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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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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何苦要她路远迢迢的跑这一趟,索性在信里写了便是,但一想师父那几句话,对她也是操劳了心思。

    清微,这两个字,真的很好,楚敛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到底还是辜负了师父一片教诲。

    回去的路上,遇到不少赶路的人,明显都是往江陵的方向,有许多人臂弯里挽着竹篮子,露出香烛等物来,看起来是要去祭拜什么。

    “是兰若寺又有什么佛光庙会吗?”兰若寺香火鼎盛,每年到了佛会时候,五湖四海赶来不少人烧香拜佛下,祈求平安。

    不过如果现在就去也有些过早了,兰若寺的的佛会还远的很。

    叶繁摇摇头,表示不知,一边想下马过去问问,楚敛叫住他,其实她也就随口一问,只说:“算了,赶路要紧,不要去问了。”

    两人跨马绝尘而去,回到别苑时已是傍晚,进了城已经是戌时了,恰赶上城门即将关闭,等到了锦湖岸边天色已经黑了。

    楚敛径直回了西楼,楚虞多半已经准备休息了,等明早再去看他。

    “少主。”

    楚敛道:“进来。”

    湘帘推门而进,服侍楚敛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衫,又浸湿巾帕递给少主,楚敛擦了手脸,一身疲惫消退不少。

    等她收拾好了,外面的侍女已经将饭菜上齐,湘帘走过来温婉笑道:“少主,先用晚饭吧。”

    一桌的菜色看上去清淡可口,都是楚敛喜爱的菜肴,楚敛坐下来用饭,湘帘挽起袖子,站在一旁边布菜,边轻声细语回禀别苑之事。

    “之前送回来的舞姬,管家已经送回鹤兰院去,按少主的吩咐,都打赏了银钱。还有皎月楼的戏班子也护送回去了,谢家求少主的事情,也已经吩咐下去了。”

    楚敛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

    湘帘和慕清明一直跟在她身边,湘帘来服侍她的日常起居,而慕清明则常常在外行走。

    其实说起来,她们还是不一样的,慕清明是姜笺的徒弟,与楚敛说起来还算得上是师姐弟。

    湘帘挟了一筷子翠玉色的笋丝过来,那拈着竹筷的手指干净白皙,但虎口手掌之上,依旧可以看出一层厚厚的茧子。

    楚敛突然抬头问她:“湘帘,跟在我身边,可曾有过委屈?”

    只见她怔了怔,随即笑靥如花,语气认真且温柔回答:“少主何出此言,若无少主栽培提携,便没有了今日的湘帘。”

    楚敛也会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服众,当初拿到睚眦玉印,只是她向前走的一小步。

    “待处决了那叛徒之后,湘帘,那位置便是你的。”

    听此言湘帘不胜欣喜,她压抑住雀跃的心情,抿下笑意,依旧低头轻声应是。

    楚敛笑了笑,她始终还是想让父亲认可的,对楚虞的精心照料,每次的心狠手辣,其实说白了,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少主之位。

    父亲已经开始谋划了,兄长的亲事不能再拖了,父亲之前说过的云竹鸢,断然是不可能的。

    云家主唯有这一个掌上明珠,至于云野鹤这个义子,谁看不出来,就是为了给云竹鸢安排的。

    楚虞如今的样子,恐怕也只能低娶了,父亲心里即便清楚,也是肯定不愿意的。

    翌日,书房里。

    “少主,火莲教有办法解决了。”叶繁快步走进来,躬身禀告。

    离开铸剑山庄之前,楚敛让慕清明把火莲教的一应事宜交给叶繁去办,其实说起来,铸剑山庄人多眼杂,她自己在别苑反而更好施展手脚。

    火莲教说起来并不算是势大,反而信民皆是一些平民百姓,零零散散,饶是他们杀人如麻,也不可能将这些妇孺百姓一个一个的杀光。

    叶繁递上一张绘着红莲花的图纸:“少主请看。”

    火莲教的标志是一簇红艳似火的莲花,描在白片艳纸上,灼眼的很,也不知这火莲教教主何人,胆大妄为。

    其实在楚敛看来是很粗糙滥制的,这算不过是一个羽翼未满的小教众,更棘手的事在后面。

    “火莲教在五月初八会有一次法会,在平阳府的沂水镇,所有的信徒和主使都会汇集于此,但想要进入这法会的大殿却有些难,属下费尽心机也只拿到这一份请柬。”

    到底还是不容小觑,楚敛不知道他们究竟拿住了百姓的什么心思,能够让人迷信到这种程度。

    现在还有大约不到十天的时间,楚敛盯着眼前的白玉雕花杯,指尖摩挲着白玉杯沿,目光虚无,心中细细思忖此事。

    叶繁不敢言语,低垂着头,朝廷的事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只需要遵从上面的吩咐便是,少主年纪轻轻,担此重任着实不易。

    “少主有所不知,这个法会说起来,也不过是个聚众敛财的时机借口罢了。”叶繁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据说火莲教有圣女会在那日现身祈福,法力高强,能与神言。”

    楚敛弯了弯唇,她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不过是哄骗世人,招摇撞骗罢了。

    “那便要好好布置一番了,最好将所有主谋一网打尽。”

    叶繁忽然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对了少主,前日里见得那顾家小姐失踪了?”

    “怎么回事?”

    叶繁摇摇头,说:“这个属下也不知晓。”

    楚敛微微惊讶,好端端的,这么就会凭空消失呢?

    顾娉婷乃是季晗之女,分明不关她的事,却总有些于心不忍。

    她微微拧眉,反扣了手中的书卷,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的书,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分明就不关她的事,何必理会。

    只可惜了那顾小姐的人品,楚敛又心觉烦躁,分明于她无关,怎么最近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叶繁窥了窥少主,却只看见一张掩面的银箔,顿了顿,继续道:“属下是怀疑与采花贼万古年有关。”

    “他不是常年在北地,怎么可能到了江陵来?”楚敛摇摇头,她自然听过这位采花贼的大名,可此人一向在北地浪迹行事,怎么祸害到江南来了。

    折花使,万古年,实则是个不择手段的采花贼,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清白,向来为武林正道所不齿,只不过这厮颇为灵机狡诈,倒也没有人去管这些闲事。

    “禀少主,那万古年一直自负盛名,曾放言要采尽天下美人花,如今此次进入江南,也正是为了那火莲教的圣女而来。”

    楚敛笑了下,这也的确是那狂徒的行事作风。

    叶繁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那圣女闻说容颜绝美,身怀仙术,能够使人青春永驻,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楚敛口中轻声重复了一遍,书斋的南窗大开着,熹微的日光透过绿叶洒落下来,她眼前浮现出那张破裂的面容,仿佛是入骨一般,丑陋不堪。

    叶繁看了少主一眼,银箔下的面容神情不清,继续道:“少主可还记得前两日遇见的明蕙郡主?”

    楚敛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怕也是为了这圣女而来。”

    楚敛虽不奉神灵,但保持着对无所知晓的东西,存有一份敬畏之心。

    明蕙郡主乃前护国将军之女,不过身世堪怜,自幼失去娘亲,那一年护国大将军又战死沙场,父母双亡,先帝便赐封这将军府的遗孤为明蕙郡主,自小在宫中长大。

    不过传闻,明蕙郡主虽聪颖过人,却相貌平庸,甚至于丑陋二字。倒也不是天生如此,而是皇宫之中波云诡谲,中了什么奸计,才被毁了容貌。

    但凡女子,皆有爱美之心,连宫中御医都治不好,何谈这等神棍巫女之流。

    但是,谁不想要美貌绝伦,谁不想,完美无缺。

    楚敛突然就理解了那种想法,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很少细看自己的面容,银箔下的眉眼,她自己都不甚熟悉。

    不过这下可热闹了,皇亲国戚都来了江南,不知道帝都如何。

    “行了,你出去吧。”

    “是。”叶繁转身往外走。

    “等等,楚宁憬娘亲的事情查到了吗?”

    叶繁又退回来,垂首道:“回少主,已经有眉目了。”

    楚敛对他从来都是很放心的,只是催一催,便点头道:“至多半个月,必须找到。”余孽的事情已经有了计划,而另一件事情也要抓紧了。

    想必一日不找到那女人,楚二爷一日不会安心,她也会被父亲责备办事不利。

    退出少主的书房,叶繁心想又有事情可忙了,合上门扇,就听见女子轻柔的声音:“叶繁,一道走吧。”

    转头看见湘帘款款走过来,与叶繁一并出去,两人乃是熟识的挚友,叶繁生得清眉俊目,平素又表现的成熟稳重,是少主的左膀右臂。

    除了湘帘却少有人知道,掩藏在清俊眉眼下的冷硬如石,他们自幼在铸剑山庄长大,被授以武功,唯一要做的就是,对未来的主人永不背叛。

    “有什么事要说,湘帘?”叶繁低头看她,当初一群人中,湘帘一介弱女子脱颖而出,不容小觑。

    他们两个来到湮华楼,侍奉少主,从开始的疏离淡漠,变得一点点信任他们,终于成为了少主的心腹。

    “少主说,待找到那叛徒处决后,我便可接任紫薇阁主之位。”湘帘微微扬起头,帘发被风轻轻扬起,绿衣翩然,秀丽杏眸中波澜不惊。

    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可许多时候,那些人不知道,昨日才给他们递过茶水的丫鬟,今日就成了索命的无常。

    就如同少主一般,初见少主那日,她只有十四岁,从灵台山回来,看着人的目光都似乎凝着一层虚无的寒霜。

    花期正好,湘帘来到了少主的身边,跟在家主身边等待着与未来的主子的正式见面。

    少主浑身浴血的回来,湘帘甚至看见她握着剑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紧紧的咬着腮帮子,木然的跪在家主面前,交上杀人后所得的信物。

    本以为能做一个潇洒不羁的剑客,到头来,却成了一个令人不齿的杀手。

    “这两个人,日后就是你的人了。”她和叶繁,就像两个奖赏被家主送给少主,她轻缓的走过去,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少主不禁多看了两眼。

    家主并不喜欢看到少主这样子,很淡漠的说了一声:“退下吧。”

    少主难掩失望的眼神,对他们轻声说:“走吧。”

    翌日的时候,湘帘看着少主抱着山庄里的小侄儿在花厅嬉戏,声音清朗,语调平缓柔和,手拈一朵鲜花。

    她竟然有些神情恍惚了,这还是昨晚那个冷冰冰的杀手吗?

    你永远想不到,今日对你笑靥如花的人,昨日里在做着什么勾当。

    就如此时此刻的叶繁,明明是要去计划灭口,却可以与她谈笑风生。

    湘帘低垂眼帘,唇角微扬,如平常一般,走出书斋后与叶繁分开往厨房去。

    她想,这个时辰,该给少主备些点心的,不如来一碟栗子糕,少主喜欢偏甜一点的,还有一盏杏酪,或者糖蒸酥酪也可以。

    阳光明媚,天光正好,楚敛拈着白纸看上面的红莲,她还需要做很多事,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唯有这样,父亲日后才会全心全意的将楚家交给她。

    上次在山庄,父亲已经说过关于楚虞的亲事,虽然不会是云竹鸢,但总会有合适的人。而她是不会有孩子的,想要将家业传递下去,唯有楚虞的孩子来继承一切。

    楚敛不介意的,不介意过继楚虞的孩子,楚家终究是会到她的手里。

    父亲对她肆无忌惮的苛责怒斥也在于此吧,她做了十七年的楚公子,根本就已经无法再恢复到女儿身的身份。

    她不会女红,不通厨艺,不擅长琴棋书画,不懂得风流妩媚,没有黄莺般的嗓子,容颜有陷,无论举止形态都是男儿姿态。

    姜笺曾对她说过一些至今还令她模棱两可的话,始终没有琢磨明白,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楚敛是在不是很精通。

    额上这道伤痕如何来得,她对那一夜仍旧刻骨铭心,时而想起来甚至是心有余悸。

    “滚。”

    伴随着怒喝,锋利的蜡扦哐得一声被抡了过来,撞在高几上从她的额头将将划下,那一瞬间仿佛死去一般,无知无觉。

    等滚烫的热血淌落下来,模糊了双眼,她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手上也染红一片,年少的她仓皇失措,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庭院宽阔,天空中悬挂的月亮也是血红色的,梧桐树叶沙沙的响,她脑海中仿佛一片轰鸣,再也容不下其他,仿佛没有了痛觉。

    天地之间,冥冥冷冷,无声无觉。

    孤独的在这血红色的月光的照耀下,踽踽独行,不知何方世界,许是荒泽大野,又似是佛光普照。

第44章 红棉() 
她从苍梧堂狼狈而逃,不敢再回去,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知怎么竟然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是谁。

    过了许久,已是月上中天,山风掠过,她才清醒过来。

    此刻正在穹崖,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姜笺从竹林里出来,看见楚敛在此吃了一惊,惊道:“小公子,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

    在月光下细看才发现她额头上在淌血,整个人神情恍惚,只好把她先带回房间,为她拿白玉止血散止住了不断流出来的血,又悉心用纱布包扎完好。

    从小姜笺就对她很不错,直到后来收了慕清明为徒,也同样让慕清明到她身边来,成了她第一个心腹。

    哪怕后来有了湘帘与叶繁,她也是一点点的试探,直到能够确认他们是忠于自己一个人的。

    说到底,人只能信任自己,因为这永远都不会被背叛。

    姜笺问她:“小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

    楚敛此时才感觉到隐隐的头疼,仿佛骨头裂开一般,看着一脸关切的姜笺久久不语,她该怎么说,说是她尊敬的父亲差点亲手置她于死地。

    她心中绝望又悲恸,究竟为何如此,低着头,闷闷的问道:“姜师父,你可知,父亲为何不喜我?”

    姜笺当时只不过顿了顿,楚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感觉气氛突然变得沉寂下来,姜笺叹了一口气。

    楚敛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已经很老成的语气,她抬起头注视着姜笺,一字一句道:“姜师父与父亲乃是多年挚友,应当知晓一二的。”

    姜笺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真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只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小公子,追问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父亲对她实在不算好,却也尽到了为人父的职责,挑剔不出错来。

    若是一视同仁的冷淡也就罢了,可偏偏楚肆是这样的爱憎分明的态度,对楚虞那般的和善,对她却如此冷淡。

    也许只是对她望子成龙心切,也许只不过是恨她的到来,究竟是为何,除了楚肆自己心里明白外,恐怕旁人都是不得而知的。

    人的改变有时要长长久久的日积月累,也有时候只需要那么一瞬,或者一句话,她也说不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父亲的苛责,她想,她定然不是一时才会变的,她也曾真心想与父亲兄长亲近,人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接纳和不顾颜面。

    再后来,兄长出了事,她被推上少主之位,移居湮华楼,父亲与她对话渐多,感情上却越来越疏远。

    讨厌一个人,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刻薄,冷淡即可,如若讨厌所有人,只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目空一切。

    少年的仇恨总是那么容易形成,也很容易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为人利用。

    “少主,谢姨娘做了两件衣裳送过来。”

    楚敛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上次将她带到铸剑山庄,也不过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她身边已经有人服侍,不需要送人来了,并打断一些不好的猜测罢了,算是个临时的挡箭牌。

    慕清明也在十四堂,歇息之际走过来打开包袱看了看,夸赞道:“谢姨娘的手艺不错。”

    那是件薄软的白色中衣和竹纹锦缎深绿夏袍,她们这些常年做绣活的人眼力都很不错,只要细看几次就可以做出差不多合身的衣裳,楚敛看了一眼,大小倒是很合适,样式也很好。

    对湘帘吩咐道:“回去告诉谢姨娘,衣裳很好,不过家里有绣房,不用特意做了。”

    “是。”

    湘帘出去转告谢眉若,慕清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问道:“少主不试一下?穿起来应该很舒适。”

    “放起来吧。”楚敛扬眉道。

    那一针一线里都饱含着谢眉若对那个名为她夫君的人的情意绵绵,再如何舒适她也穿不起,承载着一个少女真心的衣裳。

    门外,谢眉若听了湘帘转告的话,脸上扬起很自然温婉的笑,温温柔柔的对湘帘道了谢:“多谢湘帘姑娘。”

    谢眉若道谢后转身离开了,湘帘回禀了一句,楚敛转头也就忘了这件事。

    很快,日已近仲夏,楚敛身着轻袍,与慕清明沿着翠竹小径从清溪小筑回来,一边和她道:“既然如此,明日出发,也就顺路去一趟,省得夜长梦多。”

    她一个侧眼,正巧看见一个躲在假山后的人影,露出一片蓝色的衣角,慕清明看了一眼,也注意到了,神色一厉,冷冷喝道:“何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快出来。

    听见了慕清明的声音,那人一顿,地上的影子和衣角就不见了,应该是被吓跑了,不过慕清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踩着假山石,一个跟头翻过去,就在那头堵住了人。

    慕清明说了一声:“少主,是谢姑娘。”

    谢眉若不敢看她们,低着头,露出秀气的眉,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楚敛心中一动。

    谢眉若咬了咬唇,福身赔罪:“婢妾冲撞了,请少主见谅,婢妾告退。”

    “等一下。”楚敛突然出声叫住谢眉若,看了一眼慕清明,吩咐道:“清明,你先退下。”

    “是,少主。”

    等慕清明退下后,楚敛才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谢眉若苦笑一下,安慰道:“你不必害怕,我并未生气。”

    “你有什么事吗,若没有事就先退下吧。”

    “那少主,您这是要出门去吗?”谢眉若急忙抬眸去看她,秀眉微蹙,透着张皇无助,她在这府中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少主了。

    楚敛未答,谢眉若才察觉到自己的言辞不当,慌慌忙忙低头道:“是婢妾逾越了,请少主息怒。”她真的害怕,真的是惊慌失措了。

    楚敛对她微有怜意,低声道:“我日后常常会出门,不在别苑里,你若有什么事,就派人来找湘帘,她会照顾你的。”

    说完这些之后,楚敛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真是不正常,谢眉若于她而言,不过是手里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倒是花的心思过多了。

    “多谢少主。”

    慕清明在外面等候她,楚敛道:“等日后她若是自己愿意,便将她放出去。”

    让她孤独终老在这府中,确实是残酷了些。日后,待日后她没有用处了,给她一笔银子放她离开,再给她一点庇护,活得必然比在谢家和这里好。

    “少主心慈。”慕清明顺口捧了一句。

    楚敛轻扯嘴角干干一笑,她还是头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她,继续方才的话:“就按方才说的,去沂水镇之前”

    楚敛和楚虞说了要出远门,又安排好府中事宜,就带着慕清明往沂水镇而去。

    整整走了一天,楚敛主仆二人到了一个小镇子,慕清明看了看牌坊,道:“少主,就是这里了,天色已晚,在此留宿吧。”

    楚敛道:“你去安排住处和晚饭,我去去就来。”

    并不大的小地方,楚敛七拐八弯的走了好几条小道,又去问了人,才找到地方,小小的院门,低矮的院墙上参差不齐的插着许多木刺,这是寻常人家用来防盗贼的。

    她抬手轻敲了敲木门,很快就听见有人来开门的声音,但却没听见脚步声。

    “你,你是谁?”女人年约三十几岁,皮肤黯淡无光,看上去气色非常差,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精神,穿着寻常女子的衣衫,她在这里等待了很多天。

    楚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彬彬有礼道:“在下姓楚,从江陵而来,楚家人。”

    说着,趁女子怔愣之际,楚敛泰然自若的走进院子,自顾自的坐在石桌前,手中刷的一声,展开一卷画轴,上面绘着一个女子,与面前的女人容貌一模一样。

    楚敛语气温和,问道:“红棉姑娘,你在等谁呢?”

    红棉矢口否认道:“没有。”

    “难道你见到我,第一句,不是应该问我楚宁憬如何?”楚敛抓住了她话语间的漏洞,反问道。

    红棉目光微闪,警惕道:“你是谁,是来做什么的?”

    楚敛指尖一推画卷,滚落到地上,她缓缓站起来,将耳后落到前面的一缕发丝撩到身后,正了正脸上的银箔,慢条斯理道:“索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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