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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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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哲坐到床边去,握起她的手来,蔼声问:“布木布泰,你是怎么了?”

    布木布泰没有说话,海兰珠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的,道过贺后,便黯然离开了。

    待海兰珠走后,布木布泰才泫然欲泣道:“姑姑,大汗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

    “你才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才会情绪不佳这些事情,都不是咱们该想的,咱们该想的,就是要好好侍奉大汗。”

    布木布泰的娥眉轻颦,委屈地说着:“我不明白,为何我怎样努力,都抵不过姐姐半分七年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要这样算起来,我嫁来金国足足十八年了。”哲哲苦笑了一下,捋了捋布木布泰额角一缕发丝,“十八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化了才对。可咱们大汗,就是比石头还要顽固。”

    哲哲从来不曾跟任何人吐露过这些,但今日布木布泰的一席话,却是也勾起了她的万千思绪来。

    “佛说,此缘劫,天地改易,谓之大劫,人各有命,是谓小劫。咱们不是大汗命里的那一劫罢了。”

    ****

    听过布木布泰的抱怨后,海兰珠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文馆,心里头是五味陈杂。

    范文程正巧下了早朝回来,见她一人独坐案前出窍,泡了一壶茶给她送去。

    屋外是阴雨绵绵,范文程在端一把藤椅在她身边坐下。

    “有件事情,不知你知不知道。”

    海兰珠心不在焉地问:“什么事?”

    “汗王最近将祖大寿的余部都编入了德格类的旗下,还特意颁旨,不许他们再入内城半步”

    范文程含蓄地说道:“祖可法来找过我好几次,是有关袁公子的事情”

    海兰珠听到这儿才打起来精神,心急如焚就问:“袁公子怎么了?”

    “汗王将他给幽禁了。”

    海兰珠瞪大了眼珠,难以置信道:“他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啊”

    “可他是袁崇焕的遗腹子。”

    范文程抿一口茶,神色微霁,莫不叹惋道:“对汗王而言,袁崇焕和祖大寿不同。袁崇焕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有夺妻之恨在后从前你不在的时候,每每在朝堂提到‘袁崇焕’三个字时,汗王无不是咬牙切齿,好生气恼。这次的事情,汗王态度非常坚决。”

    海兰珠是懊恼不已,心想着,一定是她先前去祖可法那儿治病时,引起了皇太极的注意,才至于走漏了风声。

    海兰珠拿起油纸伞,匆匆就要走。走到了门口,又自我怀疑地折了回来,问道:“历史上袁崇焕真的还有后人吗?”

    她看过碧血剑,里面写那袁承志是袁崇焕的儿子,但她知道,多半是杜撰的。

    “袁氏这一脉,既是四百年后,也依然没有断过。”

    范文程见她举棋不定,又道:“汗王对待祖大寿,已经仁至义尽了。汗王明知祖大寿投降是诈,却也没有为难留在盛京的一兵一卒,不仅如此,还赏赐了屋舍让他们安养居住。试问天下君王,对待敌国叛徒,有几人能有这个气量?汗王偏偏为难袁文弼,不过是因为在乎你罢了。别的事情,他都能大度,但与你有关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人”

    海兰珠独自黯然,关于她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那个包容的肚量。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你若要求情,也寻个好法子,别再伤了他的心你是没见过在遵化那晚汗王的样子,因为你的一席话,他那样顶天立地的一个人,心绞痛得站都站不起来可想而知,他该是有多难受了。”

    皇太极正是在汗宫召见多尔衮,商讨远征漠北的事宜。

    这次亲征漠北,路途遥远,恐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盛京城中不能无人掌事。多尔衮虽然年轻,但一向聪颖精干,皇太极便将此次驻守盛京的任务交派于了他,也好让他多加历练。

    多尔衮领完命,正走到大殿门口,就见海兰珠神色匆匆地入了汗宫。那一众奴才见了她,不仅没有阻拦,也未去通禀。

    多尔衮原以为是汗宫里头的哪位福晋,但瞧她一身黛绿色丁香刺绣的旗装,头上既无点饰,也无珠坠,倒不似福晋的打扮。再细看了两眼,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也记不得了。

    多尔衮想着,自己约莫是看天下的美人,都觉得眼熟了吧,未加深想便走了。

    汗宫里,皇太极见她这样来势汹汹,当即就明了所为何事。

    她方要开口,就被他毫不客气地截断道:“过来——从前都是你教训我,这次我要好好教训你才是。”

    皇太极脸上挂着愠色,将她拉到怀中,“咱们有言在先,不许再隐瞒任何事情,为何一直没有与我说实话?”

    海兰珠想起范文程先前的叮嘱,于是软声道:“我是想保护他他只是个孩子,没有任何罪过的孩子”

    “我不过将他送去了别处,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

    海兰珠依偎在他怀里,望着他晃得亮眼的黄袍,轻声细语道:“就把他交还给祖可法带着,不好吗?”

    “我自有安排。”

    皇太极掰过她的脸来,一板一眼道:“这件事情,就此打住。”

    “皇太极袁崇焕死于千刀万剐,人食其尸,已经足够了”

    她至今难忘在京城的那个夜晚,整夜,她都伴随着哀嚎声入眠。

    一个人,到底有什么滔天大罪,以至于要接受凌迟的酷刑,即便死后,其家眷后人也不得安宁呢?

    “这五年,若是袁崇焕想杀我,今日我不会站在这里这五年,若是祖大寿想要了叶布舒的命,咱们的孩子也就没了”

    她颓然道:“我并不是感激他们。我是九死一生,才得以回到盛京的既然斯人已逝,便将这仇怨放下,不好吗?”

    皇太极听见她一口一个“袁崇焕”,又想起那晚祖可法府中众人口口声声喊她“夫人”的情形,一时间嫉恨上心,没了理智道:“你千里迢迢要去京师,到底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去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追究这些,还有意义吗?”

    “若是为了赎罪,便只是愧疚,若是为了见他,证明你心中有情。”

    皇太极也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这些话来。

    从接到他们二人成婚的书礼时起,他对袁崇焕的恨意,便有如走火入魔一般滋长。以至于大费周章的摆了一道局,驱军六百里,兵临京师城下,不过是想除之后快罢了。

    那晚听见她仍口口声声念着“袁公”二字,令他彻底乱了方寸,但比起恼意来,心中更多的却是惧意,害怕她是真的动了心

    “你知道明人有气节,宁死不屈,也该知道,袁崇焕不过是各为其主,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大明,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海兰珠深吸一口气,明知这些话会激怒他,但却不得不言明其中的误会,“你心里有恨但当年,是我求他纳我作妾的”

    “够了!”

第175章 情非得已(三)() 
她将将拉住他的衣袖;“他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你到底在恼什么——”

    “我在恼什么?”

    皇太极巍巍摇着头;直惘然道:“我守了这么多年;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完完整整的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里哪儿还容得下别人?”她痴叹。

    “你若心里真的没有别人;就不该再来求情。那个孩子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我只许你看着我;想着我!”

    皇太极不由分说,便将她抗起来往软榻走去;仿佛急迫地想要证明什么一般。

    他一个七尺高的人;又是常年习武练下的身板,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象征性地抵抗几分;却如牛毛细雨一般。

    外头正是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滴声伴着他急促的呼吸;海兰珠知道跟他平心静气地谈不成了;唯有妥协道:“你要这样蛮横做什么?”

    他将她放在床头,固执地在她脖颈间一阵啃噬般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见他发了狠,她也不再争辩,只是试图安抚他。

    皇太极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占有欲,既是气恼,又是不甘。

    试问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憋屈的人吗?一次次败在袁崇焕手上就罢了,杀父、夺妻他堂堂大金国汗,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却是什么也做不了!还要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一次次大张旗鼓的奚落,摆出谦恭的模样跟他议和!现在倒好,就算是死了,也阴魂不散的不肯放过他们!真是岂有此理了!

    她的衣裳已经被褪去了大半,他也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只觉怀里软玉温香,已浑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海兰珠被他没有轻重的手硌得生疼,呼喋一声,“疼——”

    皇太极这才望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痕,恍若如梦惊醒。

    他回想起宁远城下她的那一箭那时他几乎就要以为,她是真的将他视作仇敌,过后才知道,她不过是为了逼他走。

    兵败当晚,袁崇焕便用大炮炸毁了他的御帐。她来到城下与他相见,只是为了告诉他,不要回营帐

    想来她做得这些,都是为了他而他居然是被嫉妒蒙了眼睛,一心只想用这种方式来逼她低头屈服。

    想到这里,他是愧疚难当,埋首在她胸前,再没了动作。

    海兰珠见他终于是冷静了下来,才缓缓说道:“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我不过是心存怜悯。”

    褚英也好,袁崇焕也好她不过是可怜他们,正因目睹过他们的人生,才可怜这结局罢了。

    他翻身坐起来,捏了捏前额,独自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大约是我们分开太久了,我才会这样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我也知道,为君者,当怀仁含义,可我——”

    海兰珠从身后抱住他,戚然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皇太极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牵过她的左手,在那伤疤上落下深深一吻,“还疼吗?”

    “五年了,早就不疼了倒是你的箭伤”

    皇太极倒是未有介怀,只道:“你箭法不精,射得不够深,早就痊愈了。”

    “让我瞧瞧”

    她说着就解开他的玉石腰封,只见左肩的锁骨下头,箭镞留下了一个四方的伤口。

    皇太极见她神色晃动,害怕她愧疚,于是故作淡然道:“说来好笑,征战多年,除了你,还没人能伤到我半分。”

    “对不起!”海兰珠心疼道。

    “多亏你的这一箭,否则,我早就命送宁远了”

    她动情地吻在了他的伤痂上,皇太极身子一僵,捉住她如白雪皑皑般的玉肩。

    “我们好不容易重聚,可不是为了闹脾气的”

    海兰珠眼含秋水,吴侬软语道:“我也不想与你闹脾气,可你不愿听我把话说完,就发起无名火来,我连解释都来不及”

    皇太极自觉先前是自己没把握好方寸,这才长臂将她搂入怀中,抱歉道:“是我不好”

    他们二人这样倦依着,是暧昧至极。海兰珠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也没有再提先前的事情,只是若有似无地在他精壮的胸膛前画圈圈

    说起来,这习武之人的体格就是不一样,眼看皇太极也是奔四的人了,身材却一点儿也没有走样。不过也有极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这下再瞧他,只觉得与当年一样俊朗如斯,风华正茂

    他抓着她的手,面色毅然,“再乱动,可真要教训你了。”

    “你敢!”

    他浓眉一扬,拿出平日里汗王的气魄来,“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冲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咬,趁机溜出了他的掌控。

    “真是反了你了——”

    说着撸起袖管就要来捉她,这巴掌大的软榻,她哪里逃得出去,只有乖乖讨饶:“大汗饶命”

    他望着怀里的人儿,是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再也忍不住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饶你了。”

    说着就朝那洁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抹嫣红吻了下去,越吻越深,丝毫不给她逃脱的余地。

    外头正是风潇雨晦,内殿里四处都燃着暖荧荧的烛火,珠帘轻遮,浓情难掩

    海兰珠躺在他怀中,伸手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皇太极侧卧着枕在她肩上,问:“怎么了?”

    “想起咱们从前的事情来了。”

    海兰珠突然扭身问道:“皇太极,你是从何时起爱上我的?”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乌碣岩的时候。”

    “就是你说要我等你长大的那次?”

    他点了点头,“我至今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打了胜仗,回到营地后,远远就瞧见你一个人坐在河滩边发呆。当时我满脑子里想得不是打了胜仗喜悦,而是”

    “而是什么?”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温情脉脉,拨弄着她的发丝,“你呢?又是从何时起爱上我的?”

    “大贝勒府起火的那一晚,看见你冲进火海去救塔尔玛的时候,我既担心,又是嫉妒”

    “原来你也会吃醋!”

    “那是当然了”

    只不过她也明白,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接受他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现实

    谁让他生在帝王家呢?要想一夫一妻,举案齐眉,只怕是不可能的。

    他们又偎依了一会儿,外头的雨渐渐停了,皇太极方牵起她的手道:“我在这汗宫正南方,按照碧落阁的样子,修了一座凤凰楼,近日才完工。咱们一起去瞧瞧,看看你可喜欢。”

    这凤凰楼与汗宫在同一条中轴线上,再往前走便是崇政殿了,正对着盛京城的南大门。

    皇太极牵着她一步步迈上这青砖瓦台,目中含笑,“这凤凰楼,是当下盛京城里最高的楼阁了。日后咱们若是想赏星辰,便可以来这儿。”

    海兰珠望着这座台上启楼,十六级阶上是飞阁流丹,雕梁绣户,足足有三层楼阁,好不恢弘。

    楼阁上层梁架饰着红地金龙彩画,丹楹刻桷,真是好一座画阁朱楼。这哪里是按照碧落阁的样子建得,分明要华贵气派多了!

    海兰珠心里分外触动,皇太极继位六年,勤勉节俭,不曾大兴土木修缮过宫室,就连他如今住的汗宫,也只是原先的四贝勒府扩建的。不少贝勒都上谏过应当重建宫殿,他都拒绝了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这座凤凰楼建好了。

    她站在顶层的眺望台上,盛京城的全貌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沈阳沈阳

    是他们结下不解之缘的地方,也是他们以后要共度余生的地方。

    海兰珠凭栏远眺,放眼望去,汗宫的东西两侧,各有四座宫室正在修葺,“这四座,也是行宫吗?”

    皇太极点头,指着汗宫右侧的那一座道:“那座东宫,是为你准备的。”

    东宫

    她的思绪游荡回了从前在赫图阿拉的日子那时,她就住在八爷府的东暖阁里,一住就是七年

    “等我从漠北回来,这里就该完工了,到时你看看还想添置什么物件,咱们好好粉饰一番。”

    海兰珠不禁问:“为何取名作凤凰楼?”

    皇太极没有作答,径直带她到了中层。只见四室内壁画上皆是凤凰和梵文图样,东面墙上用篆书镌刻着一首诗。

    他温热的一吻落在她耳畔,徐徐读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这首凤求凰,满是他对她的爱慕之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感动不已,“皇太极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过,只有你”

    她到底是个平凡女人,有了这样举世无双的宠爱,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见她欢喜,他也十分欣然,“一座瑶台琼室,能换得你一笑,也足矣了。”

    德格类正巧要去汗宫求见皇太极,路过凤凰楼前,便瞧见了正黄旗的亲卫侍从,上前一问,才知道皇太极正此幽会,便让侍从上去通禀一声。

    皇太极一听来人是德格类,马上想到了前因后果,独自一人下了阁楼。

    德格类在他耳边低声道:“大汗,祖大寿那帮余部,因为那孩子的事情,在城外闹着要造反”

    “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这刚抓回来了狼崽子,总要好好训一回,才能长记性。”

    “若是闹大了”

    “那孩子在我手里,谅他们也不敢。”

    皇太极又吩咐道:“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祖可法,不得松懈。”

    “是,我这就去办。”

    德格类走后,皇太极才回到阁楼里,海兰珠神色如常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没有多少,海兰珠却不这么以为。她太了解他了,若真是寻常事,他不会特意回避她。

    想来也知道,约莫是关于袁文弼的事情了

    有了前头他那般大发雷霆的反应,海兰珠也不敢再追问下去,生怕是再惹恼了他,唯有暗暗再作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这周作者有考试,时间不定

第176章 草长莺飞(一)() 
预设防盗。

    其实要给一场战争找一个理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且不说是在封建社会,就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野蛮、无理的战争发生在那个文明时代。而战争的结局,往往比战争的原因让人沉思。因为愤怒的结果,往往比愤怒的原因更可怕。

    我知道,这一战,早已不可避免。

    我安心在文馆中韬光养晦,修生养息。

    结果出征的第一日,就捷报连连。

    我收到的捷报,是皇太极带给我的,毕竟褚英也在出征之列,他知道我也有几分担心,所以连忙来了文馆给我带来前线的战事情况。

    他一进屋便笑容洋溢,喜不自胜。我一瞧便知道是大捷,忙不迭地问:“可是打了大胜仗?”

    “扈尔奇城简直形同虚设,如今只差瓮中之鳖,关门打狗。”

    我不禁奇怪,扈尔奇城乃是辉发部的都城,原来一直听闻拜音达里为了应战,将扈尔奇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固加防,固若金汤,居然能拿得如此轻而易举?

    “我原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苦战,没想到是光打雷不下雨。”

    皇太极笑道:“拿下层层封锁的扈尔奇城,自然不是易事。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

    他将杯中的茶水洒出几滴来滴在桌上,用手指划出一个圆来。

    “事先将士兵化妆成马贩和商户,从马市进入扈尔奇城中,潜伏于城中,等大军一到,里应外合。让城中的士兵先反,拜音达里无暇顾及外城,借此慌乱之际,外城骑兵将外城团团围住,这下拜音达里犹如瓮中之鳖,这扈尔奇城就算被他修得再铜墙铁壁,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皇太极在圆中点了一点,“无法突围,他们只有困死在此。”

    假借出入马市的马贩子的身份混进城里,这一招当真是妙!

    我不由得赞叹:“能出此妙计者,不愧为将才!辉发焉有不亡之理!”

    最近帮着巴克什翻译汉书,所以话也说得文绉了起来,皇太极听后朗声大笑,“你可知此计乃何人所出?”

    我眉毛一抬,笑眯眯地瞅着皇太极:“难不成是咱们神机妙算的八爷?”

    “这些计策,倒也是拜你们汉人的兵书所赐。”

    我素来知道他喜好研读各式各样的兵书,更有甚时,他还会将汉文的书籍翻译成女真文来研读,可见他对汉文化的钻研之深。

    “那你这一招,是出自何处呢?”

    “孙膑庞涓的马陵道之战、秦赵长平之战,皆有可圈点之处。”

    我心中的赞叹油然而生,他眼中又投出一簇光芒,是我经常能在他眼中看见的光芒。我心中一阵澎湃,出声唤他的名字。

    “皇太极。”

    “嗯?”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那个位子。真的!”

    他不语,黝黑深邃的眸子愈发显得迫人,我想我真的是有几分贪恋他的容貌,瞧着他疏朗的眉目出了神。

    “你真的想我如此?”

    我缓缓咧嘴一笑,“当然了,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他脸色却突然阴郁了起来,有些无力道:“那之后呢,你想过吗?为了巩固权利,我会迈上阿玛的老路。不停地娶更多的女人,蒙古、朝鲜甚至明朝即便如此,你也希望?”

    我闪躲着他的直视,心中被他一句话搅得纠葛难解。

    “你犹豫了。”

    他轻笑,像是收获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难道我应该自私地对他说,我虽然想你成为君王,又不想你有后宫佳丽三千。我想你弃天下而取我。我想你只是个普通人,至少不要姓爱新觉罗,可是我真的可以独占他吗?

    他却先我一步开口:“我开始担心,如果你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一些,我可能会改变我的意愿。”

    “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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