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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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不知这项链是何人所造，在下十分仰慕。”

　　　　掌柜奇怪，今天都要见老板。刚刚那位叫喾厉的男人也是这样，非要见老板才肯买下这件首饰。本来老板也不想卖，可耐不住喾厉耍狠，直接让侍卫把店铺前后围个水泄不通。刚刚他上去，还看见老板面如死灰。

　　　　喾厉也实在奇怪，先头还喜欢得紧，买首饰非要见老板。但见了陌生女子，又眼都不眨把首饰送了。他不喜欢，为什么要买下来呢？

　　　　贵族们的世界掌柜真的不懂，万金如流水，仿佛钱是水冲来的。

385师叔（）　
掌柜想起老板那脸色，觉得还是暂时不去打扰的好：“我们老板恐怕没空。”

　　　　再仔细看着墨晓夜，便觉得面熟。

　　　　这是夜北那女魔头啊！

　　　　年纪轻轻的，就领导叛军要推翻议院杀人如麻的那位……

　　　　他觉得，更不能让她去见老板了。她是不是想抢劫啊？掌柜想着该怎么把“瘟神”送走。

　　　　墨晓夜摸出一个银苾递到他手上，说：“你就去问一句，如果实在不方便也没什么。”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见不到也不重要。

　　　　掌柜回来得比意料中快，刚刚上搂就下来了。

　　　　他点头哈腰道：“两位请。”

　　　　二楼的装饰更是简洁，除了几件打磨光身的桌椅，几乎没有别的摆设。只是这桌椅和平常的款式大有不同，矮些，宽些，坐上去软软的，很舒适。

　　　　墨晓夜对店的老板更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人，能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两位稍坐，我们老板一会儿就来。”

　　　　一个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你下去吧，把楼梯守好，不要再带人上来了。”

　　　　掌柜应“是”。

　　　　墨晓夜觉得声音耳熟，一时想不起哪里听到过。她和余三交换了一个眼神，从他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等掌柜的下楼以后，一个身影从里间走了出来。

　　　　“知意大导师！”

　　　　墨晓夜猜得果然没错，若不是知意，也一定是精通意境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色彩辨别力。本来应该在夜北的人，却出现在山南……这之中，怕还有些追究。

　　　　知意对墨晓夜笑道：“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

　　　　余三突然结巴起来：“知，知画大导师。”

　　　　“臭小子，你该叫我什么？！”

　　　　墨晓夜这才注意到知意背后还有一人，没想到竟是五大导师之一的知画。当初在贝利学院大比上，知画也是在的，可墨晓夜当时的注意力在莫佩兰身上，没去注意。

　　　　祝小冉在内院进修，师从知画门下。如今余三要娶人过门，知画当然也是他的师父。可见知画两人消息一点也不落后。

　　　　知画骂道：“还不叫师父！我那笨徒儿怎么就看上了你？两个人笨到一起去了，以后可怎么过！”

　　　　余三红着脸，老老实实行礼：“师父。”

　　　　知画也就说了两句，便不做声了，把空间完全的留给知意。

　　　　知意对她温柔一笑，才说：“感谢你送给我一个好弟子。”可见知意对麦子是满意的，天生意境，和知意一脉相承，他不愁后继无人。

　　　　墨晓夜问：“麦子还乖吗？”

　　　　“当然。省心得不得了，就连知画也很喜欢。”

　　　　墨晓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和知意本没什么交情，他却处处都在帮衬她。这还是她在离开夜都以后才想通的事。

　　　　学院测试时，知意不仅激怒秦书珩让她调到了一班，还另选了三个命定人帮她分担压力。就连后来大选之时知意也动了手脚，不然为何偏偏出题是续骨膏。说不定他和自己师父都是认识的……

　　　　想到这里，墨晓夜问：“知意大导师……”

　　　　“就叫师叔吧……你猜得没错，我和知画师叔都是你师父的同门，师从贝利学院前院长门下。”

　　　　墨晓夜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行礼道：“感谢两位师叔从旁照应，墨晓夜铭感五内。”

　　　　“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再客气就见外了。”知意扶起她，“听说，你和霍家小子一起了？”

　　　　“……是。”

　　　　知意和霍家关系匪浅，当初霍青为了墨晓夜还找过知意帮忙，他能知道并不奇怪。

　　　　知意有些无奈道：“也罢，师叔们也没什么礼物，让你知画师叔给你设计一套心仪的首饰。”

　　　　能得知画设计的首饰岂是凡物，从余三手中那套便可见其珍贵。墨晓夜猜，那多半还是两位师叔联手打造的结果。知画负责设计款式，知意负责对宝石色彩的鉴别，才让一堆冷冰冰的石头焕发了生机。

　　　　知画翻了个白眼，不满道：“好人都让你做了。”

　　　　知意嘿嘿一笑，搂住知画的肩膀吧唧亲了一口，被她轻轻捶了胸口瞪了回去。

　　　　墨晓夜见两人感情亲密，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些碍眼。她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别推辞了。”

　　　　知意不觉得秀恩爱有什么不对。现在也寒暄完了，该说些重要的事。墨晓夜那点心思还瞒不住他。他一本正经道：“说吧，要见我是想干嘛？是好奇还是想找替罪羊？”

　　　　墨晓夜觉得面对知意比面对白素素更不好过，得时刻警惕着被他猜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羞涩一笑，并不反对。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打算四处去看看，不知师叔可有建议？”

　　　　墨晓夜和霍青说好了要旅行全世界，她挺羡慕知意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比起夜都那整天勾心斗角的，不能再好了。她不缺钱也不缺权，何必要为了那巅峰位置苦苦挣扎呢。

　　　　知意认真道：“我建议你继续呆在贝利学院学习，等世界大定之后再去。”

　　　　墨晓夜深知，夜北之所以能快速安定，是因为霍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筹备。其他地方没有这基础，就算凌一帆有心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哪怕有军队作为强力后盾，世家们表面上支持，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小动作。

　　　　滴水穿石，起码得五年以上，那时候，她都快三十了。

　　　　“你才多大，不把心思用在正途上难道要等老了再努力吗？”知意恨铁不成钢道，“你在楼下遇到穿白衣人的了吧？”

　　　　其实，他不仅知道墨晓夜遇到了，还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墨晓夜对喾厉的态度。

　　　　“他把首饰让给我了，他说他叫喾厉，有什么来头？”

　　　　“他什么来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实力还需要提高，别以为现在天下无敌了。”

　　　　“这从何说起，师叔，我不太明白。”

　　　　墨晓夜面对秦志雄那种传说中的高手，也有一战之力，喾厉能比秦志雄厉害吗？除非他已经达到莫问那种水平了……

386世界的真实面貌（）　
“你学到的，只是最粗浅的知识。如果这样说你们听不懂，那我就打个比方。”知意解释道，“比如说意境，其实就是感知力开发到极致之后，通过脉搏、呼吸、肌肉等细微的变化去判断一个人的情感。当然，意境最根本的是磁场的感知，这是先天生成的游戏，不能通过训练弥补。像色彩的分辨，其实是每个色彩有不同的磁场。”

　　　　知画补充道：“感知远比众所周知的可怕，传说暗夜神隔空取物，未必不是真有其事。”

　　　　墨晓夜只知道海特族有异能，在冰火岛时不显，直到夜都一战才露出端倪。

　　　　隔空取物，断人生死，匪夷所思。难怪以前有传说，被海特族瞪一眼也能死人。

　　　　墨晓夜完全明白知意的意思，如果算上异能，秦志雄这“第一高手”就坐不稳了，墨晓夜自以为传承无人能敌也就成了笑话。毕竟，如果有人暗处袭击，只会体术八成可能看不到对手就已经死了。

　　　　墨晓夜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问：“那，那喾厉是哪个层级的？”

　　　　“他……我也摸不透。如果不能到达那个层次，不了解其中隐秘那些光怪离奇的事都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一切还要等你入了门再说。在外界，方法已经失传了，没准你师父那还留了点，你回去找找。”

　　　　墨晓夜突然想起喾厉送项链的举动，心中发寒。

　　　　她该不是被喾厉盯上了吧？

　　　　墨晓夜郁闷道：“刚刚喾厉好似已经注意我了……”

　　　　“他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也防不住。所以还是不要去想太多，回学院跟着你师父继续进修才是正事。到时候，你会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世家独大，奴役众人，愚昧民众……

　　　　这还不是世界真实的模样？

　　　　还有贝类学院那些课，根本学不到核心的东西。人们费尽心思进入内院，岂不是成为了笑话？她花了功夫去背去记的东西，在这些能力面前没有用了？

　　　　墨晓夜觉得，真有必要回去和便宜师父好好谈谈。她随口问：“师叔，你们这次来回呆多久？三哥正好去祝家提亲，要不我们一起吧。”

　　　　知意摆手道：“我们还有事做，明天就会回夜都。不过这次我们来确实是有事的，让麦子给你们说。正好你们也很久没见了，记得一个时辰后带他回来就是。”

　　　　知意故作轻松，眉宇间忧愁难解。

　　　　她将知意说的话和李博睿那句警告联系在一起，阴霾在心间挥之不去。她越发觉得自己渺小，仿佛别人手心中的蝼蚁，随时可能被捏死。她迫切想学到那些让自己强大的本事，从无能为力中解脱出来。

　　　　墨晓夜眼下要陪着余三去办婚事，最快也要一个半月之后才能回到夜都。既然无法，也就不再徒自担忧，只等回去之后再说。

　　　　她相信，就算再难的事，有她师父，有霍青。

　　　　再说，还有个老谋深算的凌一帆呢。应付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知画目送余三和墨晓夜离去的背影，牵起知意的手：“你后悔么？当初放弃一切从夜都离开，本以为从此可以逍遥世间，但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知意揽了她的腰一笑，说：“这一年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间了，只要有你陪着，就算是让我跳深渊我也不怕。再说，不还有墨晓夜这丫头和师兄顶着么？我都那么多年没出夜都了，当给自己放个假。”

　　　　知画点了点他挺直的鼻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能说会道？装得一副高冷，不是打死都不和我一起的么？”

　　　　知意得了院长密令，要保护命定人。他不知道命定人什么时候出现，会不会出现，出现以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毕竟，在他之前，已经有五位“知意”在等待中死去。

　　　　知画和他是同门师兄妹，过去，他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无法接受，是因为他怕连累自己心爱的人。直到墨晓夜的出现，让他死寂的心有了一丝变化，他开始希望自己可以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不用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随着墨晓夜身份的曝光和势力的日渐强大，他的周旋失去了意义。心中没了枷锁，才敢去正视和追求自己以前想也不敢去想的，比如爱情。

　　　　知意笑道：“反正你都懂，如果你实在不懂，我也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让你懂。”他暧昧的在知画的腰间不轻不重按了按，知画却不如往常害羞，反而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他的胸膛。从她的身上，知意感受到的是害怕和不安。

　　　　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别担心，对他来说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此番回夜都也不一定是坏事……只是，连累了你……”

　　　　知画轻声道：“不准你后悔，这世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其它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她看进知意的眼里，看到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影，满足的一笑，踮起脚来，“包括我的命。”

　　　　说完，她义无反顾印上那张她看了三十年的薄唇，把一切杂念抛出脑后。

　　　　门窗无人去推，自动关闭，窗帘和门帘也同时放了下来。

　　　　这一刻，全世界只剩下她以及她爱的这个男人。

　　　　她已经预见了来日的身不由己，不想再等。

　　　　万宝楼的掌柜态度比之前更加热情了。招呼着墨晓夜坐下，又说了些好听的话，见墨晓夜答应帮他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才从后院带着麦子出来。

　　　　麦子眼睛红红的，刚刚哭过，连眼皮都有些肿。

　　　　他对墨晓夜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墨姐姐，炎哥哥，我好想你们。”

　　　　墨晓夜糅揉他的头发，关切道：“我也想你了，你过得好吗？”

　　　　“师父对我很好，我现在可厉害了，师父的本事我都学了。等我长大，一定会保护姐姐的。”

　　　　如果麦子没有遇到墨晓夜，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在镇安城坑蒙拐骗的小乞丐。而且听师父说，他的仇人已经被墨晓夜杀了。

　　　　墨晓夜笑道：“姐姐会保护自己，你长大了保护师父。”

　　　　麦子别嘴，就要滴下泪来：“但是我现在保护不了任何人……我好没有用！”

　　　　墨晓夜心中咯噔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好好说，不怕。”

　　　　麦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说起事情的经过来。

387人贩子（）　
原来他跟着知意在北露城定居，由于知意和霍家关系不错，所以和海特人也有接触。

　　　　海特人已经能在夜北行走自由，大多人都被冠以“神医”的称号，受人尊敬。毕竟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总有求到医生的时候。

　　　　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起了歪心思。

　　　　世家多有妻妾，其中不乏志趣迥异者。平时玩个小倌，养个花奴都是常有的事，就连墨晓夜那单纯的娘亲罗兰都知道世界上有人贩子一说。

　　　　海特人的女子成长迅速，年纪轻轻就有了堪比暗夜族成年女性的容貌特征。

　　　　她们不仅早熟，还比暗夜好生养，而且在面容上也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反而有些独特之处是暗夜族没有。比如：有些的瞳孔会随着光线变化，有些的皮肤上有几个闪耀的鳞片，有些像乐瑶那样有几根漂亮的羽毛……

　　　　这一切都让人产生新鲜感，再加上蛮族谣言的破除，海特人很快成为了人贩子的新目标。

　　　　墨晓夜闯荡世界，多半时间都在和五大世家打交道，还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事。她怒不可斥道：“畜生！”

　　　　麦子大哭道：“你快救救安姐姐吧，她为了我被人贩子抓了。”

　　　　那日，麦子和海特女孩安心在北露城里玩耍。安心和麦子差不多大的年纪，个头看起来高些，长得开些，已经有了少女的姿态。

　　　　两人玩得高兴，一时兴起出了城，在城外的温泉梯田玩水。他们身后跟了两个男子，麦子感知便觉得两人不坏好意，拉着安心就跑，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追上了。

　　　　人贩子目标明确，已有了买家，是专门出来物色人选的，最初没看上安心。但安心不依不饶，情急之下要用异能把两人推下水去。

　　　　双方拉扯之下，在下面望风的另外一名人贩子赶了过来，把两人堵住。

　　　　安心毕竟年少，对能力的控制不过关，丢了一个下水，应付另一个就有些吃力。现下她衣物被水打湿，胸口似彩色鱼鳞的皮肤若影若现。

　　　　一见是海特人，人贩子当即决定放弃麦子，抓住安心。

　　　　毕竟一个卖做小厮的男孩子哪有多稀奇的值钱。

　　　　麦子自己打不过，又喊不到人救援，只好回去向知意夫妇求救。

　　　　知意两人二话不说，简单收拾了东西便带着他往城外追。谁知道这人贩子穷凶极恶，赶起路来命都不要，直到追到了这柳家湾才歇了下来。

　　　　到了柳家湾，三人经风满楼打听才知道，这里半年前竟开了黑市，专干贵族间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价格还不低，而且之前已经拍卖过两个海特人了。

　　　　把人当货物拍卖，这事非同小可。

　　　　看起来是刑罚上的小事，实际却是挑动两个种族间内斗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夜北可能又要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拍卖就在明天，知意夫妻本来打算救了安心再说，喾厉这时出来捣乱，夫妻俩打算明天离开，就没时间去救安心了。墨晓夜怀疑这是知意留给自己的任务，当下打听到黑市的地址，赶紧把麦子送了回去，顺便告诉知意，这件事情她接手了。

　　　　海特人和她关系匪浅，在这场变革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这件事就算是霍青遇到，也是非管不可。

　　　　墨晓夜决定去找风满楼，把消息给霍青送回去，让夜北加强防范，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同时，她也需要风满楼的支持，如果在拍卖会上不能把人买下来，就准备用强。

　　　　她的计划安排得好，但真和余三去找的时候就发觉了不寻常的事来。

　　　　柳家湾居然没了风满楼的踪迹！

　　　　霍青曾经告诉过他，风满楼在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的踪迹，它几乎统领了暗夜的黑道势力，遍布整个暗夜世界。

　　　　她慌忙和余三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暗号。

　　　　说来也好笑，她身为风满楼少主，却从没关心过风满楼的进展和日常工作。除了在西凉要用到它的时候，其它时候，她宁愿把时间花在磨练自己的体能上，也没有主动关心过。

　　　　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不合格。

　　　　心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事情悄然发生。

　　　　阁老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告诉她，也许是对她失望了？她有些沮丧。

　　　　余三安慰道：“晓夜，你不要着急。再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也或者是我们没找到也说不定。”

　　　　墨晓夜苦笑道：“我们这样找都没有找到，就差没趴到地砖上了。我平时确实太过懒散了，明天可能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余三拍了拍她的肩膀，豪迈的说：“怕他个鸡毛，大不了打一架。”

　　　　墨晓夜心里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觉得到时候不行，可能只有搬出白家来。

　　　　但这样的话，自己又欠下白家一个人情……

　　　　她真是债多不愁了？

　　　　最后，确认柳家湾没有风满楼的踪迹。

　　　　第二日，知意已踏上回夜都的路，拍卖于宵禁后举行，墨晓夜只有靠自己。

　　　　黑市位于柳家湾的东南边。这里临近通往坪山、盛丽的道路，交通发达，利于交易之后迅速离开，让人难以追查。幕后之人设想周到，选址隐秘，表面看起来只是一座小小的茶肆，实则另有乾坤。

　　　　柳家湾的土质松软，以种植业出名，墨晓夜想不出对方用了什么办法把拍卖室建到地下的。

　　　　临到开市，墨晓夜和余三在茶肆一人交了一金的入场费才得以进入。

　　　　一金的价格，换一个位置加一张遮脸的面具，这价钱堪比风满楼做人命买卖了。

　　　　茶肆的伙计把两人带到柴房里的地窖，说：“从这里进去，拍卖快开始了，祝两位买到心仪之物。”

　　　　“心仪你妹！”余三在心里骂道：一群人贩子，人模狗样的杂碎玩意儿！

　　　　地下用三角形的钢架固定，低矮狭长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照亮的劣质萤石就在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身手就可以摸到。显然，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个地方随时都可能被遗弃。

388黑市（）　
走了不到一刻钟，眼前骤然开阔，昏暗的环境布置得暧昧无比。

　　　　大厅中央是半圆形高台，高台四周围着两排座椅。只要台上摆出展品，不论哪个角度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藏品的模样。

　　　　座椅铜质，却用了弧形设计，能满足各种坐姿的需要。座椅上还铺了好几层上好的带毛皮垫，柔软舒适。墨晓夜立即想到，铜又不值钱，跑的时候把这些皮具一卷，挪个地方便可再度开张，丢了也不心痛。

　　　　此时台下已经坐了不少人，个个穿着不凡，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一想到这些人都是为了安心而来，墨晓夜心情莫名的烦躁。

　　　　拍卖会前的一小段时间也没让黑心的商人闲着。那些胸口带着蓝色萤石珠宝，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侍女在人群中穿梭，热情招呼着每一位客人，带着面具的男人们根本不用掩饰想法，看得墨晓夜面红耳赤。

　　　　有一名侍女走到余三身边，手搭在余三的胸肌上，害他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差点没站起身来。

　　　　侍女捂嘴轻笑道：“老板，要不要来点米酒？”

　　　　“不用。”

　　　　“女老板，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还有男‘服务’哦。”

　　　　墨晓夜一阵恶寒道：“我们自己会看。”

　　　　墨晓夜心里嘀咕：还男服务员呢，说是青楼小倌更好。你不闲脏，我还害怕得病呢。

　　　　侍女把胸又往前挺了挺，让余三几乎能看到她风满胸部的下半部分。她撩了撩头发，一阵香风飘散开来，她慵懒道：“那我把今晚的拍卖品给两位讲讲好了……”

　　　　余三已经受不了了，他对香粉敏感，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用，你把介绍的皮卷拿来我们自己看。”

　　　　再让这个风骚的女人站在旁边他就快死了。

　　　　他泪眼婆娑的看着侍女，用手捏着鼻子，怪异无比。这里本就不大，被余三这大嗓门一吼，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哈哈大笑。

　　　　墨晓夜忍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