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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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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不久，终于无路可走。这是一片山谷，好似一个白色的大口袋，四周的冰雪连成一片，只剩下中心空荡荡的一片雪白，仿佛外面所有的光都是从这里溜出去的。这里竟比夜都还要敞亮得多，光从头顶透下来，仿佛一根根笔直的剑插入空气中。加上冰川反光，比站在一块巨大的萤石上还要明亮！
两人又心生疑问，如果说夜都是唯一有神光的城市，那这里的是不是神光？
169世界最北端（）
这个山谷约莫也就两百多米宽，两人不甘心沿着四周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出入口，结实的冰面上甚至连一个洞都没有。
“这里是北冥？世界的最北边？”墨晓夜忍不住问。
霍青也不确定，毕竟这里只是传说，无人印证：“应该是吧……”
“老祖会不会是记错了？这里能有什么去处？”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我们再四处找找，有可能是天气太冷，被冻住了也不一定。”
两人又强打起精神，四处搜索，可仍然一无所获。
“别着急，我们还有一天机会。”霍青牵过她的手，脱掉手套，那鲜红的圆点看起来格外醒目，“手还痛吗？”
“不痛了，我再去逛逛，看中间有没有入口。”
墨晓夜觉得，如果是地堡之类的地方，入口多半是在脚下。既然四周都没有，他们只剩下脚下还没有查看了。她提起探路棍往中间去，一边戳一边往前走，刚走没两步，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缝隙表面的冰层并不严实，被墨晓夜一戳，便像碎琉璃一样开裂了。冰缝扩大，霍青自身难保，也掉了进来。这块高地离海平面百多米，两个人脑中同时闪过几个最坏的结果，比如在冰上摔死，或者掉进海里等等……
霍青大喊：“抓着力点！”
两人急得左右扑腾，可惜缝隙太大，下落速度又过快，正好处在最中间的两人要抓住滑溜溜的冰面何其困难。霍青干脆借着踢冰的力道往墨晓夜撞去，墨晓夜够到冰墙，一手扎冰，一手拉扯着霍青。可这仅仅是减缓了速度，并没有停下来。
墨晓夜很急，想把脚往冰墙上扎，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越急越乱，冰墙也并不平坦，好几次差点将她弹开。两人手牵手下滑，相互帮持，总算没有脱离冰面……
变故瞬息之间发生，快得人几乎来不及反应，一切都是潜意识的行为。最后，一个坚冰疙瘩把两人一齐弹了出去……撞击感传来，两人勉强坚持了两秒就昏了过去。
******
霍青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背上冷飕飕的。他眯瞪着翻了个身，突然惊醒，立即跳了起来。他张望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墨晓夜只露了一只手在身边。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三两下把墨晓夜从碎冰渣中扒了出来。
“晓夜！晓夜！你醒醒！”
墨晓夜缓缓睁眼，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被冰块撞出一个包来，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还好你没事，所幸被弹开的时候，应该离底部已经很近了。”
霍青抬头望去，只见淡蓝色的冰墙高耸，只留下这个狭小的空间供两人栖身，还好没有引起大的崩塌，否则谁也活不了。他站起来活动筋骨，发现并没有受伤，又确认了一下墨晓夜的情况，开始试着往上爬。可这里的冰层反而不如上面坚韧，他不敢再试，怕被活埋。
耳边响起哗哗的水声，霍青推断：“这里有水，离海平面很近了。”
正是退潮时分，不知不觉，两人竟在这里昏了一晚。
墨晓夜急道：“糟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找不到天路怎么办？”
霍青劝道：“算了，平安最重要，如果拿不到证明确实没那机缘。”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走投无路哪还能想到执著机缘，保命要紧。
“咕！”霍青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叫了一声，最后一次用餐还是在过冰山的时候，消耗了能量，又在冰缝中睡了一夜，早就饿了。墨晓夜想到吃的就来劲，她是真的被饿怕了，想了想，没有去拿棉袄里藏的东西，而是拿起袋子往退潮时形成的狭窄冰洞里钻了进去。
也只有渔民才知道，在冰下也有美食，正是能适应寒流的紫贻贝。墨晓夜抓紧时间捡着，怕海水又会漫上来。果然，没过多久，浪花拍击的声音就传了来。她赶紧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海水再次灌了进来，还好没有继续上涌的趋势。
霍青笑道：“你有了本事，我也不用挨饿了。”
“你现在不嫌弃我是累赘了？”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之前你什么时候都嫌弃的，你忘了？”
“好像也没有吧？”霍青努力地回想，从前就觉得她是个拖油瓶罢了……好吧，他承认是嫌弃过的，赶紧辩解道：“就算我嫌弃，也没一次丢下过你。”
“这倒是真的，所以就请你吃贝壳啦。”
霍青心中想得更多，心中将命定人的传说和北冥、手札等等联系起来，仿佛什么秘密即将破壳而出，却找不到突破口。莫问和海特族，再加上现在世家间的各种诡异变化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大网令人挣脱不得。他隐隐觉得，这世界可能真要变了！
墨晓夜见他忧心忡忡，还以为他是担心出不去，便安慰道：“既然海水可以退出去，那铁定是连着海水的，从上面走不行，我们就从下面挖出去。”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光从旁边的冰墙穿透出来，照得冰墙一片雪亮。她趴在冰墙上用力往里看去，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霍青也好奇地用铁铲使劲地扎了两下，无奈冰墙太厚，除了溅起碎屑，顶上反而咔咔作响，他也不敢再动。
霍青抬头看去，之间那光从头顶射下，那光剑竟比之前粗了几百倍。他灵光一闪：“莫非这就是天路？”
墨晓夜心中一狠，又开始脱衣服：“你在这里等我，我刚刚捡贝壳的时候，见那边还有缝隙，我试试看可不可以过去。”
不等霍青答应，她将水肺备好，头也不回地钻进水里，顺着那光亮摸了过去。光芒就在头顶，可却没有路上去。她发了狠，深吸两口气，用探路棍一阵猛戳。
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霍青急了：“晓夜！你没事吧？”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接一声凿冰的声音。他的话在冰墙中回荡，久久不散。共振引得冰缝上方又不断掉下冰块来，霍青不敢再喊，连忙收拾起东西去救墨晓夜。没等他脱衣服，墨晓夜从水中钻了出来。
170现身刹那的天路（）
此时，墙上的光正在逐渐暗淡，墨晓夜喊道：“霍青！快，找到了！”
霍青感觉再拖延时间有可能会被埋在这里，慌慌张张抱了包袱跟着墨晓夜往水里游。墨晓夜水性好，率先爬了出去，把霍青拉了上来。
眼前的一幕令人瞠目结舌。
此地仍在冰下，两边还是高高的冰墙，可地上干净的石板却一丝冰雪也不见，竟是平整的道路。光正是从这条路的顶上透下来，也难怪刚刚看到墙在发光，不到此地还不知冰后居然是这么大一片中空的空间。
霍青脱了手套一摸，触手微凉，这种凉和冰块刺骨大不相同。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比周围温度高出不少，显然是暖玉。难怪下面的冰层反而不太坚韧，原来是存在着这种一直发热的东西。
此时光完全收敛了回去，白得发亮的天花板也暗了，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光，分明只是一层冰块而已。
霍青不禁道：“怪不得老祖说要等这一天，莫不是这光和成人礼的神光一样，一年只有一次吧？”
“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这里和夜都有什么关系？”
“晓夜，你真是位福将！”
霍青大喜过望，抱着墨晓夜转了一个圈，这才发现她冷得发抖，赶紧把衣服拿了出来。皮毛衣服就一点好，直接甩一甩，就能去除大半水分，捂一会儿不会太冷。
这一次两人重新整理了行囊，怕路上再遇到变故。沿着暖玉石板精神抖擞往前走，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墨晓夜感叹：“真奢侈，这得耗费多少暖玉啊！”
“古人的智慧超出我们的想象，也许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真想回到千年以前啊！难怪老祖那么厉害！”
霍青提醒说：“老祖说，等我们得了传承，也会和他一样厉害的。”
墨晓夜不禁开始期盼能早早走到地方，可老祖并没有说到底怎样获取传承，这让她隐隐担心，能让人突然变得厉害的传承，不会要付出很大代价吧？她甩了甩头脑里杂乱的想法，快步跟了上去。
沿着石板走过一段狭长的通道，眼前突然暗淡，路面也不再平整。霍青连忙掏出随身带的夜明珠照明，一进来，才发现竟别有洞天。
冰是北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连这里也不例外。冰块呈现出不同的蓝色，深浅各异，仿佛精美的艺术品。它们像小鱼身上的鳞片，整个冰洞从地面到冰墙都是如此。不仅形状像，排列方式也像，层层叠叠，一块接着一块往前叠加，一直铺到未知的地方。
四周只剩下两人的钉鞋走在冰上的声音。墨晓夜突然想起流光隧道的遭遇来，不由心中发紧，不知不觉去拉霍青的手，仿佛那熟悉的手掌才能带给她勇敢和力量。
霍青回握她的手，牵着她沉默前行。然而，一直到出了冰洞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原本以为这回至少要经历点机关什么的，但仔细一想，这里本来就是军事基地，都是绝世高手，做些机关也拦不了人，反而给自己添麻烦。
眼前的景象骤然从绝美变得凌厉起来，让人心生警惕。万千冰刀似剑尖一样锋利悬在头顶，落了下来能把人扎成刺猬。这段路不再笔直畅通，由一根根高耸的石柱构成，沟壑之下，亦是冰刀满布，密密麻麻，比头顶更加恐怖。
石柱之间距离相隔一米有余，其中还有残缺断裂之处。人要想过去，得从上面跳跃行走，那石柱面积不宽，一个不留神掉进其中，就再没机会上得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地上碎裂的暖玉地板，两人绝对会以为来错了地方。
基地就在前方，就算那些坚冰悬在脖子上，他们也必须从下面经过。
墨晓夜苦道：“这可怎么走？”
“既然没得选，那就跑吧……”
跑得快，会减少被砸中的机会。两人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敢再说话，生怕一点声响会让头顶落下“催命符”来。这时，老祖逼迫他们爬山的效果再一次显现出来。两人飞快往基地奔去，一路，竟是有惊无险。
没过多久，面前出现了一道平整的金属门。那门框也挂着冰凌，门上结了一层白霜，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稀奇的是，门上不见门环，上下连作一体。除了质地与冰层迥异，看不出用何办法可以进入其中。
霍青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一时间两人对这“老古董”也无可奈何。他们的祖先早在千年前就能造出如此宏伟辉煌的建筑，而千年之后，暗夜族竟然连一个拿得出手的炼器师也没有，令人唏嘘。
两人专心致志研究着大门，突闻身后掌声传来。墨晓夜立即抽出鞭子，防备转身……
凌一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凌一帆也着白衣，风度翩翩站在暖玉铺就的道路上，仿佛游玩一般。他的身后还站着7个侍卫，却看起来有些狼狈，其中一个脸上还挂着血痕，还有两个也是衣衫破损，防寒用的帽子也不知所踪了。
凌一帆寒暄道：“墨儿，好久不见。”
墨晓夜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霍青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似乎在算计进攻的方位和手法。
凌一帆见都不和他说话，也不在意，继续问：“墨儿，可想我？”
墨晓夜以为她早已淡漠，但见到凌一帆这一刻起，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她被逼下悬崖九死一生，不可能不恨。她心中蹿起一股无名火来，对着凌一帆吼道：“你把我逼下悬崖时想过我吗？！”
“我那是被逼的，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要杀我，我还要感激你不成！你除了自己，除了权势，还在乎过什么？！”
凌一帆听到头上的坚冰已咔咔作响，惊出一身冷汗：“墨儿冷静……我们进去再说。”
“进去？你做梦！你是怎么来的？就为了那把钥匙你杀了潇潇！就为了那点东西你逼我跳崖！可我今天还是在这里了，有我在，你休想进去！”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她话音未落，头上的坚冰纷纷落下。凌一帆冲了过来，一边躲着头上的冰剑，一边挥刀挡住墨晓夜的鞭子：“墨儿！你当真要和我动手？！”
回答他的只有鞭子。
171杀人夺宝（）
此时，他身后的七个人也冲了过来。这是唯一的生路，只有这个门前的平台有两米宽的空间可以左右挪腾，站在石柱上，坚冰落下，连个躲处也没有。
凌一帆双眼一红，他曾经因为墨晓夜的跳崖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对这段过往已然释怀，再次相见，却发觉心中的念想竟已成为大树生根，不可拔除。也许是求而不得，也许是看到她站在霍青身边，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样……他从鞭子密集挥打的细缝中钻了出去，找上了霍青。手下七人立即围攻而来，各种招式，无所不用其极。
凌一帆不杀墨晓夜，他的手下却要杀墨晓夜，而凌一帆身为主子却不制止。一时之间，要躲避冰刀，又要和人动手，墨晓夜有些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要挡住密集的围攻，她找不到空隙和霍青合到一处。但不知凌一帆有意无意，竟刻意回避着她，局势就这样僵持起来。
几番缠斗，双方各有损伤。这时，坚冰也掉得差不多了，几人再无顾忌动起手来。
按理说，经过了老祖的特殊训练，墨晓夜和霍青的功夫都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可侍卫七人加入，霍青也顿觉吃力。凌家是找不到这样厉害的高手，否则也不会任秦家和莫家欺负，唯一的解释就是议院给凌一帆派了人。
那七人显然要置霍青两人于死地，招招狠辣，尽往死穴和痛处招呼。墨晓夜寒了心，最后一丝念想也被隔断，无忧鞭鳞甲全开，对凌一帆一行人起了杀心。
这样的鞭子可防守，可远攻，特别是在这样狭窄的地方，优势尽显。几招下来，侍卫竟被她伤了两人。受伤的人血肉模糊，似有千万道伤口同时集中在一个地方，那糜烂的模样让人几欲作呕。
其他人忌惮起来，要想保命，反而畏手畏脚。墨晓夜乘胜追击，接连踢飞两人，声势大振。被踢飞的当然没有好下场，从台子上落下，直接砸到坚冰堆里，万剑穿心而死。
凌一帆不是没见过墨晓夜打架，可这一次再见，凶残的程度已超出想象。这丫头应该才是第二次杀人吧？他在心里问。
随着墨晓夜解决侍卫的速度加快，凌一帆不敢再心软。以墨晓夜的恨意和实力，杀了侍卫绝对会对他下手。他歇了拉交情的心思，感情和权利之间，他毅然选择了权利……只要他得到传承，权利便也唾手可得，这是那个神秘的白衣人给忠告。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丢下凌家，来这偏远苦寒的极北之地找寻虚无缥缈的传说？
凌一帆走神间，霍青一剑刺来，侍卫飞身一挡，又和凌一帆配合起来，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击。眼见墨晓夜已经收拾完那六人，凌一帆不再犹豫，等霍青再次一剑挥向侍卫的时候，他没有去救援，而是趁着霍青无法收住力度，一道架在了霍青的脖子上……
侍卫全军覆没，空旷的大门外还剩下墨晓夜、霍青、凌一帆三人。
霍青被架着脖子，但却不惊慌，笑道：“凌家主果然神机妙算，这七人不是你的侍卫吧？也不知道没了他们你怎么回去。”
进来的路已经是凶险万分，如果只能原路返回，没有人庇护，凌一帆未必能安全回家。以二对一，就算是劫持人，也是要付出长时间的体力和精力。
回夜北的路，还长呢！
“自然没有霍少主坐镇幕后，呼风唤雨的好。”怼完霍青，凌一帆又转过头对着面色铁青的墨晓夜道，“墨儿，我可以进去了吗？”
墨晓夜没有被他的思维牵着走，她冷静下来。凌一帆能走到这里，那么乐瑶呢？那片浮冰区虽然广阔，但也能尽收眼底，如果有人经过定可以看到。他们之前是不是遇到过？凌一帆已经知道霍家和海特人的关系了吗？
“你怎么进来的。”
凌一帆笑道：“自然是跟着你们来的。”他不会承认，他本来已经迷失了方向，可他们看到了那艘船，以及那隐约可见的水路，才顺利到了浮冰区。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顺着两人的脚印一路寻来，只有找那条天路时麻烦了一些。
墨晓夜嘲笑：“看你这样，带的人也不少吧？怎的就剩你一个了，我们二对一还很有优势，你就算进去了，也未必出得来。”
凌一帆脸一黑，他本来带了四十号人，可刚登上冰原还没站稳，就见前方翻滚了起来，原本平坦的浮冰被挤得支离破碎。他强行往前冲，折了十几个人才走到冰山的位置，又折了十余人才终于上了高地……
他这才发现，神秘的白衣人给他的地图根本没什么用。千年时间，基地已被冰层掩盖，山谷中空荡荡一片，只有中间有条裂缝。他派了人查看，又寻到两人吃剩的贝壳，硬是让人入水寻找，才终于追了上来。
他看着墨晓夜一副厌恶心里不是滋味，又听这讽刺更是怒火中烧。可他深吸两口气，又平静了下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凌家的繁荣，所有事他都可以忍。连俯首称臣都做了，这点冷嘲热讽算什么。
他温和地笑着，手中的剑却往霍青的脖子压了压，偏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墨晓夜心中不寒而栗，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虚伪之人。
凌一帆说：“我既然能到这里来，我就知道进这门的秘密。传承并不是一人独享，即便是再来百人也都能得偿所愿。况且，我有钥匙，你不想合作么？”得意的扬了扬手镯上的宝石。
霍青赶紧在凌一帆看不到的一边给墨晓夜眨了眨眼睛，生怕墨晓夜看不懂，又把眼珠左右动了动。
墨晓夜看他挤眉弄眼的，明白意思，但另有打算。她反问：“谁说这门是用钥匙开的？”
“你们着急忙慌的来，竟然没有调查清楚。墨儿，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他杀了，我带你进去。”
172各凭本事（）
能来这里，自然清楚情况，否则谁能通过这重重阻碍跑进来？凌一帆甚至觉得，他们知道的比他更多些。但谈判本就是门艺术，双方在交锋之中相互试探虚实，不过是想得知更多有用的消息而已。
墨晓夜一点也不怕他杀了霍青，如果凌一帆铁了心，现在杀了霍青带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不必在此废话。
“杀人夺宝，不是你一个人才干得出来。你要控制他，我才是最占上风那个。麻烦你把他控制好了，不然我可不高兴。”
凌一帆本来就疑心病重，听墨晓夜这样一说，便觉得是机会制造两人之间的矛盾。说实话，基地里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他仅余一人，连个帮忙垫底的人也没有。他反过来和霍青讲起条件：“霍兄，美人不愿意救你，还是我们俩来谈谈怎样？”
“洗耳恭听。”
“如墨儿所说，如今你们两人，我一人。本人此举也是无可奈何，生怕不能平安归去。所以，想要一些保障罢了，希望霍兄不要怪罪。”
霍青叹了口气：“凌兄，你这样架着我脖子我很难受，麻烦你快些说。”
“你我就约定，在这基地中相互之间不得动手，如何？”
两人对神起誓，达成暂时的和平协定，毕竟，取得传承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在这里先挣得你死我活，万一进去之后空手而归，就得不偿失了！
墨晓夜疑惑地看着霍青，见霍青对她点头，她才照做。她其实很担心刚刚的话会不会让他误解。
霍青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说：“我们出生入死，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墨晓夜展颜一笑，主动牵起他的手。
这一刻，凌一帆觉得她的笑容无比刺眼，他觉得，墨晓夜在对他的时候从没这么笑过，哪怕在流放途中，也还带着一丝疏离！
霍青问：“凌家主可以开门了吧？”
凌一帆找到一处像盒子一样的凹陷处，用手捂热了上面的冰，等它稍有融化，才拿出身上的匕首小心翼翼撬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露出一块犹如水晶板的东西。他把宝石往上一靠，大门打开，随即而来的，是一连串急促的警报声。
墨晓夜先一步跨进门中，不管那警报究竟为何，也不管那里面还有一道紧闭的门。此时她心中还有和凌一帆一较高下的想法，做事不再瞻前顾后。想到传承，她忍不住加快了步子。霍青原本还担心有什么机关陷阱，但见她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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