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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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神医”的故事。

　　　　这是为海特人造势，也是在清算各家潜伏的暗棋。

　　　　没过几天，全幽冥城的人都知道了，海特人当年和几大世家一起消除恶魔，但因与议院的意见不合遭到追杀。后来议院又抹黑他们，说巫术咒术什么的，令人心生畏惧。

　　　　一年多前，这些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但经过了加税事件，夜北人对议院的唾弃达到了顶峰。正是议院逼走霍家，放纵世族，才让他们过得如此艰难潦倒。

　　　　舆论导向起到预期的效果，墨晓夜和乐瑶便开始策划海特族出现的事。

　　　　又过了几天，幽冥城传遍了海特人进城的消息。据说，很多人都和他们说过话，并没有传说中的恐怖。依然有人说蛮族是怪物，便有粗汉骂道：“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娃啊！老子一天看十几个海特人都活得好好的。

　　　　这时，传说中的神医千呼万唤始出来，计划每周一在新开的医馆给大家免费看病。尽管药材并不免费，但是这样的消息已经很劲爆了。

　　　　哪有医生不收费的？平时看个病求爹爹告奶奶，托着关系还要陪笑脸，诊费是一部分，药费是一部分，还要给红包！造成这样的原因还是因为暗夜重文轻武的观念，以及世家对各地的高度控制。

　　　　好的医生都被世家收拢了，外面大多是半吊子，医术不精，收费还不菲。平民们起早贪黑，忍受着各种压迫，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咬咬牙忍着，久病成痼的不少。神医免费看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到了周一开门的时候，排队的人已经转了两条街，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加入其中。

　　　　开市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素白皮袄的美女来。她眉眼如画，一点朱唇恍若冰天雪地里的红果果，娇嫩得让人想上前啃上一口。有人想提醒她排队，但见她目不斜视，又把话吞进了嘴里。

　　　　直到这个漂亮的女人走到了药店门口，掌柜迎了出来，恭敬道：“神医里面请！”

　　　　他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前排的人听见，人群中立即喧哗起来：“暗夜神那！那个女人是神医！”

　　　　“什么？那个美得不似真人的女人是医生！”

　　　　“我亲耳听掌柜的喊的还能有错！”

　　　　“靠谱么？该不会骗人的吧？会不会不收诊金但药费很贵啊？”

　　　　……

　　　　长久被世家欺负的平民们忐忑不安，很多人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本来看病就贵，人家没有收诊金，就算是药贵点，只要不太离谱都可以接受。

　　　　“第一位，请进！”

　　　　排在第一的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他之所以排在第一，因为手上的疼痛忍耐多时，最近越发严重。他没钱看医生，痛得睡不着，突然得知了神医看病的消息就想着来碰运气，大不了他不开药……反正是烂命一条，也不怕被药店打骂。

　　　　他就是抱着这种态度进去了。

211医仙乐瑶（）　
外面的人窃窃私语：“不知那‘神医’是不是真有那么神，万一骗我买药，我可不干！”

　　　　“对，大不了不买药，咱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人？如果有猫腻就大声喊，到时我们全部冲进去，就不信还能被欺负了！”

　　　　“不行啊，如果是‘那些家’的人，惹到了可是后患无穷……”

　　　　“怕什么，‘那些’不都被城主关着吗，实在不行，还可以跑啊！”

　　　　……

　　　　惴惴不安中，终于等到男子出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停道谢，出了大门好几步，又突然转头回去。众人正奇怪，他却干脆跪了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队伍后面的赶紧拦住他问：“怎么样？受欺负了？”

　　　　男子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着实奇怪，人们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我好了！这手已经好了！真是神医那！”

　　　　男子听不得吵闹，赶紧把过程说了。那女神医看了病，告诉他这手腕的疼痛是因为常年劳损引起的，只能帮他暂时减轻疼痛，还要长期调理。神医不仅帮他止了痛，还告诉他平时该注意些什么，怎么医治。最后说，若是嫌药酒贵，可以自己去找一种草药，按照她的法子先医治一周，下周一如果没有好的话再来。

　　　　“没开药？”

　　　　“没开，开什么药，就她医了一下已经好多了，真是神医，我不骗你！”

　　　　“是不是托啊？”

　　　　有人不信，立即就有三两人站出来指认：“不是，他是我们隔壁的王麻子，他手的事我们都知道！”

　　　　在这城里讨生活的，虽不是人人都认识，但左右见过，能证明身份的人不少。就连这几个出来作证的人都被人挖出了身份。排队的人都放了心，这趟总算没有来错，随着从药店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再也没了疑问。但他们又患得患失起来，这么多人，医仙能看得完吗？

　　　　乐瑶也发现了这个被忽略的问题。药店老板就是光义会成员，此时也很苦恼。最后，还是乐瑶自己想了个主意：“发五十个牌子，或者记下名字，下次就按照名字来喊，不在的人直接跳过不补号。另外，一定让人去后面看着，不能再排队了。”

　　　　一件事，如果做不好，还不如不做，反而惹人憎恨。

　　　　一天匆匆过去，乐瑶揉了揉酸疼的腰站了起来，李大壮体贴道：“辛苦你了。”他帮妻子揉着小手和肩颈。他并没有学过，但当他累的时候，乐瑶经常为他推拿，久而久之他也就会了。

　　　　“怎样？力度可还合适？”

　　　　乐瑶握住他的手，怪道：“你看你，不在船队待着，倒跑来检查我的工作了，私自出来是要受罚的哦，等下晓夜罚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全身放松下来，才觉得真的累得连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软倒进李大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嘿嘿，有顾文冲那小子，哪里用得着我操心。我当然没有忘了正事。”

　　　　这些日子过得比起岛上更累，可乐瑶却是甘之如饴。六百年来，海特人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离回到内陆又近了一步。

　　　　见识了乐瑶医术的神奇，很多人心有不甘地围在药店门口，只想女神医能多看一眼，说不定自己的病今天就可以治好了。

　　　　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夜北守军穿着制服，从拥挤的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平民们一下子变得战战兢兢，所有人都蹲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墨晓夜几不可见地皱眉，径直进了药店。

　　　　“瑶瑶，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心里偷着乐呢。对了，你怎么来了？”

　　　　乐瑶很奇怪，墨晓夜和李大壮都来了。现在的城中对海特人抵触已经不强，他们有些大惊小怪。

　　　　墨晓夜解释道：“你可想岔了，你现在是幽冥城的女神医，我来接你是怕你回不去。”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道理么？”

　　　　“一个是受欢迎的回不去，一个是被人围追堵截打得回不去，可太不一样了。”李大壮笑着解释道

　　　　乐瑶被逗乐了：“哪里那么夸张。”

　　　　“等会儿出去你就知道了。平常人家都过得很辛苦，陈年积痼可比你想的还要多。就算你规定了号数，他们也想早点好全。”

　　　　墨晓夜说：“我听到侍卫的回报时还觉得很夸张，可等到了药店一看，才觉得这场景根本无法形容。来的人有自己前来的，也有又家人抬着来的，每一个都是严重得很，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下去的。”

　　　　若要收钱，这里定是门可罗雀，可见平民百姓平日生活之艰辛超乎想象。墨晓夜原本以为覆浪堤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今日看到这些人才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世家的残忍。皮包骨头直不起腰的已算症状轻的，皮不裹肉伤口腐烂的大有人在，缺胳膊少腿的也不是少数。这些人已经病入膏肓还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把乐瑶当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

　　　　三人从药店走了出来。

　　　　墨晓夜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乐瑶的身份一猜便知。空气瞬间骚动起来，有些情急的甚至不顾侍卫威压，跪着往前挪，嘴里无声的重复着“求求你”“救救我”。见到乐瑶即将走远，他们再也忍不住了。

　　　　不知是谁喊：“神医，救救我吧！”

　　　　这一声点燃了众人的情绪。生死攸关，如果真活不下去了谁会在乎是否会得罪权贵。一边畏惧着权贵，一边又极其渴望得到救治。命运对他们来说就仿佛是一把刀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都是个死，也无所谓了。

　　　　乐瑶只好顿住脚步：“大家静静……今天的义诊已经结束了，下周再来吧……”

　　　　“神医，神医……你就多看一眼！就一眼！我家娃子已经病了半月了，快不行了，就一眼！你行行好……”

　　　　“神医，我这肉都没了，你就看一眼，多一眼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212三爷的兴致（）　
乐瑶为难，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无法想象暗夜族到底是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夜北据说是平民生活质量最好的地方……最好的都尚且如此，那些差的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她看到一张张急切的脸，双眼渐渐模糊。

　　　　墨晓夜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吩咐手下的人拦住这些人。也可能是她并不忍心去拦，眼睁睁看着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冲到面前。这时，紧跟而来的余三反应了过来，赶紧把人拦住。

　　　　那孩子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余三说：“各位，今天的时间已经结束了，请下周一再来。药店今天已经记录了，会按照顺序医治。”他是土生土长的夜北人，这种惨况早已见怪不怪了，比这更惨的他都见过。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问：“神医，你是因为要给墨城主看病，所以才不给我们看了？”

　　　　这几天“自由”的日子过惯了，有人对大户们怨恨颇深。听得出那人还是怯怯的，但能问出这话，出乎所有人意料。

　　　　墨晓夜眼神一亮，这种“野性”如果能传递到每个人心中，世家便不战而败。这是危机，也是契机。

　　　　她大声解释道：“相信各位都想以后能时时刻刻看到病吧？我请乐神医是去商议常留城中的事，不便之处，还望乡亲们理解！”

　　　　“但病等不得啊！死神可不等人！”

　　　　乐瑶趁机道：“我们海特人几乎人人都会医术。这样吧，我回去就安排人在城中布点看病，保证一个时辰后会有医生。大家可以去中央广场等消息，这样行么？”

　　　　众人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不再纠缠，一齐伏地拜首，送城主府的人离开。等墨晓夜一行人走远，众人才慢腾腾地往中央广场挪动，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我们有救了！”

　　　　“说不准呢，一个时辰后再说吧。”

　　　　“就算今天看不了病，我觉得我也开心了，要是‘那些’家的都没了，有了墨城主和乐神医，我们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差能比去年那些日子差么？”

　　　　……

　　　　这时，海特族要在广场看病的消息被传播开来，人越聚越多，让站在城头的墨晓夜和乐瑶哭笑不得。说一小时后才安排不过是掩人耳目，为的是让人相信是交换了条件，才换来免费看病的机会。其实，海特人已在光义会好几天了，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的来到。

　　　　墨晓夜宣布道：“乐神医答应暂时留下来，等一会儿会派人给大家看病。”

　　　　乐瑶说：“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只看病重的急症。症状轻的人也不用急，从明天开始中央广场会举行三天的义诊，大家可以先回家睡一觉，养好了精神，明天再来。”

　　　　广场上一阵欢呼，二人迅速走了下来，相视而笑。相信经过这一轮义诊，海特人回归内陆已成必然。到时候，以幽冥城为原点往各地推进，用不了多久海特人就能自由自在生活在夜北了。

　　　　******

　　　　早在刚被软禁，秦瑞吉就想尽了各种办法，也用了周慧姬这个棋子，可余三在大事上毫不含糊，硬是把消息压了下来，在墨晓夜面前一句都没提起过。一个疯女人能和墨晓夜有什么交情，在覆浪堤这女人还骂过墨晓夜是瘟神。虽然墨晓夜从未说过和她的关系，但想来也是不好的！

　　　　秦瑞吉心情一日糟过一日，他发泄完兽欲，恶狠狠捞起周慧姬的下巴。周慧姬此时身无寸缕，身上青青紫紫遍布浑身酸软，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她不敢挣脱，怕自己的富贵梦从此灰飞烟灭，睁着一双惊恐的泪眼可怜兮兮望着无情的男人。

　　　　秦瑞吉表情扭曲，窥不见平时的儒雅，对周慧姬吼道：“不是说你和那个贱人要好吗！这么要好，她为什么不准你出去？！”

　　　　周慧姬怕又受折磨，赶紧爬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三爷！三爷……一定是之前的计划奏效了，他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援军一到，定会想法设法解救我们，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是暂时的，您息怒啊……”

　　　　“暂时的？你当初给我出主意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要不是你这贱人，我如今怎会沦落到被幽禁于此！”秦瑞吉已经忘了，身为床奴的周慧姬怎么有权利去调动人手，一切都是他自己下的决定。他拂了桌上的餐具，看到那不入眼的食物更是火大，狠狠掐着她的软肉，痛得她泪花翻滚，却不敢掉下来。

　　　　“三爷英明！暗卫冲不进来，一定会去找救兵，有了兵哪里还会被困在此，到时候来的援兵也都是三爷手下了……慧姬预祝三爷大展宏图！”

　　　　不得不说，周慧姬揣测人心的本事甚是厉害，这不长的时间里竟把秦瑞吉的心思摸了个七八分。秦瑞吉神色一震，手底下的力道立即轻了几分，开始轻捏揉搓。他这是对周慧姬的话起了兴趣，这种动作是他一贯在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所为，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小习惯。

　　　　秦瑞吉是秦志雄的三弟，可地位却比不得被看中的家臣，兵权更是和他半点关系也无，配个百人侍卫已是秦志雄顾念他出门在外新添的。

　　　　他转念一想，他侄女据说和墨晓夜势同水火，必定会派兵来援。但秦家就只有他和秦世岚二人，她不会亲自前来，兵权最后还是便宜了他……想着想着，秦瑞吉觉得这本就是他的主意，那决胜千里得天庇佑的本事是他与生俱来的。

　　　　他嘴角一翘，看着周慧姬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有了几分兴致。他还没见过这样身材匀称皮肤细滑的女人，要真打杀了，他也舍不得。他俯身又啃在了周慧姬的耳垂上，惹得她呼吸急促……卧室里又是一片旖旎风光。不做点事情，怎么能打发这漫长的时间呢？

213血染的竣工仪式（）　
护城河的修建即将竣工，城主府上下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番工程改动不小，修改了城门，又在外侧增加了提拉式的吊桥，不仅可以当桥，也可作防卫使用。起初大家都以为护城河是壕沟，城主要在下面放什么东西来防卫。可直到城门即将全部安装完毕，大家才发现吊桥下面的路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城门一关，连在外撞门的机会都不会有。

　　　　如不是秦家三番五次的刺杀，墨晓夜也不会想起还要用障眼法。此时她和乐瑶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众人位立身后，唯独不见奕众和余三。奕众现在是光义会的首领，余三明面上无官职，都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城主站在一起。

　　　　城中平民弃聚东门，等着最后一颗钉子被固定在齿轮上。到时候拉起吊桥，护城河从此正式投入使用。这是幽冥城甚至夜北的一件大事，城池自暗夜神创世立城千年未变，上一个这样庞大的工程还要追溯到神话时代。

　　　　积极的人们已经准备了锣鼓，挂了红布，就等着这个时刻好好热闹一番。城墙上晶莹剔透的冰被映照得红彤彤一遍，仿佛沸腾的血液。

　　　　红色是火焰的颜色，是热力的象征，是神的色彩，在暗夜族中和黑色同为尊贵，可见大家的期许之高。辰时已至，工人递过工具，等着墨晓夜亲自拧上最后一颗钉子。鼓手们扬起了手中的鼓槌，吹手也对准了号角……

　　　　墨晓夜和乐瑶相视而笑，合力而为，准备宣布护城河的竣工。

　　　　“慢着！”

　　　　大家都凝神静气等待城主令下，没料到突然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众人往城外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铠甲的武者立在驹马之上，正是议院的服装！一年前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庄严的军队仿佛恶魔的使者，带来死亡的气味。

　　　　众人不约而同缩了身子往后退去，怕牵连到自己。大家都以为自己的动作没有被别人发现，可一动起来，才觉得人群躁动。

　　　　墨晓夜不动声色却往身后打了个手势。暗处的人还来不及去传令，就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城主，其他三门受袭！”

　　　　“守住别院，这斯定要去救秦瑞吉，不然抢下了城主也无人做。还有，城门的兵权一定要守住了！”

　　　　人群几乎集中到了东门，城中的变化这才未引起骚乱。早在两日前墨晓夜就收到了秦家兵力的情报，余三和奕众早已埋伏妥当，就等着秦家军今日发难。乐瑶悄无声息退了下去指挥人手，城楼上仅剩墨晓夜一人。

　　　　这时，秦家军的领头人大声道：“建城门这么重要的事没有人主持仪式，太过轻率了！”

　　　　守军大喝：“何人在此喧哗，报上名来！”

　　　　“幽冥不经上报私改城门，如今已经落成，要拆了也可惜……本官乃议院信使秦沐风。既然赶上了，正好来做这见证人，免得各位白辛苦一场。”

　　　　秦沐风带着人往城里走，俨然不将墨晓夜放在眼中。他话里说仪式无人主持，视墨晓夜为无物，又以城门一事做要挟，显然有恃无恐。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来夺权的，不是来谈判的！

　　　　墨晓夜扬起下巴，笑道：“我宣布，护城河竣工！即刻起投入使用！”

　　　　准备好的彩带飘落，人头攒动，四周却寂静无声。吊桥一寸寸抬起，竟是要关闭了！

　　　　秦沐风身后的小兵质问道：“城上何人如此大胆，见议院来使为何不跪！”

　　　　“本官乃幽冥城城主，秦大人动作可要快些啊，要不就等我们把城门测试完再进吧……”

　　　　秦瑞吉是议院任命的城主，却没有出现在此，分明就是被她软禁了！秦沐风知道自己带兵前来的事瞒不住，却没想到秦瑞吉竟连城主的位置都没摸着，气得脸色绯红。随即，他怒容一敛，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他大手一挥，身后立即有人拿出骨哨吹奏，尖锐的哨声划破黑暗。早已潜伏在人群中的身影闻风而起，举起手中的屠刀一阵乱砍，如入无人之境。平民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只一眨眼的功夫城里就乱了！

　　　　此时，城门刚升到一半。乐瑶正在指挥着守军控制城门，墨晓夜正在城墙上和秦沐风对峙，无人料到秦家居然向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

　　　　秦沐风趁机指挥人手蜂拥而上攀爬吊桥，吊在桥上的人多了，桥身不稳，又一寸寸往下滑去……

　　　　“卑鄙！”

　　　　墨晓夜从城墙上三步并做两步跳下来，对乐瑶说：“瑶瑶，你去收拾那些人，我来守城门。”

　　　　“你小心。”乐瑶对墨晓夜的身手清楚得很，她留下了大部分守卫冲着那些向平民下手的杀手去了。

　　　　每一声尖叫仿佛都在撕扯着霍家军的心，但城门不关，等军队冲进来更是后患无穷。众人合力转动轮毂，让那往回划动的桥身又慢慢升了上来。

　　　　秦沐风在城外得意地笑着，并不着急进城，反而站在城外大声喊：“城中出了什么事？议院军在此，有何困难都可以来求助。”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那声音在一片打杀嘶吼声中都显得突兀异常。

　　　　墨晓夜这才真的体会到世家的无耻，贼喊捉贼，当人命如草芥！对方仿佛看穿了她心软，不可能置这些平民不顾，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把门放下来！”

　　　　一个小侍卫犹豫道：“他们进来了没好事啊！城主！”他阻止不了城主的决定，可他有义务提醒。这些人都是最凶狠的野兽，放进城里一定会兴风作浪。

　　　　“他们已经进来了……开吧。”

　　　　在墨晓夜的坚持下，吊桥一顿顿落下，霍家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等着秦家军冲进来的那一刻上前拼命。但直到吊桥落地，双方也无人先动。秦沐风打马上前，也不进城，反而在吊桥口停住了。

　　　　擒贼先擒王，谁都打着这样的主意。

　　　　两人隔桥对望……

214图穷匕见（）　
幽冥城如今戒严的是大户们的居住地，其他地方却非常好进，秦家军早已分批潜入幽冥城。

　　　　余三得到守军遇袭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是秦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此同时，受困多时的秦瑞吉也听到了那一声尖锐的哨声，开始由内往外疯狂的冲击。余三进退两难，别无他法，只好坚守秦家不动。。

　　　　墨晓夜和余三都想错了，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