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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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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略微颔首,两人并肩而行,玉啄和祀衣低头跟在后面,慕清明提前去准备马车,楚敛眼中浮现出一痕冷色,不言不语的,在前面慢慢的走。
楚虞也不加快或者减慢步子,始终跟着楚敛不远不近的,若无其事的,像是真的纯粹的外出观赏风景。
玉啄和祀衣在外面骑马随行,慕清明也不外如是,她是少有的女子侍卫,以前山庄里不是没有人倾慕,只是都被慕清明拒绝了,后来跟了少主身边,二人日日形影不离,也就没人敢向她献殷勤了。
慕清明自己也能明白,不过是以为她被少主收用了,她并不在乎,师父都以为她根本不喜欢男人呢,怎么这么大年纪都没有心仪的人呢。
她一心一意跟着少主,走到了今日,日后即使是姐姐,还是师父,她都不会放过。
马车里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张矮脚小桌,摆着一碟腌脆梅子和一碟白糖米糕,以及一壶茶水。
“兄长,请喝茶。”楚敛亲自为楚虞斟了一杯茶,上下打量着楚虞的双腿,这样坐着才像话,看着才是她记忆中的兄长。
“多谢。”
两人沉默良久,楚敛决定先发制人,手掌按在膝盖上,玉色的衣袖略微垂下在膝上,发出细细的布料摩挲声,发出了声音,平稳清淡:“兄长,不如我们来说说湮华楼的细作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什么细作?”楚虞端起茶杯的手先是僵了一下,面上神色微怔,抬眸看向她,露出不解的目光,手中的茶水随着马车清微的晃动,在杯中漾出一道道波纹,几近泼洒而出。
“好了,兄长,收起你的这幅伪装吧,明人不说暗话,更何况你我之间也有十余年了,何必呢。”楚敛骤然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忍不住言语讥讽道。
“既然如此,就开门见山吧,”楚虞索性也不再遮掩,笑容冰凉,显得气定神闲,做出思考的神态,问她:“十一方才是在说锦绣吗?”
“不错,”楚敛眸色一暗,想起了锦绣的所作所为,抓住她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在往外面送信,当然一封都没送出去过,咬牙道:“她果然是父亲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楚虞惊讶了一下,没料到她会把一切栽到父亲身上,摇头道:“不,她不是,准确的说,不是父亲的人,最初是我与父亲提议放到你身边的,人也是我手下的。”
“按理说,兄长不过是往这里安插了个眼线,也没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不仅仅是锦绣,是谢眉若。”楚虞听着她的话,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补充道。
“谢眉若不可能,别信口雌黄了,兄长。”楚敛深吸一口气,否决掉楚虞的言语,她不能信楚虞现在说出的话,“她从未和你这边的人接触过。”
谢眉若的来历她很清楚,与楚虞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铸剑山庄里根本没有她所认识的人。
楚虞身体倾向她,四目相对,白皙的面皮上浮现出冷然的笑意,道:“怎么不可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千古不变的,十一,你未免太自负了,以至于忽视了许多。”
楚虞眼中看到了太多的漏洞,他擅长观察人心的弱点,但要加以利用并攻破对方的弱点,是很难的。
楚敛可以说是孤家寡人,她既不重财,也不好色,没有挚爱之人,这么一个人,连他都有点束手无策。
“到底是什么?”楚敛不禁拧眉,还有什么,能让谢眉若甘为从命。
“能有什么,一点能够吓到她的把戏而已,情郎受了苦楚,自然就愿意听话了,”楚虞轻笑了笑,他说:“你看,她终究还是个女子,期盼有待她一心一意的男人,而非如你只是把她当成东西在利用。”
“情郎是你们设计的,那么她畏惧我,也是你们挑唆的?”楚敛大致可以判定,谢眉若心中怕是有了旁的男人,而且是她想不到的人。
“我索性与你说一说吧,总之是无关紧要的。”楚虞知道,她素来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偌大的铸剑山庄,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妾,谢眉若想要见谁,也是很容易办到的。
“你的湮华楼和十四堂防守的确很严密,就连唯一的锦绣,都被你早早盯上了,可你却忽略了谢眉若,一直不被你挂在心上的女子。”
“兄长是在嘲讽我吗?”她怎么可能去对一个女子上心,而且还是看起来安安分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怎么会呢,你不是前两天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她这么久都没见过谢眉若,到底是不够清楚了。
楚敛钳制住楚虞的手臂,两个人在行驶的马车里动起了手,外面祀衣等人也听到了动静,就要让人停下马车来救自家公子,但慕清明一早也经过少主的吩咐,自然不可能放他们过去。
“慕姑娘,这里面可是大公子,公子若是受了伤,看你们如何与家主交待。”祀衣当机立断,抽出兵刃来,对慕清明大声冷喝道,这里的动静立即引起了两方人马的注意,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慕清明满不在乎的昂了昂下巴,暗中有专门保护楚虞的人,他们将马车行驶到山岭,现在两方的人马各半,她心里有数。
“兄长,口舌之辩,在这里可算不了什么。”楚敛当然不会给他更多的说话的机会,她略微急促的喘息着,仍然一点也不把楚虞放在眼里。
“你实在是不该这时候动手,怎么也要等到能自保的时候吧,外面那些人,我的人足够解决他们了。”
楚虞无论多么聪明,这种时候,都只能与她面对面的决斗了。
楚敛被他霍然一击,吐出一口血来,不由得松开了手,脊背靠在了身后的小几上,冷然道:“原来兄长那么早就开始筹谋了。”她还以为是他的腿好的差不多时。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兄长你是这种人,”楚敛俯视着他,弯了弯唇角,用一种惋惜的语调,泠泠道:“长兄,我真的很难过的。”
楚虞想冷笑,但是出了嗓子就是咳,被楚敛抵着动弹不得,发出剧烈的咳声:“咳咳”
楚虞的手劲奇大无比,楚敛一时竟然不能与他抗衡,两人的力量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楚敛袖中滑出了白玉刃,夹在指间旋即握住,抬手向楚虞的脖颈破风而去。
“呃啊!”楚敛嗓子里发出怒吼,手中滑出的白玉刃被他打落出去,现在两个人都没有了兵器,楚敛只能与他在狭小的马车里徒手搏斗。
最终,楚虞无力的被她按倒压在膝下,口中灌进了冷风,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艰难道:“十一,你永远不会赢,无论是复仇还是夺权,从来不会有赢家。”
“兄长,不管如何,我已经等待了许所年了。”楚敛冷冷地道,内心不为所动,
“兄长,别怪我不客气了。”楚敛拎着他的衣领,扬手将他从马车上扔了下去,这里她就不信楚虞还能活。
“看看你自己丑陋的样子。”楚虞猛然抬起手,手指牢牢扣住她额上银箔边缘,霍然扒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啊!”楚敛像是被人揭开了真面目,她下意识大口喘着气,向后一仰,她的面貌神情,彻彻底底暴露在了楚虞的眼中。
苍白,冰冷,狰狞的,可见一斑阴戾,楚敛惊惶了一阵,她的手下意识抓住了桌角。
楚敛迅速恢复镇定,略微咬着牙,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楚虞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真实的面貌了。
这可以说是很干净挺拔的,五官端正,面皮白皙,几缕乌黑的头发被雨浸湿,凌乱的粘在侧脸上,凌厉冷锐,泛着清泠的萧杀之气。
“咳咳”楚虞被她一只手狠狠地扼住脖子,狼狈的躺在车板上,一点都挣脱不得,头冠散乱,冷冷的说:“你今日,杀了我,也杀了你自己。”
楚敛杀了他,楚肆也绝不会让楚敛活着了。
“兄长,兄长”他的镇定自若,让楚敛更加惶恐,没了那层面具,她甚至不敢直视楚虞的双眼。
“十一,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楚虞忽然语气扬起说。
楚敛直接伸出手臂,扬手将他推了下去:“别了,兄长。”
“我只是不喜欢。”楚虞仰头盯着她,勾出一弯冷然的笑,于这恩怨,仅仅说了一句。
很快,楚虞的一身朱履青衫,消失在茂密的草丛间,兴许死,兴许活。
楚敛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不是习惯中冰冷坚硬的银箔,指尖触及的是柔软的面皮,有些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她猜,应该是狰狞中,透露出无尽的仓惶。
“咳咳兄长,看你的运气了,总之,楚家你是救不成了。”楚敛被冷雨呛了嗓子,气息不稳,脸上少了样东西,还真有点不习惯。
慕清明让人抓紧清理了打斗过的痕迹,过来发现少主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一片狼藉,蹙眉询问道:“少主,这回去要怎么交代呀?”
慕清明可是有点怨言,突然就动了手,都没有一点准备,太猝不及防了。
今日杀了楚虞,如他所言,从前的她也跟着死去,没有任何退路了,他真是聪明。
楚虞比她想象的还要狠,他不惜用自己的姓名为代价,给了她最后的狠狠一击,楚敛也的确为此元气大伤,可也就是此时,她唯有走上一条不归路。
楚敛垂下眼皮,嘴角一撇,道:“交代,交代什么,大公子又不是没有仇家。”
“少主,还需要确认一下吗?”慕清明记得上次魏长恭死里逃生,少主难不成又要放过楚虞吗?
楚敛摇头说:“不需要,不死是他命大,死了自然好,左右不会影响什么。”
慕清明不太明白,少主这是在干嘛,难道真的认为楚虞还能活着吗,就眼下这时不时大雨滂沱的天气,楚虞即使没死,依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不死了。
楚敛也没和她解释,自己就是没打过楚虞。
慕清明若是知晓,大抵是要由衷的感叹一句:没想到少主真废物啊!
殷斯说:“少主,您的手在发抖。”
楚敛抬起手真的在颤抖,她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强力压下自己的不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这太轻而易举了。
楚敛想起了她的银箔面具被楚虞甩了出去,跳下马车后,弯腰亲自在泥泞草丛里找寻了一阵,脚下的鞋子上都沾了泥水,还有绿色的草汁,山道上两条长长的车辙印,中间长着茂盛的草,杂乱纷芜。
她伸手拨开雨水淋漓的草丛时,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句缥缈虚无的话:“我真不喜欢。”
到底是谁说过的,她不记得了,这句话对她来说重若千钧,轻易无法说出口。
她一贯认为,这是虚伪的,博取旁人可怜的,谁会管你喜不喜欢,你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你想要得到权利。
权利,资格,是的,父亲说她从来没有权利,所以今天她就把这个在他眼中有权力的楚虞,亲手给害死了,在四牙岭。
她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再去说,我真不喜欢。
因为,没有资格,失去了本我。
得到了利益,就不可以再说什么,楚敛很明白事理的。
远远的山谷传来马蹄声,慕清明立刻紧张起来,“少主,有人来了。”
楚敛摆手道:“即刻撤退。”
慕清明不甘的看了一眼四下,她们本是命人寻找楚虞,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滚了下去,现在突然来了人,只能暂时离开了。
楚宁憬赶到地方,立刻翻身下马,命人下马搜索起来。
“十四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忍冬跟在后面追问,他才转身去拿个午饭的功夫,十四公子就不见了。
楚宁憬不断的想起来,那一日少主和大公子的模样,他眼皮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忍冬追了上来,他得时刻跟着自家公子呢,这可是二爷膝下唯一的儿子,怎么说也不能出了意外不是。
楚钰剑拦住了他,问道:“宁憬,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宁憬回头就看见了楚钰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想法,他解释道:“二堂哥,我想出去一趟,我我觉得要出事。”
“去罢,叔父那里我帮你说一声。”楚钰剑摆摆手道,他也觉得孩子大了,总要学会自己来打理事物。
楚宁憬松了一口气,拱手拜谢道:“多谢堂哥。”
眼看着人要离开,楚钰剑又从背后叫住了他:“哎,十四弟,等下。”
“二堂哥,还有什么事情吗?”楚宁憬急着出去,不想多加耽搁,面色染了两分急色。
楚钰剑说:“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可要带一些人手?”楚宁憬是二房现在唯一的公子,总要小心一些。
“堂哥放心,父亲也给我留了一些人,足够了。”因为父亲高兴,楚宁憬也拥有了自己的人马,在楚家走路也是可以直起腰板来了。
“那就好,去罢。”楚钰剑点了点头,摆手让他离开了。
等他们赶到四牙岭的时候,侍卫四下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向楚宁憬禀报道:“公子,这里恐怕是发生过一场打斗。”
“晚了,晚了。”楚宁憬口中不断地念叨着,他当然也看出来了,这里应该是经过一场厮杀的。
少年颓然的垂下手臂,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鼻尖是冰冷的草木气息,到底是,来晚了一步。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告知山庄那边?”
“派人快马到铸剑山庄,告诉父亲,说兄长可能不太好。”
他抬起头,山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太迷惑了,太不解了,一个家主之位,真的可以令人如此丧心病狂吗?
还是说,这个楚家本就是一群疯子,这个想法令楚宁憬为之颤栗。
有何不可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
当然不止是一个家主之位,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楚家真正所拥有的,是乌衣骑。
楚敛手里能够调度的人并不算少,可与楚肆比起来,就大大的不如了,这也是楚肆如此放手松懈的缘故,楚敛此时知道,她
因为卑劣的心思作祟,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她觉得亏对于楚虞,平心而论,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是自己错了,可因为这心性卑劣,就要不断的安慰自己,是对方做了对不住自己的事情。
她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但是,相比恶人,楚敛更感到自己的伪善,更令人生厌。
“乌衣骑,堂前燕。”
楚敛和左辞第二面在兰若寺,左辞正在与寺里的主持说话,楚敛不便过去打搅,便自顾自走了出去,在海棠树下等了一会。
左辞与主持说完了话,神情愉悦,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看见楚敛也赏了个笑脸:“楚少主,这边请。”接下来,两人交谈了一些关于近日的事情,譬如魏长恭。
“魏长恭此人素来谨慎,清廉,”左辞说着又顿了顿,笑着挑眉道:“而且最罕见的是,还是个情种,不好招惹。”
他眉眼生的磊落,做出挑眉的样子也极为好看,楚敛心叹,皇族之人一贯生的颜色好,左辞用了罕见两个字,来形容情种。
眼前这位可是娶了有名的绝色佳人,皇族摄政王的正妃,万里挑一也不足为过。
左辞说了两句魏长恭的事情,随即看见她,说:“官场与江湖究竟不同,虽说唯才任能,有些人适合京官,有些人确实适宜地方上的,一味的忠君爱国也是不可的,这样最容易乱的,这是为官之道。”
左辞抬手弯了弯长出来的花枝,上头生了一簇簇的海棠花,颇为娇艳,他松开手便抖落了一地的花,疏疏落落的下来。
“派别之争也是有讲究的,固然,皇帝需要孤臣。”
左辞意有所指的扫了她一眼,说:“不贪财,不好色,不爱权,这样的臣子不太好。”
“魏长恭算是什么?”
“他从前有软肋的,现在没有了,而且被人逼上了绝路。”左辞皱着眉头,宫里宦官的力量太庞大了,他插手不到宫里,当初赐死魏长恭的夫人,也是死后才知。
楚敛不能有所隐瞒:“不瞒殿下,这事怕是也有我们的手笔。”
“那事竟然是你做的,可不仅仅是胆子大不大的事情了,楚少主,看来你也是位道貌岸然的。”
左辞摊了摊手,说:“往前楚少主谁也不信,不对,就是如今你也是谁都不信。”
楚敛手里拈了一朵海棠花低头嗅了嗅,听着笑了笑却不说话。
左辞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要发笑,“海棠无香,你难道不知?”
“噢,不知道。”
楚敛把花从鼻子前拿开,急于摆脱这种受人限制生活,但她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来,没有办法。
覆灭楚氏,楚氏一旦坍塌,不知多少地方要受影响,单单钱庄便不能倒的,楚敛不能一气舍弃所有的人。
说是楚氏少主,可她却处处受制于楚肆,楚肆自然是不放心她的,防着她,可他又不忍心杀她,也不能杀她。
第97章 喋血()
朗朗如玉,皓月如辉,今遭的铸剑山庄血流成河,大劫已至,惨绝人寰。
铸剑山庄出了大事,原本是为了显得遗世独立,可到了此事,就成了无法逃脱的绝境,哪怕是与他们最近的百里山庄,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楚敛对此表示很满意,这既然不是好事,就应该低调的结束。
不过眼下从铸剑山庄的反应可以看得出,肯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事情了,她觉得楚家礼佛的日子简直太好。
因为楚虞和楚敛未归,马车少了一辆,所以楚娴是落在后面回来的,可还没等她进入山门,就看见许多人涌了出来。
“大小姐,快跑吧,山庄出事了。”楚娴在半路上,就听见了仆从们嘈杂的呐喊声,她有点慌乱,从没遇上过这种情景。
“楚大小姐。”男子轻柔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突兀,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
楚娴回头定睛一看,她认得此人,正是来过铸剑山庄的玉堂秋。
玉秋堂终于找到了楚娴,她在烟雾中跌跌撞撞的走来,他心中大喜,立马跑了过去牵住她的手,神色欣喜又焦灼的说:“楚大小姐,铸剑山庄出事了,到处都在杀人,快跟我走吧。”
楚娴先是吃惊于他会在这里,下一个反应就是让他快点离开:“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山庄里很危险,你快走。”
“别问这些了,我先带你出去再说。”说着,玉堂秋就牵她往外走,却突然感觉身后的楚娴不走了。
顿足回头看她,却听她信誓旦旦的说:“我不行,不能走,我是楚氏大小姐,我誓与楚家共存亡。”
楚娴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铸剑阁的目光坚毅,她身上沾着族人的鲜血,楚敛想要毁了楚氏一族,她阻挡不了这场覆灭的灾祸,可是,她不能逃。
她是楚家子弟,是铸剑师的后人,她的选择从来不应该是知难而退。
玉堂秋不能理解楚娴的话,眼下逃命才应该是最要紧的吧,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委屈的死掉。
玉堂秋以为是自己看上去太不可信了,他竭力诚恳地说:“为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
他一直默默的让人注意着铸剑山庄,就是想着能什么时候见见她,这次听说她去寺里礼佛,他在皎月楼脱不开身,不敢离开戏班子那么远,特地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路上看她一眼。
“我并非不信你,”楚娴眼眶泛红,隐隐含着热泪,虽然依依不舍,但目光坚毅,拒绝道:“你走吧,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忘了我,一辈子平顺安康。”
“我是楚家的女儿,这个时候,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楚娴的此刻如同瑰丽的火焰,她敢于从容赴死,为这楚氏骄傲。
玉秋堂怔怔的看着她,他如今才发现,即便他再如何努力,而楚娴即使再如何没落,他与楚娴之间的距离也是天差地别。
因为此时此刻的玉堂秋,才意识到,他们的差距在于,无关权势,无关富贵,无关门第,他们这样的不同,她的骄傲,是他永远不能懂得的。
他脸上拂过带着焦灼温度的晚风,抬头望向了遥遥矗立的摘星楼,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楚娴说:“大小姐,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死,你得活着。”
他招了招手,走了一步直接让人打晕了楚娴,将她抱上马车,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铸剑山庄已经是不可能平静了。
铸剑阁一片煌煌,昏黄的斜晖照在楚敛的白衣之上,发散出淡淡的光辉,绣着野荼蘼在袖子上,她的目光无神黯淡,抬头似乎看着远方的景色,但又空无一物。
楚敛从未踏足于此,她试图让自己以平静的心绪进入这里,压抑下所有的情绪。
楚钰剑从背后一剑劈斩而来,楚敛未待转身,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回头一看竟然是趁乱跑出来的谢眉若。
楚敛抹了一把她嘴角的血,只能干巴巴的说:“眉若,别说了,你不会死的,我让阮奚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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