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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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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住他:“等等。”
“还有何吩咐?”
“此去不要太急,若是打探不到,就罢了,莫要让人生疑。”
小行子眼睛机灵地转动:“请主子放心,奴才会做好,很快就回来回话。”
我挥手,示意他去。
静静地躺着,听炉火细细的焚烧声,它们会疼痛吗?不会,它们平静地期待这么久,只为这样一次燃烧,纵然化为灰烬,也是一生无悔。我只是静静地感知着这一切,甚至还听得到窗外簌簌的风雪声。
直到黄昏,小行子才回来,只见他冻得发抖,脸上也发紫。
我命他暖了再回话。
他哆嗦地说:“主子,奴才终于打听到了。”
我问道:“究竟是为何?”话才出口,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心急。
小行子朝手上呵气,说道:“主子,奴才也是听小玄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好像说有个江湖至尊叫楚仙魔的,在江湖上闹事,皇上还说江湖上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而且会危及朝廷,因为他是有预谋的。陵亲王得到消息,才匆匆来宫里告诉皇上,叫他严加防范,未雨绸缪,以免到时忙『乱』阵脚,又出差错。”
我问道:“除了楚仙魔还有谁吗?”
小行子摇头:“没听到了,就知道说有场什么武林比赛,全国各地的武林高手都会云集到一起,为的好像就是对付朝廷。而且楚仙魔现在的势力非常强大,以他的能耐,几乎可以呼应半壁河山。”小行子绘声绘『色』地说着,仿佛在诉说一场传奇故事,一段关于武侠的经典传奇故事,我听着也觉得扑朔『迷』离。
“楚仙魔,楚仙魔……”我喃喃道。
小行子轻声说:“娘娘,这楚仙魔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竟这般神通广大。”
我对着小行子笑道:“你且退下暖身子去,回头有赏。”
“奴才谢主子荣恩,小行子不求赏,能为主子办事,是小行子的福分,小行子只想尽心为娘娘办事。”小行子甜言蜜语的时候倒还真可爱。
小行子退下后,红笺轻轻走至我身旁,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笑道:“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红笺低声道:“小姐,这楚仙魔会不会……”
没等她说完,我就接话道:“你也猜到了?看来真的是他了。”
“是,我有种直觉,是他。”红笺带着肯定的表情。
我点头:“那就必然是他了,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统领整个江湖,如此威震无边。因为他知晓过去未来,懂得乾坤变幻,他也许不能覆雨翻云,却比一般的人有更大的能耐。他也许不可以改变结局,却会更改整个过程。”
红笺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姐说的大道理我不太懂,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世外高人吗?不是想拯救苍生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有害无益之事?”
我冷冷一笑:“我也不明白,也许我们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表象,一个有这么大能耐的人又怎么甘愿一生平凡呢?也许有什么事刺激了他,改变了他,也许他想找回真正的自己。”我心想着,竟有些遗憾,还记得那日离开他时,我觉得他不会再成魔,觉得他淡漠一切,可是此时的情景,却比我想象的更加离奇,更加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改变他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要将他改变,是他自己,又或者是世事,还是某个人。
“我想静一静,红笺。”红笺听完我的话,悄悄退下。
我轻轻起身,走至窗台,雪花已不知何时停了,那暗淡的天边,竟透着缕缕的霞光,而那边,还有一弯浅淡的月亮,这样的景致,实在是少见。
看着这样的雪景,不禁心生感触。
临着桌案,提笔写就一首《临江仙》:
翠竹疏梅拂雪院,霞光透染朱帘。多情我亦写红笺。新词成旧韵,好梦在昨天。
百代浮沉皆有数,今将过往抛闪。年华似水已擦肩。离合终是命,自古月依然。
我叹息,不知明日,明日的一切是否会改变。
第23章 参到无参皆如此()
夜很深的时候,淳翌来到月央宫,此时的我,依旧躺在花梨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吃,只想静静地躺着,思量着那些曾经发生以及行将发生的事。
淳翌轻轻走至我的身边,他脱下那袭明黄的锦袍,上面还沾了一些絮雪。我起身迎道:“皇上,雪又在下吗?”
淳翌轻轻点头,拂了拂衣袖:“是的,只停了一会儿,我衣襟上的这点碎雪,还是方才院子里落的。”
他走至案前,看见铺叠的宣纸上点点墨迹,随手取过来看,赞赏道:“湄儿好词,只是这词颓丧了些,你在病中,不可作如此颓丧之句,况且朕一直陪着你,怎可如此叹怨好梦在昨天呢?正值韶华当头,又岂是年华似水已擦肩。”
我忙走过去将宣纸取下,笑道:“皇上,臣妾是闲来无事,写着玩的,不可当真。”
淳翌微笑:“湄儿,诗词可以道尽衷肠,由来都是心中所想,心中所思,心中所感,又岂是写着玩的呢。你放心,朕不怪你,许是朕近日太忙,冷落了你。”
我轻轻摇头:“不是的,皇上,只是看着这雪月,心生感慨而已。”
淳翌看着窗外凝思,轻念道:“百代浮沉皆有数……自古月依然……朕最爱这两句,浮沉有数,明月依然,写得好。”
我莞尔一笑:“是的,浮沉有数,明月依然。”
闻到蜡梅清幽的芬芳,这才看到案几上的古青瓷瓶『插』着一枝蜡梅,虬枝上缀满了如蜡的芳瓣,惊喜地问道:“皇上,是您为臣妾折来的吗?”
淳翌微笑,柔声道:“是朕方才在院子里折的,折来寄相思,让湄儿闻着幽香入梦。”
“臣妾谢过皇上。”我朝他施礼。
彼此有了短暂的沉默,只是临着窗台,虽然是夜晚,那灰蒙的夜空,晶莹的白雪,将夜『色』映衬得很明亮,我能清晰地看到窗外雪瓣飞洒,卷若鹅『毛』,纷落西东,或悄挂梅枝,或飘入竹叶,或卷进重幕。在朦胧的烟雾中『迷』望,还有不知名的鸟儿临在枝头,不畏严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期待。
淳翌轻轻叹息:“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百姓的疾苦,还是需要朕这个天子来解除。”
我心惊,这话是我白日所说,只是话意不同而已。我沉声道:“是,兴亡百姓苦,瑞雪纷飞,却不能解人间苦难,而皇上可以,您是皇皇天下、百姓心中的神。”
淳翌看着我,问道:“你知道什么吗?”
我轻浅一笑:“看皇上心中有事放不下,臣妾也明白一二。”我没有告诉淳翌我所知道何事,这些私下打听的事,说出来反而让他笑我多事。况且后宫嫔妃不能参政,这虽不是参政,但也是朝廷中的事,与我无关。淳翌想告诉我自然会说,而我去询问,只会让他生厌。
淳翌叹道:“此番江湖至尊横行不到几月,势力日渐壮大,这样一闹,世道必『乱』,人心必浮。关内有江湖波涛、前朝余孽、朝中叛臣,关外的晋阳王,又想吞并中原,看来兵交血战之时行将到来了。”淳翌今日显然比往日的忧虑更深,往日他信心十足,觉得万事尽在他的掌握中,如今棋逢对手,也不知他有几分胜算。但有一点,我很明白,倘若楚仙魔真是楚玉,他决意要与淳翌对抗,那么这场战争必定是历史上最灿烂也最残酷的一笔。这两个不同背景的男儿,如若真的针锋相对,我处在其中,是否该冷眼相看?
窗外一袭凉风拂过,雪花『乱』舞,吹香影动,我轻轻说道:“皇上,您说这究竟是风动,还是雪动,又或是花动,人动,心动呢?”我想起当日我偎依在楚玉怀里,闻到佛陀的味道,我那么决然地断定他不会成魔,不会改变,难道我都错了吗,我的感觉都错了吗?
淳翌静默,只负手看着窗外,沉声道:“湄卿问得好,是风动,还是雪动,又或是花动,人动,心动。万物虽在动,心却是静止的,人虽是静止的,心却在动。这就是人与物的区别了,此时,想必是心动吧,才会如此不能淡定。”
我将手探出窗外,几瓣雪花落在我的手心,瞬间因为热度而融化,只有丝丝的薄凉,却让我觉得舒适,不禁轻声叹道:“皇上,如此雪夜良宵,如此需要相守相依的季节,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纷争,大家都相安无事地度日,各守其位,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淳翌温柔地拂过我额上的发,低声道:“傻瓜,要都这样,如何会有杀伐纷争,如何会有起落沉浮,如何会有沧海桑田呢?”
我释然道:“也是,无悲欢不成曲,无泪泣不成书,无成败少斗志,世世如此,代代传颂,人生都是如此的,臣妾应该用更平和的心态来面对,皇上呢?”
“朕当然要勇往直前,拿出所向披靡的气势,将这些人一一铲除,还我大齐清明盛世,还我百姓安稳生活。”他双手举起,急急地说道,信心倍增。我在他的眉眼间找回了曾经那份凌然的霸气,却又暗暗地心忧,楚仙魔的出现会将一切改变,那时的风浪只怕是难以预料的。我想要阻止这一切,如果他是楚玉,我愿意一试。不为淳翌,不为楚玉,也不为大齐,不为天下苍生,我只是想试一试。
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淳翌:“臣妾会默默地支持您,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待他们明白,会真心地拥戴皇上,因为您是仁慈的明君。”
淳翌嘴角轻扬,挤出一丝冷笑:“湄卿不知,有时历史上不需要仁慈的明君,而需要那种冷酷无情而霸气十足的君王,哪怕他们暴戾,惹得天怒人怨,却能真正地干几番事业,给世人留下刻骨的记忆。而那些所谓的仁慈明君,到头来,反而只是默默无闻,在历史上留个不温不火的名字。”
我低低问道:“皇上,您在意这个名字吗?”
淳翌沉默,片刻之后,淡然笑道:“若说不在意,是假的,虽说是虚名,可是人生在世,也就图这些,若是什么都不图,活着也等于虚无了。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只有尝尽了才算得上完美的人生,你说呢?”
我点头微笑:“是,皇上说得对,一般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天子。再平庸的天子,于史书上都会留名,更何况是皇上这样的明君,有勇有谋,又仁慈清朗。”
淳翌大笑:“哈哈,湄儿说得朕很心暖,不过朕虽在乎,但不会强求,只做到朕该做的,至于史册上给朕留下怎样的一笔,都不那么重要。”淳翌原就是个豁达真诚的人,今日这番话更证实了这点,他坦诚地说出自己想要的,又坦然地接受将来世人给予的。虽然如此,但多少还是会有纠结不清的心绪。
我赞道:“皇上豁达如此,让臣妾佩服。世人都无法做到无欲无求,佛亦不能,仙也不能,倘若真的无欲无求,存在也没有灵魂了。您说仙佛有灵魂吗?”
淳翌笑道:“你这一问难倒了朕。朕相信是有的,仙佛没有灵魂,如何去度人,去掌管乾坤万物?朕是天子,天下都属于朕一人,可是朕还是有得不到的。”淳翌这话,其实我明白,他们得不到的,都是人心。淳翌可以得到天下的万物,天下的人,可是这些人中还是会有背叛,会有不忠。佛与仙亦是如此,不是所有的人都信佛,都信仙,还有魔与他们抗衡。自古仙人为了世情,而被贬落凡尘的不计其数,难道说他们没有修炼到境界吗?所以说,世事没有绝对,一切似是而非,虚虚实实。参来参去,世味相同,莫如不参,冷眼相看。
我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淳翌轻唤道:“湄儿,你又在深思吗?”
我抬头微微笑道:“不曾深思,只是在想着皇上方才的话。”
淳翌用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我,那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么清澈,那么锐利。他低低说道:“湄卿,有时候,你的沉默比言语更能穿透人心。”
“穿透人心?”我不解地问道。
“是的,穿透人心,你的睿智与聪慧足以穿透人心,你洞察人情世事,你知晓一切,只是你不说,你从不说。”
我浅淡一笑:“皇上,您这是在赞赏臣妾,还是在指责臣妾呢?”
“当然是赞赏了。”他脱口而出。
“可是臣妾真的能吗?臣妾不能,也许臣妾是知道许多,明白许多,可仅仅只是明白,我自问不能穿透人心,最多只是知道一些表象的东西。因为,许多人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明白,又如何让别人去理解呢?”我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无奈,我觉得自己都碌碌难脱,又如何去穿透别人,如何去知晓别人?我不能彻底地明白楚玉,也不能清晰地了解淳翌,亦不能深刻地知道淳祯。还有后宫这许许多多的女子,我都不能真正地明白。
淳翌微笑:“能知晓这么许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若把人事琢磨个透彻,就无意义了。湄儿从来都不主动去猜测什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漫不经心。哪怕是对朕,你亦可以做到如此。”
“若真做到,臣妾亦不会如此了。”
“如此?”
“嗯,如此。”
我们相视而笑。
淳翌拥着我,低声问道:“湄儿,你说明天,明天会怎样?”
我笑道:“皇上,方才臣妾也在问,明天会怎样,然后皇上就来了。臣妾觉得,明日会有暖阳高照,雪后的天晴,将沉睡的万物唤醒。冻结多厚的冰,亦会有消融的那一天,这些积雪,化起来很快。就如同皇上处理的政事,只不过是近几月堆积得深些,时间还算浅,所以处理起来,还是可以得心应手的。”
淳翌欣喜地亲我的额头,笑道:“湄卿吉言,朕一定可以顺利融化那些寒冰,还我大齐明净山河。”
我点头道:“一定可以,臣妾信皇上。”
淳翌搂紧我的腰身,柔声道:“只要湄儿陪着朕,再多的寒冰,朕也不惧。”
我偎依着他,喃喃道:“臣妾一直陪着皇上,不会离开。”我没有用不离不弃,也没有说永远,我心里无法承受那么重的词,只想淡淡地偎依。
雪花还在飞舞,仿佛要绽放它所有的激情,但我深信,明日,明日一定会有阳光。
第24章 梦里已识硝烟味()
又是一个多梦的夜,在梦里纠缠,梦里经历的事,比真实生活的一年都要久长。一夜的梦,如同过了一年,甚至更长,搅得人好不心累。
我疲惫而慵懒地醒来,一束白『色』的阳光从窗棂透洒进来,落在琴弦上,折『射』出寒冷的光与我相望,我合上眼,深深地呼吸,寝殿内还有银炭燃过的味道,飘散着沉香屑的气息,还有隔夜的茶香,亦有缕缕晨曦的风,带着丝丝的薄凉与清新。
枕边的人早已离开,昨夜他对我百般温存,缱绻留韵,而我只是尽我一切心意去迎合他,我知道他需要我的温暖,我能给的,尽量给他,我不能给的,终究还是要保留。
他去早朝,从来不打扰我,只是安静地离开,每次,我都在梦中。不知他离开之时是否会轻吻我的额,又或是其他,这些也不是我所关注的。
昨晚说,今日一定会有阳光,我站在窗台前,看消融的雪水从瓦檐上滴落。我知道,无论积压了多深多厚的雪,都会消融,只是需要时间,时间是奇怪的东西,它可以销毁一切,也可以重建一切。
今日的淳翌大概就是消融寒冰去了,我不知道他坐在金銮宝座上,以何种方式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他在位这么久,想必早已分清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谁真正有勇有谋,谁又只是纸上谈兵。
我有种预感,真的有一场战争行将拉开序幕,也许只有战争才能阻挡这份蠢蠢欲动的狂热与焦躁,然后还大地山河一份平静。分出成败,分出胜负,分出最后的结局。但是在我眼中,却没有成败可分,因为纵然你此时兴盛飞扬,也会有低落沉寂之日,纵然你此时颓败落拓,也会有风华再起之时。
梳妆,打扮,用早膳,一切如初,我将平静地等待,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我相信我会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做我的沈眉弯。但我心底,还是渴望出宫一次,我想证实楚仙魔是不是楚玉,如果是,哪怕他不给我这么做的理由,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暖阁里烧着温暖的火炉,窗外冰雪在阳光下点滴地融化,我饶有兴致地煮着茶,美丽而慵懒地躺在花梨木椅子上。火苗时不时地蹿起来,跳跃得好高,燃烧得好旺,秋樨告诉我,今日会有客人来,她说民间有这样的说法,火苗蹿得旺,是欢喜,有客人而至。
我信。
舞妃来的时候,我没想到客人会是她,而且是独自一人前来。我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但是我依然欢喜,她的到来,让我不至于寂寞地在这儿怀想。
蜡梅香雪茶,用绿梅的绿砂壶品着,有种淡定的娴雅。
我轻问道:“姐姐今日来月央宫可是有事?这般冷的天,要当心身子。”说完,我反而轻咳起来,昨日红笺煎的『药』我也没吃,不想闻那『药』味,只是白白辜负了谢容华的情谊。
舞妃饮下一口热茶,微笑道:“妹妹自己要多当心身子,这天气一旦病上了,要好起来很难,所以一定要调理好,积得时间久了,会疲累的。”
我点头应道:“我知道的,姐姐也要保重身子。”
舞妃抚『摸』胸口,说道:“近日来,只觉得胸口疼痛,吃了配制的雪香丸,感觉舒适多了。”
“雪香丸……雪香丸……”我喃喃道,努力地搜索记忆,这熟悉的三个字,竟是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妹妹知道这『药』吗?”舞妃问道。
我轻轻摇头:“不,不知道。”随即,又忙『乱』点头,“好像知道,在哪儿听过似的。”
“这味『药』是宫外的朋友给我配制的,治疗头疼与心口疼,效果极好,据说很难调配,都会定期给我送些来。”她缓缓说道。
“定期?之前没听姐姐说过会心口痛。”我有些惊奇。而且她说宫外的朋友,此朋友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如何可以进宫将『药』送与她?也许是她身边的人出去办事,在宫外取的,是我多想了。
舞妃轻轻回道:“之前一直没说,是旧疾,再说也不严重,吃了『药』管用。”
我微笑:“这『药』是不是很香?每次在姐姐身上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嗯,冷冷的香,极好闻,我没带身上,下次拿来给妹妹看。”
雪香丸,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初殷羡羡死时,烟屏说去翠琼楼取『药』,取的就叫雪香丸,她那时说她家姑娘有头疾,一直服用一种叫雪香丸的『药』,记得她取出的是一个精致的红瓶子。那也是她唯一不在场的证据,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免去牢狱之灾。烟屏,这与烟屏相关的雪香丸,我如何能不记起。心中疼痛,隐隐地痛,总是会这样不经意地碰触到伤处,有些事,就是这么不经意。
我记起来了,可是我不想说。
舞妃叹息道:“妹妹,近日来,我读经书,为何越读越无法参透?”
我也轻微叹息:“姐姐,我都不敢去读经书了,因为我也无法参透。我说过禅不是用来参的,可是不参不悟,又如何去懂?”
舞妃喝一口茶,微笑:“妹妹,我一直想去一次翠梅庵,都不得,这个心愿在心里积压了很久,我想去庵里听禅,静住一段时日。”
我微笑:“姐姐,我倒是常去,可是去了那儿,回来依旧如此,那莲心也洗不尽我的铅华。不知道是佛辜负了我,还是我辜负了佛,每次我去那儿叹怨他,他叹怨我。”
舞妃惊奇道:“佛也会叹怨?”
“当然,佛与人无异。”
舞妃似乎有些『迷』惘,低声道:“佛应该没有悲喜,没有生乐,没有死苦。”
我淡笑:“所以人总把这些寄托在佛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普度众生,超越生死,将苦难带走,只留下幸福与欢笑。”
舞妃浅淡一笑:“妹妹,姐姐我有这么浅薄吗?”
我方觉自己有些过于武断,歉意道:“姐姐,我知你去庙宇是想追寻那份空灵禅定的意境,而不是单纯地拜佛求经。如同我,我也不是,我只是喜欢那儿,可是每次去,我心里虽想逗留,可还是会决绝地离开。”
舞妃轻浅一笑:“妹妹,我去了也会离开的,那里不适合我,只适合栖息短暂的灵魂,那个短暂,我会『迷』恋,但是不会陷落。其实,我是个清醒的人,许多人沉醉的时候,我都会醒着。”从点滴的闲聊中,总能看出舞妃的言语有着与柔弱外表不同的坚决。
我肯定地回道:“我信,我信,众人沉醉的时候,姐姐都清醒着。如若可以,我会寻求那么一个机会,陪姐姐去翠梅庵,相伴跪蒲,与佛对望。”
“好,我期待着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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