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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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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造化() 
楚敛回到宅子后,立即着手命人去查楚虞和楚宁憬的行踪,想了想又打断了念头:“去查查楚虞和楚宁憬,唉,算了,别管他们了。”

    楚敛分不出精神来给楚虞他们,她素来是不喜欢麻烦的,自从来到这里,这三年间销声匿迹的人,也渐渐都出现在了周围。

    她并非畏惧,只是感到莫名的烦躁。

    慕清明从傅月明处回来,回禀道:“折了两个傅月明手下的耳目,西厂的消息由替补的暗线传了出来,据说西厂抓了邱林不少曾经的属下,这些人似乎一直在为邱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波两折,楚敛烦躁不已,恨不得径直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人等清理干净,她到底知道这里不是江陵,时时克制着。

    “见不得人?”楚敛的声音有些冷锐,她讥诮地说:“他们西厂在晋州开青楼就很长眼了吗。”

    慕清明干笑了两声,她知道大人就是心情不好,跟西厂根本没什么过节,现在喝骂也不过是烦躁之余的泄愤。

    过了一日,楚敛到礼国公府去拜会徐琅,这位自从遇刺后,死活就不肯出门了,一直在家里将养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病死了呢,其实日日在家中与小儿作伴。

    楚敛的眉头打成了结,徐琅才陪两个孩子戏耍完,楚敛看着就出了神,父慈子孝,和乐美满的一幕。

    “你看起来很苦恼。”徐琅满头大汗的走过来,注意到楚敛的情绪低落,很少看见他愁眉紧锁的样子。

    听说前两天被殿下派出去了,看样子不太顺利啊,正巧,楚敛正想找个人诉诉苦。

    “是啊,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我在江陵时,有一位长兄,不知道徐大人有没有听说过?”楚敛抬头清亮的眸光凉凉地看向他,语气平平,过于萧索冷然,又仿佛在自嘲。

    徐琅在家里闲得发毛,此刻听出有故事,甚是赞同的点点头,坐直了身体,道:“有所耳闻,铸剑山庄两位公子,大公子有白玉之称。”眼下这位就是其中之一,凶名在外,杀人不眨眼。

    “是,白玉公子,我此生即使竭尽全力,也无法越过他的一切。”楚敛语气炎凉,似乎谈论的并不是她唤了十多年的兄长。

    楚虞绝非等闲之辈,也许在楚家之时,看上去他只是闲散公子,这都是表面的。

    “只听说楚少主你自己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惊骇四野呢,白衣少主。”徐琅这就有几分取笑他的意思了,楚敛现在的脾气十分好。

    “你知道他有多厉害吗,一直以来,他称得上是拢获人心的高手,他想要谁对他产生好感,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楚敛很忧郁的说。

    徐琅闻言一惊,连忙问道:“你是担心他会策反你的人吗?”

    “怎么可能。”楚敛摇摇头,她不担心这个。

    楚虞虽然擅长算计人心,但多年以来,也知道,他并不喜这般行事,这个人,自己是有一定方圆的。

    “只是你要知道,来日他若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是很糟糕的事情,想要对付他,就要分出几近一半的心力来,怎能不让人忌惮。”楚敛想到未来的日子,远没有徐琅那么乐观,可谓是一步一艰难。

    徐琅也瞬间愁了眉眼,附和道:“这么说来,确实是不好搞啊,楚公子,你们兄弟两个都这么难缠啊。”

    楚敛自嘲的笑了笑,垂下头低低声的说:“他于我而言,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无论走到哪里,人家第一个想起的都是,原来是楚虞的弟弟,而不是楚少主。”

    其实后来已经不这样了,楚虞渐渐隐匿了起来,而楚敛则凶名在外,可幼年时留下的阴影,不是长大了就可以消失的。

    当年不知道真相时,尤其是楚肆的态度,后来纵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每每看见楚虞可以生活在阳光下,就令她所有晦暗的回忆涌了上来。

    随着这令人不愉快的回忆出现的,还有各种令人不适的恶感以及杀意。

    徐琅似是有所同感,连连点头喟叹道:“不过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概因前人太出色,后来者只能永在其后,若是自身平庸也就罢了,偏偏,呵”言尽于此,不言而喻。

    “说是造化弄人,无非是世人造化。”被世人所追捧而生的美名佳誉,功名利禄,谁不想要,谁又不在乎。

    “正是这个道理。”楚敛同徐琅头一次产生了共鸣,都是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同命相怜。

    礼国公府出了名的家族和睦美满,但即使是同胞两兄弟,一个是饱受赞誉的世子爷,另一个只能为了避嫌外放任职,虽然是徐琅自己愿意的,家中妻儿也仍有怨言。

    徐琅话头一转,面上漾出不解的神色,忍不住探究道:“话说,你看见那位兄长,真的有那么紧张吗?”

    在江陵时,楚虞的缀词一向是温文尔雅,春风拂面,君子如玉之类的形容词,到了楚敛这里仿佛什么洪水猛兽,多少有些夸张了。

    楚敛垂下头,从碟子里捻起一块玉霜栗子糕,雪白的糖霜洒在新蒸的栗子糕上,皱着纤长的浓眉咬了一口,入口甜软,甚是随意道:“也说不上是紧张吧,就是隐约有点害怕。”

    “啊!是、是吗?”徐琅闻言哑然,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才见了一面就害怕了,真想去问问摄政王殿下从哪找的人才,能不能换人,比他一介文官还怂。

    “怎么不是,不然徐侍郎以为我会不战而退。”楚敛说完笑了笑。

    转头观亭外花团锦簇,偶有侍女云鬓鸦翠,脚步轻慢,花枝招展,仰首天际,正是一片清明澄澈,已经是几个春秋轮转了。

    徐琅远没有她那么冷情凉薄,一副想开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说:“其实,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所谓长幼,何必争什么长短,真正在意的,也唯有自己一个人罢了。”

    徐琅自从出去任职后,见到了百姓疾苦,真觉得从前与兄长之间的嫌隙太可笑。

    “那个,咳,我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能杀了他,你会下手吗?”徐琅试探着问道。

    “会。”楚敛的回答毫不犹豫。

    两人陡然安静了下来,寂静与不堪在两人之间流淌,那残留在心扉中极度的不安,与不可以抑制的想法。

    静默半晌,楚敛与徐琅互相对视一眼,楚敛抿了抿唇,开口解释道:“如此说,只是因为我本应是个这样的人,你们不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们若瞧见我处处心软,才会觉得阻碍了主上的脚步吧。”

    “呵呵,也是也是。”徐琅神色讪讪,挤出尴尬的笑容。

    是啊,楚敛在他们的愿望里,当然应该是个除了对主上以外,对任何人都是薄情寡义的才好,这样才能确保他的忠心耿耿。

    楚敛站了起来,掀起半垂掩的碧色湘帘,瞬间明亮的金光投进了亭子里,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锦鲤,在池塘里缓缓游动,轻轻地丢下一颗果子,飞快的游走了,亭子里燃着驱赶蚊虫的熏香。

    “况且,除非他死,或者我亡,没什么能够解脱的了。”

    徐琅忽而有些庆幸了,他与兄长虽然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矛盾,但无伤大雅,怎么也不会到楚敛他们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何况,亲兄弟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相比之下,徐琅可谓生活在亮堂堂的阳光下,楚敛却是被压制在黑暗中不能抬头。

    楚敛拍了拍指尖沾上的糖霜,碟子里细碎的点心渣合着白糖,依旧散发出香浓的味道,笑道:“徐大人府上的栗子糕委实好味,甜而不腻。”

    徐琅看她接连吃了两三块,热情地说:“既然喜欢,一会让下人给你带回去一些也无妨。”

    “这极好,这些日子确实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楚敛点点头,还真打算带点走,到了长安城后,自然不如在江陵时节的衣食皆优的日子里。

    新的宅子里行事简单,本是傅月明有适合的宅第,不过现在她也被人盯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衣食上委屈一二也无妨。

    过日子这种事说着简单,真到了日常里,仍旧是叫苦不迭,最后还好是湘帘打理干净,摄政王又吩咐送了一些信得过的小厮婢女来。

    吃点心这种事就不要多想了,想吃就出去吃,楚敛谨慎为上,到底是忍着的。

    过的如同过街老鼠,只差人人喊打。

    想来竟是一把辛酸泪,多少怨怼都会成为来日的荣耀。

    过后是与叶繁交谈了几句,礼国公府确实是个好地方,相比起在宅子里的清汤寡水,显然国公府的一日三餐油水太好,叶繁也是气色渐佳。

    “大人,已经追查到幕后主使了,是庆山王手下的人,据说是徐大人在江陵的时候,抓到过他们的什么把柄,有人进京在庆山王面前指证了徐大人,为了灭口,才惹来杀身之祸,个中详情,大概只有徐大人自己知道了。

    对了,还有,月明说,西厂那里似乎并没有从死去的舞女身上找线索的意思,”叶繁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次怕是他们根本没有查清凶手的意图,而是拉更多的人下水。”

    “唔,他们是有这个能力。”这些楚敛都知道了,西厂不仅是打算拖其他人下水,哪一方都没有放过。

    西厂手里的冤假错案多如牛毛,诏狱里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徐琅的坐视不理,可以说明,不为波及到摄政王一党的人。

    究竟是图谋甚大,还是任意妄为,这个楚敛暂时没有想到,徐琅谈及西厂,大多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楚敛回到居住的宅第,注意到比平日里严肃的气氛,果然一进门就有人来报,门房道:“公子,摄政王殿下来了,正在等候。”

    “我知道了。”楚敛点点头,疾步向正厅去面见。

    楚敛进入院子见到左辞坐在亭子里,旁边的侍女已经捧了茶盏来,她就立即施礼道:“卑臣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今日恰逢休沐,所以本王来见见你们。”左辞的态度和善,较之前的不以为意有了明显的转变,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其实至今为止,左辞并没有允许他们接手任何涉及重要的事情,像是这次虽然让他们保护徐琅,但徐琅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他们一无所知,只有奉命行事。

    当然,楚敛也知道急不得,信任是要慢慢培养的,绿林好汉投靠个山头还要投名状呢。

    摄政王是君,他们是臣,从来都是为臣的向上位者示好。

    当年明蕙郡主事件过后,在江陵拜会摄政王,他就是一身潇洒闲散的坐在厅中,云淡风轻,风流蕴藉。

    彼时的楚敛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摄政王的臣属,在他的麾下为之效力。

    左辞的嗓音清淡干净,如同夏日里的溪水,平缓道:“清微,待此事过后,接下来的时日里,你们就需要蛰伏一阵日子了,可能也要受到一些委屈。”

    “是,卑臣明白,会管束好乌衣骑的人。”楚敛明白左辞并不想要太多的使用乌衣骑的力量,自然也从善如流。

    至于受委屈么,他们也是能够理解并且接受的,托当年在楚肆手底下过活的福,无论是任何情绪,在人前,楚敛都可以忍受。

    怎么说呢,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怕受委屈,只怕受的委屈不够大,到时候拿回来的不够多。

    左辞很欣慰他们的明白事理,当初先帝对于乌衣骑的处置是远远的放置到江南之地,而不是时时刻刻留在身边,这就是他需要谨记的。

    一位贤明的君主应有德行,也手持抵挡外敌的利剑,但绝非如刽子手般,专杀朝臣的杀戮之器。

    这是当年先帝为何将乌衣骑遣使到江陵隐匿的意图,如果不是如今的局面,乌衣骑一直沉寂下去未尝不可,一直到他们慢慢自然消亡。

    左辞的这种出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要踩着兄弟手足的尸骨上位,他们的位置下永远都是尸山血海汇聚而成的,楚敛这姑且算是志同道合吧。

    左辞与先太子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到了皇权争夺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吗,那上面还是他的小侄子呢。

    忽然想起在剑宗的时候,虽然清苦一些,却很安稳,左辞,她自己,云野鹤,云竹鸢都师承剑宗宗主齐与散,出身正派。

    可到了现在,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不知道逃跑的孟春江如何了,虽然不是齐宗主的徒弟,好歹也是同门了,江湖不会让他太善良。

    想及此处,楚敛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真可谓造化弄人,世事总是不得人心所向。

    “笑什么?”左辞问她。

    “卑臣只是想起了剑宗师父教出来的徒弟,似乎都不是良善之辈。”楚敛仿佛遗憾的摇摇头。

    左辞也想到了,竟然无法否认,楚敛说的没有错,若是按照宗主的意思,他们大抵没有一个算是成才的。

    “你的武功在诸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不算是辱没师门。”左辞难得的莞尔两句,可惜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敛低垂着头,一头黑发束在白玉冠中倾泻下来,垂落到腰间,手里拿着鹿皮绒巾,慢慢擦拭着手中的饮鸠剑,轻声道:“上次辞别剑宗时,卑臣已经被齐宗主逐出师门。”

    “逐出?”左辞略微惊讶,因为楚敛也一直没有说过,他不由得神色复杂,看着楚敛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情,清泠无味,神色寡淡。

    楚敛的心智,远远超乎他的预料,他想,他从前真真正正是错了的,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单单以女子之身而看轻了她。

    她所承载的野心与手段,绝非是一个见识短浅,弱不胜衣的郁冷女子。

    看错了,看错了,他真是走了眼。

    相比起铸剑山庄的上百口宝剑,这才是一柄不出世的利剑。

    “是因为楚家的事情吗?”左辞微微眯了眯眼睛,事实上,他对于乌衣骑此前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正是,”楚敛抬起头,轻慢地说:“在宗主看来,行此恶事,自然是有辱师门清誉的,若还庇护,世人岂不会以为剑宗教出的个个皆是杀人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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