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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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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也记不得;公子说的总要记得罢?”齐晏忍不住抬手指碰了碰她的朱唇,微微一笑道:“缝起来,就老实了。”谢阿弱轻轻抓着他的手;道:“再说就天亮了;我还记得李兆如说的枷号两月,我可要悉数讨要回来!”
说着二人这才兴致勃勃去整弄了李兆如一番,闹了一个多时辰,仿佛顽童心绪,至于李兆如落得个什么下场,此处暂且不提。且说次日,王鸾调了将军府内一些护卫,着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去暗中查访那个四凤的下落,又将那位宝如姑娘接到府中以求稳妥。
这府中谢阿弱与齐三公子刚吃了点早饭,坐在堂前喝茶,公子心上称意,戏谑了几句,道:“昨夜月色也很好,古人说城头看雪,舟上看霞,再添一句,月下看美人也不错。”阿弱听了想笑,明明他容貌生得世上无双,偏要拿她来打趣,她含笑凝视公子,大言不惭道:“看来你有我这等美人相伴,真是你的造化。”齐三公子听了不由莞尔,推着那蜜饯盒子到阿弱面前,煞有介事道:“还是多吃点这个,嘴甜一些才好。”
两个人正说笑着,那王宝如就已带到,因当日是邓琼儿安抚的她,是而她颇为信任邓琼儿,此番也是由邓琼儿相陪!薄娘子则去提拿张婆、花玉娘等人。方是邓琼儿进来房内,道:“齐三公子、谢姑娘,这位就是王宝如了。”
但见邓琼儿带来的女子十七上下,着一身茜红裙,举止温柔,寡言少语,不似藏奸之人。此时,谢阿弱柔声问道:“宝如姑娘,当日花掌柜让你买布的情形,可否再说一遍?”
王宝如点点头,一五一十道:“当日我和旁的绣娘本在赶一幅凤穿牡丹图,我绣到要紧的凤眼时,花掌柜喊我说那库房里红布不足了,伙计又不在,就让我去张婆家布庄买几匹回来,我就放下活计去了。”
谢阿弱听了,问道:“听花掌柜说,你最擅长挑选红布,是而才派你去的,可是如此?”
王宝如点头道:“绣庄中有分活,我常绣一些嫁娶喜服,所以才熟知一些红布质料的好坏。若非因着这条缘由,平素即便花掌柜不使唤伙计们,也会派四凤去张罗买布的杂事。”
谢阿弱点头,又问道:“当日花掌柜派你去买布,四凤姑娘可有什么出奇之处?”
王宝如想了想,道:“原先我也未曾留意四凤,不过我出门时,正瞧见她正嘟囔骂着花儿,手上还似流着血,正用帕子捂着。”谢阿弱轻轻皱眉,王宝如忙道:“花儿是绣庄养的一只虎斑猫,我看四凤姐似是被猫抓伤,只是我因赶着出门,也没细问。”
“原来如此。”谢阿弱想起那四凤在花玉娘面前矢口否认被猫抓伤一事,刻意撒谎,想必是藏掖什么,于是她又问宝如姑娘道:“那四凤这几日可来找过你?”
王宝如答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家中歇息,闭门不出,没见四凤来找我。”
谢阿弱道:“那再说说当日到张婆布庄的情形罢?”
王宝如忆起当日情形,有些惊惧之色,谢阿弱只安抚道:“你坐下静静神,再说不迟。”
邓琼儿扶着王宝如坐在一旁,略坐歇息,齐三公子听了半晌,此时已神游天外,揩着扇子默数起扇骨之数,其实这扇骨有几根,甚至扇面纹络有几丝,估摸着他都晓得一清二楚。阿弱望他一眼,晓得他无聊至极,恐怕正专等着李兆如的乐子呢。
阿弱不由展颜一笑,公子倒挺愿意瞧她笑颜,她将头侧在一边,其侧影更楚楚动人,她今日外穿紫色白里对襟衫,内穿淡粉色里衫,错落颜色,甚为调和,雅艳新颖,自是薄娘子好意备下的;再看她形态举止,添几分柔媚可爱,将原先冰霜之冷微微冲减,恰到好处;再加上略施朱粉,浓淡相宜,愈觉得花容月貌,光彩照人。齐三公子多看了阿弱几眼,心里满意至极,又微微有些得意,仿佛阿弱长成,都是他一手的功劳般。想来他这对她半掺杂着父爱的恋慕之情,漫长沉淀,已如陈酒一般醇厚了。
而那边王宝如方平复,定定神,这才开口道:“那日我到布庄,见关着门,就绕到后院,那后院门未锁,我方推门而入,喊了几声张婆,没有人应声。我就自作主张进门去,穿过天井,到了前店门,才进去时有些暗,我一晃眼没看清什么,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就踩着软软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只见地上居然躺着一具男尸,我正踩着他的脚!我忙不迭一退,看清这男尸胸口插了把刀子,血流了一地!我登时吓得动弹不得,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我瞪着眼前那门板,就忙奔上去开了门闩,跑到街上,没想到正撞在了邓小姐的马前了。”
王宝如面色惊怕,仿佛历劫噩梦,绝非佯装做戏,谢阿弱只问道:“你进到布店堂中,可留意到柜子后头还有一具女尸?”
王宝如抚着心胸略平了慌乱,摇头道:“我当时慌乱,不曾绕过柜去,只看见那具男尸。那时我见了那么多血迹,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柜子上堆的布是大红的,更晃得我心惊肉跳。”
谢阿弱一听此语,扬眉问道:“你看见柜子上堆着红色布匹了?”
王宝如茫然点头道:“因是花掌柜叫我买红布,是而我瞧见柜上红布时,不由得一醒神,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逃出那间房。”
谢阿弱再问了一遍道:“你瞧见的红布不止一匹?堆了柜台上满满的?”
王宝如愣愣的点点头,道:“时值年关,布店都会囤许多红布放在柜台显眼位置。”
谢阿弱沉吟不语,那日她去张婆布店,偏偏没有瞧见在卖红布,这当中又是什么缘由?她倒一时不解了。邓琼儿只问道:“谢姑娘,这红布与此案有何瓜葛么?”
谢阿弱只道:“兴许是毫无瓜葛的,兴许是关键所在。还有一事,宝如姑娘当日见着那男尸,可还记得他手上握着一个旧布偶?”王宝如答道:“是有一个旧布偶。”
邓琼儿也道:“我记得是那布偶像是长辈给幼童的玩耍之物,不晓得这死去的男子为何手握这么一个布偶?难不成他家中有个幼童?还是他这番来南陵城是寻亲?只是这布偶怎么又不翼而飞了,也有些稀奇。”
谢阿弱问道:“不知宝如姑娘后来可曾再认尸,确实认不得此人 ?'…99down'”王宝如答道:“官府仵作曾让我再认过,我确是从未见过这名男子。”
“不知你家中还有哪些人口?”谢阿弱又问道,王宝如低下头道:“我自幼父母又亡,是花掌柜可怜我,收养我在她绣庄做学徒。”
谢阿弱连番迭问,终于没有要细究的,只道:“我问得大概了,宝如姑娘先去歇息罢。”
王宝如这番重温当日血腥场面,此时脸色微白,起身辞了,由邓琼儿陪着出去了。
齐三公子望着这二人离去身影,起身牵着阿弱的手道:“问了问完了,该去看咱俩的乐子罢?”阿弱轻轻皱眉,道:“你只会作壁上观,为何不解了此谜?”齐三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看你乐在其中,怎么好打断?更何况我对此案知之甚少,惟有一点倒是可以打个赌。”
“打什么赌?”谢阿弱浅笑问道。齐三公子轻合扇端指着那王宝如与邓琼儿,冷冷道:“那旧布偶,定是被这两人中的一个藏起来了。”
谢阿弱听了一愣,只觉得迷雾愈来愈深,齐三公子却要拉着她缓步出门,道:“有处茶楼最适合看景。”谢阿弱迟疑步子,道:“这李兆如至少午时才能醒,太早去了岂不空等?不如做些别的事情呢?”她的意思,不过哄着齐三公子多替她解开此谜局,齐晏却故作不懂,含笑道:“难得你有兴致,那要关门么?”
“关门作什么?”阿弱凝眉反问,齐三公子微微一笑道:“不关门也是可以的,反正寻常人知情识趣些,也该避开。”
阿弱愈听愈懵懂,反问道:“避开什么?”才抬头看见公子眸子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她才忽而明白了,脸上突然红了,嗔道:“做那种事也能不关门的么!而且这大白天的!”说完才觉得有些古怪,方才后知后觉,正色道:“我何时说要同你……”
齐三公子却抱着阿弱道:“你不是想破案子么?这样罢,今晚你在床上顺着我一些,我就陪你解这个谜。”谢阿弱听他如此厚颜无耻,财气道:“不必求你!我也可以破解此局!”齐三公子听了,很是失落,却忽而道:“这世上的东西都该是成双成对的,只不过知己难寻。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一与之定,三生不悔。你和我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你要是再温驯一些就好了。”
阿弱听了公子高论,轻笑问道:“世上之物未必都是成双成对的,公子可知那盘古之偶又是何人 ?'…99down'”
齐三公子听了,深沉道:“天地消融,万物变色,盘古之偶,即此劫尽时最后一人也。”
那等洪荒苍茫之远,阿弱竟不由微微皱眉,终于肯揽抱着公子,温柔道:“到时我们灰飞烟灭,大概都不知在何处了?公子没事提这个生死历劫的话,令人惜命,若能让公子高兴些,又有何妨?”
齐三公子倒没想到这般竟反而得逞了,才晓得阿弱心底对他亦是极其在意,这般柔情,公子不由展颜一笑,低下头在她腮上轻轻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的小说就是边查案边谈情……偶尔杀杀人,上上床……
饲主:哦,很H很暴力嘛。
作者:你在家除了想我之外,有没有想什么男银?
饲主:那个男银都不理我!
作者:哪个?那个四月下上海的小狼孩?
饲主:不是,是那个正月初一在家烧灶火的穷书生。
作者:你换得也太快了吧?
饲主:还好还好,谁叫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经不起消耗!放心,我对你是从一而终的!
作者:从一个花心大萝卜嘴里听到这种话真是——荣幸之至!
饲主停顿良久,官方短信回来了:亲爱的用户,恭喜你已经成功集齐一个正字!可免费兑换拳脚按摩一个疗程,预祝你体验愉快!
……哀鸿遍野………
96晕散光星
城东茶楼;望景垂散的筠帘卷了起来;明前云栖龙井换了几壶,那乐子还未来,齐三公子并不焦躁;此番他离开魏园,虽是孤身先来的,但随侍的几人不久后就到了,这会空等,早已知情识趣地奉上公子喜爱的书册、点了上好的白檀香,此处又浑若他的一方兰若阁舒适地了。
阿弱却十分忧虑;问道:“莫不是那细盘香被风吹灭了?”
齐三公子道:“那是朝廷发给边军以备博易米粮、军需的香药;将军府榷货务拨用一些做了细盘香;就算是雨淋了也未必会灭;更何况只是这几个时辰的风吹?”说着他忽而皱了皱眉,放下书册,看着那琢瓷碧水香炉镂孔透出的轻薄银烟,冷冷问道:“这香怎么潮了?”
那小侍忙不迭道:“赶了水路来的,只用寻常钿盒盛装,没想到……”
齐三公子愈发冷声道:“焚香本为了燕寝凝清、灵台空湛,你们点了这下品来,岂不是适得其反,徒增烦恼?还不快快撤了?”
那小侍忙上前捧着那香炉下去,三公子如今还算宽宏了,若换了往日,指不定想出什么阴损法子来罚扫兴之人,听说从前魏园有个小侍弄坏一炉好香,被罚用香灰拌饭悉数吃了下去,也不知是真是假?谢阿弱长年笼罩于公子的邪门歪道传闻中,很是冷淡,从前私心暗想,这罚也不罚个痛快!专用雕虫的技巧折磨人,公子真是闲心吃饱无事可做!但昨夜她跟着齐晏去折磨那李兆如,又觉得换个新巧法子摆弄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听齐晏又罗嗦了几句道:“下回再要带香出门,锦地绿花蜡纸三层裹好了,再盛进枯色竹节罐,另塞些雪绵避潮。这些法子从前早教过一遍了,若下次再忘了,我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那些小侍连连称是,齐三公子道:“想必带来的那些香都坏了罢?如此甘露味国,毁于一疏,但幸好药性不变,我看你们挨了我这一顿骂,想必也有些寒凝气滞,那些白檀就拿去煎水服了罢。”
公子好言好语请人喝香灰,那些小侍也不敢辩驳,还要如蒙大恩般多谢公子赏赐,谢阿弱听了不由忍俊不禁。
谢阿弱看这时辰愈近午时,又问道:“莫非那爆竹也是受潮的下品?大清早吵醒了店家强要买,伙计撒气了卖出西贝货也说不准呢。”
齐晏啜口茶道:“那伙计若要有这个胆色,我就派人放把火烧了那间铺子,到时但愿他家爆竹尽数都受了潮,否则岂不是成了火焰山?”
阿弱听他说得津津有味,揶揄道:“公子这般凶神恶煞,那伙计是怎么生不出豹子胆的,但兴许那匹马生了豹子胆,不听公子吩咐呢?。”
她想起昨夜公子亲手给那匹老马喂了好些草料、提耳谆谆教导的模样,不由想笑,齐晏却愈发笃定道:“放心,我专挑了那匹马就是看上它年老力乏,只要草料足吃,怎会舍得动弹?非得爆竹加身,方晓得惊怕!”
“又或者是那马夫醒了?”阿弱闲着也是闲着,尽情同公子使绊子,齐晏却定神得很,道:“下的那药量,就是有武功的李兆如都醒不了,更何况那马夫?——你有空该想想你那几个字,一会被人瞧见了,恐怕嫌丑了点。”阿弱听了这句,不满道:“昨夜公子还夸那几个字秀媚可人,今天怎么又嫌弃起来?”
齐三公子却细意道:“那是因着你写的和我写的,摆在了一处供满城人赏鉴,我自然担心你贻笑大方。”
阿弱听了愈发不满道:“昨夜我尚有自知之明,说了八个字都由你写,你偏哄着让我写四个,今日又提来取笑,下次我定不会中你的诡计了。”
齐晏听了只笑道:“练笔而已,何必小家子气,从今后我一笔一划教你就是了。”
谢阿弱晓得齐三公子重文重武,天赋自然异禀,但从未听说他出身何处?曾有人传闻他是京中世家望族的后人,但总没有个定论,却偶尔曾听公子冷讽过攀附家族一事,只说王右军不曾标榜自己是高贵琅琊王家的后人,书圣之名可曾光采黯然了几分?更何况身在魏园,宁作丑角,郎当已久,怎配得上那等荣华显贵?
阿弱正闲思时,那街上远远处忽而一阵尘烟,爆竹之声破空响来,愈来愈近,街上摊贩惊呼之声不绝于耳,如破竹之势,一条闹街人流霎时被分作两旁避让,只定睛看得一匹驾着平板车的惊马飞奔而来,马鞍上盘系着的爆竹串如一簇佛前供品塔,烟火迸裂,光星晕散,噼哩叭拉地响个不停……谢阿弱一见不由击掌笑道:“居然给公子做成了此事!原来耍起来这样精妙!”
但见那平板车上还缚着一人,手脚皆被绳子绑在四角,人被整弄成了大字形,嘴上被绑了颗穿丝核桃,塞住了舌头,那人此时已被爆竹之声吵醒,折腾着手脚挣不开绳索,唔唔大叫又喊不出个所以然,最妙是他胸膛上还题了八个字对仗:左书“枷号两月”,右书“流放三千”!一则楷书清秀,是阿弱手笔,另一则狂草,率意颠逸,自然是公子昨夜折磨这李兆如兴起时,意态狂肆时所作。
那被缚得紧实、赤着上身的李兆如此时面红耳赤、恼羞夹怒,嚷声被爆竹声盖过,整街之人皆识得这平日骑马巡城的将军府义子,街上妇人中自有掩袖轻笑的、撇头避羞的,市井汉们则也有捧腹大笑的,叫骂撞坏东西的,一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纷乱之声皆扑天盖地而来,那车上被绑得严实的李兆如简直恨不得死了过去!
齐三公子瞧着甚是满意,嘴角微微一勾,道:“原本我还想着让他背尸游行,但偏偏你让薄娘子搬走了你房内那位兄台,如今只好这般客气地整治他一番,也实在是他的运道!”
阿弱听了,暗想着公子每每施虐,总如施恩一般,脸皮之厚,心地之毒,世人无可出其右,可她偏偏喜欢这样肆意妄为的三公子,那些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之人,实在令人生厌!
齐、谢正瞧着街上人仰马翻的热闹,却见那马将要撞到街边一个书画摊子,那摊主是个衣衫褴褛的贫儒,看不清年纪,只是十分清瘦,冷风吹来,他正忙着护住悬于竹架的画轴,生怕被风吹散了,摊上还有些行书卷轴,兼卖一些笔墨纸砚。
这会眼看那挟势狂奔的马车就要撞来,那贫儒大惊之下,忽而掠身蹦起,一飞足如有风雷势,转眼踹翻了那马鞍上的爆竹塔!但见一团爆竹扑嗵滚落在尘地,舒卷成长串如龙,兀自噼叭大响,倒像是贺年驱邪!谢阿弱瞧了不由暗喝一声采,连齐三公子亦肯起身凭栏一瞧,但见那贫儒踢飞爆竹后,旋身在空,那等身法轻妙极了!及他落下,坐上马鞍,伏于惊马上,已举手死死挽住疆绳!沿街奔去不过十来丈,他就已奋力勒停此车!此马受惊之余,扬蹄嘶鸣,那男子却丝毫不乱,稳妥挽定,终于平息。
齐三公子瞧了不由眼前一亮,道:“此人倒是厉害,若能收至魏园麾下……”
却见那男子下得马来,解开了车上李兆如的绳子,但一眼余光瞧见他身上的书迹,颇沉吟了一番,尤其看见齐三公子那四个字,不由暗中佩服,挽袖在空中比划了一番,仿佛暗中临摹,寻思走向。而那李兆如受此惊辱,一得解脱,连道谢都不曾,就已落荒而逃了!
齐三公子只吩咐小侍道:“你去请他上来!”
小侍点头称是,下楼,上了街,对那男子恭敬道:“我家公子请阁下上楼一聚!”
那男子却很不解风雅,只道:“我平素不爱结交人,多谢你家公子好意了。”
说着那男子大步走回自家书摊,收拾了画轴、书轴,大布裹起了扛在背上就要走,小侍们忙不迭上前,左右挽臂,那男子喝道:“休要纠缠!”说着左右沉力,登时就甩开了受制!
齐三公子瞧见这些小侍不得力,不由骂道:“蠢材蠢材!”
阿弱听了,只道公子要恼,道:“我去请罢。”
说着她点足一掠身,如轻燕越阑,白衣蹁跹而下,倏忽落地在那男子跟前,近了才瞧清这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强的本事,怎会是江湖无名之辈?阿弱心上犯疑,但仍客气道:“我家公子请阁下品茶论书中法度,不知阁下可愿一往?”
那男子但见眼前白衣女子轻功如此之高,她口中的公子又会是何等人物?他虽有些好奇,但有心要走,也不管许多,只道:“书中法度,都不在世上活人之手,有何可论的?即便要论,我自会往故纸书帖中寻知己!”
说着那男子背着大包袱就要走,几步之间,仿佛故意要试探阿弱的武功,阿弱避过那一瞬如铁锤击来的包袱,已起掌攻向他后背空门!那男子却蓦地一矮身子避过,武功之怪,倒令阿弱佩服起来!只想好好较量一番,却又怕惹齐晏着急,是而也不多动拳脚,只刻意拦在前头,道:
“适才兄台可看见那车上男子胸前的草书 ?'99down'”
“看见了又怎样?”说话间那男子左突右攻,皆破不了谢阿弱的阻拦,只听阿弱又道:“我看你也是个痴人,你可想见这行书之人 ?'…99down'”
那男子听了此言,终于停了拳脚,道:“姑娘晓得是谁?”
谢阿弱点头道:“此书正是我家公子所题,阁下与作古名家论书有何意趣?不如与我家公子把盏长谈?”
说着阿弱点到为止,转身离去,那些小侍亦随她而去,她算准了此人按捺不住,果然没走多远,那男子就急步跟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有一天,饲主兴高采烈地提着一个购物袋下班回来了。
作者:买啥了,有没有吃的。
饲主:就知道吃!我买了一堆高雅的东西。
作者打开袋子:四个塑料瓶子怎么高雅了?
饲主:你不懂!这很贵的!
作者看了看价标,是很贵:凭什么塑料瓶子这么贵,你是不是NC了?
饲主:BABY,LANGUAGE!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作者:嗯,一个甜白色、一个粉青色,颜色挺正,但改变不了它们是塑料瓶子的事实!你买这些瓶子干什么?
饲主甜蜜道:一个放沐浴露、一个放洗发水、一个放护发素,还有一个没想好。
于是,饲主折腾了一个晚上,把原来放这三样液体的瓶子扭开了,分别倒进了新买的瓶子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追求生活品质……
等饲主走后,作者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再也没人告诉作者哪个瓶子是装哪样液体了……刚刚就用沐浴露洗头了!我靠!还是翻了原来还剩的沐浴露瓶子,对照了液体颜色才知道事实的真相!知道真相的作者眼泪掉下来……为什么要给废柴崎岖的人生道路设置这么残忍的障碍!!!!
97金粉幻觉
且说那男子紧随谢阿弱登上茶楼;隔帘只见此雅间内一位公子沉静坐于一隅;身穿华美锦衣;衣上花纹虽极简;但又十分别致,异常高贵清雅,而那衣香更是芬芳熏人;直令人以为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出游。谢阿弱略停步门前,亲自擎起筠帘;回头淡淡道:“阁下不进来稍坐么?”那男子微微一笑;进得门来,将背上包袱放在一旁,大方落坐。此时;齐三公子得以近处打量他一眼;但见此人穿一身破烂旧衣,乱发蓬飞,面有饥色,眼神却光采熠熠。
齐晏淡淡问道:“在下姓齐,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那男子正盯着桌上各色香糕,咽了咽喉咙道:“在下姓林。”谢阿弱瞧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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