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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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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常年在太空流窜的缘故,他们的能源储备即便很多,也会尽量省着用。所以医疗舱只用来治疗8级以上的病症伤损,换句话说就是用来紧急救命的,不到快死了都用不上,剩下的全靠医疗箱里各种对盘或不对盘的『药』。

    对流浪者们来说,冲突和纷争是常态,长久的休养和恢复是一种奢侈的行为,一旦有伤病,都是越快恢复越好,所以他们所储备的『药』基本都是效力格外强的,甚至有些冲。

    他们常年用这些『药』剂,生理上早已习惯了,但对久居陆地的人来说就够呛了。

    楚斯手指在里头排找了一番,挑了个促进伤口愈合和皮肉生长的『药』剂,又从底下的消毒层里翻出电子注『射』器和压缩除菌沙棉。

    “手。”他冲萨厄·杨说了一句,而后比照着『药』剂说明,在注『射』器上输入剂量,把端口和『药』剂瓶对接。

    萨厄·杨挑了挑眉:“干什么?还要击个掌么?”

    楚斯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萨厄·杨挑着的眉瞬间放下,他朝后面一靠,换了个更为懒散的姿势道:“我不用这些东西。”

    说完,他转着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晾着左手臂触目惊心的伤不管,朝楚斯伸出了尚且完好的右手:“看,上回被抓索剖开的伤口连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你还挺得意是不是?”楚斯自己经常棋走险招,但他依然无法理解萨厄·杨这种专挑险招以及没有险还必须自己制造点险的『毛』病。

    “不,不过事实就是我确实用不上。”萨厄说着又转过头来,目光在楚斯的脖颈边扫过。

    楚斯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调着注『射』器。

    他当然知道萨厄·杨的体质有点异于常人,事实上不是“有点”,而是有很大差异。他曾经亲眼看见过萨厄·杨拖着一身的伤出现,又在几分钟内不知不觉全部愈合了。他只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再看过去,就找不到任何明显的伤口了。

    那时候曾经有人对此表现过好奇,被萨厄·杨极为不耐烦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显然他并不太乐意跟人讨论这种问题,所以楚斯也从没多问过。

    但是这次……

    楚斯把抽好『药』剂的注『射』器捏在手里转了两圈,朝萨厄·杨的手臂看过去:“到现在也没愈合上,你确定不用?”

    “别盯着了,不用。”萨厄·杨坐直身体,突袭似的从楚斯指尖抽出了注『射』器。

    “你干什么?”楚斯问道。

    萨厄·杨看了看剂量,又推出去一些『药』剂,冲他勾了勾手指,“你不也磨磨蹭蹭的不想给自己用『药』剂么。转过去一点,你这蓝衬衫都快染成紫的了。”

    “我自己来。”楚斯伸手要去拿注『射』器,被萨厄·杨让开了。

    “别闹了长官,你是长臂猿么还能绕到后面来扎针?”萨厄·杨长腿一伸,从驾驶台上下来了。他笑了一声,一把扣住楚斯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反折到身后,又顺势抵了一下。

    楚斯踉跄了一步,胯骨撞到了驾驶台,“萨厄·杨!”

    “在呢。”萨厄拖着调子站在他身后晃了晃注『射』器,说话的气息全都打在了他脖子上,“别动,我抓着你的那条胳膊全是血。”

    楚斯僵着脖子,原本想挣脱的动作还真就顿住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慢慢放松绷着的肩膀,无奈道:“问你个问题。”

    “嗯?”

    “你给人帮忙都用这种干架一样的方式?”楚斯道。

    萨厄·杨嗤笑一声,“长官,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又一次打在楚斯的脖颈后面,弄得他肩膀再度绷了起来。

    他偏了偏头,蹙着眉问:“什么?”

    “我一般不给人帮忙。”他没有多余的手,便用牙叼了注『射』剂的后尾,把楚斯的后肩破开的衬衫扯开一点,又用除菌沙棉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蹙着眉尖含含混混地道:“我只给某位长官帮过忙,偏偏那位长官还犟着不配合,你说是不是有点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的楚长官沉默片刻,没想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凉丝丝地道:“那就劳驾阁下帮忙的动作快一点,没人乐意这么被压着。”

    其实萨厄·杨说得没错,他受伤的地方位置有些尴尬,自己动手不论是从肩前绕,还是背手从腰后绕,都没法好好注『射』。如果在场的是唐、刘、盖伊……甚至任何一个其他人,他都能非常坦然地让他们帮把手,除了萨厄·杨。

    他们两人之间的接触常常会莫名变味,你来我往之中总较着一股劲,就像是在干柴纸堆当中点了一捧火,火光煌煌,每抖动一下都堪堪撩过纸柴的边缘,一不小心就能烧起来。

    也许是他终于配合了一下,萨厄·杨抓着他腕部的手松了开来,压在了他的后颈上,让他朝旁微微偏开头。

    脖颈和肩膀之间绷起了一条筋骨,萨厄·杨在他伤口周围按压了一圈,把针尖送进了他的皮肤里,『药』剂被推入的时候,那一片皮肤有些微微发凉,而后很快便火燎燎地灼痛起来。

    像这种伤口,得用『药』剂沿着边缘均匀地注『射』上一圈。

    他头一回发现萨厄·杨居然会有“耐心”这种东西,一针针不紧不慢地推着,仔细之中甚至能感觉到一点微微的温和。

    不过楚斯没那心情去感受这种难以察觉的温和,因为那『药』剂的效用是在太冲了,伤口一圈跟着了火一样,发涨发热。

    萨厄·杨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儿,突然道:“长官,你脸红了。”

    楚斯简直要气笑了:“……你试试整个后肩被火烧肿了脸会不会红?”

    这就好比伤口发炎连带着周围一大片皮肤都会发红甚至发烧一样,纯粹的生理『性』反应而已,但是落在萨厄·杨的嘴里,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血『色』从后肩的伤口一路蔓延,连带着他的脖颈乃至耳根和脸侧都有些泛红,实在有些毁损气势。

    他朝旁边让了两步,从萨厄和驾驶台的夹角中出来,抬手『摸』了把颈侧,冲天眼丢了句:“切换到悬浮模式,我去睡一会儿。”便转头朝后舱的卧室走。

    这种伤口促生的『药』见效快,但过程并不那么令人愉快,最好是直接睡一会儿,等醒过来,伤口就愈合大半了。

    拉开卧室门的时候,他手指顿了一下,还是转头问了萨厄·杨一句:“你真的不用一点『药』剂?”

    “用不上,我洗个澡。”萨厄回了一句,而后优哉游哉地跟进卧室来,在衣柜里翻了条浴巾。

    “你敞着这些伤口洗澡?”楚斯蹙着眉问道。

    萨厄摆了摆手,“长官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我敢保证,水沾到伤口前,这些皮肉就已经愈合了。”

    ※※※※※※※※※※※※※※※※※※※※

    下一章来打杨先生的脸【x

打脸() 
楚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听见浴间里响起了悉悉嗦嗦的衣物摩擦音,片刻之后,哗哗的水声便传了出来。

    一切都自然得很,似乎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不用帮忙?”楚斯问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水声太大有所遮掩; 萨厄·杨没太听得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洗吧。”楚斯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有什么问题叫我。”

    “我能有什么问题。”萨厄·杨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行吧。”

    楚斯在卧室里头转了一圈; 卡洛斯·布莱克的审美令人不敢恭维,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审美这种东西。

    就像他那粗犷的外形一样; 这人偏好体积大且轮廓潦草的东西; 『色』彩混『乱』线条拥挤,

    但是这些也就算了,偏偏还夹杂着一些粉白粉蓝粉红的玩意儿; 跟卡洛斯布莱克那样等流浪者之王放在一起,着实有着严重的违和感。

    除了闭嘴惊艳; 简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楚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张粉『色』还带着兔子图案的大床; 又看了一眼仿佛被坐塌了一般的沙发,在瞎与更瞎之中二选一; 还是坐到了扶手沙发里。

    老实说; 他也不太习惯带着一身的伤痕和斑斑血迹去睡别人的床。

    沙发旁边的圆几上倒扣着一个电子相框,边缘有明显的磨痕; 看得出来经常被人拿在手里。

    楚斯扫了一眼; 并没有伸手将它拿起来; 就收回了目光。

    他对别人的私事向来没有什么探究欲,不过这相框里究竟是什么内容,他也能猜得出一二。

    毕竟曾经号称流浪者之王的卡洛斯·布莱克太有名了,就连几乎没跟他打过交道的楚斯都知道他有妻有女,一度过着人生圆满的日子,只是没能享受多少年就被白银之城打回为孤家寡人。

    那些年卡洛斯·布莱克硬是把自己活成了杀神,带着他那帮同样成为孤家寡人的兄弟们跟白银之城较了几十年的劲,直到近十多年才突然转变,不再硬碰硬了。

    可见时间确实是个神奇的东西。

    楚斯窝在沙发里,手肘搁在扶手上,松松地支着头。

    他在浴间的水声中闭上眼睛,后肩火辣辣的灼烧感使他始终保留有一丝意识,没法真正入睡。

    先前在公寓区里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帧帧动态影像,顺序凌『乱』地在他脑中闪过,以至于他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有意识地回想,还是浅层的梦境。

    突然拉开门出现在眼前的蒋期,黑『色』封皮的文档袋,还有在奔跑中笑着回头的萨厄·杨……

    楚斯支着头的手指一动,重新睁开了眼。

    他眯着双眸朝墙上的太空分区计时器看了眼,距离他之前闭上眼睛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了,浴室的水声居然还没停?!

    楚斯愣了一下,皱着眉叫了一声:“萨厄·杨?”

    浴间里水声依然没停,但也没有任何回音。

    楚斯蹙起眉,起身大步朝那边走去,“萨厄?”

    “在呢,怎么了?”低沉沉的声音穿过水声传来,模糊中透着熟悉的懒散。

    “……”楚斯步子一刹,停在了门口,“一个半小时了,你究竟是洗澡还是打算把自己给煮成汤?”

    “是啊,回头分你一碗怎么样?”萨厄·杨的声音依然懒懒的,似乎不想费力气,但带着一丝笑意。

    “你究竟在干什么在里面呆这么久?”楚斯重重地敲了两下门。

    “干点不太要脸的事,你确定要我开门么?”萨厄·杨道。

    楚斯:“……”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动作,狐疑道:“你是不是……”

    略微沉『吟』了片刻,楚斯果断走回到浴间门前,“你那些伤愈合了没?”

    萨厄·杨漫不经心地拖着调子,“还用问么,当然好了,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伤口已经小得跟蚊子嘴一样了,再过一会——”

    他话还没说完,楚斯直接跳过了敲门的步骤,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门。

    砰——

    磨砂的玻璃门重重撞在墙上,智能地停驻在那里,没有反弹回来。

    浴间里浓重的水汽扑了楚斯一脸,又在转瞬间散开,萨厄·杨的身影便清晰起来——

    他正站在镜子前,两手撑着黑『色』台面,浴巾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

    他大概认准了自己找的借口能把楚斯挡在外面,所以没想到门会突然被打开,转脸看向门口时,蹙着的眉头还没松开。

    楚斯目光从浴巾上一扫而过,最终停在了腰侧。

    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肋骨处一直延伸向下,和清晰的人鱼线一起没进浴巾里。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这辈子头一回见识这么小的蚊子嘴。”楚斯冷冷地嘲讽道。

    萨厄·杨:“……”

    “手臂。”楚斯硬邦邦地蹦出两个字。

    萨厄·杨抬了抬完好的那个。

    楚斯看着他没说话,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乖乖转身『露』出了另一条——

    这条伤口更为触目惊心,从肩膀一路直贯手背,如果放在平常人身上,这条手臂大概就废了。

    楚斯一言不发地走进去,一巴掌拍关掉淋浴,用来掩饰的水声戛然而止。他冷着脸转头便道:“萨厄·杨,你长脑袋除了显高还有别的用么?豁着两条这么长的伤口在水里蹲了一个半小时,你怎么不干脆种在这里?”

    萨厄·杨:“……”

    “走得动么?扛还是拖选一个。”楚斯依然冷着脸。

    萨厄·杨极为罕见地吃了瘪,居然没有顶回来,也没有胡开玩笑把这话题拉过去。

    他看着楚斯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站直身体走出了浴间……

    显得非常……听话。

    “听话”这种形容词和萨厄·杨放在一起,大概是百年难得一见。

    整个卧室陷入了一种非常莫名的氛围里——脚步声、坐进沙发里的布料摩擦声,医疗箱开关的咔嗒声混杂在一起,明明有很多细碎的声音,却让人觉得安静得过分。

    因为楚斯一直面无表情,沉默着盯着萨厄·杨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把医疗箱扔在手边,沉默着在注『射』器上调整剂量。

    他抽好『药』剂,一巴掌把萨厄·杨没受伤的手拍开,蹙着眉弯下腰。

    萨厄·杨手臂的伤口边缘已经泛了白,肿得很明显。楚斯一手在旁边的皮肤上轻轻按压了两下,调整了一下位置,便要将针送进去。

    “长官,你在生气。”萨厄·杨突然开口。

    楚斯手里的针尖一顿,撩起眼道:“你闭嘴。”说完他便把针扎了进去。

    这条手臂的伤太长,他一点点沿着边缘均匀地注『射』着『药』剂,脸『色』很冷,动作却很轻。

    萨厄·杨突然笑了一下,没发出声音,但嘴角却弯得很明显。

    “要不我干脆先沿着你的嘴巴来一圈吧。”楚斯握着注『射』器凉丝丝地道。

    萨厄·杨挑了挑眉:“我刚才没说话。”

    楚斯:“你笑什么?”

    “笑也不行?”

    楚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萨厄·杨用闲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行吧,那不笑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半睁着,似乎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但是隐约透着一丝疲惫和困倦。

    楚斯目光落在他眉眼间,又低头把剩下半边伤口处理完。

    光是一条手臂就用掉了两管『药』剂,他又打开了第三管,一边等注『射』器自动抽取精确剂量,一边抬手碰了碰萨厄·杨的额头。

    触手很烫,是在发烧。

    “正常反应而已。”萨厄·杨道,他用了『药』剂的胳膊已经开始发红发烫,垂晾在沙发扶手边,不太方便动。

    注『射』器很快抽好了『药』剂,楚斯按压的手指移到了萨厄·杨的腰间,顺着肋骨的伤口,一针一针耐心地往下移。

    “你能不能别动?”楚斯道。

    萨厄·杨垂着眼“噢”了一声,片刻之后,他又突然道:“长官,直接扎针吧,手指就别按了。”

    楚斯头也不抬,冷哼了一声:“我不按着,你动一下,针断一根,一圈下来医疗箱里储备的针都不够用,你就这么想变刺猬?”

    伤口已经处理了大半,还有一点儿尾巴掩在浴巾下。

    “行吧,那你继续,我倒是无所谓。”他说话的声音很沉,带着明显的颗粒感从楚斯耳边滚过。

    楚斯碰到浴巾边缘的手指一顿。

    伤口旁边的皮肤很烫,尽管知道那是『药』剂作用的结果,但还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一种反应。

    楚斯手指压在萨厄·杨人鱼线侧边,因为肌肉有些紧绷的缘故,触感有些硬。

    萨厄·杨单手撑着沙发,上身前倾了一些,突然低头靠过来。

    楚斯眼睛眯了一下,微微偏开头。萨厄·杨的呼吸就打在他脖颈上,“长官,很多年前被打断的那件事,我能继续吗?”

滚犊子() 
越不可控; 就越容易引人沉『迷』,越是危险,就越具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比如时间; 比如人。

    而楚斯在同一天里,就将这两种诱『惑』都领受了一遍。

    他突然就能理解当年在疗养院或是在训练营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明明手抖脚软怕得厉害,却还是前赴后继地想要离萨厄·杨近一点了……

    因为在刚才那一瞬; 他也生出了同样的冲动。

    萨厄·杨的嘴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颈窝; 呼吸铺洒在他的皮肤上,带着细微的电流; 一层又一层地漫上耳根脸侧; 像涨『潮』的岸滩。

    这人如果真想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克制又绅士地事先询问。他临到桥头这么问一句; 无非是想给楚斯就地画一所牢,因为不论回答是能还是不能,都证明楚斯这么多年来对那个瞬间始终没忘。

    他就是故意的。

    就像是野兽捕猎时; 总会颇有耐心地欣赏猎物是如何一步步被圈进猎捕范围的……

    楚斯在萨厄·杨的呼吸中闭了闭眼:“萨厄,你还记得疗养院植物园里藏着的第二弹『药』室么?”

    “嗯。”萨厄·杨应了一声,低得像耳语。

    “有一年弹『药』室里新入了一批军部最新研究出来的降维打击弹; 传得神乎其神; 偏偏藏着掖着层层把守不让人靠近。那一个月我在那附近碰见过你不下五回; 从没见你对什么东西产生过那样的兴趣。”

    萨厄·杨低笑一声; 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事。

    “我第六回在那里见到你的时候; 你正从弹『药』室里出来。”楚斯顿了一下,又道:“那之后,再没见你对那降维打击弹提起过半分兴致。”

    他说着低下头,绷着的手指将萨厄·杨腰间的浴巾边缘朝下拉了一点,将注『射』器里剩余的一点『药』剂,一针一针打完,而后将空掉的注『射』剂扔进了消毒层里。

    合成材料的管体有些硬,落在里头咕噜噜地滚了两圈。

    楚斯咔哒一声合上医疗箱,抬手拍了一下手边玻璃圆几上搁着遥控器,灯光应声而熄,整个卧室倏然一暗。他在黑暗笼罩的那一瞬间偏头过去,鼻尖擦着萨厄·杨的脸颊,在呼吸重叠交错的时候碰了一下萨厄的唇角,而后站直了身体。

    “你对那种弹『药』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奇,只是因为他们严防死守着不让靠近而已,一旦如了你的愿,你的兴趣自然就没了。”楚斯站在黑暗中,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他说完便转头走到了卧室门边,拉开门的时候,他又转头冲沙发上的人道,“当年被打断的事情已经继续完了,我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睡一觉,连眼睛都已经烧得睁不开了居然还有这种精神。”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之中带着股凉丝丝的味道,好像刚才在黑暗里发生的触碰仅仅是为了打发人安分下来,就好像万圣节来了个小崽子敲门要糖,他便『摸』了一把递出去,不带任何深层的含义。

    说完,他便砰地一声背手关上了门。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前短短的廊道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客厅、乃至更远的驾驶室投『射』出来的光在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不一的几何块。

    刚才那些话从头到尾都说的是萨厄·杨,说的是兴趣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萨厄·杨,几十年来惯来都是如此。但他一句都没有提过他自己。

    其实就在今天之前,他都觉得自己跟萨厄·杨之间会永远横着一道墙,因为当年的红枫基地,因为关于蒋期的最后一点希望被萨厄·杨毁得干干净净,所以他和萨厄·杨的关系就止步于此,不会再有什么发展了。

    他用这种因果论调自我游说了很多很多年,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然而刚才的一切将这层披裹在外的皮彻底剖开,让他惶然看见了下面掩着的真相——

    他和萨厄·杨之间横着的那堵墙和蒋期根本无关。

    当初红枫基地被毁,蒋期复活的最后一点希望消失殆尽的时候,他确实对萨厄·杨有过一瞬间的怨恨,那种怨恨其实毫不讲理,他甚至不知道所谓的“复活计划”究竟是什么内容,不知道会用何种方式手段涉及多少其他因素,也不知道最终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是因为多年来抓着的绳子突然崩断无所适从,所以找了一个承载者胡『乱』地宣泄情绪而已。

    甚至正是因为毁掉红枫基地的人是萨厄·杨,他才会那样不问缘由地把那些情绪扔过去。

    其实现在想来,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里,他的重心从找到蒋期没死的证据转移到了追缉萨厄·杨上,转得太过隐晦还带着幌子,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某种意义上,萨厄·杨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已经渐渐取代蒋期成了另一根牵扯着他的绳子。

    萨厄·杨确实行事嚣张捉『摸』不定,但是他还不至于疯到毫无缘由地毁掉一个那么重要的基地。

    他从不提毁掉红枫基地的理由,即便后来进了太空监狱也一样,他给各种人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没什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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