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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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做。我可不想看着我的孙子扛着铁棍去打架，连刀都没地方买。”

　　　　他一席话说得俏皮，却点到了暗夜族最痛的地方。

　　　　墨晓夜对凌一帆刮目相看，她一直以为他是贪恋权势的，没想到还有这个肚量。

　　　　这堪比神的权势，不是说放下都能放下的。

　　　　白素素问：“就算统一，那参议长由谁来当？”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五大世家相互提防，谁也不放心谁。

　　　　墨晓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现在是白素素的干妹妹，是霍青和凌一帆的心上人……她赶紧表明立场：“我的目标就是吃喝玩乐，你们慢慢商量。”她边说边往门外走，话音一落，人已经离开房间五米远了。

　　　　墨晓夜一走，气氛反而和谐很多。

　　　　“本来我们白家最希望的当然是晓夜来做，但既然她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白素素认真道，“白家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怎么安排，赤霞城的城主必须是我白家的人。另外五个城主不能停职，你们调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霍青觉得白家的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些，觉得有些奇怪道：“就这些。”

　　　　“对。”

　　　　白素素的话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提供了一个统一过程中的过度方案。各凭本事瓦解当地势力，定期轮换，到最后得到好处的只有那个唯一的当权者。

　　　　“你说的话可能作数？”

　　　　“当然作数，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这就耐人寻味了。但此时离大选不过一月，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布置，就算三家达成一致，也需要各尽其力。

　　　　时间太紧了！

　　　　凌一帆说：“霍青，我不同意你当参议长！”

　　　　他以为霍青会和他争辩，不料霍青说：“我不当，但我有个条件。”他不等凌一帆反应，就说，“我的条件和白家一样。”

　　　　霍家都快死绝了，剩下霍锦诚父子相依为命，不然夜北也不会有那么多异姓城主。暗夜族的一统对霍家来说是好事，但对别家来说就未必了。

　　　　白家势力雄厚，人口繁多，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同意这种意见。反正他也不准备去趟浑水，他还要留着命给霍家延续香火呢。

　　　　他放弃得干脆，让凌一帆郁闷得不行，虽然这也是在北冥交易时两人说好的，但是霍青的态度却让他没了成就感。

　　　　白素素笑道：“那我在这里就预祝参议长大人早日一统暗夜。”

371一局定胜（）　
墨晓夜正在看树发呆。霍青悄悄走过去，牵起她往外走。

　　　　这时已经宵禁，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巡逻的白家军显然事先得知了消息，见到两人目不斜视的走过，让墨晓夜以为自己是个透明人。

　　　　墨晓夜问：“谁当参议长？”

　　　　“凌一帆。”

　　　　墨晓夜看着他平静的脸，好奇：“你真的要把参议长的位置让给凌一帆？”

　　　　“恩。”

　　　　“为什么？”

　　　　她觉得五大世家相互间并不和谐，定是要吵架或者用什么方式来决一胜负的，莫说几分钟之内出决定，就是吵上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我不想当，我只想你。”

　　　　“去去去，我说正经的。”

　　　　霍青夸张的瞪大眼，说：“这关系着人类繁衍生息的大事情还不算正经？”

　　　　墨晓夜相信，若是现在人群之中，这话霍青也能说得出来。她觉得耳根发烫，怪道：“你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余三教的。”

　　　　“他？”墨晓夜觉得这很有可能。余三的脸皮有多厚她比谁都清楚，想当初在贝利学院时就是如此。她气道，“他怎么能这样，我去找他算账！”

　　　　“他忙着呢，现在夜北的门户可是他在守着。等你嫁给我，再去收拾他。以少主夫人的身份收拾他，他还不能反抗，多好。”

　　　　此时已经来到了姻缘树下，墨晓夜想起自己当天买的木牌，摸了摸没有找到。她抿嘴道：“谁要嫁你了……”

　　　　“啊？你不能不负责啊，我的初吻都给你了，身子你也看过了。”

　　　　墨晓夜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忍不住低吼：“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你在流光隧道抱的是谁？”

　　　　“那我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起流光隧道她就是气，若不是走错了路，哪里来这之后的破事。一桩接一桩，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就对你负责了啊，傻丫头。”

　　　　霍青低头一吻，墨晓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她这辈子是休想从霍青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了吧。

　　　　翌日，还是四人的谈话，却没有昨日那剑拔弩张彼此提防的氛围。小桌上摆了糕点和坚果，更像是朋友间的聚会聊天。

　　　　白素素喝了一口茶水，问：“未来的参议长大人，你给个方向呗。”

　　　　昨天三家确立了联盟关系，就在刚刚又正式签署了协议。

　　　　凌一帆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有两件事，一件是救出霍家主，一件是打乱大选。但我估计秦家这段时间一定会戒备森严，我们很可能找不到机会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

　　　　“大选那天，一局定胜负。”

　　　　夜都的情况，没有人比凌一帆更清楚，由他来制定计划也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这是由几个老家伙来决定，事情不可能会进展得这样顺利。不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也符合各方的利益准则，得益最大的就是凌家了。但这样看起来，白家的态度就显得很诡异，因为他们完全捞不了一丝好处。

　　　　墨晓夜似是无意的注意着白素素的一举一动，她很小心，却还是被白素素发现了。她抬起头来对她嫣然一笑，让墨晓夜很是尴尬。

　　　　凌一帆叹道：“为了确保大选的顺利进行，这一天夜都的城防会上升到最高级别，任何临时的调令都没有用，我的调动令也不例外。禁闭城门，在城里四处巡逻，任何人不允许上街走动。议院大楼的侍卫更是超出平时五六倍。”

　　　　霍青问：“既然不能派兵，又如何能救人呢？而且，若是不事先解救我爹，到时候霍家的票也只能投给秦志雄。”

　　　　凌一帆冷冷一笑，仿佛秦志雄就在他眼前：“你放心，我一定把霍家主安然无恙的救出来。秦家，也是我的死仇。”

　　　　他忘不了那门上的头颅，也忘不了自己背上丑陋的伤疤，每次洗澡时摸着那凹凸不平的皮肤，都像又被追砍了一次。

　　　　所以，秦家必须死！

　　　　凌一帆从王全手里接过了警卫队的权利，升任家主以后，又借机掌握了一部分议院军。可以说，他每一步都是目的明确。

　　　　三人立即做出了安排部署。霍青回到夜都，下令从夜都北门开始戒严，一月之内禁止一切不是夜北的人从北门通过。理由是霍家家主被奸人虏去，霍家对其它世家的不配合不满；于此同时，凌一帆以确保大选安全为由，持续搜捕在夜都中的可疑人员。疑似对霍家无视城防军的不满。

　　　　起初秦莫两家还有担心，却并未发现自己家被抓了什么人，时间渐渐过去，两家人也就不再关注了。议院大牢的牢房关押人数接近饱和，连林院判也去过问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凌一帆以同样的理由挡了回去。

　　　　很快，秦莫两家也有了困扰。因为夜都的警卫队一刻不放松的巡逻，让他们的人手无法挪动。

　　　　有一次，他们想把霍锦诚偷偷换个地方，没想到探路的才一出门就被抓去了。虽然最后人是回来了，却只剩下半条命。那人说议院大牢里那血腥惨不忍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于是，霍锦诚被留在了东林会馆，好吃好喝的供着。管韬每日必来问候，但说不了两句就被霍锦诚赶跑了。

　　　　接着，他便继续折腾。他丝毫没有当人质的做派，反而提出各种无礼要求。

　　　　每日，瓜果要吃最新鲜的，饭食咸了不行淡了也不行，烫了不行冷了也不行，还只点白家的昂贵货……必须让人陪他下棋，必须让人给他按摩，必须让人陪他说话……

　　　　莫家的人烦不胜烦，一旦不照做，他便威胁说必定不投票。

　　　　秦家如乞丐捡了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祈祷这大选赶快来临，好把这神送走。

　　　　白家一方面对秦家狠劲盘剥，一方面对木料等加大打折力度。一时间，之前没舍得更换内饰的人家都心动不已。白家生意厚道，包安装订制，山南的技人们源源不断的到夜都做工。一时间，做工的，送料的，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白家赚了秦家的钱，钵满盆满，而霍老爷子吃好睡好又缺乏锻炼，倒是长胖了不少。

　　　　这些，都是大家明面上看得到的事。

　　　　在夜都各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发生着一件又一件如日常一般不起眼的小事。

　　　　龚芳两兄妹接了老头的班拉肥水，夜都也更加清洁了。听说他们家生意太好，肥水车都要该换了，每次走到栈桥上都容易卡住，要折腾好一会儿才能弄好。

　　　　听说，最近城里老鼠多，经常半夜翻腾东西。有几家人连石墙都拱坏了。

　　　　听说，最近生意好做的很，这不那谁家，又娶媳妇又嫁儿的。

　　　　听说，那家分家了，婆婆把媳妇赶了出去，结果儿子也出去了。

　　　　……

　　　　一切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

372急流勇退的风满楼（）　
没人注意，就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件接一件发生的时候，夜都的人口悄无声息的多了起来，武器等也被一批批送了进来，藏在各个角落里。

　　　　墨晓夜也偷偷潜伏了进来，坐镇风满楼，帮助三家处理那些不完美的细节，让秦莫两家就算感到不对劲也无从查起。

　　　　一月之期渐近，墨晓夜和霍青约好在福源来碰头，在此之前，她决定先去见一见阁老。

　　　　图书馆一如两年前的冷清。鲜少有学子会来阅读，就算来，也是专攻武技的。书架上的书籍一排又是一排，她一眼扫去，见有两本书错换了位置，顺手调换了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那神出鬼没的师父在哪个角落，只沿路复原着书籍的位置，慢慢向里走去。

　　　　“还知道回来！”

　　　　阁老哼了一声，显然十分不满。他可是知道这小丫头早一个月前就入了城，却到现在才来，估摸过两天要不是大选的话她还不会出现。

　　　　墨晓夜陪着笑：“师父，徒儿想你了，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阁老这时脸色才好看了一些，骂道：“惯会惹祸！皮猴子！后天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风满本身就是阁老掌握的势力，墨晓夜用风满楼做什么都瞒不住他。

　　　　墨晓夜掏出一块宝石来，正是当日在宝石洞里那一块。当日她和祝小冉要去祝家老宅，便把飞飞和宝石等不易携带的东西都留在了张勐那里，让他派人送到夜都。这宝石是她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正好拿来平息阁老的怒火。老头子好东西没少见，相必只有这种千年传承的宝物才能入眼。

　　　　阁老眼珠子一瞪，惊讶道：“这是？”他拿起这巴掌大的四面菱形宝石，眯着眼问，“你这又是哪来的？”

　　　　墨晓夜这才简略的把密道的事情说了，连同之前自己在夜北时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阁老问：“那后日你们如何入城？要知道栈桥封闭，凭你们先埋伏进来那些人根本不够。”

　　　　“师父，你想过深渊下面是哪里吗？”

　　　　阁老挑了一下眉毛，那长长的眉毛动了动，格外明显。他笑道：“难不成你们还想从下面爬上来？万一掉下去，那可是尸骨无存的。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

　　　　“屁，谁给你出的馊主意？”阁老拍着墨晓夜的后脑勺，气道，“还七成呢，你怎么这么笨！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人下去过，手爬软了也没见底。你这还是往上爬！”

　　　　墨晓夜一愣，苦笑道：“还有三天，也没得选了啊。”

　　　　阁老还奇怪为什么霍家迟迟没什么大的动机，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他白了墨晓夜一眼，问：“早干什么去了！说，是谁出的馊主意？是霍青那浑小子是不是？老子去把他的皮扒了！”

　　　　“不是他。”墨晓夜赶紧拉住阁老的手臂。阁老眉毛又是一跳，好家伙，速度比自己还快了，看来从学院出去后没少有奇遇啊！

　　　　“是莫问老祖。”墨晓夜解释道，“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再说，那上古传承得了，我招式身手都有了，师父你还不放心么？”

　　　　“那你自己小心。”阁老无奈道，“以后做事要动脑子，这世上，没谁能真正靠得住，得靠自己。”

　　　　“知道啦。”

　　　　墨晓夜高高兴兴去福源来集合了，丝毫没主意到阁老那异样的颜色。不过这眉毛胡子都一把抓的老头，要看清楚他的眼神也实在不易。

　　　　随着阁老一个手势，一道黑影飘了进来，好似幽灵一般。

　　　　阁老吩咐道：“疾风，除夜都以外，所有地区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手，不再接新任务。完成手中现有的单子后放弃以前的阵地，暗号全部作废静待通知，启用我制定的应急方案。”

　　　　疾风惊道：“楼主，这样我们损失会很大的！”

　　　　“损失再大，总比保不住命的好！”

　　　　疾风有些着急：“这命令一旦传达出去，就相当于风满楼临时解散了啊，以后要想再召集人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次大选并未牵扯到我们，这么做太草率了，属下恕难从命！”

　　　　“我才是楼主。”阁老走向他，淡淡道，“我把你们都当做是自己的孩子，现在不收手，难道要看着你们都丧命么。”

　　　　疾风有些犹豫，但还是站着没动。阁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连我也不信了？还是你舍不得这手中的权利？”

　　　　“阁老，你知道我不是……”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

　　　　激流勇退，还是在马上就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阁老所为何事。

　　　　墨晓夜的身影如幽灵一般飘过，眼见就要出了树丛，往校门外去。突然，从阴影中站出一个人来。

　　　　“墨晓夜！”

　　　　“睿哥？”

　　　　眼前的男子比四年前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虽说锦衣加身，丹玉束发，但她还是认出来，这是当年和她一统入学的李博睿。她一直知道李博睿的家世并不如他所说那么简单，甚至比赵雪伊兄妹要好。这个时候他的出现，显然是在这里等待已久了。

　　　　她是临时起意来这里，事先没对谁说过。想到这里，她脸色也冷了，再没有见到老朋友的欣喜，警惕退了一步，默不作声。

　　　　这里是图书馆外的小花园，此刻正是睡觉的时间，感知所及，只有墨晓夜和李博睿两人。

　　　　李博睿见她防备至此，苦笑道：“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信我。”

　　　　“你说。”

　　　　“不要相信白家。”

　　　　三家联盟，连秦莫两家都不知道，李博睿从何而知？

　　　　离大选还有三天，此时要排除白家显然是不可能的。从最先开始她就对白家的目的有所怀疑，听到这话更是忐忑不安了。她问：“你知道了什么？”

　　　　“反正……”李博睿挣扎了一下，最终只说，“反正你只用知道我是站在你这方的就够了。”

　　　　李博睿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话让墨晓夜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索性便懒得去想了。就算白家起了什么坏心思，眼下也来不及了，还是赶紧去和霍青商量对策才是正事。

373大战前夜（）　
以前来福源来的时候墨晓夜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时隔多年，才发觉这哪是普通客栈，而是在大隐隐于市的典范。

　　　　那石块在仔细观察下泛着的金光，哪里是云母，而是鎏金沙啊！

　　　　她为自己当年的眼光汗颜。

　　　　很快，她便见到了霍青、余三、乐瑶、莫问等人，连管韬等人也在其中，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到齐了。

　　　　“老祖。”墨晓夜行了礼，对其余人点头示意。

　　　　“怎么才来，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乐瑶把耳朵和发丝都藏在绒线帽里，看起来和夜都寻常人家的女子一样。

　　　　她这次来的任务是为了确保霍家军的后勤供给，主要负责药物等事宜，这也是海特人的强项。若是计划顺利，海特人此战之后就能顺利融入暗夜族，自由行走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三大世家，再加上海特人和神秘莫测的老祖，对付秦莫两家完全够用了。

　　　　莫问咳了一声，场面上瞬间安静下来。他问霍青：“你把位置让给凌家那小子了，你确定他能配合你吗？”

　　　　“能，他不讨人喜，做事奸滑，但答应的事还都能做到。”

　　　　“那就好。”莫问往夜都方向看去，似乎能透过那重重石壁看到些什么。众人皆以为他担心事情落败，便更加努力的去完善一切细节。

　　　　“多的我就不说了，一切按计划进行。”莫问向墨晓夜看去，“给你俩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准备出发。”

　　　　管韬跟在莫问身后走出房间，对霍青意味深长的一笑。

　　　　霍青抱着墨晓夜坐在自己的腿上，问：“你不怕吗？”

　　　　“怕啊，”墨晓夜认真道，“我更怕以后的生活被人打扰。”

　　　　由得这世族制度留在世间，除非她真的隐世不出，否则到处受人欺负，生活哪有可能舒心如意。她还想自由自在的走遍天下呢。

　　　　“你别去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或者让余三去。”

　　　　“你休想骗我，秦志雄是少有的高手，到时候人手不够，终究是少些成算。”墨晓夜撒娇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都是我连累了你。”

　　　　墨晓夜环住他的腰身，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了起来，笑道：“也不算，怪我自己走岔了路。”

　　　　霍青心底一片柔软，轻笑：“很感谢你走错了。”

　　　　很感谢遇到你！

　　　　她鬼使神差想起李博睿的话来，问道：“你说白家是个什么意思？”

　　　　霍青吻了她的额头，低声道：“你只用记住，这世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白家现阶段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够了。”

　　　　“那要不要给老祖说？”

　　　　“不用，他心里比你我都清楚这世界的残酷。”

　　　　一刻钟转瞬即逝，墨晓夜这才发觉自己心不在焉间又一次错过了相处的时光。她抿了抿嘴，偷偷去看霍青。见他笑眯眯看着自己，那青色眼眸在夜明珠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她大起胆子，轻轻吻在他嘴角，道：“议院见。”

　　　　霍青被这突如起来的福利惊得回不过神来，等到余三拍他的时候，才发觉墨晓夜已经走远了。

　　　　余三嘲笑道：“少主，你这模样还好没被家主看到，就一个吻……”

　　　　“你闭嘴！”

　　　　“嘿嘿，自己傻还怕人说哦……”

　　　　“祝小冉知不知道你八岁的事？”

　　　　余三八岁时，还是个肉嘟嘟的小可爱。有一次顽皮，独自上街，结果被一个老妇人拉着摸了个遍，硬要认他当干儿子。事后他才知道，这明明就是要骗自己卖身的老鸨儿，从此之后引以为耻。

　　　　“啊？”余三脸色一变，灰溜溜的跑了，边跑边说，“我错了，我走了啊……”

　　　　******

　　　　霍家军已经在北部矿区修整多时，只待莫问一声令下。他们对传闻中的老祖莫问无比好奇，特别是看到那大如牛犊的雷子时，更是一脸膜拜，恨不得冲上去仔细摸一摸。

　　　　莫问选人时，不仅考验了众人的体力，更把心理素质作为了最重要的考核标准。先锋队每人配备了一只长剑和一把匕首两件武器。莫问出品，必属精品。件件武器都就地取材，用玄铁打造，只要能活下来，这些武器都是自己的。

　　　　莫问又把人划分为三人一组，自由组合。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从阴阳潭爬上夜都内城，和凌白两家里应外合，打秦莫两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任务非同小可，不仅需要高超的武艺，还要有惊人的耐力和体力。莫问似乎早已有打算，从一年前就开始选拔人手针对训练，难怪能把夜北打造成铁桶一块。期间，连风满楼都探不出多少消息，直到霍青知道了她风满楼少主的身份后才恢复了正常。

　　　　这是一条漫长又艰辛的路。莫问早在阴阳潭上搭起了数十根玄铁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霍家军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个个稀罕得不得了，被眼前壮观的场景震惊了。但很快，莫问的一句话就泼醒了他们。

　　　　“别光看热闹，要是从上面掉下来，底下可是岩浆。”

　　　　墨晓夜安抚道：“仔细想想你们平时训练的内容。三人一组，你们腰间有绳索相连，如果手滑，切记不要慌乱。不要忘记你们手中不只是扣锁，还有匕首，必要的时候扎进岩壁，也可以减慢你下降的速度。你们的鞋也是订制的，踩在岩石上也能固定。”

　　　　莫问吩咐了时间等细节，便不再逗留，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