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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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琼华捂住耳朵，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您到底想说什么？”琼华这样吼出来。师父一旦开始说，就这样没完没了，像是要把这半生的经验都倒出来。

　　　　“我想说你遇事不要冲动。”明玄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他真的是第一次养孩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教育。

　　　　他只是记得自己的师父总是唠唠叨叨的，时不时爱说不少废话，也许也是些道理，但真的有什么用吗？没有。

　　　　那为什么要说呢？

　　　　他现在觉得，也许是孤独吧。

　　　　他推开门，看着这个静谧的小山村，大多都是没有什么灯火的，漆黑一片，那里都是忙碌了一天，熟睡的人。

　　　　他们仍然挣扎在最底层，为生存奔波，再往外看，那些地主老财们，也就是为了一些家业而压榨着那些佃户，再有，皇帝呢，皇家，勋贵家，也都是些修仙世家，可终究是为世俗之事所羁绊。

　　　　他，和很多这样的修士，都摆脱了这一切，是真真的，坐在云间，能理解他们的人，太少了。

　　　　漫漫长路，一个人走也是孤独。修仙，是一个人自己的事。即便是有陪伴的师父，师兄弟，徒弟，甚至仙侣，都是那短短的一段光阴的陪伴。

　　　　那短短的一段，便显得那样珍贵，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对这人世间的感悟，无处可以诉说，找到个机会，便忍不住多说几句。

　　　　说白了，就是没有生存压力，在追求成仙的路上还有那么多空闲，真的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

　　　　所以不少的修士，也都有些已经到了癖好程度的爱好了。

　　　　这便是许多高人做事都很有特点的缘故了，无聊么。

　　　　“师父，我回来了。”打开门，琼华向他师父说道。

　　　　她看师父不动，也坐到了塌上，开始运气练功。

　　　　不知不觉，便是一晚上。

　　　　到地平线上露出来光亮，二人就出了门，看着朝阳，享受着这安静的一刻。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京城了么？”

　　　　“是回京城。”

　　　　“师父，我到底是谁？”

　　　　“你是谁？或者说，你以前是谁？有什么干系么？你就是明琼华。一个天生的修士，一个注定要成仙的人。”

　　　　这是每一个昆仑山上的师父都会对弟子说上的一句。

　　　　他没有在意什么，循例而已。

　　　　琼华却是有一种感觉，她为修仙而生。

　　　　她注定，要成仙。

第63章　娇女（教训）（）　
“娘，呐也想吃鸡”

　　　　炕头，这家的一个小丫头拉着她娘小声地说着，有些期待，也有些惧怕。

　　　　“去去去，女丫死一边去！”女人缝着鞋子，眼睛都没抬，声音尖锐刺耳。

　　　　“可是那个”她想到了今天那个穿着干净，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女童，大吃的样子，心里总不是滋味。

　　　　“你还想跟人家比！怪是老娘生的你，没让你投到富贵人家。赔钱丫头贱命一条，还想跟仙童比。”她娘带着十分不屑的语气说着。

　　　　“可”她似乎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她们都是一样大，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么就别人可以随便吃鸡吃蛋她就只能吃野菜根。

　　　　“行了！赶紧学学做东西，供着弟弟，他要是读书出息了，能做个账房，女丫们才有好日子过。四丫儿，听见没？”女人的语气稍微软了些，可四丫却没有听进去，她沉浸在她无法被公平对待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女不如男，这几乎是定了的，她从未有过异议，甚至没想过为什么。可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女丫，吃穿好太多。地主老爷加的闺女也可以，但他们规矩严，女丫不能上桌吃，可是她又可以。

　　　　她觉得世界上就不该存在这样的人，她应该消失。

　　　　琼华正往回走着，忽然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波动，就在前面。

　　　　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一个飞剑甩出去，泛起一道银色的冷光。

　　　　“啊…………………”一声惨叫传来，充满着怨念。

　　　　她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杀意的主人，似乎太弱了些，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她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强忍住那种不安，她走上前去，顿时愣住了。

　　　　一个满身脏兮兮的小女童，肚子上插了一把银色宝剑，鲜血汩汩直流，面色铁青，眼睛瞪得很圆，眼白十分骇人，像一个死不瞑目的女鬼。

　　　　琼华感觉腿一软，倒在地上。

　　　　“我杀了一个人普通人”她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果然，还是不能够避开么？我说了这么多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的这一劫竟是如此情形”明玄十分无奈。

　　　　此时，堂屋里，四丫正躺着，面上盖着那一层白布。

　　　　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她，具是万分悲痛，却是不敢哭出声。

　　　　琼华已经接受了自己误杀的事实，她不知该如何弥补。

　　　　杀人偿命么？这条法则别说是在修仙界，哪怕是对普通的贵族，也没有什么的约束力。

　　　　“老大媳妇，你说说这四丫的事”老爷子不知怎么办，孙女不能白死，可他们哪有本事对付得了法元仙师，得罪了，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他不知怎么办，索性先踢了皮球。

　　　　说实话，他挑选的李家长媳那是没的说，绝对是个识大体的，大约是会要些补偿的，但也不会过分。

　　　　琼华看向这个已经眼睛哭肿的妇人，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仙师仙童，小女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对仙童起了杀意她她不是故意的，望仙师仙师海涵。”

　　　　她说着，几乎是泣不成声。

　　　　实在忍不住，她跑了出去，还边跑边喊：“是娘害死了你，是娘害死了你是娘……………”

　　　　她几乎已经是崩溃了。

　　　　之前那个女童解释，是感受到了杀意，杀意，哪里来的，怕就是她之前和四丫说得那些话啊

　　　　她看着眼前的山林，可能不远处就是四丫死的地方，她失声痛哭。

　　　　“啊啊啊啊”她向来不是个刻薄的母亲，虽也是对儿子有偏爱，但也没有太过分。

　　　　只这一次，她说得过了火，因为她知道，四丫和那个女童之间，是天壤之别，几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差距。

　　　　四丫若是陷入了妄想，魔怔了，恐怕就再难踏踏实实当她的村姑了。

　　　　因为四丫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常想，若是生的富贵，四丫大概也是个人物了。

　　　　却不承想，到头来成了这样。

　　　　琼华和明玄赔了不少银子，够他们过个半辈子的了。

　　　　琼华本是想再赔个符器，却是被明玄一口否决。

　　　　琼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了，就留了几个平安福。

　　　　“明琼华，你为什么会误杀了她？”明玄严厉地看着她。

　　　　此时是在路上，马上就是京城了，一路沉默，却到了这里明玄开口了。

　　　　琼华也无比严肃地说：“四丫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女娃，哪怕是再恨我，也不可能有那样能够溢出的杀意，还偏偏让我那么明显地感觉到。”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明玄的语气越发地重了。

　　　　“修仙者有更大的能力，这也意味着有更大的责任。”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又不受世俗约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当然不是。还有天道！还有你的良知！”

　　　　“除了修炼，我们还要维护着一方百姓的平安，否则那些金丹元婴的前辈们为什么还要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为朝廷效力？”

　　　　“我们的能力越大，就越不能滥用，否则，很容易万劫不复，走上魔道。”

　　　　“心魔，就是自我，一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一切服务于内心的魔。”

　　　　“当良知到了一定境界，一切忠于内心的行为都是维护道义的，就能够说是清除了魔。”

　　　　“今日你是愧疚的，可很快你就会发现，你都没有必要如此，因为很少有人能够让你为此负责，你可以随意为自己的没有控制好力量而做出任何解释。”

　　　　“等你习惯了，一切的错误都犯得心安理得了，你就离成魔不远了。”

　　　　“你给我的第一个解释就是有阴谋，就算有，你若是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也不会上当。”

　　　　明玄不停地说着，说得竟有些渴了。

　　　　琼华默默不知从哪里拿出茶杯茶叶给他泡茶。

　　　　她从来是很讨厌被唠叨的，可现在她没有嫌烦的资格。

　　　　做错事有时可能都不算什么，可一旦造成严重的后果，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否真的有什么阴谋，她终究，是错了。

第64章　娇女（归来）（）　
“你这是做甚，为难一个孩子。”莲生伫立城墙，望着琼华那个方向。

　　　　“我也没做什么，一个修士要想飞升，怎么能不经历一番波折？我这是在帮他们，虽然我比较像那个坏叔叔，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付小黑依旧是笑容满面，只是这种邪魅的笑，总让莲生感觉不舒服。

　　　　“你一向是不问世事的，不知道那位老前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也多管闲事起来，之前京城这件事你可出力不少，圣主手下的护法你打伤了不少。”

　　　　“哦。”莲生不想说什么，作为一个神，如果不是付小黑对她而言很特殊的话，她该是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当然，那些她杀不了的除外，比如，银灵子。

　　　　上古十大魔神，他是唯一幸存者，是不是唯一当然还有待商榷，但他应该算是已知的活下来的最强大的魔兽了，虽然很多人，尤其是新生代的强者，比如凌魔女，她就不承认了。

　　　　她认为自己才是魔界最强者。但，能够称作是魔神的，只有银灵子。魔神是魔中之神，地位自是超然，凌魔女也不过是魔中之皇而已。

　　　　“师父，你看，城墙上！”琼华忽然指向城墙。

　　　　“你”明玄以为他又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可不经意间一回头，他却顿时失了魂。

　　　　他看见了她。夕阳下，城墙上，遗世独立，虽是不笑，却也倾城。她还是那样清冷，与世隔绝，不可接近。

　　　　她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的侧颜，不知在想着什么。

　　　　明玄也顾不到什么嫉妒了，只是想，他终于又见到了她。他走遍天下，海角天涯，然而还是转身，在最初的地方，遇见了她。

　　　　还好还好，没有错过。

　　　　他几乎想直接飞到她身边

　　　　“师父师父，”琼华感觉师父的样子真是不正常，简直像他说的那种中了什么灵魂入侵的法术。

　　　　“哎，我们走吧。”

　　　　既然她在，总不会是那么片刻的功夫就消失了吧。

　　　　如果那样，自己就算怎么也是见不到她了。

　　　　“师父，我们不能飞吗？”琼华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听师父唠叨，慢慢走，还没注意，现在看着眼前全是人，而且都是龟速移动，感觉是崩溃极了。

　　　　“不能飞。”明玄回过神，自然地说。开玩笑，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城城墙，至少有三位不逊于他的修士坐镇，这样飞，直接一个攻击过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你要是有本事，大可直接位移，要么一个隐身，直接进去，这也都是不管的。

　　　　“那我们”琼华几乎要哭了，“那就欣赏大周宏伟壮观的城墙和绚丽嫣红的夕阳了”她掩面。

　　　　“你在想什么”明玄拉着她，走出人群，走到了城墙下的一个小门，略微放出神识。

　　　　那个城墙下守卫的小兵立刻走到他面前，低头拱手：“这位仙师，今日是万寿节，这进城的例行稽查自然严了些，望您海涵，敢问仙师名号？”

　　　　“玄元子。”

　　　　“原来是同门前辈，失敬失敬，这位可是您的弟子。”他一下惊讶，又是欣喜。

　　　　“是。”明玄微微点头。

　　　　“前辈请。”守卫立刻开了门，迎接他进了城。

　　　　“原来还可以这样”琼华为自己之前傻傻的想法感到脸红。

　　　　“我们先去哪儿？”

　　　　进了城，望着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听着叫卖声不绝于耳，琼华的小脸上又露出笑容，她喜欢热闹。

　　　　“先去去道观。”明玄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那里先落脚。既然已经是决定了以后再去寻她，又何必在此刻急于去哪里。

　　　　“好。”琼华听说京城的道观，大多是皇家修的，既华贵又庄严，寻常人见了，都感到神圣无比，几乎是跪地不起。

　　　　还没到门口，一个道童出现，怯生生地说：“请问，是玄元子道长么？”

　　　　“你要干什么？”琼华叉腰瞪眼装作恶狠狠地看着他。

　　　　小道童吓得哭起来，但还是坚持说：“是，是我兄长让我守着若是玄元子来了，便先请到府上一坐。”

　　　　“还有还有，”他几乎不敢抬头，“兄长说一定要叫到您二位”

　　　　他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抬头，期待地看着明玄。

　　　　“噗”琼华笑出来，随后端正地站起，一本正经地说：“你哥哥消息很灵通啊，我们才现了一面而已。这是有所图啊！”

　　　　“罢了，去坐坐也无妨。”明玄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觉得冷炎与自己和琼华都可以说是结了善缘的，自然要有所回报。

　　　　小道童如释重负。

　　　　一辆马车载他们到了沐阳公府。

　　　　明玄知道这家，正是这一家接了自家的护国神印。

　　　　“玄元子道长，晚辈有礼。”这恭敬一拜者，正是冷炎，他似乎是早早在大门口等着了。

　　　　“你也是有心了。看来，你过得不错。”明玄也是看出来了，他的衣着是一个郡公的正服，深重的紫色显着威严，年轻的脸庞又看得出朝气英气。

　　　　越过了父兄成为了一家之主，自然是不错。

　　　　冷炎苦笑着，“前辈说笑了，父兄离世，晚辈悲痛不已，怎能说是过得不错。”

　　　　明玄不置一语，一直在一旁当小透明的琼华却突然出声了。

　　　　“这位公爷是请我们吃饭的么，那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她很不耐烦了，真心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群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说着没用的话，有什么请求的直说就是，何必啰啰嗦嗦的，好像多说几句就不是求人了一样。

　　　　“是晚辈疏忽了，前辈请。”冷炎没有应他的话，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一个嫡次子，在家里地位也有，又有长兄在上面顶着，自己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可如今，身不由己。

　　　　一进了正厅坐下，一股茶香扑面而来，似乎是早已备好的茶，正是合适品的时候。连琼华这种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也端起茶杯细细品来。

　　　　“琼华是我没有教好，让您见笑了。”明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人不知所措。

　　　　琼华知道自己不对，可这种事本就如此，更不该摆到台面上。

　　　　冷炎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么一句，就是生分了。

第65章　娇女（守玥阁）（）　
冷炎的本意自然是拉拢，便没有计较琼华的失礼。从前他一向是难以容忍自己看不惯的人和事，可现在自己当家，真的知道难做了，倒是看淡了很多了。

　　　　“是，琼华失礼了。”她有些不情不愿地起身。不过心里却暗笑，看冷炎那个表情，大概是被吓到了，师父一向是喜欢这样来教训自己的，这位年轻的公爷误会了啊。

　　　　“想多了。”明玄感觉到冷炎的情绪不对，又笑了起来，“既然已是叨扰了，那就在此多住几天罢。”

　　　　冷炎立刻放下心来，仙师的心思你别猜啊。

　　　　“公爷不是很重规矩啊，哪怕我是师父的徒弟，但我是女子，是入不了正堂的。”琼华忽然想到了这些规矩，又口无遮拦地问起来。

　　　　“这女子，高门大妇一般是有资格的”冷炎感觉和这么一个小姑娘说话真是奇怪。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想他妹妹那样，又是活泼调皮好动，又是在认真学着大家闺秀的规矩，最为可爱。

　　　　而琼华这样的，他是真的少见。

　　　　“行了。”明玄打断，“茶很好，多谢了，带我们安置吧。”

　　　　“是，前辈。”

　　　　“似有故人归。”莲生察觉到了明玄和琼华的气息。

　　　　她是不想再关心他们两个的，可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些缘分在，不闻不问也不是那么个理。

　　　　尤其是银灵子，从他出现以后，似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总是在她耳边唠叨，让她多管管世间的事，多几番体验，总有别样滋味。

　　　　“莲生，回来了。”

　　　　神祠后，银灵子正负手伫立，很温柔地看着她。

　　　　“嗯。”莲生不想理他了。

　　　　她最近感觉闷闷的，因为她好像对老前辈的感情有些异样。

　　　　“那个小黑球又来找你了，上次他们摔得还不够惨么？”他走近了莲生，盯着她的眼睛，想知道她的答案。

　　　　莲生却最厌恶如此，她的想法，向来是不喜教人知道。

　　　　她感觉他不断地在了解她，也在不断地尝试改变她，这种感觉很不好。

　　　　“上神，不知有何吩咐。”李霁轻轻敲了门。

　　　　莲生对李霜越来越满意了，她总是能够在自己的一个感应通过法戒发出去时，立刻执行命令。

　　　　“你们守玥阁，可以放开了，我不管了，但你，要先退出。”莲生觉得这一次，好像又要发生点什么。

　　　　“是”李霜的心情很复杂，守玥阁的人都曾经是北宁侯府的暗卫，在侯府覆灭的时候转变成了一个以颠覆周王朝的统治为目的的组织。

　　　　而他们所想要追寻的，就是侯府唯一的遗孤，琼华。

　　　　何李夫妇和李霜都是守玥阁的一份子，他们又受制于莲生，因为侯府与莲生很早以前就是一种合作的关系，莲生要护着他们，也掌握着他们的安危。

　　　　没有莲生，他们存活不下来。没有他们，莲生少了很多助力，当然，这只是在他们自己眼里如此。

　　　　守玥阁禁令解除，意味着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妹妹啊，你们有的忙。我倒清闲了。”李霜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说起来，你才是最先联系上侯府的人，可最后为他们报仇的却是我们。”李霁觉得这很是荒谬，明明他们都与侯府没有交集如今，这种奇怪的局面，和一个人有很大关系。

　　　　“她是神。”简简单单一句，李霁立刻就什么心思没有了。

　　　　这么多年了，跟随她周游列国，姐妹两个都对莲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的越多，敬畏之心就越重。

　　　　她是真正的神明，神明，是不可侵犯的。

　　　　“说来也是奇怪，守玥阁是为了报仇才有的，上神好像是不支持报仇的，限制我们不能有更多动作，可她却还是给守玥阁庇护，你是知道守玥阁对她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李霁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也是李霜的，只是她隐隐有些感觉，一切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罢了，你们按计划行事吧。至于我，继续去当使唤丫头好了。”李霜说着，装作无奈的样子。

　　　　“呵呵，你一个使唤丫头也比我强”也不看是教谁使唤，李霁翻了个白眼，她觉姐姐一定是在炫耀。

　　　　夜半三更，琼华忽然睁开了眼，她感觉到有人，而且可能是找她的。

　　　　“莫不是，阎王来索命了”她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咚”一声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这样还学人装神弄鬼”琼华立刻是狡黠地笑了起来。

　　　　当然，就算是表现得呆萌，也不可能把黑衣人笑下来，她还是动用了一个小符咒，弄坏了屋顶上的瓦。

　　　　黑衣人只是个先天，还没有能力应变真正的法术攻击，只能老老实实地着了这一道。

　　　　“主子，守玥阁低等侍卫木然待命。”

　　　　黑衣人闷哼一声，立刻起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着。

　　　　“守玥阁？这是什么？我怎么就是你的主子了？”琼华感觉到黑衣人没有撒谎，她顿时好奇起来，似乎自己的身份不止像师父说得那样。

　　　　木然老老实实地把守玥阁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这样啊，没想到我的某一代曾祖母居然是那样一个公主，啊，有意思”琼华边听他讲，边拿了桂花糕在一旁吃，渴了还喝口茶，简直像是在坐茶馆。

　　　　“嗯故事很不错，你可以走了。”琼华吃饱喝足听完故事，感觉自己该回去睡觉了。

　　　　“少主没什么指示”木然虽然料到难以和一个小姑娘沟通，哪怕她是一个词自己等级更高的修士，但他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

　　　　木然人如其名，真的不怎么聪敏，但办事牢靠，少出差错。

　　　　他看这样的情况，自然从善如流，直接走了。

　　　　“少主告辞。”

　　　　守玥阁，先露个面就可以了。

　　　　“守玥阁么”琼华不再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她也是知道不少的。

　　　　她其实很想问问之前那个一直守着她的人，但她忍住了，来日方长，她不必急于一时。

第66章　娇女（风起）（）　
“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