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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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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挑眉:“基地?”
唐:“嗯嗯嗯,好歹能歇脚,去了再跟您细说。”
他们跟在唐身后,转眼便没入了林地。
金悄悄问楚斯:“什么训练营?你给他们当过头?他们可信吗?”
在楚斯还没升调入第5办公室当执行长官的时候,他在安全大厦的特殊训练营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是安全大厦下属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专门给各类特殊人才做专业训练。是安全大厦特殊任务执行者的储备仓。从里面出来的训练员一旦开始执行任务,就成了不存在的人。
他们不会再有稳定的名字,稳定的职业,稳定的亲人朋友……但有绝对不变的忠诚。
楚斯在里面当过2年训练员,时隔十多年后,又在里面当了5年训练长官,所以对这点十分了解。
他点了点头,道:“可信。”
金又跟着走了几步,还有些不□□心,他又道:“能举个例子么?最好是我知道的人。”
楚斯:“我啊。”
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有么?”
楚斯闻言思索了两秒,啧了一声道:“在训练营里呆过而你又恰好知道的人倒是真有一个,但偏偏是五十年来唯一一个反面教材。”
金:“谁……”
楚斯:“萨厄·杨。”
金:“……”你们的人生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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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基地()
楚斯的人生要说长,绝对算不上。
星球法律规定30岁开始负完全刑事责任,35岁彻底步入成年,依照这样算来,60岁应该是正值盛年。
如果出生在蝴蝶岛或是费加城那样终年安逸的小地方,他这个年纪的人大概刚从院校出来还不满6年。
6年,在星球普遍200出头的寿命里,实在是太短的一瞬了,很可能还没法完全褪去学校里带来的青涩气。
跟这样的人生相比,楚斯的经历确实太过波折了一些——
他出生的地方,是号称地狱之眼的西西城。那里是见证了星球势力分崩又合一,合一再分崩的旧中心,是曾经在星际移民盛行之时,流动人口最多成分结构最复杂的城市,也是后来星际间一百年大混乱爆发时,死尸最多的地方。
楚斯出生的那一年,刚好是大混乱结束的第20年,星际移民被联合封禁,这个星球的总领政府在成立整整120年后,终于收拾完了所有烂摊子,发展重新稳定起来。
但是混乱势力依然没有消失殆尽,时不时还会勾结个别不消停的他星政府冒两下头,活像永远也打不完的地鼠。
西西城作为历史遗留问题最严重的城市,每天都会有新出生的孩子成为孤儿。
楚斯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西西城本身是地狱之眼,那么城立孤儿院,就落在漆黑且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不过楚斯算不上最悲苦的那个,因为他在孤儿院待到8岁时,被人收养了。
收养他的人叫蒋期,是当时军部三大武器专家之一。蒋期一生研学,无妻无子,是条孤星的命,只在5661那年路过西西城参加一个军部会议时碰见了楚斯,这才算是有了个儿子。
但是好景不长,楚斯被收养的第7年,巴尼堡事件爆发,蒋期以及军部和政府的一干要员,全部折在了那次事件里。
那一年是5668年,15岁的楚斯被安排进了白鹰军事疗养院,在那里见到了同样15岁的萨厄·杨。
那时候的萨厄·杨依稀能看出一点儿后来的影子,但在那个年纪里,也只是显得格外桀骜不驯而已。反倒是那时候的楚斯,有着极为严重的心理问题,阴郁、寡言、独来独往,比萨厄·杨更像个监狱储备军。
他们在白鹰疗养院呆了12年,期间修满了白鹰独立军事学院的课程,毕业的时候刚满26岁,离成年甚至都远得很。
27岁那年,他们一批9人一起进入训练营。
那时候的训练营还挂着军部的旗号,标志和疗养院以及独立军事学院相似,依然是一只白鹰。
一般人在训练营里得呆满5年才会离开,之后就各奔东西。换了什么身份、领了什么任务,相互之间都是毫不知晓的,除非被集结成联合小队,执行多人任务。
楚斯在里头呆的时间破天荒的短,只2年就出营了。
但萨厄·杨比他更短,只呆了一年。
5681年,楚斯28岁,在萨厄离营前还冲他说了句“再见”。那是他们之间极少的心平气和不带任何情绪的对话,也是最后一次那样的对话。
两年后,训练营划归到安全大厦之下。
再两年后,他们分崩成了对立面,萨厄·杨被全球通缉。
之后整整17年,楚斯再听到各种关于萨厄·杨的消息,不是在自己所接的任务信息里,就是在总领政府、军部、安全大厦以及太空监狱发布的各种联合公文里。
直到5702年,楚斯因为左半边身体高度毁损,从训练营训练长官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他调入5号办公室做执行员后处理的第一个公文,就是关于萨厄·杨的——
这位跟政府玩了17年猫鼠游戏的亡命徒,终于进了太空监狱。
这么一回想,他们这60年人生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似乎都是交错相接的,也算是独一份的孽缘了。
不过这其中的转变和瓜葛,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楚斯也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解释这些,于是敷衍地冲金摆了摆手道,“少说话,跟上就行,总不会让你丢了小命。”
有这么一句话保底,金顿时就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多打听,牵着小拖把细瘦的手腕,安安分分地跟在后头。
巴尼堡的选址本就偏得很,远离人烟,外围环绕的几乎都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林地。
如果没有人带路,进这种林地根本绕不清方向,很可能连伸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即便有唐带路,他们还是走得十分艰难。
金一边拨开一人多高的枯草,一边嘶嘶地抽着气,“这些草茎上全他妈是刺,我现在左手握拳能完美伪装成刺猬。”
“可惜,现在根本找不到刺猬这种东西供你伪装了。”唐跳了一下,跃过地上某个路障,回头提醒道,“看着点脚下。”
“瞪瞎了双眼也看不清。”金没好气道。
楚斯抬头望了一眼,枯枝败叶的缝隙之间,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星海从地面这一边,铺洒到另一边。
像这场黑夜一样,不知尽头。
他准确地踩着唐的步点,跨过障碍。结果刚走没两步,就听后头一声钝物砸地的闷响。
金“嗷”地一嗓子,坐在了地上。
“嘘——!!”唐猛地回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金的哀叫戛然而止,硬生生又被他咽了回去,“我跳过了这根倒地的树,却万万没想到落脚的地方还有圆枝埋伏着,踩得我一滑……”
唐大半张脸都在供氧面罩里,看不清表情,但十有八·九在幸灾乐祸。他挑眉问道:“你坐哪儿了?”
金瘫着脸道:“坐在了倒在地上的草茎上,我觉得我大概是要死了。”
“不会的,顶多扎上一屁股的刺,基地里有药。”唐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
金冲他默默比了两根中指。
小拖把还站在树干后面,抬脚比划了一下,又默默缩了回去。以她的短腿,估计是跨不过去的。如果一不小心坐在树干上,会跟她亲爱的爸爸遭受一样的酷刑。
“你可真是个人才。”楚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把肢体僵硬的金扶了起来,又越过树干将小拖把抱过来,“行了,快走吧。”
“我发现你对孩子比对我温和多了。”金撅着腚,姿态别扭地跟在两人后头。
楚斯没说话,唐却在前面笑了一声,随口应道:“你该庆幸你没呆过训练营,你如果被我们长官训上五年,保管见他就腿软,他也就对小崽子有点耐心,尤其是看起来被养得很惨的小崽子。”
金:“……”
他们走了大约有十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一点灯火。
那是一座拼装出来的模块屋,从窗子里透出来的那几星光亮来看,大约有七间房,围箍成了一个圆,圈出了一片院子,只是黑黢黢的,也看不清院子里有些什么。
圆圈开口的地方,就成了院门。
不得不说……这基地有些过于简陋了。
他们刚靠近基地,几扇窗子就被人从里推开了,好几个脑袋探了出来,冲这边问道:“唐!找到蝇眼没——不等等!你怎么还带了人回来?!”
“见鬼的哪找来的人?!”
“地底下挖出来的吗?”
七嘴八舌的问话一点儿没有欣喜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突然放松下来。
从冷冻舱里出来后,楚斯头一回真切地意识到他们确实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也许再活得长一点久一点,就又能重返人间了。
“蝇眼的事等会儿说,你们不会想知道我找到了谁。”唐冲他们说道,“准备好出来排队喊爷爷。”
众人:“……”
楚斯:“……”
三人完全迈进基地的瞬间,楚斯听见那些房间里此起彼伏响起了“叮”的讯息声。
其中一个嘟哝了一句:“老天,能不能把范围再扩大些,人都进基地了通讯器才提示,还他妈防御个屁!”
听到“通讯器”这三个字,楚斯下意识低头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手指翻点几下,调出了讯息界面。自己手误发给萨厄·杨的信息还静静地躺在最顶端,没有收到丝毫回音。
楚斯:“……”好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越狱犯杨先生基本是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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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姨妈拖住了我的脚步【不
明天8点不更是小狗
东塔怪事()
“来来来都出来见人,别缩着了宝贝们。”唐按亮了中指上绑着的便携指灯,挥舞着白色光束在一排窗户上扫过,“快点儿。”
“说多少遍了,别把指灯绑在中指上,每次一伸出来我就下意识想把巴掌送到你脸上。”里面的人用手背挡着被灯晃过的脸,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
楚斯手指一拨,捏着的通讯器调转了个儿,重新被他扔进了兜里。
他借着唐的指灯光亮,眯着眼看向那伙人。
打头的是个漂亮姑娘,有着明显的门勒城血统,即便在星夜下皮肤都白得扎眼,棕黑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她穿着紧身背心和军用长裤,丝毫不介意把胳膊上那条十多公分的长疤露出来。
她先是面无表情地把两根中指竖到了唐的鼻尖前,目光半是傲慢半是懒散地从眼角斜瞥出来,往暗处的楚斯脸上扫了一下。
只一下,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猛地瞪圆了,“活见鬼了……”
楚斯点了点头,“这问候我收下了勒庞小姐。”
勒庞倏地收回手指,原地一个转身,两脚跟啪地一并拢,指尖在眉边一碰:“允许我重来一次,好久不见,长官!”
她这么一喊,后头的人也陆续看清了楚斯的脸,登时收了大爷样儿,排成串儿滚过来,啪地一并脚:“卧槽!”
地动山摇。
楚斯:“……”
众人又七七八八地反应过来,重新吼了一嗓子:“长官好!”
楚斯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很巧,站在这里的五个人,每个都是他带出来的。
“好久不见。”楚斯并着的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眉骨,自打出了训练营,他就再也没行过这种军部规格的礼。
萨厄·杨刚露面时倒是行过,但他那姿态太过懒散,活生生把军礼行出了流氓味,更像是嘲讽。被敬礼的不朝他扔鞋就不错了,就别说回礼了。
勒庞眼珠一转,又歪头看向金:“这个小辫子帅哥和这个小崽子又是谁?”
她说着□□了一下嘴唇,“看得我都饿了,好久没吃肉,哎……”
金:“……”
他干笑一声朝楚斯后面躲了一步,悄声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吃人。”
楚斯道:“训练营里带出来的毛病,罪魁祸首就是那位反面教材,你找他抱怨去。”
这种听起来非常不善良的说话方式是萨厄·杨最喜欢的,当年在疗养院时就传染给了一批病友,进了训练营之后又传染给了同期队友,一不小心就这么代代传承下来。
传到后来,反而没人知道源头在哪儿了,因为“萨厄·杨”这个名字是特殊训练营唯一的一个污点,成了十数年里从高层到各届学员都避而不谈的禁词。
“这位……”唐指了指金,说了两个字就卡了壳儿。
“金·费格斯。”金体贴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又拍了拍小拖把的头,“这是我女儿。”
“好漂亮的小姑娘,长得真不像你。”唐夸了一句。
金:“……”你们训练营能不能出一个会说人话的?
“这位费格斯先生扎了一屁股的毒刺,再这么站下去他大概会疼哭。勒庞,帮忙拿点儿药来。”唐说着再度小心地环视了一圈,领着众人朝最大的那个屋子里走去,“咱们进屋说。”
楚斯顺着他的目光也朝周围环视了一圈。
这个基地所处的地方被层层高树包围着,颓挂下来的枯枝败叶交错纵横,刚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巢,兜在他们头顶上,将基地半包围在其中。
除了这些也许还能再抢救一下的树,周围没有半点儿活物。
“这里是我们的餐厅,兼具会议室和客厅的功能,如果有客的话。”唐简单介绍了一下,“往那边依次是几个房间,我的、乔尔的,勒庞在中间,最边上是刘还有盖伊。这边这间是侦查室。”
餐厅里有几张硬质的凹型矮椅,椅子中间围着个两用电炉,一只非常丑的锅子架在上面,里头咕嘟咕嘟不知在煮着什么。
众人七七八八在椅子里坐下,勒庞穿过几个房间,拿了药盒来,冲金一努嘴:“去,到墙边箱子那趴着,把裤子脱了。”
金:“???”
“等等等等,你还是来椅子上坐着吧,药和镊子给我,你能不能偶尔把自己当个姑娘。”长了张娃娃脸的乔尔连忙过来插手,好心领着金去了他的房间,免除了金众目睽睽之下脱裤子的尴尬。
那边屋门一关,勒庞坐进了楚斯旁边的椅子里,冲楚斯道:“长官,这基地刚建没多久,房间少。过会儿让唐和乔尔搬去一起,刘和盖伊也凑一凑,腾出两间来给你们先住下。等攒够了材料,再扩几间就会宽松很多。”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楚斯问完又补了一句,“当然,挑能说的说。”
众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唐开了口:“其实现在这境况,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勒庞“嗯”了一声,道:“我们当初是同时接到了一个任务,来巴尼堡对东塔地上十六层和地下两层进行秘密清理,时间要求很紧,说是务必在五天之内清除完毕。”
楚斯闻言皱起了眉,“清理东塔?”
当初的巴尼堡事件发生在5667年,□□是巴尼堡发出去的一条指令加密错误,被泄露了出来,由此牵出了整个军部和总领政府勾结他星的一溜反叛分子。
军部元帅和总领政府领首反应迅敏,当即封了整个巴尼堡,花了五天四夜,上上下下全部清查了一遍,不论是在里头工作的人,还是存录在里头的各种历史讯息和指令,一点儿都没放过。
带疑点的人员全部就地圈禁,牵扯进去的各种实验项目和研究工程全部叫停。
结果那帮反叛分子狗急跳墙,端出了武器。
最大的交火点有三处,一处是军部第三研究基地,楚斯的养父蒋期当时就在里头。他的专有实验室在顶楼,也许是在监测数据的时候,也许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反叛方一枚N11光束炮,让他和他的实验室永远呆在了一起,连骨灰都没能剩下。
而另外两处,一处是白鹰会议大楼,还有一处就是巴尼堡的东塔。
当初东塔经受的火力最为零碎,所以从上到下一片狼藉,以至于后来收拾乱局时,清查小组连续工作了整整一个月,才把所有重要的采样收集清楚。
那之后,巴尼堡就遭到了永久封禁。
一个被永久封禁的地方,怎么会在46年后,再突然派人去做秘密清理呢?清理什么?
“很古怪是不是?”唐一看他的表情,就接话道,“我们当时也觉得古怪极了,但是这个是S级加密任务,也不好多问。长官你是不知道,我们到了东塔之后才发现任务究竟有多扯淡。”
唐呸了一声,连说带比划,“本来以为是清理点儿什么机密玩意儿,或者隐藏了什么高端的东西,结果……全他妈是这么大这么大的金属残骸和碎块,还有些倒塌的操作台啊,碎玻璃屏啊,断了的线啊……我们特么就是扫地去的!”
“五天之后,我们清理到最后一层时,收到指令,让我们立即撤出。”勒庞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事很蹊跷,指令特地强调让我们从东边丘陵走,沿着古拉河,到沼泽那块,有飞行器来接我们。幸好当时出了点儿临时状况,我们多耽搁了两个小时。否则……”
“否则星球炸了的瞬间,别说冷冻胶囊了,我们连个掩体都找不到,就该在那一波冲击里直接升天了。”唐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不是最让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
楚斯:“哦?还有什么”
“最奇怪的是我们醒过来之后。”唐解释道,“哦,我们是两个月前陆续醒过来的,最初都呆在巴尼堡东塔地下,但是我们碰到了一些……”
他说着,夸张地打了个寒颤,道:“一些非常古怪的事儿,在那边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才费了一番工夫,搬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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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杨先生下章出来~【顶锅盖
不速之客()
这些人当年刚进训练营的时候一个个病也不轻,反骨恨不得龇出头顶,别的不说,反正没有一个是胆小怕事的。
要说唐那个寒战打得有多真情实感,楚斯是铁定不信的,他摆了摆手道:“东塔能有什么古怪?”
“您知道的,巴尼堡被封禁的时候,冷冻胶囊还没有被制造出来。”唐说。
楚斯点头,他当然知道,现在普遍应用的冷冻胶囊生产令是他担任长官的时候签的字。
“但是您猜怎么着,东塔地下第二层里头有个设备室,我们在那里头找到了跟冷冻胶囊十分相似的冷冻舱,但不是单人的。”
唐说着又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嫌弃,他两手一张比划着,“是这么长的大通铺!星球爆炸的时候也没得挑,我们就全跳进去了。谁知道那个通铺冷冻舱有闹铃,也不知道谁设定的。两个月前我们就是被那么闹醒的。”
“对,应该是个男声,电子音吧,反复说着一句话‘预设时间将在两分钟后结束,冷冻装置停止工作’之类的。”勒庞翻着白眼回忆了一下,“大概说了有七八遍,接着是倒数三十秒,然后冷冻舱自动开了。我们当时刚醒,还有点懵,理不清状况。醒了之后大眼瞪小眼的,只顾着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办。但是——”
那姑娘从军裤的兜里摸出自己的通讯器,咬着舌尖翻了会儿,把屏幕伸到了楚斯眼前:“长官你看,之后的每一天,我们的通讯器都会自动接收到几条信息。”
屏幕凑得太近,楚斯朝后略让了让,看清了上面一排信息内容:
17:51:12
数据传输中断,自毁中止。
17:51:03
数据传输开始。
17:50:36
查找指令完毕,未找到S001号指令源。
17:48:25
自动查找指令。
楚斯挑起了眉:“鬼来电?”
“是吧?!真是见了鬼了!”勒庞手指一拉,这样的信息几乎占据了她全部屏幕,一眼看不到尽头,“每天通讯器都会被不明来源的玩意儿自动接通,光是查找什么S001号指令也就算了,那个自毁又是什么玩意儿?!鬼知道它是要毁数据还是连我们一起毁了,所以每次传输都被我们强行掐断了。”
楚斯问:“查过来源没?”
勒庞一边把通讯器塞回兜,拍了拍,一边嗤了一声:“怎么没查,唐借用东塔一层唯一能用的两个操作台,没日没夜地盯着那信号追踪。那一个月我们轮班倒,一拨在外面进行地毯式搜人,另一波就盯着追踪码,却没找到任何闯入源。”
“搜不到其他人,也找不到闯入源……”楚斯想了想,道,“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了。”
“是巴尼堡内部的局域讯号,而且具有极高的藏匿性。”唐打了个响指,指着楚斯道,“长官您是想说这个吧?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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