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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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嫌弃，老子拿去卖了，你别分！”

　　　　两人跋山涉水而来，不知走了多远，一听到要空手而回，帽子不淡定了，立即对枪手哀求道：“哎呀，我的亲哥，小弟我这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婆娘要生了，住院的钱还没凑够，您就别为难我了。”

　　　　枪手笑道：“那你在前面跑快些！”

　　　　路有起伏。带帽子的男子，果真跑快了些，他用手沾了树叶上新鲜的血迹，高兴道：“还热乎的！”说完，快速往前蹿了两下，抬头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莫晓夜也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她第一次和“恶魔”面对面……

　　　　他们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没有尾巴，却离那壁画中尖嘴獠牙的模样，相差甚远。除了肤色黑一些，脸庞窄一些，鼻子塌一些，额头扁一些……准确的说，恶魔和暗夜族的差别，并不大。

　　　　她就这样站着，下半身完全隐没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看不见脚。

　　　　她一身浅色蓝衣，肤白如雪，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他的身上，仿佛闪耀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帽子呆呆地喊道：“美，美女！”

　　　　枪手跟在帽子身后埋头赶路，他身上背着枪支，体型也要胖些，走得比帽子慢。他气得骂道：“去你娘的！刚刚才口口声声媳妇儿，还没跑出两步就变卦了。你是想女人想疯了，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

　　　　他骂到一半，抬头去看帽子，却透过帽子的身影，看到了一个绝美的蓝衣女子。他将刚刚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美女……”他见的世面比帽子多些，平时为人也更圆滑老练，一步跨了上去，和帽子并肩站立，“姑娘，你一个人，怎的到这偏远的山里来了。”

　　　　他注意的可不只是莫晓夜，还有倒地的公鹿，以及惊恐僵在原地的母鹿。

　　　　莫晓夜没有吭声，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不露陷。她手心急得都出了汗，生怕两个男子上前来，发觉她的身份。

　　　　过了好一会儿，枪手没等到莫晓夜说话，也不见她动，嘀咕道：“怎的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吧？”

　　　　帽子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疑惑道：“不对啊，她怎么是白色头发？这也太白了些……不是受了辐射变异了吧？”

　　　　他来找变异生物，卖给实验室赚钱的，看到异于常人的人，第一时间，便想起那些受了辐射而变异的人。

845地戳子（）　
在宣传资料片里，那些受了辐射的人，缺胳膊少腿，缺眼睛少鼻子，奇形怪状的，却没见过变异，能变得这样美的，一时也不敢确定。

　　　　枪手要警觉一些，听了他说的话心中一紧，下意识将手指扣到了扳机上，不露声色问道：“喂，你是不是一直生活在山里？”

　　　　莫晓夜眨了眨眼，还是没有说话。知道，这时如果她要有过激的动作，枪手很可能会立即向她射击。她不一定能跑得过子弹。

　　　　帽子推测：“大哥，她是不是听不见啊？”他一边说，一边偷瞄莫晓夜。没办法，这种怪异的美丽，已经超乎想象。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哥，先拿下那只母的，再慢慢和这娘们理论，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个婆娘不成！”

　　　　“行！”

　　　　母鹿感到了危险，从公鹿身边弹开，往莫晓夜身后躲去。莫晓夜不知道这鹿为什么躲到她身后，没有远走，而是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两个男人。莫晓夜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头。不料，它倒是顺从得很，反而蹭了蹭莫晓夜的腰，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莫晓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商量道：“放了它，好吗？”

　　　　枪手的心终于松了一下，仿佛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莫晓夜周身衣衫褴褛，他立即起了些别的心思。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见美色在前，要坐怀不乱，是不可能的。再说，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似乎神经有问题，看起来，有些呆……他立即腹诽了一番说辞，就等着莫晓夜来讨价还价。

　　　　他反问道：“这是我们打到的猎物，凭什么要我们让给你？”

　　　　“就是，我们两兄弟追了好远，还浪费了好几发子弹，这些损耗，你来赔啊？”

　　　　帽子不知道枪手心里的打算，在他眼里，一个女人再美，也不能拿去换钱财，光看看就够了，还是自家老婆，和未出生的娃儿，重要一些。他想，要是真的赔些钱也好，他就不用老远将这些猎物背回家去。毕竟，偷猎禁区的动物拿出去卖，可是犯法的事，若是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想铤而走险。

　　　　他们要财，莫晓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一个暗夜族，就算在暗夜世界再有钱，也无济于事。她在身上摸了摸，全身上下，没一点值钱的物件，唯一值点钱的，也就这身衣衫了。她有些为难，正想说话，那母鹿又蹭了蹭她。

　　　　枪手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在这里过夜，这里离营地有些远，他还需要将猎物拖回去，路上还要耗费不少时间。至于这个女人，量她，也跑不远。他想先解决了母鹿，再来哄莫晓夜。

　　　　“你让开！我只要鹿子！”

　　　　说罢，他端起枪来。

　　　　莫晓夜整个人都僵住了。按照记忆中的指示，下意识举起手来，是投降的姿势。枪手对莫晓夜挪了挪枪口，示意她站到一边。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往旁边移去。她挪一步，那母鹿也挪一步，始终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她无暇顾及失去伴偶的鹿，心里盘算着，莫问改良过的弩箭在这样近的距离，她都未必能躲得过，子弹的速度更胜与之。她只有借助周遭的树木，去掩护撤离，才有可能安全离开。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拂起她的鬓发，露出她尖尖的耳朵来。

　　　　帽子下意识地将目光往她脚下的灌木丛中移去，只见她脚步轻盈，半垫着，仿佛穿着一双没有后跟的高跟鞋。

　　　　帽子吓得一个踉跄从坡上滚了下去。他抱住一颗小树稳住身形，嘶哑地怪叫。

　　　　“她的脚！她是地戳子！开枪！快开枪啊！”

　　　　枪手也这时，看到了莫晓夜的耳朵，听得身后的嘶吼，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

　　　　于此同时，莫晓夜动了。惊吓中，她用出了超乎寻常的体术，躲开了两发子弹，并在第三发子弹来到面前时，飞身一旋。子弹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没有射中。她的心剧烈跳动，好像第一次去学校测试时，那样不安。

　　　　“快打！她还活着！她在那里！”

　　　　枪手持续扣动着扳机，疯狂地往莫晓夜扫射。

　　　　帽子的怪叫和母鹿绝望的叫声，树叶摩擦的声响和子弹射入树干的声音，混成一片，折磨得莫晓夜几欲发狂。暗夜族的五感灵敏，莫晓夜感知异常卓越的人，这些声音，听起来已是刺耳。她来不及怜悯那对可怜的鹿子，下意识将异能放了出去。

　　　　毫无保留的，决绝的，冲着两个男人轰了过去。

　　　　“轰”

　　　　一股无形的力，以莫晓夜为中心，往周边扩散开来。

　　　　树木应声而倒，鸟飞兽走。

　　　　之后，树叶摩擦摇摆的声音，越传越远。

　　　　而莫晓夜的身边，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静得可怕……

　　　　莫晓夜趴在树桩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先看到的，是公鹿的尸身；接着，是那两个恶魔血肉横飞的模样。

　　　　她不只一次见过这样的场景，是异能对毫无防备的人，才会造成的伤害。辰九在东临手撕活人时，她都没觉得有眼前这样恐怖。

　　　　眼前的，是恶魔啊！

　　　　创造了暗夜族，折磨了暗夜族的恶魔，这样脆弱？

　　　　莫晓夜走上前去，迟疑了一瞬，从树干上沾起一滴血在鼻子前嗅了嗅，用手揉了揉。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又用手去碰那残缺不全的尸身。入手光滑，只是不比暗夜皮肤细腻。

　　　　她开始反思，恶魔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可怕。

　　　　以前，传说蛮族是瞪人一眼就死，事实证明，那也是无稽之谈。

　　　　传言当真不可信。

　　　　恶魔十分脆弱，连暗夜族最弱的人那种速度，也达不到。

　　　　四下环顾，那头坚守在公鹿身边的母鹿，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莫晓夜不知异能居然有这样大的效果，把动物都吓跑了……在暗夜世界，根本不可能发生。她造成了这样大的动静，没准会引来其他恶魔。她的目的，是找到地洞，找到回家的路，并不是和恶魔为敌。

　　　　她无奈地往山下走去，离开了这片地区。

846核战的遗存（）　
蝴蝶效应，一些看起来小小的，不可能有任何联系的事，往往是影响一件事情走向的关键。

　　　　莫晓夜低落的心情，在解决了两只恶魔之后不复存在。

　　　　她要活下去，找到归路，找到霍青……开始扩大找寻范围。

　　　　此时，被莫晓夜的异能惊得暴走的野兽，四处乱窜，被迫向外迁徙。

　　　　黑山，是千年前大战，核战的遗留物。

　　　　据说，

　　　　上古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武器，叫“质子弹”。

　　　　恒星的质子循环，是四个氢核聚变为一个氦核。但是，上古纪元，已经达到了“凭空造物”的科技。这样的核聚变，能被推到14号元素Si。巨大的热能，让方圆千里化为焦土，并且，将爆炸范围内的城市，永远盖在了地底，凭空创造了这座圆弧形的黑色山峰。爆炸，不仅殃及了范围内的城市，在好几百年内，这整片大陆，都被辐射影响，了无生气。

　　　　直到今天，千年以后，这座山峰，依旧在往四周散发着致命的辐射。

　　　　黑山往外，延伸三百里，依然是禁区。

　　　　禁区的面积，覆盖了这片大陆二分之一的土地。

　　　　从高空中看去，黑山被一圈绿色的植被包围。再外面，才是城市。越往外走，建筑越高，灯光越亮，越是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山范围，不适合人居住。其中，因辐射而变异的野兽，不知有多少。辐射的变异，可怕在其不可预知性。就如那只母鹿，它非常聪明，对危险的判断，要比其它地方的更准确一些。

　　　　但贫穷的人太多，为了生存，也顾不得。迁徙到此，靠山吃山，至少饿不死人。至于会不会引起变异，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产生病变……倒成了次要的事。

　　　　命保住了，寿命却不长。

　　　　癌症和各种疾病高发，就连新出生的婴儿也有残缺不全者。贫民们的钱财大都用于治病，生活，也仅限于温饱，苟延残喘而已……

　　　　每一天，不知有多少人山脉外围游荡，只为了能满足一顿温饱。敢深入其中的，少之又少。被逼来黑山，是为了能活下去。为了一顿吃食而送了命，就不太划算了。

　　　　这一日，

　　　　黑山的鸟全都盘旋在空中，不肯归巢，在空中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临近莫晓夜遇到人类的位置，有一个叫做黑山村的村庄。

　　　　据说，在那场大战之前，这里也曾是举世闻名的大都市。村子正中巨大的广场，就是当年见证。不过，现在为了蓄水，广场被整个淹没在水面之下，形成一个远近闻名的水塘。每到夏天，孩子们在里面嬉戏摸鱼的时候，还能找出当年残留的物品，当做玩具。这样的东西，稀罕，却没人敢要。谁都怕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辐射啊！

　　　　黑山村上空的异象，引得人们驻足观看。

　　　　村长从房子里出来，盯着天空。他的眼睛微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警告道：“里面不知又出了什么厉害的妖兽，最近，你们尽可能不要进山了。”

　　　　受到辐射产生变异的野兽，有的会变得极其厉害，极智多妖，十分难对付。帝国担心会给人带来灾难，特别对这些黑山四周的村子，都下过命令。一旦遇到不可预知的情况，要及时上报。

　　　　村长的反应，是打算报告一回了。

　　　　有人劝道：“村长，你这是大惊小怪了，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就是多了几只大些的熊和老虎之类的，咱们有枪在手，难道还怕打死它？”

　　　　这些劝说的人，其实也有些私心。因为政府的人来了之后，多半都要封山，他们也要经过好一番筛查，才能解脱。这段时间，大伙都要饿肚子。所以若非危及生命，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让政府介入其中。

　　　　也有胆小一些的人：“莽子，你这大一些的，可不只是大了一些。寻常的熊，有个吨重的，也就差不多了。那种，可是能长到三四吨重的大家伙！”

　　　　“那又咋了，还不是被那些当兵的打成了筛子。再说，最近不是有人在收那山里的野兽，做什么研究吗？听说不便宜呢。要是抓到只稀奇的……嘿嘿。”说完，他已经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黑山周围的村子，生了事，大都瞒不住。

　　　　之前，出过变异的巨熊出山伤人的事件。据说，连屋子都掀翻了五六间，那场面骇人得很。最后，还是政府派的人来，用机关枪，才将那熊击毙了。熊被打得跟筛子似的，血流了一地。

　　　　结果，村里的人不仅挨了饿，还一个都没讨到好，最后被遣散开。那村子也废弃了，说是熊的血污染了土地，不能再住人。

　　　　村民们当然不能理解，毕竟能选择在这村里扎根的，本来就不怕污染，要以这种借口赶他们出来，谁能甘心呢。

　　　　不过，这只是对死了的东西。

　　　　若能捉了活的，可就大不一样了。

　　　　听说隔壁村有个叫陈二娃的，就是猎了只兔子发了财。

　　　　那兔子有四只耳朵，眼睛黑漆漆的，乍一看，还很是可爱。他拿到集市，被一个政府的人看到了，以高价买走，还嘱咐他说，以后要有这种货色，都交到镇上的生物研究所去。如果确定有研究价值，到时候，有人专门收。

　　　　这话，当然有人听了进去，又进山找稀奇。听说抓了只九头怪蛇，也卖了不少钱。

　　　　这下子，周围的村子都沸腾了。以前进山，只是找找野菜，采些果子。如今，也都多了一件事。虽说没有再听谁抓到稀奇的活物，但是村民们的热情不减。毕竟，那笔钱，太诱惑人了。

　　　　但没过多久，又有谣言传了出来。说里面曾经住着一种人形生物，十分凶悍，能跑能跳，还能说人话，与人也一般无二，叫“地戳子”。那场大战，就是为了剿灭他们，才打起来的。结果没把地戳子消灭了，反倒将古代的人，都逼走了。人们休养生息好年，才恢复了生气。新的政府，见“地戳子”危害太大，组织了好多人去围剿，足足折了好几十万人，才除去了危险。当然，不排除黑山里，还有漏网之鱼。所以，政府才对黑山中的风吹草动，时刻保持着警惕。

　　　　村民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空中盘旋的飞鸟，又看了看莽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不怕，我可渗得慌。要去，你就去吧。”

　　　　叫莽子的壮汉还想说什么，被村长一巴掌拍到肩上，推得他一个踉跄。能在黑山外围当村长的，都是政府退役下来的军人，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村长对在场人吼道：“少废话，把你们那些孩子看得紧些，别进去惹了祸，连累全村的人。”

　　　　这话提醒了村民，有好几个着急忙慌地回了家，一边跑一边说：“好像今天有去山里的，快去清点一下。”

847小女孩（）　
山中植物茂盛，异能搜索，发挥不了多大用处。

　　　　要在茫茫大山中，寻找到一条通往地下世界的通道，犹如大海捞针。莫晓夜一寸寸的摸排过去。是否走过同样的路，她已经不知，麻木的往前走，将找寻当成一种习惯，单调而枯燥。

　　　　她以为剩下的人生，要么永远找不到回去路；

　　　　要么，不知耗费多少年月，找到地洞回去。

　　　　可不知是不是应了命定人的说法……

　　　　生活，总是在她以为一切如旧时，就会发生变故。

　　　　就是这么巧，

　　　　她杀死那两个恶魔，继续上路，不过两三个时辰，再次遇到了野兽的嘶吼。不同的是，这次似乎受欺负的是恶魔，而不是野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查看。

　　　　莫晓夜已经不怕恶魔了，甚至觉得，他们不堪一击。下了山坡，她陡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恶魔当然对自己生存的世界十分熟悉，自己这样盲目的寻找，很难起效果。不如，借助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几经推敲，发现这是可行的。

　　　　第一，她比恶魔厉害，只要没收了恶魔的武器，就随她摆布了；

　　　　第二，多熟悉环境，就算最后不能回家，也能不让自己置身险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正在发生的这件事，就仿佛瞌睡遇到了枕头。

　　　　挟恩图报，正太合她意了！

　　　　她紧张地将耳边的碎发放下来，用手指刮了两下。恶魔不仅没有尾巴，耳朵也是圆的。至少，在她套出有用的话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前有两只恶狼，正口水滴答地盯着她。她手里拿着木棍，不停地挥舞，眼中倔强的泪水却不肯滴下。

　　　　莫晓夜见女孩手中没有顺手的武器，瞬间放了一半的心。

　　　　正在这时，从石头上又跃上一匹狼来。

　　　　看来，这三只狼十分聪明，不仅懂得配合捕猎，还懂得运用计谋。

　　　　莫晓夜的下半身被灌木和草丛挡着，耳朵也被头发挡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石头上的狼就要扑下，小女孩眼尖，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喊：“姐姐救我！”

　　　　莫晓夜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她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露出长着后趾的脚。就这样站出去，那小女孩，还能这样脆生生地叫自己姐姐吗？

　　　　莫晓夜还在犹豫，狼却等不及了，眼看就要将小女孩扑倒。

　　　　莫晓夜下意识，将三只狼一齐甩了出去。

　　　　她没有伤及狼的性命，狼却吓得不轻。它们站起来，抖了抖身子，冲着莫晓夜看了一眼，呲牙咧嘴地，发出愤怒的低吼。莫晓夜不动，却暗中用了异能，将那三只狼向后推了推。

　　　　狼不愧是动物中比较聪明的，见自己莫名后退，吓得立即往后一跳，不甘心地看了前方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往莫晓夜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莫晓夜，糯糯道：“姐姐，你不仅人美，还厉害，只看了一眼，就把狼吓跑了。”

　　　　她温暖的，略带汗水的气息，向莫晓夜扑面而来，让莫晓夜彻底僵在原地。

　　　　莫晓夜想了一万种可能，威逼利诱，严刑折磨……却唯独没料到这样的结果。她自嘲地想，她大概是千年来被恶魔抱住的第一人吧？她扯了扯嘴角，僵硬地问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跑到林子里来。”

　　　　小女孩似乎是被狼吓到了，抱着莫晓夜不肯松手，将头埋在她怀里，闷闷道：“他们说，这里有值钱的猎物，我来抓。”

　　　　“你这么小，父母放心么？”

　　　　“妈妈生病了，医生说是绝症，活不了多久了。爸爸说去省城买药，再也没有回来。我悄悄问过隔壁的大哥，他说妈妈的病只要有钱，换了肾就能活。”小女孩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以前有人抓了只四耳的兔子，就卖了好多钱，我也想进来碰运气。”

　　　　莫晓夜一听小女孩的话，立即就有些心软。

　　　　看来，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穷人遭殃。

　　　　小女孩终于放开了莫晓夜，仰着头问：“漂亮姐姐，你这么美，干嘛还要进山打猎啊？”

　　　　她这句话，问得莫晓夜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心软，因为意识到恶魔的世界，和暗夜世界并无多大差别。唯一的区别，是武器和科技的不同。她不好意思向一个小孩子下手，有些尴尬地抠了抠脸颊。

　　　　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想去拉莫晓夜的手，眼角的余光，却恰好瞄到了莫晓夜的脚。吓得跌坐在地上，疯了似的后退，抵在了树干上。

　　　　“你，你……”

　　　　小女孩指了指莫晓夜的脚，又指了指莫晓夜的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莫晓夜从不忍的情绪中被揪了出来，一步步向小女孩走了过去。她心中不再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回家的路。

　　　　“你怕我？”

　　　　小女孩经过最初的惊吓，反而淡定下来。看莫晓夜的眼神，也不似之前慌张。反而拍了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我刚刚都抱过你了，你是人，不是鬼。”

　　　　“你不怕我？”

　　　　莫晓夜疑惑，分明前一刻还很怕，怎的突然就淡定了？

　　　　小女孩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住了莫晓夜的手。莫晓夜颤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动。她异能何其强大，为什么要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娃娃？

　　　　小女孩仔细打量着，想看出她的手，和莫晓夜的手，有何区别。

　　　　她在看，莫晓夜也在看。

　　　　莫晓夜的手，纹理和毛孔更加细腻，皮肤更加白了些。

　　　　就算骨络有所不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