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群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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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清心乱如麻，找了几个亲信嘀咕了几句，又回到司令部。找到了夜猫子，屏退了手下说道：“柳连长，如果我帮贵寨拿下路安城。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安置我们？”

　　　　“有！”夜猫子不动声色，想了想说道，“二龙岭知道吧，如果高团长想自己干的话，二龙岭就合适！那里山深林密，离飞虎寨也不远。有什么事可以相互照应！”

　　　　高明清早就知道二龙岭，那是飞虎寨的门户。地势险要，是屯兵的好地方。虽然离公路近了点儿，但机会也多，有事大不了钻林子就是了！也不用担心飞虎寨过后不认账，他们向来一言九鼎，夜猫子能单独前来，足以说明他在飞虎寨的地位！

　　　　“你们准备几点发起攻击？”高明清问。

　　　　“十点！”夜猫子答道。这是肖明已定好的，也没有必要隐瞒，大炮一响，什么也瞒不住！

　　　　“好吧！天黑你就出城，告诉肖司令，我会想办法接你们进城，实在不行，你们就压低炮口开两炮，我们好趁乱把城头上的日本人干掉！另外，请你们放心，我会派人去盯紧了宪兵队和胡大牙，他们跑不了！”高明清知道飞虎寨想要什么。

　　　　整个下午，荒木都是在焦躁不安中度过。高明清明显不能和自己同舟共济，为了生存，他们能投靠日军，同样也能倒向飞虎寨，何况他们本身都是中国人。不过，他还是领会到了高明清地暗示：飞虎寨要的是活人，还有胡大牙，最多不过是宪兵队！那么，自己要不要早作准备？

　　　　想了半天，荒木终于打定了主意，给加藤打了电话，要宪兵队到城头上去督战，因为自己的士兵还要保护更重要的设施。加藤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咬着牙答应了，宪兵队里只留下了三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大院，加藤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天快黑的时候，高守义和牛三带人赶到了，肖明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大龙和骑兵连在西边公路上设伏阻击，炮连和机枪连都集中到了南门和东门，高守义和牛三分别配合攻城，马六则跟随自己在第一时间抢进城里救人。

　　　　趁着天黑，夜猫子溜了出来，把高明清的话告诉了肖明，肖明看了看表，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命令战士们休息吃东西，并派人把作战意图通知了鲁大山，要他小心日军狗急跳墙。

　　　　王金龙见肖明坐立不安，过来劝慰道：“兄弟，你不要太担心了，日本人拿你都没办法，不会对她们怎样的！”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肖明笑了笑说道：“大哥，等会儿城门开了的时候，我和老吕先进，你等着咱们的人占领城门后再过去！”

　　　　“你是怕……”王金龙知道肖明担心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肖明点了点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开炮！”肖明冷冷地下了命令。时针已经过了十点，高明清那儿没有反应，肯定出了变故，便让炮连先进行两轮试探性地射击。

　　　　高明清确实遇到了麻烦，宪兵队和警察局的人都来到了城头上，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没有机会跟飞虎寨取得联系，正在着急的时候，对面开炮了。

　　　　炮弹落在城墙上和城下爆炸，腾起一团团烟雾，大地震动，令人胆战心惊，随即又停了下来，似乎在校准。日军士兵比较有经验，命令伪军严密监视对方动向，自己忙跑到城墙根儿躲避，准备等炮击过后再返回去。

　　　　高明清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朝手下微微点了点头，慢慢伸手掏出了腰间的枪，手下都心领神会，一个个传了下去。高明清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杀狗日的！”对着城墙根儿的日军就开了枪。

　　　　手下得到命令，也纷纷举枪射击，居高临下，子弹像冰雹般袭向日军，那些宪兵平时只是维持一下治安，哪有多少作战经验，慌乱之中拔腿就跑，可没跑出多远，就纷纷中弹身亡。

　　　　城头上的警察目瞪口呆，还没醒过神来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只好缴械投降。高明清命令手下赶快发信号开城门，迎接飞虎寨的人进城。

　　　　城门缓缓打开，肖明喊了声“娃子”，山娃子发动起摩托车，肖明和吕继祖跨了上去，奔城门疾驶而去。王金龙大吼一声：“马六，你他娘的还不快跟上！”

　　　　马六霍然惊醒。抢过一辆汽车，对手下人大喝：“快，上车！”一踩油门，窜了出去，其余的人也爬上汽车。跟了上去。

　　　　肖明和吕继祖进了城，发现一地日军的尸体，这才放了心。高明清迎了过来，顾不上寒暄，对肖明说道：“走，我带你们去宪兵队！”说着。上了马六的汽车，回头吩咐手下把枪收好，以免发生误会。

　　　　听到炮声，宪兵队里的加藤越发惶恐不安，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摩托车的声响。就听有人喊道：“加藤长官，荒木长官要你准备撤退，并把那两个犯人带过去。”

　　　　终于要撤了！加藤心中一宽，也没顾上分辨真伪，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却与肖明撞了个满怀，肖明冷冷一笑，伸手抓住他的脑袋。左右一晃，一发力，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马六等人一拥而上。解决了另外三个宪兵，山娃子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吕继英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小月也哭累了，正打瞌睡呢，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山娃子。心中悲喜交加，喊了一声“死傻子。你怎么才来呀！”身子晃了两晃，晕了过去，山娃子连忙接住。

　　　　听到喊声，吕继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眼帘，是他！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又昏了过去。肖明伸手一摸吕继英的额头，烫得吓人，心中一惊，说道：“快，先送她们去医院！”抱起吕继英向院子走去。

　　　　医院离宪兵队不远，因为要打仗，医生们都在，只是日军不见了踪影。汽车还没停稳，马六等人就跳下了车，迅速控制住医生护士，搜查了各个房间，见没有可疑的地方，发出了安全信号，肖明抱着吕继英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山娃子抱着小月。

　　　　“留下几个人警戒！娃子，找医生给她们看看，有不配合者，格杀勿论！”吕继英的伤口渗出了血，让肖明很是心惊，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六，去把那个胡大牙一家给我弄来，要活的！”

　　　　“明白！”马六答应着带人走了。

　　　　“高团长，老吕，咱们去日军的指挥部看看！”街上传来了汽车声和马蹄声，肖明知道飞虎寨的人进城了。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划过夜空，这表示人质已经安全了，还是总攻的信号。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指挥官荒木，竟然带着城里所有的手下跑了，而此时，北门城外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肖明脸上微微一变，马上叫人到北门去：“向天上打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告诉鲁大山，不要和日军硬拼！”

　　　　这是一个艰难地决定，荒木在心中掂量了无数个来回，在尊严与生命之间选择了留住青山，并马上派人四下打探，寻找突围的最佳方向，并且很快就作出了决断。

　　　　南门和东门是飞虎寨的人，他们已经红了眼，还是不去惹他们为妙；西门是公路，但有飞虎寨的骑兵在路上游弋，在一马平川的公路上，简直就是步兵的噩梦；北门是八路军，虽然人数多点儿，但装备却差了不少，就算不幸失手，听说他们还优待俘虏，而飞虎寨似乎没有这一说！

　　　　“就是它了！”荒木打定了主意，命令手下暗暗控制了北门，除了必要的单兵装备，其他的都不要了。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尽量避免做出刺激飞虎寨的任何举动。至于加藤，自求多福吧！

　　　　炮声一响，荒木就开始集合手下，有人慌慌张张来报告：高明清杀了宪兵开了城门，飞虎寨已经杀进来了！荒木也没想到高明清竟然如此大胆，叹了口气，命令向北门集结，伺机突围。

　　　　城外的鲁大山接到肖明通知，对北门围而不攻。炮声过了不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少顷，三辆汽车发疯般冲了出来，在路障前戛然停下，车上的轻重机枪喷出了条条火舌，一时间压得独立团的战士抬不起头来。

　　　　随后，城门里又跑出了百十号日军，怪叫着冲向了独立团的阵地，悍不畏死地疯狂令人咋舌，独立团的战士措手不及，一时没顶住，竟然让他们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鲁大山有些恼怒，但看到了红色的信号，知道人已经平安，便下令避开日军的锋芒，从侧面兜着打，全当练兵了。再看到绿色的信号，不由得笑了笑说：“这老肖真够意思，还怕我跟鬼子拼命呢！告诉弟兄们，追着他们的屁股打一阵，把他们撵得远远的就行了！”

　　　　荒木终于摆脱了八路的追击，再一看身边，只剩下四五十个士兵，差不多人人带伤，狼狈不堪，心中却一阵窃喜：高明清说的没错，飞虎寨要的是人，看来对方已经得手了，要不自己也不会如此顺利就闯出了重围。心里也不免替加藤感到惋惜，至于那个胡大牙……荒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既然日军都已逃走，城里也就没了枪炮声。王金龙率人找到了肖明，关切地问道：“兄弟，她们俩人怎么样了！”

　　　　“小月好像受了点儿惊吓，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只是……”肖明没有再说下去，他感觉到，吕继英的伤势很糟糕。

　　　　“吕妹子怎么了？”王金龙瞪大了眼，他知道吕继英受了枪伤。

　　　　“大当家的，继英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吕继祖勉强笑了笑说道。

　　　　王金龙还想说话，边上的夜猫子拉了拉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和高明清客气了起来，这时，鲁大山也走了过来，相互介绍了一下，又都看着肖明，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一辆汽车来到众人面前停了下来，车厢里扔下了几个人，噗通噗通落在了地上，马六跳下车，拍了拍手说道：“当家的，胡大牙带到，另外两个是他的儿子，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就是那个二浪神！”说完，一转身，去找汽车连长周永年去了。

　　　　肖明左右看了看，一个骑兵连的战士正好过来汇报情况，走过去伸手拔出了马刀，又摘下一个战士的刺刀递给了吕继祖，俩人狞笑着来到了胡大牙父子面前。

　　　　“各位好汉，手下留情，这都是我教子无方，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们，放过这俩孩子！”胡大牙也算是舐犊情深，这时候还不忘了替儿子开脱。

　　　　“留情？你想过能有今天！”肖明冷哼了一声，刀光闪过，胡大少爷的脑袋落地，鲜血溅了胡大牙一脸。

　　　　胡大牙嗷的一声窜了起来，呲牙咧嘴，面目狰狞，脸上鲜血淋漓，甚是可怖，张手向肖明扑了过来：“我跟你拼了！”

　　　　肖明唰唰又是两刀，砍断了胡大牙的两条胳膊，飞起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胡大牙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终于不动了。

　　　　吕继祖轻轻地走到胡二少爷的身边，慢慢蹲了下来，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的脸，胡二已经被恐惧挤压得说不出话来，喉咙咕噜咕噜响着，绝望地看着吕继祖。

　　　　吕继祖突然笑了笑，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杀死你，我会让你活着，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报应！”说着，抓起胡二的一只手，刺刀轻轻扎进手腕，向上一挑，又换了个地方挑了一下，后来就是另一只手，再就是脚……

　　　　等吕继祖不慌不忙地做完，胡二少爷已经昏死过去，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连肖明也不禁皱了下眉头，但随即对着周围的民居嘶声喊道：“都听好了！我是飞虎寨的肖明，谁敢给胡家父子收尸，就是跟我过不去！”

　　　　一个战士匆匆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胡家父子，心想便宜你们了，要是我早来一步，这俩人非一刀一刀刮了你们不可！

　　　　肖明见这个战士脸色难看，沉声问道：“什么事？”

　　　　“当家的，吕处长，你们快来看看吧！”战士颤抖着声音说道，“吕姑娘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众人大吃一惊，肖明脸色苍白，慢慢走到众人面前，缓缓说道：“高团长，鲁团长城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转身要走，脚下却绊了个踉跄，鲁大山连忙扶住了他，脸色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肖明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汗如雨下，体似筛糠，正拼命地向山娃子解释着什么，山娃子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怎么回事？”肖明阴沉着脸问道。

　　　　“司令，这小子把吕姐姐治坏了，吕姐姐情况很不好，我怀疑这小子动了手脚！”山娃子眼里闪过了杀气。

　　　　“长官，你听我说！”医生认出肖明就是刚才抱伤者进来的那个人，只希望他是个明白人，山娃子只关心伤者的死活，根本不听他解释，“长官，伤者体内的子弹我已经取出来了，只是伤口感染，病人高烧不退，现有的药物没有用，我尽力了啊，长官！”

　　　　“怎么？”肖明心里一沉，伸手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那医生面如黄土，颤抖着说道：“伤口感染，恐怕很难救治了！”

　　　　“来人！把这医院里的人拉出去，统统杀了！”旁边的王金龙大吼一声，他知道吕继英对于肖明的重要性，如果山寨真有人能读懂肖明的话，非吕继英莫属！

　　　　边上的医生护士闻听此言，不啻于晴天霹雳，护士们都已放声哭了起来，那医生也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肖明眼中已喷出了火，把那个医生向上提了提。怒声问道：“你他娘的先别想着死，到底还有没有办法？”

　　　　“有，有！”那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有一种药能治。不过我们这儿没有！”

　　　　“是什么，哪儿有？”肖明眼中泛出了希望。

　　　　”我只是听说过！“医生镇定了一下说道，“我有个同学在常县的陆军医院，他说美国发现了一种抗生素，叫什么盘尼西林，对。盘尼西林！他说他们医院里就有，只是这东西贵比黄金，市面上很少，也不知道日本人从哪儿弄的，他们院长视若珍宝。轻易不肯用，估计应该还有！”

　　　　“你奶奶的，美国人产的东西，怎么会到日本人手里，你想拖延时间是吧！”王金龙大怒，认定这家伙是想把肖明往狼窝里送。

　　　　“我说得是真的，我对天发誓！”那医生快哭了。

　　　　“大哥，我去一趟常县！”肖明冷静下来。看样子这医生不像说谎，这对他没有好处，再说了。只要钱能买到的东西，飞虎寨也从日本人那儿买过。

　　　　“咱们一起去！实在不行咱就把常县县城打下来！”王金龙知道肖明想干什么，“小虎，把吕妹子送回山寨，把这个医生也带上，如果是他动了手脚的话。老子叫他生不如死！”

　　　　小虎答应着，带着警卫排把病床推了出来。病床上的吕继英满脸通红。呼吸困难，肖明伸出手。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又摆了摆手，警卫排连病床一起抬上了车，有人把医药器械等统统搬了上去。

　　　　小月已经清醒，两眼红肿，见着王金龙低声叫了声“义父”，王金龙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让小月跟着一块儿上了车。

　　　　“发信号，紧急集合！”王金龙怒吼道。

　　　　胡大牙家业很大，城里的产业也多，马六在他家里发现了一本账簿，有明白人说那是各处产业的经营情况，马六如获至宝，叫上周永年挨家敲门，见有上眼的东西就抢，已经装满了四五车。看见信号，马六和周永年吓了一跳，有人过来报告：当家的有紧急任务，叫马上出发！

　　　　马六无奈，一边派人去通知后勤连过来处理，一边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只可惜了那些古董瓷器，碎了一地。马六也顾不上心疼了，驾车来到了王金龙等人的面前，等有人告诉他吕继英情况不妙，要去常县县城，他已经炸了肺。

　　　　鲁大山和高明清谈得不错，见状连忙过来询问，吕继祖简单说了一下，高明清说道：“两位当家的别急，我有办法！”

　　　　“高团长有什么办法？”王金龙问，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明清。

　　　　高明清有个把兄弟叫郭宏义，人如其名，颇具正义感，俩人一起投的日军，驻在常县。前一阵子俩人一起喝酒，郭宏义发了牢骚，想不跟日本人混了，原因是，他手下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营长，在大街上看到几个日军调戏妇女，一上火把那个日军摔了个半死，双方还差一点儿动了枪，驻军长官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没过几天，宪兵队以通共的罪名把那个营长抓了去，打了个死去活来，原本是要枪毙的，郭宏义苦苦哀求，以性命作保才放了回来，已经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自己的手下都咽不下这口气。高明清当时劝他先忍一忍，等有去处了再说。

　　　　“我跟你们一块去，要是他能反水，这事岂不容易得多！”高明清说道。

　　　　肖明想了想说道：“好吧，能这样最好！不过，我得先去把药弄出来，然后再跟日本人算账！”他担心万一有个风吹草动，那么点儿小东西，被人带走或是丢弃，上哪儿找去！

　　　　鲁大山凑过来说道：“北门外还有几辆车，不知道能不能开，叫弟兄们去试试，我跟你们一起去！老马。去把我的警卫连拉上！”

　　　　“各位，我就不客气了，今晚的事无论成否，我肖明都记着大伙的恩情！”肖明抱了抱拳说道。

　　　　“兄弟，这是咱们飞虎寨的事！只要救了吕妹子，就是我飞虎寨的恩人，要什么尽管说话，我们弟兄绝无推辞！”王金龙激动地说道。

　　　　“两位当家的言重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共同打鬼子了！”高明清说道，“人命关天，咱们赶快出发吧，正好我把路上的弟兄召集一下。叫他们到路安城来汇合！”

　　　　三十来辆汽车其实也拉不了多少人，又塞上了鲁大山的一个连和高明清的一个排，幸好找到了几辆摩托车，肖明和高明清等人率先向常县县城赶去。

　　　　一路上据点不少，吕继祖的日语和高明清的脸成了通行证，走走停停。四十公里的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了常县县城，肖明忧心如焚，抬手一看，已是凌晨一点了。

　　　　看守城门的伪军连长认识高明清。知道他和自己长官的关系，也没请示，打开门放高明清等人进了城，寒暄道：“高司令，怎么这大半夜的来了，我们司令知道吗？这几位是？”

　　　　肖明等人的衣服都是日式军装，鲁大山则找了一身伪军衣服穿上，几个人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连长这才看明白，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疑惑。

　　　　“你老人家高升了。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夜猫子笑了笑说道，他曾到这儿做过买卖，跟伪军很熟。

　　　　连长仔细看了看，吓了一跳，惊讶地说道：“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找你们长官，有一笔大买卖。要不也算你一个？”夜猫子笑道。

　　　　那连长赶紧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长官的事。咱们哪敢插手！”

　　　　“少废话，快点儿带我去见你们司令！”高明清有些不耐烦了。他倒是知道郭宏义的住处，把这个连长带上，是怕走露了风声。

　　　　肖明暗中扯了一下高明清，轻声说道：“高兄，我们还有点事，你们弟兄谈妥了给我信就行了，等着你的好消息！”

　　　　高明清点了点头说道：“也好，等我和大哥谈完了，在门口等着你们。”

　　　　肖明、夜猫子、吕继祖和山娃子，分乘两辆车，直奔陆军医院。夜猫子和山娃子曾经来过，倒也不陌生，七扭八拐，离医院还有两个路口停了下来，肖明让吕继祖负责望风，偷东西日语也派不上用场。

　　　　医院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院墙不大高，驻有一个班的日军。可能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只有门口有两个日军在打瞌睡，四周动静皆无。

　　　　三人转到后面，夜猫子悄悄攀上了墙头，四下看了看，对肖明点了点头，轻轻跳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几声猫叫，山娃子仔细听了听，对肖明一点头，俩人也翻了进去。

　　　　夜猫子在最后一排房子的阴影里，朝他们招了招手，二人蹑手蹑脚凑上前去，夜猫子轻声说道：“前面没什么东西，有两个护士在值班，已经睡觉了，这儿锁着门，药房应该是在这儿！”

　　　　肖明轻轻推了推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对夜猫子做了一个开锁的手势，和山娃子闪到一边警戒。这锁对夜猫子来说不是难事，掏出工具拨弄了几下就开了，肖明让二人先进去，指了指窗户，随手又把门锁上了。

　　　　不一会儿，窗户被轻轻推开，肖明轻轻翻了进去，山娃子把窗户关上，低声说道：“药房和院长室都在这儿，猫叔去药房了！”

　　　　肖明暗暗叹了口气，这夜猫子大字不识，去了有什么用！赶紧进了药房，对夜猫子说道：“老猫，你出去警戒，这儿我来！另外，把院长室的门打开，要是这儿没有，应该在那里！”

　　　　山娃子扯了一块白布做了个口袋，肖明掏出手电筒，边找边往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