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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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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伤害方雅,只因为,那是父亲的妻子,她与兄长的母亲。

    锦瑟在一旁看着,时光似乎静默了一切,少主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负气离开,而是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好,我不杀她,因为,她毕竟曾经于我与兄长有生育之恩。”

    “十一,这少主之位,以后就由你来承担了。”

    楚肆的目光里瞬间流露出一种慈爱而又柔和的光芒,那是楚敛十六年来不曾看到过的,因为放了他在乎的人一次,而得到这样的“奖励”,对于楚敛来说,再值得不过。

    “父亲言重了,这本就是儿女应做的。”楚敛说这句话时,没有看见楚肆眼中一闪而过的古怪神色。

    自那之后,楚敛并不直接针对于方雅,而是她利用什么,楚敛就毁了那里。

    这些都是当年的事情了,楚敛并不在意,可若是楚虞知道了,相比更是少不得心意惆怅。

    清溪小筑

    推开房门,楚虞正在大开着的轩窗前,坐在金漆木雕花椅上赏景,腿上盖了张绒毯,瘦伶伶的身子骨上挂着件青白色家常锦缎袍子,苍白瘦削的脸上一双似墨幽深的眸子极为漂亮,唇无血色,感觉似乎他虚弱的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

    她不想告诉楚虞那个女人的事情,那女人不喜欢楚家,也不喜欢楚虞,有了她之后更是只添厌恶。

    屋子里燃着袅袅的熏香,楚敛走路悄无声息,出神的楚虞并没有发现她进来,只还是怔怔的看着外面发神。

    “兄长在看什么,当心着了凉。”

    “十一你来了,快坐,听说昨晚你们遇到了刺客,可还安好?”楚虞回过头,看到她很高兴,很关心她们。

    “劳兄长挂心,十一无事,只不过是楚卿受了点惊吓,休息一天就好了。”

    “无事便好,我这里有一些书,可以送去给楚卿,让她最近就不要出门去了。”

    楚虞身体一向不大好,最近几天虽没有下雨,但却有些返潮,所以近来就打算闭门不出。

    屋子里比起楚敛的奢靡简单许多,博古架上也是很古典简朴,他不常出门,所以总吩咐身旁伺候的祀衣,或者玉琢买些新鲜玩意儿回来,不论价值几何皆可。

    此时祀衣端了药进来,黑乎乎的一碗,和往年没什么区别,楚敛闻到苦涩的药味。

    祀衣用勺子把碗中的药搅凉一些,又从托盘中移下一碟蜜饯梅子,以给楚虞备用。

    “公子,喝药。”

    楚虞接过药碗,脸色苍白的像张纸,纤薄欲碎,面无血色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兄长,可要用蜜饯压一压?”

    楚虞摇摇头,笑道:“不用了,你吃吧!”

    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苦药味,楚敛记得早些年他吃药,总要先喝一口黑乎乎药汁,就着一口甜的犯腻的蜜饯,一顿药断断续续要喝半个时辰。而今却是一碗她光是闻着嘴里都泛苦的药,他却能面不改色的一口吞下。

    那一小碟子酸甜适宜的蜜饯倒是都进了她的嘴里,这么一小碟吃了寻常人家两锭银子,也不知贵在哪里,引得那么多的人争相抢买。

    “兄长倒不比往年怕苦了。”

    “这药喝多了,也就不苦了。”楚虞这句平平淡淡的话,却苦到了楚敛的心里。

    药喝多了就不苦了,那么心痛多了,是不是也就不痛了。

    按理说,给楚虞看过的大夫不是过江之鲫,也是踏破门槛的了,却总也看不好,反反复复,他的伤腿除了雨季会有些刺痛,不过只要在薰笼上烤烤就不会有太大妨碍,并不影响身体的其他,怎么身体总是不好。

    也有大夫私下里对楚敛说过,可能是心病所致,但治心病需要找到结症所在,楚敛当时又临闭关前夕,也就没有人再想起此事,即使找到结症又如何,谁会治,谁知道怎么办。

    既然楚虞自己也说没有大碍,那么她也没有其他办法,这屋子里挂着湖色的帐子,外面的风徐徐吹来倒也别有一番感觉,宛若一湖碧波荡漾。

    楚敛到楚卿的住处去,她正在院子里带着两个侍女采花,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大大的翡翠镯子,在阳光下剔透翠绿,更衬得她手臂白皙柔嫩。

    楚卿自己偶尔会做一些鲜花胭脂,做出来虽比不上外面的好看,但据楚二爷家的楚绮和楚萝说还挺好用的,味道清甜,粉也细腻。

    楚敛听了也笑,能不好用吗,一斛上好的珍珠差不多都给她倒腾这个使了,真是钱榨出来脂粉生香。

    楚敛一进去就道:“楚卿,我恰巧要去兰若寺,带你出去走走。”

    “那敢情好啊。”楚卿迫不及待的跳起来,把那半蓝子鲜花丢给美景,让她放回去泡洗干净,自己带着良辰出去,她才不愿意整天闷在屋子里。

    楚卿在马车上就不消停,时不时与楚敛说这说那,却让楚敛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马车停在霓裳坊前,这里是江陵最好的布庄。

    “楚卿,我来为你裁一身石榴裙,可好?”楚敛素指如竹,遥遥一指那匹大红的布匹,的确十分好看。

    楚卿笑嗔道:“这样的艳儿的色我可不穿。”楚敛却已经进了铺子,认认真真挑起布匹来,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一匹匹的大红绸布样式各异,却都是极为上等的,楚敛吩咐成衣师傅给楚卿量了尺寸,做一身大红的石榴裙。

    “十一,若不然你也裁一身袍子,我看这个样式的就不错。”楚卿挑了一匹月白色的缎子。

    “我不用。”楚卿难掩失望的“啊”了一声,又听楚敛淡淡道:“我的衣服都是山庄里做的,你可以给兄长裁一身。”

    “嗯,也对,二哥穿这个颜色最好看了。”女孩子瞬间又欢呼雀跃起来,楚敛看着她笑,无忧无虑的多好。

    “小姐,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楚卿听了,转头对良辰笑道:“你若想买东西便也去挑些吧,不用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

    “多谢少主七小姐恩典。”良辰一听急忙谢恩,她们做下人的一进了府就不容易出去,什么东西都不好买。

    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欢欢喜喜的挑了两盒月季胭脂,还不忘记给在府里没出来的美景也买了,这胭脂颜色润泽细腻,涂在唇上也极适合她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倒是楚卿见她实在节俭,又做主买了两盒上好的桂花头油给她和美景。

    一旁一个穿着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的少女,头上戴着帷帽,只能看见她红润的脸颊,清脆的声音,整个人像是一朵娇艳未开的芙蓉花,在闹闹喳喳的人群里格外突兀。

    “翠儿,你记住了,没有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在我面前大家都一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江湖上人人都是这样的。”

    听那及女子言语,楚敛心中只觉可笑,这姑娘真是怪道,竟然把所谓江湖义气与主仆情谊混为一谈,只淡淡道:“奴隶就是奴隶,花钱买了他,就应当听从主人的吩咐,做不好事情,就应当责罚。”

    面前这个女子让楚敛不能理解,与丫鬟关系好没错,但却要像姐妹一样待她们,让人不可思议。

    如若都像她这般,那么全府的丫鬟难道都是她的姐姐妹妹的,却也没见谁去和下人同吃同住,平起平坐,也不过是虚伪行径罢了,倒不如赏罚分明来的好。

    那女子听了只皱皱眉头,直率道:“公子你这样说就错了,她们虽然是奴婢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与我们相比又差在哪了,只不过是没投个好家世罢了。”

    楚敛听了她一番长篇大论只不敢苟同的摇摇头,手中拿着藕粉糖糕,还带着淡淡的温热,能嗅到带着清新的稻香,旋即转身离开。

    “你这样的金尊玉贵,既看不起穷人,又何必在这里吃他们做的吃食,戴着面具做什么,只恐怕是见不得人吧。”那姑娘不顾婢女和摊主的阻拦,誓要上来与楚敛理论一番。听了那女子的讥讽,楚敛脚步一顿,泠泠道:“我给了钱。”

    女子一噎,随后嘴里也不知咕咕哝哝着说些什么,她这样的性子还是敛一敛的好。

    那摊主瞧见楚敛脸上的面具便知道这是谁了,可无奈这周家大小姐也实在刁蛮,最后死死将那姑娘拦下,畏惧道:“姑娘,那是谁您可知?”

    “不知,怎么了,纵他是皇亲国戚我也不怕。”摊主心道,又是一个糊里糊涂出来闯江湖的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铸剑山庄的少主,楚少主。”单是一个铸剑山庄就够他们闻风丧胆的了,那姑娘显然不知事,可她身边的婢女一听就吓得白了一张小脸,哆哆嗦嗦的死拽着自己小姐远离这是非之地。

    马车拉到兰若寺的山脚下,香客熙熙攘攘,男女老少皆有,楚卿掀帘看着就不想下车。

    “十一,我有些累了。”楚卿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她体力不好,逛了好半天,自然是累了。

    “那你就和良辰在山下等我回来吧。”

    踩着白色长靴,脚踏着满地梨花而过,微微清风掠过衣袂,雪白的袍角被映着阳光却微凉的露水浸湿。

    兰若寺的路没那么好走,好在楚敛一向脚力不错,山路旁长着茵茵绿草,还有一些青色的小果子,尚未成熟,叶子上滑落一滴微凉的露水。

    柳蘅手中拿着一只大茶碗,对着山寺清风而饮之,这般时候江陵并不是很热,天气还是甚为清凉,此时的景致最为秀丽,山风清朗。

    山路之间若隐若现的白衣,还有熟悉的银箔面具,果真是他没错,柳蘅心中欣喜,付了茶钱便走了过去。

    “楚公子,楚公子等等。”

    楚敛只听见身后有人呼唤,却不知是在叫自己,回头一瞥却见是那个名为柳蘅的书生,虽不知他是哪家公子,楚敛却对他印象极为深刻,这书生的武功并不是很差,

    “不知公子寻我何事?”

    “公子不记得在下了?”楚敛当然记得他,只不过她不欲多言。

    “听说令兄今日病了,不知如何了?”

    “多谢关心,家兄只是偶感风寒,并不严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楚敛语调平平,并不欲多言。

    “那楚少主慢走。”

    柳蘅喝完最后一口茶,笑了笑,这个楚少主,比起她来,西樵可真是太平易近人了。

    楚敛转过一丛竹林,山道旁开着深色的野花,有一道娜袅纤细的身影站在台阶上,手里持了一把油纸伞。

    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纵然年纪尚小,眉目可以看得出日后定然是个美人胚子,楚敛凝眉看着她熟悉的眉眼,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很面善。

    “姑娘怎么独自一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娘不知道去哪了,我在这里等她。”少女撅起嘴,不耐烦跺了跺脚,又看向她笑道:“哥哥,你也是和你母亲一起来的吗?”

    “我没有娘。”楚敛不知怎么回事,倒是想多看看这个女孩子。

    “怎么会没有娘亲呢?”少女一个接一个的问下去,很有些天真的孩子气。

    楚敛迟疑了一下,慢慢道:“因为,我娘不要我了。”

    楚敛突然瞥见远处走来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个容颜保养得宜的温柔妇人走过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身形一晃就隐在人群中不见了,而顾娉婷也转头就发现了母亲的身影,手里拿着楚敛送她的糖人就跑了过去,喜形于色道:“娘亲,你去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娘亲,方才有个哥哥好可怜,他娘不要他了。”顾娉婷眼中带着同情与怜悯,她觉得刚才那个哥哥真好,他娘怎么舍得不要他呢。

    妇人微微一怔,随即对女儿和蔼笑道:“娉婷,咱们去吃斋饭吧。”说罢,就牵着小女儿的手走了出去。

    楚敛这才从路旁的竹林里走了出来,看见那个与楚虞微微相似的少女,并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果真是她的女儿。

    山寺后的几株梨花开得很好,大概也是山里湿润的缘故,她屈膝蹲在梨花树下,手中握着一把小铲子也不知在掘什么,雨后的泥土并不算太硬,湿润软绵,片刻过后旁边就多了一堆湿土。

    突然铲子似乎戳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楚敛的动作变得轻快起来了,最后终于挖到了一个密封的小酒坛子,动作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刮去了上面的泥土,双手捧了出来。

    谁会想到她三年前会在这里埋了一坛子酒,而且是她当年亲手所酿,是梨花白。

    彼时,她年纪尚小,不大爱习武练剑,便偷偷在空余学了酿酒,后来要被送出去学武,她便把自己酿的那十几坛子梨花白送人了,只留了这一坛给自己。

    后来到了剑宗什么都没有,她就开始学习茶艺,看茶经自己慢慢摸索,煮茶的手艺日益精湛,却越来越不爱喝。

    楚敛抄了小径飞身而下,楚卿坐在马车里已经睡着了,楚敛小声的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等回了府邸,楚卿带着良辰去看楚虞了,想必是想献殷勤,让楚虞高兴一下。

    帕子浸湿了井水,把整个酒坛擦的光洁釉亮,又等它干了后抱在怀里搬下山来,回到十里居。

    揭开覆在上面的层层油纸,便嗅到清醇沁人的酒香,一坛淡雅幽然的梨花白,好似早春的那一场春雨。

    浅酌一杯,杯中酒水色泽淡青近透明,在唇齿间流连忘返,好酒才需细细品,她真想,这些都是一场梦,醒来,还什么都在。

    大梦一场,终归各归各位。

    自斟自饮整整喝了大半坛子的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快全身就倦意袭来,微凉的清风拂过有些醺然发热的脸,颇为清凉舒服。

    躺在院中的竹塌上,上面有竹荫遮掩住了阳光,身上又盖了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院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怕打扰到少主。

第9章 镖行() 
午后慵懒的猫在墙头上散步,不时瞥一眼坐在树上的人,又慢慢的转回头,嘴里叼了一条鱼去找另一只母猫。

    楚敛坐在墙头的树荫后面,正好把整个人遮住,风吹过树叶沙沙直响,听着下面人的家长里短,那几个小丫鬟手中也不停,要不绣着花,要不手里噼里啪啦的砸核桃,再剥出来放盘子里。

    几个小丫头蹲在厨房的台阶上,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楚敛觑眼看去,说话的这个小丫头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的。

    就是塌着肩膀,瘦伶伶的,看上去很好欺负,不过这样一看,却是这几个丫鬟里说的上话的,坐在中间的位置,拿着小锤子。

    “小初,你砸核桃干嘛?”

    “锦瑟姐姐今天过来说,少主要吃核桃酪。”原来那个砸核桃的丫鬟叫做小初,说起话来的声音也带着一种江南少女特有的软糯,听的人舒舒服服的。

    “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府里卖零嘴,小初,你吃过吗?”

    “你们是说晚雪买的酥仁糖吗?我倒是尝过一口,用碾的碎碎的花生仁夹了白糖做的,很香呢。”小初柔柔一笑,露出一对小巧的虎牙来。

    “前两天后门来了个卖烤白果的,味道好极了,又香又甜。”

    “我前两天托厨房采买的富春哥帮我带了两盒兰桂坊的头油。”府里的丫鬟出不去,便托了能出去的人,定期买一些胭脂水粉或者针线等。

    这样几年下来,小厮采买从中也能捞到不少油水,兰桂坊对于她们是极好的了,说话的这丫鬟显然很得意,挑衅的看了一眼对面桃红衣裳的小丫鬟。

    “你那小门口的小货郎哥哥不也整日跟晚香那丫头眉来眼去的。”那丫头似乎恼了起来,嘴里也言语变得刻薄,讽刺起了另一个丫头。

    楚敛看得好笑,没想到这些小丫头之间也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不过都是女孩子之间的小口角,倒是显得鲜活自然,而不是这苍白的后院二字。

    “哎呀,小环,别说了。哎,你们知不知道前两天上院伺候的良辰姐姐?”

    “那当然了,她怎么了?”一提上院两个字其余几个小丫头立刻精神起来了,对于这些在厨房里做杂役的小丫鬟来说。

    若是有朝一日能进了上院伺候,才是出头之日,时常可以碰见府里的主子,日后最不济也能嫁个前院的小总管。

    “前两天良辰姐姐跟着堂七小姐出去了,可买了不少好东西,尤其那胭脂粉细的很,又带着股月季香,而且连美景姐姐也有呢,说是堂七小姐赏的。”

    不过因为楚虞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也不需要丫鬟伺候,而楚敛又一向疲懒于管置下人,所谓上院的一等丫鬟寥寥无几。

    十里居上上下下六个丫鬟,两个一等大丫鬟锦瑟和锦华,伺候楚敛贴身日常起居,两个二等负责十里居的一切杂物,两个三等负责洒扫修剪花草,其余的都是把守院子的侍卫护院不算在其中。

    其次就是楚卿现在住的漱玉榭,良辰美景,余下就是四个同楚敛一样安排的丫鬟,年纪都不大,就是机灵些。本来她们这样的人家每位小姐至少有二十个人服侍。

    不过富贵人家的侍女,都是一个个精挑细选出来的,针线,容貌,机灵,挺好,都是挑了最顶尖的女孩进府先教养好了,再送进各院里伺候。

    楚敛一回房,就听玉琢求见,便允了他进来,只见玉琢手中提着大食盒低头行礼,便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回少主的话,是公子让小的送来的一些时令鲜果。”玉琢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后,楚敛打开一看,一匣鲜菱角,一匣鲜枇杷,一匣鲜莲子,一匣鲜荸荠。

    倒是可惜锦绣不在,她往昔倒是很爱剥莲子吃,楚敛吃莲子都是她剥好的,那厨房的小丫鬟正好送饭来。

    小初进来的时候听说楚敛正在写字,特意放缓了脚步怕惊了少主,轻轻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色香味俱全。

    “你过来,把那匣莲子剥了,放在那个琉璃盏中。”摆好碗碟饭菜,耳边突然听见帘内传出清冷的声音。

    只见塌前的桌几上果然有一只精致的雕花木匣,旁边摆着一只流光四溢的琉璃碗,少主可能自己已经剥过一些吃了,桌几上有一些剥下来的薄皮。

    小初跪坐在桌几前,耐心的一颗颗剥着莲子,白白净净的。

    好在少主的屋子里都是打过蜡的木地板,跪在这里不怕弄脏,听说大公子的屋子里都铺着白绒毯子,要进屋还要换鞋,弄脏了是要挨罚的。

    “少主请用。”剥满了一碗,小初端了过来,楚敛一口一个莲子,嘴中嚼了几下,嘴里顿时溢出了鲜嫩清甜的汁水。

    楚敛一抬头,她虽不大记得人,可一看那身干净的湖色春衫,楚敛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剥核桃的那个小初,楚敛记得送饭的丫鬟是另一个年长些许的。

    便问道:“怎么换人来了?”

    小丫鬟一惊,忙垂下头道:“禀少主,这几天送饭的素云姐姐回家探亲去了,所以换了奴婢来十里居送饭。”

    “过来。”

    那丫鬟没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没别人是叫她呢,马上跑了过去,只见少主随手扔过来一个黄澄澄的枇杷果,赶紧伸手接住了,只听了一句:“赏你。”

    楚敛一瞬间看清楚她的手指,指尖果然是微微泛黄,她记得,那核桃外皮难剥得很,尤其是新下来的青皮核桃,砸完了满手汁水,洗不下去的。

    “多谢少主。”

    打开食盒的盖子,发现里面果然有一道核桃酪,其实这东西做出来她是吃不了多少的,不过她记得楚卿爱吃极了,倒是忙坏了一厨房的人,主子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要去。

    楚敛可不知道,那小丫鬟捧着她赏的枇杷回了厨房就炸开了锅。

    “啥,小初,这是少主赏你的?哎呀,枇杷可是个好物,早知道我也去了。”

    “小初,你真的看见少主了?他长啥样儿啊?”

    “唔,这个我也没看太清,不过少主长得肯定好看,那双手比咱们的脸还白净。”小初歪着脑袋回答道。

    她当时一直低着头,只记得少主那握着枇杷的手又匀净又好看,又白又长,似乎还泛着好闻的花香。

    楚卿对着核桃酪发呆,忽而听见珠帘脆响,只见楚敛掀帘而进,急忙起身相迎,笑容满面:“十一,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在看什么,怎么不吃?”那核桃酪一勺未动。

    “没什么,你是有什么事吗?”楚卿推开桌上的核桃酪,避而不谈,给楚敛倒了一杯茶。

    楚敛喝了一口茶水,是君山银针,放下茶杯道:“楚卿,明日我有要事出远门一趟,这段时间里,兄长的身体你暂时看顾一下。”

    “放心吧,堂兄的病交给我了,不会有事的。”楚卿对于照料病人这方面信心实在,她的医术承于酒先生,她问也不问楚敛去哪里。

    “那便好了,有你在我也放心,我还有许多事,先回去了。”楚敛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回身道:“对了,库房里有新进的药材,都是齐全的,不要用外面的。”

    “嗯,我记得了。”楚敛没有注意到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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