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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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三又陪着墨晓夜说了会儿话，才放心的走了。他说要救墨晓夜出来，并不只是宽慰人心说说而已。毕业大比即将开始，只要能顺利拿下第一，便可提出一个学院能力范围内的要求。如今墨晓夜没了命定人的身份，已成棋子，想必救起来不难。

86早就看上的徒弟（）　
余三走后，墨晓夜独自在桌子前坐了一会，才起身往三楼看书去，阁老问：“丫头不觉得委屈么？明明是真的命定人，却要放弃命定人的身份。”

　　　　“身份是拿给别人看的，命运是自己主宰的。阁老难道不希望我如此么？”墨晓夜笑笑，自己在夜都已经步步维艰，若是再继续背着命定人的身份，对自己，对易稻村都是负担。父亲的遭遇尚且如此，白家更不会放过易稻村……不知母亲是否安好。

　　　　“阁老，这叫以退为进。”墨晓夜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阁老，你说过我爹还活着，那他心中到底在哪里？过得如何？”

　　　　阁老翻了个白眼：“你可真能忍，我还以为你那天一结束就会来找我的。”

　　　　“阁老您就别卖关子了，晓夜担心得很。”

　　　　“死不了……”

　　　　相处久了以后，墨晓夜发现阁老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古怪，只是一个性格别扭的小老头。她激动道：“他在哪？是谁救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阁老心中又别扭起来，他无儿无女，不能体会这种孺慕之情。墨晓夜在他眼中就是自己的徒弟，和女儿也没什么差别，自己要是出了事，这孩子也会和现在一样在意吗？他提醒道：“话说我教你这么多，你还没有感谢过我呢！”

　　　　“谢谢阁老半年来的教育之恩，墨晓夜没齿难忘。”

　　　　“就这样？”

　　　　墨晓夜心中打了个突。这是什么意思？得知父亲安全了，自己现在这状态也出不去，墨晓夜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可这阁老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阁老一个巴掌拍在墨晓夜脑门上，傲娇道：“混账！我不够资格当你师父是不是？！”

　　　　墨晓随即反应过来，阁老这是在要名分啊……他一身的本事，墨晓夜早已垂涎三尺，可惜之前提起，他老人家不认。

　　　　她喜出望外地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阁老心情舒畅，笑眯眯的说：“你这么乖，那师父就给你点拜师礼……好好收着，不可丢了！”

　　　　说完，他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来。这玉佩很是普通，和身份玉牌差不多，仔细辨认才会发现大有文章。玉牌雕龙画凤都是平常，可这玉牌表面光滑，雕的龙凤竟是在玉牌内部。她左看右看，也不能明白如何能做到，堪称鬼斧神工。就算玉质再普通，也是绝世珍宝了！

　　　　墨晓夜却不想要珍宝，她想要的是本事，能保护自己和保护家人的本事，她甚至希望阁老能给她一本绝世神功，好让她能力非凡。

　　　　“师父，你好歹给本秘籍啊，一出手可以拍死一群那种……”

　　　　“不识货！”

　　　　墨晓夜又问：“阁老，为什么不让我背那些体术的书呢？”

　　　　阁老突然就有点后悔了，这败家玩意不会哪天把这玉牌拿去当了换钱吧？他赶紧止住自己的想法，再想下去他会吐血的……阁老脸色全黑了，他心在滴血，可看在墨晓夜身为关门弟子的份上，还是耐心解释说：“你以为背得多体术就高吗？”

　　　　“难道不是吗？”

　　　　阁老捏她的脸问：“书上说这一招向左打下一招向右打，那我问你，我第一招就打你下盘，第二招再拍你脑袋瓜如何？”

　　　　“哦，原来这些招式没用。招式都没有用，那秦书珩得瑟个什么劲？”

　　　　阁老又拍了她一下：“不是没用，是真正的强者用不着！……天下体术唯快不破。这不是仅指动作快，还有你的洞察力。真正的体术都是杀人的本事，追求的是用最少的招数让敌人丧失行动力，注重那些古板的招数做什么。”

　　　　墨晓夜似乎有一些明白了：“那如何才能洞察对方的招数呢？”

　　　　“这就需要你非常熟悉人体的构造了。人做一个动作，都是需要身体各个部分相配合。比如你要挥拳，一定会将上臂往回拉，再以肌肉的爆发力出击……于是，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就有了先后顺序。你以为自然课就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嘛？”

　　　　墨晓夜恍然大悟道：“原来您早就看上我这个徒弟了，才让我背书的！”

　　　　阁老并不否认：“现在的世界以武为尊，但是我并不觉得其他的完全无用。为师希望你不要荒废其他学科，至少，择一而精。”

　　　　墨晓夜挠挠头，苦恼道：“这么多，要练到何年何月……师父，我该从何入手呢？”

　　　　“那你还是去看体术书吧。不要急于求成去练招式，你要学的是分析一个动作从开动，到结束之间力量传导的关系。如果你能把每一个动作都分析到位，你将来就算不会招式，也能成为一个体术大师。”

　　　　墨晓夜好奇道：“师父，以你的功夫，排名如何，是不是最厉害的？”

　　　　“沽名钓誉之辈难有大成。再说了，也没人有机会去统计这个名次。”

　　　　“为什么，难道成为天下第一不好吗？”墨晓夜惊讶道。

　　　　“真正的高手岂会让人知道他是高手？见过的人都已经化为白骨了吧……”

　　　　关于武道一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要想达到阁老说的那种程度已经是顶尖的高手了。不得不说，墨晓夜同学的起点比别人高太多了，眼界大开之后走的路自然与众不同。大部分人能够领悟到的，就是得到一本厉害的体术秘籍，按照秘籍的方法练习。虽然仍然可以返璞归真，可是本末倒置，走了弯路。而且，根本没有和暗夜族天生的感知优势融合到一起。

　　　　就像秦书珩，在招式的研究上独树一帜，已将众多武技融会贯通，可总差那么一点无法突破。

　　　　当然，身为秦家二爷的秦书珩担心的多了，上不去的不只是体术，还有上不去的地位。

　　　　五大导师由来已久，实行的是推荐审核制，由现任导师提出申请，议院圣地同时通过才授予勋章，地位自然不是一个院长任命的小小导师可比。众人不知大导师的由来，只知道，大导师从来只有五位，连科目都没有变过，根本不想：为何以武为尊的暗夜族却从不将体术作为内院科目？

　　　　别人没想过，秦书珩想过。正是因为他比别人多想了，这个想法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直到成为心中的执念。这念头像根刺，越来越硬越扎越深，他无时无刻不想！他甚至觉得，正是这股执念影响了他的武道之心，只要这件事能解决，他的体术定会更上一层楼。

　　　　秦家拉拢知意，秦书珩又跟着受了冷落，还指望顶替知意位置的他气得掀了桌子。

　　　　秦家从来以家族意愿为行为准则，所有子弟都必须遵循，即使那是错的。他亲爱的大哥，想用他时便称兄道弟，不需要时连表面功夫都不稀得做。秦书珩感到这次真正被寒了心，再也不奢望秦家会帮他什么了。

　　　　秦书珩准备主动出击去找贾院长。

87解禁的机会（）　
毕业大比来临，想进入内院的学生削尖了头往院长办公室送礼，今年也不例外。贾院长成天沉浸在被礼物掩埋的幸福感里，笑的合不拢嘴。只愿意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永远也不要停止。秦书珩来的时候，桌上的礼物堆成了小山，已经看不见后面的贾院长。

　　　　当他提出了来意，贾院长很自觉道：“今年的学生不同以往，我也认为应该加上体术一项。可你也知道四项竞技由来已久，加项的话那经费方面嘛……”

　　　　四项竞技对应内院的知觉、知画、知制、知事四位大导师名下，加赛的意义不言而喻。但实际上，加项竞技不是难事，和在内院加位置根本是两码事。秦书珩不知其中关窍，还以为自己计划得逞，兴奋得面红耳赤。

　　　　“经费不是问题，我大哥会给议院提议，加拨经费。”

　　　　贾院长哪看得上议院每年那点拨款，要是眼睁睁巴望这那点教育经费过日子，他家早就揭不开锅了。贾院长有些不满，可又不能说得太直白，只好为难道：“不当家不知菜米油盐贵，那点拨款哪一年不是捉襟见肘，要补贴多少……”

　　　　“贾院长，这么多年承蒙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事成之后再有千年寒玉孝敬。”

　　　　秦书珩深知贾院长品性，今天不是空手而来。可自己给出去是一回事，被人胁迫交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同样是给钱，甘不甘愿最重要。他交出去的金票不足为道，千年寒玉可增体内循环速度，不仅练武人梦寐以求，也有利于容颜永驻。

　　　　贾院长得了好处，爽快道：“既然秦家说不是问题，今年就加项吧！也看看我们秦导师为夜族教出了怎样的天才。”

　　　　“大哥说办好这事一定要表达他的感谢。”

　　　　秦书珩笑着，心里却把秦志雄往绝里咒。这礼，秦志雄当然不会出钱，全都是他的！就为了让这个贪婪无度的贾院长明白，他是秦家二少爷，他大哥是秦家家主，他秦书珩身后有整个秦家的支持！

　　　　秦书珩自我安慰道，等成为大导师后，自己一定要脱离秦家自立门户，让秦志雄那个卑鄙小人对着钟楼去哭去！

　　　　******

　　　　确实，事事无常，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是什么模样，就像夜都朝令夕改的政策。

　　　　由于墨晓夜彻底失去了命定人的身份，王雪颜和莫佩兰都没有受到处罚，不过在家呆了几天，又趾高气扬地出现在大街上，活跃于各个场合，游走于小团体之间。她们的积极不只为了家族拉拢人才，更是世家间又一轮的较量。

　　　　图书馆一层，墨晓夜对壁画和天书完全没了兴趣，已经认清了形势的她只想提高实力，直到有一天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一天比一天更静下心来，阁老可以感觉到，从最初的迫于无奈再到现在的主动学习，她对知识的需求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更注重自身。

　　　　阁老突然开口：“徒弟，你想不想出去？”

　　　　墨晓夜正在研究一本体术书，她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仔细体会着自己身上肌肉的运动，真正的把阁老教的知识运用到学习中。她听到阁老问话，动作也不停。

　　　　“想不想出去不是我说了算。”

　　　　“如果有可能，你会出去吗？”

　　　　墨晓夜反而安慰阁老说：“放心吧师父，我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的。我才是真的命定人不是吗？”

　　　　阁老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毕业大比在即，我估计上次那个娃子说的救你出去就在那时，你不想知道？”

　　　　墨晓夜听到这里才愿意放下手上的动作，她好奇道：“为什么那时候就行？”

　　　　“师父给你讲啊，毕业大比是选择内院学生的方式，也是各个世家选人才的时刻。如果你成绩优异有世家想拉拢你，那么你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一般不会有人拒绝。如果你能拿下名次，就可以向学院提要求，要出去轻而易举。”

　　　　“我被叛了刑也可以无罪释放吗？”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人帮你说话，当然迎刃而解……”

　　　　墨晓夜立即联想到余三是夜北人，现在外面保护自己也是霍家。如果余三参加大比引起霍家注意，最后要求霍家帮忙，霍家定然不会拒绝，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和霍青有几分交情……所以，不管是余三还是霍家，都是在等这个时机让自己名正言顺出来？

　　　　余三可真傻！要个豪宅或者好差事哪点不好，为自己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墨晓夜心中感动，在见识了赵家兄妹的无情后，更是珍惜这段友情。她是要出去报仇的，到时候惹了麻烦，会不会牵连余三？墨晓夜宁愿余三不救她。

　　　　阁老见她脸上神色游移不定，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担心那男娃子？……不用担心那男娃子。你有那闲心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免得给为师丢脸。”

　　　　“师父想要我去参加大比？”

　　　　“既要显得出类拔萃，又要不引人嫉妒，不如为师教你岐黄之术如何？”

　　　　墨晓夜可怜兮兮道：“为何不教我炼器之术？”

　　　　当日在矿区，见莫问挥手间炼出神器，记忆犹新！那精妙的手法一直徘徊在她心间挥之不去。阁老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她腰带的鞭子，那乍一看像蛇皮做的，他却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精妙。他是个眼光独到运筹帷幄的人物，这一眼，足够他联想很多。但以世家对武器的管控，炼器师必须依附！

　　　　阁老笑问：“你不怕被世家拉了苦力？”

　　　　“我怕……”

　　　　“那你还学？”

　　　　墨晓夜咬牙道：“我学医！”毕竟，医术可以不用和世家有所牵连，她好不容易从中摘了出来，再要被牵扯进去，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阁老是个称职的师父，从理论谈起，环环紧扣，直到现在墨晓夜才发现，自己当初背了那三遍书有多么重要。墨晓夜甚至怀疑，阁老早在让她背书的时候就已经为她安排好未来的走向了。

88三哥谈情（）　
就在墨晓夜为了自己的自由拼命奋斗时，图书馆外的小树林里还站着一个人。

　　　　凌一帆今天来到贝利学院并不是来看墨晓夜的，而是要去找她的妹妹。可他还是莫名其妙走到了图书馆，站在这里发起了呆。可发呆不是最恐怖的事情，恐怖的是他明明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发呆还不愿意走。

　　　　他仔细琢磨起内心的感觉来。墨晓夜不再是命定人，她最大的价值是知道一条可以直接从山南到夜北的通道而已。不，她还是霍青的心上人……他凌一帆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和别人纠缠不清的女子？他劝自己道，他只是来图书馆看霍家和墨晓夜之间有什么猫腻的。

　　　　他怎么可能喜欢墨晓夜！

　　　　想到这里，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找凌梦辰去了。

　　　　凌梦辰不耐烦地看着这个哥哥，脸色冰冷，并不像有兄妹之情：“都不用联姻了，你还来干什么？”

　　　　凌梦辰对霍家拒婚的事不满。开始出这主意的不是她，被拒绝的却是她，被人嘲笑的还是她！不是她做的事她凭什么要背锅？她冷眼看着凌一帆，哥哥不可能不知情，却放任不管，她不想给他好脸色。

　　　　凌一帆早就习惯，反而觉得她热情起来才是奇怪。他本就心慌意乱，现在妹妹又冲自己甩脸色，他有些冒火：“你是我妹妹，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你妹妹我就不是人了？”

　　　　凌一帆没料到平时不温不火的凌梦辰会发火，倒是叫他意外。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那是普通人……凌梦辰当然不是普通人，她享受着凌家嫡小姐身份带来的荣光，却不愿意背负责任和屈辱。凌一帆第一次意识到，在她这个妹妹心里，可能没有什么比她自己更重要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墨晓夜，那个肯为陌生人被人追得满城跑的傻姑娘。

　　　　若是有一天他也被人欺负了，可有人肯为他挺身而出？想到这里，凌一帆连最后一丝心情也没了。

　　　　“大比即将开始，你这边的人安排好没？要不要派人协助？”

　　　　“麻烦你多派两个，我要修炼！”

　　　　凌梦辰抬了眼皮，转身就走。凌一帆无可奈何，只好对一旁的张晓彤道：“这件事情你和梦辰商量着来办。”

　　　　张晓彤惊喜道：“谢谢少主！奴婢谨遵少爷吩咐！”

　　　　“对了，盯着那个方慕晴，好好看看她与谁交往。另外，把王雪颜也盯紧了，别让她插手，有什么事直接来报。”

　　　　******

　　　　学院大比，学生都卯足劲练习，准备在毕业大比上一显身手，为自己谋个好前程。有努力的，自然也有偷懒的。比如那些本来成绩就不优秀，又没有机会巴结上权贵的；比如那些早就在军中、警卫队或者其他地方打点好的……

　　　　又比如，像祝小冉和余三这种。

　　　　这半年，祝小冉和余三走得更近了些。人终究还是群居动物，就算只有一两好友，能满足日常交流即可。祝小冉在遇到墨晓夜之前本以为会一个人直到毕业……遇到墨晓夜，这呆萌又迟钝的家伙和她打了无数架，抢了她无数零食，可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有趣极了。再通过墨晓夜认识了臭味相投的余三，两人更是引以为知己。

　　　　余三问：“小冉，你有什么打算？”祝小冉高他一届，快毕业了。

　　　　祝小冉收回飘远的思绪说：“继续读书，还能怎么办？我如今回去，没有本事，一样救不了家里人。在内院学了本事，有了依仗，事情还能有所转机。”祝小冉信奉的只有一句话：只有打不赢的人，没有打不怕的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何惧牛鬼蛇神！

　　　　“那你呢？”

　　　　余三说：“我也参加，我要救墨晓夜。”

　　　　祝小冉不能理解，一般人是不会把陌生人的事这样放在心上，就算是一起入学的同学，可这样的友谊似乎已经超越了寻常的界限。扪心自问，就算是每天同处一个房间的室友，她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她极力忽视自己心中另一种奇怪的感觉，问：“为什么？”

　　　　余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嘿嘿笑道：“那我可以去内院找你吗？”

　　　　祝小冉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回避了余三的目光：“你说，晓夜如果知道我这样选择会原谅我么？”

　　　　“有我就够了，你做你该做的事。”

　　　　祝小冉本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否则她也不会经常和墨晓夜之间打得惊天动地的。隔了半响，她好容易挤出一句：“我要是太弱小，保护不了你们。”

　　　　她劝自己，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可余三不干了，好容易有点进步，让祝小冉心中有了自己的影子，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以后哪来机会。不得不说，同凌一帆相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棍一根想的东西要简单很多。

　　　　余三内心做好被打耳光的准备，伸手拉住了祝小冉的手。他心中忐忑不已，生怕祝小冉拒绝，一狠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祝小冉拉进怀里。他身材高大，祝小冉刚刚好被他整个罩进胸口。他生怕错过了此时再也找不到机会，这么合眼缘的媳妇儿要是跑了，要后悔！

　　　　他抓紧机会表白道：“小冉，有我保护你，你别这么辛苦。”

　　　　祝小冉挣扎了两下，终于安静下来，喃喃道：“可晓夜……”

　　　　“我当她是妹妹。而你不同，我喜欢的是你。”

　　　　余三感觉到祝小冉颤抖着圈在他腰间的双手，心中一喜，赶紧转移话题问：“你准备报什么学科？”

　　　　“知制大导师那里我肯定是不去的，我还在犹豫……”

　　　　“选不来就不选，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比完就知道应该选谁了。小冉不用太担心。”

　　　　“那晓夜那里……”祝小冉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又张嘴问道。

　　　　“放心吧，我和晓夜还有机会的。”

　　　　祝小冉心中奇怪：“你是新生，你怎么就能肯定你一定能救晓夜出来呢？”

89白雾之灾（）　
“霍家能派人一直守着图书馆，实际是怕有歹人害了晓夜。上次我去看她，她似乎过得很好，也厉害了很多。想来我只要能拔得头筹，向霍家提出要求，霍家定是会答应的。我本来也是夜北人，你不用为我担心。只是……冉冉，我们非要现在讨论这些吗？”

　　　　祝小冉脸上一红，捶了捶余三就要挣脱，挠得余三心中像猫抓一样难受。

　　　　“小冉，你和我一起不会后悔吧？我一个矿区小子，你是大家闺秀……”

　　　　祝小冉赶紧捂住他的嘴，苦着脸说：“我还是什么大家闺秀……”

　　　　余三见那茭白的肌肤上透出一片淡淡的红光，肉嘟嘟的红唇似乎在邀请他。心存爱意的余三哪里还忍得住，捏住祝小冉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祝小冉渐渐闭上双眼，再有多少疑问此时也化做了空气，一腔似水柔情仿佛漩涡般，吮吸着，纠缠着将两人拉入爱河。

　　　　卿意正浓，此时便有天大变故，可能也挡不住两人间汹涌的爱意。

　　　　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小年轻在外城边的米草田里谈情说爱。也不知道这些正在谈情说爱的人们又是否注意到深渊间的变化。

　　　　余三并没有做那些过分的举动，他只是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罢了。可两人潜藏已久的情意被捅破之后，再无顾忌，瞬间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心房，让两人呼吸难平。

　　　　等再次睁眼，两人相视，含情脉脉，一时竟觉得除了自己两人外，身边万千繁华都化作了虚无。

　　　　祝小冉双目微垂，如静悄悄一波涟漪圈圈散开，荡到余三心眼里。就是那点不起眼的波纹，挑动着余三的心弦，仿佛一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就再也出不去了。余三只觉得此时的祝小冉就如他心中的女神，连头发也散发出丝丝微光来。

　　　　比他矮小的祝小冉先发觉一丝不对劲来，她似乎闻到了一种别的气味。她低下头，看到自己仿佛踩在潺潺流水之中。不知何时，地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