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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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族长尊敬大祭司，却不代表，他会容许大祭司在政事上，对自己指手画脚。

　　　　“大祭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暗夜世界的一员，如今回到原本的世界生活，还需要什么准备吗？”

　　　　大祭司收起权杖，绕过他往前挪了两步，走到了大厅中间。

　　　　“如今暗夜世界几方争斗，连连战争，山南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有灯光之城美誉的柳家湾也被烧成了废墟。盛丽城虽好，但也沦为一座空城，据说那通道还攒着几里路的人头墙呢……”他顿了顿，“你们就不怕去了之后，卷入战争？不怕当了别人的炮灰？”

　　　　长脸一心想换地方住，此时大祭司无论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他没了以往的恭敬，直接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卷入战争？我们又没得罪谁。”

　　　　“你们入驻，欠了人的恩情，难道不还？没想到我蛮族的勇士，尽是忘恩负义之辈。”

　　　　金甲道：“我们可以用粮食还，还可以帮他们守城，这些，不都是还了么？”

　　　　“光守城，别人来时，不用打架吗？”

　　　　“这……我们可以事先做好商议。”

　　　　大祭司苦口婆心：“付出和收获是平等的，世界上的好处，没有全部占尽的道理。我很后悔，我这些多年，教会了你们如何奋斗拼搏，却唯独没有教会你们什么叫做代价。”

　　　　单族长说：“如果说有代价，我蛮族屈居埋骨之地近千年，还不算代价么？大祭司此话，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祭司蜿蜒着蛇身，绕场一圈，像是毒蛇盘踞起来，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几位长老心中一惊，不敢再动分毫。他们谁也不知道，大祭司的武力值究竟有多高，因为大祭司从来没出过手，那气势不是唬人的。

　　　　眼见他不再有所动作，整个身体却凭空高出众人许多来，让人只能仰视。

　　　　他居高临下，宛如神坻，面无表情道：“万事都有代价，只要你们觉得能够承受，便去做吧。”

　　　　他僵直了半分钟，却无人说出遵从的话来。他扯了扯嘴角，走出门外时顿了顿，突然又变得和常人一般高矮的他，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他说：“以后蛮族的事，无论大小，都不用再过问我。”

　　　　众人面面相觑，没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敬畏是一回事，自己要想过上好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举手表决，一致通过了迁徙至盛丽城的决定。

753机器人（）　
喾厉受了漠城那一掌，被莫问惊得从瓦口战场上逃离。

　　　　他跑得是快，却没想到，莫晓夜居然从议院军头顶飞过，也要射他一箭。等他反应过来时，已中招了。

　　　　他之前和莫晓夜缠斗，就被那诡异的鞭子占了便宜。鞭子要是寻常的也就罢了，偏偏上面的鳞甲，每一片都是一个小刀片，擦上即伤。他怕受伤，怕暴露他不会流血的秘密。那样，他便和常人不同了。

　　　　若不是总被莫晓夜勾破皮，他早就能够拿下她。

　　　　可祸不单行，等他赶回夜都，才知道，蟠龙也被圣主占了。

　　　　这让他忍无可忍，毕竟，比起莫问那不讲理的来，他和圣主之间还有协议。于情于理，他势必要去一趟。

　　　　圣地大胜之后，圣主住在孙家的老宅里，孙府又恢复了正常。

　　　　众人皆说邪不压正，圣主是神在世间的代言人，一切妖魔鬼怪，都要退让几分。

　　　　没人知道，圣主到了之后，立即开了孙家菜窖，将里面的尸骨都筛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他表面看不出喜怒，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圣主想办，却办不成的……

　　　　他老人家办不成，心情就会不好……

　　　　没过几天，瓦口城的战况，和山南的事，先后传了过来。圣主听后，也只是点头，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圣使们更加胆战心惊了，连走路都用上了异能，生怕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扰了圣主清修。他老人家，整日整日的悬坐在大厅之中，又回到了当初在圣城主殿中的做派。

　　　　大门紧闭，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又过了几日，喾厉找上门来。

　　　　盛丽城阵法已毁，除了圣地，再无阵法。孙家的幻阵，只是取了个巧罢了，自然拦不住他。他堂堂正正上门，自然不想翻墙，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直去中央大厅。

　　　　圣使们疑惑。

　　　　难道，圣主早就知道喾厉要来？

　　　　真是神了！

　　　　喾厉推门进去，在这里，他自然不用担心有人偷听。他随意挑了个椅子坐下，或许是为了显得两人平等，他故意将椅子抬到了和圣主一样的高度。

　　　　“如今我办完了事情回来，你也该还我了。”

　　　　圣主半抬了眼皮，懒洋洋地问：“什么是你的？还你什么？”

　　　　喾厉一招手，拿来了桌子上摆放的水果，惹得圣主再次瞄了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道：“你圣地当年说好不插手俗事的。”

　　　　“同时也说过，议院不可妨碍我圣地行事，可对？”圣主说，“你陷害我圣地神女，斩尾之刑，算不算插手我圣地中事？”

　　　　圣主早有意和议院决裂，不过一直未找到时机。

　　　　喾厉心中一跳，他之前对付莫晓夜，不见圣主动作，以为默许。

　　　　谁知，是在这里等着呢。

　　　　真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他忘了，道理咬在别人嘴里，想什么时候拿出来说，都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之前双方没有过约定，想如何，都是可用的。

　　　　这是他自己惯用的招数……

　　　　喾厉淡定道：“这还用陷害吗？她已经和蛮族搅到一起了……你别忘了，当年剿灭蛮族的时候，你也有一份！”

　　　　“好像，神权你也有一份，可你不一样对我的人下手了么？”圣主身体依旧没动，却低低笑了起来，“那又如何，你把蛮族的事情说出来，谁信呢？”

　　　　“神权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这东临诸城，原本是划归我议院旗下产业，你如今侵占，怕是不妥，还是早早还回的好，免得生灵涂炭。”

　　　　他说得义正言辞，不知内情的人，怕是要被他骗了。他手中的果子一下子抛了出去，显然是圣主用了异能。他早已防着，却依旧是挡不住，就像他也挡不住莫问的招数一样。

　　　　圣主总算正眼看他，挑眉道：“谁给你的权利，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真以为，是议院第一人了？”

　　　　喾厉身躯一震，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解开。可无论他如何调动异能，都不能动分毫。他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对襟长袍，将那场战斗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都掩盖住了。此时，整件上衣像褪皮一样，从身上滑落下来，掩盖在伤口上的白色胶布被撕开，露出掩盖着的金属光泽。

　　　　一场无声的较量，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这才慌了，想挣扎，却动不了分毫。

　　　　他恨，他的“异能”从开始就被限定了。

　　　　否则一样活了千年，哪会轻易受圣主侮辱。

　　　　圣主将那撕下来的胶布卷成一束，往喾厉脖子上捅去。那里，正是莫晓夜射箭穿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圣主将胶布捅了进去，还故意扒拉了两下。

　　　　笑道：“不，机器而已，你本就不是个人，只是‘活得’太久，忘了自己不是人罢了。这次受伤，怕是好不了了呢……啧啧，看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报废’了。他身边，可不只你一个。”

　　　　圣主一语点破了喾厉来的目的，喾厉觉得身上一松，赶紧将脖子上的胶带扯了出来。

　　　　他又羞又恼，嘴上却谄媚道：“我受伤再重，相信圣主也有办法帮我治好，当然，作为诚意，小小礼物……”

　　　　东临一事，是他来找圣主说话的正当理由，而请圣主治伤，并不算是对议院的背叛。他什么都计划好了，想以东临的归属，换得圣主给自己疗伤。被圣主戳破，也是意料中事。喾厉将一颗巴掌大的水晶盒子递了过去，透过那水晶，可见一团模糊的血肉，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圣主端详了许久，突然眼睑一眯，看着喾厉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喾厉得意地笑笑，正想说什么，圣主却将那盒子放下，推拒回来，又恢复了那种圣洁的模样。

　　　　“你要治伤，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材料不够，都在那场神战中被毁了。”

　　　　彼此认识千年，算得知根知底。

　　　　这样的话，喾厉自然不会信：“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够？”

　　　　“我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的。不过，没准莫问那有也说不准，你不如去找他？”

　　　　“你知道他不可能。”

　　　　圣主解释道：“我意思是说，你拿下应天。那城里，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喾厉疑惑道：“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可以治疗身上的伤？

　　　　去到夜北，也就是说要和莫问对上，喾厉心中犹豫。

　　　　如果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是断不会轻易去的。

　　　　“手札……那上面，可能有治你‘伤’的办法，没准，永生什么也是有的。这样，你也不用心心念念我东临了。那手札，是那两位的东西，你知道，一个是机械师，一个是基因工程师，你就不会被报废处理掉，伤也能得到医治。”

　　　　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只要手札上有所记载，无所谓需不需要圣主，也无所谓丢了东临。

　　　　不过，他即便心中再渴望，脸上也不露分毫道：“你和他们熟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找？”

　　　　“我找过，找不到啊。再说了，你要是将城拿了下来，不就不方便了？”

　　　　喾厉问：“那本手札什么样子的？”

　　　　圣主从身上摸出一颗水晶球来，空气中平白浮现出一只纤细的手来，看着像是女人的。果然，那画面一闪，一个女人抱着一本手札，对着面前微笑。如果莫问和莫晓夜在，定能认出那女人来，正是白家老祖芷柔，远比在画面上鲜活。

　　　　喾厉这才信了：“如果你说的属实，便成交。”

　　　　他站起身来直接往门外掠去，丝毫不管他坐下的椅子，因为没了异能的支撑，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大厅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让圣主刚才好转一些的脸色又暗了下去。他觉得他似乎一个教训一下眼前的东西，免得他活得太久失了分寸。

　　　　“对了，听说你杀了那只耗子。”

　　　　喾厉果然顿住脚步，莫名其妙道：“什么耗子？”

　　　　“莫晓夜身上那只耗子啊……”圣主又习惯性的将手肘搁在膝盖上，用手撑着脸，看起来无害又无辜道，“听说，是囡囡。”

　　　　喾厉惊得一下子跌到地上，叫道：“怎么可能！”

　　　　圣主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来，眨了眨眼，说：“因为，那是我送给莫晓夜的。”

　　　　“你！你明知道……还送给她！”

　　　　“所以，你可不要妄想着和莫问谈条件，他会直接杀了你的。”

　　　　大门应声而闭，这是警告，也是喾厉的把柄。

　　　　一旦被人捏住了把柄，重要的时候，大多是身不由己。不然，费这心思做什么？

　　　　喾厉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吧，他已经忘了，自己原本不会出汗。

　　　　他只是个机器人，一个上古科技残存的高科技产品。

　　　　几乎，可以乱真……

754分城（）　
八角等人担起了坪山城的防御工作。

　　　　有他们在，议院和白家军根本不敢进犯。

　　　　这一边，白家的探子走到半路，被通道两半的人头吓破了胆，又跟斗匍爬地滚了回去。至此，有莫晓夜的盛丽城，也宁静得出奇，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都是错觉。

　　　　白鹏飞伤得不轻，主要还是被陷阱网上的刀子扎的，好几刀都擦着要害，险些要了他的老命。白素素挡住莫晓夜的时候，他和三长老还在昏迷，都没有看到女儿。

　　　　而卯五，就更不在乎白家的人了。

　　　　所以，也许是白素素的话应了验。直到现在，白家的人，都不知道白素素还活着。

　　　　白鹏飞裹着一身纱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喾厉，还没出门就被拦了。

　　　　“胆子真大，你们是要犯上作乱吗！”

　　　　白鹏飞看得很清楚，两人身穿白家侍卫的衣服。往日里，要是他这样呵斥，身边所有人都要跪下认错，可今天却是不同。面前两人面带讥笑地看着他，吊儿郎当道：“白家主这罪名我们兄弟可担当不起。”

　　　　“跪下！”

　　　　白鹏飞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奴才，挥出一个巴掌。刚挥到一半，被侍卫握住，往门里丢了去。

　　　　只见侍卫拍了拍手，讽刺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吗！你以为，你还可以将我们的命，都当做儿戏吗！要不是卯五大人特别交代了，老子现在都能抹了你！”

　　　　“你敢！来人啊！”

　　　　那侍卫就站在门口，操着手看他，鼓励道：“你喊啊，这院子里的兵，都是你带出去送死的‘蝼蚁’的亲人。你使劲喊喊，也好让大家来看看，记住你这张万恶的脸，保证以后到哪，都能直接认出你来。”

　　　　白鹏飞这才想起，坪山那战，根本不是他要临阵脱逃，而是被卯五提溜回来的。这账，怎么能算在他头上！再说，在盛丽城屠城的时候，那些人可都是笑嘻嘻的。怎么杀人的人，就不能被人杀了？他不服气地往外冲。

　　　　吵闹道：“我要见卯五！让卯五来见我！”

　　　　侍卫将刀往他脖子面前一摆，只要白鹏飞这样昂首挺胸的出去，绝对是要撞上去的。可要白鹏飞在贱民面前低头，他又做不到，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刀往他面前又挪了挪，也许是抬手抬得久了，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这时候，握不住刀，才是最吓人的。

　　　　谁知道，那磨得雪亮雪亮的刀锋，会不会下一秒抖到自己的脖子上。

　　　　白鹏飞的注意力，都放在离他越来越近的刀锋上，没注意到侍卫脸上戏谑的神情。

　　　　侍卫说：“谁特么有你那么闲，毁了两座粮仓，你可以抱着你房间那些石头啃，兄弟们还要吃饭呢。”

　　　　另一个侍卫见白鹏飞接连退了好几步，都没跨进门里，有些不耐烦：“哥，别跟他废话，直接给他丢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你着急啥，我这不是守得无聊了么。”

　　　　“那就将他打一顿出气，只要弄不死，大人不会怪罪的。”

　　　　这一说，白鹏飞哪里还敢在原地逗留。

　　　　此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软禁了。

　　　　软禁他的，恐怕就是那议院来的卯五大人。

　　　　果真是引狼入室啊！

　　　　如今，大长老、二长老在四长老造反时被杀，五长老死在炸弹之下，只留了老三和他。他都已被软禁，三长老恐怕也好不了多少。最可怕的，是因此一战，白家那些忠心耿耿的士兵，都恨上了他们。原本秦家落败，莫家更迭后，除了霍家，就是白家兵力最强。

　　　　没想到一觉醒来，人才两空钱权两尽，真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颓然滑落在地上，呆呆地，就这样一直坐着，一动不动。

　　　　这里面，有圣主的功劳。东临的沦陷，提醒了喾厉集权的重要性。圣主那最后一招警告，让喾厉想起了，白家曾是圣主的手下。这时候关系生死存亡，喾厉不可能将白家，这颗定时炸弹埋在自己身边，这才叫卯五直接收了白鹏飞的权。

　　　　细数曾经鼎盛千年的五大世家：

　　　　秦家死绝，莫家势弱；

　　　　霍家经此一战，丢失了矿区，没落是迟早的事。就更别提霍青还说过，要效忠莫家嫡系的话了。霍家的势力，间接都握在了莫问手中；

　　　　白家战败，如今又被软禁，白素素不知所踪，无人领头势力尽归喾厉；

　　　　而凌家，早在秦家攻上门时，就逐渐落在喾厉鼓掌之中，是沦落得最早的……

　　　　至此，曾经的神将世家，死的死散的散，再不复从前荣光。

　　　　过不久，小世家也纷纷凋零，

　　　　也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重生的预言。

　　　　世家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和议院一争高下之力。

　　　　**

　　　　两个月后，盛丽城迎来了第一批海特族和蛮族。

　　　　政权交替，最伤心的该是退位者，但莫晓夜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连带着一直忧心忡忡的霍青，也心情好了起来。

　　　　世间的尊卑贵贱由来已久。

　　　　走在前面的，是蛮族族长，其后是长老，再其后，是豹哥和娟子等有为青年。

　　　　莫晓夜一数，这一排不多不少刚好六个，显然就是未来蛮族的族长和长老们。

　　　　这些人，和兽潮先派出去探路的人，几乎是同一批。

　　　　莫晓夜和霍青在城门口相迎，给足了诚意，扫去了之前众人心中的疑虑。

　　　　娟子蹦蹦跳跳地从后面跑了上来，越过族长的位置，将莫晓夜的手臂挽住，亲昵道：“莫姐姐，我好想你。”

　　　　单族长怪道：“没规矩！”

　　　　“你啊你。”莫晓夜弹了她一个指头，笑道，“累坏了吧。”

　　　　霍青代替莫晓夜拱手道：“各位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莫要见怪。”

　　　　乐瑶在夜北理事不能前来，柱子是蛮族的代表，得莫问看重，也算是前来历练的。霍青想了半天，只记得在坪山支援时莫问的身边见过。他当时没注意，现下再看，竟看出当年一些影子来。

　　　　“霍家哥哥，好久不见。”

　　　　霍青不确定道：“柱子？”

　　　　“没错，看来我长得帅，不然你这大忙人，定是记不住的。”

755字据（）　
莫晓夜闻言也看了过来，她当初流放夜北，和柱子父子缘分匪浅。人说海特族和蛮族长得快，果然如此。她当年遇到柱子时，也才五六岁吧？如今已长成青年模样，看起，竟和霍青年纪相当了。

　　　　“真是柱子！”

　　　　柱子大方道：“莫姐姐，好久不见呀！”

　　　　此时，站在一旁的单族长觉得不自在了。两个族一起来的，自己却像是受了冷落一般。他轻咳了一声，问道：“我们是否先进城再说？”

　　　　“瞧我，欢喜得都快忘了。”莫晓夜领着人往城里走，总觉得少了什么，灵光一闪，问，“怎的不见大祭司？”

　　　　单族长本因着感觉受了冷漠，现下再提起大祭司，脸色更阴沉了些。

　　　　“没大祭司在，莫少主就要和我们生分不成？”

　　　　霍青赶紧圆场：“族长这是说的哪里话，娟子和内人情分深切，女人和女人，总是话多些。”

　　　　蛮族族长脸色这才好看了，觉得得到了应有的重视，一言不发地往城里走去。步子，竟还要超前霍青一步。用这副姿态就想强压于人，想令霍青难堪，实在有些幼稚。在霍青看来，像白鹏飞那样的笑面虎，才是最恐怖的。野心露得越快的人，也死得越快，他懒得和蛮族计较，转头挽着莫晓夜的手，亲热去了。

　　　　霍青离开，单族长一人走在前面，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捏着鼻子道：“这城里什么怪味，真难闻。”

　　　　莫晓夜表情僵了一下，被霍青挽在胳膊上的手按了按，才回过味来。

　　　　“也才收拾过，有些地方还做的不够，只有靠诸位将来，多多费心了。”

　　　　金甲不耐烦：“说吧，城怎么分？分好了也好去收拾。”

　　　　地方都划了，总不能想着，来了，就什么都有。

　　　　莫晓夜不觉得，自己是开客栈伺候人的。既然蛮族都不耐烦了，自己也没必要折腾。虽说盛丽城大难之后不宜作乐，按照礼节，莫晓夜取消了歌舞，酒宴还是备了的，现在看来也是不用麻烦了。

　　　　莫晓夜顿住脚步，坦白道：“城主府，自是要留着的。”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见蛮族人脸上表情各异，竟有不满。一切了然于心：“得等老祖来了再做定夺。”

　　　　柱子附和：“理应如此。”

　　　　将盛丽城划归蛮族和海特族共居，为两族兽主的莫问，话语权当然最大。单族长心中有异意，却不敢明着表露对莫问的不满，特别是在海特族已经表明了支持的情况之下。

　　　　莫晓夜对着柱子笑了笑：“这城本来也是空着的，我莫家人手不多，原本也没什么要分城的想法。既然族长说了，我便提个建议，采纳与否，还凭各位商议后定夺。既然族长着急，要说最简单的划法，便是东西南北分四块，各取其一，另留一块，给将来有城民进驻时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按道理，若要硬生生将城划分了，不利于团结，以后必定多生事端。不过，莫晓夜急着甩包给莫问，并不想对这样的行为，多做干预。况且，蛮族已经提出了分城的说话，不给答复，眼下就要不安分了。

　　　　单族长问道：“我们怎知如何去选？”万一被你们坑了怎么办？脸上不信任的表情意味甚浓，就差没把后半句也说出来了。

　　　　“不如各位先去城中各处熟悉一下，一个小时后，齐聚城主府，再商议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