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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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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毛文龙,引东江民乱,是第四错;与皇太极通信议和,不禀皇上,是第五错;进京勤王,刚愎自用,是第六错。”

    “但这些,都只不过是诱因,不足以令大人身败名裂。大人最大的错误,是小看了皇太极,轻信了我大人被阉党构陷,乃是我与刘应坤密谋,杀毛文龙,是我的怂恿,皇太极写信之意,我心知肚明,却故意引大人掉入陷阱”

    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后,她再度潸然泪下,“我今日来,是为了赎罪”

    袁崇焕慷慨长叹一声,“我杀毛文龙,是因为他行事不守规矩,即便没有你的劝言,我也早就下定决心,要杀他以肃军纪。我进京勤王,反被奸人构陷,乃是因为朝廷腐朽,我自己疏忽大意,没能提防小人。我回信与皇太极议和,是自作聪明,想以此来迷惑敌军,反而中了奸计。而我娶你为妾,是因为倾慕你的美貌,动了凡心,作茧自缚这六错,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你何必自责?”

    “即便被天下人误解,大人也毫无怨言吗?”

    “我不曾负皇上,更不曾负天下人。是非曲直,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

    “方才我从王化贞的牢房过来,他要我转告大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大人是真正的义士。今朝风云,后世再看,大人为大明社稷、汉室江山所做的一切,永远都不会泯灭”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人生百年,归去来兮,不过一场空罢了。”

    袁崇焕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泪珠,怜惜道:“其实那封休书,两年前的中秋之夜,我便写好了。乱世之下,要守得一份真情,何其不易,你也是无可奈何,我不怪你我只想知道,这两年,你可曾有一刻,对我坦诚相待过?”

    海兰珠泪眼朦胧,不忍再说任何谎言。

    “有便是现在。”

    “足够了。”

    袁崇焕乌眸布满血丝,人如泥塑木雕,“满招损,谦受益到头来,我是救不了国,救不了世,也救不了我自己皇太极,他是个旷世奇才,这一招釜底抽薪,我输的心服口服。今日见过你,我也算了无遗憾了,你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行刑那日,不要来刑场”

    ****

    八月,崇祯帝下圣谕清算袁崇焕的罪名:“袁崇焕谋叛欺君,结奸蠹国,斩帅以践虏约,市米以资盗粮。既用束虏,阳导入犯。复散援师,明拟长驱,及戎马在郊,顿兵观望,暗藏夷使,坚请入城,意欲何为!致庙社震惊,生灵涂炭,神人共忿!”

    布衣程本直上谏请求与袁公同死:“举世皆巧人,而袁公一大痴汉也。唯其痴,故举世最爱者钱,袁公不知爱也;唯其痴,故举世最惜者死,袁公不知惜也。于是乎举世所不敢任之劳怨,袁公直任之而弗辞也;于是乎举世所不得不避之嫌,袁公直不避之而独行也。而且举世所不能耐之饥寒,袁公直耐之以为士卒先也;而且举世所不肯破之体貌,袁公力破之以与诸将吏推心而置腹也。”崇祯不听。

    现在的崇祯帝还未意识到,杀了袁崇焕的直接后果是什么,就如当日拿着尚方宝剑杀了毛文龙的袁崇焕,也不会想到,杀掉毛文龙,会最终将他送上黄泉路。

    这些日子,海兰珠不肯离开京城。

    看过宦海沉浮,世事变故后,她不停地在问自己几个问题。

    袁崇焕杀错了毛文龙吗?或许是,或许不是,按照大明律法,毛文龙之罪的确该杀。

    崇祯帝杀错了袁崇焕吗?但按照崇祯帝颁诏的罪名来看,除了通敌一事尚待考证外,其余罪行,袁崇焕也无法反驳。

    那是崇祯帝昏庸吗?并不,他不但不昏庸,反而是聪明过了头,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试想一位不到二十岁的末代皇帝,面临着危机四伏,岌岌可危的大明朝,面对兵临城下的胡人进犯,他该如何决断呢?

    是皇太极手段高明吗?但归根结底,熊廷弼也好,毛文龙也好,袁崇焕也好,都是风光一时的钦差大臣,他们到底是死于谁手呢?说是死于皇太极的反间计,不如说,他们是死于体制。

    八月十六日,崇祯帝以“咐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款则斩帅,纵敌长驱,顿兵不战。及至城下,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又潜携喇嘛,坚请入城”等罪名,将袁崇焕以磔刑处死于西市。

    磔刑乃是明朝最残忍的极刑,常用处置穷凶极恶,罪恶滔天之人。凌迟刀割,割肉离骨,断肢体,尽受其苦后,再割断咽喉。当年伍子胥,也死于同样的酷刑。

    而她,到底是没有去刑场。

    行刑前,袁崇焕留下一首千古绝唱的遗叹。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时京城百姓深信袁崇焕通敌叛国,生绞活剐后,城中百姓是争噉其肉,其皮骨已尽,而心肺之间叫声不绝,半日而止。

    当晚,佘明德冒灭门之祸,将袁崇焕悬挂于午门的首级夺下,在其家中后院安葬。

    袁崇焕生前的旧部皆前来祭拜,几十位男儿壮士,伏地恸哭。

    海兰珠躲在屋子里,无颜出去叩拜,只听着他们的哭声,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休书,彻夜未眠。

    袁崇焕教会了她一件事情。

    原来,在民族大义面前,她从前所坚守的东西,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程本直所言不假,袁崇焕是痴,为国而痴。世人贪生,贪财,贪权位,唯独他不贪,只以天下为己任。背井离乡,驻守边疆,没有一句怨言,进京勤王,不顾众人阻拦,一心要入城守卫皇上,哪怕此举会被人误读成通敌叛国因为在国家大义面前,他早已抛弃了自己生命。

    以生许国之人,袁公举世无双。而臣子恨,又何时能灭呢?

    她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体味过,所谓帝国王朝,所谓千秋大业,到底是何其残忍的产物。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这四个字,是嗜血的篇章。

第168章 大凌河之役(一)() 
接下来的三个月;海兰珠背着沉甸甸的医书,踏上了回程之路。

    袁崇焕死后,其在东莞的老宅被抄家;家中亲眷被流放三千里。

    而她,因为那封休书,逃过了一劫。

    剩下那些留在京城的旧部;是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佘明德和几位将士坚持要留在了京城;为袁崇焕守墓,并暗谋在流放途中解救袁氏后人。

    十一月;海兰珠回到了锦州。

    到了锦州,她才得知;袁崇焕的妾侍黄氏诞下一子后;便因忧疾毙命,香消玉损了。

    这个袁崇焕的遗腹子,从未曾见过他的父亲;也没有名字。

    祖大寿彻底对外封锁了消息;才使得这个孩子没有受到牵连。

    不仅如此;自回到锦州后,祖大寿便将一家老小都带入了军营之中安置,全天候派亲兵把守,足不出军营半步,生怕被东厂的人给捉进天牢里。

    袁崇焕的结局,可谓令祖大寿醍醐灌顶,深深体会了什么叫边关将领不易做,帝王之心不可测。

    “若不是怕掉了脑袋,我祖大寿一定会去京师祭拜袁公”

    听过了她在京师的经历后,祖大寿一杯杯地喝着烈酒,“一朝风雨变,这辽东守将,除我之外,全都死了赵率教,满桂,袁大人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吧?”

    祖大寿睨她一眼,悠悠问:“从前你想方设法要逃走,如今你可以走了,何必再回来?”

    海兰珠答:“为了孩子,也为了一个承诺。”

    “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若想带走你的孩子,我不会阻拦。”

    海兰珠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嗟吁道:“我曾说过,只要祖将军能保我的孩子平安,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我为何要留下,祖将军马上便会知道了。”

    祖大寿目光钝重,她的话屡屡就像危险的信号。

    “你此言,莫不是在提醒我”

    “事到如今,将军所愿,不就是保得族人平安吗?相信我,不过多久,将军就会知道我留在锦州的意义了。”

    祖大寿听到这里,失神许久,才搁下了酒杯道:“走吧,去看看你的孩子。”

    叶布舒她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个名字,海兰珠的心都绞在了一起,三年来,她不曾见过他一面,更从未尽到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她日日夜夜都盼望能陪在叶布舒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如今这一切都落幕了,她也终于能同他相认了。

    她跟着祖大寿,步履游离地去到了奶娘的屋子里。

    奶娘正在给叶布舒喂饭,他端正地坐在桌前,奶娘喂一口,他就张嘴吃一口,也不哭不闹,格外安静。

    海兰珠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叶布舒眨着一双乌溜的眸子,天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乖乖地任她抱着。

    奶娘见状,才说道:“叶布舒,她是你的娘亲。”

    叶布舒呆呆地瞅着她看了许久,才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娘亲——”

    这一声呼喊,终于是击碎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叶布舒娘亲对不起你”

    叶布舒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了。

    海兰珠破涕为笑,抹掉眼泪,温柔地摸了摸叶布舒的头,这一刻的幸福,难以言喻。

    她端过食碗来继续给他喂饭,这时,奶娘将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从暖炕上抱起来喂奶。叶布舒瞧见了,指着那孩子对她说道:“弟弟。”

    海兰珠一愣,只听祖大寿道:“我没什么文化,这袁公的孩子,还是你给他取名吧。”

    海兰珠用帕巾给叶布舒擦了擦嘴,将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想了片刻,道:“就叫做文弼吧,袁文弼。”

    “袁文弼”

    “文,是希望他能从文,能有袁公一样的文采,弼,是辅佐君王之意。若袁公在世,也一定希望他能成为栋梁之才”

    盛京

    天聪四年,秋九月戊戌,皇太极申谕诸大臣满、汉官各勤职业。冬十月辛酉,谕编审各旗壮丁,隐匿者罚之。

    十一月甲午,那堪泰部虎尔噶率家属来归,阿鲁四子部诸贝勒来归。壬寅,阿鲁伊苏忒部听闻金国大汗善养民,留所部於西拉木轮河,而偕金国使臣察汉喇嘛来朝。十二月戊辰,科尔沁贝勒图美卫徵来朝。

    天聪五年春,正月壬午,自设立火器营以来,历时四年,金国终于铸成了仿制的红衣大炮。这红衣大炮,明人曰“红夷”,因“夷”自忌讳,遂镌曰“天佑助威大将军”。

    乙未,皇太极以额驸佟养性总理汉人军民事,统领汉臣,汉官皆听其节制。

    庚子,朝鲜来贡,但贡物不及先前所约之额,皇太极不悦,并谴书朝鲜国王,责其罪。

    三月丁亥,正式册立汉军旗,皇太极并亲自审阅汉兵。甲午,皇太极下令诛杀刘兴祚、兴治家属,但赦其母。

    丁酉,朝鲜复遣使来贡。皇太极遣满达尔汉、董讷密遗朝鲜王书,索战船以助攻明。朝鲜王不许。

    这一年,皇太极多次亲临文馆,与汉官交流,如何完善金国内部体制,并效仿汉制,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以贝勒多尔衮掌管吏部,德格类掌管户部,萨哈廉掌管礼部,岳托掌管兵部,济尔哈朗掌管刑部,阿巴泰掌管工部。六位贝勒管六部事,并直接听令于汗王。每部满、汉、蒙古分设承政官,其下设参政各八员,启心郎各一员,改“巴克什”为“笔帖式”。金国六部制度自此始。

    为完善律法,皇太极定讦告诸贝勒,审事冤抑不公者坐罪。除职官有罪概行削职律,嗣后有罪者,分别轻重降罚有差。并禁官民同族嫁娶,犯者男妇以奸论。又谕贝勒诸大臣省过改行,求极谏。正谓谕,立国之根基,在人治,也在法治。

    自京师一战后,金国不仅士气大振,皇太极的汗威也愈隆,以至于清算阿敏时,朝堂上无一人敢反驳。如今设置六部,并令子弟贝勒掌管,目的就是为了削弱代善和莽古尔泰的权威。对外征战,对内改革,巩固汗权,继位这四年来,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有条不紊,却也刚进有道。

    不久,皇太极收到了明朝影士谍报,孙承宗有意重修宁锦防线,并派祖大寿率军前去修筑原已被毁的右屯、大凌河两城。

    他蛰伏了整整一年,终于等到了祖大寿离开锦州,大凌河又是拔掉锦州的必经之路,皇太极没有迟疑,当机立断,下令发兵围攻大凌河。

    七月己亥,皇太极命贝勒杜度、萨哈廉、豪格留守盛京,亲率大军西发,渡辽河。

    八月壬寅朔,次旧辽河而营,蒙古诸部率兵来会。

    癸卯,皇太极召集蒙古诸贝勒,再申前令,对待平民,无擅杀掠,违者之罪。

    围攻大凌河,皇太极照旧分兵两路推进,以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为一路,率兵二万,由义州入屯锦州、大凌河之间,皇太极亲自率一路军由白土场入广宁。

    丁未,两军会于大凌河,乘夜攻城。

    皇太极下令全军:“攻城战,甚是惨烈,恐伤士卒。我们在宁锦吃过的亏,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众将听令,围城掘壕筑垒,围困大凌河,逼到他们弹尽粮绝,出城交战,若是有外援至,再迎击之。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锦州

    锦州距离大凌河只有三十里,就地理位置来看,与锦州乃共生共存之势态。

    明军若要修复宁锦防线以固辽,就必修此城,而皇太极要过关门,也就必拆此城。袁崇焕在任时,曾经两次大兴修筑过大凌河,但皇太极都没能让他完成,就急不可耐地率领铁骑压了过来,两拆两建,争夺得异常激烈。

    这次孙承宗以古稀之年再次挂帅,督军关外军务,打着和袁崇焕同样的算盘,便是修固宁锦防线。

    七月,这个差事果不其然派给了祖大寿。

    祖大寿不是不知道,大凌河这个苦差,分明是要他去冒死!孙承宗不派别人去,而是派给了他,无非是对他仍旧有所忌惮。交给别人,有个万一,是得不偿失。

    本就提心吊胆了半年,这下要离开锦州,祖大寿更是有几分胆颤,怕是有去无回。

    正是焦心忧虑之时,海兰珠主动来求见。

    祖大寿问:“此行大凌河,是凶是吉?”

    “大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大凌河之役只怕比祖大寿从前经历过的所有战役,都要惨烈。

    “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将军此行,只有两个结局。或死,或被俘。”海兰珠别有深意地说道:“将军还不能死。”

    “呵就算逃得一死,为虏,跟被东厂人抓去,有何区别?怕是生不如死。”

    海兰珠说道:“将军若是想保命,就带我去大凌河吧我和叶布舒,是你的保命符。”

    二十日,祖大寿一行踏上了前去大凌河的路途。

    叶布舒第一次出远门,也从未骑过马,被几位将士轮流带着,一路上也不哭闹,格外恬静。

    祖大寿的部将们都十分喜欢叶布舒,时不时还教他练蹴鞠。他虽然才四岁大,但到底是女真人的血脉,身手矫健得不得了。

    这半年海兰珠与他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是愈发深厚了,其实叶布舒和同龄人比起来,算是极内向的,不怎么爱说话,喜怒哀乐也不轻易显露出来。这一点对比起豪格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谁知他们行出锦州城不过数里,祖大寿的养子祖可法就驾着快马,怀中托着一个婴儿,急匆匆地追过来道:“东厂的人不知是从哪打探到的消息,知道了袁公有个遗腹子在锦州,父亲一走,就派人搜了祖府。幸亏我及时将公子救了出来,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该死!”祖大寿骂了一声,“这群走狗,非得赶尽杀绝,才肯甘心吗!”

    “皇上不知是哪里想不通了,又把大权揽给了太监!”

    祖可法主动请缨道:“锦州是回不去了,这一路便由我照顾公子吧。”

    “也好,文弼若是有半点闪失,我有何颜面去见袁公?”

第169章 大凌河之役(二)() 
大凌河

    当晚;祖大寿与左都督何可纲会和于大凌河城中。

    军民入城修整了两日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城墙的修葺工事。

    因害怕金兵来袭,城中民夫日夜赶工;工事进展得很快,原本到八月中旬便能竣工,谁知道初六日;城墙雉堞还没修完;皇太极便已率领八旗军;兵临城下了。

    得知皇太极围攻大凌河时;祖大寿心里是咯噔一声,下令四闭城门;匆忙率士卒躲入城中,和何可纲仓促整军;准备迎敌。

    皇太极此行来势汹汹;光是在城内听着外头兵马的动静滔天,粗略估算,起码有不下四万兵马。

    然而城中他和何可纲的部下不过数千人;剩下都是民夫;出城交战;没有半分胜算。除了抵死守城,以候援兵外,别无他法。

    谁知金兵来了三日,便挖了三日的战壕,根本没有半点要攻城的意思。

    祖大寿和何可纲站在城楼上,望着四面城外乌泱泱的金兵,整个大凌河城外,被挖出了四道壕沟,金兵干脆还建筑一道一丈多高的墙。

    万万没想到,皇太极会出这样的狠招,祖大寿从城楼上向下望去,“连挖四壕,弯曲难行,器具全备,这皇太极——当真是狡诈!”

    何可纲是一筹莫展道,“咱们的粮草只够吃几天了,这样下去,援兵不来,我们会被活活困死在这——”

    祖大寿被逼得急了,朝城外吐一口唾沫,骂道:“呸——他娘的,要打就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把我们围死在这儿,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着就抓起,对何可纲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率五百人突围,若是能冲破金兵的战壕,自然会从锦州带援兵来救!”

    祖大寿向来雷厉风行,顷刻间,就带着自己的五百步兵出了南门。

    金兵自然早有准备,在战壕里守株待兔,祖大寿与金兵交手两三个回合,只身杀入敌营,毫发无损,但见形势实在难以突围,为不折损士卒,又灰溜溜地退回了城中。

    接下里的十天,皇太极依然按兵不动,只围不攻。

    大凌河城中断粮,援兵不至,将士们坐困愁城,惊恐万分。祖大寿还想力图突围,破此困局,于是率一众兵马,企图出城诱战。

    金兵等了这十天,也有些蠢蠢欲动,一瞧见城中有人出来,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涌。

    正白旗部图赖先入,达尔哈继之,四面环攻,贝勒多尔衮亦率兵入。何可纲见金军中了计,立刻令城内炮矢俱发,图赖被创,副将、备御等四元大将战殁。

    皇太极听闻后,重责了图赖等人轻举妄动,不听劝阻,多尔衮也被叫到了御帐。

    皇太极对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弟弟是青睐有加,所以并没有因擅自攻城一事当面责罚多尔衮,只是对图赖说道:“今日好在墨尔根戴青贝勒没有大碍,倘有疏失,你们谁人担待得起?”随后才教育多尔衮,“你年轻气盛,本汗理解。本汗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恨不得每回打仗都冲在最前头。可你如今贵为贝勒,又是本汗的幼弟,明军的炮弹不长眼,冲锋入城这样危险的事情,下次还是不要做了。”

    “大汗教诲,多尔衮牢记在心。”

    多尔衮反省道,并按照皇太极的意思处置了擅自轻进的部下。

    壬子,皇太极故技重施,派人射书城中,招蒙古人出降。

    乙卯,再遗书祖大寿曰:“往者我欲和,尔国君臣以宋为鉴,不我应。尔国非宋,我亦非金,何不达若此。本汗今厌兵革,更以书往,惟将军裁之。”祖大寿不答。

    丁巳,明松山兵二千来援助大凌河,然众寡悬殊,被金兵在城外击败。

    丁卯,总兵吴襄、宋伟率锦州兵六千前来救援。

    这一日上午起了大雾,几尺外不识人。忽有青气冲敌营,辟若门,阿济格率兵军乘雾迎敌,大败明军。

    此时的孙承宗已赶赴锦州,亲自督战救援大凌河。吴襄、宋伟第一次援助兵败后,九月丁亥,孙承宗再派吴襄领六千兵马前去支援。

    皇太极得到哨探来报,亲自率军到长山迎敌。途中见烟尘起,便知前头是明朝的援兵。皇太极下令诸军勿行,并自率二百亲兵,与贝勒多铎沿着山路潜进。

    明军的哨探发现后,六千大军一路掩杀过来,皇太极率二百亲兵渡河,冲杀过去,明军六千多人竟是被二百人冲杀得溃不成军,紧接着后路大军赶到,势不可挡,一番乘胜追击,六千人溃败而逃。

    至此,明军三次援助大凌河,皆以失败告终。

    祖大寿一众在大凌河城中是坐以待毙,毫无出路,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援军身上。

    这明军救援溃败的消息还没传入大凌河,皇太极就先想出了一招以假乱真的诱敌之计。

    皇太极先前闻之祖大寿只身闯敌营的举动,格外钦佩,传令全军,不许杀祖大寿,要活捉他为己用。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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