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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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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敛略有些吃惊,楚虞鲜少与她说起这些,她与父亲又一向情分浅薄,这些事情知道的也很少。
“兄长放心,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让自己过好吗。”楚敛想他操劳过甚,她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事吗。
“你,别怨父亲,他脾气不坏”楚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黯淡无光,隐隐还有一丝歉意。
两年前,晚间楚肆酩酊大醉,不知为何缘故大发脾气,生生用一支蜡扦划破了楚敛的额头,致使十一破相,变成如今变成这副样子。
楚敛道:“这些事情兄长也不必挂怀,我知晓,父亲脾气好坏,不过是因为我的缘故母亲才去世。”
楚虞叹了一口气,浓郁花香蔓延进厅中,芬芳扑鼻,温言道:“你自小便与一众兄弟姊妹不大亲近,近些年可能是年纪大了,倒也都好了许多。十一,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那年的事情了?”
楚敛幼年记忆并不是十分清楚,尤其是在楚家的日子里,过得并非开怀,也就刻意模糊了。
“不记得了,什么事?”楚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记性似乎确实不大好。
“那时你已经被父亲送去了剑宗,回来也与我们不亲近,”楚虞的目光落在她的银箔上,徐徐说着过往。
回忆到不好的地方,自己又皱眉道:“自然了,我虽知你与我是亲兄弟,却也觉得你疏离冷漠,听了长辈的话和你亲近,心里也是不愿意。”
“我知道。”这点自知之明楚敛还是有的,她当时的确不算是讨喜,又一贯的沉默寡言,其实到了现在也同样不喜言笑。
他又笑了起来:“那年也是老祖宗的寿宴,不过是小寿辰,你那时被接回来看起来挺高兴的,但是没有人理会你。
就一个人在苍梧堂里看着大家玩闹嬉笑,脸上还带着笑意,我便想,其实这个陌生的弟弟还是挺惦记回家的。”
楚敛抬首玩笑说:“还是兄长明鉴。”
她拿起酒壶为楚虞斟酒,琥珀色酒水汩汩落进白玉酒盏中,泛着粼粼的波光,她目光游远散淡,幽幽道:
“至于父亲,我知道,母亲因生我而死,他不高兴,他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人之常情嘛,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孩童,难道还会因为一点宠爱而记恨父亲不成。”
楚虞想了想,闲聊道:“这几个月,还出去吗?”
“打算过些时候空闲的话,就回剑宗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不过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做的事情,不然一顿打怕是跑不掉。”楚敛笑嘻嘻的道。
相比起对父亲的恭敬有加,亲情不足,她对宗主师父更加亲热一些。
“那兄长你呢,大寿之后你是留在山庄,还是回去别苑?”
楚虞答道:“若是待得久一些,就回别苑去。”
楚虞还是想和父亲多相处一些时候,说起来,自从他有意别居汀洲别苑,楚肆也处于闭关静修的时候,父子两个也淡漠许多。
“兄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生在楚家,难道只因为自己的不愿意,而推卸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楚敛低垂眼帘,幽幽道:“我自知杀人不好,可是,若不这样,我这个少主之位恐怕就要让人了。”
楚虞看向她,尚未弱冠之年的人眼中已经是一片幽深,带着一种莫名的清冷光芒,口中的话带着忧郁,十一每一次来见他都是明朗的,大概也只有喝酒之后才会吐真言。
“十一,你不怕吗?”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报应吗?
这句话,楚若嫣也曾孱弱的问出口,而今,依然是这句话,问话的人却换成了她嫡亲的兄长。
楚敛豁然朗声大笑,惊得外面玉啄俩人一个激灵,彼此互相对视一眼,而里面的人半晌才收住,她极为自负道:“若是真的有报应,我也不怕。”
清冽的酒酿入口微苦,楚敛一直不爱喝,但是有时从不喜到习惯成自然也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楚敛站起来,微微有些目眩,看着楚虞也有些重影恍惚,扶着桌子笑道:“只这么几杯,便站也站不稳了。”
楚虞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着实担忧,不由道:“要不让玉啄送你回湮华楼去,在这里别着了凉。”
楚敛起身走向一旁的花梨木宽榻,摆手醉意微醺道:“不用了,我在这里歇一歇就好。”倒也不是头晕脑胀,她喝过酒后就是困得厉害。
“唉,太累了。”楚敛唇间轻轻溢出一声长叹,也不知在说什么太累,随后径自倒在宽榻上,枕袖而眠。
不多时人便睡得沉了,发出轻微的声息,楚虞见状笑了笑,强自撑起身来,从身边扯出一条毯子来,盖在楚敛的身上,悉心掖好边角。
“十一。”楚虞指背轻轻抚过她的面颊,轻叹一声,白皙冰凉,他许久不曾见过这银箔之下的面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楚虞缓缓向后倾去,靠在了楚敛身边,闭目小憩。
渐渐月移中天,树影婆娑,楚虞却想着方才那些对话,神情复杂。
“兄长。”楚敛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一张软绒薄毯,楚虞坐在扶栏处不知在想什么,外面已经是桂魄东升,初更鼓响。
她揉着额头问:“我怎么在这?”
“方才你喝醉了,便在这里歇息了。”
“呃,都醉糊涂了,十一不胜酒力,就先回去了。”楚敛起身披上外袍,缓缓走出去,头顶之上是灿烂星辉,银白色冷霜从少年的肩头滑落。
楚虞遥遥看着她的背影,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兄弟们一日比一日年纪大了起来,私心杂念也比少时只增不减,楚敛一心对他的友爱,和对父亲的恭顺尊敬,还有山庄里其他人的日渐温和,这一切,令他在恐慌中又安定下来。
“少主,这么早就回来了?”湘帘见她满身酒气迎上来,吩咐人下去煮解酒汤,转身沏了一杯杭白菊花茶递给少主,随后就听楚敛问起慕清明。
“清明呢?”
湘帘停下手中的活计,眉眼婉然,回道:“慕侍卫说是去见姜师父了,会晚一点回来。”
姜笺算是铸剑山庄的清客,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自然也备受尊崇,慕清明进了铸剑山庄后便拜姜笺为师,可幸她天赋不错,姜笺也十分喜欢这个徒弟。
湘帘在白玉熏炉中撒了一把百濯香,盖上盖子就轻轻的退出去了,楚敛躺在高床软枕中却睡不着了,今日楚虞与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是没什么意思的,是她多疑了罢。
翌日,湮华楼。
等楚敛宿醉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湮华楼依旧还是静悄悄的,湖色的帘帐隐隐绰绰透出窗外疏淡的花枝树影来,她揉着眉心坐起来想,都这么晚了。
她扬声道:“来人。”
“少主,您醒了。”湘帘进来道,身后侍女端着洗漱器具,动作行云流水。
“什么时辰了?”
湘帘答道:“已经是近晌午了。”
“怎么不叫我,这么重要的日子。”楚敛有些恼火的揉着太阳穴,老祖宗的大寿她身为少主不出席,怕是背后会被人骂死了。等她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面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银箔。
“少主放心,家主一早派人来说过了,吩咐我们少主昨夜辛苦,今日不必出席也可,铸剑山庄不讲究这些虚礼。”湘帘笑盈盈的递上一杯清茶给楚敛漱口。
“还有别的事吗?”楚敛一边对镜整理衣领,滑腻细软的立领绸衣,遮住了白皙的颈项,一边问道。
楚肆破天荒的关心她一次,这倒是十分的不容易。
湘帘又接着道:“还有,家主叫少主醒来后去苍梧堂一趟。”
苍梧堂的侧堂是楚肆日常起居休憩的地方,闲花流水,抄手游廊连接着苍梧堂正厅,楚敛走过去看见下人守在此处,抬了抬手,慕清明过去问道:“这里有人?”
“禀少主,老夫人和二公子在这里。”
楚敛站在湘妃竹帘外,听见楚虞和楚老夫人在说话的声音,楚虞在人前,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姿,可到了老祖宗面前,他就成了个孩子。
“祖母,我不去,也不想。”楚虞声音里透出来的不情愿,也不知是什么事。
只听老祖宗道:“你爹是我的小儿子,你却是我的长孙,你们父子两个呀,你和你爹都一样,都是心高气傲,不肯低就的。”
当年楚肆娶了季晗,就是心高气傲,而季晗也是个有心气的,两个人置起气来,可到了外人面前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姜还是老的辣,老祖宗多少年了,这点猫腻还看不清吗。
“可你愿不愿意是一回事,缘分又是一回事,月老的红线缠上了,一辈子也要这么过下去。”
楚老夫人额上勒着楚娴亲手做的镶玉抹额,楚虞和老祖宗一同坐在罗汉床上,背后靠着老太太的靠枕,玉啄站在旁边奉茶。
楚肆和楚虞父子两个,的确很像。据闻楚肆年轻时也是名动江南的文锦公子,而现如今楚虞也是因为文采而扬名的。
面对楚老夫人哄小孩一样哄他,楚虞反而有些不习惯,在老人家心里,无论他长多么大,还是那个可怜的孙子。
楚老夫人在楚虞小时候没少抱他,老人家都是疼爱孩子的。
说起来,小的时候,倒是楚敛一直在苍梧堂跟着楚肆身边,待到五岁的时候,后来被送去剑宗长大。
而那时候,楚肆大概是担心楚虞没有娘亲照料,下人照顾不周,便将长子送到了楚老夫人的院子里,由老夫人亲自照顾,老夫人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承欢膝下,自然也是喜爱无比。
也是因此,幼年的楚虞和楚敛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楚老夫人年纪虽大,但牙口不错,嘎吱嘎吱的吃起来这些坚果香得很。她拈起一块梅子姜塞到楚虞嘴里,像他小时候一样,楚虞张口吃了。
“你想想,人这辈子为了什么,求的是什么,你呀,小小年纪,就心思太重。人生在世,不过是衣食住行,你看看,你哪一样不齐全,哪一样不好,你爹会对你不好吗。”
就是楚敛也不得不点头,楚老夫人说的这几句话的确很实在,就是不知道楚虞自己的心思如何了,他一般都是听劝的。
“我不进去了。”楚敛径自绕过槅间,直接去了苍梧堂见楚肆。
“听你爹的话,我看过那个云家姑娘”
楚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在她耳畔渐弱。
第36章 吩咐()
苍梧堂一如既往的肃静,天气渐暖,梧桐新枝绿叶越发的茂盛起来,绿意葱葱,舒展肆意,看着长势喜人,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疏淡的光影。
楚凡一如既往的守在门外,楚敛幼年在这里长大,楚凡也曾哄过她,每年从剑宗回来,也都是楚凡带人去接的她。
“见过少主。”
楚敛过来只冲楚凡一颔首,便掀帘入内,她的父亲楚肆正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在看桌上的卷宗,面色凝重,身着暗云纹蓝色直裰,下颌干净,倒是很年轻的模样。
“孩儿见过父亲。”
行礼问安后,楚敛从善如流坐在了椅子上,侍女端上来一盏顾诸紫笋,桌上摆着一碟晶玉海棠,散发出甜沁的味道,颜色晶莹,就听楚肆道:“今日唤你来,是有事相商。”
“父亲请说。”楚敛恭恭敬敬道。
楚肆沉吟半晌,才道:“你看那云家小姐可为宗妇否?”
“父亲是说云竹鸢云姑娘和兄长?”楚敛略有惊讶,楚虞是兄弟里年纪最长的了,他的妻子自然是要做宗妇的,要经得起场面,撑得起家事,掌得了中馈。
她的确是没想到楚肆会有意于云家,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过,楚虞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
楚虞今年也的确该娶妻了,而楚钰剑只比他小了半年,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本来武林世家成婚也不会太早,但如今也不算早了。
楚肆沉吟半晌,问道:“嗯,你看如何?”
楚敛应和着笑了笑,她看如何,既不是给她娶妻,她看如何又怎样。
不过楚肆都问出了口,她必是要好好回答的,其实说起来,若按门当户对来说,那就是秦家和云家,其次是百里山庄。
不过,楚敛也猜测她爹是才看不上秦罗敷的,楚家与秦家固然有联姻之意,但秦罗敷虽然姓秦,却不是秦家的嫡亲女儿。
如若是秦川的亲妹子,兴许楚肆还会意动为长子考虑,但可惜了,秦罗敷纵然再美貌动人,身份上终究是差着。
而楚虞的婚配必定不会差,即便他身患残缺,楚肆舍不得让他受任何一点委屈。来了不少世家女子,官家小姐也有,有多少人想与楚家攀亲,哪怕是楚虞的身体并不算太好。
楚肆,终究不是个很差的父亲。
“云姑娘不论家世容貌,还是性情都足以般配兄长,依孩儿看,很好。”佯装思忖片刻后,楚敛顺着楚肆的心思夸赞了几句,他若不满意,何尝再来问她。
果见楚肆嘴角含笑,看来他的确很满意那云家姑娘,况且云家也有意与铸剑山庄结亲,至于楚虞,他是听话的,即便他再如何不愿意。
楚敛看了看楚肆的神色,看样子是不大赞同的,楚虞日后的妻子必定要出身高贵,再不济也是名门之后。
云竹鸢这个人,看似温婉如玉,实则骄傲的很,楚敛不认为她会想嫁给楚虞的。
当然,这些话楚敛是不敢说的。
只能委婉的点出:“百里山庄的二小姐也十分不错。”性子温婉,家世不显贵但也不算薄,至少是不敢嫌弃楚虞的。
楚肆其实还是很郁闷的,长子早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每每提起此事,楚虞都是一脸的消沉之色,只说自己身患残疾,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的女儿好。
等他说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候,楚虞又扯到了楚敛的身上,说不是还有十一吗,怎会无后。
类似这样的谈话,总是以父子相对无言的局面结束。
楚肆真是老泪纵横,道不尽的辛酸与无奈,他想要当个慈爱又威严并重的亲爹,容易么?
楚肆突然道:“你二伯家的那个孩子,前日已经被接回来了,寿宴之后,便安排他入族谱。”
楚二爷的外室子,那个名为楚宁憬的孩子,楚敛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近日来,老夫人的大寿,楚若嫣的婚事,湮华楼侍女的不忠,铸剑山庄的杂务,件件要紧事压在她的身上,楚敛哪里还顾得上关心其他。
“哦,那如此,听父亲的便是。”楚敛有些漫不经心的应和着,低垂眼帘看着茶碗中的碧叶翠绿,沉沉浮浮,绿色的茶汤热气氤氲缭绕。
无关乎湮华楼,她根本就是不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外室子,又不是她的同胞兄弟,有什么可要紧的。
她便轻描淡写道:“既是二伯唯一的儿子,二伯总不会委屈了那孩子的。”
哪知楚肆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句:“这件事很要紧,但是,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不见了的外室。”
楚敛讶异,是那孩子的娘亲,找她做什么,二房又不缺姨娘小妾,难道楚二爷情深意重,不肯合那女子只做了露水夫妻,要纳进门来做正经的妾室,依二夫人的性子势必不肯的。
若不是二房没有嫡子,楚宁憬又被楚二爷藏得严严实实,恐怕二夫人转头就能派人杀了那孩子。楚家的人,没有几个干净良善的。
只听楚肆接着慢条斯理道:“然后杀了。”
楚敛想,哦,看来那外室来路不正,或者是,楚二爷落了什么把柄在那女人手里。拈起一块晶玉海棠入口,酸酸甜甜,随口问道:“只是这等小事,二伯他为何不自己解决掉?”
这对于楚二爷来说根本不是难事,而且相比之下,楚二爷必定比他们更容易得手才是,楚二爷手底下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说出来多丢人。
再而言之,不过一个外室罢了,算是什么样的人物呢,也值得她亲自出手。
楚肆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语气严肃道:“因为她的手里,有一样东西,必须拿回来。”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凝重,楚敛抬起头看着父亲,看来这个东西对楚二爷,亦或者是楚家很重要的东西啊。
“不知是何物?”知道了是什么物件,才好拿回来。
楚肆沉了声,脸色也变得不大好,冷冷道:“是一本供奉朝廷命官的陈年账簿。”
供奉,说得好听,不过是贿赂罢了。
重要的是,楚家所结交的官员可不是什么芝麻小官,都是朝廷重臣,这账簿里面的内容稍有泄漏,便能牵连上百人的性命攸关。
楚敛略有诧异,楚二爷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会被人拿走,真是,不中用啊!
“这些东西,你拿去看。”楚肆手中的是一卷宣纸画轴和一张纸笺,估计是那外室的画像和其他东西,甚至可能是楚二爷亲笔所绘。
“若父亲无事,孩儿就退下了。”楚敛说着放下手中茶杯,打算站起来告退,她不喜欢在苍梧堂呆着,这屋子里透着沉重的肃穆。
楚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慢着,还有一件事。”
楚敛指尖轻扣桌案,漆木油亮,恭声道:“不知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大抵是没有好事的。
楚肆看着她的目光沉寂,带着冰冷,又时而温和下来,他这样复杂的神情是楚敛从未见过的,又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人,最后有些气馁的,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怀念。
而那个楚肆念念不忘的人,难道是她与楚虞的母亲,早逝的季晗吗?
可父亲他不像是个很多情的人,他也从未在楚虞,或者她的面前提起过那个女人,他的结发妻子。可若是无情,又何必这么多年不娶。
楚肆从书桌的书典中抽出一封信函,放在桌子上,信封已经打开过了的,楚肆已经看过,他看着日光下单薄的少年,颀长清瘦的身形,端坐于紫檀团花牡丹椅上,似是较着劲的绷直了脊背。
楚肆暗暗咬牙冷笑一声,沉声吩咐道:“这一次,必要万无一失。”
“是,孩儿谨遵父命。”楚敛唇角微微含笑道,上前接过信封,薄薄的纸却重若千钧,拈在手中炙热如火,再抬头时楚肆已经敛了目光,不再看她,只是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出门后,就见一抹鹅黄提着个精巧的食盒进入了苍梧堂,裙角绣着淡青色的荷花,迎面见到楚敛不远几步屈膝行礼,腰肢纤细,扶风弱柳,裙压绣鞋,声音如燕呢道:“奴婢见过少主。”
“青姨娘无须多礼。”楚敛微微颔首,这女子正是楚肆身边的青姨娘,名为青荷,也正是她杀柳家大公子那夜,屋中等待楚肆的那个女子。
就其容貌在美人如云的楚家来说,算不得上乘,当初有人送来数十名扬州瘦马讨好楚肆,其中不乏绝色者。
可偏偏那么多女子之中,楚肆就看中了这个并不显得出挑的青荷,并且之后宠爱有加,甚至破例允许她进入苍梧堂。
对于父亲这样的性子,这是很出格的事。
慕清明当初见过这个女子后,倒是说了一句:“不论旁的,倒是她的这一双眼睛生得特别。”
因着身份有别,楚肆又极为宠爱,楚敛等人从不肯和她多一分言语,在楚肆身边纵然锦衣玉食,却也是孤独的。
慕清明等在外面,看见她道:“少主,出来了。”
“走,回湮华楼去。”楚敛摸摸袖中的信封,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物,这样想着,楚敛的脚步不自觉加快往湮华楼去。
拆来信函来看,上书:追杀前朝余孽,格杀勿论。
楚敛微微含笑,将信纸放到乌木方灯架的烛火上烧掉,腾起的火焰将那一双眸子映得发亮,泛着一层莹莹的清浅水色。
“去给我将梁朝国志拿来。”
楚敛翻了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主要就是想看看关于梁朝亡国那一段,但是这里记载的也只是大体罢了,都是众所周知的记载。
据史书记载,前梁末帝好色昏庸,政绩上也是平平。不过年轻之时虽算不上丰功伟绩,但也还是中庸勤恳,天下太平,大抵是富贵日子太过安逸起来,又是奸臣当道,梁末帝渐渐变得好大喜功,喜好美色,佳丽三千人,宠信宦官,更是想效仿秦皇汉武,想求长生不老。
而当年的左氏一族,因不肯与佞臣为伍,梁末帝听信谗言,左将军府渐渐被皇帝所冷落,也因此得罪了许多权贵,梁末帝对大将军府渐生忌惮之心,有意铲除左氏一族。
到了那时,不想被诛九族,摆在左氏一族的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随波逐流,蒙上眼睛,捂上耳朵,不听不看,当一个愚昧的“忠臣”。
另一条就是赌上一把,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亦或者是遗臭万年,是非成败杀伐间。
康和十二年春,当朝大将军左暮省清君侧,逼宫造反,经过两天一夜的激战,最终亡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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