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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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晓夜这次是真的慌了。

　　　　她经过多少次努力，都不能从那诡异的房间逃离出来。他们一次次在她即将脱离掌控时，将她迷昏。她装睡、装病、绝食……什么都做完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反而让他们在对她一次次的伤害中，掌握了控制她的方法。

　　　　她无助的挣扎：“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要是继续挣扎，只会更痛。”

　　　　宋元一看着阿烁抽了血，又从莫晓夜的手臂上提取了皮肉。

　　　　这一切，在完全没有麻药的作用下进行，为了取得，没被任何药物污染过的纯净基因源。

　　　　莫晓夜痛得直冒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她忍着生挖其肉的痛苦，一声不吭。她不能让这个冷血的男人，在她无助的嘶吼中，找到丝毫胜利的快感。

865三年的折磨（）　
宋元一看着她咬破的嘴唇，仿佛是滴在雪地上的红果。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不自觉将大拇指覆了上去。

　　　　李明惊呼：“宋总！”

　　　　宋元一速度极快，只轻轻一沾，便又收回手来。手指上，已经沾染了莫晓夜的血液。他犹豫了片刻，伸手闻了闻，又用手碾了碾，这才用一旁的棉布将手擦了，又仔细消了毒。

　　　　“我说了，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若是不想更难受，就乖乖回答我的提问。没准，我还能大发慈悲。”

　　　　莫晓夜痛得直抽气，漆黑的头套上，只能看见她鲜艳的红唇，和愤怒的大眼睛。感受到她的怒视。

　　　　宋元一对她微微一笑，道：“你好好考虑吧。”

　　　　他的决定，其实根本不需要愿意，或者回答。

　　　　莫晓夜真切体会到了五皇子说的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自己当时在海底淹死了，根本没来过这一朝。她甚至在想，那些刑讯逼供还不吭一声的案例，多半都是假的。他们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折磨得还不够多，活得，还不够久罢了。

　　　　莫晓夜度日如年，只觉得每一天都宛如地狱。无尽的疼痛，成了脑海中留下的唯一记忆。她也曾忍不住痛呼出声，叫到嘶哑。她一度怀疑自己活不下去，每当这时，眼前总会浮现出霍青那张脸来。

　　　　霍青要她活着……

　　　　这样活着，是对她丢了霍青的惩罚。

　　　　针对亚种的研究，突飞猛进。但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始终不能堪破异变的原因，也无法在人类身上，模仿出那种对极端环境的适应能力，更无法破解癌细胞为何移植到亚种身上，不久，就会被当做病毒杀死。

　　　　终于，宋元一来了。

　　　　宋元一在这几年里身体快速恶化，能活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研究所的医生，在尽力保全的结果。他来，是因为他们对莫晓夜身体的利用价值，几乎压榨干净，只剩下最后一个必经的步骤了。

　　　　这一次，宋元一没有废话，

　　　　对着莫晓夜直接问：“你是不是地底人？”

　　　　莫晓夜看宋元一已经脱了形，就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实验室里熬了太久。她再有骨气，也抵不住这样三天一放血，十天一割肉的折磨。如果有机会不受折磨，哪怕是一天，她现在也是愿意的。只要是无关痛痒的问题，她说出来由何妨呢。

　　　　莫晓夜虚弱的点头。

　　　　宋元一又问：“军方是不和你们有合作？”

　　　　“我不知道。”

　　　　宋元一双眼一瞪，将手中那把锋利的手术锥举了起来。这种圆锥中空，是取肉用的，莫晓夜已经无比熟悉了。他将锥子在莫晓夜面前晃了晃，威胁道：“撒谎可不是个乖宝宝，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也不想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据我所知没有，所以，我不知道。”

　　　　“你们能活多大？”

　　　　“两百年。”

　　　　“你们有一个完整的社会吗？”

　　　　莫晓夜骤然醒悟，这个男人绝对是有侵略性的，哪怕他已经虚弱衰老，但他的心，却极具占有欲。

　　　　莫晓夜含糊答：“我不知道你的社会，是什么意思。”

　　　　“就是统治者和被统治者。”

　　　　“有”

　　　　宋元一又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掉进一条暗河，被冲了出来，但那地方深在海底，我进不去。”

　　　　莫晓夜开始避重就轻，她隐隐担心，她若没了利用价值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一面想要个痛快，死，就死得干脆一些；

　　　　一面，又在希望活下去。

　　　　也许，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希望什么，还有没有希望……

　　　　宋元一对地底世界好奇，也想过要利用莫晓夜去征服地底，进而和舒夏生对抗。但现在，他等不起了，他已被癌症折磨得病入膏肓。他每日承受的痛疼，并不比莫晓夜的少。他现在只想要他的健康。

　　　　“所以你才想来这里，是为了找回家的路？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路？”

　　　　“我看书上说的，山区，多河流和溶洞。也许有一条溶洞，可以让我回家。”

　　　　宋元一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了。他疲惫地坐回了轮椅里，刚刚一番质问，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李明推着他往门外走。突然，他抬了手，止住李明的动作。

　　　　宋元一转过身，问道：“你们……有永生者吗？”

　　　　身穿白衣，带着口罩的人又围了过来。莫晓夜视线里没有宋元一的身影，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无比清楚了。那将是又一轮痛入骨髓的折磨！

　　　　她有些慌：“有。”

　　　　她的声音很大，宋元一听得清楚。他嘴角勾了一下，对手下命令道：“先做切割小测试，没问题，就剖腹观察好了。”

　　　　莫晓夜当然知道剖腹是什么意思，愤怒道：“你言而无信！”

　　　　“对一个亚种，我还要客气什么？我关了你三年，你出去后会轻易罢休，不想复仇吗？再说，你不是说，你不会伤害我的利益吗？你的离开，就是伤害了我的利益啊，哈哈哈哈！”

　　　　宋元一仰进椅子里，看着莫晓夜被捆得结实了，才大笑着走了出去。

　　　　是的，从最先开始，就没想放过她。

　　　　为了获得最直接的研究成果，活体实验必不可少。对于人类，这份实验谨慎小心，但是对于完全不同种类的亚种，就不需要客气了。他们不是一个种族，在宋元一眼里，就像是猩猩和人的区别。

　　　　为了治愈癌症，早晚要走到这一步，不可避免。

　　　　***

　　　　三年，可以做太多事情。

　　　　足够磨灭一个人，对生存的全部期望，

　　　　也足够舒毓学会，有关密码破译的知识……

　　　　在千次万次的尝试后，这一天，舒毓总算得到了一种可靠的，处理加密图形文件的方法。但她似乎总是慢人一步，在她没来得及拿到清晰图像的时候，舒戎已经在舒夏生的办公室里了。

　　　　舒戎将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解释：“她的确找到了一种有效的办法，我们顺着这种方法解密，得到了这个。”

866大小姐亲临（）　
屏幕上，一个娇小的，身穿白裙的身影，凌空而立。

　　　　舒夏生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

　　　　“你有没有拿给老三去确认过？”

　　　　舒戎答：“确认了，这确实是一只身份不低的亚种。”

　　　　“她已经掌握了异能，当然地位也不会低。幸好你大哥那边，一直没有放松对宋元一的监视。”舒夏生说，“这件事，让她去，你去叫她过来。”

　　　　舒毓非常不情愿地到了舒夏生的办公室里，为父亲打扰了她破译图像，十分不满。舒家的家教一向很严，对礼仪方面更是看重。舒毓见二哥也在，不好意思再耍小姐脾气转身走开。舒夏生招呼了舒毓过来，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毓儿，这么久了，自从你开始学习破译以来，就再也没主动来看过爹爹了。”

　　　　舒毓乖乖地蹲了下来，撒娇道：“爹，那不是因为人家忙吗？”

　　　　“再忙，你也是爹的女儿啊。”

　　　　舒毓摇着舒夏生的手：“我也想帮爹爹和哥哥们分担压力啊，我好不容易有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您就别打击我的积极性了，好吗？”

　　　　舒夏生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怪道：“爹还不够支持你啊？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些年，你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吗？”

　　　　“爹，我就差一点点了。”舒毓比划着，试图说服父亲，“就这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我就可以破译了。你等我做完再说其他事情，好不好？”

　　　　舒夏生故意失望地抽出手，叹道：“哎，我还以为你大了，可以出去执行任务了……你既然不愿意……”

　　　　舒毓反应非常快，一听说自己可以出岛了，眼神都亮了起来。

　　　　“不，我愿意，愿意……”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

　　　　舒夏生将屏幕上的画面按下重放，舒毓的眼睛渐渐瞪大了：“这……这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飞在空中！”她突然记起生物实验室中的绝密文件，惊道，“不对，这不是人……”她扭头去向父亲确认答案。

　　　　“不错，这是千年前变异的亚种，和人类已经进化为两种不同的生物。他们虽然有着近似人的外形，却不再是人。想必这些，你已经从生物实验室那边，看过很多资料了？”

　　　　舒毓木讷地点了点头。在她的脑海中，一直对这种古代变异的亚种有着好奇。但是，亚种早就在千年前被消灭了，无处可寻。

　　　　舒夏生说：“这是之前你一直怀疑的，宋元一三年前，在黑山接到的电话，说的就是这个。”

　　　　“这是我正在破解的那个图形文件？”

　　　　舒毓惊讶地看向舒戎，舒戎一点都没有负担，索性承认道：“妹妹，还多亏了你上次给二哥的提醒，我已经向父亲解释过了，他才允许的。”

　　　　舒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偷了，而是冲过去抱住舒戎，亲昵道：“哇，二哥，你好厉害，你真是太好了！”

　　　　“咳咳。”舒夏生提醒，“我说丫头，同意你去的，可是你爹爹我！”

　　　　舒毓眉开眼笑，转了过来，冲到舒夏生面前，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说：“爹爹也厉害。爹爹和哥哥都厉害，我也厉害……”

　　　　舒夏生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舒戎也靠了过来。

　　　　一家人嬉笑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

　　　　话说娇娇那日被莫晓夜送出了战斗圈，落在一根隐秘的树杈上。

　　　　那时，她身上的绳子已经断开了，但是她依然没敢乱动，怕被冯所长的人抓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饿得头昏眼花的她，才从树上爬了下来。

　　　　她目睹了宋元一抓捕莫晓夜的全过程。

　　　　她不敢回家，怕那群坏人又来抓她。

　　　　在她年幼纯净的心灵里，晓青姐姐被抓住，一定会受坏人欺负。姐姐救了母亲，又救了她，她不能眼睁睁看晓青姐姐受欺负。

　　　　坏人，只能由军队来收拾，娇娇打定了主意，开始往黑山基地的方向前进。她并不认识那些飞行器的型号，甚至记不清那些在空中飞来飞去圆盘的模样。她想得很简单，因为确认了冯所长是生物研究所的人，便理所当然，也认为飞行器是生物研究所的。

　　　　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走了许多岔路，才辗转来到了黑山基地的外围。

　　　　尝试了各种办法，不论娇娇说什么，当地的军队都不信。

　　　　毕竟，烧山事件上峰已经有了定论，也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和安排。

　　　　但娇娇似乎在这方面特别执拗，非要缠着基地的人帮她救人，说什么也不离开。

　　　　这三年的时间，她居然一次都没回家。在她心里，妈妈是被研究所的人抓走了，所以她即便是回去，不但救不出妈妈来，自己也一定会被抓走。呆在黑山基地的时间久了，军人们对她生出了怜悯之情，以为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平时没事送点吃食给她，甚至有好心的，还为她在基地不远处的路基旁，搭了一个小窝棚。

　　　　这一日，娇娇看见很多人在基地的空地上站着，将平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基地，围得水泄不通。她直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便蹲在基地的墙根儿下面，看热闹。

　　　　有执勤的小兵看见蹲在墙角里的娇娇，扬了扬手。

　　　　“娇娇，你快出去！”

　　　　娇娇往里缩了缩，拉过旁边的草，往自己的身前挡了挡，说：“我就看看。”

　　　　小兵好笑，上前来赶，将她从草丛里拉出来，往门外带去。娇娇被他抱着走，脖子却伸得老长，还不停地往里面张望。

　　　　“别看，今天有大人物来，要是看见你在这里，会罚我们的。”

　　　　娇娇好奇道：“大人物是谁啊？”

　　　　小兵将她抱到了门口，将基地的门关上，挥手道：“去去，你一个小孩子，不该问的，就别问。”

　　　　娇娇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哨兵的视线，一溜烟却从墙边拨开草丛，又钻了回去。她想，那个大人物，一定可以指挥这里所有人，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紧张。她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好久，早在她刚呆了一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洞挖好了。为的就是今天。

867何处寻人（）　
舒毓第一次出来历练，陪她出行的，是大哥舒展。

　　　　舒毓一直从飞行器里，好奇地看着地面，不停地拉着舒展问动问西，舒展也耐心，一一解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当眼前的景色开始重复，舒毓也渐渐失了兴致，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

　　　　从飞行器上下来，陌生的环境，又让舒毓雀跃起来。

　　　　远处的黑色大山，在阳光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她抬手遮住眼睛，依旧从指缝中继续打量。

　　　　“大哥，那就是黑山吗？好壮观啊！”

　　　　“是啊，这就是千年前大战，丢下核弹的地方。它引发了末日，从此，那些先进的科技，便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舒展拍了拍她的肩膀，喟叹道，“别看它壮观，这里面，可有着各种各样因辐射而变异的动物。你在实验室里面看到的，都是这里来的。”

　　　　这片区域承载着太多，有太多秘密，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被隐藏，又有更多的秘密冒了出来，层层叠叠。舒毓心中升起一片敬畏之情，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和沧桑。

　　　　她不禁担心道：“大哥，我们来这里就能找到线索吗？已经三年了，还能找到吗？”

　　　　“当然能，这些年，他们在黑山可没少做事，瞒不过父亲的。”

　　　　这些年，宋元一在黑山区域扩大了生物研究所的规模，大兴土木。他早先和钟世亨就有私下来往，经过许多次合作，早就驾轻就熟了。这次，宋元一找到了钟世亨，要在地下修建堡垒。合作进行得十分隐秘，却依旧没有瞒过军方。在烧山事件之后不过半年，新的研究所就竣工了，担任所长的，依旧是冯所长。

　　　　舒毓在基地内转了一会儿，被舒展强行拖着，往战略部去了。

　　　　正在此时，娇娇从旁边，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蹿了过来，一头撞进舒毓的怀里。

　　　　娇娇嚎嚎大哭：“漂亮姐姐，救命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娇娇从哪里钻出来的。但在场所有基地的人都认识她，见她冲撞了大人物，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一时间大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有人低吼：“娇娇，你放手！过来，这里！”

　　　　“娇娇，这里……”

　　　　……

　　　　舒展是反应最快的，在娇娇刚刚贴上舒毓时。他的手，已经抓在了娇娇小小的胳膊上，可娇娇的双臂紧紧箍着舒毓，他根本无法拉开。听到官兵们的呼声，他稍稍放了些心，至少，这个小孩子，大家都认识，不像是会做出什么事情的人。否则这一趟，他无法对父亲交代了。

　　　　舒毓从没被人这样抱过，结巴道：“你你，你，你别哭，好好说。”

　　　　娇娇抹了一把伤心泪，仿佛要将自己这三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她哽咽道：“他们将晓青姐姐抓走了，他们都是坏人，还放火烧山……呜呜……”

　　　　负责黑山基地的军官心头一紧，赶紧上来拉。

　　　　“娇娇，你可别乱说话，快回去，等下叔叔给你送吃的。”

　　　　舒展眉头一跳，也不扯她了，挡开军官，问道：“你说的放火烧山，是不是三年前的事？”

　　　　“是啊，他们把晓青姐姐抓走了。晓青姐姐是一个好人，你们帮我救救她。”

　　　　舒展察觉事情与这次来的目的有关，当即抱起娇娇，对舒毓说：“进去说话。”

　　　　娇娇在舒展的肩膀上抹着眼泪，没有反抗。她人小，却能清楚的判断出对方是否对她有恶意。再说了，她有求于人，便尽量做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到了战略部署中心，舒展将娇娇放了下来，娇娇便自觉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与舒展调查的情况，截然不同。

　　　　按照娇娇的说法，当时宋元一抓住了人之后，直接将昏迷的晓青带上了飞行器，往东边去了。让他也犯了难，要去救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人没在黑山范围内，他们这样冲进去，必定惊动宋元一将人转移。到时候，再想找到那个变异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舒毓问：“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宋元一在故布疑阵吗？如果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行动受到监视，未必不能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引我们上钩啊？”

　　　　最后，

　　　　这件事，还是连线舒夏生，才决定了下来。

　　　　舒毓担心得没错，宋元一假戏真做，就是为了故布疑云，预防被舒夏生截了胡。

　　　　在舒家下大力气搜索莫晓夜的时候，东海岸的地下，早已成为人间炼狱。

　　　　莫晓夜气息微弱，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布满被打开后，又缝合的伤痕。其中，甚至有专门割开供人观察的伤口，一直张牙舞爪张着，一旦有愈合的痕迹，就会被再次切开。

　　　　莫晓夜在非人的折磨中撑了下来，每当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就要解脱的时候，这群恶魔，又想方设法，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每一日，她总会梦见霍青，

　　　　她无论对霍青哭诉什么，霍青对她永远只有两个字：活着。

　　　　昨夜，她又梦见霍青了，又梦见那场他们未完成的婚礼。霍青站在黑洞洞的门里，面色惨白，没有一丝生气。她想，她的脸色也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恐怖一些。她不再向霍青走近，因为明知道是梦，明知道霍青会在她面前再次消失，便不再抱希望。

　　　　她就站在当初转身的位置，安静地看着霍青……

　　　　直到，她再次被磨人的痛，从梦中拉扯出来。

　　　　身穿白衣的男子不见一丝温柔，生硬道：“吃东西！”

　　　　莫晓夜乖乖张口，下意识咀嚼吞咽，就如这上千个日夜，她做过的一样，像一只牲口那样被对待着。

　　　　在玻璃墙外，阿烁正在向宋元一汇报三年来的研究结果。他口沫横飞的模样，让宋元一感觉到令他熟悉的疯狂和激动。

　　　　“宋总，不得了啊！她的适应性极强。而且，伤口也愈合得比人类快。我们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活了过来。”

　　　　宋元一看着屏幕上的愈合对比图，问：“找出原因没有？”

　　　　阿烁激动道：“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她和我们不同，不是完全的碳基生命体。”

868非碳基生命（）　
宋元一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显然，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结果。

　　　　比起所谓的科学研究和发现，他更在乎他的性命。

　　　　如果不是同一种生命体，那么便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利用莫晓夜来治病。

　　　　这，对已经病入膏肓的他来说，是噩耗！

　　　　“非碳基？他们不是人类变异的亚种吗，怎么可能不是碳基？”

　　　　阿烁显然无法理解宋元一的心情，他在着急的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想得到宋元一的认同。

　　　　他讲得更卖力了些：“他们身体中，负责遗传部分的脱氧核苷酸，被一种含硅的化合物所取代。这种变异，最明显的表现，其实并不在他们的外形，而是他们的骨骼。异种的骨骼，至少比我们多出十八块，因为这只雌性被断过尾，所以暂时无法确定其具体数量。”

　　　　“骨骼增加，主要集中在脊柱上，导致脊柱变长，从体内延伸出来，所以才会呈现出返祖的尾部。她的骨骼，呈现出一种特别的半透明晶体状，体内的硅分子，大都集中在此。这种变异，使得遗传更加稳定，不容易产生突变。并且，对极端环境的适应力，也十分强。”

　　　　“但是这种化合物，离开机体之后，就会变得非常不稳定，会呈现出高放射性。在短时间内，迅速衰变。若非解剖活体，很可能根本无法观测到。我们推测，这种物质，很有可能和亚种的异能有关。正是因为它在亚种体内，才让它们有那么强的脑电波，可以操控物体。您也知道，给亚种取下头套太过危险，所以，这只能推测。”

　　　　“还有，这种物质，我们目前无法提取，无法合成，无法取代，也无法追溯原因……千年前的相关记载，少之又少，资料不全的话，恐怕我们的研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