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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毓幽狐 作者:寒江幽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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鹉概蹩赡芙セ鹬垂笆秩贸觯克唤氲綂鹉钦盼谇嗟拿婵桌础凳且蛄嗣挥惺セ穑漳艳叩脑倒剩∪缃窠醌i岭上为着黄金粟之事,要同翠驼岭大动干戈,姮娥同南都素来势同水火……沧澜一露面便质问他们同南都之间的渊源……九商只觉得自己隐隐摸着了甚么,却又有甚么在心中一滑而过,不曾抓得住。

、第一百零二章

程云亭对翠驼岭上的那些恩怨倒不甚明了,又见九商低眉沉思,放佛颇为苦恼。他面向沧澜,打太极道:“沧澜王,九商同我不过是路过贵岭,若是有甚么冒犯之处,还要请沧澜王多多包涵。九商不过是个不经事的女娃儿,还要请您瞧在同她母亲的渊源上多担待些儿。”那言下之意,竟是不愿掺到这趟浑水之中。
沧澜心中大急,方才九商那句话中透出的消息委实太诱人,教她不经意间脑中转出了个极好的法子。可面前这郎君二话不说便推了个干干净净,由不得自己不心急如焚。一时间又恨自己当初同南都之间的交情不过尔尔——上回自己冒险只身去了翠驼岭,好容易找到他老人家,得到的却还是那句不软不硬的话:“我曾允过旁人,再不插手翠驼岭上的一干事务。”教她气得心中几乎吐血。便也是那回,亦是自己太过大意,惊动了那聚华峰上一干人。若不是沉君一直暗暗潜在自己后头,危急中舍身相护,只怕自己已然碎成了寒碧潭下的晶石。
沧澜到底为王已久,不多会心中便沉静下来,对着兀自苦苦思索的九商柔声道:“九商妹子,你且听我一言,若是觉着我在胡言乱语,我只管将您二位平平安安送出锦玦岭,如何?”
九商看着她满是恳切的眸子,又想到初时见面时她那一身银甲的英姿,晓得她这是真心弯了腰来求自己,心中软了软,低声道:“请讲。”
沧澜听得她这般说,克制住心头的狂跳,低声道:“南都同姮娥母女之间的龃龉,九商妹子可曾知晓?”
九商轻轻握着桌沿,缓声道:“略知一二。”她想到自己同程云亭早早离开翠驼岭的缘故……南都那时便说同姮娥之间只怕有一场恶战,怕对他们照拂不周,才要他们早些离去。此话虽不尽实,可姮娥当初铁了心要找南都的麻烦,自己却是一清二楚。
沧澜沉声道:“本是姮娥对不住南都,南都想要如何拿捏姮娥,亦同我锦玦岭无一分一毫的干系。可姮娥被逼得走投无路,便要来我金乌峰来抢食‘黄金粟’,这便伤到了锦玦岭的根本,教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金乌峰盛产黄金粟,却历来是锦玦岭同翠驼岭之间一处极占口舌之岭。姮娥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教她手下那群冻疯了之人前来挑衅,亦教我族人日夜悬心——若是真地失了金乌峰,我这族王也没面目去见羽化了的老祖宗们。她蛇族尚有圣火余温供她等苟延残喘,可这黄金粟却真真是我族人的命!”沧澜的声音中竟带了些呜咽:“我族里的壮士们,这几日皆衣甲裹身,整戈待旦。连妇孺都连接着几夜不敢合眼,生怕再一睁眼,金乌峰已然是翠驼岭的地盘。我这作王的,瞧在眼中如何不心痛!”
程云亭不料沧澜竟会落泪,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沧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微微失态,侧了身子低声道:“事涉族人安危,沧澜失态了。”
九商瞧她那长而浓密的双睫微微颤动,在那看似棱角分明,实则秀丽稚气的脸上投下一层影子,忽然意识到面前此人同自己是一辈人。自家有芙蓉庄这样的法宝护身,还有明之一路相随悉心照拂,可沧澜已然是一族之王……身上背了如此多的重担!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轻声道:“沧澜姊姊,你且将你的法子说与我听听?”
程云亭听得九商出话巧妙,并未应允甚么,先放下心来。沧澜闻言如闻天籁,抬起头来,双眸一瞬间精光四射:“九商妹子,你既同南都交情笃深,可能替我走一趟翠驼岭?”她觉察到程云亭的眼神不善,忙道:“我亦可化了形随在你身侧——”她咬咬牙,低声道:“再若不然,连沉君一道带上!”
九商忙道:“沧澜姊,你且莫要这般急着安排如何去。我且问一句,若我见着了南都,我该说些甚么?”
沧澜手指一弹,石桌上便现出了一把壶。她细细地为九商斟了茶,道:“依我所见,南都恨姮娥入骨,若是此时借我名头将姮娥一派灭尽,他自立为王,岂不两好?”
九商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平和道:“沧澜王的意思便是借刀杀人了?”
沧澜听九商不动声色地改了称呼,知晓她心下不喜,抿一抿唇,道:“南都法力高强,且深恨姮娥又不是一两日之事。只是同族相杀到底落得个凶残之名——若能请动他出手,只管借了我的名头将那姮娥除去。我族后患一去,锦玦岭愿将西面的悠然峰送与他作个避暑山庄。”
九商想到那清逸秀美之人在镜湖旁,握紧了袍子上那个金线绣成的“恕”字,心中一痛。她缓缓摇首道:“南都曾应允过旁人,不会取姮娥性命。若要同他说的便是这点,恕我无法开口。”
沧澜一咬牙,道:“若真是如此,我们鼠族想向他讨一个亲口承诺,若是真取了姮娥的性命,他莫要迫于族里的压力同我锦玦岭为难!”
九商忽然想到,若从血缘上讲来,姮娥算是南都的表妹……若是沧澜带着鼠族真个将姮娥击杀,南都万一借此机会踏平了锦玦岭,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她不禁同程云亭对视一眼,见他眼中亦有恍然之色,晓得这才是沧澜最想说的,不禁心下佩服沧澜心思缜密机敏:若是九商轻巧巧地应了下来,不见得沧澜就会相信;若是误打误撞真个请动了南都出手除掉姮娥并一干从众,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皆不可,那么便教南都乖乖地躲在一处,莫要打着为族人报仇的口号吞并锦玦岭。端的是进可攻退可守,九商心中暗赞一声。再一想,南都当初同柳臣安提到姮娥时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模样……若是真能除了姮娥,也能替南都拔去心头一根动不得的毒刺。九商沉吟半晌,道:“我随你走一趟。”

、第一百零三章

程云亭本想出声相阻,却只听沧澜抢道:“商妹真乃一爽利人也!咱们稍作休整,今子夜时便走一趟翠驼岭!这位郎君——”九商道:“这是外子,秉程姓。”沧澜听到“外子”二字,面上稍稍一滞,不过片刻功夫忙续道:“程郎君,今夜我且有一项极重要的事要托于你。”程云亭瞥一眼九商,见她微微颌首,只得开口道:“沧澜王但说无妨。”
沧澜从桌旁起身,轻轻敲击了他们所在之处身后的石壁上。放佛有无数机括在那石壁后转动,不多时,那石壁朝两侧让去,露出了两条甬道来。沧澜回转身子道:“商妹,程郎君,二位请随我来。”
沧澜指着右侧道:“这里头便是我就寝之处。”又抬脚向左侧甬道走去。那里火把一概全无,墙上嵌的尽是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得那甬道中如同白昼一般。他三人顺着那甬道朝里走了只怕有半柱香的功夫,又瞧见一扇极阔的石门,上面雕着一只奇异的兽,似鼠形,却又长着一双巨翼。九商心中暗想,只怕是鼠族的图腾。
沧澜轻声道:“请程郎君移步让一让。”程云亭忙避到一侧,沧澜弯腰在程云亭方才所站处的壁角抠下两枚夜明珠来,九商只觉着比一般的要略暗些儿。
沧澜将那两枚夜明珠向那刻着的兽面上抛去,只听得“叮叮”两声,那夜明珠竟然嵌在了兽的双眸之上。那兽放佛活了过来,沧澜上前一步,从颈中取出一枚极小巧的银钥匙来,轻轻地贴在那兽左足一处极微小的刻纹上。那石门便“嘎吱”一声开了。
一股热浪从那石门之后袭来,九商只觉着自己被那光亮刺得睁不开眼。待得先前那股热浪散去,九商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震。黄金粟果然名不虚传,一粒粒如同黄金一般耀眼。程云亭神色震动,忽然想到沧澜所托,不会便是面前这鼠族的身家性命罢?
一时间,程云亭只觉着冷汗顺着自己的鬓发细细地流了下来——沧澜教九商陪她一道去了翠驼岭,若是由自己来把守这处重地,稍有闪失,或说九商同南都未谈妥,鼠族人一拥而上,将自己按上个私闯重地的罪名……所幸沧澜并无那等想头,只是召来一个精致雍容的袖袋,轻轻一摇,面前的黄金粟便少了一小部分。
沧澜摇一摇手上的袖袋,一阵淡淡的清香溢了出来,九商忽然想到先前同程云亭一道饮的茶来,原来那茶便是黄金粟所泡。沧澜珍而重之地将袖袋递到程云亭手中道:“今日丑时二刻,你且去这下面右数第二个石门处,阿彤叔在那里候着。”她解释道:“这袋中的黄金粟,是我族留守妇孺明日所需之粮。阿彤叔年事已高,做事难免有疏漏。以往此事均是沉君同阿彤叔一道,既然今日沉君要护着我同商妹一道去翠驼岭,这差事还要请程郎君多担待些……若我族能撑过这段艰难之时,程郎君同商妹便是锦玦岭的恩人,全族上下尽供驱使。”
沧澜所言诚恳,程云亭只得接过那绣着金线的袖袋来,倒觉得掌心托着千斤重。沧澜领着他二人一道出了那藏宝宫,那兽的双眸一下子都暗了下去,放佛那石壁从来不曾打开过。
九商忍不住出声相询:“这石壁之上可是贵族的图腾?”沧澜的脚步声在那甬道中显得十分孤寂:“那是先祖的形容。”她顿一顿,放佛瞧见了九商吃惊的模样,苦笑道:“先祖们皆有双翼,能目视金乌而不流涕,且极不惧寒……后代们却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九商闻言,自然不敢多言。待到三人一道走回那沙漏前,沧澜低声道:“快至丑时,我同商妹现行一步,族里便交予程郎君了!”
程云亭低低应了一声。九商趁着衣袖宽广,悄悄儿紧一紧他的手,又朝他眨一眨眼睛,便同沧澜一道飞身出去。九商有悬浮术在身,沧澜骑着展翼的雪狼,二人一道落在那广场之上,只留一道小小的黑点。程云亭忽然瞧见一片极小的紫金色叶子飘在眼前,白凤树的声音轻轻地道:“九商说了,那翠驼岭如今极危险,且南都因了厉荷的缘故并不待见你,还是留在锦玦岭好些儿。”
程云亭看了那极小极细的白凤叶在传完音后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面前,攥紧了手中的袖袋,不作一声。
九商晓得那雪狼便是沉君,倒不曾料到他还心甘情愿做沧澜的坐骑。此时不是谈闲篇之时,沉君脚程极快,不一会便越过那石牛,来到九商同程云亭先前入锦玦岭的那条密道之上。今夜虽无玉钩当空,却因了那白雪皑皑,四处倒是十分清晰明了。沧澜心中本想教九商同自己一道共乘雪狼,却迟迟开不得口。一来是心疼沉君,二来她晓得沉君的傲骨,不一定便愿意。所幸九商身法奇快,倒教自己欢喜之余心中暗暗吃惊。眉姑姑的女儿果然不是凡人,只恨自家眼力不够,竟瞧不出她是否已然大成……这样的人,若是交好,自然与本族是有益无害的;若是一不小心招惹上了,怕还是个大麻烦。沧澜在心里轻轻嘘了一声,想到沉君悄悄报来的消息,那程姓郎君身上林林总总只怕有不下于三十余种珍稀丸药的气息……
沧澜正在沉君背上出神,忽然听得身侧九商出声相询:“沧澜,这是甚么道?”
沧澜被她惊得回过神来,沉君身形如风,刮得身侧的雪末簌簌下落,她仔细辨别一回低声道:“这里是宝春凹。”
“当年锦玦岭同翠驼岭之间道路极多,那些个蛇们贪婪凶残,我族人受的磋磨一言难尽。”沧澜的声音在风中倒显得格外宁静,那些的陈年的辛酸放佛并不值得一提:“鄂华岭也深受其扰。他们有双翼,自然能高高在上,便由族里长老们商议了将鄂华岭炸成悬岛。如今锦玦岭同翠驼岭之间只留了几条极险要之道。那些蛇们轻易过来不得。”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这地下怕是埋了蛇砂罢?”九商道。沧澜伏在沉君背上,闻言倒是震了震,许久才道:“九商妹子的鼻子还真灵,这般大的雪盖着都能闻到。”
话语间,三人已然一道过了宝春凹。过了宝春凹,便是翠驼岭的地界了。九商想到南都那藏得极隐蔽的桃源,心下倒有些疑惑,再看向沉君背上的沧澜,双目紧闭,放佛是疲累至极,倒不好问甚么。又行了一刻钟的功夫,九商随着沉君在山间七拐八绕,已然迷了方向——她除了心法修炼,其余多数本事皆习自程云亭,而程云亭当年随着九商的父亲,最恨的便是这些五行八卦,地理山川。当年若不是有阿娘留下的阴琼木所制的蝴蝶簪,二人只怕早早在灵毓山中失了前行的准头。
九商收回心思,再转头瞧向沉君背上,忽见沧澜双眸一展,璀璨莹然,哪里有半分方才疲累不堪的模样?
九商隐约记得当初南都的桃源在寒碧潭附近,可如今他们所在之处,并无半分潭水粼粼,反而尽是奇石堆砌,上面还裹着薄薄的寒霜。此间虽然并不似锦玦岭那般四处大雪,可亦十分阴冷。九商在心中细想一回亦明了,如今在这岭上仍旧是姮娥当道,寒碧潭之上就是曲煌堂,沧澜这是密访南都,若是落到了姮娥眼中,自是无端生风浪。
沧澜自沉君背上跃下,在一处极不起眼的青石前站定,左走三步,又向后倒了两步,那青石便模糊了起来,显然是个障眼法。只一瞬,九商便发现他们面前竟显出了一面小小的木门。那木门之上倒有一只极大的青铜兽面环,显得极狰狞。
沧澜上前去,将那青铜环轻轻叩了四下,那兽首竟开口说话了。九商听了那声音呆在了原地——那把声音竟是柳臣安的!不过一瞬她又回过神来,当初她同明之离开翠驼岭时柳臣安便执意要陪着南都一道,如今仍留在南都的小桃源中,自然亦解释得通。那兽首道:“贵客从何处来?”
沧澜声音中颇带了丝无奈:“小郎君莫要顽皮,我乃锦玦岭崔沧澜,前来同南兄一会。”那兽首便不作声了,片刻后道:“请贵客进——”那声音在九商踏入了木门之后戛然而止。
柳臣安呆呆地瞧着面前的九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方才他在水镜中瞧见的确有三人,其中二人来自锦玦岭不错,另一位将脸藏在风帽之下,瞧不太清楚,他也不甚在意,想来是那沧澜王的随从罢了。他哪里料到,这风帽之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九娘子!
“九娘子……”柳臣安低低地唤了一声,却止住了。不过一段日子不见,眼前的九商已然大不同了。虽然眉眼还是那般眉眼,可其中的阔然和雍容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快不识得面前此人了……自己当初执意留下,是不是错过了甚么?
沧澜并不晓得他二人之间的纠葛,一心只想早些见到南都,自然略去了柳臣安面上一闪而过的欢喜同迷惘,倒是沉君在一侧瞥了他一眼。
九商侧着身子请沧澜同沉君走在前头,自己落后一步同柳臣安并着走,一面轻轻摇一摇头。柳臣安恍悟过来,此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忙振作了精神,上前两步引着沧澜等人一道前行。
这条道路倒是九商从未走过的,只见四处藤蔓青青,自众人头顶搭成一道拱形甬道。柳臣安身形匆匆,带着三人不会儿便走出了此间。绕过了一道山石屏障,面前便是透亮澄净的镜湖。九商远远瞧见了那一大片樱色氤氲的桃林,这才确信自家这是真的到了南都所居之处。
南都仍旧是老样子,一派温和宁静。九商眼尖,倒是瞧出他身上的袍子是自己的手笔,又有些欣慰。南都瞧见她,丝毫不见惊愕,口边漾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柔声道:“好些日子不见九娘了……嗯,倒是进益了不少。”
沧澜同沉君对视一眼,俱在对方面上瞧出了一丝喜色:南都同九商这般熟稔,这回谈话自然不会同上次那般不欢而散。九商自不同南都客气,自家大大方方地在石凳上坐了,又同南都讨茶喝:“这些日子想南兄的茶,想的紧。明之也念叨着——说来他只喝过一回,便念念不忘了。”
柳臣安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去瞧南都的神情,忙端了壶同杯上桌来。九商瞧他手下脚下皆十分平稳,半丝波动也无,心下亦替他欢喜,晓得他在这段时日里大有长进。南都亲手斟了一杯散淤茶递于九商,又斟了杯送到沧澜手侧。按说沧澜是锦玦岭领主,南都这般做自有些不敬,可沧澜哪里见过南都这般模样,心中早就欢喜起来——平素里求上门来一见,南都便同那画儿上的人一般,那笑容都瞧着似平和,却实则冷到了骨子里。哪里有过这般教人如沐春风的形容?如今看来,将九商请来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沧澜轻轻呷一口茶,开口道:“我同九商妹子相识,也倒是偶然得紧。可商妹同我一见如故,彼此都欢喜。今儿同南都兄会面,商妹自是想念南都兄,才自告奋勇陪我来走这么一遭。”
南都把玩着手中的桃根杯,似笑非笑道:“沧澜王,还想教我去取姮娥的性命不曾?”
沧澜脸微微一红,道:“南都兄,旁人称我 为‘王’,我还肯答应一声;你若是这般说,我是无地自容的。”她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早已如同油煎一般,却半点不敢显露,瞧起来言笑晏晏十分闲适。
九商在一侧心中恍悟,感情沧澜曾对南都提过此事,且被南都拒了……故而沧澜如今要打那感情牌,这才将自家一道请来。不过若将话说回来,沧澜真个儿除掉了姮娥,连九商也替南都欢喜。如今不过是讨一个南都不趁水摸鱼承诺罢了。
九商丢开杯子道:“南兄,我在翠驼岭上时,多亏了你才能有如今这双眼眸。现我在锦玦岭落脚,也多亏了沧澜姊姊照拂。姮娥当初在寒碧潭之上放毒,阴差阳错引出了我身上的‘珠玉泪’,叫我狠狠吃了一番苦头……”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柳臣安想到当初九商双眼刺痛,在潭边失声惨呼的一幕,双手不由得捏成了拳头。沧澜听闻九商这般说,忙和道:“南都兄,上回是我鲁莽,不知天高地厚提了那般要求。今日借了商妹的面子,腆着脸再来,求的便是南都兄一个承诺——两不相帮,如何?”
九商原本觉着这趟本就是为了给沧澜吃一枚定心丸,乃是可有可无。可南都低头沉吟之时,沧澜觉着冷汗自手心细细地渗了出来——南都法力高深,他的本事她多年前就知晓。便是这么一个人,在红尘中失了爱侣,回来了竟能对罪魁祸首一直忍隐不发,要不是大慈悲之人,便是……其野心深不可测。沧澜虽不爱玩弄帝王之术,却也知晓一二。蛇鼠二族自古便是天敌……若自己是南都,会不会趁着鹬蚌相争,等着得利呢?沧澜的心思如同煮沸了的水一般,咕嘟嘟冒着泡儿。
南都不过是低了头再抬头的一瞬,在九商眼中看来极自然的,沧澜已然觉得好几个钟头飞了过去。正自难熬之时,听得南都开口道:“沧澜,你还是那般小心——你便是不来,我也绝不会趁人之危。可是我碍着一个誓,亦帮不得你。”
这话在沧澜听来犹如纶音一般,她立起身来,先对南都行了个平礼,南都侧身避过。她又学着男儿的模样对九商深深一揖,道:“今日南兄对我这般客气,自然也因了商妹的缘故。”九商避之不及,到底受了半礼。
沧澜从怀中掏出一只镶着青金石的银色小沙漏来,略瞧了一眼,道:“今日夜已深,不敢在叨扰南都兄。”她身侧的沉君又化作一只雪狼,轻轻地伏在地上。柳臣安满眼不舍,巴巴地瞧着九商,那神情倒是想教九商留下。南都只作不见。
九商见此间事了,虽亦对南都有些不舍,到底念着程云亭还留在锦玦岭上,披上风帽候着沧澜一道出发。柳臣安见那一身玄色大氅都盖不住她那玲珑身线,一张如珠似宝一般的小脸隐在风帽之中,仍然皎洁地如同空中的月辉一般。再想到当初在翠驼岭之上,她双眼不能视物,便是自己贴身亲手服侍了她那些日子……那盈盈一握的玉足……那等柔腻细滑似乎还在指尖留着……柳臣安早已然痴在当地不得动弹。
“九娘这会子只怕已然出了翠驼岭,你还痴楞着作甚?”南都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柳臣安撇开头去,不肯教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含混道:“以后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见,便这会子都不肯教我想她一想么?”他练“昆仑聚顶”已然接近大成,早已不是当日那吴下阿蒙了。南都果然没有在他面上寻到一滴泪,微微颌首道:“如今你目力也大增了,可瞧出九娘已然心法大成了?”
柳臣安猛然回首,目光炯炯如炬道:“此话当真?”南都轻轻拍一拍他的胳膊道:“若是心法大成,且有了一定修为,便能极好地藏起自己来——方才我竟有好几瞬瞧不出她的元身。”
柳臣安欢喜一回,又忧愁起来:“九娘子自来便是个爱出头的性子,如今心法大成了若更爱同人交手,那该如何?需知天外有天……那程郎君又护不得她周全……”
南都受不住他这般絮叨,无奈道:“又作这般妇人形态!九娘自有人护着她,又要你这里操不完的闲心——若是真个儿喜欢,到时候悄悄守在一侧便是了。真不晓得你怎地一头栽进去,到了如今都爬将不起来!”
南都那般温润如玉之人,如今也被柳臣安千百遍地念叨恼到了。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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