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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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青到底还是心痛莫晓夜，开口维护道：“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他话说得义正言辞，其实细细推敲却还是有讲究的。子虚乌有的事当然是假的，但神说的预言却不一定是子虚乌有。所以说，这话他说了也当是没说，还为莫晓夜解了围。就连莫晓夜也不得不承认，霍青这少主比她不知高明了多少。

　　　　秦玖儿轻笑：“霍少主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接话。”

　　　　莫晓夜不想看霍青帮她出头，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人情，不想和霍青之间再有交集。她面对秦玖儿，似乎又回到了北露城外那一场斗智斗勇。这一次，她不会轻易认输。

　　　　她笑道：“秦家主似乎忘了，本人已经认祖归宗，姓莫，不姓莫。”

　　　　“呵呵，是本家主忽略了，恭喜莫少主了。”

　　　　秦玖儿脸上有些僵，她什么都考虑好了，唯独忘了墨晓夜本来姓莫，应该叫她莫晓夜才是。

　　　　这次的会议出其意料的顺利，就像所有人设想的一样，也不知到底是谁按照谁的安排，总之，事情就这么成了。剩下来的事情，便是收拢军权。

　　　　暗夜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统一。

　　　　新政酝酿中，夜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贝利学院的贾院长家被贼人洗劫了，据说是贝利学院的体术导师秦书珩干的。这还要从那日秦玖儿找到秦书珩说起。

　　　　秦书珩早已对秦家冷了心，和三房秦瑞吉联合起来夺了秦志雄的家主之位后，就将到手的家产全都变卖了，回夜都任职。小刘氏已死，秦仲侜暴毙，他对秦家更无好感，只是想做大导师的梦始终未变过。眼见知意和知画又回来夜都，他心头发凉，对拿了钱财不办事的贾院长恨之入骨。

　　　　秦玖儿这声迟来的二爸，让他更加心寒。知意出走，多好的机会，没想到秦家的人说得好听，却什么都不做。他无法依靠家族成事，如今家族落难却要他来鼎力相助，凭什么！

　　　　秦玖儿端着腔调：“如今我秦家只剩我们三人，还望二爸不要计较从前，我们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你可真会说话，家主你都不与我计较了，我还敢说个不字吗？”

　　　　秦书珩这说的是反话。秦玖儿脸上挂不住，从袖子里掏出块东西往秦书珩砸了过去。是她好不容易凑齐的“恶魔皮卷”。上半截是在秦志雄死的地方找到的，下半截是在秦世岚的柜子里发现的。皮卷凑齐，当初靠猜的预言一下子露出真相。

　　　　皮卷左写“墨地苍茫，晓者天下，夜族重生”

　　　　皮卷右写“时间之门，传承之印”

　　　　当初夜都生变，秦玖儿没等地动完全停歇就去了内城。在深渊边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发现了这个皮卷。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见到了秦世岚等人的尸体，意识到秦志雄可能遭了难，当即返回洛园翻找起来。不过，她要找的不是这皮卷，而是家主印。最后，她不仅如愿以偿，还找到了意外的把皮卷凑齐了。

　　　　秦玖儿劝说秦书珩去西凉坐镇，和秦瑞吉一起稳住秦家势力。

　　　　如今暗夜族取消了成人礼，各地兴办学校，像秦书珩这样教体术的，全世界都是。秦书珩很明显感到了这半年来的变化，想寻求出路，动过出去开武馆的念头。秦玖儿这时候找上门来，正中下怀。

　　　　要重振秦家，最缺的就是钱财。临到走了，秦书珩说什么也要收回自己当初的钱财，出口恶气。

　　　　他找到贾院长办公室，再次提起要当大导师的事情。这次贾院长万般推辞，说议院的决议他左右不了。当初想骗秦书珩给钱的时候，贾院长说得像和林院判是一个娘生的，关系好得内裤都可以换着穿。被人戏耍，秦书珩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毫不犹豫抢了贾院长

　　　　贾院长爱财如命，大部分的积蓄都在家里。此时被秦书珩抢了，觉得不安全，想回家转移财产。秦书珩却不急着走，反而在椅子上坐着打了个哈欠。贾院长不好明说，怕秦书珩联想到什么，把自己的老本给掏了。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开市的钟响，秦书珩才站起身来，揉了揉僵硬的腰肢，说：“算了，你可能真的拿不出什么来，我还是回去吧。”

　　　　贾院长松了好大一口气，送了瘟神，急吼吼回家。

　　　　贾府四处狼藉，他那婆娘正在墙角泣不成声。

　　　　贾院长的现任妻子是后来娶的填房，颇有姿色。可贾院长肚满肠肥，夫妻生活不和谐。贾夫人平日也喜欢逗逗小倌，调戏个良家妇男。不至于出轨，得了心理上的慰藉。

　　　　贾府也是有下人的，陌生人轻易进不去。萧帧骗说是贾院长在开会，派他来给夫人送信，要见了夫人才走。

　　　　秦玖儿就利用这一点，让萧帧去引诱她开门。萧帧皮相长得好，嘴巴也甜，瞬间就把贾夫人迷住了。听说贾院长要值夜班，哪还舍得他立即离开，便打发了下人出去，和他在大厅聊起天来。

　　　　萧帧从她嘴里把贾院长的书房等等消息都套出来。

　　　　贾府被搬了个精光。

435瓜分秦家（）　
贾院长气倒，秦书珩失踪，世家为了城主的调配忐忑不安，莫晓夜才是最忙碌的人。她每日顾虑如何平衡世家实力，让分配看起来合情合理，让人心服口服。

　　　　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步能顺利实施，神国就真的统一了。时间一长，世家的势力被消磨殆尽，后面再做改动，便不再容世家置喙。所以这是一门技术活，既要最大限度的避免势力受损，又要先应付了喾厉，免得他不满意，对世家下黑手。

　　　　秦家落没，本应有6城，分到的只有西凉和东临十里坡，其余4城均被瓜分。

　　　　莫晓夜念旧，又为了避免被圣地和议院夹击，只保留了东临城，拿下了西凉的三鬥，中部丹凤和夜北幽冥，以及山南的坪山和盛丽两城，共6六城。

　　　　凌家保留夜都，得夜北流影，西凉漠城和镇安，东临翡翠，共5城。

　　　　霍家保留应天和北海，得西凉凌霄，山南柳家湾和碧云，得中部朱炎和东临玄灵谷，共7城。

　　　　白家保留赤霞和襄城，得西凉瓦口，夜北北露和屠浮，中部蟠龙和东临忘忧，共7城。

　　　　这其中，瓦口和坪山是山南和西凉之间的通道，白莫两家各守一半。

　　　　凌霄和幽冥是西凉和夜北的密道，霍莫两家各得一半。

　　　　不过，玄灵谷却是阁老亲自为霍家讨的，莫晓夜估摸着也有密道。

　　　　四家均多了一城，皆大欢喜。

　　　　再看，白家分到比邻圣地的忘忧，又守着东临入口蟠龙，圣地和议院之间起冲突是首当其冲。不过诡异的是，白家竟欣然同意，并无反对。

　　　　秦家的仅有两城，西凉城主内定了萧帧，而十里坡还在蟠龙以东，已算名存实亡。

　　　　议院。

　　　　凌一帆看着手中的名单，感慨道：“夜儿这份名单，连我也挑不出错处来，果然还是交给你安排最好。”

　　　　莫晓夜松了一口气，喾厉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她不用天天呆在议院这阴森森的地方。

　　　　“任务完成，我也该去做我的事去。”

　　　　凌一帆问：“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了？”

　　　　“没有。”

　　　　“你是不是介意王雪颜？你放心，她已经被赶出去了。”

　　　　王雪颜流了孩子，没了继续在凌家呆下去的理由。凌夫人以前纵容她，觉得王雪颜知根知底又懂事乖巧，在凌家住了些时日后，王雪颜原型毕露。凌夫人不帮她，凌峰也不是个心软的，就别提凌一帆了。凌一帆还没说话，凌夫人先开了口，直接命人收拾了东西，抬起王雪颜回了王家。

　　　　她爱凌一帆爱得发狂，做出错事虽不值得可怜，但见落得如此下场，莫晓夜还是不免唏嘘，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我只是不喜欢议院，也不想受束缚。”

　　　　凌一帆商量道：“那我给你安排个闲差，你随时自由来去，可好？”真让莫晓夜出了这道门，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凌一帆自知不可能再到处奔走，连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极力挽留。

　　　　“当官不适合我，太累。看你整天废寝忘食的样子，我心有余悸。”

　　　　莫晓夜从未关注过凌一帆是不是劳神费力，也没去关心过他是不是彻夜不眠。说这话，无非是安慰。她当然知道凌一帆的心思，这句话会给凌一帆错觉。算她算计也好，反正这地方她是不想再呆了。

　　　　果然，凌一帆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许多，眼里也闪着莫名的光彩，问：“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有空的话……”

　　　　莫晓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骂道：“滚开！你一个贱民，敢拦本家主！”

　　　　来人正是得知了西凉变故的秦玖儿。

　　　　赤阳大道被打通以后，秦玖儿了马不停蹄往西凉赶。有了西凉，她这个秦家的家主才是名副其实，才能坐得稳。

　　　　赤阳大道是人工建造的天险，两边皆是堡垒，形成防御工事，提防其他世家偷袭。如今的赤阳大道，防御堡垒被移为平地，一眼能望到镇安城那荧光草原上去。整个西凉门户大开，像鸟没了羽毛，鱼没了鳍。

　　　　而这不是令秦玖儿最愤怒的。

　　　　赤阳大道坍塌后，风满楼突然发动了政变，将瓦口、漠城、山鬥三城拿入旗下，没过多久，霍家和白家也从密道偷袭。霍家拿下了凌霄城，而白家控制了居延泽。后来，风满楼和白家达成协议，风满楼撤守漠城和山鬥，把瓦口让给了白家。

　　　　西凉被瓜分，仅剩下西凉和镇安两城苦苦支撑。

　　　　霍家和白家之间也有了默契，只要秦瑞吉攻击一家，另一家必定出兵骚扰西凉。几次之后，秦瑞吉不敢贸然攻击，恐顾此失彼。

　　　　秦瑞吉曾经也派人去挖过赤阳大道。还不到几米，派去的人就被上方坍塌的土石给埋了。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派人守在当口，等待着通道对面的动静。

　　　　终于，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赤阳大道打通了。他忙不迭在赤阳关附近扎了军营，等着去夜都求助。在忐忑不安中，盼来了自己的女儿，这才知道大房死了个干净。好在女儿继承了家主位，也算是唯一的慰藉。

　　　　秦家嫡系只剩秦瑞吉父女二人，城又被人瓜分了。

　　　　秦玖儿气道：“你们算计得好！侵吞我秦家产业，真当我秦家无人么？”

　　　　霍、莫、凌、白四家，一家多了一坐城，又恰好保有自己最在乎的那部分，除秦家以外的世家都不会有意见。秦玖儿不去细想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秦家的地盘被别人占了，她的城被人瓜分了。

　　　　秦家已经微不足道。

　　　　说好听点还有两座城，说难听点这两座城随时都有可能不保。

　　　　凌一帆被打断了和莫晓夜独处的时光，冷道：“秦家主来得正好，刚拟好名单，还准备送洛园让你过目呢。”

　　　　“名单？什么名单？”

　　　　“就是调岗的名单啊，你可是同意了的。我们也充分考虑了实际情况，主城城主暂时不变。此外，镇安城的城主调往十里坡，不知秦家准备派何人前往？”

　　　　十里坡是原莫恩迪的守城，是东临和夜都之间的第一城。以秦家当初和莫家之间的交情，互换本来不是什么问题。

　　　　秦玖儿皱眉道：“十里坡？那我秦家其它城呢？”

　　　　“还有其他？”

　　　　秦玖儿瞬间明白过来，秦家只剩两城。她怒急却笑：“要想吃下秦家，也要看你们胃口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她又狠狠瞪着莫晓夜，“你有种！就不怕消化不良么？！”

436喜怒无常（）　
莫晓夜一言不发站在一边，想找个借口离开，念头才起就被秦玖儿盯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那么招人恨，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是错。

　　　　这时，喾厉从外面走了进来，轻笑道：“秦家主，你再说两句，秦家就快没了。”

　　　　他动作很慢，但一步跨出去，却好似已经走了三四步，似乎是速度快到极致留下的幻影。等他语落，人已在凌一帆身边。

　　　　凌一帆后背凉飕飕的，出了一层细汗。喾厉要杀他是分分钟的事，难说此举没有下马威的意思。而且，喾厉还总是很享受众人这种既害怕，又无助的目光，每次总要搞点事情才算了事。

　　　　莫晓夜和凌一帆拱了拱手，站到一旁。秦玖儿彻底震撼了。

　　　　她灵光一闪，连凌一帆都要对客气行礼，可见喾厉地位超凡。世家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议院和圣地。秦家势微，她正要找个靠山。喾厉显然不是五大世家的人，身手又如此厉害，真正合适。

　　　　秦玖儿跪下道：“喾厉大人，求你为小女做主！”

　　　　莫晓夜觉得秦玖儿一定是疯了，才去和喾厉讲条件。喾厉是个老妖怪，眼里除了他自己，再难装下别人。莫晓夜不准备看热闹，对喾厉拱了拱手，准备无声退下，却顿觉被无形的力场扶直，全身似被冻住了般动弹不得。

　　　　喾厉不准她走。

　　　　莫晓夜被迫转过身来，气得瞪了喾厉一眼：在常人面前不能表现出异能！

　　　　喾厉懒懒看了一眼：别人没看出来。

　　　　莫晓夜身上一松，那力道消失，她抬起脚又准备走，那股不由自主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便再也不动了。只要这魔头不让她走，她今天是走不了的。

　　　　秦玖儿听得周遭寂静无声，不知喾厉正和莫晓夜逗趣，还以为他是在思量。她把身子压得更低了，四肢伏地，再次恳求：“喾厉大人，求你为秦家做主！”

　　　　“我做主，一般人给不起价钱的。”

　　　　要想获得支持，当然要拿对应的东西去换。

　　　　莫晓夜看向凌一帆，他能得喾厉支持上位，到底交换了什么。

　　　　秦玖儿咬牙道：“秦家能满足大人任何条件。”

　　　　“要秦家主你也可以吗？”

　　　　喾厉的话说得暧昧至极，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秦玖儿不明所以抬起头来，看向喾厉。喾厉眼中闪着幽暗未明的光彩，把她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她是秦家的九小姐，是秦仲侜唯一长大的两个孙女之一，有着高贵的身份，何曾被陌生男子这样看过。若是以往，秦玖儿早已怒了。

　　　　偏偏喾厉这厮面容俊朗，身份不凡，秦玖儿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看着，似乎也不是多难受。就算是屈辱，也是比她身份更高的人在侮辱她。

　　　　想到这里，她再次低头道：“单凭大人吩咐。”

　　　　低下头，谁也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

　　　　喾厉笑道：“夜儿，可满意？”

　　　　“别往我身上扯！”

　　　　秦玖儿在夜北滥杀无辜，在夜都又指使人几次对她下手，深仇大恨。现下秦玖儿还在怒头上，喾厉让秦玖儿以为是莫晓夜使坏，莫晓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莫晓夜不介意秦玖儿恨她，反正早势同水火，彼此都不会手下留情。但自己的仇怨是一码事，替人背黑锅又是一码事。莫晓夜当然不乐意，对凌一帆说：“国主大人，剩下的事情就听你吩咐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以后就不来了。”

　　　　凌一帆不想喾厉接近莫晓夜，赶紧点了头。

　　　　这一次，喾厉没再使手段，莫晓夜顺利走了出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若最初就说走，也就没有后来被喾厉当刀使的事情了。毕竟若是她说出来要走，身子却不动，也太过怪异了一些。

　　　　一想到明天不用再去议院报道，莫晓夜觉得连燥热的空气都比往常清新不少。

　　　　其实那些名单并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参考了阁老和爷爷的意见，只是在凌一帆最初的名单上做了些调整而已。

　　　　阁老赖在了东林会馆，觉得住着比图书馆舒服多了。在图书馆除了修炼吃饭，就是发呆，偶尔处理一些风满楼的事，听听报告，已算是放松。莫顿一家认祖归宗后，人口也不复杂，大部分用的还是风满楼的老下属。他挑了个院子住下，每日和莫顿打打架，和小辈说说话，乐在其中。

　　　　见莫晓夜开心，他也跟着乐呵：“丫头，事情忙好了？”

　　　　“忙好了，明天不用去了。”

　　　　议院仿佛是个牢笼，她很难理解凌一帆为什么乐在其中。难道这就是常人说的痛并快乐着？

　　　　阁老问：“还准备去东临吗？”

　　　　“当然要去。”

　　　　“什么时候？”

　　　　“过两天就走。”

　　　　莫晓夜直觉她只要不离开夜都，这些麻烦就会源源不断找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把事情都解决了，请命回盛丽城去。

　　　　阁老意外道：“这么着急？不如多等一周，天贶节就快到了，凌一帆要大办一场，街上热闹得很。”

　　　　莫晓夜依稀记得上一次过天贶节，还是在刚入学的时候，那一次余三请她去清凉阁吃芙蓉冰，不过后来不怎么愉快。易稻村不过天贶节。出来后她又一直在各地奔波，算起来连个正经节日也没过。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决定过完天贶节再启程。

　　　　莫顿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吃味道：“回来也不先找爷爷说话，倒是跑到了这里来。”

　　　　两个老顽童凑到一起，莫晓夜有些头大，赶紧安慰道：“爷爷，我正说去找你，刚刚还和师父说陪你过天贶节呢。”

　　　　莫顿这才高兴了。他四处闲逛，今年一家老小都凑齐了，也觉得该团圆庆祝一下。

　　　　莫顿揉了揉莫晓夜的头，问：“你想怎么过？”

　　　　他记得那些小女孩最喜欢新衣服和新首饰，孙女一身素净，太过低调，和少主的身份不搭。他琢磨着，去给孙女定一套华丽的，过节那天好穿得美美的出去玩。

　　　　“爷爷，人家都长大了，不要揉了。”

　　　　这感觉，就像她揉飞飞一样。

　　　　“小丫头，你就算八十岁，我还是你爷爷，我想揉就揉。”

　　　　“爷爷，它揉起来比较舒服。”

　　　　莫晓夜去议院任职后，明显没前段时间多愁善感，飞飞乐得清闲。最近吃好睡好，长了不少肉，圆滚滚一坨，呆萌得很。此时，飞飞睡得正香，莫晓夜把它从袋子里拧了出来，往莫顿手上放，趁机逃离莫顿的魔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啊……爷爷，你和师父好好聊，我好困……”

　　　　她一眨眼出了院子。

　　　　阁老没好气的看着莫顿手中的毛球：“就怪你，把我徒儿吓跑了！”

　　　　“那是我孙女！”

　　　　“是你孙女怎么了，我还是她师父呢！”

　　　　莫顿气道：“靠，你非要强调这是个什么意思，以为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不服来战！”

　　　　“打就打，怕你啊！”莫顿话音未落，直接把飞飞丢了出去。

　　　　飞飞急了，在空中做自由落体，急得“叽叽”乱叫。

　　　　阁老赶紧伸手去接：“你疯了！这耗子摔死就没有了！”

　　　　天机鼠啊，世上唯一一只，找东西都要靠它，摔死了怎么办？

　　　　莫顿嘿嘿一笑，趁阁老搭救飞飞的功夫，在阁老胡子上狠狠揪了一把，得意道：“嘿嘿，我乐意！”一招得手立即撤退，莫顿往自己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拦住他！”

　　　　这种情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侍卫们无奈上前，稍做抵挡，便装作不敌的样子退下了。没办法，阁老太厉害，他们还不想挨揍，但又不能不听家主的话。现在风满楼关门歇业，万一再被赶出去，他们该去哪里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差好难啊！

　　　　等打退了侍卫，莫顿早已跑得没了影子。东林会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莫顿是不会回自己院子的。

　　　　阁老呸道：“卑鄙！下流！无耻！”

437同样的心情（）　
霍青这段时间忙着安顿夜北事务，准备随时有可能到来的神战。等他回到清凉阁的时候已经晚了，才看到议院送的名单。余三等了半响，见霍青面色阴沉，不敢说话。霍青越来越喜怒无常，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余三觉得，都是因为媳妇没娶到手，阴阳不调的结果。

　　　　霍青把册子随手一丢，转身就走。

　　　　余三追了上去：“少主，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不准跟来！”

　　　　说完，一个闪身，人影都不见了。

　　　　余三嘀咕道：“这速度，谁还跟得上……神神秘秘的，好像除了莫家，你还有地方去似的。”

　　　　霍青有意将钺扈调到莫晓夜身边，可莫晓夜说什么都不肯收人。钺扈就这样留在了清凉阁，无限等着莫晓夜想通那一天。他除了打架吃饭，当值勤奋，没别的爱好。他守在清凉阁的门口，正好看到霍青冲了出去。对着余三鬼使神差道：“还可以去青楼。”

　　　　“不可能！”

　　　　“哪有不可能，你不是说少主憋急了吗？男人憋久了不好，也不能全都喂了五姑娘。”

　　　　“我说了？”

　　　　余三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怎么会把话说出口呢，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霍青看了调岗分配，气得不得了。

　　　　等他赶到东林会馆时才想起，自从上次翻墙被莫晓夜发现，便叮嘱不准放他进去。风满楼专干杀人的勾当，防卫得滴水不漏。他怕被莫顿和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