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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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却是终其一生都难以学习理解。随着纪元科技的毁灭，人们学习知识的途径，再次倒回从前。

　　　　重建文明时，三个拥有最顶尖知识的人，发挥了大作用。他们，就是帝国三个部门的前身。哪怕纪元的文明不复存在，但是知识却残留了下来。当然，这些知识太过繁复庞大，能学习掌握得最明白的，是周边的亲信和亲人。

　　　　三人一致认为，一个统一的国度，有利于人们的生产和发展。为了预防分裂和专制，便定下了一个和平协定，一直流传至今。哪怕后来，又发生了和暗夜族的战争，这样的协定，一直未曾改变。

　　　　舒夏生既然敢动手，便不再惧怕那协议。他已经掌握了这个星球的绝对控制权。

　　　　舒夏生讽刺地一笑：“我不会杀你，反正你也活不长，我总还犯不着和一个死人计较。”

　　　　留着宋元一的好处，比坏处多。就拿舆论导向来说，他没杀宋元一，就不算独断专制，只要有人指责他。他可以用宋元一，来堵住悠悠众口。他不怕人说闲话，但也不想人说闲话。他想当的，是一个贤明的国王。

　　　　宋元一冷笑：“多谢不杀，那我就睁着眼看，你是怎么自取灭亡的了。”

　　　　“说那么多，还不是想保命。”舒夏生笑，“你就不该将你的希望，寄托在你家小秘书身上。”

　　　　宋元一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宋家驰骋千年，怎么可能只有表面上那点势力。他确实把希望寄托在李明身上了，否则，也不会不做任何反抗，便这样轻易投降。

　　　　舒夏生不答，挥手让人将宋元一带了下去。

　　　　宋元一不甘心地骂道：“你本来就是这世间第一人，还野心勃勃，毫无容人之量，是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命不久矣。

　　　　宋元一说了前半句，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

　　　　他走后，舒夏生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885私下矿区（）　
宋元一被舒夏生刻意引导，想错了。其实，李明并没有背叛。在舒展的追捕中，李明逃了，到现在不知所踪。一向形影不离的两人分开行动，舒夏生担心生变，故意乍宋元一的。现下，舒夏生通过了宋元一的反应可以肯定。宋家最后的招数，在李明身上，就更忧心了。

　　　　果然，不过几天，有城市传出流言。说军方，一直在进行反人类的研究，利用活人来做实验，制造出了许多非人类生物。比如舒家大小姐舒毓，就是一个变种人的混血，根本不是舒夏生亲生。

　　　　这一传言，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用活人做实验，违背伦理人常，只有最恶毒、没有良知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情。这是早在上古纪元，就明令禁止的。李明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大量的照片和视频，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四处传播。反正，这些东西流传开了，连舒戎都不知道其中关窍。

　　　　面对这样的指责，帝国军百口莫辩，就连内部的人，也产生了怀疑。

　　　　那些照片和视频，舒戎稍一分辨，就肯定是千年前的文档记录。那上面的实验，当然是真的，参与实验者穿的衣服，和现在非常相似。不是刻意注意，根本无法分辨衣领上的小小标记。

　　　　但就算可以澄清这是古代的影像资料，紧接着，问题又来了……

　　　　黑山大战，毁灭的，是这些亚种。关于上古纪元，最普遍认同的，是古人撤离了这颗星球，并不是被毁灭了。亚种和古代文明有关，那么古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实验？是不是为了治病？什么病，连上古发达的科技都不能治疗，岂非绝症？

　　　　而且，如果亚种和人类是一个种族进化出来的分支，那么现在这种进化是否停止，亚种又在哪里？最后，还要隐瞒军方和亚种合作的事实……

　　　　总之，无论如何解释，给社会造成的影响，都是恐慌。

　　　　谁摊上，谁倒霉。

　　　　帝国军最后给出的理由，简单粗暴：这是生物研究所做的实验，否则好好的，为什么不攻击制造业的钟家，而要攻击宋家呢？

　　　　对此，钟家只好保持沉默，不敢多说。

　　　　因为，表面上，一切制造都是他们完成。包括，那些医疗器械……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

　　　　而此时，已经染了头发的莫晓夜和舒毓，丝毫不知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她们最近正在计划着进入矿区游玩。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矿区，首先要保证，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灯不会亮。

　　　　莫晓夜还没想到办法，舒毓已经提出了建议。找到线路，从门里面，将灯的供电线剪了。至于理由，是她想近距离观察，暗夜族在地底生活的习性和状态。只有不被圣使发现，在那种最自然的情况下，才能有所收获。

　　　　莫晓夜表面同意了她，但内心却不认同。要知道，除去异能不提，单是比体术，人类在行动力一流的暗夜族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矿区内情况不明，舒毓对她有恩，她也不能将舒毓置于险地。

　　　　她想不明白，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舒毓，为什么胆子那么大，敢深入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种族。要知道，当初她刚到地面时，去黑山的路上，都是绕着城市走的。

　　　　一转眼，又快要到三个月的期限，莫晓夜有些着急。

　　　　如果三月期限到了，她还没有离开。回到地面，只要看她的发色，舒夏生就会发现她的企图，到时候，她还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天，矿区的人刚送了物资离开，三天之内是不会再回来了。

　　　　今夜，莫晓夜决定铤而走险，独自前往矿区，查探暗夜世界的近况，为逃离做准备。

　　　　如往常一样准时休息，舒毓起先还含含糊糊说了两句话，之后便翻身睡了过去。

　　　　莫晓夜蹑手蹑脚从被窝钻了出来，换上一身深色装扮，出了门。她没找到办法将灯的线路破坏，但她可以从门上的小窗，将异能探出去，把控制灯的感应芯片拔出来。这样，她出去的时候，灯就不会亮了。

　　　　为这天，她等得太久，心跳飞快。

　　　　终于，她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感觉身心都得到了解放。如果没有脊柱上控制她行动的微型炸弹，她想，她现在，一定义无反顾地往铁门槛处冲过去。

　　　　矿区中也是休息的时间，平地上，睡着许许多多的奴隶。他们劳累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的福利，只能就地休息，连被褥都没有。有运气好一些的，能找到个石块当做枕头，就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整个矿区中，还剩下两个军卫还在巡逻。依旧有人还在挖矿，是白天没达到工作量的奴隶。他们孱弱的身躯佝偻着，有气无力的在岩壁上敲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工作，还是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的动作。

　　　　每当军卫巡逻过来，见到这样的人，定要给上两鞭子。他们一般不打人，打死了，劳动力就会减少。而是抽打在岩壁上，啪啪的响声，将正在梦游的人叫醒。恶狠狠道：“特么的，要不是现在越来越缺人，你这种连挖矿都做不好的废物，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浪费粮食！”

　　　　莫晓夜可以理解，暗夜世界，尊卑贵贱有序。军卫这样的行为，已经美其名曰叫“仁慈”了。

　　　　被叫醒的人，在军卫的监督下，动作迅猛地敲打起来。但不过一会儿，军卫一走远，他们的动作又会慢下来……

　　　　如此反复。

　　　　莫晓夜偷摸出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打听清楚暗夜世界的近况。第二，去试试，自己是否真的不能踏过那条门槛。

　　　　能供莫晓夜选择的对象并不多，她静静地贴在岩壁上，放出感知，观察着挖矿的人，试图从中找出个别清醒的、胆子大一些的。很快，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这里的人，不知已经被关了多久，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般，只会机械地、面无生气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886二十万莫家军（）　
揪准时机，她挑了一个在末端的小洞窟钻了进去。里面的两个男子，竟丝毫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先用异能将两人禁锢住，免得两人一惊一乍地坏了事，这才准备开口询问。

　　　　两个男子蓬头垢面，头发都结成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们试着继续挥动手臂，几次都未能成功，这才身体一震，从梦中惊醒过来，还以为自己是梦魇了。结果醒来之后，两人发现自己依旧不能移动分毫。想喊，又发现连嘴都被无形的力量卡住了，根本张不开。

　　　　两个男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只有无声的哀求。他们怕极了，见到一个衣着干净的人，便以为是圣地的圣使。圣使出现在奴隶面前，准没好事！

　　　　莫晓夜凑近了一些，以极低的声量说：“我可以放开你们，但是不准叫喊，明白吗？”

　　　　过了一阵，男子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盯着莫晓夜一看再看，表情也由疑惑变为了惊喜。他快速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莫晓夜的意思。

　　　　莫晓夜试着放开他，他果然没有乱喊乱叫。

　　　　还不等莫晓夜发问，男子便激动地问：“莫少主，你是莫少主，对吗？！”

　　　　莫晓夜犹豫了一瞬，否认道：“莫少主是白色头发。”

　　　　没想到这样快，就被人认出了身份。不是莫晓夜胆小，而是这样的情况，太过于诡异了些。莫晓夜并不认识这两人，而且，当年在暗夜世界，也还没出名到走出去人人都认识的地步。

　　　　“不，你就是莫少主，我们都认识！”男子还不罢休，又扭头去和矮他一截的男子说，“你看，是不是莫少主？除了头发不一样，身形和样貌，都对得上！”

　　　　莫晓夜并没有解开矮子的禁制，他说不出话来，着急得鼓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莫晓夜有些头痛，低声道：“你们再乱叫，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两个人这才冷静下来。

　　　　莫晓夜放开了矮子的禁制：“你想说什么？”

　　　　矮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确是可以说话了，脸上一喜，随即捂着嘴，小声道：“莫少主，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莫晓夜茫然：“我不是莫少主，也不认识你们，更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怎么救？”

　　　　高个急忙道：“你就是莫少主，我们都见过你的画像，当初，庞佚给我们看过的！”

　　　　庞佚！

　　　　莫晓夜觉得熟悉。

　　　　原来，庞佚是当初的无忧城城主，莫越之的手下。在她回东临城收权的过程中，庞佚曾经联合翡翠城和玄灵谷。对她发难，在东临和翡翠设下了层层埋伏。

　　　　那时，风满楼还在，张勐事先接到了消息，说有人买凶要杀她。她以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想杀她的人真不少。她在去翡翠城的路上，前前后后遇到了三波杀手。前有二十万大军，后有杀手追击，若不是圣地的仁义将军及时派人相救，她差点就葬身水底了。

　　　　当年一战，莫家二十万大军被圣地全部歼灭，尸骨无存。圣地这边，也折了个威武将军。当然，事后证明，威武将军死于权利斗争，是仁义将军下的狠手，但这也掩盖不了那场战争的血腥。因为翡翠城和无忧城之间有一道深涧，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二十万尸体的去向。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莫晓夜仔细看他们褴褛的衣服，上面糊着厚厚的一层灰，干巴巴地挂在身上，甚至有了龟裂的纹路，根本看不出颜色。莫晓夜仔细去看，恍惚中，还能看出些莫家军制服的模样。

　　　　莫晓夜心下大惊：“你们……是翡翠城的莫家军？！”

　　　　“是啊，我们是！莫少主，救救我们啊！”

　　　　两个男子已经完全忘了，他们之所以能认出莫晓夜，见过莫晓夜的画像，是因为他们是莫越之的手下。接到的，是杀莫晓夜的命令。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圣地以外的人，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根本管不得道义廉耻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高个还算保留了些神智，虽然激动，还知道克制音量：“莫少主，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我们刚刚出征不久，就被迷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都在这里了。”

　　　　矮个更要理直气壮一些：“莫少主，我们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同为莫家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莫晓夜实诚道：“我现在一个人，也带不了你们出去，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听到莫晓夜不救他们出去，两人不依了。

　　　　高个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他们每天挖矿的任务布置得那么重，我们根本完不成。”

　　　　矮个指了指外面，说：“就是，莫少主你看，二十万人，如今剩了多少？”

　　　　二十万大军，全部充当来挖矿的奴隶，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多大的手笔！莫晓夜彻底打消了查探消息的想法。这里的人，都是当年消失的莫家军，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莫晓夜萌生了退意。

　　　　感知中，军卫正在向这边靠近，莫晓夜赶紧安抚两人：“军卫就要过来了，被发现了我们一个都走不了。你们再忍耐几天就好，我既然找到了这里，便不可能不管。”

　　　　矮个想来抓莫晓夜的胳膊，被她用异能挡开了。

　　　　矮个哭丧道：“谁还知道你会不会再来，我是真的一天也熬不下去了，求求你！”

　　　　高个也扑了过来：“就是，没准你今天走，我明天就死了”

　　　　“嘘，军卫来了，等一下再说！”

　　　　这洞里就这么点大个地方，藏个人都藏不住。莫晓夜正欲闪身出去，一不防备被高个一把牵住了衣角。她心中大怒，当初莫越之要杀她的旧账还没算清，自己答应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两人却还得寸进尺。心中的怜悯一收，当下就将高个的脖子拧了，转手就朝矮个下手。

887矿区暴动（）　
动作如行云流水，异能和身体几乎在同时运行。

　　　　就在异能刚刚触到矮个的时候，他已经嚷开了：“来人啊！莫晓夜在这……”

　　　　可见，她刚告知等待的结果时，矮个就开了口。求人不成，便要将人一起害了，心里扭曲至此，也是罪有应得。矮个的话到此为止，今生是不可能再走出矿区一步了。军卫寻声而来，见到的，就是矮个双眼圆瞪，瘫软在地上的一幕。

　　　　一片枯燥的叮当声中，突然响起的喊叫，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莫晓夜，圣地神女，

　　　　七年前在山南消失，生不见人，死不尸。

　　　　如今，回来了？

　　　　莫晓夜郁闷，探听消息不成，反被人暴露了身份。她心中一横，直接向那道铁门槛处飞去。

　　　　军卫赶过来，见到两人的尸体，立即吹响了警戒的哨声。整个矿区为此而喧哗起来，两人出了洞窟四下张望，却没见到有任何人影。

　　　　“没人！”

　　　　“在那里！”

　　　　人多力量大，莫晓夜飞奔的身影，很快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奴隶们只看见那一排幽暗未明的灯光闪了一下，而圣使们却知道，那是有东西往通道那边飞去了。

　　　　“她要去圣地！”

　　　　圣使们拔地而起，朝着通道口追去。不管这入侵者，是不是莫晓夜，他们都有失职的嫌疑，若不能抓住罪犯绳之以法，受罪的，可就是他们了。当然，如果真是莫晓夜，那就更好了。圣主曾经下了命令，谁能找到莫晓夜，谁就直接调任东临当城主。

　　　　城主啊，以前神将世家的人，才能享受的殊荣！想到这里，就连地面的奴隶们心中也是火热。但他们哪有本事抓得住莫晓夜，大部分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能立功光宗耀祖，能逃离苦海，也不错。

　　　　所有圣使都去追击莫晓夜去了，有不甘心的人开始动起了心思，挑唆：“我们如今都不过半百，还要熬一百年，谁熬得住！不如趁机逃出去，不然，就真的只能老死在这里了。”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

　　　　这里的奴隶，都是当兵出身，骨子里还留有当初的热血和狂妄。没有人想下半辈子都在这里挖矿，直到老死。一说起逃离，便一窝蜂地都往通道跑去。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从这里出去后，是什么地方，凭着对新生活的向往，热血上头，便去了。

　　　　大多数时候，人的决定是盲目的，凭着感觉。真正能冷静分析形势的人，寥寥无几。况且这种时候，也不会有时间留给人思考。大家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么多人，总有能逃出去的。万一，那个人就是自己呢？反正再是不济，就是回来继续挖矿，也没有比这更差的了。

　　　　这时，莫晓夜已停在了那道门槛前。

　　　　萤石的光，将通道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从这里进去，要想藏住身形，只能紧贴在天花板上前行。

　　　　这里出去到底是哪里？外面有多少军卫？圣主会不会放过她？霍青会不会也在这里？……

　　　　这一瞬间，莫晓夜脑子里涌出了无数的念头。但她只犹豫了一瞬，便冲了过去。

　　　　突然，她的脊柱一紧，随之而来的刺痛，让她全身发麻。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被抽走了。她栽倒在地，顾不得疼痛，随即提起一口气，用异能将自己悬在天花板上，原路飞了回去。

　　　　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退尽，仿佛一场幻觉。不足几秒的时间，已经让莫晓夜尝到了厉害，衣衫湿透。这痛，比当初在实验室，剜肉刮骨，还要狠上万分。她不敢停留，贴在岩壁上，往高台的方向挪动。

　　　　矿区已经乱成一团。

　　　　圣使们刚冲进通道中，追了一段，发觉不对劲，又倒转回来，和企图逃跑的奴隶们撞在一处。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可发。哪怕圣主下令，要手下留情，对奴隶们一顿惩罚，也是免不了的。

　　　　通道投射出来的光柱之中，奴隶们化作一道道黑线，倒飞回来，砸中了后面的人群。然而，人群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是更加疯狂地往前冲，想仗着人多冲出去。那些被推倒的、被丢出来的人，再也无力爬起来。

　　　　哀嚎声、叫骂声、怂恿声响成一片。

　　　　奴隶们日以继夜的工作，掏空了身子。人数再多，那里是军卫的对手。军卫随意用异能一推，立即就能倒下一群。终于，人群开始冷静下来。有人意识到逃离不成，便开始往后急退，希望躲起来避过责罚。

　　　　这一冲，场面更加混乱，所有人都开始不知所措地乱窜，像无头苍蝇似的。

　　　　***

　　　　早在莫晓夜出门后不久，舒毓被减压房外吹进来的热风惊醒。门只能从里面，单向打开和关闭。一个封闭的房间里，绝不可能有风，她扭头一看，果然发现莫晓夜不在了，肯定是私自下矿去了。

　　　　对莫晓夜的做法，舒毓表示理解。她担心莫晓夜在矿区遇到危险。因为，从莫晓夜几次躲避圣使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莫晓夜似乎和圣使所在的组织，有仇……

　　　　舒毓来不及细想，提起枪就冲了出去。到增压门前一看，门当真是开着的！她这才记起，自己从减压房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抗压服，可……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

　　　　舒毓稍一迟疑，还是毅然钻入了通道，往矿区中跑去。她推开虚掩的门，并没有看到高台上的灯亮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时，高台下的矿区，已经开始乱了。奴隶们正在外逃，人群往通道那边移动，但也有不同想法的人，想通过这个除去通道以外，唯一的出路逃跑，正向台子上爬，

　　　　转眼间，已有人爬到了高台之上。

　　　　借着幽暗的灯亮，舒毓只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恶臭。她大惊失色，抬腿就踢。

　　　　那奴隶见到眼前多了个人，也愣了一下，被踢个正着。在陡立的楼梯上滚了两滚，抱住柱头，稳住了身形，再次扑了上来。眼前是人族还是暗夜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能逃出去，不知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在他心里，挡路的人都得死。但是，杀人也要浪费时间……

　　　　他眼冒红光，叫嚣道：“臭娘们儿！滚开！”

888神女回归（）　
舒毓不敢躲，也无处可躲。她身后就是通往地面的通道，为一个莫晓夜，已经搅翻了天。父亲兄长，为此还在和宋家博弈。再多几个，人间就要大乱了。眼前奴隶，衣衫褴褛的挂在身上，没几块布料，头发都打了结，乱糟糟地挡在额头前，除了能看出是个暗夜族，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舒毓有些害怕，抬起枪，颤抖道：“你，你下去！”

　　　　男人当然不会回头，回头便是死路一条。他恶向胆边生，仗着自己的力气大，想把舒毓甩下高台去。他刚一动，舒毓心中一惊，受多年训练的手，立即有了反应，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嗙！

　　　　枪声响起，整个空间都寂静了下来。

　　　　莫晓夜正小心翼翼挪到一半，听见这声巨响，心道不好。往高台上看去，也吓得不轻。舒毓身着军装，双手握枪，颤微微地站在高台上，连抗压服都没有穿。她面前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