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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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意说：“想过是想过，但正如霍青所说，夜北还有海特人。那孩子给莫问拉了仇恨，我们哪里还敢再往夜北去……再说，夜北缺粮，是最大的弊端。而且，万一喾厉拿海特族做文章再启圣战，夜北首当其中。而且，还有神战……”

　　　　知画却笑：“先不说晓夜绝情，至少她对家人的维护是可见的。要祸害，也是霍霍别人，莫家主不必在这方面忧心。”

　　　　“你们想怎么做？”

　　　　“我们五个商议，将贝利学院迁到盛丽城去。一来，那边不缺米粮，二来，靠苍茫山也近，打不过，好歹还有藏身之处。另外，学生们历练也有去处，从此不用啃死书了。”

　　　　五大区域间自由互通之后，人都会选择适宜生存的地方生存，山南产粮，是首选。贝利学院余威犹在，迁到盛丽城，对莫家来说意义非凡。莫顿立即提笔写信：“我写封信，你们带着，直接找莫磊，他会安排。”

　　　　知意犹豫道：“莫家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洗耳恭听。”

631落没的学院（）　
“家业不如命重要，眼下夜都波折又起，家主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谢导师劝策。”

　　　　莫顿也想早点撤离，反正夜北、西凉和山南之间都有密道，就算不走夜都，他也有办法操控全局。但这个节骨眼上，莫晓夜出了岔子，他哪里敢就此放手离开。

　　　　知意的提醒是好意，他只好道了谢，也不多谈，又闲聊了两句送人出去。随后，他叫来张勐，让他去给霍青送些补品。做完这些，又特别嘱咐人将夜都的事给廖红辉说了，让他心里有个数。

　　　　地动必有所伤亡，虽不知地点，莫顿也开始着手做着准备，从药品到食品……一时间也抽不出空来去管莫晓夜的事，也就听之任之了。他想着，只要不让孙女回到圣地去，总能慢慢再改回来。

　　　　夜都气候炎热，七天一过，莫顿便将遗体烧了灰，只等着莫晓夜回来安葬。凶手抓不到，阁老的身后事却还是要做，这事自然交给了莫晓夜。

　　　　阁老死于非命，并未对身后事做交代。莫晓夜想，他老人家一生为了学院，兢兢业业一辈子，将他安葬在贝利学院，其他地方他也睡不安稳。图书馆门前的小花园便是她挑的地方。她和张勐挖好了坑，没对学院的地客气，直接抠了一块最大的石条，足有三米长。石条竖起，很是威风，仿佛是一座丰碑。

　　　　张勐抹着泪珠刻了大字，看着方方正正的石碑说：“就这样，太单调了些……”

　　　　莫晓夜则是走到后头，见石条背面还有温润的泥土，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刹那间，花园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碎屑打得脸颊生痛。张勐用手去挡，等风停睁眼的时候，呆了呆。

　　　　石碑上干净无尘，顶部刻万字纹，下有赑屃托碑，庄严肃霍。

　　　　“少主，你真厉害！”

　　　　莫晓夜来的时候没给贾院长打招呼，这番异能的使用，动静太大，惊动了贾院长匆匆前来查看。

　　　　贾院长两年前被秦书珩收刮了财产，又逢新政实施，学院学生减少，过得不如以前富足。自阁老去世后，贾院长寝食难安。图书馆他一直想安插人手，却不得机会。，现在阁老死了，他就准备下手，想抄录其中的孤本去卖。但知意等人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想法，不同意，还将图书馆的门锁了，说是要等莫晓夜，这个阁老的亲传弟子回来收拾残局。

　　　　贾院长左等右等，等来的，是莫晓夜去凌家找麻烦的消息，连喾厉大人的侍卫都给杀了。消息含含糊糊，却足够他胆战心惊。知道这消息的贾院长一夜没敢回家，就盼着莫晓夜这杀神赶紧来，好处置了图书馆的财产，刮点油水。

　　　　他还没等来莫晓夜，先等来了五大导师齐齐离去的消息，慌了神。

　　　　秦书珩出走，贝利学院本就少了一尊大能；

　　　　孙正明无故旷课，自然一门也无人出类拔萃；

　　　　如今五大导师一走，更是没有几个拿得出手。

　　　　学院就是贾院长的摇钱树，要任它“枯萎”他做不到。他正在办公室打瞌睡想办法，学院里莫名刮起大风，只有小花园那片叶子沙沙作响。他嘴里不停嘀咕着：“祖宗保佑，可别是图书馆出了什么事！”赶到的时候，莫晓夜已经把石碑立好了。

　　　　三米多的石碑傲然矗立，隔得老远就能看见尖尖的万字纹碑顶，和图书馆的小楼隔着空地相望。如果从图书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这个醒目的石碑。贾院长呆住了，这么大的家伙，要运进来没一点动静，什么时候的事？他揉了揉眼，光注意到石碑，却没留意脚下，踩了个空，摔到空出石板的泥坑里，啃了一嘴的泥，回不过神来。

　　　　他看了看自己趴的地方，活像墓坑，吓得手脚并用从里面爬了出来。他肚子有些大，手脚也不灵活，折腾了半天。皮痛肉痛，下巴痛肚子痛，浑身上下都在痛。

　　　　他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般，哭丧道：“莫同学，你师承阁老。如今，如今图书馆无人看守，暗夜传承将失，你也给想个法子啊。”

　　　　“与我何干？”

　　　　贾院长觉得他是院长，也算莫晓夜的长辈。莫晓夜再出色，要算自己的学生。莫晓夜冷了他，他眼眶一瞪，又缩了回来，许是眼睛太小，这表情的变化，没人看得出来。

　　　　他劝道：“旁的不说，那图书馆可是阁老一生的心血，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本少主便听你的，将那些书都运走好了。”

　　　　莫晓夜知道五大导师昨天就走了，这些书，她自然也是要让人运走的。这都是阁老的心血，她不可能便宜了别人。

　　　　贾院长急道：“这，这使不得啊！那是贝利学院立世之根本，是暗夜复兴之希望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诚心来找我帮忙的，就此离去，我不与你追究。”

　　　　况且在莫晓夜记忆里，贾院长是一个势利小人，极度讨人厌。为人师者，竟因摔了一跤涕泪横流，丢尽了贝利学院的脸。莫晓夜对陌生人可没什么耐烦心，眼中泛起鄙夷的神色：“还不走，我手上的刀子不认人！”

　　　　“我走……我走可以，但是那些书……”

　　　　“你打赢我，我就将它们留下。”

　　　　莫晓夜双眼微眯，杀气涌动，连身边的张勐都感觉到，她是真想杀了贾院长。

　　　　他不是怕贾院长死，而是怕莫晓夜将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莫晓夜身上背负的罪名太多，当初魔头的流言害得她头破血流。况且，背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喾厉呢。这时让喾厉抓住机会，不可能放过莫晓夜。那时候，谁还护得住？

　　　　张勐绷紧了神经，对贾院长吼道：“还不滚！”

　　　　等贾院长走远，张勐这才问：“少主，咱真要将书全部运走啊？”

　　　　“运。”莫晓夜看着孤零零立在空地中的图书馆，说，“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守着。”

　　　　“这……”张勐有些犹豫，万一里面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考虑到安全问题，他建议：“少主，不如我回去找些人来。等你出来，顺便将书运走。”

　　　　“去吧。”

632此去西凉（）　
莫晓夜在阁老的墓碑前等着张勐，难免想到读书时的情形。

　　　　她和贝利学院没什么缘分，来时就走错了路，测试时又险些被人抓走。最后好容易进来了，却被人暗算，课也没上几天。还是霍青央了阁老和林院判，她才被关在图书馆里，学了些东西。

　　　　不多时，张勐带了人回来，选的都是掌握了异能的好手，不论是身手还是异能，在楼里都是排得上号的。莫晓夜也不客气，直接扯断了铁链走了进去。众人人鱼贯而入，迅速在通道上站好，以防出现问题。

　　　　“不用跟着我。”莫晓夜说。

　　　　莫晓夜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里，再看那墙上的壁画时，心中便有了不同的感觉。

　　　　如果这壁画里说的都是真的，那暗夜神岂不是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她的头脑里突然剧烈的刺痛了起来。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她是神女，她的使命就是接引神。壁画都是骗人的，圣主说的才是对的。

　　　　剧烈的疼痛贯穿灵魂，她不敢再看，转身向图书馆外走去：“全都送去盛丽城。”

　　　　***

　　　　莫顿不敢让情绪极不稳定的莫晓夜接手夜都事宜，

　　　　莫晓夜闲来无事，开始在家，研究知意留下来的手札。打算将这些知识整理完毕之后，便启程回圣地。

　　　　成册的皮卷，是暗夜族历代导师的修炼心得，比圣主讲解的详细了十倍不止。她心中有些奇怪，圣主在世千年，难道还没有一个只能活两百年的导师懂得多么？

　　　　然而，这样的清闲日子还没持续到一周，就被西凉传来的消息打乱了。

　　　　西凉的凌霄城和漠城，是世界三大险地之一“姥姥山”的入口。姥姥山最早叫牢山，植被稀少，遍地黄沙。据说只进不出，凶兽无数，是画地为牢的意思。凌霄城因为是去夜北的密道入口，被莫晓夜划给了霍家，莫家的三鬥城还在凌霄以西。平时传递消息，都靠莫问驯养出的小福猴。

　　　　西凉受灾的消息一到，霍青立即让余三往莫家送信。

　　　　经过张勐的圆场解释，余三心里对莫晓夜不满，但却没再说什么。在祝小冉的强硬下，他还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反省了一下对莫晓夜的态度。他将东西交给了莫顿，准备回去复命。

　　　　莫顿拦住他：“等晓夜来，免得我再解释一次。”

　　　　莫晓夜从圣地回来后，爱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喾厉也爱白色，装模作样的，余三不爽，看到莫晓夜，生硬道：“我家少主特来提醒……”他特别看了一眼莫晓夜的表情，才继续道，“这次受灾在姥姥山。最近山里的空气有些刺鼻，动物也躁动得很，恐有大变，莫少主请早做准备。”

　　　　“谢了。”

　　　　“告辞。”

　　　　莫晓夜也没说要留余三喝口水，余三气哽，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莫晓夜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问莫顿：“爷爷，你的意思呢？”

　　　　“得找个人去坐镇，哪怕不在三鬥，在瓦口或者西凉也行，总好过出了事，群龙无首。”至于人选，他还没想好。风满楼的人，他一点也不熟悉，摸不到头绪。

　　　　莫晓夜奇怪：“既然没什么伤亡，为什么要还派人去坐镇。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你是不知道，动物对环境的变化最是敏感，若有异动，就是大难，可能会引起兽潮。”

　　　　“应该不会吧？”

　　　　莫晓夜没见过兽潮，只听过易稻村的传说。当年，易稻村是雇佣兵的聚集地，等同于困龙寨的存在，算不上繁华，却也热闹。一场兽潮，让原本热闹的易稻村和苍茫山都沉寂了下来，二十多年都没恢复。

　　　　莫顿解释道：“西凉地处偏僻，凌霄、三鬥和漠城三处都紧靠姥姥山，隔壁的瓦口又在居延泽，都是险地，猛兽众多。一旦生变，再做应对就迟了，如今已过去八日，不知那边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便我去吧。”看来回圣地的时间又要推迟了，莫晓夜郁闷道，“我到过西凉，那边风满楼的人我也熟。”

　　　　“我倒是想你去，只是你现在被喾厉盯着，一旦出了夜都，万一他在途中下手，谁能护得了你？”

　　　　莫晓夜慎重道：“我即刻出发，我们靠的是动物传递消息，比喾厉应该早了至少五天，他到时候追不上我。再有知画师叔的易容术，可保万无一失。”

　　　　“你别自大，若是议院单凭异能就能掌控天下，也轮不到我世家称霸千年。”

　　　　莫顿想，同意莫晓夜去西凉，总好过她困在夜都，随时可能跑回圣地去。话中，已有应允之意。

　　　　莫晓夜昂了昂头，傲娇道：“我有异能，不怕，打不过，逃命还是可以的。”

　　　　“那你就近几天出去，一旦发现不对，切记不要硬碰。还有，兽潮那些事，你多问问曹旻，他会给你说的。”

　　　　“我醒得。”

　　　　莫晓夜已跃跃欲试。不过，她不是去见识兽潮的，而是想赶紧解决了问题，好回圣地去。如果莫顿知道她这想法，大概会被气得吐血，而偏偏他不知，所以还关切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我也没什么要带的，这就去换身衣服。”

　　　　莫顿还是不放心，最后斟酌再三，才提醒道：“有事还是去找……霍家的商量，世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

　　　　他变相在为霍青说好话，不知石头疙瘩般的莫晓夜能领悟多少。他扶额，这个爷爷不好当，竟比年轻时当年谈恋爱还要累些。

　　　　**

　　　　此去西凉，莫晓夜谁都没带。张勐想跟着，却被莫晓夜以他啰嗦为由留下了，害他伤心了好久。

　　　　夜都大战之后，赤阳大道雄伟的关卡被震塌，凌一帆没有令人重修，反倒铺了一条平坦大道。从夜都西门出来，划分了专门的马车道、纵马道和步行道，一马平川。

　　　　莫晓夜放马驰骋。道路越近西凉越是宽广，到了赤阳大道，只依稀可辨当年的雄关城楼，留下了一道道残垣断壁，述说着秦家鼎盛时的风采。

　　　　她初到这里，是逃难来的，身边有霍青，还有余三那两口子……

　　　　她，又想到霍青了。

　　　　她甩了甩头，下意识地往脖子上摸去。

　　　　除了水灵石那串灰扑扑的石头，还有莫家的传家宝。项链上只差一个吊坠，其中一个是霍家传家宝，她应该还给霍青的……

　　　　她怎么又想到霍青了！

633最后通牒（）　
莫晓夜心中懊恼，也不进镇安城，马不停蹄地赶到西凉，一路总觉得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曹旻正在面摊上，见到莫晓夜，端着面条的手颤了一下，将摊位交给小二招呼，亲热的将她迎了进去，亲热道：“楼主！你怎么来了。”

　　　　阁老死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风满楼，莫晓夜从少主晋升成为楼主。曹旻心中酸涩，却不想提起伤心往事。对他们这些杀手来说，随时都是将脑袋别在腰上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多活一天赚一天。在死这方面，他们比旁人还要想得开些。

　　　　莫晓夜说：“我路过。”见曹旻疑惑，她才将姥姥山中的异动和莫顿的推测说了。

　　　　曹旻皱眉道：“确实是个问题，但最怕的却不是兽潮……”

　　　　“哦？”

　　　　“恐怕是蛮族！”

　　　　蛮族，许久没听说这个词，莫晓夜有片刻呆滞，她皱眉道：“蛮族不是海特人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毕竟时间太久了。”曹旻整理了思绪，“当年，蛮族遍布世界各地。它们和暗夜族长相十分相似，唯一区分他们的标志，就是他们身上的兽化特征。那一次，暗夜神将蛮族几乎屠杀殆尽，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世界。不然，很可能没有暗夜族的立足之地。”

　　　　莫晓夜恍惚道：“神有那么残忍么？”她又想起图书馆的壁画来。

　　　　“……神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为了避免世界再被恶魔入侵，当时的全部记载都被焚烧干净。剩下只字片语中提到过，蛮族撤离到了世界的边缘，并没有灭族。但此事是禁忌，一直不准提起。”

　　　　事情过了那么久，又没有多余的文字记载，很难理出些蛛丝马迹。这还是曹旻接到乔纳的报告，事先分析出的结果。还没来得及上报，莫晓夜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西凉的野物异动，有可能是蛮族引起的？既然如此，是否应该联络海特族？他们是一伙的吗？这个时候，能避免一场大战最好。”

　　　　曹旻摇头道：“楼主忘了，如今凌霄城是霍家的，你只用去那里找人就好了。”

　　　　“我从漠城去。”莫晓夜果断决定，“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些事。”

　　　　“单凭楼主吩咐。”

　　　　“彻底解决了秦家，我即刻前往漠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曹旻看着她双眼下面淡淡的乌青，惊道：“楼主从夜都一路过来还没休息吧？你这样可是熬不住的，三鬥还等着你安排呢！”

　　　　莫晓夜摇头：“我撑得住。”

　　　　曹旻见她执意如此，不再说劝：“但还请楼主逗留片刻，我这就去准备几样东西，你去了，不管是兽潮还是蛮族，都不会毫无头绪。”

　　　　“好。”

　　　　西凉空气干燥风沙大，莫晓夜脚下移了移，竟铲出小缕浮尘。她的思绪飘到以前，秦家注定是她的死仇，在夜北和夜都欺负她。她翻了秦家的祖坟，搅得秦家鸡犬不宁，当然这之中，也有霍青的帮助……

　　　　她的成长历程，每一步都有霍青的陪伴。霍青成为是她生命中不可剥离的影子，到哪都能找出点共同记忆来。她又心烦了，下定决心不去回忆。

　　　　萧帧跟着曹旻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曹旻将准备的手札递了过来：“这上面，都是有关于以前的记载，楼主有空好好看看。萧城主来了，属下告退。”

　　　　萧帧是他喊来的，白自己越矩，不敢再留。漠城开战，能做支撑的，非西凉城莫属。西凉现下是萧帧在管着。而起，秦家的事，都是他在做主。

　　　　萧帧随意往椅子上一靠，埋怨道：“来了也不喊我，要不是曹叔通知，我还不知道呢。都到了这里，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萧帧和白素素和好，性子开朗了不少。白素素听说了萧帧阉割的事，也没有接他的伤疤，反而主动写了信。他这几天心里正美得很，话语间也有了精气神。

　　　　莫晓夜问：“我要你帮忙，也不用客气了？”

　　　　“不用客气，你说，我做，就这么简单。”

　　　　莫晓夜又问：“我要你杀人呢？”

　　　　“杀啊，只要我做得到的。反正我这手也不干净。”萧帧自嘲道，“但是前提，你得给我留条生路啊，我可还没活够呢。”他还想娶媳妇呢。至于娶媳妇能干嘛，就像曹旻说的，娶了再说，管它！

　　　　“我要杀秦家人。”

　　　　萧帧惊讶之余，笑道：“你这是要和我抢……我能问为什么不？”

　　　　“秦家人杀了我师父！”

　　　　阁老受刺，正是凌一帆当婚当夜，萧帧也是在夜都的。他惊道：“什么！是秦家做的？谁！秦书珩是么？！”萧帧想不出，如今的秦家，谁有这本事去刺杀阁老。

　　　　莫晓夜肯定道：“是秦玖儿。”

　　　　“她？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当日风满楼来了至少两拨人，后面两拨……都很特殊，绝非常人。”莫晓夜没有将异能的事情说出来，“秦玖儿是国主二夫人，之前喾厉又借过人给她去十里坡，要调动两个人还是容易的。而且，留在风满楼的麻线，确实是西凉的产物。”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在圣地时，凌一帆曾经来求过亲。她一向心眼小，许是见不得他男人娶别人，我又和她有仇，见不得我也正常。”因爱生恨，是最常规的仇恨来源。莫晓夜又无奈道，“我在圣地是至高无上的神女，想必议院那边，也怕我和圣主联合，借着机会逼迫我回来。秦玖儿许是被喾厉利用了……但师父，是被我连累的。”

　　　　风满楼的神秘，随着阁老的死被打破，莫晓夜的身份曝光了，她如今说起风满楼也不会向以前一般藏着掖着。反正，她就算不当这个楼主，她也是圣地的神女。她总结道：“总之，这事和她，和凌一帆脱不了关系，我现在动不了议院，收拾一个秦家还是可以的。”

　　　　“我本还想着好好折磨他们两天，既然你已经决定，就便宜了他们。”萧帧要求，“但这个手，得我来动，如何？”

　　　　“劳烦了。”莫晓夜拱手，“你处理就好，我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萧帧想，他的素素回来了，他现在将秦家料理了，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便也不遗憾了，“听说姥姥山里不太平，你小心着些……我这就干活儿去了。”

　　　　就这样，秦家人的生死便在这三言两语间被两人定下了。斩草除根，有秦玖儿和秦书珩流落在外。无论如何，先灭了秦家根基再说。

634番外？秦瑞吉的孽缘（）　
秦家三爷秦瑞吉，前半辈子顺顺利利。

　　　　父亲恩宠，大哥礼让，妻妾成群。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女不丰。除了一个秦玖儿，他再无子嗣。怀了孕的妻妾不少，但最后，流产的流产，怀不上的怀不上。无论他纳了多少房妻妾，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这一生的转折点，还要从秦家先议院发兵北伐说起。

　　　　秦家对夜北的矿产垂涎已久，自上次伐蛮得了些好处，一直念念不忘。听说夜北起兵，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秦志雄威逼林院判签下两张城主令，一张是幽冥城，一张是流影城。

　　　　他计划得很好，流影城有矿，而幽冥城虽然深入腹地，但若是和流影里应外合，则夜北可期。尤其是秦家出兵，另外几家一定也忍不住。到时候，秦家占了夜北最肥的一块地，又又幽冥城这根肉里的钉子，霍家便毫无反抗之力了。

　　　　秦瑞吉得知这件事分外积极，背着父亲秦仲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