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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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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哦,皇上不忧心臣妾的安危吗?”
淳翌傲然:“不忧心,湄儿走时信誓旦旦,说会平安归来,朕一直信你,为何还要忧心呢?”
我起身挽着他的手,带着娇态:“好了,皇上莫恼,臣妾这不回来了,您到暖阁去歇息,臣妾为您煮茗清心。”
二人朝暖阁走去,方才的不快瞬间消散。
坐下来,红笺已为我们煮好香茗,我面带倦意。
淳翌关切道:“今日爱妃是不是又心伤了?”
我淡笑:“没有,臣妾很平静,在庵里,想要心伤都不能。”
“都安排妥当了吗?”
我点头:“是的,臣妾将烟屏的骨灰撒在庵里的梅花溪让她漂流远去,从此我与她就是天涯陌路,她有她的方向,我有我的港湾。”
淳翌执我的手:“我就知道湄儿不会拘泥于这些,大爱无言,你都放在心里了。”
我莞尔一笑:“大爱没有,只是越来越平淡了。”
“和朕在一起也无激情吗?”他语中含落寞。
我微笑看他:“当然有,吾有心,吾有情,臣妾对皇上的情意不会更改。”
淳翌饮下一盏茶,叹息:“朕近日政事繁重,冷落了湄儿,湄儿可有怪朕?”
我忙说道:“皇上为国事忧心,湄儿怎会在此时怪皇上,湄儿只怨自己不能为皇上分忧。”
淳翌长叹。
我轻问:“皇上,是否查到了在盛隆街行刺的人的来历?”
淳翌皱眉——那深浅的痕迹如同他起伏的心情——低低说道:“有点眉目,基本可以断定是前朝余党,但又不是那么简单,这次他们勾结了江湖的众多帮派,其实朝廷一直忌惮江湖的势力,江湖看似散『乱』,实则有许多风云人物,许多的叛『乱』也因他们而起。”
“江湖。”我重复这两个字,仿佛看到楚玉说的那场腥风血雨的厮杀,自古江湖多风雨,他曾经走进过江湖,做了江湖中的饮血剑客,只是他口中的江湖与淳翌所说的江湖是否是同一个?朝廷与江湖原本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江湖庞大,淳翌说得对,风云的人物都是从江湖脱颖而出,到后来起势,动摇江山。
“湄儿,你在想什么?”淳翌轻声唤我。
我回神看他:“皇上,您是否相信世间有那种奇人,可以预测乾坤日月,知晓过去未来,世间的一切都知晓,哪怕是江山的起落,朝代的更迭,都了如指掌?”话一说出,我有些后悔,我这是在想什么。
淳翌不解地看着我:“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奇想?”
我淡然一笑:“这不是奇想。”
“难道有真人真事?”他问我。
“也许有,臣妾只是问皇上是否相信。”
淳翌大笑:“如果有,天下还能容下这样的人吗?这么强盛的人存在,天下必定大『乱』。”
“若此人隐逸山林,不问世事呢?”
淳翌冷笑:“纵是佛陀也难做到,这么不平凡的人,会做那么平凡的事吗?隐逸山林的人,都是遁世之人,是落拓之人,是怀才不遇之人,对朝廷、天下、人生不满之人。”
我漠然:“看来这样的人,是真的不能存活于世了。”
淳翌神情镇定:“是,纵然无人将他杀死,他也会被自己的奇异之处累死。”
许久,我才问道:“如若是皇上遇见,能容得下他吗?”
淳翌扬唇一笑:“朕若得不到,必杀之。”
我点头,喃喃道:“对,这样的奇人异士,得不到,必杀之。”
淳翌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湄儿,你为何说起这个,难道你出宫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特别的事?”
我摇头:“没有,只是乍听到皇上说江湖,想起了许多。就想着若天下有知晓过去未来的人,会如何。”
“不会如何,历史从来都是顺着轨迹行进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朕或许可以改变天下,却不能改变历史。”淳翌有种通透的释然,这个天子,有时令我觉得过于多情,有时又觉得过于睿智。
我脑中闪过楚玉的话:盲,短寿。
看着淳翌,我低低唤道:“皇上……”
他转眸看我,柔声问道:“湄儿有心事吗?”
我否认:“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累。”
淳翌拥我入怀:“到朕的怀里来,依附朕,朕守护你。”依附,依附是疏离,我不想依附任何人,因为我不想累人,亦不想累己。
我轻轻叹息:“皇上,您也累了,您先回宫歇息,待政事忙完,臣妾好好地陪皇上,为皇上煮茗弹琴,焚香诵经。”
淳翌问道:“诵经?”
“是的,臣妾从庵里带回了几本经书,以后读与皇上听。”
淳翌点头:“也好,佛学理论精深博远,对朕治理天下还是有帮助的,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需要过人的悟『性』,才能坐稳江山。”
我赞道:“的确如此,佛学适合世间的芸芸众生,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市井凡人,它都能给不同的人不同的感悟,不同的启发。”
“是的,自古以来,参禅悟道的帝王不计其数,朕不痴『迷』,可是却也喜欢。”
“那好,以后臣妾就与皇上下棋参禅,当日在明月山庄的棋局臣妾至今仍念念不忘呢。”我陷入短暂的回忆。
淳翌拥紧我,柔声道:“朕今夜不走了,朕要留下来。”
我面若红云:“皇上,您不是累了吗?”
淳翌微笑:“正因为累了许久,朕和湄儿都需要好好地释放心中的压力与重负,你说朕有多久没一亲芳泽了?”
沐浴,更衣,在月光下披着如瀑布般的长发,淳翌从身后揽紧我的腰身,闻着我身上的淡淡幽香。
“湄儿,幽香入骨,每次朕爱你,都要爱入骨髓,不至骨髓不能罢休。”淳翌喃喃道。
我转身微笑:“皇上,你对臣妾这般宠爱,就不怕吗?”
“怕什么?”他问道。
“红颜祸国。”我一字一字地说出。
淳翌嘴角轻扬:“朕不信,也不怕。”他一把将我抱起,朝榻上走去。
雪白的帘幕垂下,红烛熄灭,淳翌说,只要月『色』清风相伴就好,那朦胧的月『色』透过窗牖斜斜地洒在床榻上。
淳翌在我身上缠绵缱绻,我似夜半的海棠,妖娆多情,依附着他,依附着他。
我嘴角却扬起一丝轻笑:“今宵月『色』好朦胧,人生有如一场风。”
第15章 梦一段云水禅心()
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我『迷』糊得睁不开眼,枕边的人已不知何时离开。淳翌从来都是一个勤恳的好皇帝,无论他多宠幸我,每日早朝他都准时而去,不会逗留。所以说,红颜祸国,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披衣起床,倦倦懒懒,想起昨夜居然无梦,难道在经历这些让人疲倦的事后,我已经百毒不侵?还是需要一种淳翌所说的真正释放,肉体的释放,让灵魂也随之美妙轻灵?
长发齐腰,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淡雅,肌肤白皙,五官端秀,若说倾城,真的称不上,若说惊艳,也差那么几分,若说绝世,太过了些,若说平淡,又有些牵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看待自己。那对如水的眸子,干净清澈,却又缥缈『迷』蒙,贞静的外表下隐现出一种冷傲与高贵。这些气质与风骨都是与生俱来的,而我的冷却是因着生活的历练,对人情世事更加淡漠。
喧闹过后的平静总是这样让人不知所措,当烟屏的故事成了过往,我不知道如何开始新的故事。其实,烟屏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是加深了我对这个事件的印象,倘若没有她的死,再凄美的故事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过程。她的死,让这个故事得以永恒,一种绚丽凄绝的永恒。
想起昨日从翠梅庵带回的经书,我该送去给谢容华,可从来都是她来月央宫,我几乎不曾去过她的羚雀宫。我心倦怠,总是少了热情。
唤来秋樨,说道:“你且让梅心去羚雀宫将谢容华请来月央宫。”
红笺为我梳理发髻,看着镜中的我,微笑说道:“小姐,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少女装扮,宫里的装束比宫外总是要正统些,我总怀念以前在宫外的随意。”
我低眉一笑,万千心事似这几缕青丝,看着镜中的她:“红笺,还记得你小时候为我梳发吗,总是扯着我一两根细发,弄疼我。”
红笺笑道:“记得,可是每次疼你总不说。”
我微笑:“我若说了,你会更加小心翼翼,那样会适得其反。自小我就知道,许多的伤处需要掩藏,每天的疼痛,倒让我记忆更深。”
红笺为我绾好发髻,将穿好的白茉莉别在左侧,右侧斜『插』一支简约的翠玉簪,我一直都觉得白『色』与翠『色』相配在一起干净。
一袭白衣,素淡婉约,只要不出宫,我都着素装,宫装让我觉得很累赘。
才用过早膳,谢容华已经来了,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我:“姐姐今日真是宛若仙子,这样的绝尘独秀,莫说是男子,就是女儿家看了也要心动。”
我笑道:“妹妹又来打趣我了。”这边打量她,浅浅碧衫,袅袅婷婷,发髻上也盘了一串白茉莉,馥郁馨香,不禁赞道:“翠衣衫,雪凝妆,只有妹妹才配得起茉莉这清雅的芬芳。”
我执她的手坐下,说道:“妹妹,昨日我去了佛前,与佛对话,告诉佛,我的跪拜是受朋友所托,并且为你点上了那一炷心香。”
她眼神流『露』出向往,回道:“有劳姐姐记着我的话。”
“自然是记着的。”我转头命红笺取来昨日的经书。
那经书用淡黄『色』帆布裹着,泛着淡淡的檀香,闻了心清绝俗。
轻轻掀开,第一本蓝『色』书页线装的《云水禅心》『露』出来,谢容华眼睛一亮:“好淡远空灵的书名,仿佛是一首梵音。”
我抚『摸』那几个字:“若能为这几个字写一首词该多好,然后谱成曲,只是我心境不够,难以达到这份空灵的境界。”
谢容华凝神微笑看我:“姐姐,你一定能的,我等着。”
我将那五本书取了一份给她:“一份给你,一份留予我自己,还有一份我赠予雪姐姐。师太告诉我,经书赠予天下有缘人,广结善缘,不求不舍。”
谢容华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姐姐真幸福,可以多番与师太交谈,何时我也能去翠梅庵小住几日,跪在蒲团上与佛对话,食素斋,读经书,看那弯佛院的月亮。”
我微笑:“妹妹,佛度有缘人,妹妹一定可以结此善缘,这机会又怎会没有呢?”
“也是,不求不舍,才是好的心境,我不如姐姐,可以参透,人与人总是有差距,今生我都比不得姐姐,但是我也不想比较,因为姐姐是独一无二的,姐姐不屑与任何人比较。”谢容华用了“不屑”二字,让我觉得她对我真的是了解,这两个字,傲中带冷,冷中含傲,其实我是真的不屑与任何人比较,我的不屑不是因为自傲,而是无心,我无心去计较这些。
转移话题,看着经书,问道:“不知雪姐姐可好,我也没去看她,还是让她静心几日,再将经书赠予她,我想她会喜欢的。”
谢容华点头:“是的,这两日宫里防范严密,又无比安宁,仿佛没有一丝生气,我也不便四处走动,离你这儿还近,想着没事就来与姐姐做伴,过些平淡的日子也好。”
我想起了昨日妙尘师太赠予我的白玉莲花,她告诉我,若遇得有缘人,就可以相赠,我觉得谢容华是个简单澄净的女子,无须过人的慧根,只需要简约宁和。而我不想给自己的生命里留下太多的物品,留得越少,我的牵挂与尘缘就会越少,那样,我可以走得更轻松。相信妙尘师太也是如此,她赠予我,是为了解脱自己,让我沾染更多禅味。而我赠予谢容华也是为了解脱自己,让她与佛结更深的缘分。
我唤道:“红笺,为我取来昨日师太相赠的红『色』小锦盒。”
红笺递给我时,我轻轻打开,那枚白莲花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无论历经多少岁月年华,它依旧纯白如一,并且更加温润明净。
“好雅致别俗的白莲花。”谢容华惊喜道,她注视着白莲花,流『露』出别样的情感,我知道她是喜爱的,这样的尤物,见之都喜。
我还是问道:“妹妹可喜欢?这是师太赠予我的,也是她师父传与她的信物。”
谢容华赞道:“姐姐果然深得人爱,师太转赠给你,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何等之重,这段缘分让人羡慕。”
我微笑,将锦盒递给她:“妹妹,我现转赠于你。”
她惊喜,又忙推辞,连声说道:“不,不,姐姐,这是师太赠予你的,是她对你的情谊,我又怎能收下?”
“可师太还说了,若遇有缘人,我可以转赠。妹妹与我有缘,与佛有缘,且妹妹善良真挚,心中明净似水,只有你配得起这白莲花。”
谢容华依旧推辞:“姐姐,我没有你说的这般好,且明净如水的是姐姐,只有你才配得起。”
我笑:“也许我是配得起,但是你比我更相配,更何况我心已淡,不想留住什么,只想独自渐行渐远。妹妹,你许我洒脱自如,好吗?”
谢容华似乎明白我话中的深意,坦然道:“好,我收下,并且珍藏,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得遇有缘人,因为姐姐今生便是我唯一认为的有缘之人。”
我欣然:“一切随缘,妹妹只管珍藏就好,总觉得每个女子身边,都需要一件彻底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有意义并且值得怀想的物品。”说完,我看着手上的玉镯,这是我一生要佩戴的饰品,有了它,我又怎能求得更多?
她握着锦盒,一脸的虔诚:“佛家的信物,我自会好生珍藏,与佛的缘分,与姐姐的尘缘。不求不舍,来去由心。”
我赞道:“不求不舍,来去由心。妹妹,就是要如此,任谁也伤害不到谁。”
谢容华叹道:“一场风波过后,这样的平静仿佛蛰伏着什么,是一种隐忍的渴望,还是另一段风波的开始?”
我看着窗外,微风细细,桂花的芬芳隐约地透进暖阁,一片宁静与平和,于是淡笑:“妹妹,其实天下本无事,这些人非得将平静的天下搅『乱』,不这样,生活又何来激情,历史上又如何记下那深刻的一笔?如果人人都向往平和,在姹紫嫣红的人间优雅宁静地老去,留给后人的又还能有什么?”
谢容华点头叹息:“姐姐说得对,有些人求不到千古流芳,宁愿遗臭万年,只希望历史上记下这么深刻的一笔,而不在意这一笔的分量,不在意是辉煌还是黯淡,不在意颜『色』是黑是白。”
我笑道:“名利熏心,纵是换来了,又得到什么。也许这些人更该常伴佛前,多读经书,少些执着,多些平和,人生的路才能走得更远。”
谢容华捧起经书,随意翻阅,静静说道:“姐姐,以后的日子,我会更加平静。”
“平静就好,平静地活着,平静地幸福。”我淡淡说着,因为我觉得平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求,尤其是后宫的女子。
她看了一眼窗外,阳光纷洒,说道:“我出来有几个时辰了,每次来姐姐这儿都不愿归去,这份心的宁静让人留恋。”
我展眉微笑:“时光匆匆,总是在不经意的言语中流去,有时就在静思中悄然流去,在手指尖间、眼眸中流去,我们失去的越来越多,得到的越来越少。只有一点是与日俱增的,就是平淡的苍凉,在平淡中苍凉,因为岁月的转移,因为年轮的更替。”
谢容华凝思着,突然转向我:“对了,姐姐,忘了告诉你,这次遇刺,陵亲王受了重伤,不过昨日听到他已度过危险期,静养一些时日就会康复。”
我心中惊颤,表情平和,轻轻点头:“既是度过危险期就好。”话音方落,心中思量,为什么他受伤的事淳翌丝毫没有提起,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他受了重伤。
“姐姐……”谢容华唤道。
我回神看她:“嗯。”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轻轻说道:“姐姐,若得知什么消息,我会来告诉姐姐的,我那边虽不热闹,但是在宫里待久了,认识的人也比你多,消息自然也多。这事是贺慕寒告知的,他去过陵亲王府。”
我点头:“好,有劳妹妹。你与贺太医熟悉,他对这事知道得清楚。”
她起身告辞:“那姐姐,我就先回羚雀宫,改日再来看你。”
我亦起身相送:“好,妹妹有空常来,我在月央宫等你。”
她点头:“我会的。”
将谢容华送出月央宫,转身在前院驻足,院中的桂花仿佛在一夜间开了许多,都是些早桂,黄『色』的细蕊盈在枝头,芬芳四溢。
我想起了淳祯,此时的他在王府静养,在他病重的时候是否想要我的陪伴?我想起了楚玉,在他漂浪江湖,茫茫无处可寄的时候,是否希冀我可以跟随左右?还有淳翌,他有了江山,又有了我,得到这么多,又将要失去什么?
月央宫,月央宫,你要留住我多少的寂寞,又要锁住我多少的情思?
归去吧,在云水禅心的意境里寻一份短暂的清宁,只是短暂,就足矣。
第16章 一段秋浓与君说()
秋天真的来了,仿佛在一夜之间,暑夏的气息就风卷残云般地消退至尽,而那缕缕秋凉已深深地落入院中,透过窗牖,我闻到浓淡有致的秋味。
桂花越开越浓郁,庭院里每天晨起都看到他们在打扫落叶和满径的落花。都说一叶知三秋,这个时候,我知道,秋事已浓,其实未浓,浓的是这份清冷的心绪。
一切都比我想象的平静,后宫的人养伤的养伤,养心的养心,朝廷里严格紧凑地办事,可是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虽然紧张,却悄无声息。我此后不再问淳翌这些事,我当初连楚玉都不问,更何况是淳翌。我所关心的只是他的情绪,然而他并不将这些心烦表『露』出来,在我面前,他更多的是温柔与关怀。
从谢容华那里,我得知淳祯的伤已渐渐康复,这些日子很想找个机会去探望他,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又怎能以一个嫔妃的身份去关心一位王爷?更何况我与淳祯一直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等着我犯错的人只怕是一大堆,若此时出什么差错,不但害了自己,更连累了淳祯。忍,这么多年,我只学会了这个妙字,忍,相信忍过之后一切都是清明。
太后与皇后的多病,云妃受伤后的安静,舞妃近日来的岑寂,还有嫔妃们的冷落,仿佛都在极力让这个秋天来得更快。我的月央宫,常见的客人依旧是皇上和谢容华,舞妃就来过两次,一次我将经书赠予她,此后她便潜心在翩然宫读经参禅,还有一次,是谢容华邀她过来,因为经书上那参不透的禅意。
今日午后,皇上命小玄子过来传话:今晚要留宿月央宫。以往淳翌都是悄然而来,从来不曾叫谁来传话。想来那几次无声前来,都打『乱』了我的心绪,这次特意命小玄子过来说声,我好有所准备。
秋日的白天不再漫长,黄昏方过,夜幕已来临。
晚膳我喝了点梅花莲子汤,用雪花糖清炖的,鲜香可口。
坐在暖阁里等待,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等待是一件累人的事,丢去了自由,被一件事情牵绊住。其实,我心里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又不得不坐在这里静待。最近淳翌总是来月央宫,我也很少坐上凤鸾宫车,在清风明月下的御街行驶,踏响那沉寂的青石板路。我想是因为宫里最近经历了一场风雨,淳翌不想再起更多的风波,凡事低调,好过那些人在背后明争暗斗。
我也不再过问淳翌是否去了哪个宫,又临幸了谁,这个时候,只想平静度日,与我无关的事,不再多说一句话。
我在花梨木的躺椅上静静等待,一杯香茗也在等待中慢慢冷却。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入了梦,梦里那久违的宫殿和帝王与皇后似乎如约而至,这一次,我站在他们中间,努力地呼唤,可是谁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们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仿佛看不到我的存在。那一瞬间,刚才的繁华已无了踪影,我孤零零地站在寂寥的长街,夕阳沉落,整个宫殿都沉浸在血『色』的斜阳中,连同那些草木,还有湖水,都是似血的红……
我在惊颤的梦里被唤醒,淳翌俯身立在我身旁,执我的手,柔声道:“湄儿,做梦了吗?在这里睡,当心着凉。”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迷』糊道:“嗯,又做梦了,还好皇上将臣妾唤醒,让臣妾不用在梦里沉『迷』。”
淳翌笑道:“你说了沉『迷』这两个字,那应该是好梦,好梦才会沉『迷』,噩梦是沦陷。刚才我看见你表情恍惚,眉结深锁,才将你唤醒,若是甜美的微笑,朕还不忍心呢。”
我薄浅一笑:“哪儿还有美梦,每次都是重复的梦境,臣妾也习惯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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