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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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的脸上也洋溢着少有的灿烂笑容，汗水浸得他过长的胡须亮晶晶的，露出脖子上扭曲的刀疤来。他擦擦头上的汗，继续拿起第三块玄铁。

　　　　见是鞭子，墨晓夜咽了口唾沫，不由担心。炼器费力，一旦操作不好，那她的鞭子还不废了？

　　　　“前辈，要不休息一下吧。”

　　　　“做完了再去。”

　　　　趁着玄铁还未完全融化，他快速道：“谈话那个房间有地图和你们的东西，事成之后拿上你们的东西立即启程去夜都。丫头，保管好你的东西，我给你装在坠子里了。”

　　　　墨晓夜还想说什么，玄铁已经在水中瞬间炸开。一颗颗细小的液体漂浮在漩涡周围，每滴液体在水中平展，变成一个个不均匀的小小圆片。又宛如种子发芽生根，牵出细丝，遂而一个个小圆片飘在一起，接连成一排。

　　　　莫问从腰间解下鞭子，毫不迟疑一抖，丝竹就散了开来，仿佛一柄拂尘。墨晓夜心中一紧，总算没喊出声来。

　　　　他将它伸进水中，另一只手轻抚过水面。这时，每一根细弱的丝竹仿佛活了一样开始在水中穿梭。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那圆片迅速汇集过来，细丝从上至下缓缓收紧，最终凝聚一起。好像人穿了衣服，鞭子摇身一变成为一根普通的黑色长鞭。可墨晓夜知道，凭这男人的手段，绝非表面看起来的如此简单。

　　　　同时操控上百根细丝，这是什么秘术？莫问体术和感知已是一流毋庸置疑！

　　　　无忧鞭重回墨晓夜的手上，只是那柄上的“无忧”二字却被莫问抹去。

　　　　她随手一挥，地上便带起一片尘土，这样看只是更坚固了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不甘心地摸了摸，发现手柄上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环。她好奇地用手指一钩，鞭子上的圆片瞬间像鳞片一样张开，不留神，手指被轻轻一划便多了一道血痕，可见其锋利。墨晓夜狂喜，这样的武器在手，她的体术再进步一些，简直天下无敌。

　　　　墨晓夜难掩激动，双手捧鞭恭敬道：“莫老，赐名吧！”她心中所想，立即在称呼上体现了出来。

　　　　莫问催促道：“拿上东西，走！”

15杀手索命（）　
几乎在莫问说话的同时，雷子一声怒吼，骤然一道黑影闪过，一把匕首被莫问掀起的水桶挡落在地上。青目赶紧拉着莫晓夜后退了一步想冲出门去，却被接连而来的人打回屋内。他大手一挥，将那几道黑影灌在墙上，往门外跑去。

　　　　“快走！你俩不是他们对手！小子记住你说的话。”

　　　　“雷子！”

　　　　雷子从厅中横冲直撞出去，嘴上还叼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和门外的人打成一片。打斗中，它还记得护住堵门，不让其他人进来。

　　　　青目不敢迟疑，趁机拉着墨晓夜去顶楼逃命：快，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是莫问的负担，有雷子帮忙，莫问脱身应该很容易。”

　　　　墨晓夜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脑子里乱哄哄的，任由青目牵着上了顶楼。

　　　　顶楼的东西一目了然，但莫问却说他们的东西在这里，很可能是忌惮入侵者，暗示这里有密室。这里的摆设都可以随意搬动，不可能链接到开关。青目强作镇定，坐到莫问习惯坐的位置，四处摸索，一般人定会按照习惯，把机关安在能随手碰到的地方。

　　　　墨晓夜从窗口往外感知去，一群人在空地上打得你死我活，地上已经躺着好几具尸体。连续炼器的莫问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是巅峰状态。雷子只能在他周边小范围内移动，帮他解决掉遗漏的敌人。

　　　　突然，莫问动作一顿，墨晓夜感知到他肩上中了一刀。雷子含怒一声大吼，撞开莫问身旁两个黑影，也不顾背后的人影正挥刀而上，身上立即挂了彩。

　　　　墨晓夜急道：“快！莫老撑不住了！”

　　　　雷子受伤，莫问一跃而起，挡开身边的追兵翻身上去。雷子瞬间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个横冲，巨掌拍翻面前拦路的黑衣人，在莫问的帮助下突围而出。莫问趴在雷子背上，挥了挥手，仿佛是对墨晓夜的告别。

　　　　雷子的速度爆发出来，轻轻一跃和刺客拉开了距离，再几起跃，已隐隐消失在黑暗里。

　　　　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追击莫问，一路返回房间。

　　　　“黑衣人上来了！”

　　　　青目终于找到了机关，楼顶悄无声息降下一道简易的楼梯。两人翻身而上，楼梯立马自动收起。屋顶又恢复了岩石的形状，看不出一丝痕迹。两人刚刚落定，就听到脚下的房间里进了人，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他们不敢肯定下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他们在上面的动静。

　　　　“妈的！两个兔崽子哪里去了！”

　　　　“我们留意着，没有人出来过，一定还在！”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队长！所有房间都没有人！”

　　　　“报告！这里……这里，所有物件都是玄铁做的！所有的！”

　　　　那队长环视四周，干脆道：“他妈的，莫问那老不死的真闲！东西全部带走！把大门给老子封了。给老子躲，让那两个兔崽子饿死在这里。”这样，矿区的秘密也就保住了。

　　　　就在两人刚松了口气的时候，有人突然道：“万一这房间里还有密道怎么办？”

　　　　墨晓夜艰难地转过头去看青目，只见他轻手轻脚爬起来，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出口。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这个密室的摆设，更是简陋。一副女人的画像挂在墙上，画像正下方点着一盏小灯，豆大的火焰静静燃烧着。地上一张宽大的虎皮，两人的东西在包裹里，多了些许银子。想来，莫问是早就准备放了他们的。

　　　　“快找！绝不能让人将这里的秘密带出去！”

　　　　杀人灭口，墨晓夜连呼吸也困难起来：“怎么办？

　　　　青目做口型：“找！”

　　　　相处得久了，对方说话时的表情都相当熟悉，做做嘴型就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在感知下，两人即使不面对面说话，也可以聊天。

　　　　墨晓夜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画像上。画像上的她身材娇小，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皮毛却不显厚重。她目光向下，嘴角含笑，一只手随意地搭着自己的尾巴……定睛再看，便觉得那笑容苦涩起来。

　　　　墨晓夜突然想起莫问突围时的手势，可不正是这个拿着尾巴的手势！她兴奋道：“看她的尾巴！尾巴指向的方向一定是出口。”

　　　　突然，脚下又传来声音。

　　　　“别翻了，要是有密道早都逃了，还是赶紧和大部队汇合，抓住莫问那老头。两个小鬼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大人问起，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队长放心，秦家在上面呢，他们跑不过的，说不定已经死了。”

　　　　那些杀手仿佛真的放弃了搜索，楼下响起了脚步声和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说话声和锁链声响成一片，不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然而，霍青却转过头来，对墨晓夜唇语道：“别弄出声响，万一是诈我们的就惨了……”

　　　　墨晓夜赶紧点头表示明白，无声道：“莫老受伤了。”

　　　　“严重吗？”

　　　　“没不看，但应该还好，雷子把他救走了。”

　　　　“莫老应该之前就猜到会有杀手来，不然也不会连续炼器。”

　　　　“是啊，他那么强悍的实力，对付这些人应该游刃有余，如果不是帮我们炼器……”

　　　　墨晓夜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这么好的人也要被追杀，那些人真是太坏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碰了碰青目的胳膊。

　　　　“青目，你答应莫老的事情你会记住吧？

　　　　青目的身子僵了一瞬：“会。”

　　　　“青目，这衣服有点奇怪。”

　　　　青目骇然，这不正是矿区守卫的服装？离得夜都最近的矿脉经过多年开采即将枯竭，议院已经将这块规划为贫民区，虽说依旧有重兵把守，但却不像当初那样严格。莫问走出去核实他的身份，多半和人产生过冲突，他们才会盯上他。

　　　　墨晓夜这一刻的脑子无比清醒，莫问的手势暗示了出路就在画像上。而画像上的女子也许就是那副骸骨。能得莫问倾心千年的女子，当年定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她想起莫问再三让她磕头，无一不是与这女子有关。

　　　　她跪道：“前辈，虽然墨晓夜不知你是谁，但是这番机遇皆因前辈而起，受了您老人家的恩惠。现在即将离去，在此拜谢您的赐福，请您保佑我们平安到达目的地。”

　　　　说完，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16鸡飞狗跳的矿区（）　
青目正趴在墙上寻找机关，猝不及防跌了个狗吃屎。墨晓夜急吼吼地抱起包裹冲到了通道里，顺带还将刚从地上爬起的青目往里推了推。通道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我去！你又做了什么！”青目低吼道。

　　　　她回手一敲，确定墙面厚实无比，才松了口气：“快走！万一那群杀手还在就不好了！”

　　　　“擦！你能不能不这么毛手毛脚的！”

　　　　青目本想伸手打人，但觉得她年幼无知，又找到了密道，不好同她计较。他不再克制自己的音量，震得墨晓夜耳膜发痛。她无辜道：“我又怎么了！”

　　　　“靠！”

　　　　墨晓夜捡了包裹快步跟上：“可惜了那一屋子玄铁，便宜了那群恶棍！”

　　　　“你就知足吧！”

　　　　她惋惜道：“要是那两口水井也能搬走就好了。”

　　　　“你搬！”

　　　　“我又不傻。”

　　　　“你傻！”

　　　　墨晓夜强调：“你一直在和一个傻子一起找死。”

　　　　“你闭嘴！”

　　　　墨晓夜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下，没有推动。青目闪身在她身后，抖脚就往她屁股上踢了一脚。他虽说愤怒，力度却拿捏精确，控制得极好。两人一边吵架，一边推攘着往通道深处前进。

　　　　密室，通道，空间，这三个因素充斥着暗夜族的日常生活环境。你未必真知道你的隔壁是什么，也未必知道你脚下会有什么。就像这片矿区，虽说就在夜都脚下，全世界也就两人知晓……不，现在是一群了，包括她和青目，还有那群杀手。

　　　　通道盘旋着向上，这种设计防止坍塌的同时，行走起来也更加容易。没用多久，两人就到达了尽头。

　　　　换好衣服，墨晓夜再次感慨道：“可惜了那么多玄铁，以后来不成了。”

　　　　那把刀身剔透的匕首很是合墨晓夜的意，可是碍于情面，她不好向青目讨要。还要靠他搞定去夜都的事情呢！她劝自己：就当是酬谢吧！可她心中不快，将那些黑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如果没有他们，那把漂亮的匕首就是自己的了。

　　　　“这断龙石以后还可以打开吗？”如果可以，还可以再回来，再做一把一模一样的。

　　　　“这明显是个单向通道，收起你那花花肠子！”

　　　　突然一声闷响，空间开始剧烈摇晃。青目毫不犹豫打开通道闪身而出。

　　　　这正好是一条废弃的运输通道中段，而派进来挖矿的大多是苦囚和奴隶，设施形同虚设。头顶已经开始掉落尘土和石块，随时都有可能坍塌。青目牵着她没命地往前奔。慌乱中还抓了两把尘土，往自己和墨晓夜的脸上捂去。

　　　　刚出通道没跑多远，从侧面跑来一队士兵。

　　　　“站住！”

　　　　“你俩哪队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青目见他们身手不凡，不敢出手：“长官，刚前方发生坍塌，我俩急着去汇报情况！”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倒算是真情出演。墨晓夜跑得脸上都出了汗，这一冲，脸上更是花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她遇事的反应总比青目慢了半分，此时青目顿住，她也顿住，表情木讷，看起来更不像是作祟的歹人。

　　　　“前面什么情况？”

　　　　“那边塌了，头顶不停掉落土石，我们没有看清楚，只听见一声巨响。”

　　　　小头目打量俩人，大吼：“把他们给我拿下！”

　　　　手下迅速行动，最近的人侧踢中青目膝盖，往背心处一撞，青目被这个人下落的体重砸到几乎背过气去。两个动作就把行动敏捷的青目撩翻在地上，墨晓夜就更加不用说了，一个扫腿就瘫软在地上，更是不堪一击。

　　　　什么时候，看守矿区的守卫也有这等功夫了？青目庆幸还好没有来得及还手，否则就露陷了。他艰难地吸着气，恐惧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长官！长官饶命啊！小的……小的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就……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贪生怕死了！”

　　　　墨晓夜也总算回过味来：“长官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她声音尖细，但人吓破了胆变了声调也是正常，并不引人注意。

　　　　突而又是一阵巨响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土石掉落的声响和猎犬的怒吼。空气的动荡掀起一阵微风，吹来淡淡的血腥气息。

　　　　“队长！前面出事了！”

　　　　小头目狠狠瞪了两人：“算你俩运气好！逃兵就地处置无需上报，再被我发现，小心你俩狗命！”

　　　　士兵不再搭理地上的两人，调头往巨响处跑，身后的队员奉承道：“队长英雄盖世，何必同两只蝼蚁计较，看不顺眼，等会儿回来收拾了就是。”

　　　　人命，竟是看得顺眼和看不顺眼的事。墨晓夜缩在地上冷汗直流，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

　　　　待几人走远，青目一咕噜爬起来扯起墨晓夜连爬带滚地往矿区出口奔去。到了这里，他哪能找不到路。各地的矿区挂着议院的名义，实际由五大世家各自打理。这里正是夜北通往夜都的通道，是凌家管辖的矿区。

　　　　墨晓夜不禁问：“夜都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们一样？”

　　　　青目喘道：“怕了？你不是想当英雄吗？英雄不就是斩奸除恶的？没有这些人，怎么能体现出英雄的伟大来。”

　　　　连续三个问题问得墨晓夜有些懵，她哪知道利益争斗，只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专门打家劫舍的，便将那些杀手都归为了一类。

　　　　“一定是那帮杀手。”

　　　　“知道还不快跑。”

　　　　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夹杂着吵杂的人声。

　　　　“快追！别让他跑了！”

　　　　“要塌了！”

　　　　“小心那条狗！”

　　　　矿区一阵鸡飞狗跳，从那喊话中，墨晓夜推断，是莫问从另一条路冲了出来。她心中感激，不由道：“莫老的恩情，我们一定要还。”

　　　　“恩。”

　　　　墨晓夜脚下顿时有了劲，心想以莫问的速度，就算绕远一点也是可以很快追上他们的不一会，前后都响起脚步声。

　　　　青目灵机一动，对着面前的人大喊道：“快追！他要跑了！”

　　　　“什么情况？”

　　　　青目扯起嗓子大喊：“贼人跑啦！我和小四奉命去调人手，你们快追！”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没有挪动脚步。他们从这个方向过来根本没看到任何人。

　　　　“快啊，追上他就可以立功了！”青目一边喊一边往前冲去，瞬间就到了队伍末端。这时，背后的脚步声也追了上来，是刚刚那队杀手。

17霸气的霍少主（）　
“愣在那找死吗！快去守出口！”

　　　　小头目带着众人往出口奔去，路过时，还专门看了两人一眼。青目一个激灵，也往出口追去。两人心里乐颠颠的，他们不正要往出口去么，浑水摸鱼更好！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波支援的人手，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出口奔去。

　　　　待到矿区出口时，只见巨大的门板躺在地上，守卫和杀手横七竖八地瘫在血泊中，都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成了。最后，头目终于找到一个吐着血沫子的杀手。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抬起手指了莫问逃跑的方向便咽了气。

　　　　一群黑衣人一闪而过，墨晓夜心中后怕，要是当时青目慢一拍找到密室就玩完了。

　　　　出了矿区，两人佯装虚弱渐渐落到队伍后面，找准机会往凹陷处藏，终于脱离了队伍。两人怕那队杀手追来再生变数，急忙脱下罩在外面的铠甲，往夜都方向急走。

　　　　一路不停。

　　　　夜都这个世界中心，任何时候都是人来人往，没来得及进城的人们把城外的客栈挤得满满的。但现在，沿途没遇见几个人不说，北门口排队的人也比平时少了很多。看来夜都出了大事，不知道是不是与矿区的事情有关。

　　　　当看到“夜都北门”四个大字的时候，墨晓夜激动得难以自持。青目面色凝重，他刚出现在城门口，已有人前来迎接：“霍少主，您请。”

　　　　夜都的门卫为了避免出错得罪人，早将神将世家的嫡系人物记得清清楚楚，几乎在看到霍青身影时就赶来确认。象征性查看了玉牌，小兵露出了狗腿的笑容，鞠着腰矮着身子，边往前走，边拨开人群，硬生生给青目让出一条通道来。

　　　　青目居然是霍家少主，五大神将世家之一的霍家！难怪他说，只要有他，她就能进夜都，原来是这个意思！

　　　　小兵的动作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那是谁？那么大脸，都不用排队啊？”

　　　　“聋么！没听到别人喊‘霍少主’？”

　　　　有人惊讶：“霍家的？就是那个常年流连花天酒地，四处游访寻美的霍青？”

　　　　“嘘！你不想活了！”

　　　　……

　　　　白、秦、霍、凌、莫五大神将世家，地位仅比传说中的神矮上一点。他们追随暗夜神驱赶恶魔，立下汗马功劳。妄议神将世家，等同于辱没了神！私下议论也罢，敢当着世家的面乱说的却是没有。

　　　　这些人收声再快，依旧被走在后面的墨晓夜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完全。原来他叫霍青，之前一直对她隐瞒了身份。

　　　　临近城门，墨晓夜却被挡在了外面。

　　　　小兵大手一推，墨晓夜踉跄了好几步：“站住！你是什么东西！后面排队去！”

　　　　直到这时，霍青也才想起：墨晓夜没有通关玉牌！哪怕现在他将她带进去，她也入不了学。

　　　　神将世家凭借自己培养的人手左右议院决定，达到平衡势力的目的，但是贝利学院却是一个意外。它独立于五大世家和议院以外，和圣地一般自成一体，追溯无处。又因暗夜族谱上的族规，让人无法轻视。

　　　　天下英雄，尽出贝利！

　　　　这是参加完成人礼的孩子们唯一的去处，就连世家子弟也不例外。霍青就算再有实力，也不能逾越贝利学院的规矩，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了。

　　　　“她是爷的人。”霍青道。

　　　　“霍少主，这……”

　　　　“怎么？你有意见？”

　　　　霍青气场全开，哪怕衣着狼狈，依旧掩不住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伸手将墨晓夜拉到身后，牵着她往里走去。小兵面面相觑不敢阻拦。最后，小队长站了出来挡在身前：“霍少主有所不知，议院得到线索，最近有不法分子混入夜都，所以严加排查。只要是不能证明身份的人一律不能入城……小的们，还要对上面交待，请霍少主高抬贵手。”

　　　　“我的人还需要确认？！”

　　　　霍青说罢，拉起墨晓夜又往城里走。

　　　　“霍少主，请留步！”

　　　　那小队长对身后的小兵使了脸色，一个胆子大的说：“霍少主稍等片刻，按照规定，如果没有，她须得补办临时名牌就能入城，这边请……”

　　　　墨晓夜默默站在霍青身后，霍青说话都不好使，她就更没办法了。她贸然开口，反而乱了霍青的打算。霍青未多想，可是走近一看，城门文书拿出一块粗糙的灰色名牌准备刻字。

　　　　暗夜族的身份牌有普通的灰，木，玉三种。木牌是良民的象征，是出生时当地颁发的身份证明，墨晓夜走出山村时拿的就是这个。而玉牌，才是地位的象征，能自由行走各地，只有学院毕业的人才有资格获得。

　　　　这种灰牌，正面雕刻主家姓名及图腾，是五大世家的专用，只在背后刻上姓名及职位就草草了事。凭这名牌，连在夜都自由行走也是不能，拿来一无是处。况且，在这里留了名字，进了学院再被人捅出来，终究是个麻烦事。他一向周详，这种拖泥带水的事绝不会去做。

　　　　霍青有些意外，连他说话都不好使，城门口什么时候这么严格过？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大事。难道是因为莫问？

　　　　“等等！我的人还得用奴隶的名牌？！”

　　　　文书和小队长疑惑地看看霍青，又看看墨晓夜……

　　　　不是奴隶？

　　　　这，这难道是霍少主养的丫鬟？或者是得宠的陪房？但是，不论是丫鬟还是陪房，不都是奴隶吗？也没有人在这种小事上去计较过。

　　　　墨晓夜还以为凭霍青的少主身份能很快的处理，现在看来，这之中恐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她心中对奴隶并没多少概念，只是觉得奴隶听人使唤，不得自由而已。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次正视起这个世界的规定来，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领奴隶的名牌要不得。

　　　　文书在小队长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那……请，请姑娘出示名牌。”

　　　　墨晓夜赶紧拉了霍青：“我的东西落在客栈了。”

18真正的莫家大小姐（）　
霍青本来想先进入夜都再做打算，但是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