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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琼华掌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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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多言,动手吧。”
夙瑶抬眼看着太清,朦朦胧胧。
青阳重光仍在,少了她,琼华暂时不会乱。
可要她自戕… …
“师傅当年教导我,修仙者,要有仁爱之心,要爱护天下苍生。您当年教导我要惜命,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要看重,可是您如今却… …”
“当年的话,你原来还记得。”
夙瑶入门很早。那个时候,太清的师傅,也就是那个想出双剑飞升之法的第二十三代掌门还在,太清也就还不是太清掌门。
他收夙瑶做弟子时,夙瑶不过三岁,眉间有奇怪的朱红色印记,他第一次看见,就觉得这个女娃将来必定不凡。后来夙瑶慢慢长大,他亲自教导她一切,包括仙术,也包括为人处世的道理,可以说夙瑶的品性法术,都是由他一点一滴灌输的,是他亲眼看着慢慢成形的。
后来,他就当了掌门,开始忙碌起来,没那么多时间来亲自督促夙瑶,加上夙瑶在法术剑术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他忙着在山下寻找合适的宿主,经常几年也难得回琼华一次,他对夙瑶的心也就渐渐淡了。
比夙瑶入门稍早的玄震很优秀,门下的弟子越来越多,其中比夙瑶杰出的也不少,后来,又多了玄霄、夙玉,云天青… …夙瑶长大以后虽说仙术也还不错,但离他的预期毕竟太远了。他对夙瑶曾经有过很高的期望,所以后来再见到愈发被旁人比下去的夙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夙瑶是怎么个心情了… …
他看着夙瑶,脸上的皱纹骤然深刻了许多。他摇摇头,上前扶夙瑶起来。
夙瑶对上他的眼睛。
“师傅?”
“这么些年,是我魔障了。天赋资质,岂是你能控制的… …你够努力的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夜夜练剑到子时过后… …夙瑶,我先前的话说重了些,你不要怪我。”
太清师傅向来待她严厉,可她明白这都是为了她好。
“弟子一直都明白… …岂敢有怨言… …”
如果当年待她之心有半点不诚,又怎会亲自把着年幼时她的手一笔一划习字,又怎会在她练剑时一招一式为她矫正,又怎会对她说“阿瑶的雨恨云愁使得最好看”?明明是使得很丑,很丑的啊… …
“你是太刚直了,阿瑶。”
时隔多年,没想到能再次听到这个记忆里的称呼。
“师傅教训的是。”
太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夙瑶,拍了拍她的头。
“先前的话不过是给你敲敲警钟。夙瑶,你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光大琼华。师傅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那先前短剑,又是何意?
“师傅… …?”
夙瑶张了张口,看着太清慢慢消失在雾中,耳边是他最后一句话。
“把刀送入心口,你就能回去。阿瑶,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
作者有话要说:
、故知与旧事
夙瑶“醒”过来的时候,夜未过半。
她依然坐在琼华宫中掌门金座上,角落里巨大的牛油蜡烛烁烁燃烧,殿宇通明。
面前的一叠纸全湿了,她的笔本来正写到“成礼兮会鼓”的最后一撇,如今笔空悬着,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也不知是泪是汗。
夙瑶推开洒金纸,指尖捻下眼角的泪珠,然后取出棉帕,细细拭干。
雕窗外,满月挂在雪山之巅,清辉盈溢。
弟子都已入睡,大殿空寂无人,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简直震耳欲聋。方才刀子刺入心口的痛感还残留在胸口,她的人却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大殿中。在那个诡异空间渡过的漫长时间,只是一枕黄粱,不过是现实的刹那片刻。
难道皆是虚妄?
所经历种种,难道只是她的心魔?
夙瑶下意识去摸身侧的佩剑,剑还在原处,但这也丝毫没让她的心定下来。
有什么不对劲。
很不对劲。
夙瑶微微眯着眼睛,环视四周。一切看上去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违和感… …那种有什么危机逐渐在逼近的紧迫感… …
她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如此清亮,满月的清辉将在烛火上蒙上了一层流转的光泽,昆仑群山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此刻看上去就如一颗颗明亮的星子镶在深蓝色丝绒般的夜空… …
然后夙瑶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今夜不过是六月初十,怎会有如此完满的月亮?!
往日里喧闹的夏虫也噤若寒蝉,听不见半点动静。
当她正要站起来查看的那一刻,烈火从门口席卷而来。火势极大,极猛,夙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莲烈火已经将半个大殿吞入火海,大殿梁上柱上贴着的金箔装饰在高温中融化成闪亮的液体,滴滴答答淌下来。一切都在褪色、发黑,在火焰中卷曲变形。
夙瑶冷眼看着这一切。
又是一个幻象。
极逼真,她甚至闻到了楠木柱子燃烧时散发出的独有香味。
但幻象就是幻象。
大火继续燃烧,蔓延,爬上屋顶,从四面八方炙烤着她。
就在火焰即将烧到她面前桌案的时候,一切忽然停止了。就好像有人将时空凝固,那些跳动的火焰就这么定格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人踏着满地的火焰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黑翼铺天盖地,遮蔽了整个夜空,竖起的瞳孔映着火光,散发着令人悚然的邪恶压迫感。
一步一步,火焰如潮水般褪去,犹如对王者的致敬与臣服。
“你竟然能突破我的恐惧之境。哼,凡人,有点意思!”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却有睥睨整个天下的气势。
夙瑶见过的最狂的人是玄霄,可是比起眼前之人,玄霄的狂傲,却显得那么单薄,她被他的气势压制,竟连吐字都有些困难。
“你… …你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咳出一口血。
他方才的一句话,竟是音攻!
“吾便是魔尊重楼。”
他似是对她一句话就吐血的模样十分不屑。
“哼,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飞蓬的转世!何以竟然能突破恐惧之境呢?… …”
原来刚才的“心魔”,竟然就是这魔尊的手笔!看来他是把她误以为是那个什么“飞蓬”了… 。。。这才有了前面一番试探。若是自己不能顺利从幻境中脱出,只怕她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可她显然不是魔尊的对手… …
夙瑶心念电转,但说的十分艰难。
“你认错人了… …”
重楼黑翼一震,似有不忿。
“哼,蝼蚁!你这是在指责我?!”
其实重楼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弄错了对象。他顺着指引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是个女人,也很吃惊。他实在无法相信飞蓬会转世成为一个女子,所以才有先前一试… …她确实通过了考验,可却弱得惊人!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是飞蓬!
重楼划开空间拿出一物。那物体发出绿色的光,悬挂在重楼手指上不停摆动,但却明显朝着夙瑶的一面,仿佛他和夙瑶之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不断牵扯。他松开手,那东西就自动漂浮起来,最后落到了夙瑶的手里。
夙瑶看着手心。
“这是… …”
她已经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一个绿色的剑穗,式样很奇特。她认不出编织的材质,看上去像是用树叶裁成的流苏,摸上去却是厚实的布料。剑穗一到了她的掌心就彻底安静了,绿色光芒柔和明亮,带着明显的清凉感。
重楼又打量了夙瑶两眼,眼前的凡人女子与昔日的第一神将飞蓬完全没有半分相似,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是剑穗是他当年从飞蓬剑上削落,与飞蓬相伴多年,完全可以感知主人的魂魄所在… …但眼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剑穗竟然认了一个不相干的凡人为主?
“哼,飞蓬的东西竟然这般不靠谱!”
重楼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夙瑶捏着剑穗,看着这个煞星离去,长出一口气。
“剑穗不要了么?万幸,真是无妄之灾… …”
殿宇终于又恢复了宁静。夙瑶手里拿着剑穗翻来覆去的看。
“飞蓬是谁?能让魔尊亲自去找的人… …听他的口气,是很重要的人?”
夙瑶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玄机。这剑穗如此奇特,也不像是魔物,难道竟是天界的物品?那样的话,那个飞蓬也很有可能是神仙了… …
就在她打算放下剑穗的时候,原本明绿色的剑穗颜色忽然暗淡下来。
原来是沾到了她的血。
凡人血浊,也许是因此让这剑穗没了灵性?
夙瑶微微叹口气,拿起一边的棉帕想要将剑穗擦干净。
她拿了一下,却没能把剑穗拿起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剑穗竟然在她的楠木长案上面扎了根!原本被裁成流苏的叶片慢慢松脱复合,逐渐还原成一片奇异的树叶。树叶的叶柄在楠木案几上扎了一个洞,生出细小的根须,逐渐在木纹中蔓延。叶片越来越舒展,开始生长萌芽,没过多久,
一棵小树挺立在原本剑穗的位置,周身流转着碧绿色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 …”
夙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树,更加没见过这种可以从一片叶子时光回溯般长成树的品种!
“原来是你… …”
魔尊重楼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看着夙瑶,眼神复杂。
“仙家的木灵之力,可以催生一切植物… …哼,原来如此… …我终于找到你了。”
飞蓬的剑穗忽然认了旁人为主,原来并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而是因为那剑穗本来就有两个主人,除了飞蓬这个佩戴者,还有就是… …赠予他这个剑穗的人,剑穗的制作者——神女夕瑶!
“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 …夕瑶!”
谁是夕瑶?这魔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夙瑶感觉到血液再度涌到口边,她竭力忍住。
重楼瞬间移动到她身边,指尖轻轻触碰夙瑶眉间的印记。
“难怪觉得熟悉… …竟然没能在第一眼认出你,夕瑶…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神力全无,顶着一个如此孱弱的凡人躯壳… …哼,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问题夙瑶一个也无法回答。她被压制着,甚至说不出话。
重楼的魔气萦绕在夙瑶四周,感知着面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夕瑶。不,也并非全然陌生,至少她的灵魂颜色… …为他所熟知。
“哼,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年,他认识她可要比飞蓬更早,也是通过她,他才会认识那个此生最强的对手!
当年飞蓬被贬以后,他曾经通过神魔之井去找她。她还在神树之下,但是三魂七魄不见了最重要的三魂五魄,只余下两魄守在躯体里,能做出简单的条件反射,但已经没了灵智。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想她到底去哪里了… …没想到,却同样在人间界找到了她剩余的魂魄!
如同先前取出剑穗时的动作一样,重楼再度划破空间,这次取出来的,却是一个水晶棺。
月光照得整个水晶通明澄澈,里面躺着的人,面容安详,如同沉睡。
不,也许真的只是沉睡。
夙瑶看到棺中女子的胸口还在起伏,但是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很熟悉… …面前的女子,正在呼唤她!
呼唤她的灵魂!
夙瑶抓住胸口的衣服,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难以移开。
“你的魂魄离开身体太久了… …哼,也是时候回来了!”
随着重楼的话,夙瑶觉得自己的整个魂魄都在鼓噪!
水晶棺中女子的眉心出现了两个小小的光点,光点越来越大,产生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像是要把她整个魂魄都牵引过去!
不愿意… …不愿意!
夙瑶死死抓着案几的边缘,袖子把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拂落在地上,在一阵巨大的乒乒乓乓声中,那两个奇异的光点急速向她飞来,融入她的身体。
“啧,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反而融入了凡人的躯体?夕瑶,夕瑶?”
夙瑶闭上眼睛,灵魂契合的满足感如此巨大喜悦,她感知着随着魂魄融合而回归的力量与记忆,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再睁开眼睛,她记起了一切。
面前水晶棺中的女子依旧沉睡不起,她却已经能认出那张脸,就是自己。
就是她——神女夕瑶。
她慢慢张开眼睛,笑了。
“没想到是你先找到我… …重楼。”
她的嗓音略微变了些,若原先是雪封寒潭,现在则是风过林梢。脸还是夙瑶的脸,气质却沉静辽远,整个人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不再像是一个凡人,而是具有了某种“神性”。
重楼眼中的夙瑶此刻方才完全与那个神树下落落寡合的女神重合在一起。
“哼,若非我当年在你身上留下刻印,又怎能在你出事以后第一个发现?今日也是机缘巧合… …当初到底发生何事?”
夙瑶望着仍旧躺在水晶棺中的“夕瑶”,又看看重楼,微笑起来。
“真奇怪… …我作为神的时光有千万年那么长,当凡人不过几十年,可是现在想来,我却仍然认为我是那个琼华的‘夙瑶’,而不是什么守护神树的女神… …”
她说着话,然后忽然捂住眉心,那里,那个原本朱红色的印记色泽如血,鲜艳欲滴,衬着夙瑶洁白的肌肤,简直像是沁出的一滴血。
重楼皱了一下眉,黑翼不自觉地招展。
“凡人的躯体承受不住一个完整的仙人魂魄,这个身体快要崩溃了… …夕瑶,你必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夙瑶摇头拒绝。
“若变回‘夕瑶’,那我就不再是‘夙瑶’了,也就不再是琼华派的掌门… …不行,我不能回去。何况,一旦与自己的躯体结合,天庭会很容易就发现我的行踪……我当年冒险用了神魂分离的禁术,就是不希望天庭找到我… …”
将三魂七魄分离,对神仙而言是十分残酷的法术。这种仅次于魂飞魄散的禁忌刑法早就在上古时期就被禁止使用,也从来没有一个神会对自己用这个法术。
重楼看着脸上带着熟悉笑意的夙瑶,面色一紧。
“哼,凡人有什么好?!夕瑶,我看你是疯了… …如果法术施为不当,你可能当场就会魂飞魄散!”
夙瑶看着朗月星空,笑意不减。
“当凡人没什么好… …可至少血是热的。重楼,你不知道当飞蓬被贬下凡时,我有多羡慕… …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已经受够了,起码要有那么一次,我要感受到我是活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将醒之神
作为一个神,寿数漫长,没有尽头。
她活了多久了?从洪荒大海上诞生之初,一直蹉跎到如今,曾度过数不清的岁月。连她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年岁,可应该是很久很久了吧?神树每结一次果子,她就知道,又是一万年过去了。
她伴着神树,有时都分不清自己是树是人。
作为天生的神灵,她得以耐得住漫长的岁月,可饶是如此,也已经濒临崩溃。
她一直渴望走出栖身的神树。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她知道她已经不甘于抱着永生的寂寞困顿在树下。
神树林很美,洁白硕大的花朵四季不谢,金色的叶片与绿色的枝干,从仙界极北吹来的风永远柔和温暖,馨香浮动在整个仙界。一重重花枝通向她居住的树梢,花为阶梯枝作栏,远处是仙山浮岛,以及永不落的日光。
但她已经厌倦了这一切。
厌倦了日日相同的风景,坐在树梢上随着风飘荡,看永不腐朽的鲜花。
在飞蓬被打落凡间以后,除了每万年来取一次果实的仙女,神树已经不会有人踏足。她冒险散去一部分魂魄,通过神树的躯干投入凡间,成为了一个凡人。
她失去了作为神的记忆和法力,却得以如凡人一般成长,种种以前未曾体味的悲欢,一一得以经历。
本以为天界万年,等到她被发现私逃,已经轮回不知多少世。
她对着重楼轻笑。
“没想到你会在第一世就找到我… …我本以为我对时间法术的控制已经极好。”
利用天上人间的时间差逃得生机,她以为万无一失。
重楼一撇唇角,抱手站立。
“哼,要不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刻印示警,我也没发现你竟然会那么大胆… …就算我立刻划破空间,通过神魔之井赶到神树,你的魂魄却已经流入了下界,找不回来了… …我把你留下的身体带走,又在那儿放了一个假的,想必也能顶替一时。”
夙瑶笑了。
“难怪我当初施展魂魄分离法术的时候,会有两个魔奴忽然出现。幸好当时方圆万里都没有别的神,否则可就糟了… …”
像重楼这样高等级的魔可以施放带有魔奴的刻印,当达成一定条件的时候,魔奴会化身而出,保护或者杀死被刻印的人。想必重楼当初留下的,也正是这一种印记。
重楼瞟了她一眼。
“不这么做,你能这么快就恢复记忆?哼,我看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夙瑶捂着眉心,摇头。
“是… …感谢你,魔尊重楼!不是你,我这一世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快就濒临崩溃… …我本体是木属性,这身体却是水属性。虽说水生木,但仙人魂魄力量太强,木气太盛于水有妨,只怕我是撑不了多久了… …”
重楼看着她苦笑,一把将水晶棺中的人抱起来。
“啰嗦!你回你自己身体不就好了?蝼蚁一般的凡人身体有什么好留恋的… …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回自己的身体… …夙瑶望着被重楼抱着的‘夕瑶’,后者恬静地沉睡着。
她从来未曾以这样的角度看过自己,当初魂魄脱离身体的时候似乎见过一眼,但那个时候太急了,什么都没看清… …如今乍然见到自己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夙瑶的表情就有点奇怪。
“这个身体… …你留着吧。”
重楼瞪她。
“你说什么?!”
夙瑶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躯壳,放回水晶棺中。
“我不能回去。仙人都有特殊的印记,一旦我的魂魄与身体结合就会勾动天庭的感应,他们立刻就会发现我私自下界的事情… …”
重楼狠狠瞪她一眼。
“那你打算怎么办… …真要一辈子做个凡人?这个身体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你‘死’了以后,难道要重新投胎?哼,你做了凡人一世还不够,还想生生世世做个凡人?”
夙瑶立刻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重楼,你不觉得天界和凡人界的情况很奇怪么?”
昔年洪荒后期,巫妖大战,封神大劫,巫族与妖族陨落,而圣人也都在封神大劫之后隐居三十三天外,人族本该成为大地的主角。人族当兴,人教当立。但千万年过去了,人族却还是要依附于神佛而存在,日夜祈祷,换取一点平安。
“人族祷于神… …这很奇怪?哼,千万年来不都是如此?”
夙瑶望着九天之上,日夜不灭的昆仑天光,指天。
“那你可知,昆仑天光之上,就是我曾守护多年的神树?”
重楼又哼了一声,显然知道。
夙瑶收回手,轻叹。
“神界有一个大秘密… …不,或许也不算是秘密吧。毕竟,诸神若双眼不瞎,都可以看到… …神树为整个天庭提供灵气,这灵气自有天庭起,源源不绝。万物有生方有灭,反之亦然。这些灵气难道是凭空出现的吗?”
重楼望着昆仑天光,骤然明白了夕瑶话里隐藏的意味!
“这… …这光!这光是… …”
夙瑶看着他罕见的震惊神色,顿首。
“你终于明白了… …这光,正如你所想。”
昆仑天光,是人族气运转化为灵气的那一刻散发出的光芒,这一片亘古闪耀的天光,也不知是多少气运凝结而成。而那棵神树,正是抽取人族气运的法宝!
否则,区区一颗树,又怎会需要一位上仙日夜守护?有同样待遇的所在,只有飞蓬镇守的仙魔两界的要道,神魔之井!正因为神树关联着神界和人界,为天庭汲取关乎存亡的灵气,神树才会需要如此看重!
重楼双目中的红色加深,如火焰跳动其中,黑色羽翼完全展开,煽起大风。
“哼!天庭!卑鄙的天庭!窃取人族气运,难怪千万年来都事事压我魔族一头!可恶!可恶至极!不行,让我去毁了那该死的树!”
夙瑶连忙按住他的手。
“你稍安勿躁… …重楼,先听我说完。神树扎根于天界千万年之久,岂是你说毁掉就能毁掉的?只怕在你成功之前就会被阻止… …何况,若你真的这么做了,仙魔大战势所难免!”
重楼甩开她,意气激昂,完全不为所动。
“天庭那些废物,没了飞蓬,又怎挡得住我?!仙魔大战… …哼,要打便打,我魔族求之不得!”
魔族生性便是好战的种族,最不怕的就是征战!和天庭打一场又如何?左右迟早也是要打的,不如趁早畅快打一场!
“唉,你还是这么容易冲动… …如果我能替你找到飞蓬,你是不是暂时就不去攻打神界?”
飞蓬?重楼沸腾的热血立刻燃烧得更厉害。
“你知道他在哪儿?快告诉我!”
夙瑶看着他一副立刻就要找到飞蓬决斗的样子,微笑。
“我恰好擅长卜算… …当年神树之上,我总要推演神树结实之期。飞蓬转世的所在,虽然可能被天道气机掩盖,不易推算,但想来费些时间还是能找到的。”
重楼烦躁不已,走来走去,然后猛地站定。
“哼,那到底要多久?夕瑶,你别想骗我。”
推演天机本就耗神,何况凡人界灵气不够充沛,她又被限制在这个身躯里,力量只能发挥十之三四。她虽这样说了,其实也无十分的把握可以成功把飞蓬找出来。但如今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尽力拖重楼一拖…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但有些要做的事情,只凭她如今是办不到的… …
“我当然不会骗你… …但是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算出结果。重楼,左右你也找了这么多年了,多等几天又何妨?咳咳… …”
重楼看到夙瑶唇边咳出了血丝,皱了皱眉,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他震开她时,因为情绪激动没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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