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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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殿中又没了人声，威武将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上刑！”

　　　　八名圣灵军卫从一旁走了过来，将黑色禁锢石套在赵良的四肢和脖子上，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印记。禁锢石顾名思义，有禁锢自身异能的作用，是圣殿中人犯了错用的枷锁。没了异能，成天飞来飞去的圣使们比常人还不如。

　　　　赵良始终咬着嘴唇不吭一声，双眼时不时的去探忠正将军。

　　　　威武将军笑道：“圣殿有刑罚九九八十一种，其中，从皮肉惩戒到四肢残缺，每一种所受部位和伤害程度皆有不同。我现在提醒你，不管哪一种，只会一种比一种更痛……你若不老实交代，我便让你将每一种都受过一次，到时候，你全身上下定是无一块好骨好皮。”

　　　　李博睿心上重重一抖，扭过头去，不忍再看。他心中不停的呼喊：良叔，你说吧，现在就说，说了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赵良道：“赵某，无话可说。”

　　　　他这样简单就说了，有栽赃陷害的嫌疑，最后还是会上刑再审。他们都以为动刑之下的人说话才最为真实，他便要等到那一刻才能开口。他曾经想过轰轰烈烈的死，这样的惨烈，也算是全了他的愿吗？果然是报应……

　　　　李博睿再次插话：“威武将军如何肯定他犯了罪，而不是无辜之人？”

　　　　“樊将军功夫卓越众所周知，等闲不能近其身。尸体找回来时，表面并无明显伤痕，而是溺水身亡，十分蹊跷。赵良是在樊将军回城那段时间，突然被调任回水湾的，无人能证明他不在，又有书信物证，就有作案嫌弃。而且，他身上有死咒。”

　　　　死咒，是人临时前集中所有精神力作用与人身的一种印记，无法被消除，除非剜肉换皮。中了印记的人心口会有骷髅样的凹凸花纹，犹如浮雕一般。

　　　　威武将军用手一挥，便见赵良的上衣被扒了下来，在心口果然有一枚骷髅花纹。

　　　　不等李博睿回过神来，有人惊道：“世上居然有如此恶毒之人！”

　　　　“太吓人了……”

　　　　……

573栽赃（）　
众人议论纷纷。

　　　　圣主失望道：“既然如此，用刑吧。”

　　　　在军卫靠近的那一刻，赵良突然跪地大喊：“不要！我说了，是不是可以留我一命。”

　　　　“可以给你个痛快。”

　　　　忠正将军察觉到赵良的视线看来，心中满是愤怒又担心辩驳会越描越黑，只好用双眼瞪着赵良，却什么都不敢说。

　　　　仁义将军脸色大变。他无意瞧见赵良和忠正将军之间的互动，顿觉他是想就此交代不想受刑，而忠正的眼神是在威胁他。以命做局，他便无法解，忠正心思岂止歹毒！

　　　　他这时已经完全忘了和莫晓夜说过什么，脑海里全是忠正将军要构陷他的担忧。

　　　　果然，赵良又闭了嘴，低下头去。

　　　　“上刑！”

　　　　此时的李博睿脸色煞白，和面无人色的仁义、忠正两位将军看起来一样虚弱。

　　　　第一道刑罚从手开始，打、刺、拔、夹、刮……

　　　　赵良最初还可以忍受，到后来，惨叫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痛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在空荡的主殿里回响，震得人耳膜发痛。他每嚎一声，就仿佛在众人心上重重的敲击一下，让人不忍直视。

　　　　大刑之前，犯人都会吃一种续命提神的秘药，想要晕过去都不可能。只第一轮刑罚下来，赵良已是浑身哆嗦，冷汗淋漓，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之后还有七十二刑……

　　　　“倒是条汉子。”圣主说，“我圣地历经多少磨难，才有了这一处乐土。可总有人不知感激，心怀仇恨，被贪念欲望蒙蔽了双眼。众卿应抬起头来，好好观刑，方不负暗夜神庇佑。”

　　　　众人皆知圣主这是要杀鸡儆猴，不敢违背。

　　　　赵良的手软趴趴的垂着……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坨烂肉。伤口张牙舞爪的外翻，还能看到扎在里面的白色骨削。皮肉筋骨都烂成一团，这双手，定是废了。

　　　　李博睿瞠目欲裂，指甲生生在掌中挖出一层皮肉，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莫晓夜眼神闪了闪，淡淡道：“说吧，还能有个痛快。”

　　　　张勐做了多年杀手，见多了杀人的手段，还从不曾亲眼见过如此折磨人的血腥场面。他扫了一眼赵良，又看了看莫晓夜，快速收回了目光。

　　　　没人敢去表态，更无人去求情，杀人犯的罪名眼看就这么定了。

　　　　赵良骤然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来，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凄惨道：“将军啊，属下为你出生入死，却不得你一句保全，你连死都不愿意让我痛快些么！”

　　　　能称将军的，只有三位。

　　　　现在审的又是圣水显灵的事，大家自然将目光都投到了仁义和忠正两位身上。

　　　　仁义将军惊道：“主上，属下愿受刑，自证清白！”

　　　　忠正将军咬牙：“属下亦是如此！”

　　　　不等圣主说话，赵良喘匀了一口气，再次惨呼道：“是忠正将军！是他派我去的！趁着翡翠城大军围捕莫少主的时机，既铲除了樊将军，又陷害仁义将军，想一举多得！”

　　　　一切发生太快，等忠正将军反映过来他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忠正将军气得从地上站了起来，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灭了你！”

　　　　仁义将军此时顾不得了，赶紧挡在他身前，说：“忠正！你想杀人灭口么！”

　　　　他本意是将事情盖过，时间一长便无据可查了。人明明是他杀的，现在却被莫晓夜栽赃到忠正头上。杀人夺航道的事情既然暴露出来，不是忠正，就只能是他。他再是不愿，也只能按着莫晓夜计划好的演下去。

　　　　忠正将军骂道：“仁义老匹夫！你好得很！”

　　　　他要不要将仁义的事暴露出来？他若是说了，该说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呢？他若不是同谋，他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他心中顾忌甚多，一时拿不定主意，气得干瞪眼。

　　　　仁义将军赶紧道：“你是想将我拖下水？可以啊，反正大家的眼睛雪亮着呢，圣主也在此，你就说说我是怎么杀人的。”

　　　　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人分不清真假。

　　　　忠正将军往地上一跪，哭喊道：“主上，属下冤枉啊！”

　　　　“这都还没审完呢，你们着急什么？”

　　　　此话一出，包括莫晓夜在内，所有人都懵了。人都认了罪，还不算完么？难道还要让威武将军将之前所说的书信等物件全都摆出来？赵良这情况，还挨得到那时么？

　　　　“审！既然诬陷老夫，便审到底！我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忠正将军说，“圣主，属下一片忠心，众神可鉴。若要以此定罪，属下也无话可说，只求主上将这厮用遍八十一道刑罚来给属下陪葬！”

　　　　李博睿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是冤枉的，圣水中又提了你和仁义将军的名字，不是你又是谁？”

　　　　他的话明显有挑拨之意，也给仁义将军提了一个醒：此事必要给出个交代，二选一，不是他就是你。仁义将军不愿冒这个险了，谁也不知道再审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万一赵良改口，便一定会牵扯到自己。那航道权可是自己接手的，赵良多半也是自己属下。

　　　　他故作镇定道：“赵良都只剩一口气了，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相必是发自肺腑的。圣地以善立业，此举实在有违根本。”

　　　　“仁义，你装得一副好人模样，樊老头……”

　　　　“闭嘴！”

　　　　圣主忍无可忍，眼看那些丑陋的过往就要被揭于人前，立即打断了忠正将军的话。

　　　　忠正将军被圣主的怒气掀了个跟头，在地上滚了两个后滚翻。他不顾头晕眼花，立即跪了回来。这次，只抿嘴，委屈地喊了一声：“主上……”这一声千回百转，倒不尽心酸。

　　　　众人大惊，赶紧跪在地上，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将斗篷帽子都扣在头上。

　　　　“再闹全部给我滚出圣地！”圣主真的发火了，手指着面前一干人等，道，“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是我这些年太纵容你们了么！忠正，你敢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当我是死的么！”

574天大的荣耀（）　
莫晓夜明白过来，圣主这是要趁机立威，要提醒众人，这里真正的主人只有他一个。

　　　　忠正将军努了努嘴，看了看圣主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反驳。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跟着出去那五人中，有一个是他忠正安排在樊将军身边的。他不仅让人下了手，还明知道仁义使了诡计，帮他将人调离开。

　　　　他明白，圣主这是要维护这光鲜的皮面，这罪他不背不行。他若是认了，这紫衣将军的头衔今生怕是和他无缘了；他若不认，铁证如山，项家最终也只能落得满门被斩的下场。

　　　　他身后，作为儿子的项东也吓得瑟瑟发抖，更不敢再起什么心思。

　　　　圣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此事不必再议，忠正将军褫夺封号，赵良……斩首示众。”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解。褫夺封号，却不革职，圣主这是什么意思？

　　　　李博睿猛然看向圣主，见他端坐空中，周身朦胧不似真人，面带慈悲怜悯众人。他有些僵硬地转头去看赵良，顿时，后悔、无奈、犹豫、纠结、怨恨……等等情绪齐齐冲了出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以为他和莫晓夜布了一个死局，良叔为此丢了性命，没想到这样还整不死忠正将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赵良下定决心要将忠正将军拖下水，他就要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能力帮到少主。能扫清一处障碍便是一处，他多做一分，将来李博睿能多安生几年。

　　　　他忍住强烈的昏厥感，绝望地看向圣主，悲切道：“主上！他……”

　　　　声音戛然而止！

　　　　赵良的身躯倒了下去，双眼瞪着，嘴型微张。

　　　　军卫伸手一探，回禀道：“禀圣主，赵良已气绝身亡。”

　　　　他身体表面并无伤口，是怎样死的？众人浑身一颤，不敢再起心思。

　　　　圣主仿佛没见到眼前的一幕，淡淡地问：“项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说？”

　　　　忠正将军苦笑道：“属下……叩谢圣恩。”

　　　　褫夺封号的屈辱，也没有活命来得重要。他毫不怀疑，他今天若是敢将这些丑事露于人前，圣主会当场杀了他，赵良就是个例子。要知道，他当时跪在地上，也是防备着的，怕身后有谁来个突袭。但正是在这种全神戒备的情况下，圣主还能将他推了两个滚，可见实力之雄厚，非人力能及。

　　　　他除了谢恩，还能如何？

　　　　“威武此事办得漂亮，但你已是封无可封……这样吧，本主许你明日再挑二十人去，将你那些新捣腾来的玩意儿收拾收拾。”

　　　　威武将军府新添的，也只有回廊里那一堆礼物了，收拾那些，当然用不了二十人。不过，家里用不了外面可以用，他不是刚收拢了仁义将军手中的航道权么？除去撑船的四个人，日常巡逻正好二十……圣主都已经安排好了。

　　　　威武将军甘心跪拜道：“叩谢圣恩。”

　　　　李博睿狂跳的心随着赵良的死又落回了原地。他浑身冰凉，连语气也如坚冰一般，问道：“主上，既然一切都是误会，是不是该将圣女放出来？”

　　　　他终究也是冷血的。赵良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他却可以无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说着去解救别人的话。

　　　　圣主怀疑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看明白了圣主要保持圣地形象的打算，李博睿此举也算顺水推舟。他解释说：“我来提才最合适，我出面否认，樊家的谣言不攻自破。”受害者是他爷爷，他都不计较了，外人还能说什么。

　　　　“说得也是……但当初那些证据，还是要给圣城人一个交代。书信掉了一地，若不能合理解释这些出处，很难彻底消除影响。”

　　　　仁义将军建议：“不如就交给项将军，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他知道，那些证据，忠正将军是下了大功夫的。让他再次对自己人下手，难免留下话柄，至此之后，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是绝对不会投到他名下的。无形中，他又拔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苦尽甘来，值得他提心吊胆一场。仁义将军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对待莫晓夜的心态更加小心翼翼。要知道，她才是这一系列事情的主推人。

　　　　“行了，莫少主和项将军留下，其他的人回去吧。”事情解决了，圣主不耐烦再见到人挤人的场面，直接挥手赶人。等人退了出去，才开口道，“项将军今日委屈了。”

　　　　莫晓夜身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圣主。

　　　　他居然在安慰刚被自己褫夺了封号的项将军，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戏么！

　　　　项将军涕泪横流：“为圣主尽忠，属下不委屈。”说不委屈，可他哭得却更凶了，见圣主不说话，又瘪嘴道，“若主上认为属下失责，属下辞官便是……”

　　　　“行了，年纪那么大，哭着不难看吗？”圣主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手帕递给他，说，“圣地是这世间仅存的净土了，你该知道，这事闹大了，动摇了根基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一向最懂事贴心，这回虽没了封号，还是紫衣将军，位置我还留着，算是小惩大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项将军这才收了泪，却没将圣主递来的帕子拿来擦脸，而是仔细叠好放进怀里，用袖子捻了捻眼角，说：“属下明白。”

　　　　圣主笑：“让项东赶紧努力，到不了紫级，可要他好看。”

　　　　项将军一怔，愣愣地看着他，不可思议道：“主上……”

　　　　到了紫级，可就是紫衣将军，圣主这是要许他儿子承袭封号？这是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天大的荣耀！

　　　　“还不谢恩出去？”

　　　　项将军将四肢贴在地上，似乎从未如此真心的叩拜过：“属下叩谢圣恩。主上对项家恩德，项家铭感五内，生生世世不敢二心！”

　　　　“去吧。”

　　　　主殿中只剩下圣主和莫晓夜二人。

　　　　一直端坐如钟的圣主伸了个懒腰，伸伸手脚站了起来，哪还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模样。伸展了筋骨，他歪在一旁，问：“你倒是能耐，连我手下出来的都收买了。”

　　　　他指的，是威武将军。

575项忠寻仇（）　
莫晓夜面不改色道：“圣主手下哪那么容易收买？我这不是变相交权么，我不交权他哪能帮我。”所以，这事本质是帮李博睿安插了几个人手去航运，把航运权从仁义将军手里抢过来，还了圣主。

　　　　“那你意思说我该感谢你咯？”圣主凌空弹了她左脸，见她皱眉，好笑道，“怕了？”

　　　　莫晓夜揉了揉微痛的脸颊，哀怨道：“我好不容易布置了一场大戏，你老人家两句话就全部打翻了。”

　　　　没有必死的局，只有必死的人，端看死的是谁罢了。

　　　　圣主用人命给她上了深刻的一课。

　　　　“你以为我说把他杀了，他手下的势力就解散了？天真！”圣主又弹了她右脸，继续道，“势力这东西，彼此间纠缠久了，有没有他都不再重要。就像威武将军一样，与其说是他收拢了樊将军手下的势力，不如说是樊将军的旧部选择了他……可懂？”

　　　　莫晓夜坦白道：“似懂非懂。”道理她还太不明白，事情却看明白了一件，圣主当初不去反驳选神女的提议，是故意留着机会让人找她的茬。他不仅要考验她的异能，还要考验她的处事能力，“你们圣地的事我不想参合。你开始要我留三年，选择又执意要我当那神女，为何？”

　　　　“送你势力用，你还不乐意，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圣主打量着她，见她确实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才幽幽道，“神女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是天命人，没有实力可不行。三年，确实算是很长时间了。”

　　　　“你也知道长？三年，海特人生个娃三年都可以帮着做家务了。”

　　　　圣主问：“你很想走？这里不好吗？”

　　　　“再好，也不是我家啊。”

　　　　“你要走随时都可以，只要你达到紫级异能，来去自如。”

　　　　莫晓夜第一次认真的去看圣主，见他面如坚毅，冷冰冰的，她知道自己以貌取人不对，实在看不出来他是助人为乐的那种人。这样的他亦师亦友，让她不忍拒绝，同时也对“神”不再那么反感。反正不论如何，自己变强大了，总不会吃亏的。

　　　　“谢圣主。”

　　　　圣主点头，笑问：“你那字怎么弄进水里的？”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在您老人家面前，这些都不经用。”

　　　　她不会告诉他，那些碗里先用一种透明的药水写了字，这字遇普通的水显不出来，也不会起任何反应。青石盘底其实也涂了一种东西，两种物质相遇产生反应，才有了这样的现象。

　　　　什么神迹，不过是被人遗忘的智慧知识罢了。

　　　　两人没了话题，圣主不再留她，只在离别时嘱咐了她要好好修炼，一周后要应付选拔。

　　　　莫晓夜心中好奇，众人口中那神迹真的是她引动的吗？她这几次站在主殿那颗宝石都没有任何响动和反应，这又该如何解释？她现在还不到紫级，但是却引了异象，圣主在里面动手脚的可能性很大，看来圣主是非要她当这个神女不可了，甚至甘心帮她作弊。

　　　　紫级，她一定要尽快达到，好早日离开。

　　　　走出主殿，张勐立即迎了上来，担心道：“少主！他为难你了？”

　　　　“没有，放心吧。”

　　　　莫晓夜对他眨了眨眼，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四周稀稀拉拉站着人，见莫晓夜从主殿里走了出来，都笑着点头示意。莫家少主如今得宠得很，看今天的事，能联想到圣主有整顿各方势力的想法。眼下，能拉拢一个是一个。不能拉拢，也不要交恶。

　　　　主殿之外这处平台，是专门供人上下的，坐骑进不到里面。

　　　　莫晓夜如今已可以用异能自由飞行，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更不耐烦骑鸟招摇，青鸟便让给了张勐。她不介意等青鸟多站一会儿，可青鸟还没来，却来了一个莫晓夜无比讨厌的人。

　　　　项忠手持长枪，从他的大鹏下纵身跃下，将地上的尘土都仰了起来，来势汹汹道：“莫晓夜！过来受死！”他一边吼一边往前冲，根本没想要莫晓夜回答。此时来，是给自己爷爷出气的。

　　　　张勐一跃而上，被莫晓夜用异能硬拉了回来，说：“你不是他对手。”

　　　　张勐眨了眨眼，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要知道，刚到圣地时，她连飞也做不到，更不要说控制别人了。跟着一个天资卓越的主子压力好大，一不小心连护卫都做不成了，还要让主子担心，真的好丢脸！但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离被淘汰不远了。

　　　　莫晓夜抽出鞭子，和项忠的长枪相接，将他挡了回去。项忠借势，后空翻落回大鹏背上。

　　　　旁人只见他稳稳的，却不知他吃了暗亏。只一次交手，项忠震得虎口发麻，长枪差点脱手而出。而且，方长他暗中使了异能，欺莫晓夜初来圣地不懂异能的使用，谁知，她似乎比自己还要精通。这才一个月，她就这样厉害了？项忠不信，她定得了旁人相助。

　　　　他喝道：“无关人等滚开！”

　　　　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歇了心思，顾不得规矩，跳上坐骑就走。有好奇心重的，骑着坐骑远远看着，不敢靠近。谁不知项将军被褫夺了封号，却依旧占着紫衣将军的位置？都说穷寇莫追，谁知道他项家死到临头狗急跳墙会不会拉人下水，被瞄上就惨了。

　　　　项忠对莫晓夜劈头盖脸骂道：“一个弃妇，不仅出来抛头露面，到处勾引野男人，还将陷害他人做得理直气壮，留你在圣地，简直污了大家的眼睛！我今天就要清理清理我们圣地的垃圾，好让某些人明白，我圣地人不是好欺负的。”

　　　　莫晓夜将张勐推回主殿门口，冷哼道：“打就打，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她随手一扯，将树上的叶子当刀飞了出去。她想得美好，实际使用效果却不佳，那叶子飞到近前，力道都耗尽不多了，项忠随手一挡就将面前扫尽。

　　　　“哼，雕虫小技！你自己跪过来认错，我便放过你。”

576盛怒之下（）　
他来是为了名声，可不是要莫晓夜命的。只要能威胁莫晓夜承认陷害，项家颜面保住了，他爷爷的封号也能恢复，这目的才算是达到了。莫晓夜不知道自己和项忠的差距，第一手也是试探。辰九用异能时，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太过残暴，让她不得不十分小心。

　　　　项忠的话已经犯了她的忌讳，让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哪来的自信？”

　　　　“去死！”

　　　　项忠再次欺身而上，未到近前，长枪已经脱了手，向莫晓夜刺来。

　　　　他刺，莫晓夜挑；他挑，莫晓夜退；他退，莫晓夜劈……

　　　　项忠达不到人器合一的状态，只用异能进攻，看起来好看，实则非常耗费精神力。几个往来，他便有些吃不消了。再过片刻，怕是连飞上大鹏的精神力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