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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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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不能看墨晓夜打人有些郁闷，问：“这个……你能行么？”
本来以为还能有四科可选，没想到就去一趟图书馆的时间已分出了胜负，余三觉得这种比试多半都是走走过场，绝对不会是真本事！
这次自由选题比的是提炼，敢上台的都是其中佼佼者。台上的莫佩兰看起来胜券在握，已经先一步完成了比赛要求，连莫越之的笑意也加大了几分。果然，这一轮她拔得头筹，如果接下来没有挑战者，这次第一名非她莫属了。
“接下来进入挑战环节……”
裁判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人影闪了上去，正是刚刚从图书馆放出来的墨晓夜。
96打脸莫佩兰（）
莫佩兰笑：“好久不见，这台子是比试的地方，你可以下去了。”
她绝对不认为一个新生能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试。连自然都没读清楚，怎么可能涉及医药。其实她想法也没错，就算墨晓夜死记硬背了几乎整个图书馆的书籍，可是她离“懂”还差太多。
但墨晓夜有一个作弊器一样的师傅，他老人家也许早就算好了这一出，早就交给了墨晓夜本事。
凌一帆笑了笑，见墨晓夜若有所感看了过来，他也并不避讳，点头打了个招呼。
墨晓夜稳如泰山站在台上讥笑道：“莫大小姐是怕了我，所以才这么慌张地要把我赶下？”
“来挑战我，光耍耍嘴皮子可不行……不如说说你会些什么，我让着你？”
墨晓夜没有顺着莫佩兰的话说下去，反而问裁判道：“挑战者是随便立题么？”
“挑战者应就原有挑战题目为基础，增加比试难度。”
“也就是说，刚刚她比的是提炼，那我必须选一个有关提炼或者包含提炼这道工序的试题，对吗？”
“不错！”
墨晓夜这才转身对莫佩兰说道：“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我们不如直接比试制药如何？”
家主们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想搞清楚情况，只有林院判深感意外地看了一眼墨晓夜。他也好奇了，墨晓夜究竟在图书馆干了什么，学了些什么本事。“罚”入图书馆，到底是奖还是罚？
莫佩兰没来由的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不好事情发生。让学院出题，就算输了，可以推脱说不擅长。但她自己说出题输了，脸就掉地上捡不起来了。她眼珠一转：“既然学妹强烈要求，就请学院出题，以示公平。”
一直没做声的知意突然开口道：“听说最近城里缺续骨膏，不如就以此为题？”
夜都连生变故，伤亡惨重，续骨膏顾名思义主要功能是接骨，是专门治疗断骨或者骨裂的外用药。这种膏药并不难，也就是比提炼多了一道工序，严格来说根本算不上制药。莫越之知道女儿底细，这份药剂已是她的极限，若是再难也做不出来，赶紧点头同意。
“开始吧！”
墨晓夜无所谓地笑笑。她心中对自家师父更好奇了，他似乎早就帮她安排好了路，环环紧扣，一点差错都没有。她学习制药时间较短，要做出合格的药剂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一门靠经验的事情。可偏偏，她最近练习的手法中就有这一样……这不是巧合，便是师父他老人家提前安排好的。
她悄无声息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知意一眼，连眼珠都没动一下，可偏偏看到知意嘴角含笑地看着她，心中立即了然。她也不转头，将嘴角勾了勾，自信淡薄的笑容就出现在脸上。
她这一笑不仅刺激了莫佩兰紧绷的神经，也拉断了秦世岚脑子里怀疑的弦。
秦世岚只觉得那笑熟悉无比，她自己也会经常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是一种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秦世岚眼睛微微一眯，脑海里迅速闪过墨晓夜的出生，交友，性格等等许多资料。
是她！她才是命定人！秦世岚多年来追寻命定人的传说，知道得比常人要多，她自我感觉对命定人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墨晓夜虽已否认，但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高超的技术，勾得两大世家少爷团团转，让所有焦点集中于一身。就算她是无心，一切均因她而发生！
秦世岚瞬间下了决定，暗暗往后退去。众目睽睽之下，在场都是一等一精明的人物。她刚一挪动，身后就多了三条“尾巴”。
莫佩兰选择了寻常的水萃法。将接骨草系数截碎倒入水中，当精华被煮到水中后，依次加入骨粉、冰片等，调制成粘稠的糊状，续骨膏就算做好了。但是缺点非常明显，水煮到一定程度，还饱含药力的药草无法萃取精华就被丢掉，水中药力饱和，过度蒸煮反而让已萃取出的药力蒸发。
墨晓夜看着她手动的动作，对比着师父教给自己的方式，这才动手开始碾碎接骨草。但这时，莫佩兰已经熬好了药汁，放入冰水冷却，就等着降温后开始调配了。
墨晓夜把接骨草和另外几种配药碾碎成糊状，加入适量的配料，和上骨粉。原本平和的骨粉仿佛煮开了一般剧烈反应，这种方法闻所未闻！她并不把制剂冷却，等到骨粉沸腾得差不多时，膏状已呈现。她迅速倒入有镇痛效果的冰片和匀，一股药香迅速蔓延开来，动作竟比莫佩兰还快了十几秒！
她傲然立于台上，只手托起药膏，看着莫佩兰眼神冰冷。如果能实现所有愿望，她绝对会立即把莫佩兰斩于刀下，可这不行，这个愿望何其微小，除了能帮余三拿回他应得的东西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妙！实在是妙！”知事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法子简单方便，对草药的药力保存效果极好，几乎没有一丝浪费。而且光闻香气，知事已经肯定，这样调制的药膏效果绝对比熬了又冷却过的效果好上许多。放弃了看似繁复的手段回归本质，这样的法子，即使是在没有任何制药装置的地方都可以使用，是制药的奇迹！
秦世岚一声令下，乔装了的黑衣人往台上冲去。一直留心她的余三早就做好了准备，忙招呼霍家军应付。
而一直关注着秦世岚小动作的还有凌一帆以及白家。
一瞬间，台下多出许多黑衣人，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街边随意买到的黑色外衣，蒙着面，全身上下不带标志，看起来竟是一模一样……这架打得有点懵，冲的冲，挡的挡，乱成一团。一眼望去，分不清谁家是谁家，也不敢立即下死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就发生在墨晓夜炼出膏药一瞬间！
一瞬间，莫佩兰愣了，知事站了起来，管韬等人握紧了拳头，秦世岚、凌一帆、余三面色阴沉，黑衣人正面面相觑……
可，这些都不重要……
“轰隆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轰鸣作响……
所有人下意识往内城看去，只见米草田荡起波浪，远处高耸的建筑就像喝醉了一般摇摆起来，扭曲着，拉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栈桥几乎被甩到了水平角度，天上开始掉下碎石块，没有人还能直挺挺站在原地，趴在地上抱头蜷缩护着头部，免得被砸到头破血流。
地动山摇！
97能引地震的妖女！（）
也不知过了多久，异动才慢慢平息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气氛难得和谐。
“巫术来啦！”台下不知谁人尖叫。
大家还没回过神来，莫佩兰率先指着墨晓夜喊道：“你这妖女！使了什么妖术！”
秦世岚说：“勾结蛮人祸乱夜都，此罪当诛！”
知事站起身道：“两位，地动是大地之力，强迫于人未免有失体面！”
五大导师形同一体，又和阁老是师兄弟关系，墨晓夜进了一趟图书馆学有所成，显然是得了阁老亲传。话不能明说，但经知意提醒，再加上这个秘而不传的药方，五大导师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墨晓夜将罪名坐实了。
墨晓夜已然成长成一个强力的对手，秦莫两家和她有仇，自然不可能放任敌人继续成长，就想先下手为强。秦志雄讽刺道：“知事大导师，记得你说过如有地动，恐是岩浆喷发之兆！可夜都尚存，可见大导师也不是万事皆知！”
凌一帆维护道：“神药出世，大兴夜族之兆，何以竟变成了几位眼中的祸害，是见不得我族繁荣昌盛？”
凌峰瞄了儿子一眼，举得凌一帆年纪尚轻，难免被诱惑。只是这女子已有成名的本事，自己也不好落了他的颜面影响父子之情，便说：“若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名头就毁了一个制药大师，实在不妥！”
莫越之道：“好没意思！这媳妇儿还没分清楚谁家的就要护着，万一护成别人家的就不好了。”
凌峰脸色骤变，刚要吭声，就听管韬不冷不热地说：“就兴你们乱杀无辜，不允许别人护个人吗？这么着急，是怕自己输了人家提条件？”一句话直指莫家输不起比赛想杀人灭口。
白鹏飞眼珠一转，觉得好歹是山南出的人才，她家在山南跑不了，于是也出声相护：“莫家不怕生老病死，好歹考虑一下旁人，前段时间伤了不少，正缺人照顾……不如莫家全接了去，也好为族人解忧！”
几大世家又吵了起来，林院判一阵头痛。墨晓夜杀不得，但私通蛮族的罪名不罚也是不行，左右为难。
秦世岚说：“我活了这么大，竟不知有本事能越过对暗夜族的忠贞去……此女手段非凡，一年前暗通了蛮族，以秘法偷渡夜北，迷惑霍少主顺利进入夜都。如果诸位不信，便请议院派出人手去山南一查便知。”
秦世岚又将墨晓夜身份牌的事抖了出来，不过这次不是却将她和蛮族扯到了一起。一口咬定霍白家是被陷害，通敌的证据就算没有，造出一个也不难。霍家这时要再出言相护，就要把密道的事交出来……
她将墨晓夜孤立出来，就要置人于死地！谁护着墨晓夜，谁就是暗通蛮族之人，一句话把霍家和白家全堵死了。
墨晓夜再次见识了世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行径。空口无凭就要害人，她气得嘴唇发紫，冷声道：“秦大小姐怎么能如此无情，好歹你我共事一场，竟要弃我于不顾么？”
秦世岚没想到她死到临头还不要反过来拉她下水，冷笑道：“你可知污蔑世家是何罪过！”
墨晓夜深吸一口气，怒气瞬间消失无形。她嘴角邪气一扯，光棍起来：“反正我要死了，还是被同伙害死的，我自然不甘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连临终遗言也不允许我说么？”
“空口无凭！凭什么污蔑人！”莫佩兰喝道。
墨晓夜提高了声调，讥讽道：“一样是口说无凭，我说我是被污蔑的，你信么？！要证据还不简单，我和秦世岚时常在风满楼接头，我在路上还遇到过王雪颜大小姐。其实就算是你们谁都不承认，但无所谓，总有人看到……你们口说就算证据，怎么我就不算？”
这还是一年前的事情，墨晓夜就像瞬间开了窍一般，说起事来也是头头是道。
这可能还要归功于阁老的教导。他并未提过一字，但图书馆中对历史上这种世家间鸡毛蒜皮的事记载不少。墨晓夜把全部的书背得滚瓜烂熟，影响是潜移默化中形成的。去了一趟图书馆，她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蜕变。
这确实是世家的作风，可没人敢拿出来当事情说。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果然，秦世岚怒道：“打嘴仗最没得意思！来人……”
管韬也看出了秦莫两家的企图，抢先一步道：“把她给我拿下！我要看此女究竟用了什么妖法迷惑我家少主，她在夜北一定还有共犯！”
余三听管韬这么一喝就明白了，今天秦家铁了心要杀人。地动之后人心浮动，再讨论下去，舆论定往巫术眼神，情况反而不利，不如现在先抓了人保护起来以防万一。只要人安全了，剩下的事情私下里都好说。
他手脚也快，一个闪身抓住了墨晓夜的手腕捏了捏。墨晓夜意外得很，并未挣扎。
秦世岚看着余三的样子格外阴冷，两次被这个新生钻了空子，她心中对余三也起了杀意。再看管韬，便觉得余三和墨晓夜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没准就是夜北故意安插到学院的人。可她想什么也迟了，余三已经押着墨晓夜往管韬身边走去：“外院946届余三抓捕墨晓夜归案！”
知事看着被众人忽略的温热药膏，久久没有说话……
夜都注定无法平静。先出了地动山摇的大事件，又出了妖女惑人的故事，众人齐齐要求制裁墨晓夜。议院又一次陷入恐慌，恐慌的源头是蛮族，连上次白雾的事也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墨晓夜在劫难逃。
林院判百般无奈地坐在议事厅里，看着世家继续争吵不休。似乎从黑影现世开始，这样的争执就成为常态。莫非真是命定人出世，大事一件接着一件，连他这个不信预言的人都怀疑起事情的真实性起来。
秦志雄说：“这次可见蛮族心狠手辣，手段非凡，剿灭蛮族已经迫在眉睫！”
管韬冷声道：“秦家主意思是你派到我夜北的兵还少了？你是想把夜北收归麾下？”
管韬这话一出，其他几家脸色就都变了。要是让秦家占了夜北拿下矿产，凭着秦家的野心，离吞并其他家也就不远了，就连盟友莫家也是这么觉得。
白家很有同病相的感觉，自然而然想起在秦世岚说派人去山南查证的事情来。派人去山南，白家便要避嫌，别家正好安插人手。
看来，秦家是连白家也要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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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以看见，暗夜族的每一步发展都与大自然发生的变化息息相关，要不说，这怎么是一部科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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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自荐出征（）
白鹏飞突然觉得，霍家不倒，就算吊着口气也能帮白家挡一挡，赶紧支援道：“秦家境地就保证没有蛮族么？要知道蛮族无所不在，哪里查掉了都是后患无穷。当年神魔大战，最主要的战场除了夜北，还有西凉！”
莫越之立即站队秦家，说：“既然白家担心有失公允，就让议院派军去调查好了。”
管韬见世家联合进攻夜北名正言顺，找不出理由反对，干脆道：“行吧，你们说了算，我顺便把墨晓夜一起带去夜北，说不准还有什么收获。”
他每次这样淡定自若总有算计别人的事情发生，眼看夜北被打开了缺口，这样轻松答应更像早有阴谋，刚起了心的人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林院判气道：“就这点出息！不让你去你想去！让你去你又怕去！行了！墨晓夜革除学籍流放幽冥城戴罪立功，凌秦白莫四家清点人手，联军过三日开拔，众位可有意见？！没有就散会！”
“悉听安排！”
声名和性命相比，对一直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的世家来说算不得什么。涉及到蛮族却只是流放，已是最好的结果，管韬不再多说。
幽冥城是暗夜世界最北边的小城，地处夜北属地，终年寒冷。哪里的海边阴冷，常年吹着刺骨寒风，又有震耳欲聋的落水声，生存环境恶劣，是折磨人的好去处。议院已有上百年没有叛过这样重的刑罚了。
凌一帆听得结果，立即站了出来：“林院判，凌某自请帅军，领征蛮族！”
莫恩迪一愣，随即也上前道：“莫恩迪自荐领军出征！”
秦世岚正要站出来，林院判摆手道：“好了，秦少城主，我们男子还在，哪有让女子上前线打仗的道理？”
暗夜性命悠长，可生育率极低，女子自然不可能远出在外。
凌一帆争道：“莫家一直怀疑人有罪，需要避嫌，只有我凌家最合适。”
林院判想了想，点头说：“是这个道理，那就由你为伐蛮将军，领军五万出征夜北。另外，莫恩迪为副将，秦世岚领后勤军，大军五日后开动，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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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凌峰便不能淡定了，把凌一帆叫到了书房，训道：“你为私情，可知会将凌家牵扯进争斗！那女子和霍青纠缠不清，你是不是疯了！”
“儿子并非私情。父亲请细想，秦世岚素来沉稳，为何此次非杀她不可？据我所知，秦世岚并非是因私误公的人。”
“你们这一辈，最能当大用的便是你和秦世岚。墨晓夜和霍家关系并不一般，本身又是出生南部，还和你交好，几方势力牵扯一身，杀她无可厚非！”
凌一帆提醒道：“父亲平时为大事忙，儿子却是一直盯着城里这些小事的。秦世岚刚刚毕业时关注的是知意，之后又突然和白素素为难，最近她没管白素素了，又为难起墨晓夜……父亲可觉得这和儿女情长有什么关联？知意是唯一能确定命定人的人，白素素是她的弟子，而墨晓夜不正是做对了圣球选题的人……”
“不可能……她为什么不和秦志雄说？”
“父亲再想想图书馆里那人。”
这事牵扯贝利学院的权利变动，断过传承的世家不可能知道。秦世岚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命定人的结果，可见其能力不俗。
八十年前，夜都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贝利学院院长无疾而终。随后，学院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导师宣布，院长在临终时将学院事务托付与他。这位导师姓贾，正是现在贾院长之父。
并非没有人对这结果表示质疑，可这新任院长手掌贝利学院印信，又有书信钥匙等重要物件为证，导师们就算十有八九都对其不满也无可奈何。事情一久，醉心学术的导师们渐渐将这事忘了。除了一人，此人就是现在的阁老，前任的知事大导师。他极力反对贾院长，最后独木难支，心灰意冷进了图书馆，自请看守。便是从那时起，此后的知事大导师名声便一落千丈，不复当年圣名。
大导师的称谓一直是代代相传，由上一任大导师亲自指定下一任人选。这之中教授了什么，有什么秘密不为外人所知，与世家的传承有异曲同工之妙。毫无疑问，墨晓夜受到了这位大导师的指点。
一个大导师又岂会轻易收徒？
凌一帆总结道：“所以，这墨晓夜要么天资聪颖，要么身份非凡。她作为阁老的弟子，命定人的身份已可有可无。”
“你准备助她？她是山南的人，家中双亲健在，你就算救了她，她未必能报答……”
凌一帆下跪道：“如今秦莫两家虎视眈眈，总有一天会对我们动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儿子并无私心，还请父亲成全。”
“不行！”凌峰毫不犹豫否定道，“你大哥去得早，我只剩你一个儿子。你妹妹无心家事，你若有个什么，我凌家何人继承家业！”
凌一帆求道：“父亲，世家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巫术事件和白雾迷城都证明警卫队不足以保全凌家，您也说过不要让我局限于眼下。现在还能用的只剩下议院军了，我这次去，也是为今后着想！”
“我让你不局限警卫队，并没有让你去打议院军的主意。凌家军你不去管，议院军中都是各个世家中选的人，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一口，千百年来都没人动得了，你又有几分把握？！”
“儿子不才，愿意为家族试上一试。”
说也奇怪，议院军明明是各地选拔上去，可到了军中安分守己，对议院的决议坚决执行，连自己家的情分也不留。世家也曾因此惶恐，但见议院军确实从未参与过世事，才终于放下心来，逐渐忽略了他们的存在。现在凌一帆旧事重提，凌峰心中微动。化他人势力为己用，是再好不过！
他走到凌一帆面前，居高临下，瞪着的双眼中隐隐可见火花闪烁：“你可知，没了你对我凌家意味着什么？大权旁落，难道要我把多年的心血交到旁支手中？！”相比之下，后继无人才是他最担忧的
凌一帆抬起头来，直视凌峰，说：“儿子清楚，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不尽早布局，凌家的基业要是没了，交给谁都是一番空谈。”他又是恭敬一拜，“蛮族有无存在并无定论，但父亲在夜都千万要保重，儿子觉得霍家及议院与我们暂时不会有利益上的冲突，必要时可以一用。”
凌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无奈道：“去吧，父亲就为你守着这家，等你凯旋！”
99王雪颜又被坑了（）
几百年前剿灭蛮族那场战争打了几十年，最后世家们联手剿灭了蛮族，扩大了夜北的版图。当然，联军并不甘心将胜利成果拱手让人，最后又几番明争暗斗，最终还是霍家这个地头蛇占了上风。
算起夜北的动荡，前后持续了近百年，民众苦不堪言，花了近百年才恢复生气。现在伐蛮大军即将出征，夜北又要打仗！
现在的夜北，听说每年只上交很少的赋税就能够生活，不过每年每户需抽人手服徭役。无议院调令不允许随意迁户，平民们心里既羡慕又嫉妒，听说打仗，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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