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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群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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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怎么来了，不是叫你看家吗？”肖明很奇怪。
孙二狗嘿嘿一笑：“二当家的，咱不还是后勤连的副连长嘛，这事哪能不来！家里那点事都交代好了，你放心吧！”
“你小子还是副连长吗？我怎么记得把你撤了呢！”
“没有吧，要不你回去问问大当家的！没事我先去收拾东西啊，当家的自己小心！”孙二狗有些心虚，赶快带人溜了。
肖明摇了摇头，明白这是王金龙捣的鬼，当下招呼高守义：“三连，清扫战场，把东西装上车，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
肖明是个仔细人，使用炸药的方位和药量很讲究，要求产生的冲击波既能对敌人造成震撼，又不能造成货物大量的损失。当一桶桶的油料从汽车上搬下来的时候，肖明心中暗呼侥幸，这要是被乱枪打中或是扔上颗手榴弹，今天这个烟火可就放大发了！
孙二狗在后勤混的时间长了，感觉车上的东西不大对头，一瘸一拐地来找肖明：“当家的，这东西不对啊！我随便看了看，光这盐就有好几千斤，衣服就得有几万套，不应该啊！”
什么？肖明吃了一惊，赶快上前察看。果然，除了油料、罐头、饼干、食盐、大米等，大多是军装、鞋袜，数量不少，绝对不是一两个师团的配量。
肖明心想坏了，这次弄大发了，这应该是送到常县，再分发给各师团的，因为马上就要到秋天了，今天这祸闯的可不小！
脸上却不露声色，对孙二狗说：“奶奶的，就这点东西就晃花了你的狗眼了，上次搞火车不是已经见过世面了吗？弄回去，每人发个十套八套穿着玩儿，不行给村里人穿着干活，再不行就裁了给孩子当尿布！哎，你小子种上了没有？”
“快了快了！”孙二狗赶紧溜了。
汽车开不走，肖明下令炸了。既然已经作下了，那就不必介意作的彻底点。许大个要求断后，肖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小子，长进了不少，不要骄傲哦！”许大个激动的满脸通红，眼泪差一点滚下来。
肖明下令回山寨，派人通知炮连：练练手就行了，赶快撤！
第四十三章（）
后山，王金龙等人祭奠了三连牺牲的战士。坟茔越来越多，但大多是衣冠冢，碑上都刻着“抗日烈士”的字样。许大个终于一雪前耻，来到坟前磕了头，告慰烈士的在天之灵。
晚上，王金龙吩咐杀猪宰羊，搞了个大聚会，这飞虎寨上下几乎有将近一个月没在一起吃过饭了。马六闷闷不乐，这次给炮连警戒，净看人家**了，自己一点战利品没捞着，要不是最后去开了两炮过了过干瘾，估计得气死。
肖明应付了一会，悄悄走出了大厅，来到操场想一个人清静会儿。林秀青跟了出来，他看出肖明似乎有心事，也想找他聊聊，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老林，过来坐坐。”肖明找了一块石头，招呼林秀青坐下，三摸两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递给他一支。
林秀青一愣，以前从没见过肖明抽烟，今儿肯定遇上什么事了，小心地问：“老肖，有什么事吗？”
“这次我们劫的是日军几个师团的军装，他们肯定会向驻军施压，我有预感，日军这次不会善罢甘休，来的肯定不能少了，山寨从来没有打过像样的阻击战，这回恐怕是要弟兄们受累了！”肖明苦笑。
林秀青理解“受累”的意思，就是这一仗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心中也是一阵悲凉，嘴上却安慰道：“老肖，这鬼子来不来还是两说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来了，也不必怕他，毕竟咱们有地利优势，准备的也充分，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再说了，弟兄们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有舍身成仁的决心，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大敌当前，军心稳定是最重要的，你是山寨的主心骨，你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弟兄们的情绪，这时候你要挺直喽，弟兄们才会有信心、有勇气跟敌人去战斗，去死磕，才能赢得胜利！你放心，无论战局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说的好！”身后传来了一个粗豪的声音，王金龙和吕继祖走了过来，“兄弟，放心干，只要是杀鬼子，就算我们全部战死又如何？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照样杀鬼子！”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为民族大义而死，一直是我的梦想，唯有我辈之牺牲，方可换来百姓之安乐！老肖，我们一起战斗到底！”吕继祖也是一条热血汉子。
“好，生又何欢，死亦何恨！”肖明一扫心中的忧郁，把手中的烟一扔，“走，回去喝酒，就算弟兄们提前道个别！从今天起，跟鬼子死磕到底！”
打定了主意，飞虎寨就再也不藏着掖着了，四处出击，专打日军的运输队，日军对此十分头痛，却又无可奈何。还是治安军里有高人，给皇军长官出了个主意：以后那些不重要的物资交由治安军押送，但只能保证运到一半……
日军长官把那人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喷头，出完气后竟然默许了：无非是些粮油菜米，羊毛出在羊身上，大不了再征就是了，比起皇军士兵的生命，微不足道！
这样飞虎寨就不大好动武了，那些治安军简直太配合了，并且只要奉上几句好话，飞虎寨倒也不怎么为难他们，看得上眼的就拿点，看不上的也不要，自己再回去多报点损失，那可就落自己兜里了。再说飞虎寨隔三差五也找他们倒换点东西，经手三分肥，又能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一时间两方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相处十分融洽，日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
暗地里，飞虎寨终于引起了日军的重视，清剿的计划提到议程上来。运输队出事之前，木村向上司建议应该等其它物资到齐，安排一个完整的辎重联队运送，长官却认为在占领区根本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反而以为木村夸大其词，有掩饰自己的胆小无能之嫌，结果给了飞虎寨可乘之机。
华北司令长官极为震怒，下令各部马上拟出作战方案，木村的建议受到了重视，他很快提交了作战计划：航空兵对飞虎寨进行不间断的无差别轰炸，切断与后山的通道，地面派出一个旅团的兵力包围，以迅雷之势攻入飞虎寨，以防敌人窜入大山而前功尽弃。
司令长官看了呵呵一笑，认为此举纯属小题大做：帝国战争资源紧张，岂能浪费在一群土匪身上，再说现在战局微妙，这样做皇军脸面何存，士气何在？
木村无奈，只好又拿出了另一套方案。
秋收很顺利，年景也不错，虽然各路捐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但中国的农民以极其坚强的韧性在夹缝中顽强地生存着，一年又一年，生生不息！
转眼已是初春，肖明又开始猫在后山，研究烧酒，吕继祖收到一个情报，把他叫了回来：日军有大规模集结迹象，可能又要清剿，目标好像是林城方向。
林秀青很奇怪：“这林城的**向来跟日军井水不犯河水，鬼子这是抽哪门子风，吃饱了撑的？八成是冲咱们来的吧？”
肖明想了想说：“不管冲谁来的，咱们都要准备一下，小心无大错！这样吧，让三连回到山寨，大龙的特务连负责野狼沟周围的巡查，马六负责村子周围的警戒，侦察连放出十公里，其余各部夜里加双岗，提高警惕，别让小鬼子钻了空子！”
林秀青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去安排，不过，让机枪连准备好，小心敌人空袭！”林秀青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山寨处在虎口中，虽然能遮风挡雨什么的，有个空袭也不用太担心，但要是被人一围，那就是死地，肖明不会看不出来，难道他真有把握御敌于飞虎山之外，还是另有他途？
大批日军南下的南下，西征的西征，根本没拿正眼瞧飞虎山一下，这让飞虎寨上下松了口气，吕继祖分析日军应该是奔十八集团军去的，这几年他们遍地开花，发展势头不错，自然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消停了没几天，该来的终于来了。
虽然已是初春，但夜晚还是很漫长，人们关门闭窗以抵御凛冽的寒风，龟缩在被窝里蒙头大睡而对外面的世界浑然无觉。
一队日军悄悄靠近了葫芦谷，看身形就知道经过严格的训练。站在谷口的两个哨兵怀抱大枪，抄着手蜷缩在山石后躲避寒风，对越来越近的危险毫无察觉。这两个哨兵本来应该是一明一暗，寒冷的天气让他们丧失了警惕，竟然凑到了一起聊天解闷。
突然，两个身影一闪而出，哨兵一愣神，只见一道亮光划过脖颈，看着喷出的鲜血，哨兵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痛苦地倒了下去。
偷袭得手，日军士兵轻轻把尸体放在地上，向后招了招手，其余的人一跃而起，迅速通过谷口，占领了第一道防线，完成对营房的包围。随即大批日军涌了进来，几乎毫不停留，直奔山里而去，只是没想到，在第二道防线遇到了麻烦。
驻守第二道防线的川军连二排排长张孝山十分尽责，在阵地上安排了两名哨兵，俩小时一换岗。一个日军士兵踩翻了一块石头，惊动了二人，抬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群人已快到眼前，嗷的一嗓子“谁？站住！”见对方并不搭话，反而拉动枪栓加快了步伐，二人就开了枪。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随着两名日军倒下，两个哨兵也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枪声一响，整个葫芦谷为之一震，张孝山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摸着枪就要往外跑，想想又赶快回去胡乱套上了衣服鞋子，然后一脚踹开门，顺势滚了出去，见对方已越过阵地向这儿冲来，抬手就是一梭子，翻身滚到一块石头后。对方倒了四五个，其他人并不避让，冲锋枪的弹雨打在石头上火星直蹦。
有战士开门察看，但瞬间就被打倒，其他人只好又退回屋里，乒乒乓乓向外胡乱放着枪。张孝山一边换弹夹一边喊：“手榴弹，炸死龟儿子的！”屋里的人豁然醒悟，躲在墙后向外扔开了手榴弹，虽然没什么准头，还是让日军的进攻为之一滞。有机灵的战士用枪托捣烂了后墙的窗户，爬出去翻身上了屋顶，架起了机枪，终于压制住了日军的攻势。
张孝山一闪念，心说不好，对着跑出来的战士大喊：“快，扔手榴弹，所有人向山上撤！”话音刚落，日军的掷弹筒开始发威，榴弹落在屋顶和空地上爆炸，机枪顿时哑了。战士们极力躲避，瞅机会把手榴弹扔了出去，趁着烟雾，向山上跑去。
谷口的排长被惊醒，一听枪声是从背后传来的，心中凉了半截，衣服也顾不上穿了，抓起枪就冲了出去，可惜，日军的掷弹筒和迫击炮这时响了起来，整个营区陷入一片火海中。
守在谷顶的有川军连两个排，全连的重火力都设在这儿，连长钱三木来到阵地的时候，日军已经从谷底发起了冲锋，连忙命令轻重机枪拼命压制，一边派人向山寨求援。
肖明等人来到大厅，接到葫芦谷打来的电话，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肖明马上开始布置：“山娃子，出去发战斗准备信号；大哥，你守着山寨，命令后山各部严加防范，后勤连做好撤离准备；老林，你到黑风峡协助辛成山防守，估计日军会从那儿进攻；老吕，你到九道弯去，随时保持联系。我率三连到葫芦谷支援！”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一阵隆隆的爆炸声，众人心里一紧，林秀青说：“是二龙岭！”
肖明咬着牙对王金龙说：“大哥，命令炮连，火速支援葫芦谷，骑兵连到山寨待命！”转头对赶过来的许大个说：“把你那天的冲锋队给我，其余人构筑工事，坚守山寨！高守义，集合队伍，跟我走！”
第四十四章（）
钱三木头上淌着血，也顾不上包一下，正指挥着战士堵窟窿。双方都打红了眼，日军的掷弹筒、迫击炮不要命的招呼，川军连伤亡很大，只是凭借地势之利，勉强没让日军突破阵地，形势十分危急。看到肖明率人赶到，钱三木稍微松了口气。
肖明顾不上说话，命令三连组织掷弹筒和迫击炮还击，手雷和手榴弹不要钱似的往下扔，才算稍稍稳定了下局势。
钱三木两眼通红，来到肖明面前，刚叫了声司令，就被打断，“汇报战况！”肖明冷冷地说。
“枪声是从第二道防线响起的，从声音判断，二排应该还在战斗。第一道防线的人恐怕已经不在了！”钱三木几乎是无地自容，见肖明沉思不语，又接着道：“对方装备精良，火力凶猛，象是精心训练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司令，您在这儿指挥，我带人把阵地夺回来！”
肖明面无表情，盯着钱三木说：“急什么，嫌你的人死的不够多吗？再等一等！”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达声，十几辆汽车飞速驶来。不等车停稳，炮连连长马如龙跳了下来：“司令，炮连前来报到，请指示！”
肖明点了点头：“马连长，把你的炮全支上，对准谷底，二十分钟急速射，然后炮火延伸！”马如龙领命走了，肖明转身对边上的十几个怀抱机枪的战士说：“炮声一停，就冲锋！”
马如龙是个火爆脾气，咬牙切齿命令手下：“先打照明弹，其余都上高爆弹，山炮控制山谷当腰，别让小鬼子跑了！”
这边山炮步兵炮，还有82口径的迫击炮一齐开火，炮弹爆炸造成乱石横飞，几乎没有死角。三轮齐射之后，日军火力哑了大半，川军连压力顿减，也开始用掷弹筒和迫击炮还击，轻重机枪又重新找回了节奏，山谷里的日军狼奔豕突，叫苦不迭。
看看山谷里的日军几乎没有了抵抗能力，肖明刚要带着机枪连的战士冲锋，钱三木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红着眼说：“司令，今天这事，你把我们全毙了弟兄们都无话可说，不过现在，请让我们连冲在前面！”
肖明盯着钱三木，慢慢地解下了弹夹，连同冲锋枪一块递给了他：“好，我就在你们身后！”
“谢谢司令成全！”钱三木郑重地给肖明敬了个礼，转身对川军连的战士喊道：“兄弟们，杀鬼子，回家喽！”“杀鬼子！”“回家喽！”战士们奋然起身，跟着钱三木冲下了山谷。
肖明命令高守义守住阵地，拔出驳壳枪，换上了二十发的弹匣，喊了声：“杀鬼子，杀！”那些战士怀抱机枪，高喊着“杀鬼子”跟着肖明冲了下去。
日军忙着向山寨进攻，没有理会二排的溃逃，张孝山带着手下跑到山上，一点人数，只剩下十几个，且都衣不蔽体，冻得直哆嗦，遂下令分散隐蔽，等待援兵。炮击过后，山谷中响起了熟悉的冲锋的声音，张孝山站起身喊道：“弟兄们，连长来了，冲下去，夺回阵地，杀鬼子！”战士们被冻得受不了，早想冲出去跟鬼子拼命了，纷纷站起来，喊着“杀鬼子”冲了出去。
山谷里的日军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强大的火力，更没想到对方炮击还未停止就发起了冲锋，一时抵挡不住，指挥官下令退出了第二道防线，回到山谷腰部，清点人数，加上原来在此警戒的，已不足四十人了，并且几乎个个带伤，便下令利用有利地形阻击，等待援军。
战场形势发生逆转，成了日军防守，飞虎寨进攻，山谷间二三米宽，几十米长的通道躺着几十具尸体，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对峙状态。肖明下令把迫击炮调过来，一转念又对山娃子说：“带人打扫战场，把没死的日军捆起来，我有用！”
炮兵还没来，就听葫芦谷口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好像有人抄了日军的后路。过了不大一会儿，枪声归于寂静，只听有人喊：“里面是飞虎寨的弟兄吗？游击军前卫团团长高明清前来拜见！”
肖明一愣，心想这大半夜的游击军怎么会跑这儿来，大声回到：“我是飞虎寨二当家的肖明，不知贵部来此有何贵干？”
对方喊道：“肖当家的，久仰了！我们被日军追击到此，请行个方便，借贵地一避，不知当家的意下如何？”
肖明侧耳一听，远处还真有枪声，想了想说：“谷口就有防守阵地，你们派个人过来答话！”
不一会儿，对面走过来俩人，举着手喊道：“别开枪，就我们两个！”肖明示意众人放下枪，让二人过来。
走到近前，才看清来人，一个军官打扮，军衔上校，一个像是侍卫。上校抱拳施礼：“在下前卫团团长高明清，请问哪位是肖当家的！”
肖明一抱拳：“在下便是！不知高团长为何深夜至此？”
高明清苦笑：“我部遭到日军袭击，被抄了后路，无奈只好向这儿转移，听到贵寨枪炮声激烈，猜想也是遇到日军攻击，索性赶来，彼此还有个照应。”说着，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日军展开清剿，游击军也如惊弓之鸟，撒出侦查人员监视日军动向。夜里军部接到报告，一支日军向南移动，约有一个大队，动机不明。凌晨，在西边驻守的高明清团发现一支日军从西边袭来，军部判断日军是奔游击军来的，想两面夹击，吃掉自己，下令高明清就地阻击，掩护军部转移。日军见久攻不下，分兵偷袭，切断了他们的退路，高明清无奈，只好向飞虎寨方向撤退，正遇到一股日军在与飞虎寨的人对峙，干脆杀了进来。
肖明听完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明白那些鬼子是冲飞虎寨来的，高明清稀里糊涂打了一仗，替自己挡了枪，否则飞虎寨凶多吉少。
枪声越来越近，肖明当即说道：“高团长，你们可以进谷，但要告诉弟兄们不要上山，毕竟咱们不熟，非常时期还请谅解！”
高明清很爽快：“好，我先谢过肖当家的！请当家的放心，如果我的人有敢上山的，尽管开枪！”说完，对肖明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有战士过来，把冲锋枪递给了肖明：“司令，我们连长……”
肖明心一沉，冲锋枪是湿的，应该是血，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任命张孝山代理连长，把伤员和自己人的尸体转移到后山。上了山谷，肖明给川军连留下了一个排，并命令：“那些游击军敢上山，格杀勿论！”
山娃子抓了十几个俘虏，都是被爆炸震晕的，问怎么处理。肖明让押走，绑到山寨上：这可是防守利器！
王金龙打来电话，询问战况，并说黑风峡和九道弯都受到了日军的攻击。肖明心中翻了个个，隐隐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头，叫过山娃子，让他到后山传令：骑兵连加强后山巡逻，大龙和马六搜寻山间可疑目标，孙二狗组织民兵警戒，做好转移准备。
九道弯的情况比较不错，日军刚一露头就被发现，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守。日军惊奇地发现，在这种地形下，自己惯有的战术完全不起作用，因为根本看不到对手在哪里，如果进行炮击的话，只会增加冲锋的难度，于是派出了一个小队做试探性的进攻，结果刚拐过两道弯，就遭到了痛击：山顶上飞下了十几颗手榴弹，在狭窄的山路中，纷飞的弹片几乎没有死角。日军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到，扔下了二十几具尸体，撤了回去，指挥官下令不再进攻，把出山的路封死即可。
在进攻葫芦谷的同时，日军的一个中队，包围了二龙岭，一个小队的日军悄悄摸了上去，很不幸的是，一个士兵绊响了地雷，爆炸声惊醒了飞虎寨的守军，偷袭变成了强攻。日军的火炮显示了强大的威力，步炮协同十分老到，等守军捱过一轮炮击过后，日军已经出现在工事前，双方短兵相接，守军人数上吃了亏，排长无奈下令撤退，向深山里跑去，几名伤重的战士引燃了炸药，和冲上来的日军同归于尽……
日军留下一个小队警戒，大队人马迅速通过二龙岭，直奔黑风峡，几辆战车在黑风峡口停了下来，等待指令。过了不一会儿，一群日军军官骑马赶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河野和木村！
河野很不高兴，问为什么不开始进攻，一名战车指挥官汇报：黑风峡的路上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一人多高，好像是反坦克桩，请求炮兵支援，清除路障。
反坦克桩？河野笑了，对木村说：“木村君，你说的果然不错，这还真不是普通的土匪，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他们了！”
木村紧皱双眉，正在想心事，听到河野的话连忙说：“阁下，我们是否确认一下葫芦谷的消息再进攻？”
河野摆了摆手说：“不，战机稍纵即逝，我们这儿展开攻击，葫芦谷那儿的压力会小很多！传令炮兵，把黑风峡的路障清除干净。”
司令长官这次给河野配备了几门大口径的火炮，在炮兵强有力的打击下，路上的反坦克桩很快灰飞烟灭，奇怪的是，整个黑风峡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河野一挥手，下令进攻，几辆战车怪叫着冲了上去，一小队日军紧跟其后，向黑风峡发起了攻击。满地的碎石使战车放缓了速度，士兵们也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如果被绊倒，地上尖锐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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