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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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一团。只有风偶尔吹过那宽大的衣摆，才能依稀看出，其中还罩着人。

　　　　蛮族头领的心里有些发毛，对属下尴尬道：“咳咳没关系，等兽主来了收拾他们。”

　　　　等待的时间，总是如此漫长。

　　　　莫问姗姗来迟。

　　　　一步就从城墙下，跨上了墙头，见那白色的奢华轿撵，只消一眼，便肯定了来人的身份。

　　　　圣主的声音，这时也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寒暄道：“好久不见，莫问。”

　　　　轿撵的帘子被撩了开来，一道白色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宛若一道流光，霎时从轿子里直射向墙头。莫问也不甘落后，比他慢了半拍，速度却不逊于他。两道流光同时停住，化为空中的一点。

　　　　这时若有人旁观，就能发现，这个位置刚好是在正中间，不偏不倚。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莫问后发而至，显然胜出圣主一筹。

　　　　莫问上下打量着圣主，见那宽大的袍子，心中了悟，笑道：“杜明克，你一点也……‘没变’啊！”

　　　　圣主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见不得我，我也不废话，我是来调停的。你发动战争，如今四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已经不宜再战。”

　　　　“以为抓了人质，口气就大了吗？”

　　　　圣主温和道：“你硬要误解我好意，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既然提出了休战，就是真心希望要休战的。你若是不理，我之前坐视不理，不代表之后，也是同样。”

　　　　莫问想起之前议院递来的皮卷，就是一肚子气，口气越发不善了。身上隐隐出现一种气场，是异能在积累的先兆。

　　　　“我什么时候，长得像受气的人了？个个都来威胁我。”

　　　　圣主劝道：“你不想休战，你也该为你的后辈着想。再说，以你目前的实力只要休养生息数十年，必定能上一个新台阶，到时候要怎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莫问不动声色：“我就算想休战，他也未必肯愿意，这在千年前，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也同意休战。”

　　　　“怕是有条件的吧？”

　　　　圣主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墙，只见莫晓夜和霍青的身影也出现在上面。他嘴角微扬，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就是要让莫晓夜知道。以莫晓夜的性格，这件事即使莫问不同意，也定然成了。

　　　　“不错，条件，就是莫晓夜帮他找一样东西，他可以将莫顿和乐瑶送回来。”

　　　　莫问不以为然：“呵呵，好好的算计。我若不愿呢？”

　　　　“那便战吧。”

　　　　莫问说：“也好，早点结束，就不用生灵涂炭了。”

　　　　圣主被他言语间的决绝惊了一跳，声音也比刚刚高了一些，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

　　　　“那就战吧！”莫问淡淡地说。

　　　　圣主站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这几乎是对莫问有益无害的事情，为什么他会不同意。难道说他如今对莫姓后辈也上了心，决定要护着了？

　　　　不等他想明白，却见莫问在墙头，对着他邪邪一笑。他心中咯噔一响，立即明白过来。莫问若同意了这建议，失去的是三族的人心。若是他不同意，得罪的人，不过是莫晓夜一个。但转过来说，以莫晓夜的性子，可以理解莫问的所作所为。

　　　　所以，坏人圣主是当定了。

　　　　就这一次，圣主在莫晓夜面前刷的好感，全部耗光了，他休想再因此得到莫晓夜的帮助。

　　　　莫问果然没变！

　　　　他一向不认真，但要认真起来，便不遗余力，哪怕算计了所有人！

　　　　圣主郁闷地走了。他知道，如他料想的，这场交易是成功了。

　　　　可同时，他也被莫问算计成功了。

　　　　目送圣主的轿撵离去，莫晓夜迎了上来，急道：“老祖！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能置之不理，眼睁睁看我爷爷被他们折磨。”

　　　　“你可知道他要你去哪里？”

　　　　莫问看向霍青，霍青心中所感，怀疑道：“难道是那本手札？不可能啊，密道的地图我都撕下来了。”

　　　　莫问领着两人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所谓的密道，在他们看来算不得什么，只要有些许描述，就可以找到确切位置。现在休战，要换取东西，也很正常。”

　　　　比起圣主来，莫问更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人。他步伐沉稳，一个人走在前面，当他有心事的时候，大都如此。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好像自从暗夜神国建立之后，莫问就一直如此。

824不敢死（）　
霍青问：“他们想做什么？”

　　　　“之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永生？”莫晓夜惊道，“他们想永生？！他们是疯了吗！怎么可能永生！”

　　　　“怎么不可能？你们面前不是就有一个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莫问说：“如果他们找到了永生的办法，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到时候，才是真的生灵涂炭了。让两个心怀不轨的人统治了世界，还能有好的吗？看看千年来，暗夜世界的发展，就知道了。”

　　　　霍青问：“他们想去深渊，还是墨地？”

　　　　“他们去墨地没用，当然是深渊了。那里，有他们心心念念的材料，也就是你们见到权杖提起的地方。”

　　　　莫晓夜心念着爷爷，毅然决定：“既然如此，我去取出来，到时候他们就算再下去，也找不到了。”

　　　　莫问顿住脚步。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既然得知了地方，怎会不派人保护。他们抓你爷爷，不仅是要威胁你，更是要离那里近一些，好方便下手。”

　　　　莫晓夜和霍青惊讶地对视一眼。

　　　　“那地方在山南？”

　　　　莫问不答，自顾自往镇安城中走去。

　　　　等到了城主府里，莫问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

　　　　“就是盛丽城和易稻村中间隔着的那道深渊。那地方极冷，他们去不了，多半是因为已经做了机械改造，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其实，那地方不仅是为了藏东西，也是为了保护东西。只有借助那里的极低温度，可以有保存活性分子。所以你去，他们一定也会跟着去。”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莫晓夜低头沉思，连身边霍青的眼神也忽略了。霍青隐隐有些担心，将注意力不时放在莫晓夜身上，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果然，霍青还是了解莫晓夜的。

　　　　没过多久，莫晓夜抬起头来，决然道：“我去做饵，老祖你在后算计他们，不怕他们不中招！”

　　　　霍青立即反对：“夜儿！你答应过我什么！”

　　　　莫晓夜认真道：“我爷爷，我不能不管。换做是你父亲，你能不管么？这次，就算是一劳永逸吧。”

　　　　“我不同意！这有多危险，你想过么？那两个也是活了千年的，你要是将东西拿出来，指不定他们就杀人灭口了！圣主那不怀好心的，还要你去接应神！这是要你的命啊！”

　　　　莫晓夜知道和他是说不通的，只好将头扭到一边，将自己坚定的眼神投向了莫问。

　　　　“怕什么，他们算计我，老祖也能算计他们，是吧老祖？”

　　　　霍青瞠目欲裂，就差没拉着莫晓夜走了。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整个人都被莫晓夜用异能禁锢住，动弹不得。

　　　　“你敢！”

　　　　莫问叹：“你当真决定了？你是我的直系后辈，你特殊的身份，代表着这个决定，很可能被看成是创世神国的决定。”

　　　　莫晓夜点头：“决定了，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老祖你可以不管，我的行为和创世神国无关，但爷爷我必须去救。”

　　　　“哎，你这丫头！”莫问闷了半响，“行吧，我就给你压阵！”

　　　　在莫晓夜眼里，这是莫问对后辈的关怀，但只有莫问自己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得有多久，几乎激动得难以自持。他还留有白芷柔放头发，得到了机器和材料，或许，还能造出一个白芷柔来……

　　　　从议事厅出来之后，

　　　　霍青没有和莫晓夜说一句话，径直回了房间。

　　　　明知道无论再重来多少次，莫晓夜已然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但霍青不能不气，哪怕她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不等他冷静下来，莫晓夜推门走了进来。他记得明明是锁了门的，扭头一看，插销都被莫晓夜弄折了。

　　　　霍青面色阴沉。

　　　　她进，他退……

　　　　她追，他躲……

　　　　莫晓夜耐心似乎好得很，依旧不厌其烦地向霍青靠近。霍青忍无可忍，向门外蹿去，猛地被莫晓夜拦住了去路，一把将他的腰身抱住，将脸贴了过去，像快熨帖似的粘在他身上。

　　　　她柔柔道：“青，我们圆房吧。”

　　　　莫晓夜从未叫过霍青如此亲密的名字，令他身躯一震。

　　　　他怎么能拦着莫晓夜去救家人呢？

　　　　可他又怎么忍心莫晓夜去涉险呢？

　　　　两边皆是不忍！

　　　　莫晓夜以为霍青没有听清，又软软道：“我们圆房，好不好？”

　　　　“你休想！”

　　　　霍青了悟，原来莫晓夜她也会怕，怕一去不回，却明知如此危险，还是要做这样的决定。

　　　　莫晓夜俏脸一板，从霍青怀里抬起头来。没想到主动投怀送抱，还会被拒绝，她十分不满，别着嘴，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霍青审视、认真地看着，看莫晓夜脸上一系列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看得她脸色绯红。霍青低头吻住她，疯狂而炽烈。房门应声而关，将全世界都关在外面。许久，他放开了，抵在莫晓夜的额头上，

　　　　“你敢死，我就让你到死也得不到我，做鬼，也顶着这金纹！”

　　　　莫晓夜委屈：“没你允许，我也不敢死啊。”

　　　　霍青将莫晓夜整个人都捞了起来，飞快地滚到床上，又翻身压了上来，沙哑道：“这样最好。”

　　　　莫晓夜不知自己何时睡去，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伸出自己光裸的手臂，看着上面的金纹发呆。莫晓夜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她勾引他未成，被扒了个精光，如今被子里的两人都是光溜溜的。霍青可真能忍啊，明明就要擦枪走火了，结果她被折腾睡了，可霍青依然没动她分毫。

　　　　霍青好笑，看着莫晓夜呆呆的模样，手却在她的腰间，轻揉慢磨着光滑的皮肤。

　　　　“醒了？”

　　　　莫晓夜结巴道：“我，我还要……那个，老祖在等我。”

　　　　霍青恩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墨发从他的背上滑落，丝毫没影响莫晓夜观赏他赤裸的脊梁。他背着莫晓夜，一件一件的套回衣衫，慢得像是故意。

　　　　霍青说：“我和你一起去。”

　　　　莫晓夜一惊，坐了起来，伸手将霍青拉转了过来，皱眉道：“你……！”

825三大巨头的会面（）　
霍青说：“我不陪你去，你走丢了怎么办？你总不听话……”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去了，我的顾忌就多了！”

　　　　“我不去，你想死得潇洒一些？”霍青抬起莫晓夜的下巴，认真道，“你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就这身金纹，我也能找到你。你生是我霍青的人，死了，也还是我霍青的人。若是注定不能活着在一起，我便下去，娶你圆房。”

　　　　这等深情，无以为报。

　　　　莫晓夜哽咽道：“青……”

　　　　霍青将她用被子裹了，搂进怀里：“所以，你可得好好活着……做了鬼，那圆房的滋味，还不一定能销魂。”

　　　　莫晓夜破涕为笑，霍青总能在这种时候说出分散她注意力的话来。但她不会允许霍青去的，所以她也不想搭话，只依在他胸口，享受着这一抹温存。

　　　　她终究是失望了，在她想对莫问表明自己意图的时候，她刚软软地喊了一声：“老祖……”就被打断了话。

　　　　莫问似乎早就料到了霍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说：“你们爱怎的就怎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省得说老祖我做了事，反而当了个坏人。”

　　　　本着两方都不得罪的原则，莫晓夜也无话可说，眼角的余光瞄见霍青微微一笑，对着莫问行了个大礼。

　　　　莫问抢在莫晓夜之前，将霍青扶了起来。

　　　　这一拜，有感激之情，也有恳求之意……

　　　　这一扶，便是将恩赐和应允，都包含在其中了。

　　　　……

　　　　莫问挑了十名海特族和十名蛮族人跟随着去了夜都，唯独没有带暗夜族的人。

　　　　对此，莫问并没有给出解释。

　　　　过了夜都西城门，莫问故意走得很慢，路过风满楼的时候，还故意停留了片刻，叹道：“晓夜，当年你走到这里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

　　　　莫晓夜想了想，对当年的事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初见那人马和人凳时心中的彷徨。

　　　　“我当时想，世界上为何有人要奴役旁人，以此为乐。”

　　　　“说得好。”莫问指着陷落的内城，赞同，“这世间，人人生来平等，未有尊卑贵贱。意图奴役旁人的人，最终都将沦落到毁灭的下场！”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压低声量，在人来人往的风满楼门前，很快就引起了注意。从未有人说过如此大胆的话，从来都是世家为尊，没有人会去想，为何同为暗夜族却有尊卑的问题。

　　　　众人心中疑惑，奴役旁人的人，不就直指议院吗？

　　　　他是谁，敢当着议院的面说坏话？

　　　　很快有人便认了出来，这是莫家的老祖，创世神国的国主莫问。

　　　　于是有人开始揣测，但因有之前失踪的先例，大家也不敢公开议论，只是在心中腹诽是免不了的了。

　　　　莫问大大咧咧地带着人踏空而去，浩浩荡荡地降临到议院的大楼平台上。

　　　　对于莫问的举动，参议长十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希望能尽快将去深渊找材料，再来好好收拾这残局。

　　　　参议长今天身着绣金黑色长袍，又带了逼真的人皮面具，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前一刻还是需要泡在营养液中，靠着电击苟活的人。只是他面容僵硬，和寻常的议院军，并无区别。

　　　　他站在左边，圣主站在右边。

　　　　圣主笑道：“你看，我就说莫问只是表面否定，私下里，还是会同意你的建议的。”他一句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说出主意的是参议长，同意的是莫问，和他没有关系。

　　　　莫晓夜却不吃他这一套：“放我了爷爷和乐瑶。”

　　　　圣主却昂起头，看向那顶上的光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参议长看向莫问，眼神几乎喷出火来。

　　　　过了千年，莫问没变！

　　　　白芷柔那永生的药剂是研究成功了！

　　　　用在莫问身上，真是可惜！

　　　　参议长恨道：“我的要求，你已经知道了？”

　　　　他的声音令人侧目，沙哑，僵硬，不似人声。

　　　　莫问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看向了莫晓夜。按理说，这种时候，莫晓夜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但莫问既然给了她机会，她就不会放过。她相信莫问，一定能将议院的人算计了。

　　　　莫晓夜趁机道：“我可以去，你先放了我爷爷他们。”

　　　　参议长正眼打量着这个搅得暗夜世界不宁的女人，突然发现，莫晓夜确实与众不同，比起暗夜族来，她更像是个“人”。他心下明白，为什么圣主会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也不对她的无礼评论什么。

　　　　“不如就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下去，我放人，如此也不会耽搁什么。”

　　　　参议长并没有提及其中具体的情节。莫晓夜想，反正有老祖在，要报仇，必定不会放过议院，她也不用操心。她退后一步到了霍青身边，却被圣主点了名字。

　　　　“神女过得可还好？”

　　　　在场的人这才记起，这里还有一个和莫晓夜关系匪浅的人。一时之间，看着莫晓夜的眼色又是不同了。

　　　　莫晓夜拉起霍青的手，道：“当然好，自从我恢复了情绪之后，才知道我自己多么过分和绝情。”

　　　　“你是在怪我？”

　　　　霍青握着莫晓夜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莫晓夜这才淡定下来。她当然无法忘记，当初对霍青捅的那一刀，差点杀了霍青，她怎能不恨？！

　　　　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道：“不，是我自己轻信旁人。”

　　　　“异能的提升，是不会有副作用的，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恢复。这靠的还是自己的心智坚定与否。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不是吗？”

　　　　圣主依旧温润如玉，和蔼和善，看不出一点锋芒。莫晓夜心想，若这不是圣主本来的面目，只能说明他真的太会装了。她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正为此而苦恼。

　　　　霍青耳语道：“过去了的就不要再去想了，最重要的是，以后你都会在我身边。”

　　　　莫晓夜这才释然。

　　　　她是莫问的后辈，若莫问要和圣地为敌，她就算受了圣主恩惠，也注定要断绝情分。出意料的，圣主没有提起要她遵守诺言的话，而是转身和参议长、莫问走了。

　　　　莫问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随机应变。”

826出发的对抗（）　
三人走了几步，参议长率先顿住了脚步：“就在这里说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参议长先传音给两人，让他们换个地方谈。现在，又是他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三人做这举动，看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圣主和莫问要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叫参议长带他们换个地方说话。

　　　　莫问不在意他耍的小心思，开口问道：“你们要去拿材料，那么拿到材料之后，东西怎么分？”

　　　　参议长问圣主：“你的意思呢？”

　　　　莫问说是参议长和圣主下了圈套，而参议长又将事情推给圣主，仿佛圣主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圣主也是纵横暗夜世界千年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被这话里的陷阱套到。他摆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是来调和的，没什么要说，你两位商量吧。”说完，当真往后退去。

　　　　莫问笑：“既然他只是来调和的，想必是不需要的吧？我们大可平分了。”

　　　　参议长问：“你专程赶来夜都，还要一起去做‘见证’，当真不要？”

　　　　“你俩随意。”

　　　　参议长那僵硬地脸动了动，莫晓夜想，他大概是想笑，却没有做出完整的表情来，显得有些怪异。

　　　　“什么时候出发？”

　　　　参议长说：“不如明日再启程？”

　　　　圣主说：“还是即刻启程吧，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让人省心，还是早些办了事好各回各家。”

　　　　圣主的话，立即得到了莫问的赞同，留在夜都，谁知道参议长会不会突然下黑手，还是早些出发，比较安全。

　　　　莫问说：“你有事你就先准备着，我带着他俩先去深渊，你啥时候方便，啥时候过来。”

　　　　“既然都着急赶路，就索性都出发吧。待我派人去带人过来。”

　　　　莫问点头：“南门等。”

　　　　不理两人还有什么意见，莫问带着一干人等，快速向南门飞去。他的速度当真无人可及，莫晓夜要用近三刻钟的路，他两刻钟就到了。

　　　　莫晓夜好奇：“老祖为什么答应要将材料分给参议长？若是他借此作恶，您岂不又要烦心了？”

　　　　莫问解释道：“分与不分毫无意义。科技衰落至今，这是上古唯一完整保留下来的东西，谁都不会放弃。”

　　　　“不是说好了的一人一半吗？”

　　　　莫问好笑：“如果人人都言出必行，世界上的事情，可就好处理多了。”

　　　　莫晓夜有些不明白，若是商量好，却又不按照商量好的结果来做。那么商量，又有什么意义？莫问不再解释，霍青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若是一切不按商量好的来办，此行必定凶险。

　　　　“等一会儿，我就可以见到爷爷了吗？”

　　　　莫问点头：“他既然答应了，不会在没出发的时候，就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这一点大可放心。”

　　　　果然，不一会儿，见两顶轿子凌空而至，两顶只有四角的灯有些区别，如果不是莫晓夜之前见过圣主的轿撵恐怕要认错。轿子后面，喾厉带着乐瑶和莫顿飞了过来。莫晓夜赶紧迎了上去，拉着莫顿左看右看道。

　　　　“爷爷，你感觉怎样？没有受伤吧？”

　　　　“放心，你爷爷又不是泥做的。”

　　　　莫顿又对莫问行了礼：“见过老祖，多谢老祖救命之恩。”

　　　　莫问却往城门口挪了一步。

　　　　“你可别谢我，这都是夜丫头的功劳，你养了一个好孙女。”

　　　　莫顿听到这话有些不是滋味，仿佛他护着的孙女，变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子。当年五大世家何其荣耀，身为嫡系的莫晓夜，本是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别说救人，就是系个带子，也用不着自己亲自出手的。

　　　　如今家族没落，以前的特权和地位都烟消云散。世家中人，也不得不出来，为生存而拼命。世家的衰落，正是因为眼前三个老家伙的回归，莫顿感慨，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莫顿叹：“孩子，是爷爷连累了你，也连累了张勐啊。”

　　　　“爷爷，你不是在坪山坐镇的吗？”

　　　　莫顿这才说起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