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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尸语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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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要以暴制暴。
“呜呜……”那小孩儿的声音还在地下响着,无助又凄惶。
“那个倪家,”我捅了捅夏恒:“什么来头?”
“是阴阳会七家先生之中的老大,”夏恒微微一笑:“一直主管阴阳会的大小事情,算是其中的首脑,这个倪丹,出来的倒是巧。”
“是不是还有傅家?”我立刻想起了傅谨时来,原来阴阳会跟老行当一样,还是个家族传承的规矩。
夏恒桃花眼一挑:“你倒是挺关心傅谨时。”
“也不算关心吧,就是随口问问。”我察言观色:“这个孩子认识你,你们夏家……”
“姓夏的跟阴阳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夏恒像是被触动了逆鳞,英挺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么?好像夏恒对自己的家族有点不一般,还“姓夏的”。
“你别生气,”为了打探消息,也不得不采取曲线救国的怀柔政策了,我假装出个温柔的腔调来探虚实:“那阴阳会,还有哪几家啊?夏恒,你跟我讲讲吧?”
这声音从我口里发出来,说实话自己都有点反胃。
偏偏夏恒倒是挺吃这一套,脸色这才稍微柔和了一点:“阴阳会一开始是由倪家的一个祖先开创的,后来逐渐加入了几个大的家族,遍及了全国各地,到现在是有七个家族,但是六家还是要听倪家的话,也有家族想要从中争取权益,但是从没成功过。”
“哥,你对阴阳会,了解的挺深啊?”我又问道:“你不是阴阳会的人,那你对阴阳会怎么这么明白?”
夏恒嘴角一扯:“我外公家,是阴阳会的一个家族,姓齐……你刚才也没猜错,傅谨时的傅家,也是其中之一,其余的,还有赵,秦……其余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忽然截了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倪,齐,赵,秦,傅,那还差两家,不过听着已经有点像是战国七雄了,剩下的会不会是韩,燕之类的?
这下子,直接把阴阳会的头头家孙子弄来,跟阴阳会更是杠上了。
之前傅谨时口口声声说不敢跟夏恒抢,估计也是因为夏恒的身世?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阴阳会和自己的姓氏呢?又要往阴间去杀什么人?
也是个扑朔迷离的问题呐!
一边听着倪丹在洞里的哭声,我一边问:“那底下圆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捞上来看看怎么知道。”夏恒似笑非笑的眯着一双桃花眼:“你的鼻子不是挺尖的吗?你没闻出来?”
“我只闻到了血腥气和泥土气,没有闻到别的东西,”我想了想:“是不是头盖骨?”
话一说完,我反应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鼻子尖?”
“你以前说过。”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是想问鼻子的事情,还是老太太的事情?”夏恒似乎对这个话题挺反感。
“好好好,老太太。”
夏恒这才让事情翻了篇:“那个老太太,是专门被镇在这个宅子底下的,时间很久了,估摸着这个地方,一开始并不是住人的,但是后来用途改变,老太太就一直被压在了下面不见天日。”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想起来了,是啊,这个屋子的前主人就说过,这个屋子的地板绝对不能动。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这个地板中间,肯定有能镇住她的东西,只是一翻修,自然要被破坏,所以小伟几乎立刻就出事了。
圆滚滚,带白毛,要孩子的血……真是让人想破脑袋也没有头绪,只能等着那个倪丹了。
“怎么样了?”夏恒又开始继续吓唬他:“找不到,我堵上了!”
“别别别,里面细细的,我得伸了胳膊慢慢找……”倪丹的声音短短一瞬就由张扬跋扈变成了可怜兮兮,让人感叹人生真是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
不大一会儿,倪丹忽然带了几分惊喜:“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个圆!”
说着,只听里面一阵叮咣响。倪丹那细细的小胳膊从洞口给伸了出来:“是这个么?”
确实是个圆滚滚的,还长了白毛的东西!
可就算这个东西就在我面前,我也还是没能认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
愣一看有点像是龙须酥,可是那个味道是真心的让人忍不了,充满了不见天日的霉味儿,我鼻子又特别尖,很有点想吐。
夏恒随手丢了个什么东西给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格子手帕。
这年头,还有人用手帕呢?真新鲜……也罢,夏恒是不是人我还不知道呢!
将手帕蒙在了脸上,专属于他的那种草木清新的味道扑过来,像是一瞬就把那霉味给遮盖住了。
他的味道……
夏恒倒是不嫌弃,伸手就将那个大球给接过来,丢在了茶馆一角的水缸里。
“嗤……”水缸里像是进去了什么高温的东西一样,瞬时淬出了一股子白气来。
我跟着探头一看,水将那个球形东西上面的白毛全给溶解掉了,露出了一个陈旧的布套子。
模样挺像小姑娘们丢的沙包的xxxl型号。
接着,从布的纤维之中,伸出了银色的丝……是老人的头发!
“我就摸到了这么一个,其他的东西我是真的找不到了!”那倪丹在地洞下面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们拉我上来!底下太臭了……”
“底下是什么样子的?”夏恒悠然的问道:“是不是有很多窟窿?”
“没错,像是耗子钻出来的窟窿!”倪丹忙说道:“你了解就好,你说的那个小东西我找不到!”
“那就再找。”夏恒的声音一点都不近人情:“总会找到的。”
“呜呜……”倪丹一边呜呜哭着,一边继续翻弄:“我要告诉我爷爷……”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指着那个布包:“里面真的是有个人头?”
“是头发。”夏恒想了想,说道:“不过头发能附着执念,加上没有实体,所以只好来吃血。显然以前作祟过,但是因为取不出来,也就只好镇压住了。”
执念啊……
“啊……”忽然正在这个时候,底下的倪丹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被咬住了!我被咬住了!救命啊!”
夏恒一拧眉头,忽然转头看向了我:“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要啊要啊!”我忙说道:“可现在,不是已经……”
话还没说完,夏恒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
那种推,跟之前在大桥墩子底下一样,是自己被推出了身体之外去了!
我回过头,看见自己的身体一倒,“当”的一下,脑袋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地面上。
光听响都疼!
“你就不能温……”
他牵住了我的手,对我微微一笑。
那一瞬,只觉得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璀璨的眼睛,好看到让人心悸!
但是他好像没意识到了自己那个表情有多颠倒众生,只是侧了头看着那个洞:“只有跟那个小伟一样变成了生魂,才能下去,你跟着我,不要松手,不然回不来,你就死了。”
我可不想死!手下意识又把他给抓紧了。
他像是挺满意,拉着我就下到了洞里。
生魂……那就是跟鬼差不多了……虚虚实实,所以哪里都能去?
像是在云雾里穿行,到了地下,那么拥挤的空间,也没觉得狭窄。
当个鬼真方便。
可是夏恒,怎么也能随意穿梭?
“你们可算来了,我的手不行了!”倪丹嗷嗷的哭:“看……看!”
果然跟倪丹说的一样,这个地方四处跟筛子眼儿似的布满了窟窿,而且小的只能容倪丹的麻杆儿胳膊伸进去,我的手进去都费劲。
夏恒没说什么,伸手将倪丹的胳膊一拖,也觉出来,倪丹的手在那个洞口里面陷的深深的。
他松开了我的手,歪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拿出了一个小红辣椒往洞里一丢,只听一声闷响,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炸了,倪丹脸色一变,一下子就将手给缩回来了。
而那只纤细的手上,赫然是个牙印子!
看牙齿排列像是人咬的,可是单个的齿痕又不像……人的牙齿是平的,而那齿痕是尖尖的!
“呜呜呜……”倪丹自然是只顾着哭,夏恒也没理他,低了头往里看,我赶紧也把脖子伸进去了,只见那个洞口里面,一只大眼睛一闪而过!
我脖子上的汗毛儿都竖起来了,那眼睛,是红的?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我就是不给!”之前那个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窟窿里面咬牙切齿的响了起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是那个“龙须酥”啊。
夏恒直起了身子,还是个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我喜欢抢。”
“什么……”那个沧桑的声音一震,像是没想到:“你不怕,我把你要找的那个东西给……”
夏恒连听都没有耐心听,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没有实体就是方便,以前在《崂山道士》里面见过的穿墙术,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
那些窟窿后面跟个地窖一样,是一片黑。
“这是哪儿啊?”我揪着夏恒的衣服:“房子底下是空的?”
“这不能算是房子底下。”夏恒说道:“这是阴阳交界的阴阳路。”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在电影里面不是也看见过吗?阴阳两界并不是泾渭分明的跟东街西街一样,而是分界线非常模糊的交叠空间。
阴阳路啊……不是人间,也不是阴间。
“要是迷失在这里,”夏恒轻轻松松的说道:“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所以……”
我一听,立刻将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他看上去也更满意了。
难怪之前苏晗让乞丐下来的时候,要戴上眼罩,是怕乞丐也走迷了吧?要是看不见这些,倒是能很轻易的原路返回。
“也跟大相国寺有关系?”我问道:“是不是,因为大相国寺这边是圣地,正在交界线上。阴间不管?”
“你倒是挺聪明。”夏恒头一次露出个意外的表情来:“确实跟苏晗有点像。”
“很像是我们乡下老家的那种地界,”我说道:“甲村不管,乙村不管,所以就算别处是柏油路,交界的地方也是土路,特别难走。”
“没错,这种地方,最适合一些孤魂野鬼聚集,他们不愿意去阴间,也不愿意留在阳间,”夏恒说道:“混混沌沌的存在着。”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
“很多次。”夏恒微微扬起头望着那一片乌黑,黑魆魆的眼睛暗沉沉的:“人总有想逃避的时候,这样的地方不错。”
连夏恒,也有想逃避的时候?
“你们上哪儿了?”身后还模模糊糊传来了倪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害怕……”
夏恒只做听不见,牵着我迈开了长腿就走,显得特别有方向感。
就这样吧……我忽然有了一种挺没出息的想法:“他带着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在那儿。”夏恒将我的思绪从胡思乱想里面拉扯了出来。
我抬头一看,真看见了小伟那个身影,被一个老太太的背影牵引着疾走!
而且……我背后有点发麻,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很多黑漆漆的人影。
那些个人影我看不清楚面目,只觉得一个个伸着脖子,像是等着人喂食的雏鸟一样。
“那个是……”
“阴阳路上特有的鬼市,”夏恒答道:“被执念纠缠着的,或者逆道而行的魂魄聚集各取所需的地方。”
“啊?”我心头一震:“那这个姥姥该不会……”
“她应该是想要将小伟的生魂带到了那里竞卖,”夏恒说道:“价高者得。”
够奸诈的,因为那个老太太知道,我们是来救小伟的,想要借助鬼市的力量一起对付我们!
绑架犯的常用伎俩啊:“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弄死他!”
夏恒倒是也并不害怕,还是冲着老太太跟那群黑压压的影子里面走。
老太太没回头,可肯定察觉出来我们过来,脚下走的越来越快了,我们走得也不慢,却怎么都赶不上她,只见她带着小伟往那个黑影子堆里面一丢:“生魂一个,本命年的,价高者得!”
“是生人魂啊……”有低低的窃窃私语响了起来:“我想要!”
“本命年的好!我出价!”
好家伙,这就是明码标价,我们要救小伟,那就得跟竞争的所有黑影子为敌。
他一个人带着我个拖后腿的,能行么?
“要不,”我拉住他:“你拿我换?我今年也是本命年!”
夏恒一怔:“拿你?”
“对对!”我赶忙说道:”就跟电影里面演的一样,拿我换小伟,然后我再……”
“我跟你说过,我不爱开玩笑。”夏恒没看我,漆黑的桃花眼只亮晶晶的映照出了那些个黑影子来:“更不可能,拿着你开玩笑。”
这个意思就是说,我对他很重要吧!连玩笑都不能开的重要?
我才没有很高兴!
“你只要看着我怎么抢过来就可以了。”夏恒转过来,伸出了修长的胳膊揽住了我的腰,将我给“挎”了起来!
没错,是“挎”,就好像我是一把带着弯钩的伞一样!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挎”着我闯到了那些个黑影里面去了!
因为速度太快,冰冷的风穿越了我的头发吹过了耳朵,无数的暗影从我眼前流逝而过,因为两脚离地,是个腾云驾雾的感觉,恍惚之中,想起了一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城隍……”我听到他们口中惊恐发出了几个音节,可是我没听清楚,是城隍什么?
他给我的那个城隍牙还留在了我的身体上躺在店里,难道说苏晗自己也带着“城隍牙”?
是有很多黑影子消失了。可源源不断,还有黑影子补上来,夏恒那道锋锐的身影像是一道利刃,将那些黑暗全划开了。
草木清新的味道将沉闷盖了过去,此刻,他像是电影里面的盖世英雄,哪里哪里都是光环。
“别让他抢走了!他抢走了,你们就没得吃了!”穿过了那些个黑影子,看到了那个老太太还在拉着小伟大喊了起来:“就算是阴间的城隍的,在这种地方也没关系,这是谁都管不着的鬼市!”
有些个黑影像是被煽动了,还是蠢蠢欲动的跟城墙一样,将老太太和小伟团团包围住了。
“找死……”夏恒全然没把那些个身影放在眼里的意思,利落的谁也挡不住他!
好……好帅……
终于,夏恒另一只手抓住了小伟魂魄的肩头:“回家!”
小伟转过头来,苍白的小脸一皱。嚎啕大哭:“我想回家!姥姥太吓人啦!”
而这个时候,我也头一次见到了那个“姥姥”的真面目,她……没有脸!
前前后后,全是白色的头发!
我想起来了那个布包里面透出来的头发,难道姥姥真的是个头发变成的妖怪?
“把东西交出来。”夏恒一双眼睛看向了那个“姥姥”:“在你这,是不是?”
说的是苏晗留下的生人钥!
满头白发的姥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转身穿越了那些个乌黑的影子就往外跑!
夏恒一手“挎”着我,一手拖着小伟,我看着都累!
可是夏恒却没露出一点疲态来,对了,我和小伟都是生人魂魄的状态,也根本没有重量。
这我就反应过来了,大家都是“鬼”的形态,谁怕谁啊!
还想着给夏恒帮忙,可是这会夏恒已经轻易的冲破了那些个虚虚浮浮的人影,追上了那个姥姥,放下我,修长的指头毫不手软的扯住了姥姥的头发,清越的声音带了凌厉:“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我不动你,不然,你等着我一把火把那个圆球烧了吧。”
“你就不怕,再也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小东西?”姥姥的声音阴测测一笑:“你要,我给你!”
说着,一伸手,将手里一个脏兮兮的小物件儿,直接往正赶来的黑影子中间抛了过去!
这要是再丢进去那里面,还能上哪儿找去!
夏恒伸手要去截住了那个小物件儿,偏偏“姥姥”声东击西,趁着夏恒要接那个东西,忽然一甩那长头发要卷住我。
简直……跟白发魔女传一样!
夏恒想也没想,在指尖儿即将触及到了那东西的时候,还是转回来,为我挡住姥姥的长头发。
我一看,眼看着那个小物件儿要跟我我们失之交臂了,想也没想,跳起来就抓,运气挺好,这一下还真抓住了!
“夏恒!你看我多厉害!”
我顿时是得意洋洋,觉着自己终于能派上了点儿用场,高兴的简直了不得,可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个冰冷的感觉从我后颈缠绕了过来,用上了劲儿,猛地收紧了。
第38章 我和苏晗()
“嗤啦……”
身后响起来了一股子布帛被扯开的声音。
冷……很冷……眼前一片发黑。
但是很快,视线重新清楚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个很破的房子。
就跟古装剧里面一样,家徒四壁,到处漏风,哪儿哪儿都是灰。
破旧的灶台前面正蹲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啊,我知道了,大概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痣,我看到了那个老太太的记忆。
老太太蹲在灶前,是在用灰烬的余热,来小心翼翼的烤白薯,味道还挺香。
她那个时候,还是个正常人呢!
只见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喜滋滋笑成了一朵花,高高兴兴的捧了出来:“伢子,快来吃!”
我一抬头才看见,原来里屋还坐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看见吃的,却并不高兴,只是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妈说,上你这儿来,什么也不许吃,脏。”
老太太的笑容凝固了,手一颤,讪讪的说:“那就,不吃了。”
正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满脸的不耐烦:“伢子,跟娘回家。”
“哎!”那小孩儿高高兴兴的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妈,我想吃烤白薯。”
“妈给你买。”那女人挺嫌弃了看了灶台上的那个白薯一眼:“你没吃你姥姥这儿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老太太带了点讨好说道:“伢子爱干净……再多待一会儿行不行?半年没看见伢子了……”
“这么冷,怎么呆?”女人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以前就漏风,到现在还是漏风,我小时候当受罪脑袋瓜子,还让伢子当?”
“我烧炕了!”老太太眼巴巴的说道:“知道伢子来,也抹了墙……”
“反正还是冷。冻着了怎么办?”女人拉起了小孩儿的手:“下次不来姥姥家。”
“闺女……”就在那女人和孩子要迈出门槛的时候,老太太带着点恳请说道:“我买了肉啦!锅灶洗了好几次,不脏!能不能吃了在走?我一个人吃,那也怪可惜了的……”
女人没回头,只丢下了一句:“爱谁吃谁吃!”
门关上了。
只有那块白薯还在冒着热气。
老太太有点局促不安,那个白薯拿起来,又放下了。
正这个时候门又响了,老太太只以为女儿和外孙去而复返,没想到来了一个邻居。
那个邻居倒是不客气,拿了白薯就吃:“怎么样,你闺女没吃饭就走了吧?”
老太太没吱声。
“她一个人过,已经不容易了,”那邻居狼吞虎咽,说话也含糊不清:“嫌你这儿也不能赖她,小时候跟你吃了多少苦,大了又被夫家嫌弃,也是因为你们家这个情况,让人看不起。”
老太太还是没吱声。
“你也觉着对不起她,是吧?”邻居吃完了白薯,搓搓手,说道:“我给你说个巧宗。”
老太太抬头:“什么巧宗?”
“西边戏园子收白头发做唱戏的头套,你把你头发卖了,准能多卖钱,到时候给她钱,她总不嫌脏。”邻居抹抹嘴:“人越老越不愿意动身上,物以稀为贵,戏园子收不到,价码可不低。”
老太太动了心思,她这头发虽然白,可留了好些年头,梳成了发髻也沉甸甸的。
她动了手,将头发齐根儿剪了,放在布袋子里面,藏到了地板下的窟窿里。
卖了。能赚钱给女儿和伢子了……兴许他们能拿那钱买点肉吃,伢子瘦啊!
她还能做点什么事,觉得非常高兴。
但是这一觉,老太太就没睡醒。
她死在了睡梦里。
但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头发还没卖呢!她不肯走。
女儿麻木冰冷的给她治丧,顺手将房子也卖了,可是没人发现那头发,还有人唏嘘:“咋临死还给自己剃秃了呢?老太太走也走的脑袋漏风。”
伢子给她的尸体上,套了一顶帽子。
她更不甘心了,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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