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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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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公子气定神闲,缓缓一笑,道:“无毒既笃信佛法能将豹狼感化,凤无臣又算是魏园历来忘恩负义的头名——”谢阿弱听着,不由抬头看一眼齐晏,他神色并不含怒,正细吹清茶,淡然道:“待无毒将凤无臣说服之时,再放他出来不迟。”
公子这话厉害极了,凤无臣是何等?无毒若能将他说服,那才是西边日出。谢阿弱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无毒师傅念经声儿圆润,想来听他讲经,必是口灿清莲,令气定神凝。”
齐三公子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这算是求情么?”
谢阿弱抿唇不答,齐三公子看她青丝柔软,半挽半拂散,如将揩未开的扇页,扇中画色半掩,是风吹乱红桃花,还是青松簌簌落雪,皆一种介于或藏或露之间的朦胧中,何等动?
但这番动却被她的言语给消解了,刺耳求情道:“公子放过他罢?”
齐三公子听了,略一停顿,不辨喜怒,淡淡问道:“放过谁?无毒还是凤无臣?”
谢阿弱看一眼公子,他神色隐隐像风雨欲来,一种迫的静,她强装没事儿,莞尔一笑道:“凤无臣要取性命,难道会为他说情么?”
齐三公子听了点点头,又似如往常一般,转眼闲话道:“明日便叫无毒给讲经罢。”
他此时嘴角已有淡淡笑意,却没有停留多久,起身要走,谢阿弱亦要起身送他,齐晏却已抬起右手轻轻按她肩上,不似含着力道,却令无法拒绝。此时,齐晏低头凝望她一眼,不言不笑,万般皆有缘由,但许多缘由又不足以说出口,以他向来的自负孤傲,适才这般计较,已是跌了尊贵身份一般。谢阿弱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想说几句澄清之语,却终究未说出口,若再添几句,将高不可攀的三公子与营营役役的凤无臣作一处比较,岂不更拂了公子的颜面?终究要说清,只怪初初她鬼迷心窍……
谢阿弱正怅惘不已,齐晏已步出门去,不多时,隐隐听得他兰若阁外吩咐那些青衣小侍道:“日夜用刑,不必手软,也不必打死。”
他的声儿不高不低,却足以令谢阿弱听见,是故意令她听见的罢?有些是非,入了肺腑,有力难拔,再也弄不出,谢阿弱脸色骤冷,有些不安。这夜的好天气似乎亦尽于此时,天色忽变,狂风大作,四周昏暗无物,一瞬夜雨暴降,浇灭了庭中篝火,没有热气熏来,房里一霎冷得像冰。
那等厉风,怕吹瓦动梁,外头青衣小侍们穿了蓑衣斗笠,纷纷攘攘前去防御,谢阿弱心上搅得纷乱,索性脱了鞋,解了帐,蒙住锦被,倒头大睡。
却说雨总有一段恼处,能令昼短,更令夜长,阿弱枕臂难眠,看臂上玉钏,嘴角不由浮起笑意,只是转眼又化作公子眉目间的冷峭之意,比乍暖还寒的天气还厉害,一霎即能令置身冰窖。碾转夜已至四更,谢阿弱冷得又爬起床来,点燃火折子,烫了熏炉搁被窝里,那股冷意却仍是挥之不去,怎么都暖不回来。
饶是像谢阿弱这般冷静的,独对着一个情字,亦是患得患失,难以消解。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一夜狂风暴雨,直至拂晓,风雨势头方有所收敛,谢阿弱清早梳洗罢,却听闻凤无臣从前居住的枕溪展园因溪水暴涨,更兼风雨,屋舍被吹倒了,她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魏冉还住那里,虽无意关切,却总不放心,推门要去瞧,正见公子此时撑了一把紫竹柄的纸伞细雨中走过来,似乎昨夜的事已经消解了,他脸色已是雨过天晴般闲适,淡笑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话儿问得略急了些,齐晏一顿,忽而释然般玩笑道:“若拣着包袱身上,倒不如将锁起来。”
昨夜那一点点不快,简直转眼就忘了,谢阿弱亦含笑道:“去展园。”
这话儿亦听来是刺耳的罢,公子却忍着没有发作,仍是淡淡笑意,嘲讽道:“这园子也奇,主子回来了,它倒垮了。”
仿佛带一种兴灾乐祸口吻,惹得谢阿弱一霎言语又小心谨慎起来,解道:“是想去瞧瞧魏冉,他有一股蠢笨,若睡深了,躺床上,夜里被山溪冲下悬崖也说不定。”
阿弱觉得好笑,就轻笑了起来,她做杀手是一流的,做女的心眼却少得很,于男女之事更是过于不通了些,昨夜才因凤无臣一事令公子多心,今日又提起魏冉,还这般含笑喜悦,齐三公子心里怎能不恼?
但齐晏毕竟昨夜已压下了心事,此时又重蹈覆辙也未免可笑,是而并未当着面生气,只是淡然揶揄道:“打伞送过去瞧一眼罢,如果他被冲走了,兴许对他是件好事。”
他要谁死,谁也活不了,她倒像一汪祸水,泼到哪,必是要殃及到哪。
阿弱此时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立到他的伞下,天地间风飘雨丝,如此平凡,本来□亦平凡,只求有嘘寒问暖,却不料为何霎时就能波诡云谲,复杂得像有几百道法门要修炼,比之练剑习武,更加无迹可循,无可问。
她想到这,心中含着气没叹出口,与齐晏纸伞下相对无言,此园缓行去,她定定瞧着他握伞柄的指节,白得像玉脂,就那样足足看了有好些时候,终于走到了展园的石道旁,一抬头,那满眼的断枝败叶,瓦砾满地,墙垣倒塌,狼藉不堪,溪水混浊泛着青白之光,映出一片迷蒙天色与凄凉烟雨。
对溪,可怜的魏冉穿着蓑衣,气得跳脚,许多杀手正一旁闲看热闹,魏冉一见阿弱来瞧他,顿时又气又委屈,一迳跨过溪流,赶到跟前,诉苦道:“阿弱,好不容易整弄好的房子,可怜那几十坛好酒,一夜朔风,全都被水冲走了,这可真是秃子盘辫子,白忙一场哩。”
谢阿弱听了不由一笑,道:“那些酒原都不是的,白占着当然留不住。”
这话本是揶揄之词,却愈发让公子不悦,凤无臣好酒,谢阿弱亦如此,展园藏酒皆是二从前下山搜罗回来的,哪一坛她不清楚?她不愿那酒白舍给魏冉,说得是酒还是?
她说完这话,不经意瞧见公子神色变得冷了些,原不意,再一回神,方才明白,愈发后悔不迭,偏那魏冉火上浇油来,愁眉苦脸缠道:“没处歇脚,以后就住燕子坞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作者装死,所以本章请饲主代笔(饲主他老爹是语文老师),作者哼哼唧唧,说了细纲,指点江山,算是合著?或者说请了个打字机……但是小剧场是隐密的,还是作者自己写的。
1、作者:才来了帝都几天,就过敏了。比算卦铜钱还大的包,长了三个,刚好是一爻,就是分不清阴阳,又痒又疼,不分日夜……
饲主:在哪里?
作者:在腿上。
饲主:额,要我给你涂药吗?
作者:我是无所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饲主:嗯,你那腿确实没什么看头,比你写的小说还让人DAN疼。
作者被饲主这么复杂的行文逻辑震撼到了……大脑中分析了一下,小说让人DAN疼,腿也让人DAN疼,腿比小说让人更DAN疼?……作者内心充满了踹死饲主的冲动。
VIP章节 117尘世恐怖
齐三公子的细雨伞下;谢阿弱再不济,也晓得拒绝魏冉这个祸胎;但未等她开口;齐晏已缓缓对魏冉道:“你想住燕子坞就去罢。”
魏冉一听,难以置信;先是一愣;尔后诞皮一笑;笑得比偷着灯油的老鼠还得意,却不料齐晏又添了一句,道:“阿弱搬到我兰若阁来罢?”
棋差一着!魏冉的脸色登时变青了,他早晓得齐三公子不是什么好人!最可恨是谢阿弱脸上露出难以自主的红晕,挨挨蹭蹭不肯散去的颜色;齐晏的嘴角则是新鲜的喜悦,当着魏冉的面,腐败的霸占油然而生。这两人的关系,此刻与前刻,连质地也变了味道,逐渐地扩散,骗不了任何人。魏冉气极了,是他撮合了他俩住在一起,名正言顺,天长地久,再也插足不了。
齐晏握着谢阿弱的柔荑,眼角轻轻上扬,光彩暗敛,六辔在握,一尘不惊,这斜密的细雨在纸伞一方天外,缠绵悱恻,他只用一把伞就够了,足以将无关紧要的人全都摒绝在外,他低着头在谢阿弱耳畔软语,道:“前事不记,只道日后。”
那般温柔荡漾在珠箔细雨中,一种含蓄的威胁,谢阿弱扬脸看他一眼,眉目清朗,她心底清明,但对他没有火气,淡然承受了,而旁观的魏冉却以为情人私语,他更添无限酸楚,眼巴巴望着齐晏撑伞与谢阿弱牵手而去,两人的背影像一幅画,哪怕衬托的是残枝枯叶,一片狼藉,也掩不住他俩携手并肩时渲染泼泄的色彩,比油纸伞上的风景还艳丽。
兰若阁,一箱又一箱堆积的卷宗被抬进东阁,齐晏忙着览阅案情,照杀手们的值守录,书写命书。委派杀手最要紧是权衡轻重,以卒攻帅、覆没折损的事,从来不是公子的棋路,他喜爱拿捏微妙的胜负,如同从井里舀一瓢水,不多不少,刚好盛满一壶即可。
此时书案前,谢阿弱坐在从前一直坐的那把黑漆交椅,一面懒散翻着经文,一面等那无毒和尚,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公子,他低头专注,心无旁骛,自然格外隽逸动人。似是不经意察觉谢阿弱在望他,公子嘴角浅浅笑起。她凝望他的笑意,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绚烂,哪怕满天交辉的星光,湖水相映的璀璨,都不如这一刻心上喜悦,毫无保留地浪掷挥霍,真是情到浓时!
却听得门吱呀推开的声响,青衣小侍已领了无毒和尚进来,无毒满身狼狈,衣冠不整,形容憔悴,不成体统。尤其他身上的僧袍已有好几处被烧破,染上焦臭味,甚是难闻。这与谢阿弱在浮梁城码头别过的无毒和尚截然不同。
话说昨日雾阵外,无毒被公子派来的小侍领进魏园,最后顺其自然地领到了一处机关地牢,等他回过神来,那冰冷的铁栅门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身后落下,他哀哉一声大叫,却见那铁栏外的小侍,皮笑肉不笑道:“高僧佛法无边,这地牢尽头有位背信弃义之人,若高僧渡得此人,我家主人自会放你出来。”
无毒和尚这才晓得是魏园主人故意设局试炼他,他只得静心持定,握着佛珠迈进幽暗安静的地牢,那铁条小窗筛漏的日光映在地上,像一阶一阶的经文纸,任他迈步走过,唱念禅佛要义。
他不是没有尽过力,只是那位施主迷途甚深,贪恋权势,一心一意要扳倒这魏园主人,自命天下第一,满口污言秽语,连这和尚也不忍卒听,只好端坐一旁昼夜讲经,从尘世庸人、颠倒梦想,说到忉利天宫、涅槃至乐……
无毒和尚诚心说法,口舌无歇,那凤无臣却不为所动,冷笑不已,不知何时端起一炉炭灰,径到无毒和尚身后,将灰朝他头上扣了下去,转瞬的事无毒万不曾料到,他不由一怔,顿时呆若木鸡,细腻的白灰撒入眼睛鼻孔,晕头转向!无毒登时站起身来,两手拨舞将滚炭的灰扫去,可全身都是,如何都掸不尽!那凤无臣却愈发狂态不止,放声大笑道:“和尚,这就是我的涅槃至乐,多谢你成全呀!哈哈哈!”
无毒和尚皱起眉心,却没有发作,大致拂净了尘埃,便静坐在角落,静思己过,尘世果然不如他所思所想的那般简单,并非他有心澄清一池水就能将浮尘滤过,原是他愈加费心晃荡,那池水就愈加混浊不堪!
夜时,齐三公子已派人将和尚请出地牢,那凤无臣跟着也想扑出牢狱,却被小侍们用力拖行,强拽回原来的幽暗深处,不久传来鞭笞惨叫,如同被沉回孽海苦沼的怨魂一般。
无毒和尚则被请进了一处客舍,这客舍精简得连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都没有,空荡荡的地面倒是擦得一尘不染,领路的青衣小侍不久捧过红漆剔红匣来,端然递到他面前。
无毒接过匣子,打开一瞧,原是一本《地藏经》梵文册页,纸质发黄,墨色苦淡。他才看一眼就晓得是罕见稀有的前朝孤本,和尚喜出望外,端坐冷石地板,听了一夜的风雨,亦揣摩了一夜此经,咬文嚼字,两眼放光。直到清早,又用了些粥菜,是山间难得的美味酱菜,连白粥都清香极了。如是肉身与精神的款待,饿了不知几日几夜的和尚整个人已无比餍足,他想用心报答,青衣小侍亦很给他机会,笑道:“即刻,我便领高僧去见我家主人并谢姑娘,劳烦高僧给谢姑娘教授梵文,讲解经义。”
无毒和尚没想到这般快就能见着魏园主人,真是我佛慈悲!至于谢姑娘又是哪位?他诚心发问,青衣小侍道:“我们魏园除了公子,就是谢姑娘了,她是不能得罪的人,和尚小心些,有你的好处。”
无毒和尚想着自己一心从善,哪里会得罪人 ?'…99down'尤其得罪一个姑娘,阿弥陀佛,他一介出家人,还没有那个能耐。可惜呀,和尚不晓得他早就得罪了谢姑娘,岂止得罪了她,和尚在船上大放厥词,说要渡化魏园几百号大奸大恶之徒时,早就将整个园子的杀手都一网打尽了!
细雨霏霏,一无所知的和尚穿着露出脚趾的麻鞋,亦步亦趋,跟着青衣小侍走到了兰若阁,阁中一股熟悉香气,与供佛檀香何等相近,却又微妙不同,但无毒和尚很是受用,猛嗅几口,心情愈发光明,只觉得这魏园主人也不是那般不近禅佛哩!
正当他低着头嗅闻兰若阁内的白檀香气,静听着耳边青衣小侍开口禀报,无毒和尚方才抬起头,一定晴,望见端坐在书案旁拈笔行字的齐三公子。
恍若晴天霹雳!无毒再看书案下首,斜身倚坐的谢姑娘,明眸轻笑,打量着他像打量一出好戏,神情顽劣极了。无毒顿时大窘起来,脸色通红,仿佛背地里说了什么人是非,却被正主撞见一般!
他吱吱唔唔,半天只有一笑解百窘,道:“原来是二位呀,真是雨点落香头,真巧呀!”
齐三公子并未停笔,淡然抬眼,道:“是挺巧。”
满满揶揄,不给人台阶下,正是公子的本性,无毒和尚强作镇静,没话儿找话道:“十年修得同船渡,原来小僧与魏园如此有缘,不可不说是佛祖早就定下的因缘际会!”
齐三公子此时已缓缓搁笔,淡然反问道:“敢问佛祖可曾与高僧说过,以佛门弟子的肉身,深入虎穴会是什么下场?”
公子气势,不怒自威,目空一切,无毒和尚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才头一仗就输得彻底哩!谢阿弱忍俊不禁,枕腮笑道:“佛说有好生之德,像无毒师傅这样自投罗网的,自轻性命的,佛祖就不必挂怀了罢?”
无毒和尚见这两人一搭一唱,比妖魔鬼怪还厉害,他不由喃喃道:“难怪师傅说尘世遍生恐怖,今儿遇着这两个阿修罗,真是要吃人一般心惊肉跳哩!”
岂料这阿修罗还知书达理起来!但见那齐三公子起身,向他趋近,和尚有些张惶,像是三公子每一步都夹着刀尖,踩刺在他心上哩!无毒强忍着没退缩,却见公子停了步,缓缓抬手握着谢姑娘的手,已是收了戾气,春风含笑道:“有劳高僧教授梵文,拜师之礼,不可儿戏。”
谢阿弱倒是很识相,笑吟吟的,敛衽福身,无毒和尚受她这么一下礼数,如芒在背,齐三公子打量着无毒,似乎瞧清他的局促,兴致愈高,又道:“既是拜师,自该奉上束脩,我此处有藏经三百余本,朝代各不相同,无毒师傅挑着喜爱的尽可拿去,不必客套。”
无毒和尚愈发迷惑不解了,这魏园端的与外界所传大不相同,但看这两人,皆是绮年玉貌,温文尔雅,依他俩的相貌雕塑佛像,绝不见凡俗,万般想不到他俩是手染血污、刀剑夺命的魔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者有话要说:1、深圳饲主是只母的,听说作者没出息地到处流浪,然后欢乐地出场了。
深饲:打你电话也不通,居然敢把我拉黑,你吃了豹子胆了?呜呜,我好伤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害我在那贱人XX面前超没面子的。(这个贱人XX是福州一个公饲主,也邀请作者去留宿,意图不轨的口吻,说一起玩呀一起玩呀,我在外面泡妹纸,你在我家住,互相不打扰……)
作者:这是误会,我没那个胆量。
深饲:什么时候过来,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我一个人在深圳,举目无亲,快点,你坐飞机还是高铁?
作者:我以前没发现自己这么受欢迎啊。
深饲:你是居家旅行必备!!!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能陪我逛街,陪我聊天,陪我吃饭,陪我睡觉,你过来就好啦!!!我好无聊的,找不到人说话,唾沫横飞说了半天好玩的,都没人陪我笑,好像我说的是火星语一样!!!我们这群火星人就该呆在一块!!!
作者:我忙着在帝都修理回火星的飞船,没那么快过去啦。
饲主:别给老娘扯有的没的!呜呜呜……伦家好可怜,快来啦,伦家给你小说画插画啦(终极诱惑,深饲在某设计院工作,人格分裂症超严重)
2、
帝饲: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99down'(其实帝饲大人一点也不关心,只是找个话题增进感情交流,这厮忙着玩手机研究新应用,比如升级版碾死蚂蚁……)
作者:自己不会看?
帝饲瞥一眼:哦,春梦影……好书好书……
作者连争辩的耐心也没有了,原书叫幽梦影,其实是清朝某个爱旅行、爱读书、爱扯淡、最后老的时候特别潦倒的一个家伙的随笔集……
VIP章节 118妖魔难驯
兰若阁;佛堂设座;薰香袅袅。
无毒和尚端坐蒲团;口若悬河;滔滔说法,谢阿弱耐着性子细听;她倒是记挂着佛堂门外,东阁览阅案宗的齐晏;凡她有心逃学,必被他捉个正着,真是苦闷,不若园中挥剑;哪怕昼夜不歇;也没有此时被收监一般地难熬。
谢阿弱防着无毒公子跟前告状;是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淡然自若、绝无杂念的虔诚模样,但她脑中已细细揣磨起冷泉剑法来,公子剑艺较她出众,她虽爱慕,亦不肯相差太远,一招一式,凡有滞碍,正好静心钻研。
无毒和尚浑然不觉,将《地藏经》要义脉络说了一遍,意图用精深高妙佛法激发谢阿弱向学之心,尔后介入正题,从悉昙梵文四十七字讲起,音韵笔画,直若山雀鸟语,恍如蝌蚪天书。
谢阿弱却仍是虚心受教,无毒甚是满意,但自己也觉得未免太枯燥乏味,有意褒奖阿弱,说起了地藏菩萨前世、婆罗门女光目的修佛故事,以添一点趣味。
谢阿弱神游天外,飘渺收心,诘问道:“这光目救母,佛感念其诚心,助其修成正果,这倒是无可厚非,但问一句,光目之母生前喜好食啖鱼鳖之属,所食鱼鳖,多食其子,或炒或煮,恣情食啖,计其命数,千万复倍!何以光目如此厚颜,竟为其母悦帝利佛前求情?而佛祖又何其不公,令悦帝利不过受些许苦头,即转世修得解脱菩萨之金身,真是怪事呀。”
谢阿弱问得刁钻,无毒不言,沉思半晌,方才从容道:“种孽因得孽果,但佛普济众生,法源苦海,回头是岸。”
谢阿弱淡笑道:“鬼王执掌阎浮业海,孽因孽果之,数以万计,遭夜叉驱赶,为恶兽所食,为何偏是悦帝利脱离苦海?难道菩萨也讲究广开亲疏门路,一得道,鸡犬升天?”
无毒和尚道:“孽果有数,光目为其母赎得此数,方才解脱,魏园上下虽杀孽深重,亦可超脱。”
谢阿弱听着这番话似正理又似歪理,好整以暇道:“弟子有一事相求?不知无毒师傅可否答允?”
无毒见这谢阿弱终没有再偏门缠话,终于放下心来,道:“但说无妨。”
谢阿弱忍不住唇角勾笑,道:“既然己罪可由他赎回,那等杀孽,就有劳无毒师傅赎回了,想必即使罪过深重,积怨如海,依师傅的无上佛法,亦可轻易化解罢?”
无毒听了一怔,若不能化解,是他佛理不通、佛法浅薄,若替她化解了,她却是事不关己、金蝉脱壳呀!无毒师傅无奈之际,只好又如老僧入定般,唱念阿弥陀佛……谢阿弱见自己小有成就,微笑起身来,步出佛堂。
谢阿弱望向齐晏,自然是满心欢喜,炽热的恋情不顾一切地燃烧,哪里管化成灰烬那一天?也除非灰烬后,才晓得这般肆意凝望公子,是此时,亦是将来的当时,寻常而难得的片刻。
齐三公子搁笔,小侍正端来新沏的凤凰单枞,叶尖似鹪嘴,是年底返春的芝兰香,正是从南陵城途中采买回来的,不过图个新鲜,但公子举瓷杯细饮一口,眉眼间适意,难得没有挑剔。
他望见阿弱,问道:“怎么出来了?歇课了?”
谢阿弱道:“师傅被佛经奥义所困,正潜心入定,不好扰断,不如出来同公子闲话。”
齐三公子姑且信了她,谢阿弱走近了,仍是坐她爱坐的椅子,亦饮一杯茶,但看木隔窗外轻雨,雨细如丝,几乎无声,乌黑瓦檐上一点点汇聚水珠,缓缓坠落,落廊下石板上倒是几声嘀嗒落索,清晰可闻。她不晓得,心有灵犀的,连饮茶的姿势都不自觉相似,仿佛天与地,挑选他与她。
正这时,林月浮牵着五岁的宝儿进门来了,这个宝儿脸上虽然迷惑无辜,却很晓得这屋子里最有权势的是谁,最该巴结谁,小手小脚似乎还奔得不稳,将要跌撞般,已险险绕过书案,转眼不见了,却不晓得他正往公子坐的椅子上费力地爬,不一会就钻进了齐晏的怀里,探出头来。
他得了靠山,望向书案下垂手而立的青衣小侍们,一种近乎睥睨的眼神,一股霸道占有的气势,并谢阿弱也不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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