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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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哪里去了，他没找到霍家人，却找到了自家失踪已久的老父亲。

　　　　墨磊看着墨晓夜手背上的金纹，差点掉下泪来。

　　　　多大的耻辱啊！女儿气白了头发。

　　　　墨晓夜笑道：“爹，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胡子老头骂道：“你这还好？头发都和我一样白了！”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气墨磊教子无方，一边气霍家出尔反尔。

　　　　墨晓夜这才觉得有些不对：“爷爷，你怎么和我爹一起来了？”

　　　　墨磊说：“爹，你来说。”

　　　　“爹？他真是我爷爷？！”

　　　　原来当初教她基本功的，居然就是她亲爷爷。难怪送她无忧鞭，也没准她拜师，还教了她本事。

　　　　老头拍拍胸脯，说：“夜丫头，都有谁欺负你，爷爷替你收拾他们去！”

　　　　“爷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当初夜都谁不知我莫顿，老夫离开太久了，也该让他们长长记性！我莫家人哪那么好欺负！”

　　　　莫顿慷慨激扬，就等墨晓夜发话，好去清凉阁找霍家拼命。墨晓夜叹道：“爷爷，为什么你要隐瞒身份，爹担心了好多年啊？”

　　　　一切还要从莫越之的父亲造反说起。

　　　　最近五十年，世家先后出事。秦家六祖遭了难，秦仲侜上位，秦家六祖那脉一个都没活下来，而霍家和白家的嫡系也开始死的死伤的伤。

　　　　莫家与别家不同，莫问失踪前留下口讯，世代肩负神使使命。身为莫家家主的莫顿察觉东临城的异动，觉得事情非同寻常，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时墨磊刚出生不久，莫顿也厌倦了世家争斗，便借着旁支夺权假死，带着一家人逃了出来。没想到半路被莫越之发现了，等逃出东临，带走的侍卫和仆人死了个干净，连妻子也在逃亡中被杀了。

　　　　莫顿心灰意冷，在白家的帮助下带着墨磊到了山南。他不敢轻信于人，使计摆脱了白家，几经辗转，最后在易稻村落了脚。那时的易稻村还是个繁荣的小村庄，他在方圆十里都撒了兽药引来兽潮，硬是把易稻村给踏平了。

　　　　之后，他重新起了房子，又救济了几户人家，渐渐发展成了今天的模样。莫顿安顿下来后，定下了墨家永不入夜都的规矩。他安排墨磊早早娶了媳妇儿，想让他在小村庄平安一生。可转眼到了参加成人礼的时候，墨磊像着了魔一般非要去夜都，连刚刚出生的墨晓夜也不能挡住他离去的心。

　　　　莫顿情急之下，只好趁着在巡山的时候假装失踪，这才让墨磊老实呆了下来。

　　　　没料到，他拦得住儿子，拦不住孙子，墨晓夜还是卷进了世家的纷争。等他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是墨晓夜上刑场的时候了。

　　　　这才有了他去西凉找人的事。

　　　　后来，他去夜北找霍家商量，带着麦子找到知意，一眼就被知意认了出来。起初他不想声张，也没去找过墨磊，得知墨晓夜大婚才起了回来的心思。既然孙女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他再逃避也不是个事。本来他还在犹豫，又听说墨晓夜被霍青退了婚，才是找上墨磊赶了回来，和他一起来夜都找墨晓夜。

　　　　莫顿这一决定可不是说说而已，他立即派人送信给白鹏飞，要他找人去把儿媳妇也送过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418负荆请罪（）　
墨晓夜觉得爷爷的手段过于残忍，却无法去评价什么。如果莫顿的杀伐决断，可能就不会有她了。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有家人支持，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竟不知所措。

　　　　墨晓夜一家暂时寄住在知意的院子。院子空荡得很，多几个人住也不繁杂。

　　　　第二天，母亲罗兰也到了夜都。母女俩许久未见，黏糊了好几天。罗兰觉得孩子在外四五年都没见，头发还被气白了，心疼得不行，变了法的给墨晓夜补身体。

　　　　墨晓夜看着油腻的汤觉得喉咙反酸，可怜巴巴道：“娘，太油了……”

　　　　“油才补身体。”罗兰舀起一勺子吹了吹，示意墨晓夜张嘴，“乖，你都瘦了。”

　　　　“我胖了，你看，真的！这里，这里，都胖了。”

　　　　罗兰鄙视的扫了一眼她的胸臀，语重心长道：“女孩子，多点肉好看，你也不小了，一点女人味都没。”罗兰别嘴道，“怎么？不喜欢喝？那娘再去重新做，你等着。”

　　　　墨晓夜咬牙道：“不用了，我喝！”

　　　　她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罗兰这才笑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墨晓夜每天各种补药补汤的吃，终于长了些肉。

　　　　墨晓夜的长辈们到达夜都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白鹏飞第一个来访，陪着莫顿说了好一些客套话。

　　　　五大世家家主的年龄大小不一，白鹏飞算是其中的长辈。当年莫顿带着人逃往山南时，年纪轻轻的白鹏飞刚刚挑起家族的重担。算起来，白鹏飞对莫顿也有救命之恩。他客气得很，又把墨晓夜认干亲的事说了，莫顿和墨磊也没有反对。

　　　　墨晓夜莫家少主的身份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

　　　　莫越之暂时没有动作，最紧张的反倒是凌一帆和霍青两人。

　　　　想娶媳妇，得过了未来岳丈家的眼啊！

　　　　凌一帆自知闹出了笑话，不敢怠慢。他铁了心要娶墨晓夜，家长早晚得见。他专门写了帖子，挑了吉日，带着重礼上门探望。

　　　　墨晓夜的长辈们齐聚，连墨罗氏都站到了莫磊身后，犹如议院过会般热闹。

　　　　凌一帆坐在莫顿左边，来由的紧张起来。毕竟莫问还在，刚成立的神国国主和暗夜族的老祖级人物比起来，国主的身份丝毫不能带给他优越感。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一些：“莫爷爷，前几日实在是走不开，今天才得空前来拜访，希望您老莫介意。”

　　　　莫顿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问：“你就是凌一帆？”

　　　　“是。”

　　　　“你想娶我孙女？”

　　　　墨晓夜脸红道：“爷爷！”她都成第一弃妇了，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凌一帆对她一笑，答道：“只要夜儿同意。”

　　　　叫人的姓和名是两码事，墨晓夜听到凌一帆突然改变称呼有些讶异，又迅速忽略了过去。一堂子姓莫的人，凌一帆再叫墨儿确实不合适。

　　　　莫顿一向我行我素，他觉得女孩子不需要太要强，还是需要有人疼爱的好。凌一帆仪表堂堂，看起来还算合眼。凌一帆的当街表白和他的私生子传闻同样热门，莫顿想不注意都不行。他也是当过家主的人，瞬间也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莫顿嘴上嫌弃道：“连我孙女都认不出来，太没用了。”

　　　　墨磊也是个操心的，凌一帆那边他也多有关注。他自问自己遇到那药，也难独善其身。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看凌一帆顺眼了些。低声道：“爹，那药没人能扛得过。”

　　　　凌一帆不敢狡辩，耳根微红：“莫爷爷教训得是，我以后不会了。”

　　　　莫顿觉得，会红脸的孩子老实，又快速的扫了他一眼，说：“看你还算老实，以观后效吧。”

　　　　墨磊紧张道：“这样不好吧。”之前他是答应过霍锦诚的，一女不能二嫁，父亲老糊涂了么。

　　　　“什么好不好的？！我莫顿的孙女，想配谁配不得！对那种忘恩负义的，你还要守旧规？仁义是给对有仁义的人说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莫顿觉得，只要是孙女想的，他都要想办法办到。几个男色算什么，就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不允许女子多几个丈夫？要不是尊重莫晓夜的意思，十个八个早都安排回来了。霍家的金纹看着就碍眼！到时候，让那些入赘的孙女婿也画了金纹，就不信还有人敢叽歪。

　　　　“爹，你忘了，霍家那边……”

　　　　莫顿不理，反而大声道：“那就让他俩一起伺候着好了。”

　　　　此话一出，就连凌一帆的脸色都变了。他凌一帆岂会允许别人来动他看中的人，而且还是霍青。

　　　　莫顿越说越离谱，莫晓夜羞得想找条缝钻进去。她掩面道：“爷爷，你可给我留条活路啊，行不？”

　　　　刚一说霍家，霍青就到了。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霍青在得知凌一帆去见莫家家长，怕落了下成。眼看着墨晓夜对他印象不好，婚礼还能不能举行都是个问号，若是被凌一帆钻了空子，还有他什么事情。霍青更直接一些，抬了几十台礼物，把知意的院子堆得满满的。他脱下罩在身子外面的皮衣，露出捆着荆棘的身躯来。

　　　　霍青是来负荆请罪的。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消除墨家人的怒气，凭霍锦诚对莫顿的了解，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罢休的。

　　　　霍青在大厅中跪下，磕头道：“爷爷，我错了，请责罚。”

　　　　他一弯腰，坚硬的荆条便在身上扎出了一个个小血洞，看着都疼。墨磊不忍直视，气也消了一半。可今天这里不是他做主，他再心软也没有用。他担心的往父亲看去，只见莫顿面色冷酷，没有半分动容。

　　　　凌一帆笑道：“霍少主是来请罪的么？没得还让人以为你是来威胁人的呢。”

　　　　莫顿的脸色更阴沉了一些，没有说话。

　　　　凌一帆搅局，霍青也不狡辩，直接无视他，对莫顿诚恳道：“爷爷，我觉得自家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外人听见比较好。”他就是想把凌一帆赶出去，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他心烦。

　　　　“喊得倒是挺溜的，可我家夜丫头并没许人家。”

　　　　霍青急道：“爷爷，我知道是我的错，但这婚早已是订下了的。”

　　　　“哦？可有证婚人？可有聘礼？可下了帖子？我莫家谁参与了？”

　　　　就算是已经嫁了又如何，就凭这点本事想来欺负他孙女，做梦！

　　　　一席话，问得霍青哑口无言。

419操碎了心的爷爷（）　
婚事举行得仓促，礼数自然周全不了。

　　　　霍青见白家要生事端，心中不安，便想先把墨晓夜娶进门再说。他骗得墨晓夜首肯，后来又以借口推脱，所以连她的亲人也没通知。现在在墨家人眼里，就成了他不在乎不重视的铁证。

　　　　霍青额头隐隐见细密的汗珠。莫顿还不肯放过他，又转头问墨晓夜，“丫头，这人和你有婚约？”

　　　　墨晓夜起初还有几分动容，但听霍青字字句句都以自我为中心，半分为提及她的感受，她的心比以前更凉了几分。她看也不看霍青，面无表情答：“没有。”

　　　　霍青急道：“夜儿，你手上还画着我霍家的赤焰金纹，你不能不认。”

　　　　“随便画画罢了，本姑娘冰清玉洁，为的就是破那些爬床的谣言，与你何干？”

　　　　非我不认，而是你不娶！

　　　　霍青往前跪了两步，荆条在运动下往肉里刺得更深了。他急道：“你知道的，我是被逼的！”

　　　　墨晓夜气得颤抖：“我也是被逼的！”

　　　　罗兰心痛女儿，狠狠瞪了霍青一眼，赶紧把墨晓夜拥入怀中，恨不能将霍青打出门去。

　　　　凌一帆挡在了墨晓夜身前：“霍少主，说话要讲证据的，不要随意污人名声。没有聘礼，没下帖子，如何就是你霍家的了？”

　　　　墨晓夜的拒绝让霍青心中发狂，他受着身心的双重煎熬，几乎失去理智。他堂堂一个少主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甚至抛弃了自尊，现在连凌一帆也来落井下石，他自然没有好态度，讥讽道：“就凭你这个有私生子的家伙，也敢来和人谈婚论嫁吗？”

　　　　“是怎么回事，你霍青比我清楚！”

　　　　凌一帆说起这事也上了火。他事后去查证过，当晚王全确实撤了些人手，那仅存的几个守卫确实也是被人打晕了。这个时候巴不得他倒霉的，除了霍青还会有谁，他当然不会放过为自己洗白的机会。霍青闹起来更好，比起莫家的颜面，霍青就算指责他嘴也起不到什么用。

　　　　霍青已经彻底魔怔了，冷笑道：“那你打算如何？杀了你的私生子么？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两个身份尊贵的男人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搅得墨晓夜一阵心烦，终于忍不住吼道：“闭嘴！霍青，你给我滚出去！”

　　　　“夜儿！”

　　　　墨晓夜握着椅背的手青筋暴起，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莫顿对着墨磊说：“把他给我打出去！”

　　　　“爷爷……”

　　　　“滚！”

　　　　凌一帆这算是见识了莫顿的怪脾气，和喾厉相差无几。他缩了脖子，决定不惹恼这个老头，否则这一辈子都娶不到墨晓夜。

　　　　也许是有了家人不需要再伪装，墨晓夜的眼泪瞬间滑落，如断了线的珠子。罗兰拉着她坐下，心痛道：“不哭，你爹把他打出去了，以后有我们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墨晓夜不停用手去抹开泪痕，可刚刚抹了，眼泪又掉下来，整张脸似刚洗过一般，湿漉漉的。凌一帆掏出手帕去，蹲在她面前，帮她擦起脸上的泪水。

　　　　凌一帆小声安慰：“我在呢，以后都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霍青被打了出去，凌一帆待到吃了晚饭才离开，期间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莫顿离开世家圈太久，这些年的事并不了解，只道听途说了些。他想全面了解凌一帆和霍青的为人，只能找知意。知意成天躲着他和知画黏糊，他只好舍近求远，找上了阁老。

　　　　莫顿和阁老还是旧相识，当年两人年轻气盛，在贝利学院读书时，经常打架。莫顿最怕的是阁老念叨，说起道理来一堆一堆的。特别是知道他当年做了逃兵，被莫越之就站巢穴，定会嘲笑。现在，为了孙女，不得不求上门去。

　　　　莫顿提了酒肉，从贝利学院的围墙翻了进去，直接入了图书馆。

　　　　“老徐，我来看你了。”

　　　　阁老早知道他会来，桌子上已经摆了两副碗筷。

　　　　“老家伙，你可别想耍赖，夜丫头是我徒弟，磕了头的。”

　　　　莫顿别嘴道：“你这实力也勉强够了……”

　　　　“什么叫勉强！”

　　　　“当年你能打赢我么？”

　　　　莫顿当年是个混世魔王，心肠不坏，做事却全凭心情，整个夜都的纨绔子弟都被他打过。后来，他发现大家都离得他远远的，找不到对手，就去找院长诉苦。他也是奇葩，偏偏要当着院长的面说贝利学院落没了，养出的学生一代不如一代，气得院长吹胡子瞪眼。

　　　　正好阁老那时年轻气盛，听了这话不服。于是，打败莫顿的光荣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莫顿在贝利学院呆了几年，阁老就被揍了几年。从最先开始的一招，到后面几十招，上百招才败退。可以说，阁老的成长史就是挨打史。

　　　　再后来，莫顿继承了家主位，阁老也从院长手中接手了风满楼，彼此倒是再没时间比试。

　　　　不过阁老觉得，他在风满楼里日夜苦练，莫顿却每天为家务俗事缠身，他还是能打得过莫顿的。

　　　　打赢莫顿是他多年来的夙愿，想到这里阁老有些蠢蠢欲动：“那我们再来比一场。”

　　　　莫顿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却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阁老的对手了。他把头一扬，傲娇道：“我受过伤，到现在都没好，你胜之不武。”

　　　　当年他受莫越之父子追杀，确实受了些伤，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好了。他拒绝的原因是怕晚节不保。

　　　　万一，万一被阁老打赢了……

　　　　他这辈子的全胜纪录被破了不说，要想赢回来可就难了。

　　　　几十年没见，阁老有一大堆话想对莫顿说，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他夹了块肉，眯着眼睛享受起来：“没错，就是这个味，还只有你做得出来。”

　　　　莫顿不是烹饪高手，一次偶然，发现在城南的烤肉铺的现成烤肉，添加一种草药后滋味无穷。每一次打完架后，他都会带上这么一包去收买阁老，生怕他不再陪他打架了。

　　　　阁老啧了一口小酒，满足道：“说正经的，你一定要把莫家拿回来。”

　　　　莫顿在家吃得饱饱的，到这里根本吃不下，只随意和阁老碰了杯。他本想给孙女出口恶气，世家不是爱把血统挂在嘴边嘛，让那两个小子意识到他孙女也是血脉高贵的人，不敢轻视。听到阁老的话，他好奇起来。

　　　　“为啥？”

　　　　“哎，有些事情……说来话长，风满楼你去过吧？……”

420上古的黑暗时代（）　
阁老话题一转，提到了一段从未被人所知的历史。

　　　　这是风满楼的记载，真实性已经无从验证。

　　　　上千年前，暗夜族三五成群的生活，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未开化的动物。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能利用的资源少之又少，为了能生存下来，渐渐的，便有了部落。这些部落有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有的靠打猎为生，还有的甚至专行鸡鸣狗盗的营生，连同族操戈的也不少见。日子艰难，部落间的争斗也愈演愈烈，动辄死伤成百上千。

　　　　这种情况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有四个人宛如神灵般降临。他们有高超的知识和能力，教会了人们刀耕火种，修路建桥……

　　　　他们，无所不能。

　　　　在四人的努力下，黑暗的世界最终统一。一座座城市被建造起来，人们的生活环境大大改善，随之而来的是人口的增加。于是人们开始前往新的区域探索，开始建造新的城市，不再拘泥于夜北。

　　　　莫顿有些怀疑，那个冷得鸟不下蛋的地方居然是人类起源，他觉得有些好笑。

　　　　“夜北是整个暗夜族的起源？”

　　　　阁老气道：“你不这么认为，不代表不可能！”

　　　　这个时候，暗夜族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就是传说中的“恶魔”。

　　　　恶魔和暗夜族有很大区别，他们没有尾巴，缺少脚趾部分，后跟直接落地，所以行动力也比暗夜族的人更加迟缓。他们的脚他们同样长着修长的手指，但指甲却是平的。他们只能行走于地面，连攀爬都十分困难，很难在黑暗世界中生存。

　　　　但就是这样一个种族，他们有比暗夜族更加强大的武器和手段。

　　　　他们能做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武器犹如灼热的岩浆，碰触到就会立马灰飞烟灭。他们用东西喷火，那些火无穷无尽，一旦沾上根本无法熄灭。他们的东西能发出刺眼的强光；他们能推动比山还大的石块……

　　　　总之，那段时间是暗夜族最黑暗的时光。

　　　　如果没有四人之前的努力，暗夜族已经被剿灭。

　　　　战争促使了暗夜族科技的迅速发展，五大学科便是在那时候发展起来的，为的就是和恶魔战斗。暗夜族开始发掘自身潜力，并且在这基础上，结合恶魔对自然之力的运用，渐渐掌握了战争的优势。

　　　　终于，在这四人的领导下，暗夜族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将恶魔消灭殆尽。这四人最终被人们尊为“暗夜神”，他们的亲兵划地而治，是神将世家的前身。

　　　　阁老叹：“那是真正的黑暗时代。”

　　　　“这么说，世间无神？”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不是神，又如何懂得那些知识，如何带着大家对抗恶魔呢？说不定，我们现在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莫顿笑道：“那为什么以前不能说？”

　　　　“因为以前记录不全啊，很多事情都不过是猜测。直到你的乖孙把天书和壁画补齐了之后，整件事情才串联了起来。”

　　　　原来，最关键的秘密，竟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就是图书馆里那些看起来圈圈点点的画。这些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和族规里的故事完全相左。神的教育深入人心，这些传说反而更像是假的。

　　　　消除了恶魔之后，四人各掌一地，约定好把中央作为共同管辖区，组成联盟。

　　　　但人心不古，随着人口激增，四大区域间资源的不均衡，成为暗夜神矛盾的根源。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追溯，但可以肯定的是，四位神之间有一场大战。

　　　　至此之后，便失去了神的踪迹。

　　　　众神不出，世家称王。风满楼的建立就是在众神隐藏了以后。这些故事被画在了天花板上。但风满楼最上层从来不对外开放，而且，壁画并不完全，所以看起来不像是个完整的故事。

　　　　在此期间，在风满楼的推崇下，出现了第五个世家，凌家。

　　　　从此，五大区域各自为政，但又怕有违于暗夜神原本的旨意，不肯各自称王。因为谁也不知道，那能力卓越的神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还会不会出来，什么时候才出来。为了平衡五大世家间的实力，在世家的默许下又相序建立了贝利学院，议院和圣地三大势力，开始了暗夜族长达千年的和平时代。

　　　　莫顿忍不住问：“这和我要不要回莫家的权利有什么关系？”

　　　　阁老笑道：“你忘了这之中还有个关键人物，你家老祖。”

　　　　传说莫问老祖是曾经跟随过暗夜神的人，那么他很有可能见过真神。

　　　　莫顿联想到莫家那个使命，就是为了等待神的现世，为神服务的。他没想到自己逃避了几十年，最后又绕了回来，似乎是冥冥中真有神意安排。

　　　　莫顿表情有些难看：“你是说，老祖也是为了迎接神的归来才出世的？”

　　　　“这个我也不知，但你难道不对风满楼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