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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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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番话,便是先前皇贵妃娘娘不敲打自己,王福全也是不敢瞒着不上报的,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等候了约莫盏茶工夫,没瞧见王福全的影子,倒是守门的那个小太监来报信道:“皇贵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黄婵得意道:“还是娘娘神通广大,若是太后知道了,只怕肺都要气炸了。”
*
望月小筑魏黎春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跨过门槛进到内庭,不过于她来说,景色再美好,又如何能及得上肩头的担子,她只能心无旁骛的往高处爬,即便高处不胜寒,也容不得退却。
小太监将她们带到西南角的花谢,便退下了,魏黎春让黄婵在外候着,独自走了进去。
琴声倾泻而出,魏黎春顺着声音寻过去,在一角凉亭里发现了永宁帝岳临柟的身影。
他坐在那里,一身白衣随风轻曳,神情平静安然,面对一池枯荷,缓缓弹奏着《凤求凰》,琴声婉转而又悠扬,其中饱含无限情丝,又隐隐带点哀伤,可见抚琴之人技艺如何高超。
与他最后一面,还是在小金后的葬礼上,如今已有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他退下龙袍,闭关望月小筑修仙炼丹,她数次哀求未果,死心之后吃斋念佛,不再作他想,昔日夫妻情分成烟云,变故发生之时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魏黎春有些近乡情怯的驻足半晌,这才重新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脚步声惊扰了岳临柟,琴声嘎然而至,他抬起头来,淡淡道:“爱妃,你来了。”
这声“爱妃”险些引的她冷笑出声,然到底是将情绪压了下去,她微微一福身,嘴里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不必多礼,坐罢。”岳临柟抬手招呼魏黎春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并亲自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斟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魏黎春也不推辞,端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放回石桌上,从袖子里取出册子来,谦虚道:“臣妾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江山社稷到底不比后宫琐事,难免力不从心,有几桩事情犹豫不决,想听听皇上的意见。”
岳临柟道:“朝堂之事,交与太子处理便是,你一个嫔妃瞎掺合什么,莫非忘记了太祖爷的遗训?”
“若是太子能处理,臣妾又何苦跑来这里讨嫌。”魏黎春眼神望向那一片枯荷,心里的悲伤也开始弥漫,一直强撑的自己,竟然在他面前落下泪来:“所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诚不欺我,如今太子为了个戏子,朝也不上,奏折也不批,甚至连臣妾这个母妃也不放在眼里……”
岳临柟沉默了片刻,才道:“竟有这样的事……”
打开了缺口,所有的委屈都蜂拥而出,魏黎春哭成个泪人,岳临柟掏出帕子来,递到她手里,道:“人各有志,你也莫要太伤心了。至于江山社稷,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应付的来?宁王跟寿王都是可堪交付的,无论他们哪一个登临大宝,都不会亏待你跟太子的,你还是安心回长春宫吃斋念佛去罢。”
魏黎春正哭的声嘶力竭呢,闻言一下哽住了,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来,她气的“蹭”的一下站起来,将沾满眼泪鼻涕的帕子摔到岳临柟脸上,冷笑道:“皇上可真大方,竟然准备将皇位拱手相让给兄弟,岂知你那兄弟一定靠得住?指不定什么时候,阖宫上下都要死在他手里。”
岳临柟将帕子从脸上拿开,皱眉道:“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
“是不是疯话,恐怕皇上也没机会验证了。”魏黎春擦干眼泪,又恢复昔日的神色,强硬道:“这个皇位,皇上不稀罕,太子不稀罕,但是臣妾稀罕的很,臣妾已昭告天下正式垂帘听政,并安排兄长任京郊大营统领,兄长连襟任御林军统领,其他重要的职位也会逐步更换,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让人将皇位抢走。”
“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只是莫要再来打搅朕。”岳临柟站起身,抱起古琴,云淡风轻的说道:“朕炼丹的时辰到了,得去查看一番,你自便罢。”
作者有话要说:把前文皇帝住的地方修改了下,不用回去看。
、第8章 逼迫
魏黎春在他身后道:“臣妾还有事要与皇上说呢。”
“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只是莫要再来打搅朕。”岳临柟头也不回,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既如此,那臣妾明儿就给金承业下旨了。”
决绝的声音传入耳中,岳临柟脚步立时顿住,他转过身来,冷声道:“金承业有几斤几两,你心里想必清楚,平日里在九门提督府处理些鸡鸣狗盗之事已很是勉强,将他派去伊犁,焉有命回来?”
魏黎春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给他机会,又怎知他究竟是行抑或不行?”
岳临柟轻叹一口气,道:“你若看上了就九门提督府统领的位子,只管拿去便是,碧涵在世时总算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对待她嫡亲的弟弟?”
“皇上待金家也是不薄,族中子弟,不论有无才干,皆高官厚禄,臣妾要想大权在握,金家是一定要动的。”魏黎春神情淡然,丝毫不为所动:“孝贤皇后的恩情,臣妾只能到地下再还了。”
小金后入宫后,独得圣宠,岳临柟也因此对金家大肆封赏,不过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则皆是不掌实权的虚衔,不值得魏黎春大动干戈,况且就算要削弱金家的权势,直接撤职便可,根本无须牛头不对马嘴的将金承业丢到伊利当定国将军去。
岳临柟到底是在众皇子夺嫡中胜出又当了十来年皇帝的人,不愿意理会这些烦心事,不代表就真的瞧不明白,他深深的看了魏黎春一眼,无力道:“莫要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怎样,直说罢。”
修了几年仙,人倒是没修傻,魏黎春还准备了好几个后招,现下看来是用不上了,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真能省许多劲,她干脆道:“臣妾想再要个孩子。”
话刚出口,便被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想都不用想,朕是不会答应的。”
“守身如玉到这般地步,皇上果真对贞婉皇后情深意重。”魏黎春啧啧赞叹,随即冷哼道:“皇上不愿意,臣妾也有法子生的出皇子,毕竟天下间男子多如牛毛,只有臣妾不想的,没有臣妾弄不到手的,只是到时这大齐江山可要改名换姓了。”
既然当初他打定主意舍弃一切,专心修仙炼丹,那么从此江山社稷于他来说不过如浮云一般飘渺,魏黎春的疯狂并未能刺激到他,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只要别动金家的人,其他一切都随你。”
魏黎春生生被气笑了,也总算能理解为何历代宫廷野史里都有宫妃与人私通的记录,遇到这样的昏君,如何能保持的了心静如水?若不是前世常年吃斋念佛心境开阔,又惨遭蹂躏而死,只怕她也会如娴妃一般,一旦宁王上门来拉拢,便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
“昔年周哀帝荒淫无道,又逢大灾之年,民不聊生,各地义军揭竿而起,不光与朝廷兵马作战,还烧杀掳掠,国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外族见状便大肆举兵入侵,强占了边疆数十座城池,大厦已呈倾覆之势,太祖皇帝不愿坐视,便带着手下兵将挥师入京,绞杀了哀帝,黄袍加身,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大齐,年号泰康。之后太祖皇帝御驾亲征,将戎狄驱赶出雁门关,并耗费国库大半银两,劳数十万民工,修筑万里长城,借此阻挡戎狄以及突厥回纥各部对北部边疆的骚扰。至太宗皇帝时,又西征伊犁,北伐西夏,皆大获全胜。皇上初登帝位之时,也曾多次对西南用兵,甚至远征高丽,大齐疆域比以往任何一个朝代都要辽阔。”这些东西,在娘家时接触不到,入宫后也无宫人敢议政,还是早年伺候自己的崔嬷嬷私下里同魏黎春说起的,她原是太宗皇帝跟前的女官,对此自然了如指掌。
她将崔嬷嬷的话转述一遍,失望的说道:“三代人抛头颅洒热血所建立起来的荣耀,就这样被随手弃之,不知皇上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可有脸见太祖皇帝跟太宗皇帝?”
话到这里,她又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懊恼道:“瞧瞧,臣妾真是糊涂了,皇上如今潜心修炼,百年之后要飞升的,自然不必担忧被太祖皇帝跟太宗皇帝责骂。”
被魏黎春的话勾起往事,他平静的脸上渐渐被哀伤弥漫,双手也握的死紧,骨节间青白依稀可见,他颤声道:“就是因为东征西讨,玉涵怀胎十月朕都没能在身边陪着,临盆时危在旦夕也赶不及回来,待到班师回朝时,她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幅员辽阔又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留不住,朕还要这个皇位作甚?”
倘若换作一个普通人,如此深爱自己的妻,她一定会为此感动,可惜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大齐国的皇帝,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行径,只会惹人嘲笑,她鄙夷道:“贞婉皇后是皇上最爱的女子,可皇上的亲人不止她一个,臣妾也就罢了,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太子是皇上的骨肉,寿王是皇上的兄弟,当年对高丽之战时他为了救皇上,被毒箭射伤了小腿,如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所有这些,您全都不顾念么?”
岳临柟背转过身,轻声道:“爱妃,这些话朕已听过无数遍,委实不想再听了。”
为何要对他怀有希望,早就该绝望的不是么?魏黎春被气晕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再多言语亦是无用,她又何必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臣妾不打扰皇上了,这就告退。”她福了福身,转身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心里纠结很久的一个念头终于尘埃落定,只待良机便可。
*
走出花谢,黄婵忙迎上来,见魏黎春脸色有些难看,想是在皇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吓的她没敢多问,只静静的跟在身后,待到出了望月小筑的大门,余光瞅见一旁的甬道上的主仆二人,忙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国师大人。”
魏黎春正沉浸在思绪中,被黄婵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来,对面的国师陌尘微微垂了下头,笑道:“皇贵妃娘娘安好。”
魏黎春点点头,见他坐在轮椅上,由侍女推着走近来,木轮与青石板路相碰,“骨碌骨碌”之声不断,她诧异道:“国师的腿怎么了?”
“无碍。”陌尘展颜轻笑,一刹那仿佛日光突破乌云,炫目的让人无法直视,他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个犯懒,不想走路,便叫逐月寻了把轮椅来,倒是让娘娘担忧了,臣惶恐。”
哪有身体康健的人闲着无事坐到轮椅上玩的?魏黎春噎住,半晌无语。
说起来对于这个国师陌尘,她所知甚少,也只是在自己册封大典时,于天坛远远见过一次,连模样都没瞧清楚,不过民间有关张家人的传说,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
相传张家人在远古时期曾协助天界斩妖除魔,天帝感念其恩德,特赋予了张家人博古通今的才能,上可知天文,下可知地理,是以历朝历代皇帝都奉张家人为国师,不过张家人虽居国师之位,却并不对任何皇帝忠诚,不管你是乱臣贼子,还是草莽盗寇,谁能掌权,便站在谁身旁。然相士,因泄露天机太多,终究逃不开“鳏、寡、孤、独、残”的天谴,张家人也不例外,族中子弟无人能活过二十岁。
前世流民入宫前,陌尘便已病入膏肓,张家人进宫跟太后请了旨,将他接回家中,静待大限之日来临。
魏黎春能竭力阻止两年之后的变故,却无法改变两年之后他亡故的事实,所以对待一个将死之人,她也没有生出任何拉拢的心思,况且张家人向来势利,只要自己还掌权,他们便不会与自己作对。
“无碍便好。”魏黎春抬眼看向身后的大门,问道:“国师要去望月小筑?”
陌尘点头道:“有一味丹药,皇上反复试炼多次,都以失败告终,今个一早派了王公公来请,臣只好过去瞧瞧。”
“原来如此。”魏黎春静默片刻,忽而想到一事,道:“素闻国师擅长丹药,不知能否炼制些既有效而又不伤身的春药给本宫?”
“自然是可以的。”陌尘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干脆的应下,不多时又转了转眼珠,咳嗽一声,忍笑道:“只是单纯的春药,只能激发人体内的欲念,并不能让人的手脚失去控制,尤其是习武之人,倘若意志坚定,不肯就范,恐怕不是娘娘所能奈何的。”
如今她垂帘听政,又被他撞到方从望月小筑出来,现下索要春药,便是不会读心术,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出自己谋划的对象是皇上,魏黎春淡定的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陌尘颇为欣赏的看了魏黎春一眼,自信道:“倒也不难,臣将春药与软筋散所需的药材混在一处炼制即可。”
魏黎春笑道:“那就有劳国师了。”
“不敢。”陌尘再次微垂下头,“能为娘娘效力,臣乐意之至。”
魏黎春笑笑,转身便上了九曲回廊,等候在附近的侍卫连忙将辇驾抬过来,黄婵将她搀扶上去,自己也跟着坐上来,待离开了陌尘的视线范围后,她便再也憋不住,小声道:“娘娘,您怎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本宫不敢的?”魏黎春倚到靠枕上,闭目养神,黄婵心里虽震惊,到底不敢再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大金后:金碧涵,是姐姐,死后谥号“孝贤”。
小金后:金玉涵,是妹妹,死后谥号“贞婉”。
大金后、小金后,是宫妃以及民间对她们的称呼,稍微解释一下吧,免得大家看糊涂了。
、第9章 结交
转眼来到初一,魏黎春下了早朝后,便去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熟料方至那里,便瞧见一众嫔妃被郑嬷嬷拦在门外,她下了辇驾,走上前去,问娴妃道:“姐姐,发生了何事?”
“妹妹,你来了。”娴妃忙迎上来,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脑袋凑过来,小声道:“说是太后抱恙在身,不便打扰。”
魏黎春对娴妃点点头,表示心中了然,抬脚往前走去,四周嫔妃慌忙让路,并福身行礼,来到郑嬷嬷面前,她关切道:“听闻太后抱恙在身,可有请太医瞧过?若是没有的话,本宫现在就遣人去请袁太医过来。”
郑嬷嬷给她行了礼,回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已请太医把过脉,说是风邪入侵,若想痊愈,服用汤药之外,还须安心静养,是以奴婢这才斗胆将来请安的各宫主子拦了下来。”
程三姑娘没了,太后的如意算盘没打成,程家人那里想必也不会有好脸色与她,宫里的老太妃与嫔妃们都在暗地里看笑话,这病八成是被气出来的,魏黎春心里敞亮的很,同时亦有些庆幸,自打垂帘听政之后,便未与太后碰过面,今个来请安,原是免不了一顿严厉斥责的,她虽然不惧怕太后,但又不能公然顶撞,与之周旋可谓劳心劳力,实非她所愿也。
魏黎春转过身,对众嫔妃说道:“既如此,大家就先回去罢,待太后身子大安后,再来请安不迟。”
“是。”众嫔妃冲魏黎春微微福身,齐声道:“臣妾告退。”
打发走了她们,又对郑嬷嬷叮嘱了几句:“嬷嬷这些日子多劳累下,务必好生照料太后,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只管遣人来寻本宫。”
郑嬷嬷堆笑道:“娘娘日理万机,还这般惦记着太后,这份孝心阖宫上下可是独一份的,奴婢定会替娘娘转达给太后。”
这世间的婆媳关系,自来便是水火不容,甚少有相处愉悦的,做媳妇时被婆婆百般刁难,终于熬成婆时,又可了劲的压榨媳妇,全然忘记了当初自己所受的苦,小门小户如此,大户人家也不例外,只不过面子工夫做的好,外人看来一派祥和,背地里却是暗潮汹涌,吃了暗亏而又说不出口的事情比比皆是。
魏黎春从前就没少吃太后的暗亏,最严重的一次,气的险些没保住腹内怀着的太子,对于这个婆婆,若说到孝心,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不过是做些不费力气又挣脸面的事情罢了。
“为人子女的,孝顺父母乃是分内之事,当不得嬷嬷夸。”魏黎春谦虚的笑笑,自然又被郑嬷嬷一顿好夸,耽搁了好一会工夫,郑嬷嬷这才抬头瞅了眼天色,对魏黎春福身道:“这会子怕是汤药已经熬好,奴婢得回去服侍,就先行告退了。”
魏黎春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慈宁宫的朱红色大门后,也转过身,对朱槿道:“咱们也回罢。”
朱槿将她扶上辇驾,自己却没上来,抬高了手遮在眼前,朝远处眺目远望,片刻后说道:“是寿王府的马车,想必是寿王妃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的。”
寿王岳临株早年跟随岳临柟远征高丽,替岳临柟挡了一箭,箭毒侵入筋骨,伤口虽经太医诊治后痊愈,但却自此落下残疾,无法像从前一般行走自如,岳临柟感念其救命之恩,封他为寿王,属地在江南最富庶之地,并破例让他留京,且总领内务府职务。
既有权又有势,还深得皇上宠爱,这样的一个王爷,大婚之事原本是件容易事,有的是世家闺秀可以挑选,然一则他腿脚有疾,二则当年储位之争,先皇十多个皇子,或被杀,或被囚,即便那些安分守己的,也被远远的赶去地处荒凉的封地,其中包括太后亲出岳临柟同胞的安王,朝臣们对岳临柟的冷血残酷颇为忌惮,生怕将自己女儿嫁与寿王后,哪天寿王不经意间忤逆犯上,自己全家都要搭上性命,是以岳临柟要为寿王选妃的消息一传出来,各世家大族的家主们便纷纷给未出嫁的嫡女订了亲事。
岳临柟雷霆震怒,铁了心要处置这些胆大妄为之徒,太后也颇为气愤,少不得在一旁火上浇油,最后还是被大金后给劝了下来,她道:“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强娶了那些出身尊贵的世家嫡女,她们心高气傲的,保不准会给寿王气吃,况且于寿王的名声也无益,咱们是要给他娶个王妃好能照顾他的,不是给他添堵的。”
对于大金后这番话,岳临柟起初不以为意,觉得妾室出的女儿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寿王,待过了些时日,却又觉得大金后说的十分在理,寿王这样的身份,门当户对是谈不上了,联姻也是没必要的,无非是娶个愿意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人,过些可心的日子罢了。
挑来拣去,最后定了敬国公家长房庶出的三姑娘颜初柔,母亲是小门小户的良家子,祖上也曾出过几个举子,往高处说那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只是这三姑娘五岁多便没了母亲,跟在嫡母身边讨生活,常年小心翼翼,人就变得有些畏畏缩缩,便是时来运转作了寿王妃,也总是浑身的小家子气,平素没少遭太后白眼。
而这敬国公,恰好是魏黎春的外祖,颜初柔虽是庶出,但论起辈分来,魏黎春得喊她一声表妹,只是前世时她只顾吃斋念佛,与这表妹并无深交,不过宁王造反之时,却对此颇为忌惮,刻意煽动流民在保定府闹事,将寿王牵制在那里。
“扶本宫下去。”魏黎春伸出手,朱槿忙上前搀扶,人在辇驾前站好时,寿王府的马车正好停下来,车夫放了脚踏在马车旁,紫菀上前将颜初柔搀扶下来,福身道:“奴婢给寿王妃请安。”
这边朱槿也跟着福身,颜初柔忙叫她们起身,然后快走几步来到魏黎春面前,半蹲身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弟妹不必多礼。”魏黎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颜初柔抬眼朝慈宁宫的门口看了一眼,惶恐不安道:“王爷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早上又吐了药,臣妾一时走不开,拖到这会才进宫,怕是要被太后责怪。”
魏黎春拍着她的手背道:“太后也病了,今儿来请安的人,都被郑嬷嬷挡了回去,谁也没能见上面,弟妹这颗心就放回肚子里吧。”
颜初柔舒了一口气,这副模样,倒是与魏黎春方听闻太后抱恙时如出一辙,不由得引得她莞尔,想到寿王的病情,又询问道:“寿王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颜初柔闻言叹气,愁眉苦脸道:“大夫换了十来个,药也吃了足有一箩筐了,可都不见好转,真是愁煞人。”
前世时寿王这次风寒之症,一直缠绵病榻大半年方才痊愈,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俱都无奈可耐,民间的所谓“神医”也请了无数,最后都摇头叹气的离去,寿王受够了汤药之苦,谁劝也不听,宫女端来的汤药都被他砸掉,本以为熬不过当年的冬天,可他不但熬了过去,还渐渐好起来,来年春暖花开时,已经能坐在内务府理事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太后将其归结为佛祖保佑,跟着也信起佛来。
魏黎春安抚道:“寿王习过武,身子骨又向来强壮,区区风寒根本奈何不了他,弟妹也不必过于忧虑,且放宽心,好生照料着便是。”
“借娘娘吉言。”颜初柔忙福身道谢。
魏黎春又询问了一番她的儿子与女儿的情况,颜初柔一一的回答了,有关太子的传言她也有所耳闻,想劝慰几句,可又怕自己嘴笨,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魏黎春不悦,只得假装不知。
眼看日已近午,朱槿在旁插言道:“娘娘,到了该传膳的时辰了,若是要留寿王妃用膳的话,奴婢这就去御膳房吩咐他们多加几个菜。”
颜初柔忙道:“臣妾府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儿等着,只怕不能陪娘娘用膳了。”
“行,那本宫就不留你了。”魏黎春也不勉强,亲自将她扶上马车,隔着半面车帘,说道:“得空再进宫来陪本宫说话吧,咱们表姐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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