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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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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辞这才抬起头,轻呷了一口庐山云雾,把手轻轻放在书卷上,凝视着楚敛,意味深长地道:“楚少主是聪明人,这些话无需本官多言。”

    楚敛略微咬牙,蹙了蹙眉,站起身来苦笑一声,漠然道:“大人所言,楚某不甚明白。”

    “也罢,楚少主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日后明白了就行。”接着,就听左辞淡淡道:“来人,送客。”

    “多有打搅了,楚某告辞。”楚敛并没有多加纠缠,而是依旧彬彬有礼的样子离开。

    宋凌问道:“大人,您这是要拉拢楚少主?”

    “是他,也不是他。”左辞看着窗外清瘦的少年背影,长眉紧锁。

    窗外庭院鸟语花香,四下静谧,可这样的太平日子不多了,那么多的明枪暗箭蠢蠢欲动。

    傀儡小皇帝渐渐长大,越来越接近能够掌权的年龄,终会有人按耐不住,做第一个出头鸟。

    而左辞作为执掌皇权的摄政王,终究是要应对一场恶战的。

    宋凌问道:“他们若是不答应,该怎么办?”

    “不答应自然有不答应的办法。”

    “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左辞算了算出来的日子,也有几个月了,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人当作死了。

    宋凌倒是和主子想的不一样,王府里放着那么一位娇妻,任谁也舍不得离家太久吧。

    虽然临走之前,王爷和王妃大吵了一架,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王爷又是这样宽容的人。不是说了吗,床头吵架床尾和。

    还没想得更远,宋凌的胡思乱想就被大人一句话拽了回来:“不过走之前,应当先去拜会一下师门才是。”

    “对,宋凌,让人去备礼,明日回师门一趟。”

    “那郡主呢,怎么安排?”

    “让徐琅送回去便是。”

    左辞与容华长公主这个长姐,实在不是很熟悉,容华长公主乃是先帝妃嫔所生,生于深宫,不爱出风头,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父皇对待女儿倒也都还好。

    溧阳郡主同当今的陛下也算是青梅竹马,连罗杰和郁未冰都派了出来,也是十分重视了。

    “我回去了。”楚敛点了点头,也无需嘱咐什么,也没惊动楚娴和楚卿。

    午后的时候,楚敛才回来,留下叶繁在锦湖别苑保护楚卿和楚娴,至于慕清明,和其余的护卫同她回去。

    湘帘出来迎接,一行人径直回了十四堂。

    楚敛略带惊诧道:“你是说,父亲将凌霄玉牌给了兄长?”

    “是,大公子已经是凌霄阁主。”湘帘提着紫砂茶壶给少主倒茶,说着便垂了垂眼。

    乌衣骑之下共有七个分堂,楚敛出身于荼蘼阁,后时任荼蘼阁主,而今已是左使之位,手下有紫薇,荼蘼,西府。

    荼蘼主杀戮,楚敛从这里出来自然少不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至今想起,尤为之惊惮。

    湘帘道:“家主未免偏袒,这般轻易就交给”

    “无妨。”楚敛摇头打断了湘帘,她却不觉得有那么难以接受。

    于父亲而言,长兄楚虞本就是他疼爱的长子,楚敛至今从来都不清楚,父亲,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当务之急,还是管束好我掌下的三个分堂,别被父亲挑了刺出来就是。”

    于她而言,掌握在手中的才是最现实的。

    父亲,是否有意否决她的少主之位,楚敛虽不能释怀,但也不会显露出来,平白招人忌惮。

    外面小厮通报道:“湘帘姐姐,大公子听说少主回来了,派人送了东西来。”

    “少主,奴婢出去拿。”

    “去吧。”

    过了一会,湘帘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本书卷,放在了少主的面前桌案上,说:“少主,大公子给您送来一本书,说是闲暇之余,解乏之用。”

    “什么书?”楚敛有点奇怪,平白无故的送什么书,接过来一看书名,顿时失语。

    无怪乎湘帘面色古怪,这本书名为百鱼图鉴。

    里面绘着识别各种鱼类的图谱,下面写着鱼的种类习性口感,这完全是给孩子画的玩意。

    兄长这,敢情还记得上次吃鱼的事呢,楚虞这耿耿于怀的太久了些。

    楚敛朗然一笑,道:“正好,晚上去找兄长用饭,让人去通传一声。”

    “把我库房里那副云子拿过来,一道送给兄长去。”

    果不其然,柳蘅也在楚虞这里,三个人坐在一起,楚敛让人把带来的棋子拿出来,另带一副白玉棋盘,价值不菲。

    “真是好物好物。”柳蘅赞不绝口,楚虞拈着棋子笑了笑,让人收了旧棋盘,摆上新的准备与柳蘅杀一局。

    楚虞笑眯眯的问道:“十一,那本书这么样?”

    楚敛点点头,咽下口中的软香糕,说:“唔,死鱼眼都画的不错,就是把内脏扯出来比较血腥。”

    楚虞:“”

    楚虞突然有点食不下咽,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考虑一下,日后是否要和次弟一起用饭的事情了,他总是有让人哑然无语的本领。

    楚虞平素都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此事次弟好友皆在,少不得要饮酒作乐,楚虞让人从竹林下挖出一坛罗浮春来,酒液香浓。

    “十一,今日为兄很高兴,这罗浮春在我这院子里埋了有两年了,你们有口福了。”

    “是,是,多谢兄长。”

    楚敛这时候才发现,楚虞的酒量其实还不错,她自己就不行了,喝了两三杯后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楚虞对她欲言又止,几次端杯又撂下,楚敛想,兴许是因为凌霄阁的事情。

    “兄长不必挂怀,事情我都知道,父亲的话,你我也是无可奈何。”

    楚虞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柳蘅突然不小心打翻了姜醋的碗碟,揉着额头,楚虞见状道:“亏之去塌上躺一躺吧。”

    柳蘅依言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到里间暖榻躺下,外面偶尔传来两人密语,或者杯碗轻碰的声音,他摸了摸袖中的硬物,有些焦虑。

    楚虞眼睫微垂,唇色淡薄,徐徐道:“父亲今日与云家主来密切,许是有什么事情。”

    楚敛喝了酒,反应也慢了半拍,低低应了声,父亲的事情她无法干预,等等,云家家主,楚敛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咽了一口雪蛤汤,语气清淡道:“听说云家有位小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哦,原是如此,不知是为你还是为我。”楚虞两颊微红,平素雪白的脸色却奇异的好了起来。

    楚敛有些茫然,若是楚虞当年没有出事,现在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自然是兄长。”良久,楚敛才慢吞吞的,不以为意答道。

    楚虞却已经支颐睡过去了,细细看去,真真是位美男子,如霜如雪,漆黑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春山画眉,如清微白雪,清艳并君兰之姿。

    “兄长。”楚敛看着他闭了闭眼,他们的命格,真是古怪啊!

    楚敛让人收拾好残羹冷饭,把楚虞抱回房间里睡觉,让人叫醒了柳蘅,其实他也可以睡在初心苑,只不过塌上容易着凉。

    柳蘅从后面快步跟了上来,叫住了楚敛,“楚少主,且等一等,在下有事请教。”

    “柳公子何事,但说无妨?”

    柳蘅卷起手中的书卷,有些犹疑道:“咳,楚少主,不知贵山庄可有名为楚锦的小姐?”

    他知道楚虞只有楚敛一个弟弟,楚家主只有长次二子,那么楚锦应是他们的堂姊妹了。

    楚敛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

    “那个,我只是问问,若是不方便,楚少主不必为难。”柳蘅看他一直没有回答,只觉得自己冒犯了,可他再过两日就要离开铸剑山庄了。

    半晌后,楚敛才泠泠答道:“有,不过柳公子找此人做什么?”

    若是柳蘅不提,她几乎都忘了此人见过她了,想着,袖中冷刃迅速滑落到指间,这是在楚家,没什么她动不了的人。

    只能算柳蘅时运不济了。

    柳蘅闻言欣喜若狂,哪里晓得自己的性命已是危在旦夕,反而忐忑不安道:“那,不知贵府小姐可有婚约?”

    楚敛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柳蘅家世清白,又是书香门第,他虽是书生,却也有习武练功,不是那等软弱书生,怎么看也是配的上楚锦的。

    楚敛随即淡淡一笑,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真有一见钟情这等事,听着还有要上门提亲的意思,那可就糟糕了。

    “柳公子,婚姻大事不得儿戏,莫坏了家姊闺誉。再而言之,一面之缘,怎可妄言喜爱与否。”

    楚敛凝视着他,妄图看出一丝玩笑来。

    可偏生柳蘅却微微一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柳蘅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宝蓝色绣鹤纹锦囊,双手递给楚敛,对楚敛道:“楚少主,烦请将此物转交给令姊。”

    楚敛面无表情的应了声,伸手接了过来,丝绸顺滑,绣纹精致,还带着淡薄的墨香。

    “柳公子,这可算是私相授受,在下劝你,最好还是收了这心思。”

    “况且,柳公子,你可知,在下对此行一向深恶痛绝。”当初,楚若嫣自己不知检点也就罢了,却不知道连累了多少人。

    楚娴亦是如此,当年为了遮掩住她们的事情,一干知晓内情的下人皆被打杀殆尽。

    柳蘅有些慌张解释道:“楚少主误会了,在下虽对锦小姐有淑女之思,却并非贪图美色的孟浪之徒。”

    楚敛更是匪夷道:“柳兄自言并非孟浪,为何还要我转交此物,莫要口是心非?”

    “此物,我只望她知我意,若不应,我亦不敢埋怨。”

第72章 乳娘() 
楚敛目光严厉地望着他:“公子,并非楚敛不通人情,而是你要在下如何信你,没有不轨之意呢。”楚娴和楚若嫣这样的人,多半会让人觉得楚家的小姐好哄骗了。

    “呃,”柳蘅吐了一口浑浊的酒气,楚敛蹙眉侧脸避了避,她十分不喜这味道,他才道:“在下倾慕楚小姐,乃发自内心。”

    楚敛越发将信将疑,质疑道:“只一面之缘罢了,柳公子还是勿要太过草率,以免伤人伤己。”

    柳蘅笑了笑,有些不羁放纵,眼神迷蒙的揉着额头道:“此时酒醉,才敢是率真直言,不敢说的,都说了出来,楚少主信也好,不信也罢,在下的心意,实属真心。”说完最后一句,他支持不住的晃了晃身体,扶住了旁边的芭蕉树。

    情话太过动人,可别自己也被骗了过去。

    最终,在柳蘅的一再坚持下,楚敛挑了挑眉,松口道:“也罢,只此一次。”

    “是,只此一次,若是楚小姐不喜在下,在下再不敢惊扰。”柳蘅一再保证,用很诚恳的语气,连连保证道,令楚敛都不得不信他了。

    “柳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不如一并说了吧。”

    “是,还望楚少主转告令姊,”柳蘅鼓足了勇气,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轻浮,道:“七夕之夜,初见之地,亏之恭候佳人。”

    “唔,我知道了。”楚敛拿着手里的东西,莫名玩味,抿唇不语,七夕之夜,许多女儿家都出去游玩,楚敛掂量着,想必她不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等回到湮华楼,楚敛坐到灯下,毫无顾忌地打开了锦囊,发现里面是一个婴孩拳头大的珠子,慕清明看着惊奇道:“哎,竟然是夜明珠,这位柳公子倒是好生大方。”

    可不是一般的大方了,简直算是至宝了,尤其对于楚敛这样的夜行的人来说。

    掌上明珠,楚敛明了他的意思,思绪纷杂。难不成,这柳家专出花花公子不成,之前那个真才实学没有,背了一身的风流债。而现在这位,甜言蜜语,手段明显更为高明,令人一时分不清真假。

    她心中有些矛盾道:“你说,若是不去,是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其实去一去也没什么问题。”

    “少主当真要去?”慕清明有些担忧,她知道少主的身份,也明白女子的心思,可越是了解,也越是担忧。

    “好不容易有人邀你家少主共度七夕,怎能不去,岂不是辜负了有情人。”楚敛语调趋于平淡,眸光清亮,手中把玩着锦囊里的夜明珠,泛着剔透晶莹的淡绿色,莹润圆滑,连白皙的指尖都染上了淡淡绿意。

    “要不,属下随少主一同去。”慕清明不放心少主一个人。

    “无事,你若去了,我岂不是要露馅了,对了,暗卫也撤掉。”楚敛可不想这么发傻的事情还被人盯着。

    慕清明无奈点头道:“少主,那你自己一切小心。”

    翌日,江陵城,罗杰一行人押解犯人浩浩荡荡的回京,摄政王的离开令楚敛微微松了口气,倒是并非惧怕,摄政王所言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选择,日后的一条出路。

    而人们则议论纷纷,尤其是苦主众多,竟然还有许多富人家的小姐,幕后真凶居然是朝廷钦封的郡主,怎能不引起轩然大波。

    “听说火莲教的妖女一直躲在郡主府上,这下终于被抓住了,可真是除了一大祸害。”

    街边的云野鹤勒住了马,他牢牢的盯着第三个囚车,那里面镣铐加身的是一个女子,姿色还算不错的女子,只不过都被人扔了一身臭鸡蛋,满身狼狈全无了当初的圣洁。

    “义兄,怎么了?”云竹鸢有些不解,义兄突然看着那女囚做什么。

    “没事。”枷锁囚笼之中,披头散发,那女子不是的,不是。

    若是的话,拥有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落到这种卑贱的境地,至少,不会由这些朝廷的官兵这样押送,丢尽颜面。

    尽管失去了一切,那骨子里的骄傲还是存在的,无法被夺走践踏。

    云野鹤松了一口气,他太清楚了,当年的情形是如何惨烈,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活了下来,只有他一个,只他一个。

    “义兄,想什么呢,快回去吧,父亲还等着我们呢。”婉啭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清楚地响起,仿佛堤岸绿柳轻抚,娇嫩欲滴。

    一旁云竹鸢高居白马之上,身着一袭淡紫色百褶裙,乌发挽起,中间系着一簇紫色的莲花,丝绛夹杂在发间垂下,那面貌细细端详来,红唇微翘,肤如堆雪,当真是一等一的江湖美人。

    云野鹤回过神来,缥缈虚无的目光重新凝聚成眸光,落在少女的身上,看着她笑道:“为兄只是在想,竹鸢的生辰快到了,该送什么好?”

    “呐,亏你还记得呀,我还当我的好义兄,今年又忘了呢。”云竹鸢冷哼一声,抬鞭驱马,就丢下云野鹤自己跑到前面去了,等拉开了一段距离,她才停了下来,慢慢的等他们追赶上来。

    方才,义兄虽然岔开了话,她总觉得义兄心里有事,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义兄总是背负着什么,可她从来不清楚。

    父亲一定知道,但是这些事他们从来不和自己说,也没有办法打探,那些人都听父亲和义兄的,满心满意只当她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只管如何貌美如花便是了。

    他们忘了,她和义兄出自同一师门,也被称赞过机敏灵犀,怎么可能会天真的什么都信呢。

    更何况,这件事,极有可能关系到云家的生死存亡。

    长长的一队囚车从街上辚辚而过,由官兵押送往长安城而去,与当初明蕙郡主来时完全是天车地别的区别。

    来时乘坐着流苏雕花软卧马车,衣香鬓影,官兵开道,金枝玉叶一般,而这一次的离开,却是身着囚衣,灰头土脸,如过街老鼠一样的人。

    而明蕙郡主只满心满意的都是万古年,她又恨是自己害了万古年也跟着锒铛入狱,又恨阿音这贱人害她不浅,若非她挑拨离间,万古年又如何会带她到别院里去,最后也不至于被抓来威胁她。

    明蕙郡主怨恨至极,对着阿音怒吼道:“贱人,我定要亲眼看着你死。”她认定了就是阿音告的密,若不是她,谁会知道那处宅子。

    阿音睁开眼,没理会她,半个身子靠在囚车的木头上,听见外面的辱骂声,她自小受的比这要难过的多,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侮辱。

    听见了明蕙郡主的声音,稍稍抬头向前瞥了一眼,万古年的囚车在她们中间,呵,真是巧了,干裂的唇瓣溢出丝丝阴冷又沙哑的笑声,如刺骨寒风一般。

    阶下囚又如何,她经历过的,比这些要恶心的多了,明蕙郡主这个人,贪心不足,又懦弱自私,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从获罪之时,她就只会一味的埋怨别人,殊不知,一切的后果都是她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万古年闻言睁开眼,只低低声的,对明蕙郡主沙哑道:“阿蕙,都是我害的,苦了你了。”

    都这时候了,还惦着怜香惜玉,阿音仰着头嘲讽似的无声嗤笑,她一天没有喝水了,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这辈子还没去过长安,能去看一看,也很好了。

    “万郎,不怪你,都是那个贱人的错,都是她害了我们。”世上对她最好的两个人,现在却让她连累了,万郎,还有对她忠心耿耿的乳娘。

    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时运不济。

    想到乳娘,乳娘对自己真的是以命相护了,明蕙看不见后面的乳娘,心里惦念着她,太阳越来越大,尘土卷起,早晨只吃了一个小的可怜的窝窝头,还有一碗稀得不行的粥就上路了。

    明蕙细嫩的手巴在栏杆上,脑袋抵在手背上垫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念叨着乳娘乳娘

    夏日炎炎,树上的知了烦人得很,小姐躺在纱帘垂帐内小脸潮红,白胖年轻的乳娘守在一旁,乳娘的女儿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乳娘的乖囡囡,囡囡最漂亮了,等囡囡病好了,乳娘给囡囡做莲子羹吃好不好?”乳娘最拿手的就是银耳莲子羹,不仅她喜欢,连不喜欢甜食的爹爹也曾夸赞过。

    听到可以吃到乳娘亲手做的莲子羹,年幼的小姐欣喜不已,高兴得连连点头,她躺在淡樱色的纱帐里,额头上盖着湿帕子,声音软糯的问:“乳娘,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乖囡囡是乳娘的”听不清,后面什么都听不清了,只看见乳娘的嘴轻轻地蠕动了下,但她不知道乳娘说了什么。

    白光里乳娘的面容越来越淡,而她脸上也迷迷糊糊的发热,汗液浸湿了衣裳,难受极了,可她大声的呼唤那些丫鬟,却没有一个人听见。

    过了一时,终于有人过来了,却抱着一床厚棉被给她又盖上一层。

    “乳娘,乳娘”她咬着唇,燥热不堪,汗流浃背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乳娘,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女童清脆娇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立时竖起耳朵,可那回答还是模糊不清的。

    “所以,囡囡记住乳娘的话了吗?”乳娘的声音很年轻,不变的是那话中满满的疼爱。

    “记住了。”

    “咱们两个人的秘密,囡囡绝对不要告诉老爷夫人哟,知道了吗?”

    “嗯,囡囡一定不说,这是我和乳娘的秘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大手和小手勾在一起,明蕙郡主的眼角隐隐沁出泪来。

    渐渐地,女童慢慢长大了,却已经不记得当初和乳娘说过的秘密,但还是能察觉出,乳娘对她那绝对性,超乎寻常的好。

    所以,她还是一遍遍的重复问着那个问题,尤其是她出宫的时候,看见乳娘守着偌大的府邸,等着她归来的时候。

    只是,乳娘不会再唤她囡囡了,反而是称呼她为小姐或者是郡主,这是个什么样,长大后的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呢?明蕙郡主心中充满了疑问。

    再后来的时候,她也无数遍问过乳娘这个问题,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就连当初对父亲最忠心,也跟着时间最久的老管家都离开了,为什么她还对她这个孤苦伶仃的孤女不离不弃。

    乳娘总是笑而不答,或者对她千篇一律地说:“小姐在乳娘心里,就堪比乳娘的亲生女儿,心尖尖上的心头宝。”

    被封为郡主之后,她许了无数的荣华富贵,金银财宝,乳娘全都不要,唯一所求,就是留在她身边一直照顾她,这样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乳娘,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

    突然车队后面一片嘈杂,闹哄哄的一片,所有囚车都停了下来,有粗犷的人声响起,似乎夹杂着什么“赵氏”“晕倒”什么的,似乎在请示罗杰他们怎么办。

    乳娘姓赵,他们说的是乳娘,明蕙闭着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腿脚也似乎被定住了一样,她想要起来去看乳娘怎么样了。

    两个官兵站在这里,怀里抱着长刀时不时看一眼囚车里的囚犯,有没有异动,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顺路扔到乱坟岗吧。”

    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对她的乳娘,那是比她亲娘还要熟悉的乳娘,别这样啊。

    明蕙郡主干涸的眼角缓缓淌下两行清泪,她心里拼命的呐喊着,可从外面看上去,却是靠在囚车里纹丝不动。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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