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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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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夜还想说什么，凌一帆软弱道：“夜儿，就这样好吗？就让我抱着你，我保证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莫晓夜终于还是妥协在他这样软弱的语气中，不知什么时候，她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沉沉睡去。
凌一帆却始终无眠，从没一刻他如此惧怕过，哪怕那时从那冰冷的金属床上醒来，喾尔对着他叫主上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害怕。
曾经，他一度认为现在的自己很好，有无穷无尽的上古知识，有谋算有功夫，有异能也有权势……而刚刚，他是真的怕了，他怕他什么时候又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来。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脑海里却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声音，阴冷道：“怕我？呵呵，以前你可是用我的力量和属下用得很顺手啊！”
“你……你是参议长！”
那个声音说：“不，你是参议长。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不可区分的。”
“不！你休想！我是凌一帆！你只是占据了我心里阴暗面的魔鬼！”
“他”幽幽道：“是啊，我是魔鬼，我也会把你变成魔鬼，你的伪善最终都会死去，承认吧，你本来就是一个腹黑自私的人！”
“不！我不是！只有你才是！你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卑劣构陷，你休想占据我的身体！”
“他”问：“是么？你就不会构陷谋划？哪怕你最心爱的女人你也三番五次算计，你说得自己那么伟大，还真是不要脸啊。”
凌一帆在心中大吼：“不管你怎么巧舌如簧，你都休想！我能灭了议院，也能灭了你！你就乖乖呆在暗处自惭形秽吧，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咯咯笑道：“呵呵，当真是你打败的我么？”
凌一帆冷笑：“我说了，你永远都只能是在暗处卑微活着的老鼠，我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又呵呵笑了两声，懒洋洋道：“那我们就走着瞧！”
凌一帆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力气又回归了自己的身体。他看了看自己怀里沉睡的人儿，曾经无数次幻想这样的场景，如今总算梦想成真。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总算闭眼睡去。
*
这一夜，莫晓夜睡得极不安稳，哪些逝去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又一个接连出现在她的梦中。
一片黑暗中，她好像找不到出路一般，被那莫名巨大的黑色球体追逐碾压。她一次次爬起来又跌到，喘不过气来。
突然前方破开一道光亮，她没命地跑，想着或许奔出这片黑暗便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眼前强光一闪，居然是秦世岚站在原地。她上下打量着她，啧啧道：“他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她刚想上前去问，余三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恶狠狠地站在他面前，说：“亏我家少主为你丢了性命，你居然背叛他嫁给了凌一帆，你良心被狗吃了！”
“不！不是这样的！”
她无助地摇头，想要去解释，余三却不见了，丝毫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
她百口莫辩，正在懊恼中，秦玖儿又出现在她面前，幽幽道：“你最爱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在乎的都将因你而灰飞烟灭……这才是你的宿命。”
“不不！我不是应劫人，都是你们给我安上的名头，我不是，不是……”
秦玖儿一阵怪笑，随后，白鹏飞，秦瑞吉，秦志雄……等等好多人都凭空出现在她面前，那种怜悯又充满仇恨的眼神让她一惊，随后，一片黑暗霎时将她再次吞没。
这一次，再没有亮光，那个黑色的巨球又滚动了来。她无法闪躲，只觉得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要被榨干竭尽一般。她煎熬着，甚至以为自己快要死去，却始终不能如愿。
就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一双手拉扯了她一把，她睁眼一看，竟是霍青。她想去述说她的委屈和无助，他却嘘了一声，笑道：“活着。”
“不，没有你，我一个太孤单了，求你……”
霍青摸了摸她的头，放开了她的手，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飘远了去，无论她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他的步伐。唇语，是他和她之间交流的独特方式，还是两人初见落难时练出来的默契。他最后的话她看懂了，所以难受……
他说：再见，再不见。
他独留她摔在一片黑暗中，她万念俱灰，近乎疯狂地嚎嚎大哭，哭到声嘶力竭……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遂而被自己的哭声惊醒。眼前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凌一帆。
956管不着（）
她从未见过他不束冠勒发的模样，就这么披散着，睡眼惺忪地，和她面对面的。他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却只是贴了贴她的额头又拉开了距离。只是这一次，他的脸离她更近了些，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脸上。
她这才醒悟过来，她结婚了。她顿时记起那个诡异的梦境，迟疑地伸手想去摸摸脸颊，查看自己是否落泪，却发现，自己紧紧握着凌一帆的手。她猛地想放了开来，凌一帆却紧紧握住，笑道：“夜儿不舒服，好像是生病了，双手老是在抓着什么……”
“我没有。”
刚刚在梦里，有一双手拉了她一把，她以为是霍青，却没想到是凌一帆。她担心地瞄了他一眼，有些窘迫，不知道刚刚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凌一帆笑：“可是夜儿自己来抓我的手……”
“我……我现在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凌一帆的话又让她身子一僵：“你忘了，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莫晓夜骤然回忆起昨晚凌一帆失控的场景来，就差一点她就失身了！她戒备心顿起，问道：“你想怎样！”
凌一帆将她粘在脸颊的头发撩了开来，动作轻柔无比，问：“我的夫人，你莫非真要顶着这金纹出去惹莫问怀疑不成？”
莫晓夜心中犯了难，这金纹不行房是无法消除的，但是要她同凌一帆……她做不到。她很为难地想，索性熬过一天是一天吧，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一帆当然知道她心中的结，也不想过分逼她让她乍了毛。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有办法。”
莫晓夜的动作又被打断，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举动都已经在凌一帆的算计之中。她讷讷道：“什么办法？”
凌一帆答：“涂了。”
莫晓夜皱眉道：“涂了？”她不是没有试过，连祝小冉的易容术都无法完全掩盖掉，总能露出些淡淡的痕迹来，眼神好的人是绝对可以看见的。
凌一帆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诱惑道：“我的办法绝对看不出来，但是，我有条件。”
莫晓夜沉默片刻，问：“什么条件？”
“我帮你涂。”
赤焰金纹，画的时候，连肩头也是描过了的，她要涂掉，还得脱衣服……她沉默不语，凌一帆催促道：“再不决定，等一下，下人们就该来唤我们起床了。”他说过会谋她的心，就会一步步向她靠近，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就算他卑鄙也罢。
莫晓夜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复仇大计打败，咬牙道：“好！”
凌一帆速度之快，在她额头轻轻一点，身形便飘了出去。莫晓夜刚想要发作，他已经拿着药水凑了过来，问：“还等什么？”
她将心一横，拉下了半边衣袖，香肩微露，面颊绯红，引人遐想。
凌一帆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好看吗？”
“给我闭嘴！”
那个声音又问：“你不想占有她吗？”
“滚！”
莫晓夜被他那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尴尬道：“不是要涂么，还不动手！”
凌一帆这才回过神来，用软笔沾起药水，一点点地往她身上涂去。莫晓夜眼见那药水涂上去之后一点反应也无，急道：“怎么不起作用？”
凌一帆噗嗤笑道：“哪能那么快，你总得等它干掉吧。”
也就是说，她还要这副样子在他面前待上好一阵子，她心中郁闷，只好将眼睛闭上不去看他。凌一帆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敢马虎，排除杂念专心致志地动起手来。
这对他，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好了，再等一下。”
莫晓夜睁开眼睛，往最先涂抹药水的地方看去，果然见那金纹在慢慢消失。她心中窃喜，却立马被凌一帆一句话浇灭了想法：“这东西制作起来太过麻烦，一次也只能管半个月。”
莫晓夜郁闷道：“也好！”也比破身的好。
她还来不及动作，凌一帆却先一步帮她把衣服罩了回去：“快收拾一下，估摸着起床的时辰快到了。”
他收拾完东西，在她身边再次躺了下来。
莫晓夜皱眉道：“不是要起床吗？”
“新婚夫妻哪有那么快起床的，以我这些年的坚持，不搂着你睡岂不是奇怪？”说完，他将手又搭在了她的腰间，还将她的手扯到了自己身上，说，“闭眼。”
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莫晓夜这才松了口气，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装作熟睡的模样。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看来她要报仇的事情还得加快才是，否则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破了底线，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少时，
下人果然轻叩三声房门。等了一刻，见凌一帆还没有回话，便推门进来叫人，见两人相拥而眠，喜道：“恭贺国主大人和夫人喜结连理。”
凌一帆翻了个身，另一只手臂却依旧放在莫晓夜的头下枕着。随着他的动作，莫晓夜的手滑到了他的肚腹上。他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接近辰时了。”
凌一帆懒洋洋地，莫晓夜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敢乱动。总算熬到他要起床，凌一帆却帮她将被子捻住，说：“你身子不舒服，再睡一会儿。”说完，飞快在她唇角一吻，惊得她呆住了。
她下意识去看丫鬟的反应，羞得满脸通红。下人偷瞄着她，她又不好发火，只好默默地受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样下去，凌一帆真的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吗？
丫鬟只以为是新嫁娘脸皮子薄，赶紧垂下眼睑，提醒道：“夫人，按理还需要去给公婆敬茶。”
凌一帆正在着衣，听见这话不由地皱了眉头，说：“去前厅说一声，免了。”
莫晓夜听说这个规矩，从床上撑起身子来，迟疑道：“这，不太好吧？”哪有新媳妇不去给公婆敬茶的？起先是她没有想起，如今知道了，再故意不去就显得态度恶劣了。
凌一帆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是我的女人，你爱做什么没人能管得着。”
957父亲的威严（）
就凌峰那样子，婚礼的时候要不是莫问在场镇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如果莫晓夜去了，他多半是要摆脸色的。而且，他娘又是个出嫁从夫的，一心只听凌峰的话。莫晓夜还没有去他已经预料到等下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了。
莫晓夜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头重脚轻，确实是生病了的样子。她强撑着身子，道：“可他们毕竟是你父母，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丢脸的还是凌家，走吧。”她见凌一帆还不甘愿，又哄道，“如果你怕我受欺负，要不你陪我一起？”
凌一帆听见她开始学会为他着想了，脸上露出笑意，同意道：“那好。”
可是，等莫晓夜收拾完之后，他还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子面前喝茶。莫晓夜疑惑道：“不是要同我一起去吗？怎的不动？”
凌一帆自然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等夫人你为我束冠呢。”
只要有旁人在，莫晓夜就会顾忌莫问的想法，总会妥协。果然，她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拿起梳子，道：“我束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你随意，无妨。”
给男子束发，莫晓夜还是头一次，做得有些生疏，摆弄了半响总算勉强梳了个还算端正的发冠。凌一帆心情好道：“不错，以后还要多练习。”
“还要来？”
凌一帆捏住她放梳子的手，柔声道：“当然，以后为夫的发冠，都由娘子承包了，如何？”
莫晓夜歪着头，避开丫鬟的目光，对着凌一帆瞪了眼。他脸上表情不变，依旧充满期望地看她。她咬牙深吸两口气，道：“好！”
两人磨磨蹭蹭出了门，是凌一帆故意拖延时间。让她束了冠，又要她陪着他用早膳；用了早膳，又嫌用得太饱需要慢行……好不容易到了前厅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多时辰。
前厅之中依旧挂着大红的喜字。可端坐在上位的凌峰和妻子却没有半点好脸色，就连坐在一旁的凌梦辰也不啃一声。
其实，凌陈氏也不是那么反对莫晓夜进门的。在她眼里，无非也就是个女人，传宗接代才最重要。先前秦玖儿那两个孩子被喾厉抱去之后下落不明，如今凌一帆身居高位，膝下无子，她这个做娘亲的不得不担忧。现在好不容易凌一帆肯弃了白素素再娶，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凌峰发脾气，她始终没说过一句重话。
但是现在不同，她和凌峰大清早起来，等了两个时辰，那个莫晓夜却迟迟不来敬茶，什么时候将她凌家放在眼里过。况且，一个新媳妇出生再是显贵，嫁进凌家就要守凌家的规矩，否则以后还不得骑到她头上来？于是，她也端起了婆婆的架子，从莫晓夜进门之后就没了表情。
丫鬟将莫晓夜领进门来：“夫人，请……”
她话还没说完，凌峰一个果子就甩了过去，正砸在她头上。他骂道：“闭嘴，还没给公婆敬茶，她算哪家夫人，你这双招子给我放亮些！”
只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将自己在凌家的地位定了。意思是，就算莫晓夜和凌一帆行了房，只要他不同意，莫晓夜就算不得凌家的媳妇。
丫鬟吓得赶紧退了一步，道：“是，老爷。”
莫晓夜打心眼里觉得有些对不起凌一帆，便对凌峰的态度也包容了一些。丫鬟端过茶来，她还是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爹，请喝茶。”
凌峰冷哼道：“你还知道是我凌家媳妇，姗姗来迟不说，态度还这般蛮横……”
他满肚子牢骚要发，还想数落莫晓夜之前不守妇道，之后要谨言慎行什么的。之前莫晓夜和霍家大打出手的事他根本没往心里去，总觉得是霍锦诚顾念往日情分找个台阶下罢了。在他眼里，莫晓夜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昨天他倒是看出来莫问异能高强，可能十几个家丁都不是对手。他今天这态度，已经是顾忌到莫问的反应之后才摆出来的了。
凌一帆打断了他的话，说：“爹，夜儿是来敬茶的，不是来听训的。”
凌峰不满儿子的态度，说话的语调又高了起来，连带莫晓夜也骂了进去：“怎么，我凌某人的儿媳妇，我训诫几句还不成了，这是谁家教的女儿这么没规矩？”
凌陈氏见丈夫又要发作，赶紧劝凌一帆道：“一帆，他是你爹！”
莫晓夜也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一帆，你少说两句。”
凌一帆态度丝毫没有软化，格外强硬道：“其他事情我可以听你的，这件事情不行！要是今天任他欺负你，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不用理会他们！”
凌梦辰眼睛一亮，觉得哥哥虽说这样的说话方式荒唐了些，但这个状态确实是哥哥惯护着人的反应没错。她心中又燃起希望，也许事情并没有喾尔说的那般严重，也许，哥哥是真的还活着，只是接受了参议长的思想之后性格受了影响罢了。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整个大厅里心情最好的，可能也就只剩她了。
莫晓夜捧着茶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凌峰倒是没继续为难她，或许是怕了凌一帆那阴森森的眼神。他自己气得倒吸两口冷气，指着凌一帆的鼻子暴喝道：“帆儿！你就是这样对爹娘说话的吗！”
他好歹也当过那么多年的一家之主，对面子极其看重。如今被儿子当着儿媳妇的面给了没脸，他怎能不怒。
凌一帆怎能不知道自己父亲心中打着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确立自己在家里的位置。在他看来，这种想法多么幼稚。他真当莫晓夜是无权无势的世家女么？抛去莫问的身份不说，莫顿、知意、风满楼……都是她背后的势力。
他森冷道：“如果爹娘讲理，我自然也讲理。我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明白了，夜儿在凌家不用遵守任何规矩！今天如此，今后也是如此！”
958家庭矛盾（）
凌峰气得直抖，凌陈氏见儿子和丈夫吵了起来，赶紧劝道：“帆儿！你看看哪家的新媳妇是她这模样的！你未免太宠她了！不立规矩就不怕今后她骑到你的头上去吗！”
凌一帆瞄了两人一眼，将莫晓夜手中的杯子抽出来放回桌子上，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在他看来，这样所谓的立规矩没有一点用处，不过是世家残留的旧习罢了。尤其是对自我主见很强的这种人，无疑于将人推出门外。
莫晓夜恰好就是这种有主见、性格又格外倔强的。
凌梦辰还想说话，被他挡了回去。他不耐烦道：“梦辰，你给他们解释解释。夜儿，我们回房。”
莫晓夜早料到自己不会受欢迎，没想到被嫌弃到这个地步。她名声确实不好，魔头，弃妇……凌峰不喜欢她也算正常，她唯独没想到凌一帆居然会为了她与家人反目。她内疚道：“都怪我……”
凌一帆本来气冲冲地走着，听她说话，脚步一顿，道：“不怪你，你的好他们看不到，是他们有眼无珠。”
他的大掌握着莫晓夜的手，温度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让莫晓夜心头一酸。曾经何时，霍青也是这样护着她的。她闷闷道：“一帆，你对我这么好，我无法报答你的。”
凌一帆淡笑：“我甘之如饴，不需要你报答。”
他的温暖笑意如地面的三月春风，吹得她心头暖洋洋的。他越是无所求，莫晓夜心中越不是滋味。她的感情早都全心全意地付给了霍青一个人，再无法容下别人了。
她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认真道：“我们只是做戏而已。”
凌一帆愣了愣，心中一痛。就算两人拜了堂，也睡在了一张床上，她还是不肯忘却那个人。他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他错过了，曾经以为这便是永远，他只能将心中的念想深埋在心里。但老天既然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哪怕明知前路渺茫却还是要去尝试。
莫晓夜喉头哽了哽，不知道还能怎样去劝凌一帆对她不要动心。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往门外走去。事到如今，她还能去哪里？或许，她可以逃回东林会馆去，也好过在此扰了凌一帆，让他对她念念不忘。
“做戏便做戏。”凌一帆在她身后急急道，“那么，就给我一场甜蜜的戏，够我回味一生，如何？”
莫晓夜提不起勇气扭头看他，只哽咽地喊了一声：“一帆！”
凌一帆霎时冲了上去，环住她的腰，隐忍道：“你不是要演戏么？怎么能不当个合格的戏子，不然如何给他报仇？我纵使再不甘又能对你如何，你在怕什么？难道你就不怕引起莫问的怀疑最后导致计划失败吗？”
感觉到莫晓夜态度的松软，他苦涩道：“夜儿，给我一场戏，就算是给我的补偿，这和你报仇的事并不冲突。”
面对这样的感情，莫晓夜自惭形秽。她可以为了报仇嫁给凌一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这样的她根本不配拥有爱情。她愧疚道：“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凌一帆将她箍得更紧了些，问：“你不是我，如何就能肯定对我来说不值得！还是说你对自己的感情这么不笃定，怕会就此爱上我吗？”
她曾经对他有过好感，也许这便是她最后还能同意嫁给凌一帆的基础。
她曾经是多么痛恨当初他将她逼下崖去，可是这怨恨也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去了。她知道他后悔，也知道他在力所能及之处为她做了许多。从前她不能理解的那些不得已的事现在也都理解了，可一切都迟了，她心中却已经装下了另外一个人，装得满满的。
莫晓夜五味杂陈道：“你会后悔的。”
“不要替我做决定，你不是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凌一帆将鼻子埋在她的发间，闷闷道，“还是说，你当真厌我至此，连演戏都不肯？”
终究还是要报仇的，为了给霍青报仇，要她做什么她都肯。虽然心中对凌一帆还有愧疚，但自私的心理还是在此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莫晓夜只犹豫片刻，道：“……好。”她努力劝说自己，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怨不得她。也许这样想，内心便会好过一些，不会难过了。
凌家大厅内，凌峰气得在主位上闷了好一会儿，忍了又忍，才对凌梦辰问道：“你哥要你给我们解释什么？”
凌梦辰想起之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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