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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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哥已经架好了工事，蛮族不算是仓促应战。见族长带着白素素又飞了回来，身后跟着许多黑衣人，立即在弓弩上拉满了弦。

　　　　在坪山战役的时候，卯五见识过弓弩的威力，见事不对，立即命令：“隐蔽隐蔽！让白家军先上！”

　　　　蛮族终归不过一城之力，而白家，集中了当初整个山南的兵力，比起蛮族，有数量上的压制。白家军从城中各处迅速涌了出来，他们身披硬皮甲，有身穿锁甲的亲卫军开道，如一把利剑迅速切入蛮族内部。蛮族再是勇猛，三五人打一人，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蛮族的弓弩没派上用场，就已陷入近身厮杀中。他们本就没什么策略，凭着一腔热血往前冲。

　　　　单族长在空中看得分明，急道：“收拢队形！”

　　　　他中气十足，一嗓子吼得空间嗡嗡作响。蛮族迅速地往单族长所在聚拢。他将白素素往下面一丢，调头和卯五对上了。在空中，他有一定的优势，毕竟他只是凭着体能在战斗，而卯五却是精神力的支出，坚持不了太久。

　　　　卯五将萧帧甩到地上，道：“你去劝降，争取戴罪立功！”

803得胜（）　
战场上，飞剑肆掠，是议院军从后面赶了过来。

　　　　他们远远操控着刀剑，收割着一条条性命，很难精确到每一个人，几乎是无差别的攻击。蛮族这才意识到战争的可怕，没了之前的气势，隐隐有败退之相。

　　　　萧帧挪到白素素面前，还得益于单族长未来得及和大家交代事情的原由。蛮族一向不爱多想，就算去想，也想不明白。在盛丽城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见过萧帧，见他走了过来，还以为他是和自己一个阵营的，纷纷让路。

　　　　白素素提着刀和萧帧对视，一双眼，阴冷得能淬出毒来。

　　　　萧帧伸手去拉她：“素素，我守着这城，城依旧是你的，但是若给了他们，你就再也要不回来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我，杀了我爹，灭了我白家？！”

　　　　白素素的剑架在萧帧的脖子上，可萧帧不为所动，依旧执意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白素素的手抖了抖，却依旧没有放下。

　　　　“我没有杀你爹，他是自杀的！”

　　　　白素素咯咯笑了起来：“谁自杀要捅那么多刀？作秀给谁看？”

　　　　“不是我杀的！”

　　　　萧帧猛然上前一步，白素素却在同时退后了一大步。她的刀滑过他的衣衫，露出他白皙的胸膛来。白素素的刀就抵在他小腹上，那里已经渗出血珠来。

　　　　萧帧撞上来寻死，但白素素不想他死。她要他活着，犹如她一般，痛苦的活着。她收了刀，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远去，站在一堆尸体中，却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来。比那尸山血海还要血腥，比剿灭生命的年轮，还要黑暗的气质，形如鬼魅。

　　　　她勾起一抹阴邪的笑意，道：“萧帧，你没了那物件，连仅有的良知也没了。”

　　　　萧帧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胸膛，在他肚脐以下有一颗鲜红的血珠。白素素只是划破了他的上衣，可他却觉得，整个人都被她这漫不经心的一刀剖开了，伤得体无完肤。他盯着那滴血看了半天，连身后砍过来的刀都没有发现，还是被蛮族人一刀挡了开。

　　　　他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也比不上他心上的。

　　　　早知道……

　　　　早知道他给不了白素素想要的，是他在强求……

　　　　他仰头狂笑：“哈哈哈……是啊，我没良知，我是贱民……你白家可以做的，我做不得，哈哈……白鹏飞，你下得一手好棋，死了也要算计我！哈哈哈……”

　　　　卯五正在空中和蛮族族长打得难分难舍，骤然听见萧帧的笑声，怒道：“萧帧，你在做什么！”

　　　　萧帧听不见任何声音，他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他踉跄着往白素素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见白素素又警惕的后退，面带嘲讽地看他。他脚下一软，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若非还能看见他肩膀的抖动，真要以为他是一具死尸。

　　　　说起来三五句功夫，这仗已经打了半天。

　　　　双方各有死伤，蛮族久攻不下，力竭在即。

　　　　此时知意和柱子终于带兵赶到，蛮族族长喜极而泣。

　　　　有了异能军团的加入，蛮族人总算从战斗中解脱出来，一心一意对付白家军。而议院军；之前就酣战了一场；还没得到休息，又要面临海特人的疯狂扑杀，转眼间就露了颓败之势。

　　　　柱子第一次参加战斗，但他得莫问亲手调教，异能却不输他人。他的出现让卯五措手不及，一不小心，被斩了一臂，换得脱离战场的机会。白家军本来就没人指挥，三长老被囚，新任指挥官萧帧生死不知，卯五又离了战场，顿时方寸大乱，四散往城里跑去。

　　　　知意眼尖地见到战场上冷眼旁观的白素素，顺着她阴冷的眼神看了过去，见萧帧倒在血泊中。他直觉有事发生，斜了白素素一眼。

　　　　“你果真是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白素素就这样提着剑，看萧帧看了有一刻钟，听得知意的评价，喃喃道：“那谁又爱我呢，谁又爱过我呢！”

　　　　知意当然知道莫晓夜将萧帧送去夜都是为了什么，如今萧帧和白素素闹成这样，多半是真把白家杀了。萧帧也是个命苦的，偏偏看上白素素，在世家权利压迫下做出许多错事。他将萧帧从地上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

　　　　“你自己当初，拼死拼活也要和他一起，既然怀疑，这一切又是何苦？”

　　　　白素素执着道：“他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难道是我错了吗！”

　　　　“是他错了，他根本就不该爱上你，为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葬送了一生。”知意将萧帧用异能托了起来，这才看到他被划破的衣服，几不可见地蹙眉。他不知道白素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起来似乎是想刺萧帧一刀，却没成功。白素素越走越远了，为了萧帧变成这副模样，又被命运作弄，当真是冤孽啊！

　　　　“他明知你家是他仇人，他还爱你，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这样傻。”

　　　　白素素杵刀而立，不断冷笑道：“我自私？哈哈哈，我的好师父，我为他放下自尊，放弃身份地位，我这样都算自私，那他又算什么！”

　　　　“在你眼里，只有你白家的人命才是命，别人的命不算命，那盛丽城千万人的命，都不是命！你敢去面对那通道里的十里白骨吗？你敢去摸着良心说你无愧于心吗！”

　　　　白素素嘶吼道：“我没有错！我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凭什么他爱得就没有错，我却错了！”

　　　　“你从来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现在后悔了，又要找一个人来承担罪过，在说别人的过错，前先考量考量自己！”知意失望道，“他已经得到了报应，你也好自为之吧！”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柱子从空中跌了下来：“居然还拿着炸弹！”

　　　　卯五却不看他，头也不回地往碧云城方向赶去。他吹着骨哨，发出了撤退的讯号，议院军潮水般退去……

　　　　赤霞城千年以来，第一次换了主人。

　　　　蛮族气势昂扬，挺进赤霞城，城民们皆闭门不出。

　　　　有小孩子从窗户缝里偷看，被蛮族人瞪了一眼吓哭了，只嚎道：“呜呜，怪物，妈妈！”

　　　　蛮族人双眼一瞪就要动手，被柱子拦住。

　　　　“勇士就不要再添血腥了，人死光了，以后连供你们驱使的人都没有。”那人这才罢了休，但还是不甘心地狠狠瞪了那小孩一眼。孩子妈，赶紧捂住小孩的嘴和眼，怯怯地将窗户关了，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804霸占（）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白家，蛮族众人皆被眼前的繁华璀璨晃花了眼。

　　　　“白家真特么的有钱啊！”

　　　　“可不是……走走，去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单族长见有人要捣乱，忍住疼痛捂着受伤的胳膊怒道：“收敛一点！这里特么哪一样，不是我们的！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几个小兵才嘿嘿笑道：“族长，我们只看看……最多摸一下，绝不破坏族人财产。”

　　　　单族长这才由得他们去了，还特意瞄了知意和柱子一眼，眼中有威胁警告的意思。等他清点完财产，又安排好众人住处，里里外外忙了一圈，却见海特族和暗夜族还在，他有些不高兴了。。

　　　　“现在局势已经安定下来，就不劳两位烦心了，请回吧。”

　　　　知意没有驻扎赤霞城的意思。

　　　　赤霞城繁华是繁华，却也紧邻着碧云城，算是前线地区，要是双方动了真格，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也未尝不可能。

　　　　钱财再多，也花不完，知意并不眼馋白家产业。

　　　　知意忧心道：“万一他再杀回来，你们真的可以应付吗？如今赤霞城前线关系我创世神国整体安危，万事都要竭力周全。”

　　　　这时，尖嘴长老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眉心钉着长长的箭，睁着眼，死相十分恐怖。金甲长老正在悲伤，乍一听知意话语里，还充满了不想走的意思，怒道：“你说过，我族打下来，城就是我们的！现在是想趁此机会占城吗！”

　　　　毛利长老附和：“就是，我族伤亡那么多。你们在后面来捡个便宜，就想分城么！”

　　　　蛮族伤亡惨重，开始冲进城的人死伤过半，尖嘴长老也折损了。就连城外，豹哥领着的队伍也是残缺不全者居多。

　　　　知意隐忍：“我没有那个意思！”

　　　　柱子解释：“单族长，这事还得兽主说了算，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可能和你抢的。”

　　　　蛮族族长再次赶人：“那样最好，如此，各位便回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知意气得半死，拂袖而去，不耐烦道：“等休整几日就走，我们来回奔波救人，也是会累的！”

　　　　蛮族众人，得胜而喜。

　　　　丝毫不记得，如果不是知意和柱子帅兵来援，这场战斗，早已输了……

　　　　或者，就算能想到，也故意装作不知。

　　　　蛮族太想在暗夜世界立足了，太想得到认可……

　　　　***

　　　　萧帧总算是醒了过来，他的伤口贯穿整个背部，只能在床上趴着。知意安顿好伤员走了进来，已有离开的打算，根本不想和蛮族搅和。

　　　　他问：“萧帧，你有何打算？素素好像要留在这里，你呢？”

　　　　萧帧自嘲：“还能如何？世界之大，竟无我萧帧容身之所。”

　　　　“哎，我和她也有场师徒情分，你若是无处可去，便来找我，也算是我教徒不当，给你的补偿吧。你如今是不能回议院了，喾厉不会放过你的……”

　　　　但也不能流落在外，这样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成为一大杀器。不管知意到底是何心思，萧帧依旧是感动得泪花闪烁。他如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能去哪里呢？

　　　　白素素算是白家真正的继承人，当然要留在这里，处理她爹的后事。她将白鹏飞的尸身收敛了，却遇到白家硕果仅存的三长老。

　　　　三长老和白鹏飞一同被软禁，如果白素素没有来，萧帧下一个解决的就是他。他因白素素保住了一条命，却对白素素恨之入骨。他走上前去，直接甩了白素素两个耳光，道：“不孝女！我白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白素素低着头，任脸颊肿得刺痛，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连咬牙的动作也没有。三长老尤不解恨，又给了白素素两下，她还是不说话。

　　　　三长老便自顾自骂道：“你爹为了保你，死了六个儿子！而你！为了个男人，弃白家于不顾！你要是早些出现，白家何至于要去和莫家开战，白家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你从小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你自缪是血统高贵之人，我呸！你连那些血统低贱的贱民都不如！王八还知道感恩呢，你白素素的心肝，都被狗吃了！”

　　　　这一骂，似乎耗尽了三长老的力气，他跌到地上，嚎道：“白家就葬送在你手里，就这样被你葬送了！千年基业……千年基业啊！你根本不配为白家人！”

　　　　他痛心疾首，突然胸口一哽，一口气没喘上来，活活气晕了过去。

　　　　柱子赶紧上来查看，对着白素素摇了摇头。

　　　　三长老，就这样活生生被白素素气死了……

　　　　白家，

　　　　完了……

　　　　白素素流下两行清泪，默默地跪下，对三长老磕了三个响头。

　　　　她处理完三长老和父亲的丧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叫也不肯出来。其间，单族长来找过她一次，说的，无非是要接手城池之类的话。她无法反驳，也没有实力反驳。蛮族人连知意他们也嫌弃，她都这样了，就算反对，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知自己这样躺了几天，就这样躺着，犹如小时候发脾气一样，不吃不喝。

　　　　小时候，她这样做，总能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时候，她是多么幸福啊，父亲的宠爱，哥哥们的宠爱，长老们的宠爱……白家上下，甚至全世界无一不让着她，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了？哥哥们一个个死去，父亲的脸色一天天变得阴沉。在遇到了萧帧之后……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是惋惜？是愤怒？是怜悯？或者，那只是鄙视罢了。

　　　　只是，当时的她并没有看懂。他们鄙视她明知道自己是白家的大小姐，却还要和一个贱民搅在一起。

　　　　原来，她和萧帧一开始就是错吗？

　　　　正在想着，萧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素素，我萧帧这一生手中葬送的人不计其数，但我从未杀过你父亲。他们死的时候，总喜欢说我得不到幸福，不能与爱的人相守白头。我原本不信诅咒，现在信了。”

　　　　秦瑞吉说过，秦玖儿说过，白鹏飞说过……

　　　　是诅咒，

　　　　还是逃不过的宿命？

　　　　就仿佛是缠绕在身上的丝线，杂乱，密集，让人不得解脱。

805战火蔓延（）　
萧帧说：“素素，若有来生，我宁可从未遇见你，我宁可当一个市井小民苟延残喘。没错，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可我又有什么错，爱上你我错了，所以我失去家人失去生路就是活该吗？”

　　　　“你说过，生恩养恩，我们都下辈子去还。你说你除了我什么都不要……你现在告诉我，爱你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吗？你现在是决定要放手了，你要和我划清界限做回你的世家小姐，对吗？”

　　　　萧帧将自己的话说完，却半响不见白素素回应。他残留着一丝希望的心渐渐死去，直到他感觉到麻木，是痛到不能再痛的极致。他低低嗤笑一声，仰头，只为了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些。他和白素素相识相知的画面一幕幕闪过，他闭上眼，完全沉浸到那种甜蜜中。

　　　　甜蜜，也疼痛。

　　　　许久，他睁开眼，嘴角还挂着那抹未散去的笑意，却出了一口粗气。

　　　　终于，他转身，道：“素素，愿……永不相见。”

　　　　萧帧一步步离去，保持着缓慢而均匀的步伐，心里还最后残留的余温也逐渐散去了。一步，两步……他数着步子，直到完全出了院子，他期待的房门也没有打开。他自感步伐沉重，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却无意瞧见了腰间的玉牌。

　　　　玉牌，是白素素亲手赠予，是他们的相识，当初他就是凭着这玉牌，正式成为了她的手下，开始了他凄惨的一生。

　　　　他将它摘下，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将它放在了院门中央。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金甲长老路过，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心中有气，蛮族虽说最后占领了赤霞城，却因此实力大损，还死了长老。若不是萧帧带着人阻击，怎会如此？

　　　　他讥笑道：“哟，萧大人什么时候又变成城主了，难道忘了之前在莫家少主面前恬不知耻的模样了？你这城主，怎么当一个灭一个啊？”

　　　　在蛮族攻来之前，萧帧确实是新任的城主，可这城主没当到几天就被赶了下来。金甲长老的话，直戳萧帧的心窝子。在蛮族的概念里，打就是打，不打就是不打，根本没有中间部分。他自然不能理解萧帧一会儿效忠议院，一会儿又效忠莫家的行为。特别是萧帧杀了白鹏飞的事情，被单族长加油添醋一说，萧帧的形象就更猥亵了。

　　　　可萧帧根本不在乎，任他讥笑，抬腿向城外走去。

　　　　***

　　　　莫顿收到蛮族攻打赤霞城的消息，震惊不已。

　　　　战争才完结多久？半年都没有！

　　　　又起战事，当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山南是最重要的粮食产地，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坪山苦战，要不是霍青和莫晓夜带着人及时赶到，坪山城肯定不保。而盛丽城被屠，蛮族迁过来也还没几天，就着急地开始抢地盘，似乎不太合适。偏偏他们绑了白素素，还打乱了之后一系列的安排，恐怕萧帧那边，也要受到影响。

　　　　张勐郁闷道：“家主，我们怎么办，要打吗？”

　　　　莫顿气道：“能不打吗？那群祸头子，我们不侧应，碧云城肯定是要反攻的，到时候就凭他们，一方哪里守得住？还不被撵得屁滚尿流的。”

　　　　荀景说：“如果柱子他们跟去，应该不至于吧？”

　　　　“你是还没看出来，攻去的时候，都不听得劝，到了盛丽城，还不指定怎么作呢！蛮族这野心大啊，白家传承千年的财富都在赤霞，他想独占，也不看老祖愿不愿意。”

　　　　张勐说：“我看，这事出了鸿大人，也只有老祖能管。”

　　　　“鸿大人也是被凉了心了，可见人心不可斗量，一旦经不得诱惑，做出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只是晓夜大概也没想到，蛮族是如此德行。”

　　　　荀景说：“说穿了，就是鸿大人看得太过明白，却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才不得不隐了起来。但愿鸿大人能从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哪里说得准。”张勐抠了抠脸，“余夫人不也去了吗？之前出来办货的时候，听说确实能学到东西的。”

　　　　“真这么说？那可有提‘重生’的法子？”

　　　　如果能让人重生，战争的人手问题便可解决了……

　　　　“哎……”张勐放到嘴边的糕点又放了回去，没了胃口，“我也是这样问的。余夫人只说了八个字，‘尸骨无存，回天乏力’，我看她眼睛红红的，没好再问。”

　　　　荀景却接过他那盘糕点，夹起一块来，盯着它仿佛盯一个仇人：“可见乌龟王八活万年，真是不假，一个都不是好东西！”说完，他一口咬了下去，还狠狠地嚼了两下。他这话指桑骂槐，将圣主莫问都骂了。

　　　　张勐骤然想起莫晓夜来：“家主，听说少主被圈在凌霄，我们不管吗？”

　　　　“如何管？圈起来也好，免得看到蛮族那性子生气。”

　　　　“但是，听说老祖可能要拿少主去和圣地做交换啊……”

　　　　莫顿气道：“他老人家要做交换哪里跑得掉？除非咱们现在就去隐居了。但夜丫头就是那样的性子，做不出不管不顾的事来。她责任心太强，心太软，老祖正是看准了她这点，又看准了霍青非她不可，拿捏一个得了俩，连咱们也要受控制。”

　　　　“没想到我们折腾了半天还是逃不掉。”张勐站了起来，以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气势，道，“既然如此，蛮族想独占赤霞，定是要把他们赶回来的。您就留在坪山，好方便和盛丽城联系，我去柳家湾，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莫顿拍了拍他结实的胳膊：“勐子，别硬碰硬，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只要能牵制住碧云城一部分兵力，其他的不用管。”

　　　　山南战火再燃，

　　　　与此同时，在夜北的乐瑶依旧在和议院军博弈。

　　　　喾厉攻下了应天城后，因莫佩兰掌了兵权，匆匆赶回夜都。他怕参议长怪罪自己私自出兵，将应天藏着上古手札的事说了出来。参议长知道这是圣主告知的消息，便派子建前往找寻，而喾厉协助莫佩兰去处理莫晓夜闯图书馆密室的事。

　　　　不过，后来喾厉又和霍青做了交易，得到了手札。所以，现在子建不负责找东西了，仍然留在应天，对付海特人，和夜北的游民组成的游击队。

　　　　现在两个月过去，多次交锋，子建抓过好几个俘虏，总有熬不住酷刑的，才弄清了些头绪。得知游击队现在是海特圣女领导，子建展开了对海特人的绞杀。

806减产的矿（）　
夜北又是哀嚎一片，因此受伤的人不计其数。

　　　　海特人在夜北素有“医仙族”的美名，因为他们会治许多暗夜族不会治的疾病。现在海特人被抓，受伤的人得不到医治，病情越来越重，民众怨声载道。

　　　　几年前，夜北因秦家入侵粮食飞涨，各家各户已是心有余悸，养成了定期屯粮的习惯。可如今山南战乱，之前各家屯的粮食已吃得差不多了，一种恐慌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光义会和海特族都遭到封杀，民众疾苦，乐瑶也无可奈何。她每天领着游击队，和子建缠斗，已是吃力，根本无法顾忌民生。

　　　　大战一触即发，喾厉又来了。

　　　　喾厉的目标正是海特族，比起只会用蛮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