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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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听到身边有人讨论：“娘，为什么神女不笑？”

　　　　女人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啊，神女怜悯世间疾苦。”

　　　　“可是我觉得她笑起来要好看些。”

　　　　“神女美的不在于外表，胡说什么！”

　　　　……

　　　　这才是圣地，一个为信仰而活的地方。

　　　　张勐默默回到院落，等着少主归来。与他心情同样纠结的还有樊余星。不过她更担心的是莫晓夜被圣主拐跑了，她哥如何对霍青交代。

　　　　三人忐忑不安地坐了一个时辰，才见莫晓夜归来。她依旧身着那绛红的霞帔，头上的七尾凤冠将发丝团成发髻高高固定在头顶，面容冷清。她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反复把玩着权杖，将那菱形的剔透宝石看了又看，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

　　　　三人相互使着眼色，最后还是樊余星硬着头皮，上前道：“晓夜，你和圣主……？”

　　　　“怎么了？”

　　　　“你们，你们之间，是不是，那个？”

　　　　张勐将心一横，直白道：“少主，你和圣主之间纠缠太深，莫家难免受到牵连。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的东临可不都是莫家一家独大，你这样决定是否太过草率了。”

　　　　“我自有打算，不必多言。”莫晓夜说，“我当上神女，你们难道不应该为我高兴吗？”

　　　　张勐吓了一跳，紧张道：“你该不会在圣地不想走了吧？”他和莫晓夜相处惯了，一着急就会忘了上下级关系。以往莫晓夜并不在意，反而还一再告诉他“人是平等的，别主啊主啊的叫，自贱身份。”

　　　　莫晓夜不耐烦：“我做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张勐明显僵了一瞬，近乎低吼道：“少主，霍少主还在等着你呢。”

　　　　“那男人提他做甚！”莫晓夜脸色有些苍白，提起霍青，记忆就在她脑海里翻搅。她除了记得婚礼时霍青那绝情的模样，其余的只剩心痛。她根本不愿去想，结果那么凄凉，过程再美好又有什么用！她放下要去按压眉心的手，戾气骤起：“再说废话，就滚回东临去！”

　　　　樊余星赶紧来劝：“晓夜，其实他是喜欢你的，只是……”

　　　　“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我！爱情拿来有什么用，能让天下太平吗！”

　　　　莫晓夜转身就走，被李博睿拦了下来。

　　　　他还没开口，莫晓夜冷冷道：“你也要来讽刺我！”

　　　　“不不，你误会了。”李博睿赔笑，“我只是觉得你累了一天了，不如回房间休息，就不要到处跑了。”

　　　　莫晓夜斜了他一眼，才调头往自己房间走去。张勐吐了一口粗气。他最怕的是莫晓夜一生气，又跑到分殿去修炼，那才是弄巧成拙了。说不准少主躲着他不见，过几日连他都不愿联系了。

　　　　“怎么办？”

　　　　李博睿回忆方才的情形，皱眉道：“看来霍青那件事她的印象很深，倒是可以试试。”

　　　　“怎么试？”

　　　　“最好能让霍少主出现在她面前，但这样明显不行，看能不能有对她来说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樊余星郁闷：“这我们怎么知道啊，张勐，你知道吗？”

　　　　张勐跟着莫晓夜亲近，是在来东临之后，他哪里知道莫晓夜到底和霍青之间怎么相处的。他想了想圣地对风满楼的态度，又想想莫晓夜如今的状态，决定还是带信给霍青，顺便将风满楼的消息传递出去。

　　　　他说：“圣子，麻烦你送信出去，就说……”

　　　　樊余星打断他的话，决定道：“就说晓夜想他了，让他多写点信过来。到时候，你派人将东西带进来，不然等过三年，就真的全忘光了。”

　　　　李博睿觉得这举动不十分妥当，根本不符合莫晓夜的性格。

　　　　“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不行！若是霍青知道了，我哥要挨骂了。万一到时候将他调走，我想见一面就更难了。”

　　　　在樊余星的坚持下，由张勐主笔，由李博睿找人向霍青传递消息。张勐想到还逗留在忘忧城的苏越，被李博睿否定了：“忘忧城的水路一月才走一次，他怎么带得出消息。”

　　　　樊余星赞同：“对，还是自己人可靠些。想必之前晓夜也有这方面考量，才会坚持让你拿下航运权。”

　　　　就这样，消息从圣地传了出去。张勐来的时候，在回水湾安排过，两个多月没有消息，外面的人已经等疯了。李博睿的人顺利的和风满楼接上了头。

　　　　消息从回水湾一路辗转，至东临。莫磊从东临撤离之后，并未在夜都久待。遵循父亲的意思，他带着妻子回到了盛丽城担任城主。

　　　　莫家如今在夜都东林会馆，只有莫顿和阁老两人。

　　　　阁老接到消息，立即找到莫顿商量。

597应对之法（）　
此时的莫顿，正哼着小曲，对着内城钟塔的方向将腿搭在石桌上，好不悠闲。他时而浅酌两口，双眼微眯，十分享受。

　　　　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莫顿举起酒杯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手掌。他倒酒的姿势，其实也不足以让酒水流出。他在悄悄练习异能，用他自己的方式。

　　　　阁老从他手中抢过杯子来，骂道：“还喝！丫头出事了！”

　　　　莫顿弹了起来，从他手中抢过皮卷快速扫了两眼：少主异能小成，性格大变。亲圣主，任神女，已加冕。以霍少千里寄相思，缓之。

　　　　“哎，这丫头，就交给霍青那小子去头痛吧。我们将这大后方守好就成。”

　　　　阁老没好气道：“就你会省心！以前还看不顺眼，现在可好，处处护着！”

　　　　他干脆坐了下来，就着酒壶往嘴里倒。辛辣冲鼻的酒味莫名将他的火气冲散了两分，他也不急了。圣地离这里实在太远，就算不眠不休也要起码半月才能到达，急也没有用。

　　　　莫顿又用手轻抚其上，有细小针孔浅连成线，上书：风满楼已暴露，楼主危。

　　　　莫顿皱眉道：“进人都走了牙行的，怎么会暴露？是不是消息错了？如果是他们故意打草惊蛇，我们岂不是要落入圈套？一旦有所动作，更加容易暴露。”

　　　　“应该不会。张勐此人是风满楼出了名的小心，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那怎么办？你不是将风满楼的暗号都撤了吗？量他们也找不到。”

　　　　阁老焦虑：“现在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你有没想过，如果就这么解散了，不仅他们找不到，就连我们也不能再用了。莫家现在最缺的就是人，现在圣地已经明确说了神要归来，难道你想当炮灰？”

　　　　自从得了莫问的修炼方法，风满楼挑了最信任的人，加紧训练。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两大势力居然早知他们的底细。他们还在别人掌控中，他们精心的准备和辛苦训练都像是一场笑话。若不是张勐得到消息，总有一日会被人摘了果实而不自知。

　　　　做多错多，莫过于此。

　　　　莫顿是个浑人，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道：“神女是我孙女，怕什么？注定要卷入争斗，大不了搬去圣地。”反正人口不多，莫家那些人早都伤透了他的心。他心眼小，只愿意护着自己儿孙三人。

　　　　“神要回归，有那么容易么？你太天真了。”阁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骂道，“传说当年神降临时，是因为暗夜族死伤殆尽，才唤醒了他。他战胜了恶魔之后，才又以大能力复活了暗夜族。”

　　　　“你想想，以暗夜族几乎灭亡的代价才接引了一个神，你家小孙女那身板，估计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莫顿这才重视起来，他直起上身，问：“有那么恐怖？”

　　　　“也就世家敝帚自珍狂妄自大。你想想，辰九那异能能瞬间撕裂几十个人，喾厉更是不差。你说说，神是什么样子？”

　　　　东临的刺杀没有瞒住。张勐没有汇报，但稍用些手段，就能从大小长老手下的人口中知道消息。威胁，大部分时候都要用在有家业的人身上，对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层人来说，怎么死什么时候死，不过是今天和明天的区别罢了。

　　　　莫顿认真道：“那就将风满楼的人全部转移到莫家，我家不比别人城多，除去东临和丹凤，其他三城都在偏僻之地。特别是盛丽城和三鬥，要安多少人都可以，大不了进山！”

　　　　“此计甚秒！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莫顿提醒道：“夜儿书房有块皮子，是她以前写的。你拿给小三子，他知道怎么办，免得你去跑一趟显眼。这圣地的线不能露了，知道的人越少越是安全。”

　　　　“晓得，这点轻重，老头子我还是知道的。”

　　　　***

　　　　夜都的另一处，喾厉也从自己的渠道接到了圣地传出的消息。他静立窗前，手中握着一小块皮卷。他身后的手下都极力收敛了气息，噤若寒蝉。生怕一个呼吸重了，打扰到他，身首异处。

　　　　细细的碎屑从喾厉掌间簌簌落下，他抬脚往凌一帆的办公室走去。骤然，油灯轻晃，一颗火种从中跳了出来，以不可能的曲线掉落在皮屑之中，房间中立即弥漫出一股焦臭味。

　　　　喾厉大人发火了……

　　　　而且，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冒火！

　　　　林院判远远看到，立即低下头去，默默为国主大人点了一根蜡。

　　　　凌一帆正好收到张福山从流影城传来的消息。霍青果然信守承诺，给了他铁矿。张福山以粮食的等价原则，换取了流影城的工匠铸造。这样一来，他到手的都是成品，大大节约了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相信再过一年，他定能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

　　　　他正高兴，骤然听得门外惊呼：“喾厉大人！”他下意识将手中皮卷往众多文件中一丢，还未来得及把手收回，喾厉就快步走了进来。

　　　　凌一帆只好将手就近按在文件上，故作镇定道：“喾厉大人又来做什么！”每次喾厉来，准没好事。要是被发现私铸武器，他绝对活不过今天。

　　　　喾厉无声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开口：“我给你带来一则消息，可能你会非常感兴趣。”也是，凌一帆本就怕他，见他不慌不忙才是奇怪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往前走了两步，从书桌上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来。他只扫了一眼，注意力还在凌一帆身上。

　　　　凌一帆心中一跳，灵机一动，反而往后蹭了蹭，和喾厉拉开距离，道：“我不会感兴趣的，你走吧。”

　　　　喾厉总算放下心来。将手中的皮卷往桌上一甩，将原本整齐的顺序全都打乱了。他笑道：“莫晓夜在圣地的消息你也没兴趣？好吧，那我去找别人商量了。”

　　　　凌一帆眼见着那份夜北来的皮卷露了出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骤然，又听见莫晓夜的名字，也顾不得了。

　　　　“大人有话可以直说，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我做事的么，转身就走太不像是你的风格。”

　　　　“国主当久了，也活通透了。”喾厉心想，他还是知道听话的，莫晓夜就是他的软肋。比起那小心翼翼的林院判来，他更愿意去相信有明显缺点的人。凌一帆事业心重，又拖家带口的，太好拿捏了。他认真道，“听说你的小心肝儿受了圣主那老妖人的咒术，情愫不保。”

　　　　“什么意思？”

598求娶白素素（）　
喾厉冷眼看他，十分好奇，凌一帆号称自己要为莫晓夜守节，得知这样的消息是什么反应。说来，和秦玖儿都睡了那么久了，也该出现点反应了。

　　　　“莫晓夜被圣主拐跑了。”

　　　　凌一帆愣了一瞬，摇头：“这不可能！她那么喜欢霍青，甚至为他白了头发。”

　　　　“恐怕她早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恨。那种强烈的恨会让她的异能进步快速，同时也会让她逐渐忘记快乐的事情，即便是记得，也会以她扭曲的观点去看待整件事。如果不能得救，便是整个‘脱胎换骨’。”

　　　　凌一帆听到最后，便一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他。那种眼神，就算面对恶魔也不过如此。什么莫晓夜，什么抱负理想，在凌一帆心中都比不过他自己。

　　　　喾厉嗤笑：“你别看我，我要是有他那邪法子，便直接给你洗脑了不是很好。”

　　　　“你敢！”

　　　　喾厉转身摆摆手：“走了。”

　　　　“等等，你不是来给我说这些事的。你是有办法救她对不对？”

　　　　喾厉挑眉：“我说了，你就会按照我说的办法去做吗？”

　　　　“你说。”

　　　　“去求娶白素素。”

　　　　凌一帆恨道：“不可能！”

　　　　喾厉一再触碰自己的底线，他瞠目欲裂，几乎想立即冲过去，将喾厉击毙于此。可想归想，他打不过喾厉，甚至连手下的人也打不过喾厉的。他根本毫无胜算……他忍……他究竟还要忍多久？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两口气，将心中浓烈的恨意都吞了下去，融入骨髓。

　　　　喾厉问：“你那么爱她，为她做些事情都不可以吗？”

　　　　“这和结婚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破解之法便是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变化，从催眠中醒来，非她在乎的人或事不行。你正好验证自己是不是她心中在乎的人。”

　　　　凌一帆明知莫晓夜心中在乎的是霍青，还是忍不住心动了。如果她真的在乎……他止不住幻想，嘴上却说：“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验证，我还不会去做。除非你还有更合理的理由。”

　　　　“白素素是忘忧城的城主，娶了她，或者求娶她，都可以派人正大光明进去驻守。你帮她守住后路。同时，又可以和她相互辉映，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

　　　　最重要的，凌一帆的人进驻到东临，也就相当于议院的人进去了。

　　　　凌一帆断然拒绝：“你觉得，要是她知道我向白素素求婚，她还会理我吗！当初霍青为了矿权，也没说不娶她，她都可以闹到现在，更别说自己的男人要娶别人了。”

　　　　喾厉不以为然道：“她性格变了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原想着就算让莫晓夜进圣地，她也会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和圣主裹在一起，毕竟，她的家人都在夜都。喾厉也不是没想换个人做棋，但得知莫晓夜开启了神启，他又无可奈何了。莫晓夜杀不得，而且必须活得好好的，必须从圣地里出来。

　　　　凌一帆最终被喾厉说动了，也是怕了。就算他不答应，喾厉也有千万种方式让他答应：“好，我去！但是你要保证，你派去忘忧城的人要按我的命令行事！”

　　　　“只要你有本事让她回来，一切，你说了算。”

　　　　喾厉的话半真半假。回来之前，事情当然可以由凌一帆说了算。回来之后，凌一帆当然管不了了。而凌一帆，明知道喾厉是利用他，他却甘心被他利用。他这一生，为了家族，为了这个国主的位置付出了太多，却不得自己心中所爱。他隐忍挣扎，也总想着有一日美人江山能够两全。圣主，可没霍青那么好对付。

　　　　***

　　　　远在流影城的霍青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

　　　　他盯着皮子反反复复看了十多次，问：“这消息从哪传来的？”

　　　　皮卷上只有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千里寄相思，顾把鸿雁盼，不复当年情。

　　　　“莫家传来的啊。”钺扈得意道，“少主，你这也算苦尽甘来了。少夫人终于明白了你的心，你先前做好的音玉也有了用处。等她回来后，就可以再次举办婚礼了。”

　　　　霍青苦涩道：“她若是这样就能原谅我，何以我负荆请罪她也不受？”

　　　　当日负荆请罪，他扎得满身伤痕，莫晓夜也不曾多看他一眼。这过了些日子，他什么也没做，她就能想他？

　　　　霍青不信。

　　　　其中定是有什么不能直说的隐情，让传信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说话。他问：“奕众和苏越呢？一个在忘忧，一个在玄灵谷，竟没有得到消息么？”

　　　　“少主，你忘了，之前苏大人在心中提到过。莫少主协助圣子拿下了航运权，他们定是有自己的传递渠道的。圣地封闭许久，往来人员皆要先登记造册。这消息能传递出来实属不易，恐怕就是国主那边也不会有更详细的了。”

　　　　霍青眼前再次闪过莫晓夜那张倔强的小脸，有四个多月没有见过她了。从前，就算两人一起时，她也绝不说她想他。这样的消息传来，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

　　　　“去备马，我要去外海一趟。你告诉老爷子，让他看着点夜北。另外，立即传信奕众和苏越，打探圣地动向，如夜儿传出什么消息来需要帮助，立即支援，不计代价。”霍青将皮卷往怀中一揣，快步往门外走去，突然又顿住脚步，“对了，让余三盯着议院，看看凌一帆的动向。他若是不知，便让他知道。必要时，搭把手。”他自认还没狂妄到可以直接和圣地对抗。他要救莫晓夜，最终还是要从议院入手。

　　　　冰火岛今非昔比。

　　　　自海特人出世之后，着眼于行医治病，逐渐被人所接受。新政的顺利实施，海特人随着霍家地盘的变更，被带到了世界各地。

　　　　海特人生育能力强，成长迅速。特别是海特族的女人们，在各地大肆招夫。她们看的，不是钱财，而是身体素质，不知解决了多少夜北单身汉的生活问题。海特人随时都可以受孕，比起暗夜族一年一次的机会来说太容易了。不过几年时间，海特人在人数上就翻了翻，更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599传音救人（）　
如今的冰火岛，是老幼病残，成了海特人的大后方。有学识渊博的莫问充当导师，现在的海特人，从小在冰火岛学习异能和知识，到六七岁的时候就能独当一面。

　　　　霍青到了冰火岛，直奔山顶院落而去，那是莫问讲课的地方。

　　　　莫问没想到他会来，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着急，反而问：“这么久了，有进步没？”

　　　　“能飞渡了？试试？”

　　　　说罢一个闪身去到门口，挑衅地看着他。

　　　　霍青不甘示弱，紧追不舍而去。两人一前一后，飞快的往山顶峭壁上飘去，引得众人驻足观看。

　　　　莫问对霍青的速度不满，淡淡道：“山顶见。”

　　　　霍青修习异能，从未松懈。但上到半山腰，已是力竭，实在没办法凭着异能扶摇直上了。他抓住藤蔓准备借力再往上去，忽而想起与莫晓夜拥抱的一幕……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动了。从此之后，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眼中，唯有一个她。

　　　　他收敛了心神上到崖顶。

　　　　莫问道：“毫无进步，看来我不该放你出去，也该像圣主关莫晓夜一样，将你关起来锻造。”

　　　　霍青这才肯定自己来对了。毕竟，莫晓夜也是莫问的血脉后辈，不能不关心。

　　　　他诚心跪拜道：“霍青回去后，一定好好努力。”

　　　　“现在都不努力，回去了又能多努力。再以后，努力……呵呵，也没有用了。”

　　　　霍青不敢起身，他是有求而来，莫问无论说什么都得受着。言语间，他竟听出了这平静世界之下暗藏的杀机，有些不知所措。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为何事而来？”

　　　　莫问其实并没有霍青想的那样无所不能，至少在势力上，他无法与议院和圣地抗衡。也许再有几十年，海特人迅猛发展之后，他还有一争之力。他真不知霍青为何而来，却不妨碍他判断此事的严重性。

　　　　霍青老实道：“前几日，莫家传了信来。”说罢，从怀中摸出皮卷递了上去。一句绝望的情诗，只能看出主人浓烈的遗憾和恨意。

　　　　“没错，这是夜丫头的字。她还在圣地吗？”

　　　　霍青说：“老祖，这才是问题所在。晓夜我再了解不过，她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绝不可能说出来。再说，她……那么恨我，怎可能表现出一点相思之意。她定在圣地出了事。霍青愚钝，跪求老祖指点。”

　　　　“这事有确实有些蹊跷。”莫问脸色微变，“没想到，当年的东西到现在还能用。”

　　　　“什么东西？”霍青好奇。

　　　　“古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对现在来说，绝对是祸，非福。也难怪他能控制圣地这么多年，看来，这一招已是得心应手了。”

　　　　“也就是说，夜儿是真的出了事了？是咒术么？我该怎么办？”

　　　　霍青唯一能想到的是咒术。咒的作用在人，阵的作用在势，而符箓的作用在物，这是他的认识。

　　　　莫问不置可否，反问：“不是让你寄东西吗？你准备了什么？”

　　　　“音玉……只是，管用么？”

　　　　莫问担忧的神色未减，叹道：“再好不过了。将你的心思都录进去，多说些好话，指不定会有些用。”

　　　　霍青一头雾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连莫问都要小心应对的，他说两句话能管用？

　　　　“老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在矿区待了太久，这世间，我唯一与海特人熟一些。你要想进圣地，非议院帮助不可。可就算是议院，恐怕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你带进去。为今之计，只能等了。”

　　　　霍青斥责道：“我真不明白，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真以为就靠一个女子就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吗，简直荒谬。难道要将这个世界毁了，就开心了？”

　　　　莫问神色又黯了两分，说：“这本是无稽之谈，但信的人多了，就变成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