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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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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论是从长乐郡主的表情还是语气里,都能看出她对齐博伦的排斥和憎恶,那样的排斥和憎恶明晃晃的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淋漓尽致的表露出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齐博伦为何会兴致勃勃而来又怒气冲天而去了。
齐修远通过掀开的瓦片,看着那个疲惫又无力的美妇,心中不由恻隐。
一切就正如她所说的一样,这简直与无妄之灾没什么区别——人家太太平平过了几十年,临到要享福做祖母的时候,反倒要遭上这么一回大罪……
想象着人们察觉当朝郡主被人掳走后又可能出现的热议以及郡主夫家极可能要承受的非难和压力,饶是作为一个男子的齐修远也有些不寒而栗。
他父亲在把人掳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方的名誉会因为他而变得一文不名呢?还是说他早就打定主意在驯服了眼前这位高贵且矜傲的郡主后,就偷梁换柱,给她一个别的什么身份替代?!只是,什么样的身份会比郡主比一位当朝侯夫人更高贵呢?!
齐修远没办法理解他父亲为何能如此自信……
不过,长乐郡主怎么说都救了他一命,又是垼A和翎娘的亲姑姑,他完全可以找个机会把对方给救出去……
这样想着,齐修远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些闪烁又有些意动。
——于他而言,不论是给他那铁石心肠的好父亲添点堵,还是报答长乐郡主的救命之恩,都是很有意义、很值得去冒险的一件事情。
许是念及至此分了心的缘故,他的身体轻微的晃动了两下,本来就是虚虚掩盖在口子处的瓦片登时就是一松,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谁?!”怎么都没办法甘心认栽的·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脱身之计的长乐郡主猛然抬头往头顶望去。
齐修远身上的汗登时就出来了……这小庄子上暗中保护乃至于监视的影卫虽然没有一个修为比他高,但也都是橙阶巅峰的好手,正所谓,蚁多咬死象,他们真要是一窝蜂朝他扑过来,他还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知道此刻不宜久留的齐修远不敢再有丝毫留恋,轻轻漂浮着把那瓦片小心按原位掩好后,一个鹞子翻身,远纵天际而去了。
长乐郡主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忍不住狠抽自己一下!
——指不定刚才发出响动的就是兄长派来救她的人,她没事叫什么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心中暗自懊恼的长乐郡主只能眼看着那小妇人满脸紧张的去而复返,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与此同时,偏房周围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长乐郡主连脑子都不需要过一下,就知道那必然是监视她的人在听到她刚才那一声喝后,在到处排查嫌疑人……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如今只希望那人能够逃得远远的,不被她牵连才好。
不过,眼下她自己也需要好好描补一下。
眼中闪过一道利光的长乐郡主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摆出了一副自暴自弃颐气指使的态度出来,“你们这庄子未免也太破烂了吧?被风随便刮一下就偌大的动静——是不是不让人休息了!”
深知对方此刻心情有多糟糕沮丧的小妇人哪里敢触她霉头,自然是连连告罪不提,那些原本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影卫们也不敢再旁若无人的弄出太大动静了,而是很快就排查完毕,然后又着了个庄子里洗衣担水的粗妇传了最后的排查结果给小妇人,说只是屋顶上的瓦片有所松动,如今已经镶配妥当,保证再不会打扰到夫人的休息,让夫人原谅。
听着小妇人如释重负的解说,长乐郡主的脸色没有半分的好转……难道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刚刚在屋顶上弄出响动的不是兄长派来救她的人?!
这样一想,长乐郡主的心里顿时滋生出了巨大的失落感——当一个人的情绪几度发生剧烈变化后,她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让自己变得冷静理智下来!长乐郡主虽然天生聪颖敏慧,但也无法抵抗这巨大的情绪低潮,当即被银链捆缚的双脚一蹬,“这样要本郡……要我怎么休息啊?!你看过人靠在床柱子上好几天的啊?!”她一副气急败坏急于宣泄的狂怒模样,“现在我腰酸背痛的厉害,你最好给我想个办法——否则,否则别怪我——”
咚!
只听得一声沉闷重响,长乐郡主已经偏着脑袋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态把额头重重磕在了床柱上!
——显然,人在想自我了断的时候,即便是把她捆得再结实,她也能找到机会的。
临昏厥前,她听到青袄小妇人充满恐惧和慌乱的惊叫声。
……怎么着也要让你们知道我并不是个没脾气的,被特殊锁链锁着逃不了吗?好啊,我不逃我死还不行吗?!你们锁得住我的人,总锁不住我的命吧?!
带着一种自暴自弃般的宣泄心理,长乐郡主头一次安然无比的放纵自己陷入黑甜乡中。
她相信……以她如今这鲜血淋漓的惨怖模样,即便是那齐博伦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会有所忌惮,觉得晦气吧?
这小庄子上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情有可原,他这个心里清楚明白的,她要真死在他的一己私欲下,他能不有所忌讳紧张才怪!
至于,刚才小妇人那很是欣羡感慨的那一句“您错估了您对老爷的重要性”她更是过耳即忘。
这些日子,她与那齐博伦也算打了几回交道,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被美色所迷之人,相反,他看她的眼神诡谲复杂的让她不经意瞟见了都忍不住浑身发寒……长乐郡主就对方为什么要绑架她·还以这样一种龌蹉的名义·思考琢磨了许久,不论怎么想都觉得对方是在报复!就他嫡长子被废元核一事在以此为借口疯狂报复!
每当这样想,长乐郡主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儿子不做好事窃夺他人灵物,他不感到羞愧歉疚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迁怒到他们身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再说了,因为顾虑齐家的那个还在闭关的蓝阶老祖,她家廷凯即便是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依然选择了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但没有就对方窃夺他灵物的卑劣手段进行打击报复,相反只是让对方当着众多同门的面给他道歉已经算是很网开一面了——若非对方贼心不死,要对她侄女翎娘行不轨之事,他们又怎么会在一时激愤之下废了他的元核,断了他攀博长生的根基?!
在长乐郡主看来,齐修玮之所作所为,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怨不得任何人——不过……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父亲,做儿子卑鄙无耻,做父亲的也不遑多让!
话分两头,这边长乐郡主因为一时情绪急剧变化而撞了床柱,那边即便是深陷昏迷还被长乐郡主腹诽连连的当事人已经回到了府城,如今正去了易容换了原本衣物扔了另外买下来的一匹黑马的缰绳,神情阴郁的往府邸里大步走去。
已经哈欠不止打算着换班的门房和护卫们慌不迭地上前来给他行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家主不快,遭受无妄之灾。
齐博伦历来就不把这等小人物放在心上,径自去了练功房想要好好的发泄一把在某个狠心女人身上引发的憋闷郁气!
只是还没等他摆开架势,一个影卫已经悄无声息的从空气中蹦了出来,扑通一声就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他面前了。
瞧见这架势的齐博伦心口条件反射的就是猛然一跳!
第123章 夜奔()
齐博伦在长乐郡主面前完全可以取得史上最佳口是心非奖。
这些年他明明想她想得要死,努力发展家族,努力变成一个修炼狂,为的就是能够把她从她那个王八蛋哥哥和绿毛龟相公手里抢过来。
如今,人好不容易又落回他的手掌心里了,他又下意识的开始掩藏自己的真实心理——他每次去见长乐郡主的时候,心里都欢心的冒粉红泡泡,可真到了佳人面前就唰地一下冷了脸,神色间还不止一次的摆出一副‘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你,但我就是要得到你,你就应该属于我’的霸道张狂样。
他这样的态度无疑刺伤了长乐郡主那颗同样骄傲无比的女儿心!
明明是你这脑袋被驴踢的疯子莫名其妙把我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结果你不忏悔道歉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一副居高临下的欠揍样给谁看?!这不是存了心要与她对着干吗?
越想越呕的长乐郡主若非被那怎么都挣脱不开的锁链捆缚了四肢,她一定会二话不说抓起旁边的任何一件东西,毫无贵妇风范的狠砸过去!不把对方砸个脑袋开花,她就自请去了头上的那一堆金光闪闪让人垂涎三尺也敬畏十分的名头。
长乐郡主此番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可见心里也是憋闷刺激的狠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撞柱了事!没办法,如今的她除了撞柱也只有咬舌自尽了——比起硬生生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长乐郡主还是觉得撞柱子要痛快得多!
——当然,这回是毫无疑问的真撞,而不是诱哄青袄小妇人时的似是而非。
满肚子怨愤和憋屈的长乐郡主自我了断了,把她当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看待的百川齐家当家家主当即就收到了消息!
听着地下影卫的汇报,历来性情冷静理智如铁石一般的齐家当家家主却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起来,已经绿阶巅峰修为的他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一个踉跄就往他身后的红木宽椅里栽去了。
耳朵眼儿彷佛被什么堵住了的他以一种近乎呆愣的姿态注视着面前双唇不住翕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影卫,良久才用很是喑哑干涩的声音沉闷的问了句,“人怎么样了?还……还……”他还了半天,却没勇气问出那个“活”字。
早就知道自家家主有多在乎那位神秘妇人的影卫哪里敢怠慢,“大夫正在检查,夫人撞得实在有些凶狠……”
“你们怎么不拦住她?!”齐博伦强压着怒火嘶声咆哮,“我把你们放在她的身边不就是要你们好好保护她吗?!这就是你们‘尽忠职守’好好保护出来的结果?!”
影卫满脸羞愧的伏跪在书房内的精美地毯上,半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他们的失职,是他们辜负了家主的期望。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给本座准备马匹!本座要即刻赶回去!”如今的齐博伦哪里还舍得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怄气,如今只恨不能插上两双翅膀直接飞出这偌大齐府去!
只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决不能在府里做出冲动妄为的事情来,他要是这么冲天一飞,痛快是痛快了,他心爱的女人也很可能因此而彻底曝光在有心人的眼皮子底下。
齐博伦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离开他身边。
对他而言,长乐郡主安灵韵依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个执念!
这边,齐博伦在心急如焚的与影卫互换身份准备再度易容往府城外的小庄子上赶去,那边担心被庄子上影卫逮个正着的齐修远已经回到了与妻子所住的驿站里。
他过去的时候,秦臻依然在修炼,这些日子以来,秦臻已经深刻感觉到了修为对她的重要性,如果她如今也和丈夫一样是橙阶以上的修为,丈夫绝对会很乐意与她一起行动,感受一把夫妻之间双剑合璧的愉快滋味。
见齐修远过来的秦臻忍不住笑弯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她从怀里抽出绣帕去给他擦汗,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填填肚子。同时也在隐晦的观察丈夫的表情,想从他的神色里读出几分有用的讯息来。
齐修远现在没什么胃口,换了夜行衣的他一把将香喷喷的抱入怀里,脸上带着几分释然又带着几分感慨的把他在小庄子里听到的那番谈话从头到尾转述给妻子听。
不用齐修远过多解释,秦臻已经从这番转注中听出了丈夫之所以既释然又感慨的因由所在。
“这么说公公与那位长乐郡主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把长乐郡主给绑回来呢?相公,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齐修玮报仇,如果真要是这样,公公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就这样看着齐修玮被族老们发配‘边疆’的。”
“父亲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们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来也很正常,”齐修远对此却不打算再过多琢磨探究,如今他想着的是釜底抽薪,“娘子,你说我们把郡主娘娘就出来怎么样?!”他眼睛亮闪闪的问妻子。
秦臻表情怔愣了一下。
齐修远续道:“长乐郡主不但曾经救过我的性命,还是垼A和翎娘的亲姑姑,我实在不忍心她大好华年就毁在父亲的谋算之下。”
“不知她救过你的命,她儿子也帮过我们很大的忙,”秦臻将当初齐修远陷入昏迷大家手足无措,被赵廷凯提醒才获悉废元丸谁人能解的往事娓娓道来,“相公,知恩却不图报,那是畜生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若非他们母子俩的帮助,我们的日子哪里能如现在这样安谧快活,你想去就去吧,我在驿站里等你,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万别又给公公的手下人给抓回去了。”秦臻相信自己丈夫的能力,也笃定前者定然能带着长乐郡主平安归返回。
齐修远感念妻子的体贴,抱着她就是好一阵耳鬓厮磨,最后夫妻俩个商量明晚再潜一次小庄子,偷偷把长乐郡主救出来,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两人更是仔细斟酌了明日的救援和逃亡路线,秦臻更是把两人的随身包裹都拾掇妥当,打算齐修远他们一回来就带着长乐郡主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升仙船。
“百川府是公公的势力范围,眼下我们只能委屈一下郡主娘娘,把她带到灵水镇去,那儿才是我们的根据地,想要藏一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秦臻这样对丈夫说。“不过,她虽然是垼A和翎娘的姑姑,但性情如何我们还不能确定,把她救出来后,咱们一定要与她约法三章,让她答应我们,日后即便要疯狂报复,也别牵连到咱们身上来!”
“娘子你考虑的十分周到。”齐修远恭维不止。
“你此去与虎口夺食没什么区别,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我可不想马上就到家门口了,还要为你担惊受怕,心碎神伤。”秦臻没理会丈夫的讨好,瞪他一眼,“我答应了阿爹阿娘一定要把你平平安安带回去,你可千万别让我失了信,否则,我不介意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一面说一面还拿手佯装出一副要揪他耳朵的架势。
齐修远乖宝宝似的把耳朵递到她软乎乎香喷喷的手心里给她揪,秦臻终于被他这一傻乎乎的举动逗得扑哧一乐,眉角眼梢重新又现出了几许笑影。
在夫妻俩个你一句我一句进行大讨论的时候,齐博伦已经策骑一匹快马连夜出了城。
按理说如今的百川府因为那株失窃的千金笑正把严的厉害,寻常百姓过了人定是别想再出城门了,但作为百川府第一大世家的当家家主齐博伦怎么没些特权?!直接一块象征着身份的牌子就扔了过去——眼力劲儿远非寻常差役能比的城门官慌不迭地指挥着手底下的小喽啰打算打开大门让前者出去——齐博伦见了哪里直接打断了他们小跑着要献殷勤的举动,让他们直接开了小门让他出去。
城门卒闻言虽然遗憾不能讨好到齐家家主身边的贴身护卫,但是也为能够减轻自身负担而感到兴高采烈——要知道这城门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没有十几个人用吃奶的劲儿又推又搡的,根本就打不开。
心急如焚的齐博伦没空暇理睬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当城门左下角的一扇小门甫一打开,他就如疾驰的快箭一样奔射而出。城门卒们望着他背影暗暗咂舌,心中忖度:也不知道这齐家今晚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要让家主的贴身护卫连夜出城,还把路赶得这般的急迫。
已经上下眼皮子都在不住打架的城门官可见不得手下们这副思考家国大事的严肃表情,直接赶小鸡似的驱赶着他们重新把小门给关严实了——既然刚才那位大人没说让他们给他留门,那么他们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只是还没等他指挥着小卒子们把小门关上,后面又有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五官俊美的高大男人骑马急蹿过来!
城门官猴脸一沉,当即呵斥道:“哪里来的?不晓得城门上的规矩么?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跑——”
唰!
话还没说完,脸面已经被一块玉佩重重砸歪到一边,险些连后槽牙都给砸松!
突然受到袭击的城门官捂住腮帮子哀叫连连,刚要呼喊着小卒子们过来用绊马索把高大男人绊下来,对方已经阴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冷笑一声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再拦本世子,就别怪本世子当场取了你的狗头!”话音未落人已经紧追着前方的齐博伦而去。
城门官后知后觉的把那紧压在面颊上几乎要深深镶嵌进去的玉佩取了下来,就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看,登时就忍不住轻“呀”了一声,只见他手中,一块羊脂白玉蟠龙佩正在火把光芒的折射下宝气氤氲,灼灼生辉。
第124章 棋差()
且不提那城门官瞧了蟠龙玉佩是何等惊骇,单说齐博伦在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大掌就迫不及待对着马背没有半点顾惜的重重一拍,与此同时,整个身体也借此冲劲犹如旱地拔葱一样腾空而起,暗沉夜幕间,只有蓝衫人影稍稍几个闪烁,就彻底消失不见——空留下一匹被主人遗弃的重伤马匹歪倒在泥地里哀哀嘶鸣。
没过多久,另一劲装青年紧随而至。
只见他气急败坏地瞪视着泥地里那不住哀叫的高头大马,恨不能挥舞着马鞭狠狠抽上两下宣泄自己此刻满心的郁愤之气。半晌,他大概是觉得与一匹蠢马怄气有点掉价,又倍感憋屈地仰首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苍穹望去,只恨自己修为不到家,不能径直循着刚才那护卫的路线直接追到天上去!如果他如今的修为也已经攀升到橙阶巅峰以上的高度,自然能够循阶而上,二话不说的把已经彻底消失无踪的护卫从广袤无垠的天空中狠拽下来,痛痛快快逼问收拾一顿!指不定这一趟他就能问出自己母亲目前的所在地!
因为顾虑着母亲名誉而特意甩开手下一众下属股神依然跑到这百川府来的赵小侯爷后槽牙紧咬的一勒缰绳,调转胯下马匹重新往百川府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途中更是恨声连连:“若非那该死的城门官半点眼力介都没有,此刻的本世子已经逮住那连夜出城的齐府护卫了!该死!齐家的当家家主会让一个绿阶修者大半夜的跑到城外面去……肯定有着什么别人所不知道的阴谋!该死!该死!”
不往深里琢磨还好,越往深里琢磨就越按捺不住满腔怒火的赵廷凯决定暂且放过对齐府的盯梢,径自去找那趋炎附势的城门官出气去了!
自幼就被人忍让着、讨好着的赵侯世子,眼下半点都没有‘要不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城门官阴错阳差阻拦了他一拦,此刻的他很可能已经被那修为高出他一大截的齐府护卫因为杀人灭口而倒霉丢掉小命’的觉悟和庆幸。
全身心都在旧情人身上的齐博伦压根就不知道旧情人的儿子骑快马追着他跑了一路——要不是他会飞,他那旧情人的儿子都有可能顺藤摸瓜的追踪到他金屋藏娇的老窝去,这次真不是一般的危险。
齐博伦到的时候,青袄小妇人的公公和相公栗栗危惧地上前来请罪,生怕掌握他们全家生杀大权的家主一时怒不可遏,把他们全家八口人尽数发卖了!只要稍稍那么随便一假想,这老实巴交的父子俩额头就不由自主的渗出杨梅大点的冷汗。
连正眼都没功夫给这两人的齐家家主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边大步流星往偏房的方向走边问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知道偏房里那位尊贵夫人关乎着他们全家小命的父子俩哪里敢不重视,慌不迭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汇报给威严自生的家主大人听——就怕他们一个不小心说晚了让家主大人感到不快。
他们心里的恐惧和患得患失齐博伦是无法理解的,当然,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理解小人物的心理。他只要知道他的韵娘如今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尽然够了——
至于这两父子战战兢兢所补充的“夫人虽性命无甚大碍,但额头上的伤口却着实撞得有些狠重,极可能留疤破相”的噩耗对他来说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说句矫情点的话,他齐博伦爱的从来都是安灵韵这整个人,她的容貌、她的才情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为其妆点光彩的一部分,有亦可无亦可,还不到痴之若狂,重中之重的地步。
齐博伦不以为意的态度实在是让这父子俩有些纳罕,在小庄子上人的私下共识里,他们都觉得自家这位英明神武的家主是因为看中了偏房内夫人那几乎让人瞧之窒息的美貌,才甘冒大不韪的把她劫送到这偏僻的地方来,供他嬉乐的!如今那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夫人因为一时激愤而自毁家主他最在意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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