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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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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明月昭昭,锦衣夜行。楚敛是楚家的少主,也是悬在楚氏头上的利剑。楚敛少年得意,多年后得知真相,竟被灭族仇人抚养长大。至此,父不为父,兄不为兄。简单粗暴版文案:楚敛亲爹被杀,从小被迫女扮男装,认贼作父,长大和她哥抢少主之位——成功!几年后,兄长反杀,爹打辅助——失败。楚少主表示:“不好意思,我不仅要少主之位,还要家主的位置。”注:女主略微狠辣,书名与男主无关完结文:《郎君千岁》真太监与小宫女诸君→移步收藏作者专栏白玉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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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锦衣与夜行()
夜深露重,银霜遍地,窗前的凤尾竹发出沙沙的声音,孤鸟发出低沉的哀鸣。
青灯黄卷,一个清瘦的人坐在宽大的桌案前,手持一支朱毫细笔,蹙眉思索着如何下笔,他的面前还堆放着厚厚的卷宗。
冰纹雕格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掀开湘妃帘,走了进来,脚步落地无声,身形纤细柔弱。
女子慢慢走到桌案旁,放下一盏莲心茶,声音轻灵,低声劝道:“少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锦绣,你先下去吧。”楚敛声音清冷低沉,一直低着头并不看女子。
“是。”锦绣低头应道,她很熟知少主的秉性,也不再劝,很快就行礼退下。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楚敛奋笔疾书,在信笺上很快写下了数行朱字,又盖上一枚玉戳,用手边的小竹管装好,滴上蜡油。
将帘帐后装着信鸽紫竹笼提出,把竹筒用细绳系在鸽子的腿上,捧到窗边轻轻向上一扔,鸽子扑楞楞的一声就飞走了,消失在了晦暗的天际。
似乎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楚敛轻轻舒了一口气,端起莲心茶饮啜一口,他比起寻常的少年身形更加清瘦一些,从背影看上去也很孱弱。
“已经这个时辰了。”楚敛喃喃一声,月光的清辉伴随着晚风徐徐进入窗内,此时才会发现,他的脸上覆着半张银箔,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牢牢的贴在他的面颊之上。
楚敛拈了一块马蹄糕,就着茶水一口一口咽下,他很多时候吃不下甜腻的东西,但他发现,似乎吃过甜食心情都会好一些,他这样的人,心情时常会不好。
翌日,蕉林苑。
曲径幽深,顺着翠竹小径向里去,越往深处走越发的静谧,只是偶尔有鸟叫声传来,藏在蕉林竹丛里的是一座雅致的竹楼,小桥流水,清晨的雾气慢慢散去。
一盏热腾腾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漆黑的汁液在白瓷碗中,散发出浓烈的药味。楚敛想,这药这么苦,楚虞是怎么喝了这么多年呢。
楚虞坐在椅子上,锦衣华服,双腿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透出温润如玉的气质,苍白的面容清瘦,虽然身体孱弱削瘦,但仍然能看出他的器宇不凡。
他正捧着一本易经细看,随口问道:“父亲来信,都说了什么?”
“父亲说,七月初八,只要我杀一个人,在他闭关之后,我就可以接手楚少主的一切权力。”这对楚敛并不是个大问题,世人性命如蝼蚁,屈指可破。
“十一,别去。”楚虞蓦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敛。
“兄长何出此言,父亲大人他,总不会害我吧。”楚敛亲自端过药盏,用勺子舀起轻轻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喂给他的兄长楚虞。
楚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还是无法赞同这件事情。
“兄长,勿再多言,此事你我都没有转圜的余地。”楚敛拿勺子又递上一口苦涩的汤药在他唇边,堵住了楚虞接下来的话。
“父亲无非是在忧虑我太过优柔寡断,不够心狠手辣,不足以担起楚氏少主重任罢了,这一次,是我的机会。”楚敛笑了笑,可楚虞笑不出来,他忧虑极了。
楚敛将最后一勺喂给楚虞,眼帘低垂,幽幽道:“我总要让父亲看看,我不比兄长差的,你说呢,兄长?”随手从碟子里拈了一颗松子糖,递给楚虞含入驱除苦味。
“十一”楚虞哑然无言,含了一块松子糖,甜腻的味道化解了口中部分苦涩。
楚敛坐在一旁,拈了一颗尝了尝,蹙眉思索道:“我看,下次吃药还是换蜜渍梅子吧,嗯,上次说的雪梨羹也可,甜而不腻,又清肺止咳。”
楚虞看着他,心中越发的忧愁,他恨不得能自己代替十一去承受这些罪孽,也好过于他双手染尽血腥。
可恨他却连最简单的走路都做不到,无法追上十一的步伐,又如何去阻止他去造就这一身杀孽。
松子糖在口中慢慢融化,他却觉得越发苦涩无边,这种苦涩的味道,慢慢蔓延到了心里,他的眼睛还是盯着书页,却半晌都没有翻过一页去。
楚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探头一看也觉得不懂。
“既然看得艰涩,不如出去吹吹风,看看风景。”楚虞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书就被少年抽出,收回到书架上,转过身来到楚虞身后就要推他出去。
“还是叫祀衣来吧!”
“少主,还是小的来吧。”门外的小厮听见楚虞唤他,急忙走进来,笑着从楚敛手中接过油木轮椅,一张清秀的脸生的十分好,白白净净,十五六岁的年纪。
三个人向门外出去,为了楚虞所坐的木轮椅出行方便,楚家别苑的石径小路走廊都铺上平滑的青石板,而摒弃了寻常人家用的鹅卵石。
树木丛生,浓荫蔽日,不时有清风徐徐吹过,鸟语蝉鸣,楚虞心情显然好了不少,木轮滚滚转动,不时发出油木之间的摩擦声。
楚虞想着和她说些什么,斟酌着道:“十一,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记得你从剑宗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嗯,兄长说的是,当年,你我也不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吗?”楚敛淡淡笑道,“这些蝉鸣太吵人了,还是让人都粘了吧!”
柳家后宅
一片漆黑中,一个人慢慢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杀人了!”
一声凄厉的哀嚎从小楼中传出,房间的雕花窗户大开,一道黑影从月影下须臾而过。
浓浓的血腥气从房间弥漫出来,男子呲目欲裂,手紧捂着脖子,脖颈插着一支白玉簪,血汩汩流了一地。
月落乌啼,夜半时分,楚肆还没有入寝歇息,而是坐在院子中静静的等着什么。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约莫四十几许的年纪,面容线条儒雅,带着模糊了岁月的柔和,锐利的目光依旧如苍鹰一般。
一道黑影闪过,落在距他三步之外的地方,楚肆不见分毫惊慌,目光平和,是意料之中的。
“十一见过父亲。”
少年一身夜行衣通体漆黑,隐于黑暗之中,身形颀长纤细,露出来的眼睛幽深冷淡,扯下脸上的黑巾,那张脸平淡无奇,几步上前拱手行礼。
“嗯,事情可办好了?”
“是,父亲放心,已经成了。”少年欲言又止。
“那就好,回去吧。”不待少年再说些什么,他站起身来慢慢向屋内走去。屋里的女子似乎才醒过来,走出来搀扶着楚肆走进屋中,娇笑着细细耳语什么,引得楚肆朗声发笑。
明月当空,凄清一片,少年孤身一人站在灯火通明的院中,看着闭合的屋门,目光清冷,其中似乎夹杂着淡淡的讥讽。
于他而言,父子亲情,不过是笑话二字。
少年紧握了手中的剑,转身离开。
回到西苑的西楼,整座西楼灯火通明,坐在屋中等待的锦绣立刻迎上来,目光关切:“少主怎么样,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不过是个小角色,费不了什么心力。”
“是,已经备好热水。”
少年从一只白瓷青花小瓶中倒出一些汁液涂抹在额角,指腹在额上轻轻揉搓,不多时皱起一层薄皮,哗啦一下,一道薄薄的面皮就被剥了下来。
少年真正的面貌出现水银镜里,面若冠玉,浓长的眉斜飞入鬓,唇色浅淡,额头上一道旧年伤痕深可入骨,仿佛一副好画毁于一旦。
按照这里的说法,女孩出生时若曾被算命判定活不过二十岁,所以要以男儿的身份养大,瞒过天地鬼神。
但楚敛知道,不是这个缘故。
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她的手上也溅到了一些,暗红色的,有些血腥气,一想起那人死的血水横流的样子楚敛就犯恶心,真是脏的很。
别人的血,都是脏的。
“少主,明日就要回山庄了。”锦绣几乎欢欣鼓舞,对于少主来说,明日是一个大日子。
楚敛摸了摸额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清晨,楚敛穿上一身繁复的梨花白绫深衣,腰束玉带,头束玉冠。领口边衣袖处绣着一簇簇的荼蘼花,淡绿色的花瓣微微绽开,如同早春里的一场雨事,清雾弥漫。
举止优雅,清贵,不是一时的效仿,而是久居高位尊荣养出来的气韵。
湘帘拿着一把象牙尖尾梳子,为梳理少主头发,锦瑟双手从羊脂白玉盒里取出一只白玉冠,将楚敛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好,黑发从发冠中挑出垂下,长至腰身后背,丝缕分明顺滑。
天断崖,铸剑山庄,议事厅苍梧堂。
庭院中十几棵合抱的梧桐木枝丫翠色,肃静宁和,侍卫立于门外,里面是主子们在议事。
楚肆立于堂中,四位楚家长辈坐于首位,楚虞,楚敛等众人位于下首座椅,楚肆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便道:
“今日,将少主玉印传于我儿楚敛,望其厚德载物,恪尽职守。”
楚敛从自己的座椅上站起来,三步走到楚肆身前,敛衽行礼,从楚肆手中接过历代少主的玉印,唇角微弯,郑重其事道:
“多谢父亲,孩儿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让我楚氏一族,千秋万代。”
楚肆点点头,不想再对楚敛说什么,走回自己的位子上,楚家其他三位长辈俱是笑着点点头,亦不言语。
楚虞坐在一边,很高兴,他又有些担忧,高兴十一总算成为真正的楚少主了。担忧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个全新的开始,还是,灾难的来临。
未知的一切,从四方蔓延而来,渐渐笼罩了整个楚氏一族。
楚敛手握睚眦羊脂玉印,这个小小的玉印可以调动楚家起码一半的力量。
她今年十六岁,这是她继任少主之位的第二年,那么在此之前呢,做了十四年少主的人不是她,是她这个刚刚好残废两年纪念日的嫡亲长兄,楚虞。
想起这位对她还不错的兄长,楚敛还是很关心的:“兄长最近身体如何?”
楚敛这个继任少主名声一直还不错,尊重父兄,温恭有礼,气质清贵。
当然,这其中也有她那好兄长的功劳,一人名誉好,全家都沾光。
在此之前她都是在灵台山剑宗学艺,能回到楚家,并且光荣担任少主之职这件事。
说起来,还要托不慎把腿摔断的兄长的福,也亏的楚肆没别的儿子了,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这个多年在外的小儿子。
玉啄机灵笑答道:“大公子除了有些咳疾,其他都很好,家主也时常命人送些温补的药材过去。”
楚敛私以为她这个父亲是很会做人的,纵然对次子很不喜,为人也很偏心,但也也不会缺吃少穿。只不过是一些不干净的事全让她去做,绝对不让长子知道一点。
“家主也真是苛刻,明明当初大公子做少主时就可以整日悠闲自得,偏偏到了咱们少主就不行了,非得要事事亲力亲为,明明刺杀这些事都不用少主亲自动手的,家主偏只派少主一个人去。”湘帘握着帕子愤愤不平道。
他们这些常在楚敛身边服侍的人都知道,楚肆上一刻还对楚敛言辞厉色,下一刻对着楚虞就改变了颜色,一派祥和的慈父面孔。
想当初,大公子继承少主之位时,楚肆那笑意收都收不住,满目的骄傲与自豪,到了楚敛这里,面色凝重,语气冷淡,似乎楚敛是多么不孝一般。
当然,这个情况在楚家人看来并不奇怪,对于受伤的长子自然要加抚慰,而面对将来要继承大任的次子,很有必要的严苛。
楚敛自言与楚肆没有父子缘分,所以也时常两个人相对无言,不过她这个少主性情孤僻冷清是出了名的,也没有人奇怪。
他们是一对奇怪的父子。
儿子恭敬孝顺,父亲却冷漠严厉。
楚敛以前以为,世间望子成龙的父亲都是这样的。后来她发现是不一样的,有哪个父亲,会在儿子危在旦夕的时候还饮酒作乐。
“少主,也许家主只是因为大公子的事才对少主心有隔阂,等日后家主知道少主孝顺就好了。”湘帘叹了一口气,又劝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楚敛仰头躺在绒毯上,看着楼外的明月当空,父亲究竟有没有隔阂,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所有人都当他是偏心,楚敛也知道他偏心,但她不在意了。
第2章 薄命()
楚敛披着黑缎斗篷,腰间挎着长剑,纵马行缰,楚敛从铸剑山庄赶往江陵别苑,身边跟着两个侍卫,一男一女,叶繁和慕清明二人。
远处乌云压顶,山雾缭绕,黑压压的云湮灭了天际的一寸寸金光。
“少主,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看前面有座破弃的驿站,倒可以避一避雨,歇息一晚。”慕清明无不担忧道,总也好过露宿荒野不是。
只见天色渐晚,微微起风萧瑟,江陵这边天气多变,下雨也是可能的,他们没有多带的衣服,这荒郊野岭受了寒就不好了。
这里是荒野,没有人家,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破旧的驿站里已经有人占据,东北角有一对主仆,书童正在拿着火折子起火,手法很熟,拿着稻草捣鼓了一会,就冒起青烟来,不一会屋子正中就燃起一堆篝火。
“在下柳蘅,不知公子名讳?”那书生一袭青袍,走近几步冲他们拱手行礼。
头上束了一支白玉竹簪,衣着朴素却是上好的绸缎,淡若春水清波的双眼,嘴角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犹如三月里随暖风在湖边丝缕摇曳的一株春柳。
“在下楚敛,这两人是我的属下。”楚敛轻轻颔首回道,听到此人姓柳,眸色微沉,不知这个柳蘅和她之前“拜访”过的柳府是什么关系。
外面雷声轰鸣,不过片刻,大雨倾盆而至,从窗外垂下形成一层雨幕,哗哗的雨声将这个破旧的驿站同外面黑黢黢的一切隔绝。
楚敛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便不在山庄耽搁太久了,此时落得个露宿荒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那书生主仆二人,还有一个面色冷漠的年轻人,身边只背着一个木盒子,整个人蜷缩在一个避雨的角落里,目光里透出来的警惕分明。
如果楚敛没有看错,方才柳蘅说出自己名字时,此人的眼底顿时出现几分厌恶憎恨之色,却不知为何。
那柳蘅显然没有注意到,反而笑意盎然的走上前打招呼道:
“在下柳蘅,敢问公子贵姓?”
那人冷淡道:“免贵姓杜,单字一个水。”
不多时,柳蘅从身后背着的竹箱里不知倒腾出什么东西来,大包小裹,甚至还有大树叶用草绳包裹起来的东西。
“枕言,烧火。”小书童很快燃起了一丛篝火。
那柳公子挽了袖子,烧火准备做饭,修长白皙的手指是文人惯有的,可这样的手握着菜刀依旧风度翩翩,哪像叶繁他们,即使手持宝剑也凶神恶煞。
“柳公子竟然会做饭?”在叶繁他们的感觉中,一般这种文弱书生最讲究君子远疱厨,所以对于这位柳公子会下厨惊诧不已。
“只会一点罢了,凑合能吃,上不得台面。”看他行云流水的娴熟动作便知是谦辞,为人倒是很好,说起话来温文尔雅。
过了多时,穿在树枝上的野兔开始流油,焦香的味道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诸位尝尝,还望不要嫌弃。”说着,就把架在火上的烤兔子肉卸下,用从叶繁手里借来的匕首切下来,分发给屋子里的所有人。
“多谢。”这个杜水异常的少言寡语,盛情难却之下,接过那柳公子手中的兔肉,客客气气道了一声谢,便不再言语。
现在春寒料峭,白日虽然暖和了许多,晚上却还是令人瑟瑟发冷,又加之连绵不停的夜雨,楚敛靠在最里面,斗篷披在在外面,挡住了许多寒风。
火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坐在角落里的杜水垂着眼,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细观他模样生得细致,面皮白净,黛眉朱唇,生得好似女子一般,十足的男生女相。
这样好看的人,也是很少见的。
听外面绵绵雨声,不绝于耳,耳中隐隐听见低吟浅唱的声音,原是那杜水倚在窗下,不觉哼出声来,声音不同于普通男子的低沉,而是很轻细的嗓音。
楚敛细细分辨着杜水唱的曲调,分外耳熟,可这名字到了嘴边却死活想不起来,杜水几度哽咽,这雨仿佛极为应了景。
一夜无梦,楚敛醒过来了三四次,最后才勉强合了一会儿眼,她的梦里总是出现一张痛楚狰狞的年轻面孔,满头满脸的血,本应当清俊的面容却扭曲痛苦,他在梦里大声吼着:“为何害我,为何害我?”
楚敛猛然睁眼,头上冷汗涔涔,透过银箔冷汗从鬓边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衫。
晚春寒意尚且凛冽,加之昨晚又下过一场暴雨,道路分外泥泞不堪,许多坑坑洼洼的水坑,倒映着尚且晦涩微蓝的天空。
话说楚敛打马到了江陵,这江陵果然是繁华所在,还未进入城中,便见城外有许多摊贩贩卖各种吃食。
“怎么这么多摊贩都在城外贩卖?”
“少主有所不知,在城中贩卖东西是要交税的,且他们只是贩卖朝食,而城外多是些行夫走卒早早抹黑到了城门外,就事吃些朝食,等城门开些许时辰他们就撤了。”说话的是跟在楚敛身后的叶繁开口道。
“没想到连一个贩卖早食的摊子都有这么多的规矩,看起来蛮香的,咱们也去尝尝。”
楚敛素来在楚家锦衣玉食的养着,对于楚家来说,这些都是比较粗俗的吃食,倒也是,他们这些富贵人家吃个包子的褶都要掐成花瓣样子的。
叶繁与慕清明一块买了馄饨,和少主坐下来吃了,早春的寒意倒被驱走了许多。
楚敛一行人吃东西的样子颇为细致,斯斯文文的,那衣服看上去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倒是惊得旁的客人坐的离他们远了好些,这几人倒是毫无知觉。
楚敛很少吃到这些东西,那种咬破后,在口中汁水四溢的感觉真好,吃的很香,泛着香气的汤汁,沉沉浮浮飘着许多翠绿的香菜,鼻子可以嗅到浓香的气息。
“好巧,楚公子也来这里吃东西。”
柳蘅笑盈盈的坐下,分外熟稔的冲老板说了一句:“摊主,跟往前一样。”
“好嘞!”
热气氤氲凝在楚敛的银箔上,最后汇聚成水从上面滑落,楚敛才待抬手抹去,一只拿着帕子的手就递了过来,楚敛怔了怔,道谢接过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渍。
此时城门也开了,天色也渐渐明朗起来,虽然还有雾气朦胧,但却清楚许多。
“这帕子不用还了,能帮得楚公子是在下应当的。”柳蘅说完,就提起书箱与书童牵马进城了。
逆着晨曦清冷的光线,楚敛看他背影竟也十分好看,身长玉立,一袭蓝袍飘逸的很,心中有些可惜,楚虞当年若是没有意外,定也是这般风姿潇洒。
“叶繁,结账。”楚敛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禁意兴阑珊。
一行人进了城里,比城外更加热闹繁华,楚家别苑在城西,是建在一片汀州之上,与世隔绝。
修了一座甚为精致的木桥路,说是别苑,但已经算得上是楚敛自己的府邸,楚虞平素就住在里面静养。
“清明,你先回别苑去。”
慕清明笑应一声,翻身上马,她生得漂亮又英气,身姿挺拔,是楚家甚为出名的美人儿。
明翠居,是江陵城出了名的酒楼,翠色浓荫,临水而建。
进入酒楼,三教九流皆有,许多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又高声阔论,义气愤膺,不时还互相很有同感的样子。
“叶繁,去打听一下,他们都在说什么?”
叶繁便拽了一个小二问道:“小二哥,这城里怎么回事,议论纷纷的在说什么?”
“客官一看就才来江陵的吧,不知道我们这城里的大事。”
小二很热情,对于这种话题很热衷,一边将客人迎进来,一边神秘兮兮的说着:“几日前,柳家大公子被人杀死在自家阁楼上,死因是脖子上插着一支白玉兰簪,人们都说是被柳大公子糟蹋过的女子来寻仇了。”
这死的柳大公子是当今柳首辅的长孙,谁又敢随意议论,但这种斯文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整个江陵城之内都在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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