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诛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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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指了指哑女，“跟我回去。”

　　　　哑女避都不避，煞气直接划伤了自己的脸，林的脸上同样的位置也出现了一样的伤口。

　　　　“何必呢？”哑女嘲笑道，他是借助了林的心血以及忘川浓郁的妖气修炼成精的，某种意义上，他们是有着联系的，他们互相给予的伤害会反馈到自身，但是其他的伤害不会。上次他满身伤痕，林又何尝不是？“跟你回去，你打算强行取出你心爱之人的魂？”

　　　　林沉默不语，强行取出或许会魂飞魄散。

　　　　“你说你一头妖活的这么憋屈真的是妖吗？”哑女直接坐了下来，吐出了一口血水，奶奶个熊，这熊他非炖了不可，“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

　　　　“说句实话，你这样，我觉得还不如不要做妖了。妖啊，想要的直接抢过来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把那朵彼岸花保护的滴水不漏，结果还不是被人给抢走了？”

　　　　“花花是喜欢了元阆，自愿的。”林不做强迫花花之事。

　　　　“呸，这话骗骗你自己还行。如果不是你把她养成了一朵温室里的花朵，单纯而热烈，会被黑暗的人给吸引了？黑色的诱惑对于这样的单纯小妖是致命的。”哑女是被元阆画出来的，知道元阆强烈的执念是刻进了骨子里，只有他想的得到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元阆比林更像妖，利己，能达到目的可以蛰伏，不择手段。出现了像彼岸花那样傻白甜的存在，当然会想占为己有。

　　　　哑女看着明显失神的林，立马幻化出了狼形，撕破了一丝煞气裂缝，逃走了。

　　　　林手中的酒瓶掉落了下去，画狼又逃了，不过他说的并无道理，如果当时他强行的不让花花和忘川婆婆做交易，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人生不过百年，妖生漫长，百年一过，花花，还是他的花花，并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林黑色的长发瞬间变白，他看了看画狼逃跑的方向，打算追击画狼。

　　　　“回来。”忘川婆婆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林的身形被强行僵硬，被忘川河拉回了忘川院子里。

第85章（）　
忘川婆婆随手挥了挥，林脸上的伤瞬间修复，她给他扔了一瓶忘川酒，“这是忘川河酿造出来的烈酒，可以抑制你体内的寒气。”

　　　　“谢谢。”林接过了酒壶，饮了一口，满头白发开始恢复了黑色。

　　　　林这时注意到了忘川院竟然下起了小雪，忘川无白天黑夜，同样也没四季之分。

　　　　忘川婆婆修剪了一下因为小雪而怒放了的山茶花，“刚有人跟忘川院做了交易。”

　　　　“人类？”

　　　　“嗯，越过了我，还达成了。”忘川婆婆手中的剪刀幻化成了一本无字天书，“规则认同了，现在的世界因果已经开始渐渐脱离我的守护。”

　　　　“付出了什么代价？”

　　　　“血祭，一村人的血祭，那头假狼相当于帮了规则做事。”

　　　　“所以你阻止了我追击？”

　　　　“嗯，现在情况不明，而且也不能直接抽取小花儿的天魂，先静观其变。”

　　　　忘川婆婆从虚空中抽取了一股忘川水，手指一画，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圆形水幕，上面放映出了哑女的踪影，“跟铜镜学的术，感觉挺好用的。”

　　　　林望了一眼安静的彼岸花，使了一个妖术给花花加了一层保护膜，寒雪被轻轻弹开了。

　　　　哑女拼了命的在大地上奔跑，时不时往四周看看林追上没。跑了很久之后也不见林的踪影，他寻了一个偏僻的小山，刨了一个洞，把自己隐藏了进去。他每次被林找到，都要缠斗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甩掉了林，不过还需小心行事，他认真的掩藏自己的气息，山体外一切恢复原来的状态。

　　　　抱着自己的哑女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他听见了小草破土的舒展声，虫蚁撕咬食物的声音。他把自己的生命力压到了最低的状态，这样节约体力，也不容易被发现，形似冬眠，但比冬眠警惕多了。

　　　　哑女完美的和周围的泥土融为一体，他难得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历程。

　　　　万物有灵，他刚被一个叫元阆的男人画出来的时候，因其强烈的执念而产生了一点意识。

　　　　他知道他是画主对一切势在必得的寄托，因此他一直被元阆挂在显眼的地方，见证了这个男人蛰伏之后的一飞冲天。他明白了，有时候蛰伏并不是示弱，而是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终于在某一天，他‘看’见了他的原形，一个煞气冲天的妖怪林，原本是一个强大无比的狼妖，偏偏宠溺着一个极其弱小的花妖。他看了看和自己一起被画出来的毫无意识的彼岸花，这样弱小而不怎么美丽的事物，他扣心自问，真的无法喜爱上。

　　　　没想到，这个花妖竟然会引起人类强大的存在与妖怪强大的存在的一起关注，难道是因为那干净与纯洁？

　　　　某种意义上，花妖这么单纯，基本活不久，妖界是个残酷的地方，以实力为准。这证明了狼妖把花妖保护的很好，但还不是被懂得蛰伏的人类给夺走了。如果狼妖愿意，随时都可以凭借强大的实力碾压人类，但狼妖一直没有，这让一直跟着画主的他觉得这种行为很蠢。

　　　　所以，他明白了，有心的存在便会产生弱点，这弱点会无视实力的悬殊，而他是画，恰好有其形而没有其心，他真的十分庆幸，这是他唯一拥有能反击林的地方。

　　　　后来，他以为会成为画主的陪葬品，孤独长眠。不过没想到被狼妖带到了拥有浓郁妖力的地方，还意外得到了狼妖的心头血。他欣喜若狂，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潜伏着，毕竟进入忘川这个地方的一瞬间，他莫名其妙的就得知了，他可以代替狼妖林，成为真狼，但二者只能存活一者，而他现在很弱，需要隐藏好。

　　　　还好，狼妖取完了那朵他嫌弃的花之后就没关注他了，把他随手扔在了一个角落。

　　　　接下来的岁月里，他也是与孤独相伴，看见的也是孤独。忘川婆婆孤独的生活在忘川院，不老不死的真正无比强大的存在竟然被小小的院子限制在一个院子里，不过这也方便他逃离。狼妖也孤独的不眠不休的四处寻找着花妖的魂魄，而他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花妖的天魂，这可以帮助他提前化形。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会被忘川婆婆发现，可每一次好像都有人在帮他躲了过去，看来这是天在帮他。

　　　　终于在某一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直接化了形，原本应该迅速离开的的他，去望了一眼院子的彼岸花，毕竟在原本的画里，他一直都望着它。没想到，这一看，就出事了，他体内的天魂和花上的凝魂结产生了共鸣，狼妖林发现了他。

　　　　他立马化成了狼形，顺着院子外的忘川河，拼命的奔跑，进忘川难，出忘川易。

　　　　他们在速度上不分伯仲，不过他还是打不过他。毕竟他还是刚诞生的妖，受伤了的同时也让他发现了，他们的伤是共同产生的。而狼妖也发现了这个，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趁着这个机会逃离了并隐匿了，狼妖林走的是正面的实力碾压路线，而他走的是蛰伏，所以他不能急。他会有耐心慢慢等着林的弱点出现，那一刻他就是真正的存在。

　　　　不过，一边逃离一边修炼的他发现了，林是个变态的存在，盯上了一个猎物，不死不休，也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招招致命。而他原本想自残，引起林的短暂停息，没想到林毫无反应，这也让他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伤。他接近于死亡才逃了出来，暂时在一片水坑里休养生息，水是隐藏的好事物，却没想到被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女孩发现。

　　　　他看着她，懒得浪费自己的仅存的体力去搭理，他不知道林什么时候会在发现他，他需要迅速的缓一缓。狼妖林有着忘川婆婆的帮助，每次伤好的都比他快，这真的很犯规。

　　　　他听到了响声，发现这个笨拙的女孩想要接近他，他在她身上看着了熟悉的影子。

第86章（）　
他从这个不会说话的女孩身上看到了和花妖一样的单纯，或许他可以自己制造一个林的弱点。后来，经过短暂的接触，他自己驳回了这个想法，花妖不会这么蠢笨，自己走路都能掉进水里。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利用她养好自己的伤。这是他孤独的人生中第一次和人相处，意外的安静祥和，他不排斥这样的相处。

　　　　最后为什么他会自称哑女？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他有自己的名字了，那就是哑女。

　　　　经过漫长的等待，春草完全复苏了，绿油油的煞是诱人。

　　　　哑女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这么久林都没找来，看来这次他又可以安心的修养一段时间了。他破土而出，在阳光下抖掉了被虫蚁咬掉了破烂衣物，这脆弱的如同制作它的主人。

　　　　他回到了村庄，被烧过的黑黝黝的木头上缠绕上了生机勃勃的藤蔓，找到了那个女孩死亡的地点。他蹲下身子，细心的从地上找出了一两捋棕黑色的毛发，放在鼻下细嗅。他可是狼，记仇的生物，这狗熊可踢了他一脚，他需要报仇。

　　　　突然，哑女跌落进了水里，吐出了一大串的气泡，春水真是冰冷剔骨，但也让刚醒的他清醒了不少。

　　　　再次破水而出的是一头毛发滴水的银狼，它抖了抖厚重的毛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伫立在微风中。

　　　　它闻到了，闻到了狗熊的味道，在那里，在那里，它速度极快的奔跑着，气味越来越浓郁。渐渐地，它放慢了速度，重新幻化成了人形，他现在打不过狗熊，需要静静地潜伏，等待机会。人形的体型适合蛰伏。

　　　　正在吃着东西的狗熊感觉有人盯着它，警惕的抬头，用着黑豆般的小眼睛四处张望，不一会儿，那感觉消失了，它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低头吃东西。

　　　　哑女看着瞬间放松警惕的狗熊，右手变成利爪，扑了过去，直击熊心。

　　　　“你怎么还活着？”狗熊认出了哑女，哑女不是应该被那个强大的妖怪杀掉了吗？在妖界，两妖相争，定是不死不休，难道这个弱小的妖怪杀了那个强大的妖怪？狗熊立马扔了食物，庞大的身体灵巧的后退着拉开了距离。

　　　　哑女狠狠的挥下狼爪，却只刮下了狗熊的一点胸口的碎毛，见一击没得手，立马撤退。正面斗一时半会无法完胜，斗下去只会自我受伤，先暂时离开，等待下一次机会。

　　　　狗熊绕了绕胸前的碎毛，看着逃跑的人，开始自我怀疑了，怎么还是这么弱？难道这就是扮猪吃老虎？戏弄猎物？可狗熊感受不到一点威胁的气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哑女时不时偷袭狗熊，一击不成，立马撤退。

　　　　春去秋来，时间飞逝，狗熊无论是在睡觉还是解手，只要有一瞬间的失神都会被哑女偷袭。

　　　　明显瘦了很多的狗熊大声的啊啊啊咆哮，“你个狼崽子，要杀要剐能不能干脆点？这样缠着我有意思吗？”

　　　　咆哮声淡了之后，山林中只有回声传向远方，没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是狗熊知道哑女就在附近，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知道敌人在但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抓不到敌人，纯粹的精神上的折磨。

　　　　哑女全神贯注的盯着焉哒哒的狗熊，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是狗熊故意的，就是为了吸引他出去。但是不急，林很久没来找过他了，他有理论上足够的时间来耐心的狩猎。

　　　　狗熊等了半天，也没看见灵敏的身影出现，恶狠狠的一爪子锤倒了一颗粗壮的大树。

　　　　在某一年的大雪纷飞的冬天，上下眼皮打着驾的狗熊，“十年了，你还不放弃？”

　　　　哑女在黑暗中盘算着，他妖力进步飞快，而黑熊一直在被消耗着，应该有一战之力了，不过不能急，胜率还没达到最高。

　　　　狗熊直愣愣的趴在了地上，周围的积雪在迅速的融化，“我认输了，要不你收我当小弟？”

　　　　哑女不为所动。

　　　　哑女看着狗熊吐出的白气，想起了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那个女孩也这样吐过白气，但满山的山茶花记忆犹新。

　　　　狗熊伸出了手爪，整整十年了，它都没好好睡过觉了。或许那个很弱的妖怪是真的很强，毕竟能随意幻化人形，这是没有强大的力量很难做到的，修行了千年的它都做不到化形，给这样的妖做手下也不是很难接受。

　　　　雪越来越大，轰隆轰隆，不远处的雪山发生了雪崩，狗熊看着翻滚而来的雪浪，懒得动了，这样的灾难对于妖来说不值一提。

　　　　就在此时，哑女从雪里迅速的飞奔，幻化成大狼，前爪干脆利落的贯穿了狗熊的心脏。热气沸腾的红色鲜血滴落在了白色的雪里，红色融化了白色。

　　　　狗熊不可置信的看着踩在自己身上的银狼：“我不就吃了一个死人，你至于这么拼吗？”蛰伏了十年，只为一击必杀。

　　　　“嗯。”长久没说话的哑女声音有点哑。

　　　　“我说了我当你小弟了，我们妖何必在意那么脆弱的生命？”狗熊真的不解，人类不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吗？

　　　　“下一辈子在收你当小弟，不过这辈子你拍飞了我。”

　　　　狗熊楞楞的看着认真的银狼，这是什么逻辑？

　　　　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近，银狼抽出了自己的前爪，血柱喷洒出来，狗熊死不瞑目。对于妖来说，心脏被贯穿，也是致命的伤害。

　　　　在雪浪淹没这里之前，银狼飞奔离去。不久之后，雪浪停了，茫茫无边的白色淹没了一切罪恶的痕迹？

　　　　哑女猎杀了自己的目标，有一瞬的空虚，十年如一日，终是用心了。

　　　　大雪纷飞，哑女蓝色的眼眸看向远方，接下来他该何去何从？以前他一直处于逃命的状态，后来也有着目标需要他完成，现在这两件事都没了，而他也暂时没有猎杀林的能力，那么，他能去干什么？

　　　　他从他记忆中，回想了一下，那就去那里吧。

第87章（）　
京城，乃繁华之地，时不时会出现一口外地腔的非黑发黑瞳之人，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哑女穿着从某一个好人那得到的崭新的华服，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旁若无人的闲逛着，四处打量着不同发色和睦相处的画面。

　　　　突然，哑女的肩膀被人从背后拍打了一下，他立马回头，双瞳紧缩的盯着背后这黑发黑瞳之人。

　　　　这人感受到从异瞳的哑女身上传过来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嬉皮笑脸的说道：“呵，外乡人，别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我没有加害你的心思。太吓人的话会降低你的吸引力。”

　　　　哑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人不简单。昨夜这人在一群人的刺杀下，节节败退，却面不改色，有几分不错的临危不惧的胆识。如果不是刚好路过的他被当成了同伙，估计这人早已成为了刀下亡魂了。

　　　　“别走啊，路见不平的大侠，敢问怎么称呼你？我是泫玉，三点水的泫。”泫玉立马跟上了径直离开的哑女，“你昨天真的好厉害，怎么瞬间秒杀了那群人？那群人可是专人培养出来的死侍，武功不错，重点很难缠，可怜的我是双手难敌十拳。”

　　　　哑女还不怎么习惯喧嚣的环境，以及喧闹的人，这让耳聪目明的他觉得很吵。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会说话？”泫玉全然当做不知道哑女对他的无视，继续叨叨的说个不停，“你不会是才从深山里出来的隐世高手吧！还不会和人打交道？如果不是我昨夜给了你一套我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你就直接一丝不挂的进城了？我给你说，恩公，那样你会被当成变态抓进大牢的。虽然你很厉害，不畏那些花拳绣腿的官兵，但是他们的人海战术还是很厉害的，抓不到你，会引出隐藏的厉害的角色的，还抓不到，就会被引起及其的注意……”

　　　　“闭嘴。”哑女认识到了像泫玉这样话唠的人，他不开口阻止，会一直跟着他不断的说下去。

　　　　“你会说话啊！”泫玉拍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的说道，“敢问恩公大人，你叫什么呢？”

　　　　“哑女。”

　　　　“哑女？哑巴的哑，女孩的女？你的母亲是哑女，还是你心爱之人是哑女？你要用名字来纪念她？我都瞬间构想出了无数的爱恨情仇。”

　　　　“它只是个名字。”

　　　　“这是聊了这么久，你一次说出了超过了五个字的话句，值得纪念。大部分的名字都被赋予了含义，除了像那些死侍一样的人，给个代号，只是为了方便传唤。”

　　　　“嗯，我的也是。”

　　　　泫玉停了下来，这哑女的意思也是为了方便别人喊？

　　　　哑女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上一次进食是多久？猎杀了狗熊之后吃了一次。他动了动了鼻子，闻到了烤肉的味道，跟着这味道他走到了烤鸭的摊子上，他指了指最大的烤鸭。

　　　　摊主应了一声好勒，利落的取下烤架，剁剁剁的砍好鸭块，装好，笑着递给哑女，“爷，一共十文钱。”

　　　　哑女回想了一下，钱是人类之间进行交易的货币，而他一个妖，暂时还没有。他望着肥腻腻的摊主，“不好意思，我没钱。”

　　　　笑嘻嘻的摊主刹那变脸，凶神恶煞把菜刀狠狠的剁在了案板上，“你没钱吃什么肉？”

　　　　泫玉连忙跟上来，把十文钱放在了桌子上，打着圆场，“我这哥们一直独自生活，还不懂城里的规则，不好意思啊，这烤鸭好吃的话，我在给我兄弟买。”

　　　　摊主收了钱，也笑着说：“我这烤鸭味道保证的好，我一看两位爷也不像买不起这烤鸭的人……”

　　　　泫玉拉着哑女直接走了，这些卖东西的开始推销自己的东西是不留余力的，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堪比他。

　　　　哑女挣开了泫玉，他想去野外狩猎，妖也是需要食物的，当画的时候却不需要，很神奇。

　　　　泫玉看着直接走了的哑女，追了上去，把油腻腻的袋子递给了哑女，“等等，哑女恩公，这个虽然不值钱，但是也是我报恩的一番心意，还望收下。”

　　　　哑女从来都不会为难自己，收下了烤鸭，寻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盘腿而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泫玉的不为所动的表情破功了，哑女看起来阴柔斯文，吃起东西来却像个野兽，“别急别急，恩公，不够的话，我等会再去酒楼里给你买，酒楼里的烤鸭比路边的好多了。”

　　　　哑女快速的吃完了肉，打算把剩下的骨头也吃下去。

　　　　泫玉立马夺过了骨头打包剩下的骨头一起扔了出去，让别人知道他让救命恩人吃骨头，还不被笑死。却不想碰到了哑女的牙齿，泫玉看着流血的伤口感叹道：“这牙齿堪比武器，锋利无比，敢问恩公是怎么练习的，以后我也练练，让他们想暗杀我的，我一口一个，看他们还敢不敢。”

　　　　哑女揉了揉肚子，这食物能支撑他行动几天了，也懒得夺骨头，“天生的。”

　　　　“这老天忒不公平了，我怎么没有这天赋？对了，哑女恩公，你是跟谁学的京城语言？没有一点外地口音。”泫玉望着明明外貌极其有存在感，感觉上却没有多少存在的哑女，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哑女眯了眯眼睛，“元阆。”

　　　　泫玉笑了出来，“没想到恩公也有幽默，这元阆可是死了接近千年，不过他也是个厉害的皇帝。”

　　　　“嗯。”

　　　　泫玉收敛了笑容，“不知道恩公接下来想去哪里？是来贩卖货物的？”泫玉打量着哑女，外乡人来京城基本上是为了买卖，而哑女却什么货物都没有。

　　　　哑女想去哪儿？他也不知道。他修炼上也遇到了瓶颈，脑海中却突然流串出一个画面，“这里有没有穿着华丽，十分繁华的地方？”

　　　　泫玉没想到哑女想去这种地方，“我懂了，原来你是为了去那里才来京城的。”

　　　　“嗯？”

第88章（）　
夜晚降临，哑女跟着泫玉来到了花楼一条街，灯火通明，娇声四起。

　　　　浓妆艳抹的窑姐儿把上半身身子探出镂空的楼栏上，挥舞着色彩艳丽的手绢招揽着客人。动作起伏之大，令人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泫玉熟练的调笑着拉客的香味浓烈的女人，却没有像其他的男子一样被拉客的人拉进花楼里。

　　　　哑女暂时屏蔽了自己的嗅觉，这里杂七杂八的香味浓郁到了成为了他的地狱。

　　　　泫玉在最大的花楼前停了下来，“欢迎来到京城穿着华丽的繁华之地，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美人儿。”

　　　　哑女看着怡红院三个大字，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揽客的花楼，但是进去的人却络绎不绝。

　　　　“哑女恩公，别看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可是经久不衰的历经两朝的大牌青楼。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里面的姑娘们都是精挑细选的，比别家好那么一些。”

　　　　泫玉一边介绍着，一边引着哑女进了怡红院。

　　　　一踏入怡红院，别有一番天地，三层高的楼层环绕着中间的大舞台，舞台上正有一群在寒冬中还穿着清凉的舞衣挑着热情奔放的舞蹈。

　　　　“这是改建过后的花楼，便于大家观看歌舞。一楼是散客，不过也会时不时出现肯花重金买雏儿一夜夫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