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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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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梦惊讶不已,问题脱口而出:“为什么?”
  甩开龙文天的手,怜儿又跑回云天梦身边:“因为四十岁以上的女人受不了九玉灵芝的阴寒。即使热毒尽去,也会被寒毒所伤。”
  镇南王大惊失色:“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怜儿肯定地说。
  “那……”镇南王顾不得与身边的胡玉儿眉来眼去了,急得团团转,“那该怎么办?”
  怜儿纳闷地问云天梦:“云哥哥,他怎么了?九玉灵芝不能用,但可以用七色海棠呀,那也是克制热毒的灵物呢!”
  心中一动,云天梦忙问:“怜儿,你有七色海棠吗?”
  镇南王也急急地说:“是呀!姑娘可有能治病的那个……什么七色海棠?”
  怜儿瞅了瞅镇南王,又瞅了瞅云天梦,点了点头。镇南王一见大喜,刚要说话,怜儿却调皮地眨眨眼说:“如果我把七色海棠给你们,云哥哥你得……”
  云天梦眉一挑:“什么条件?说吧!”
  歪着头,咬着唇,怜儿的神情可爱极了:“你要……你要亲怜儿—下!”
  龙七扑哧一声笑了,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
  镇南王心头一松,笑着说:“这倒容易办!”
  云天梦似笑非笑地盯着怜儿,—把将她拉入怀中,对着她耳边说了—句话,怜儿小脸—红,但随即“嘻”的一声笑了,拉下云天梦的头,凑在他耳旁,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云天梦开始面现犹豫之色,但似乎禁不住怜儿软语相求,终于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镇南王爷:“怜儿问我是谁得了热毒之病,她想亲自去给她诊治。”看了—眼怜儿。他继续说,“怜儿说热毒症很难根治,用药尤其要谨慎,否则会病上加病,因此她想亲自去看看!”
  镇南王略有犹豫,毕竟皇后是非常之人,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龙九看看怜儿:“你有把握吗?”
  怜儿嘟着唇:“九哥不相信怜儿吗?”看看镇南王,“王爷你胸腹之间一定受过伤,而且你在夜间一定休息不好,对不对?”
  镇南王大吃一惊:“姑娘从何得知?”
  “我从你呼吸的样子就知道了。另外你眼下发青,唇色微紫,这是夜不能眠的症状呀!”怜儿说的头头是道。
  众人面带惊异,龙九点点头:“王爷日理万机,能知他夜不成眠并非难事,但光凭外表便可测知他胸腹之伤,简直匪夷所思!”
  云天梦也有些意外:“王爷,您胸下真受过伤?”
  镇南王震惊地点点头。然后满脸钦佩地向怜儿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医术。看来皇后的病情有望了!”
  怜儿得意地看着云天梦,笑得很是开心,云天梦却忍不住拧了拧她的小鼻子。
  三天后。
  云天梦万没想到,怜儿入宫给皇后治病,一去就是三天。虽然从龙九处得知皇后病情已神奇般地好转,致使龙心大悦,对怜儿赏赐有加,但毕竟自两人重聚后就再没分开过,而现在却一别三天,正所谓:—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不让云天梦心头烦扰。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云天梦一阵烦心,猛地将茶碗甩开,大声喝斥道:“笨蛋!我不想喝云雾茶,去泡一壶龙井来!”—旁的侍女吓得连忙应是,跑了下去。
  同在书房内的龙文天忙向龙七使个眼色,龙七恭声说:“少爷,不必动气,下人们笨手笨脚是常有的事。倒是三哥已经顺利到了三殿下府邸,随侍在三殿下身边。有三哥居中联络,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是吗:”云天梦往后一靠,“那冷玉蝉死到哪去了?怎不见他向我回报?”
  龙文火答道:“冷玉蝉与李顺卿这几日正忙着调派人手,在各处多安插—些眼线,以把握京城中任何细微动向。”
  云天梦不耐烦了:“这点儿小事,也用得他们亲自出马?!一群笨蛋!”
  龙文天心中苦笑:少爷明知这次是在各个皇亲重臣府安排行事,当然要万分谨慎,两位坛主若不亲自前去,才会挨骂呢!但口中却说:“少爷,所谓‘一招之失,满盘皆输’。李、冷二坛主也是怕坏少爷大事,才事必亲为!”
  这时,下女们已将新沏的龙井茶奉上,并向云天梦禀告:“少爷,仙儿姑娘说要请少爷到怡心居饮宴,在外候着呢。”
  云天梦不耐地挥手:“去!去!去!少来烦我!”
  这时,又一个下女跑进来:“禀少爷……”
  云大梦剑眉一挑,断喝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这个丫头吓得一激动,忙说:“九爷和怜儿姑娘回府了!”
  “你说什么?”云天梦满脸的不耐立即换上了惊軎交加的表情,“怜儿回来了么?”
  “是!”
  云天梦霍然站起冲向门外,却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上,稳住身形,云天梦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喜:“怜儿!”
  “云哥哥!”怜儿大叫一声,立即扑入云天梦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只觉此身如在梦中。
  怜儿紧紧揽着云天梦的脖子:“云哥哥,怜儿好想你哦!”
  抚着怜儿的脸颊。云大梦轻轻地说:“我也是!”
  将脸埋入云天梦胸膛,怜儿喃喃地说:“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心中漾满了喜悦和爱怜之情,云天梦轩吻着怜儿的秀发:“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过了好—会儿,怜儿才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指着随后跟来的龙九及穆秀平兄弟,后者手中托着锦盒:“云哥哥,皇上赏了我许多好玩的东西呢!你快看啊!”
  云天梦微微—笑,不在意地瞟了一眼:“怜儿,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不是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吗?”
  穆秀平兄弟对视—眼,笑了。穆秀平道:“少爷,皇上曾问怜儿姑娘要什么赏赐,怜儿姑娘答‘我只要快点见到云哥哥!’,这和少爷的话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忍不住捏了捏怜儿的小鼻子,云天梦语带宠溺:“你呀,怎么在皇上面前也胡说起来!”
  怜儿不依了:“我才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话。不过,皇上还问我云哥哥是谁。他可真笨,连云哥哥都不知道,哼!”语气很是不屑。
  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云天梦无奈地将怜儿揽在怀
  里:“你唷!怎么得了啊!”
  龙九面无表情:“少爷,怜儿姑娘虽说了许多傻话,但童言无忌,况且她的医术连太医都大为叹服,皇上与皇后并无怪罪之意。”
  怜儿皱皱小鼻子:“我哪有说傻话?九哥你冤枉人!”
  龙七终于逮住说话的机会:“九弟向来诚实,看来怜儿你又弄出不少笑话了!啧啧!可惜我没看见!”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气得怜儿小脸儿通红:“我才没有!臭七哥!”
  “龙七,我记得你一向最爱找龙九麻烦,怎么现在又对他赞赏有加起来?”云天梦的话中有很明显的讥讽意味。
  尴尬地摸摸鼻子,龙七看了眼龙九:“我那是骂在嘴里,爱在心头。”
  龙文天、穆秀平兄弟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龙九只是冷冷地扫了龙七一眼:“莫昆仑说的不错,你和冷玉蝉是一对病人!”
  云天梦摇摇头,轻声对怜儿说:“别理他们!云哥哥今天好好陪你玩一玩,怎么样?”
  怜儿高兴地连连点头,龙七忙道:“我也去!”
  冷冷地瞟他一眼,云天梦剑眉—扬:“你没事可做吗?”
  龙七一看形势不对,忙赔笑:“我忘了,冷副坛主曾找过我,想必是有事商量的!”
  “那就好!”云天梦丢下三个字,拉着怜儿的手径自走了出去。
  龙文天笑看了下苦着脸的龙七:“活该!”
  “慢点!”云天梦紧拉着怜儿的手,排开熙攘的人群,走到一间玉器店门口,“怜儿,云哥哥给你挑几件玉器玩吧?”
  看了看里面橱柜中琳琅满目的玉器古玩,怜儿不感兴趣地说:“不要,我要去买布袋娃娃!”
  无奈地刮了刮怜儿的鼻子,云天梦说:“好吧!”
  突然间,道中行人纷纷退向两旁,一队官兵快步跑过,将行人挡在路边。
  云天梦一皱眉:“这又是做什么?”
  —位身穿华服的老者看看云天梦,笑道:“公子不知么?皇后病体痊愈,昌乐公主要去大相国寺还愿。”
  怜儿好奇地问:“什么叫‘还愿’?”
  云天梦忙将怜儿拉在一边:“我朝佛道盛行,许多人都以为佛祖神仙们能帮助自己完成心愿。公主也是如此,她必定认为皇后病情好转是佛祖保佑,才去大相国寺。”
  怜儿想了想:“云哥哥,佛祖真能帮人完成心愿吗?”
  云天梦撇撇唇:“求人怎如求已?我向来主张时势造人,人行自身,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中。什么听天由命,皆是庸人说词!”
  怜儿歪着头,看着公主的仪仗队从眼前通过:“云哥哥你什么都会,当然不用求人了。但怜儿有……个最大最大的心愿,我……我也要去烧香,向佛祖许愿!”
  云天梦怔,“什么心愿?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诉云哥哥,我帮你达成。”
  怜儿小脸一红,但语气却坚决得很:“不要!我要去求佛祖!”说完,尾随仪仗队向大相国寺走去,云天梦也只有紧跟其后了。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大相国寺,却被内庭侍卫以公主在寺内为由拦下。
  不待云天梦说话。怜儿便抢着说:“你去告诉公主姐姐,是怜儿来了,她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侍卫上下打量两人几眼,不敢怠慢,便进去禀报了。不一会儿,他又走出来,请两人进去,
  穿过几个大堂,来到—个佛殿内。殿内供的是西天如来佛祖。就在佛祖座前,一个年轻女人跪在软垫上,正在喃喃祷告。
  怜儿高兴地叫了一声:“公主姐姐!”
  那年轻女子没有回头,一边把香插入香炉内,一边说:“怜儿,你怎么也来了大相国寺?”
  怜儿嗯了一声:“我也是来许愿的呀!”
  “哦!”昌乐公主回过头来,只见她罗衣襦带,云髻高挽,再加上蛾眉淡扫,秀面朱唇,确是—位雍容有仪的佳人。
  这时她眼光—转,便停驻在云天梦身上,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转为欣赏,最后她像是起了莫大的兴趣:“怜儿,他便是你门思夜想的云哥哥吗?”
  怜儿点点头:“是呀!”
  云天梦拱手为礼,淡然说:“草民见过昌乐公主!”
  昌乐公主嘴角含笑,深深地看着云天梦:“人说‘潘安宋玉者’乃是男人魅力之最。依我看,他们难及公子风采之万一。难怪让怜儿日夜萦思,痴痴迷迷。”
  云天梦道:“公主过奖了!”
  看着怜儿学她的样子也跪下来,双手合十,昌乐公主眉一挑,嘴角噙笑,悄声说:“以云公子的神采风仪,真的会钟情于一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吗?”
  云天梦眼神一冷:“公主不要自作聪明!”
  昌乐公主刚待大怒,但又想起什么,看了怜儿—跟,隐忍未发。
  云天梦不理会她,径自拿了几枝香,点燃后,走到怜儿身前,半蹲下身体,凑到怜儿耳旁:“怜儿,你要将你的心愿告诉我,佛祖才会保佑你!”
  “真的?”怜儿眨眨眼睛。
  “当然!”云天梦为了套话,巧;惜胡说八道。
  犹豫了一下,怜儿悄悄地说:“那好吧!为了能达成心愿,我就告诉你。怜儿让佛祖保佑我嫁给云哥哥!”
  “什么?”云天梦喜出望外,不由得拔高厂声音。
  “呀!小声一些!”冷儿瞄瞄昌乐公主,“是公主姐姐告诉我,一个女的和—个男的水远在一起,就要嫁给他,但这话是不能对他人讲的,否则会被人说是——不知什么……耻的!”
  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云天梦忍不住满腔喜悦地抚着怜儿的面孔:“你呀!真是个小傻瓜!”
  这时,在旁的昌乐公主冷冷地说:“既然知道,你还对她……莫非,云公子与众不问,喜欢没脑子的女人吗?”
  霍地站起,云天梦冷冷地一晒:“公主说的不错。云某之所以喜欢没脑子的女人,是因为像公主这样有脑子的女人简直太多了,充斥街头,俯仰皆是!”
  昌乐公主勃然大怒,指着云天梦:“你敢羞辱本宫!”
  云天梦嘴角一撇,眼含讥讽:“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公主身边的宫女和侍卫生气了,一个宫娥柳眉倒竖:“大胆狂徒,敢对公主不敬,来人,将他拿下!”
  云天梦眼中冷芒一闪:“狗奴才,也敢喝斥于我!”抬起手来,作势欲击。
  怜儿大惊失色,赶忙拉住云天梦:“云哥哥,公主姐姐,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昌乐公主一甩袖:“怜儿,是他不敬在先,怨不得本宫!”
  怜儿急声问:“公主姐姐,你要怎么样呀?”
  昌乐公主面无表情:“本宫要将他留下施以惩罚!”
  云天梦嗤笑一声,指着那些侍卫:“就凭这些人,也想妄想留我!”他向殿外一扬手,然后双手背负于后,冷声道:“莫昆仑,给本少爷开路!”
  他话声刚落,——道黑影如风卷至。来人额心一点朱砂痣鲜红如血,眸光冷厉:“是!”一旋身,他迎向那些侍卫,挥掌若风。侍卫们还没捕捉到他的身形,便已被点了穴道,纷纷倒地。
  掸掸衣袖,莫昆仑若无其事地一扬手:“少爷,请!”
  不理会呆若木鸡的昌乐公主,云天梦拉着频频回头的怜儿走出大相国寺。
  等到昌乐公主有所反应,他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内。恨恨地,她一跺脚:“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第六章
  三年一度的文武会试终于到了。今年文试主考是王丞相,武试的主考是当朝兵马统帅镇南王,副主考恰是御林军总统领龙九。轻而易举地,云天梦便有了文武两试的举人称号,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文武会试了。
  武试会场
  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处于会场中间,乃是比武场地,约有十丈方圆。台下万头攒动,众武举精神抖擞纷纷走入会场,找到自己位置的站好。而正东方则巍然耸立着一座大殿,殿前镇南王高居上首。左边坐着他的长子,右边则是御林军统领龙九,其余监考官分坐于下首。数干名将士按序排列,神采奕奕,守卫着会场。
  就在龙九身侧,—个侍卫打扮的小人儿正在左顾右盼,“他”的样子实在不像个武上。个子娇小不说,单看那粉嫩的双颊,骨碌碌不断眨动的大眼睛,再加上一脸的好奇,似乎只适合被人掬在手心中宠爱着。
  龙九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怜儿,你可答应过不会乱动的!”原来,那侍卫是怜儿这个调皮丫头女扮男装的。
  刚要噘嘴抗议,怜儿目光突然触及到台下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忍不住轻呼:“云哥哥在那儿呢!”
  正巧云天梦也止向这里望来,两人视线相交,无尽的情意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云天梦身边的几个武举人打量着他,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云天梦眉头方待一皱,其中一举子已靠了过来,语气满含轻蔑:“兄台,你走错地方了吧?”
  云天梦—拂袖:“这里不是武考会场吗?”
  那人又上下打量他儿眼:“武考比的是力气,是武功,看你这样子,恐怕连刀剑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说完与后边几人哄笑起来。
  “不过,”其中—个身形矮胖的道:“若是比‘花容月貌’,他一定拿第一,只可惜这里不是选美的地方!”边说还边与身边的凡人挤眉弄眼,然后便又放声大笑。
  其实云天梦的外表绝不给人柔弱之感,只是太吸引入了些,难怪会引起一些粗鲁莽夫的敌视。
  云天梦眼中冷芒—闪,却转身他去。就在他旋身之际,右掌抬起,是那么不经心地往下一按,只见随他手势,那正在得意大笑的矮胖男子就像钉子一样,被一股大力钉到了地里,整个身子都嵌入地下,只留一颗脑袋露出地面,脸上的表情是惊骇欲绝!
  大惊失色的几个人连忙合力往上拔他,但他就像长在了地里,动也不动:“快救救我呀!”
  就在情形最混乱的时候,—条人影从空而至,落于地面,正是龙九的随身侍卫穆秀凡。
  他向云天梦点点头,走到那人跟前,骂了一句:“笨蛋!”便伸出腿,用足尖挑着那人的下巴,腿一抬,大喝一声:“起!”
  只见那原本埋在地里的人又像拔萝卜一样给拔了出来,然后瘫倒在地,边喘气边说:“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穆秀凡冷哼一声:“再若不知死活,连我也救不了你!”说完,纵身而起,直掠向大殿。
  这次武试,是以淘汰赛的形式进行。每一轮的获胜者要参加下一轮比赛,依此类推,直到决出前三名,再作武魁之争。
  第一轮赛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台上的人争得激烈,台下的人也看得紧张。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何时,台下已多了些人,由站着变成了坐在椅子上。
  一看衣着便知,不是达官之子,便是显贵之后,甚至有的身旁还有扇扇的侍从。
  其中最大最舒适的椅子上,便坐着我们的大少爷云天梦,他的身旁还有一张精致的小几、上面摆放着糕点茶品,龙七侍立一旁,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比武,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而云天梦,天!他斜靠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竞已睡着了。
  穆秀平悄悄来到龙七身边,递给他—把伞,并向云天梦努了努嘴。龙七会意,将伞展开撑在云天梦头—上。穆秀平在龙耳边说:“还有几人就要轮到少爷了,九爷说,比完第一轮,让少爷到后殿休息。”
  龙七点点头,穆秀平塞给他—包蜜饯就转身走了。
  “山东常庆虎对汴京云霄!”台上的监察官大声喊到。
  “少爷!”龙七轻喊。
  云天梦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懒懒地说:“终于轮到我了?”龙七点头。他这才站起身,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上了高台。
  台上山东常庆虎早已等到那里,竟然是入场时调笑云天梦的人之一。这时他也有些怔愣,毕竟他不是傻子,隐隐能猜到赛前那场热闹必和眼前人有关。
  监察官好心地提醒云天梦:“你的长衫!”后者挥挥手表示不必脱下,监察官这才说:“准备——”鼓声三响后,赛试开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云天梦身上,就连镇南王也是屏气凝声。
  只见那常庆虎吐气开声,摆开架势。但云天梦却连看都没看,目光落于大殿—角,双手背负,就像是一位神采飞扬的书生才子正在思索新的诗句,洒脱至极。
  常庆虎见他不动,便大喝一声,挥动熊臂,魁梧的身躯扑了上去。那如山的身形向云天梦逼近,但云天梦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挺立不动,直到常庆虎冲到他身前,一掌便击向他的胸口。
  众人惊呼,殿前的怜儿更是“呀”的—声,叫了出来。就在这时,云天梦右腿电一般地抬起收回。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常庆虎已惨叫一声,硕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直落到高台之下,昏了过去。而云天梦已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上,正在举茶就饮。
  镇南王一击案,赞了一声:“好!”台下这才爆出热烈掌声。
  怜儿却担心地看看那趴在地下的常庆虎:“那个人没事吧!”
  龙九神色不动:“死不了的!”
  以后的赛事,云天梦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后殿休息,当然有怜儿相陪。轮到他的时候,龙九会派人通知他,他就来到武场走上高台,不多不少,只用一招,便将对手击落台下。所以,只要他一出场,全场立即鸦雀无声,只等着看他的对手绝无例外地飞出场外。
  镇南王心头惊异,忍不住问:“龙统领的武功比他如何?”
  龙九看他一眼,“我的武功本就是少爷传授的!”
  镇南王手捋长须:“原来他也是你的师傅!那就难怪了。”
  不出所料,云天梦轻而易举地进入决赛。另外两个是湖南易世平和四川唐歌。
  易世平与唐歌之战真可说是龙争虎斗,两人皆是高手,所以一来一往都可谓是惊险万分。易世平的双锤虎虎生风,去势万钧,唐歌的宝剑熠熠生光,举轻若重,直到七百多招,唐歌才以险着取胜。
  最精彩的时刻到了。这一次乃是状元之争,数千双眼睛注视着台上的两人。云天梦白衣飘飞,面含轻笑,超然的神采似天边舞鹤,唐歌虽没有他那超脱一切的风仪,却也是英姿万千,生气勃勃。
  唐歌的神情很是谨慎,右手紧握剑柄:“兄台属何门派?”
  云天梦眼神飘忽:“虚无山,缥缈峰!”
  唐歌认真地想了想,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云天梦笑了:“虚无缥缈者,云也!”
  台下已有人失声笑了,明白自已受了戏弄,唐歌脸涨得通红,气愤地说:“我知道你武功高,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不该以言词戏弄于我。只可惜我表兄唐目不在,否则断不会容你如此嚣张!”
  意外地挑挑眉,云天梦语气和缓:“原来你是四川唐门的人,唐日是你表兄?”
  唐歌骄傲地说:“不错!”唐日即天龙会十大鹰使之龙五,也是云天梦最宠信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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