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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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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准采！谁准你们采药了！”
墨晓夜见他踩倒了一片草药，不客气道：“你谁家的！有没有礼貌！”
那小男孩还不解恨，就在草药上跳了起来，边跳边说：“不准我采药，那大家都别采了！”
墨晓夜抓住他胳膊：“你自己不采，就不准别人采，是什么道理？这些药草好好的，你踩了做什么？！”
小男孩见说不过打不过，扭头就跑，不多时便拉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来。
“苏姐姐，就是他们不让我采药！”
墨晓夜捏了捏包里剩下的银苾想，这起了冲突，药也采不了了，还是去城里药铺捡几服药好了，药效也更齐全。她招呼了一起来的两人就准备走，没料到那女子身后闪出几人来。
“一声不吭就想走，你觉得可能吗？”苏眉冷冷道。
“药草也不是你家种的，你既然要，我们让你就是了。”
哪知那女子和小男孩一样蛮不讲理，上前拦了三人去路。那小男孩冲着墨晓夜就抓了过来：“欺负了我还想跑。”
涛子的两个小伙伴上前挡开，怒道：“有没有脸！那么多药草你不采，非还不准我们采！”
苏眉见两人手上有刺青，把小男孩拖到身后，趾高气扬地说：“一群贱民还敢在此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嘴巴放干净点！”
墨晓夜发了怒。撸起袖子就要打人，她身后两人缩了缩手背，拉着墨晓夜的衣袖，小声说：“墨姐姐，算了，我们走吧。”
“对嘛，一群神都不要的贱民，只能靠刺青来祈求保佑了。没事就该回家去好好待着，免得出门被石头砸死！”
墨晓夜摸摸眼角的黑点，想，要不是凌一帆及时赶到，自己之前进城恐怕是另一种情形了。她转头对两个少年说：“我去城里买药，你们先回去好了。”
她目送两人走远，生怕他们在背后遭了暗算。苏眉见她一副冷漠模样，虽然扎着渔民的鞭子，身上的衣衫却是好料，一时拿不定主意，敷衍着过了。墨晓夜这才进城买药，她刚进城，就发现了城里的气氛又不同寻常。
路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偶尔遇到熟人，也是说不过几句话转身就走。街上摆摊的小贩也不如平时多，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墨晓夜直奔药店，买了跌打损伤的药。
“诚惠，10银，我给你算个八折就8银好了。”
“怎么这么贵？！”
掌柜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拨着手中的算盘说：“小姑娘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夜北早就变天咯。”
“怎么会？难道霍家……”
“也不怕给你说了，霍家怕是不行了。议院一来就加税，现在伐蛮大军都快接手城中事务了……哎，苛捐杂税不说了，据说，在我们这还发现了蛮族……打仗嘞，小姑娘这药你8银不要，明天20银还不一定买得到咯！”
墨晓夜一咬牙，还是买下了药，匆匆往覆浪堤赶去。夜北陷入一片混乱，难道是霍青出了事？她不敢想！还有伐蛮的事，不是凌一帆在领军吗？为什么凌一帆要收重税？夜北，真的要变天了……
等墨晓夜折腾回村里的时候，涛子早就醒了，见李大壮和顾婶都在，不好意思道：“劳烦大家费心了，我没事，大家请回吧。”
“你这孩子，怎么能没事呢！这全身一块好肉都没有了，你要娘以后怎么过！”蒋氏坐在床边嚎嚎大哭。
129粮价疯涨（）
墨晓夜见不得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人，滴一万滴眼泪也没做点事情来得实在。她端了药，说：“涛子，先喝药，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李大壮扶着涛子把药喂了，才问：“涛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没准大家能帮上忙。”
“真的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蒋氏听到蒋涛咬死不认，哭得更大声了，说：“你这孩子，大家好心帮你，你这样不说就能躲过那害你的人了？他既然位高权重，随时也可能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不怪蒋氏怕事，墨晓夜在进了趟城也惶惶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蒋氏见蒋涛还是不说，扭头便跪在墨晓夜的面前，哭道：“墨小姐，大家邻里一场，大婶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人，帮帮涛子……啊？”
墨晓夜盯着火塘发呆，只见那火星飞溅而出，又迅速熄灭，可火塘里的火苗却没有小半分。她不相信霍青有事，但伐蛮大军已经到了幽冥，她是不是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她要不要在走之前为这群可怜又可爱的人做点什么？
墨晓夜转过头对蒋涛说：“涛子，你一直叫我姐姐，我就当你是个弟弟。今天我去城里也看到了，兵荒马乱的，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其他人一听“兵荒马乱”，都疑惑地看着墨晓夜。墨晓夜也没打算隐瞒，便把药店掌柜的话都说了。李大壮毕竟在外面讨过生活，脑子反应要快些。
他突然问：“既然现在外面是这样的情况，那物价怎么样？你今天这服药多少钱。”
被李大壮一打岔，墨晓夜倒是忘了本来在追究涛子挨打的事。她为难的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也没多少钱……”
蒋涛一个挺身就要坐起来，他对钱这个东西敏感得很，着急道：“墨姐姐，你就说罢，要知道，这药和粮食都是保命的东西。咱村里本来就不产粮食，你不说，出了变故怎么办？”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家的人对钱财的花费自然特别敏感。
“今天这副药8银，我估计米粮……”
“8银！”
在场的人都吓到了，这可是平时价钱的十倍不止啊。药都十倍了，那粮食呢？没等她反应过来，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就蹿了出去，不一会便听到村长家的破钟敲了起来。墨晓夜叹了口气，帮柱子捻好被子，和众人一起往村长家开会。
曹金波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敲自己家的钟，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可钟声不歇，直到把所有人都叫来了，曹金波才珊珊出来。
“敲什么敲！”
“大事不好了！”
“呸呸呸！什么不好了，都好得很！好得很！”许多老年人忌讳的吐了口唾沫，责怪他不懂事，想转头就走。
“真的不好了！米都涨价了！是以前价格的十倍！”
曹金波大喝道：“胡说八道，你听哪里传的谣言，这种谣言也是可以随便传的吗？传出去引起恐慌是要判刑的！”
墨晓夜无奈站到台阶上：“这可能是真的，涛子受了伤，我去城里捡药，已经涨了十倍。”
“是不是知道你是覆浪堤的人宰你啊？”曹金波傻道。
“村长，我身上没刺青。再说，距离这么近，你马上派人去，一探便知。”
曹金波傻眼了，赶紧喊道：“伍子！伍监事！你去看！散了散了，等伍监事回来再说！”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散开，所有人心中都悬着，如果真的粮食也涨了，又要交两倍的税，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下去了。等到破钟又响了，大家听到声音急吼吼出了门。只见伍监事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撑着村长家的院墙，只顾着擦汗，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金波问：“咋样？”
伍监事猛的点头，还在喘气。
“是真的？”
伍监事伸出手指来，比了比。大家都瞪眼看着他那几根脏兮兮的手指，场面安静无比。终于等他喘过气来，断断续续说：“十……十五倍”
曹金波确认道：“价格是平时的15倍？”
伍监事再次点头，等他抬起头来，眼前连村长都不在了！
伍婶骂道：“死相！你怎么不买点回来！万一又涨了怎么办！”
“我……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啊……”
******
回到家，李大壮迫不及待问：“晓夜，我们现在怎么办？”
墨晓夜说：“我身上还凑得出28银，但是照这速度，幽冥城的粮食很快就会被抢光，我们根本就买不起！”
顾奶奶说：“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饿死吧……”
墨晓夜灵光一现，说：“大叔，你看我们买姜行不行？大户人家有酒，小户人家屯粮，这姜又不能填饱肚子，要的人不多，价格应该没变。”
“这是个什么说法？”
“奶奶，我和大叔明天就开始下海，只捞贝类和鱼虾，全部风干了能顶饿，海草捞出来也能当蔬菜。可海里的东西寒气重，不用姜汤压着不行。盐我们可以直接晾，无论如何先顶过这阵子再说。”
李大壮拍腿道：“对，这姜用沙子屯好了，放个一年也能用，不怕坏！”
“那明天你们去城里买姜的时候，顺便把文冲也找回来。那工钱咱就不要了，反正那点钱也买不起吃食，让他回来一起打渔。”
商量好对策，墨晓夜又去了涛子家。
蒋涛屋里黑沉沉的，火塘都快灭了。墨晓夜又加了碳，把灰往旁边拨了拨，问：“涛子，你娘呢？”
“哎！她去借钱去了，都怪我……”
“这真不怪你，倒是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涛子试着动了动胳膊，墨晓夜帮他检查了一下，皮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我就是皮厚，没事！”
“要不你和我们去打渔吧。你掌船。”
墨晓夜细细讲了打算，听得涛子不住点头，巴不得立马就走。粮食的事解决好，墨晓夜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问：“你挨打是不是因为人家没给你工钱？”
“我就知道……没事儿，等这难关过了，咱就去要回来！”
130强龙遇到地头蛇（）
涛子埋头不说话。墨晓夜估摸着那时候凌一帆也来了，正好可以为蒋涛做主。又说了一会儿话，墨晓夜叮嘱说该改用热敷了，这样淤血散得快，涛子连连称是。
这一夜，村里人辗转反侧，只为接下来的日子饿不死而苦苦挣扎。又是退潮期，墨晓夜却觉得沙滩上的人都怪怪的。相互之间也不说话了，狠狠的和仇人似的。
柱子猜：“是借钱的事吵架了吧……”
谁都想活下来，哪怕是多那么一点点机会。就像昨天蒋氏出去借钱，又能借到多少钱买到多少米呢？何况人家还有一家老小，总不能借了钱把家饿死。
墨晓夜不禁感慨，如果自己没有想到办法，现在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为了自己活下来而责怪别人想活。
她赶完海，把海货都交给顾奶奶处理，自己解了发，带上发冠，和李大壮都进城去抢姜。她想穿着好衣服，免得受了冷眼。以前她也不削用这种装扮去唬人，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关系到几家人活命的大事她丝毫不敢马虎。此时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这一去，短时间内竟没回来得了。
******
夜北的平民们全为了在一口粮食奔波劳苦，只为补上税后自己家的余粮能多上一些。而此时远在千里外的望乡关外，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些日子，流影城宣布加税，新任副城主黄刚并没有反对，但是他却注意到了一些谣言。谣言说：夜北要打仗了，让大家赶紧囤积粮食免得被饿死。他毕竟是新官上任，还是想做出点成绩来给世家看看，证明他也是有能力的。
黄刚把消息报给了世家，当然，正愁在夜北找不到机会立功的另两位新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所以，夜都几位家主接到密信后就吵烦了天。
议院议事大厅，秦志雄说：“霍老头都不管，你们急什么？”
一句话让争得脸红耳赤的几人又重新冷静下来。
莫越之说：“他这是在怪我们进了夜北夺权，故意不管呢！”
白鹏飞说：“秦家主的意思是，你秦家现在就算是在夜北有了产业，也是不管的？”
凌峰说：“人家秦兄只想刮油水，夜北的人又不是自己的，干嘛要管。”
秦志雄放下手中的水晶茶盏，笑道：“凌兄这话说得不对，怎么着大军也要吃饭，我怎么能不管呢？”
凌峰总算好了点脸色，带兵打仗的是他儿子，却在夜北一块地方都没捞着，白白给这些老对头开路做了先锋。他就不信，这些家伙只顾着油水不顾大军的死活，毕竟几位新上任的城主要想站稳脚跟，没个军队支持如何服众。
凌峰往椅背上一靠，说：“既然秦兄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莫越之急道：“那粮价上涨就不管了？”
不得不提的，目前在夜北最占风头的人是莫家。莫恩迪在军中任副将，莫家选的廖红辉在北海任副城主。虽然都是副职，但也是五大世家中的独一份了，他不能不为夜北考虑。粮食价格异常，城里治安一定混乱。秦志雄只顾大军的安排也无可厚非，但眼下正是收税的关键时刻，就算只为油水也要做做样子，至少把税钱收上来再说。
秦志雄没好气道：“人家的地，你施肥……你累不累？”
莫越之反驳道：“你家世岚收不到钱，你可别哭！”
凌峰一阵头痛，兵权在握的他虽然直接捞不到什么好处，但是各家都得靠他，也不得不听他的。他干脆总结道：“既然不想白白便宜霍家，又不得不管，就各家筹集一个月的军粮管好军队先……至于那四城，你们爱运就运，凌某觉得各管各挺好。不过，好歹运点粥粮，撑过一个月再说。吃相太难看也是不好，万一霍老头发起疯来……”
在座的人心中都是有数的，霍家人最是桀骜难驯，平时根本不能以世家的风度来衡量他们。说穿了，就是寒冷地界的野蛮人，茹毛饮血那种！否则也不能震慑蛮人多年。这种人发起疯来……四位家主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事情约定好了，自然就各自行动起来。
现在管后勤的是凌一帆的心腹张福山，军粮自然是跟着后勤军直接出发。白鹏飞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让支援流影城的粥粮和后勤军一起走。估摸着头一批粮食已经送到，秦莫两家才自己派人押着粮食上了路。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向城里的百姓彰显世家恩惠，第二则是为了在夜北多安插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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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几人便忙着训练人手，准备后续接手夜北城池的事。等他们几乎安排好了，等来的却不是收税的消息，而是夜北再一次催粮的密信。送往夜北五万大军足够一个月的口粮，和送往四大城池义粥的的粮食全部被劫！
粮食是分两批运过去的，第一批出了事却没有传回一丝消息，这件事透露着诡异。大家齐刷刷把苗头对准了凌家。等三人相约到凌家，见到凌峰那瞠目欲裂的模样才知道，他们确实是被人阴了。
十万石粮食啊！就这么没了！如果说这背后没有霍家的手笔，大家是不信的。夜北谁还有本事让那么多粮食消失的悄无声息呢！凌峰愤怒地看着秦志雄，吼道：“你闺女做的好事！地皮都没踩暖和去杀霍青做什么！杀倒是杀死啊！”
也是事巧了，此时又有流影密报，正是流影城副城主黄刚的。白鹏飞脸色一黑，把信甩了出来：“自己看吧！”
都知道，霍青受秦世岚追杀深受重伤，之前是在流影城里养伤的。但这封信却明确道霍青伤重不治，欲往应天求医。
“秦志雄，你闺女下的毒可有法子解？”凌峰毫不客气。
“应该无法……”
秦志雄得知秦世岚追杀霍青的时候也是担心不已，不怕什么，就怕霍锦诚报复。但他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霍青是真的死了也好，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他问过秦世岚，到底是什么毒。秦世岚也不含糊，当下表明了那剑上是淬了毒的，而且不止一种。
131冤家路窄（）
秦志雄此时也认为，霍青还活着真是命太大了，估计不久就能传来病逝的消息，他暗地里做好了霍家反扑的准备。没想到他想的办法还没开用，霍家先动了手。他以为霍家此时已是焦头烂额，又有其他几家不停的做手脚，反应不会那么快。
他疑惑道：“难道霍青真的病重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霍家会咬死秦家不放，也只有这才能解释为什么霍家的报复来得那么快。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女儿秦世岚在夜北岂不危险了？秦志雄暗自推理。
莫越之叹：“难怪了……”
其他两家也若有所悟的样子，急忙告辞，准备派人去接手夜北。另外，粮食的事情也要重新安排，毕竟现在伐蛮大军是他们共同的的依仗。
******
幽冥城城主府里，秦世岚正愤怒道：“苏城主，你疯了！”
幽冥城主苏越一手托着自己的脸颊，一手摸着头上的皮毛帽子，说：“是你们疯了。”
秦世岚觉得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难道这税是我让你收的？”
苏越、认真道：“我们遵从安排，全力协助议院大军伐蛮，不然我花那精力做什么？”
秦世岚气个半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城主，要是谁敢在她的镇安城里这样捣乱，她定要诛了他九族，再判他个凌迟处死。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幽冥城里到处流传着伐蛮要打仗的传言，税收飞涨，粮食也涨，用不了一周，城里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霍家这是要和议院同归于尽么？！
“全力协助不等于要收税，而且一收就是几倍！”
苏越歪着头看她，半响才总结说：“秦少城主果然是好城主，多关心百姓啊……有你做这幽冥城副城主我就放心了。”
秦世岚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墨晓夜不进城，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以至于逗留到议院命令下达了还没有解决掉她。这下可好，那三个傻蛋不知谁先提议要涨税刮油水，导致现在情形有些失控。
她果断道：“好！既然我是副城主，那请你立即，马上！停止收税！”
苏越坐直身子，讽刺一笑：“秦大人是以副城主的身份，还是以伐蛮大军后勤将军的身份在和我说话？如果你是副城主，我可是城主，你何以不行礼以下犯上。如果你是伐蛮后勤将军，不好意思，你还要去请你们凌将军来给我下指令。”
他理了理衣摆，又继续道：“再说，秦将军，听说伐蛮大军的粮食只够一周了，也不知秦将军这次来幽冥城，用不用我帮忙筹粮？恕我直言，你似乎玩忽职守了。”
秦世岚气得脸色铁青。筹粮，筹粮给凌一帆那小白脸，饿死他更好！秦世岚不想再浪费口水。饿死的反正不是她西凉的百姓，她何必要管。死吧死吧！把墨晓夜那顽强的小臭虫也饿死！把凌一帆和霍青都饿死！她就安生了。
墨晓夜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谁在说她坏话。她正和李大壮在市场上买姜，不出所料，姜的价格还没怎么上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李大壮板着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墨晓夜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霍青遇难或者霍家有变，城主府附近应该能听到消息，实在不行至少也能弄清楚这伐蛮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大壮说：“我陪你去吧。”
“大叔，你还是先回家去。你拿着这大袋子可是我们未来一年活命的东西。”
李大壮觉得城里现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单独行走，又知道墨晓夜脾气倔，无奈道：“那我在这里等你。”
“大叔，你就放心吧。现在那么敏感，你站这里万一被人当米抢了可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没有抢错，要是被人反应过来我们的打算，事情也要泡汤了。”
墨晓夜好说歹说，终于把李大壮哄回了覆浪堤，而她自己则掉头往城主府走去。这时，秦世岚正好和苏越吵了架，气冲冲走出来。她心想，既然都不顾及了，自己何必还畏头畏尾的，直接带人去杀了她，好过天天心里悬着。
其实，她早打算这么干墨晓夜已经死硬了，反而她的职务和地位都在，旁人最多就是心中不爽，面子上也不会做什么。可她自己自持有着高雅的作风，杀人也是兵不血刃，用的都是计谋，才让墨晓夜活到了今天。可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秦世岚在命定人的问题上纠缠不休，她注定是墨晓夜的冤家。
墨晓夜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城主府遇到苏眉，千金难买早知道，这就是墨晓夜心中心中最真实的写照了。这更像是命中注定。只要墨晓夜心中想着回去，想着凌一帆，担心着霍青，城主府她总会来，总会遇到苏眉。
苏眉喝道：“贱民！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
说起来，这事也是增税引起。苏眉从小就被苏越宠坏了，她是苏越的妹妹，孙家和她来往亲密，更是没人惹她了。少爷是她的心上人，她最先得到加税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孙家。孙家立马就想到了利用外面的短工来抵税的办法。这样，一人便可节约6银，孙家家大业大，这钱不是个小数目。
也是蒋涛倒霉，在非常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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