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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琼华掌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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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面容的妖物挑起眉头,知夙瑶不信,不屑于辩解一般,只是按刀轻抚,这名曰辟天的一双弯刀明如一泓秋水,星光闪烁在刃上,弧度流畅,是真正杀人的好刀。
究竟是怎样,夙瑶无心去深思。盘古大能大神通,或者真聚齐了魔神的善魂也未可知。不过魔神百变,只闻残酷,倒不知是否依然有善恶之心。“你欲何为?若要打斗,就动手罢!难道以为顶着重楼模样,我就会心软么!”
妖精眯眼轻笑,不答。这表情绝非重楼作为,偏以重楼模样作出,说不出的别扭。
“你看,神生无涯,无尽头无始终。。。。。。多么无趣,不如留下来陪着我。我可比那个只会争斗嗜杀的家伙有意思的多。”
他继续挑唆,“他可一点也不喜欢你。”
妖物就是妖物。夙瑶漠然看他,那眼神仿佛眼前不是那张熟悉刻骨的面容,而是看着某个肮脏卑劣的怪物,充满着不屑和不在意。
眼前的重楼道,“难道我不比他更好?我可以只陪着你,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夙瑶道,“他可不爱说废话。”
她耐心很好,但面对这样一个无趣无谓的妖物,却觉得没有必要浪费。
重楼伸手张开幻境,一道光幕凭空悬在夙瑶眼前,在里面,正是她熟悉的那个重楼,脚下踏着的。。。。。。竟是她自己。
重楼半身浴血,如同杀神降世,手中捏着“夙瑶”的心脏,“夙瑶”以哀求目光注视他,他恍若未见,轻描淡写间,猩红的血四散飞溅,眼中竟还有着快意。
妖物重楼微微笑着,似在期待什么。
夙瑶沉默一瞬,一剑刺来,直指他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冰天雪地
夙瑶踏星而起,剑气风发,长袖招摇,如一道灿烂流星划破空间。重楼飞身后退,剑尖始终指着他的心口,他一边后退一边伸手轻轻一弹,长剑嗡鸣几乎脱手飞出,夙瑶虎口震裂,鲜血一滴滴落下,有些顺着剑身滑落,在剑尖凝成一串滴落的珊瑚珠子。
斗转星移,垂落的星子开始不断坠下,在重楼身后汇成灿烂的死亡光海。一轮铜黄色的月亮悄然出现,余下的星辰却越来越稀少。他红色的眼眸如两颗小小血月,背后是几乎撑满了整个背景的明月。
夙瑶收剑,急急后退。重楼并未出手,只是回头望着月亮,然后又对她笑了一笑。
“月满则亏,我真是担心你啊。”
他的声音低如耳语,夙瑶却听清了。
“盈亏有常,天道如此。”她按住拇指和食指间,一道伤口如一道红线,顽固地不肯愈合。然而她的身体固然是人子,眼神却属于神女,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无可动容的傲气。
“我知道你,我其实只是不肯去相信。”重楼道。
“你看,我也只得活这短短片刻。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个世界。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他。”他与重楼一模一样的脸上却出现了落寞,瞳孔内深深的血色都是风干而无生气的涸泽,恹恹看着这人世间。
“怎能真正要你陪我在这里。”
夙瑶说,“我带你出去。”
离开这里。出去,去看看日光和大地,盘古创造的世界,以及三十三天那些神明。
“离开这里,世界都是你的。”
重楼转过身,手指虚按在月亮上,明亮光滑的表面开始破碎,闪闪发光的碎片洒在他的头发上,脸上,手指上。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妄。连我也是虚妄。我走不出这里,你走吧。。。。。。其实我无法真正对你出手。”
他的声音平静,却含着一种让人心碎的东西。
他生在此地,也会死在此地。终他短短一生,只是一次与她的一夕一会。
这一刻他与重楼的形象彻底割裂开来。不管在怎样的绝境,重楼都从不会绝望,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他也绝不会容许自己表现出这样的落寞。这些柔软的情绪对他而言统统意味着软弱。
而强者,不需要任何软弱。
夙瑶站在原地,看他的面容一点点隐没在黑暗中,想到的却是昔年神树上那一片光风霁月,重楼对她讲述魔界的月亮,一轮铜黄,依稀就是眼前模样。
她看了一会儿,黑暗也开始消退,那一轮月亮支离破碎,不成模样。
她转身离开了。
她出去的时候,重楼已经等在那里,血迹还溅在衣上,她眼前浮现先前他杀死“夙瑶”时眼中的肃杀冷然,如今却是他自己也没察觉的一派温和。
见到夙瑶出来,他脸上飞快闪过释然,口中却道,“怎么这般慢?哼,弱者就是弱者。拖拖拉拉的,哪里像我一样干脆利落。”
她替他擦拭脸上血迹,微笑道,“嗯,久等。”
她没有说自己遇到了什么,重楼没有说,两人一致对此保持了沉默。
“很好。你们穿过这里,就可以抵达巨斧的所在。”
盘古的声音轰隆隆在耳畔滚落,一道大门慢慢打开,重楼侧身挡在夙瑶前面,按住手中之刀。
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出现的两人眼前。
在不知多遥远的尽头,一座殿宇高高矗立的天际,是这片纯白中唯一的色彩。
夙瑶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大雪纷飞,她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哪怕如今是凡人之身,她以稚龄煅体修仙,积年有成,早已经不畏寒暑。可是如今雪花纷纷落在她发间,寒气冷冰冰钻进单薄的袖口,她浑身打颤,完全抵御不住丝毫。
重楼的情况也是一样。他想张开挡住风雪的结界,手指却虚弱无力,想要割裂空间直接抵达目的地,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尽数消失,这让他愤怒和震惊。
只能是盘古。
他眼眸转深,红瞳中杀气栗烈。夙瑶已经在瑟瑟发抖,他抖开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用手臂环着她,挡掉从四面八方来的冷风。
如今的他们只是凡人,而神殿远在天边,不知要经历多久的跋涉。
或许倒在路上,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盘古虽然是洪荒的创始者,却毕竟是脱胎于混沌的人物,浴血厮杀恐怕早已让他的心硬如磐石,难道还会有同情心的残留吗?
重楼不敢赌盘古的好心。
“重楼,路远风寒,只怕我们走不到。”夙瑶整个人埋入重楼怀中,风雪肆虐的呼啸声尖锐狂乱,她冷静估算了如今的实力,现实令人绝望。
盘古。重楼心中怒气勃发,夙瑶的身体一直在轻颤,他紧紧环着她的腰肢,希望借此渡给她更多的暖意。事已至此,他已经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尤其不愿意被盘古看轻。
他没有忘记曾经他们是多残酷的死敌。
“无需害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难得地出口安慰她,呼出的白气都成霜。
在飘落的大雪中,深一脚浅一脚,他们开始艰难跋涉。
大地茫茫然一片白,雪花从苍穹飘落,不见来路,不知去途。
一行脚印印在雪上,一直延伸到茫茫的风雪中。
在极远的天际,神殿牢固地贴在天边,以安稳姿态俯瞰这方天地。
“不要动!难道你想被冻死吗?!”重楼按住夙瑶,后者试图挣开他自己走。他的睫毛沾满绒白,满头冰雪,已经看不出头发的底色。
无尽的寒冷,饥饿,疲惫。
他眼中一簇火光虽孱弱却从未熄灭,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却坚定地走在雪地中。
“重楼。。。。。。”
两颗冰晶落在雪地里,很快被大雪覆盖。
“父神!”
夙瑶撞开神殿的大门,直直跪倒在地上。
“救救他!”
她的瞳孔里一片灰色,涣散一片,大殿深处的盘古斧如同一颗投向深潭的石子,没能在她眼中溅起丝毫涟漪。
她看不见了。
在她的身后,重楼身上结满了厚厚坚冰,倒在地上已经毫无动静。
“求你,救他!”
她被雪地白光刺伤的眼睛里,缓缓落下一行血泪。
盘古恢弘的声音响起来了。
“我可以救他。”
“但需要你用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
我愿意。
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
夙瑶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山青潮白
远处山峰荡开剑意,浮云离散,一圈圈淡蓝色的网状气息罗织紧密,慢慢漂浮起来,凝结在虚空中。
石台莲上,剑柱冲天而起,远远望去,蓝色光柱通天彻地,直抵天际。
风起昆仑。
浪潮一样的欢呼声如此嘈杂,隔着一二峰头,依然清晰。
“师祖,他们都疯了。”
一名小小的总角剑童背负剑匣,眺望琼华一片沸腾奔走,抱着手臂心中发寒。
修仙修仙,千盼万盼,一世苦修,等的不正是这一刻么?清都一身青衣,眼神寂静。他遥望着原本俱是出尘的琼华弟子欣喜若狂的失态模样,摸了摸童子的头。
“你还小,不懂。”
少年时修仙尚能心性纯善,为何越修越是杂念丛生,一至于斯。
琼华弟子无一不是一心求仙之人,可看他们而今嘴脸丑恶,竟像是入了魔道。
或许修仙之路,越走越偏,终成入魔之路?
“我们要成仙了!要成仙了!”
琼华派激动的声音顺着长风送入清都耳畔,他狠狠拧起眉头,问童子,“门下的弟子尚余多少?”
“师祖,您吩咐师叔还有师姐师兄他们走的。”小童子掰着手指算,“一个两个三个,没啦,都下山去了。”
他以强硬姿态遣送门下弟子下山,剑修寡情,倒也无人反对,只是在问及原因时,他说了一句——“只怕将有大难临头”。
剑修门下弟子寥落,却个个坚忍。闻言反而俱不愿走,愿与门派共存亡。
眼看飞升将至,掌门却令他们速速离去。所有人心中都隐约猜到了一些缘故。
生而为昆仑派弟子,可离去而不可弃!
他们不惧生死,只怕剑无可用之地!
而今正是出鞘之时!
“你们若是不走,我便一个个勾除你们的名字。从此,你们便不再是我昆仑弟子。”清都挥袖,面容如覆寒霜。
“你们走!”
在空落落的大殿,夕阳斜照,花已凋零殆尽,他独坐在掌门金座,眼前却又浮现弟子一个个倔强跪在地上不愿起身的样子,其中有他旧日的师兄弟,也有他看着长大的晚辈。
他怒极时,反而开始大笑。笑声在昆仑殿宇中飘荡如幽魂,分外可怕。
“真不愿走?!”
“求掌门成全!”
他们异口同声道。
清都一巴掌摔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弟子脸上,那是个女弟子,丹唇朱脸,被他打得侧过脸去,细腻的脸上肿起一个巴掌印。
她震惊地看着清都,眼中泛起泪光。
所有人都静默了。
然后,她对清都磕了一个头,离开了。慢慢的,以那个女弟子为首,所有弟子都对清都磕了一个头,渐次出了大殿。
有些小弟子想哭,却被稍长的弟子重重拍在头顶,憋回了眼泪。
最终只余他一人,金座冰冷,底下一片空空荡荡。
一个小弟子却在这时候突然跑过来,“师祖,还有我陪着你。”
清都愣了一下,是平素为他负剑的童子,只有九岁,稚气的脸上一双黑眼睛忽闪忽闪,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忽然哽咽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
“师祖。。。。。。你怎么流泪了?”小童踮起脚,笨拙地用袖口给他擦眼泪,“师祖不哭。”
清都把他的手扯开,淡淡道,“袖子这么脏,偷懒没有洗衣服?”
哎呀被发现了。小弟子心虚地红着脸,“没有没有,我几天前刚洗过。”他忐忑地对了对手指,衣袖果然很脏。。。。。。糟糕。。。。。。。
清都失笑,拍了拍他的脑袋。
“师祖,你说,师兄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小童子拉拉清都的袖子,山巅的风有些冷,吹醒了他的沉思。他望着依然喧嚣的琼华,心境十分沉重。
“他们啊,应该已经回到了俗世吧。”只要他们不死,昆仑道统就不会断绝。而他自己,反而是无关紧要的了。
火种不会熄灭,他已做了自己的努力,而琼华。。。。。。唉。
他不是没有隐晦地提醒过慕容紫英,但他显然未曾在意,或许在意了,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比起昆仑的清净简单,琼华实在是太大、太庞杂了。
这些原本的优势,在大难将至的时候,统统变成了拖住脚步的催命符。
慕容紫英在年轻弟子中有着极好的口碑,但也仅只于此。他太年轻了,接手琼华的时间太短,敬重有余而威望不足,何况在面对升仙的诱惑时,所有人都疯狂了。
这种狂热早就在所有人入门之初就根植在心底,为了修仙可以放弃诸多欲望,为了修仙可以忍耐寂寞,而越是修为高深的弟子,因之而起的执念就越发深重。
他们以为自己日复一日离仙越近,实际上只是离人越来越远。
他们不再记得关于人的一切,不再以凡人自居。他们高高在上,远离世俗,侍奉神祇,一年年消磨下去,自以为已脱离病苦,眼里只看到苍天浮云之上的逍遥,却已看不到咫尺睫前大地上的困苦。
心怀厚德,心怀悲悯,心怀兼济。而一生秉持者,几人耳?
修仙越久,越是避世不出。尘世离他们比仙界更远,至死他们也没有想起自己出生的故土是什么模样。
初修仙时心怀坦荡,赤子之心磊落光明,路遇老者愿意伸手相扶,见孩童跌倒泥之中而泞山间妇孺遇险,无不慨然拔刀相助。彼时并无腾云之能,翻天之力,肉体凡胎却义不容辞。是什么时候开始,口中念着天下苍生,眼神里却渐渐冷漠了呢?
名为修仙,而爱人之心渐渐泯灭。他们触不到天道,回不到大地,浮游在天地间,仓皇失措,然后渐渐死去,至死不解。
后来者前赴后继,修仙路上白骨累累,凡人依然困苦,悲欢离合,无人渡脱。
本不该是这样的。
修仙本不该是这样的。
清都立在山巅,想到夙瑶一字字问他,我欲立人道,你,是否助我。
人道啊。
九州八荒,千世万载,人族已到了自强的时刻。
我愿助你。他说,不再祷告神明,放弃飞升而助天下人,是的,我愿意。
如今琼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夙瑶,你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白日飞升
大地震动,河水污浊。随着琼华的渐渐升起,连绵的楼宇蒙上冰霜,树木冻死枯萎,冰霜渐渐增厚,覆盖了雕梁画栋,目之所及,一片暗淡。
碎石滚落,到处是混乱和脏污。慕容紫英看着琼华如今的模样,心绪复杂。
清都警告过他,而然大势所趋,他不得不放任了双剑飞升之法,哪怕心内知道有些不妥。他如今贵为掌门,才真正知道有些事情依然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譬如举派飞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竭尽全力,也只是将低阶弟子送至山下,都只是入门不超过三载的。而任何有些修为的弟子,都万万不愿错过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
楼宇冰封,一些功力不够深厚的弟子冻死当场,他却救不了他们。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难受。
难道真的错了吗?
掌门音讯全无,以往站在她背后的日子,他不知处在这高位,会有如斯瑟瑟冷风,高处不胜之寒。
琼华千百年来一点点积累的辉煌都在短暂的时间的面目全非,山脉被双剑之力撕裂,山门倾颓,
所有的弟子都守在剑台上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琼华寂静空旷如一座死城。
怀朔对他说,掌门师叔,我欲下山。天道渺渺,已心生怀疑疲倦,无法继续支撑下去。
天资不足的弟子太多了,很多人都会在一段时间后选择下山,带着在琼华所学,足以在俗世百岁无忧。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飞升在即,却还坚持要下山的,只有他一个。
不知他是否是预感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淡薄不在意,紫英有些感慨,让他把璇玑也一并带下山去。
长生问紫英,为什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明明可以一起成仙不老,若是愿意厮守,可以千世万世在一起,何必贪恋这蚍蜉一般短暂的凡人片刻?
“你道飞升是为何?”紫英扶正金冠,挂剑遥望卷云台上,那场越来越迫近的厮杀。
是为长生,为不朽,为脱离生死病苦,还是为一切愿望,皆可覆手之间实现?
“是为苍生。”长生说。
是啊,为苍生。紫英遥指剑台上弟子,“看到他们了吗?你觉得他们如今心中,可有苍生?”
弟子们面容狰狞,竟半点看不出往日从容平和模样。长生好似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
“掌门师叔,他们只是过于激动了。”长生斟酌着字句,“并非忘记了大道。”
“未成仙尚且如此,成仙又如何?”紫英讽刺地说,“若你是天,何人可问金仙?”
长生不明白紫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大泼冷水,然而仔细一思索,冷汗连连。
大道无情,何人可得?
他不知道。
但,绝不会是那些得意忘形,连本心都早已失去的人们。
长生怔怔地看着紫英。
“掌门师叔,那该怎么办?”
“我亦不知。”紫英道。然而无论即将发生的是什么,他都绝没有坐视的道理。“走吧,我们也过去。”
远处,一道青光正驾鹤而来。
昆仑天光近了。
灿烂的光华流转不息,隐约可见一鳞半爪楼阁的影子,不甚清晰,却令偶然看到的弟子更加疯狂。
那是神界啊!那么近!
他们,真的要飞升了!
弟子们痴迷地看着昆仑天光,仙家的飘渺此刻几乎触手可及,成仙的机会就在他们眼前,所有人屏住呼吸,生怕这是个太过美好的梦境。
相比如梦似幻的弟子们,双剑宿主此刻目光清明,额头却俱是汗水,功力激发到最大,双剑剑网张开至极限,然后撞上了什么东西,缓缓偏移之后停住。
连玄霄的脸色都是一白,他吃力地按住羲和,炎炎气息险险维持住,对面女子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唇角溢出了血丝。
是幻暝界!
不同于十九年前,这次的幻暝早已无法抵御琼华的大举入侵,梦貘一族自从元气大伤之后,一直没能恢复过来。
妖族寿命悠长,这也同样意味着成长缓慢,十九年的时间太短暂,老一代战死后,新一代根本还来不及长成。
幻暝界拥有的紫晶早已饱和,梦貘坐拥此等异宝,力量却弱的厉害,犹如稚童怀抱巨宝行于闹市中,本就危险至极。
梦貘甚至用这些晶亮的宝石甚至来砌墙造屋。以往也有妖族打过紫晶的主意,然而梦貘却一丝一毫都不肯松手,以致梦貘一族与许多族类都交恶已久,大难当头无妖愿意出手相助。
妖族几乎都知道梦貘拥有紫晶,可以来这些宝石除了漂亮一些,对妖族毫无用处,二来梦貘一族着实护的紧,为此大动干戈并不划算。
知道有人族盯上了梦貘族之后,几乎所有妖众都看笑话一样等着看梦貘一族的下场。
人族残忍,可不是好轻易相与的。
梦貘一族的结局是已经注定了的。
偏偏所有梦貘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宁可战死,也不愿自己的东西落入那些阴险可恶的人类手中。
战死尚算光荣,而将东西拱手相送,是最大的耻辱。所有梦貘宁可死,也不愿意蒙上洗刷不掉的污点。
“那是!昆仑天光!”
淡定自持如玄霄也难掩语气中的激动,王子登仰首望去,嘴角笑容越来越大。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玄霄松开手,张开手臂,长袖在极度激荡的心情下猎猎飞扬。
“最后时刻已至!弟子们——”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五彩霞光从天而至。九天玄女的面容带着怜悯,高高俯瞰众人形形□□的表情。
“玄女娘娘,您是来迎接我们的吗?”慕容紫英越众而出,站在最前面对玄女行礼。
——“无知!凡心入魔,妄想升仙。”
——“天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
紫英浑身巨震,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事情真真切切摆在眼前,却依然无法接受。
弟子们呆若木鸡,有些已经开始嚎哭。
玄霄:“岂有此理!!什么天帝之命!”
“一派空谈!世间天灾人祸,神界不恤苍生!却要碍我琼华升仙,莫非也是遵循天道?!”
他傲然看着九天玄女,不肯低头。
九天玄女斥道,“欲求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为仙!”
“你!我不信!”
“羲和斩!”
阳炎冲天,九天玄女轻轻松松就架住了玄霄十成功力的攻击,这个凡人界的天才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还在执迷不悟吗?”九天玄女冷冷道。
有人一声冷哼。
“执迷不悟?这又是谁的错呢?
“玄女,自我琼华立派,奉你为神,你呢?可曾真正为我们指点迷津?”
被戳破的玄女大怒。
“谁?大胆!”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从暗处慢慢走过来,站在所有人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道
来者身披黑色斗篷,面容深深隐藏在兜帽下。
“来者何人?”
九天玄女可以洞穿前世今生的眼睛却看不穿薄薄的一层衣服,那件斗篷就像是可以阻绝一切探究的黑洞,无风自动。
夙瑶?清都从仙鹤上一跃而下,疾走几步却又疑惑地顿住脚步,迟疑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个纤细的身影比夙瑶稍矮,腰背佝偻,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片露在外面的肌肤,从她方才的声音判断,无疑已经是个老人。
一只手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
那真是一个极老的老人,老到看不出岁数,脸上皱纹层层叠叠,布满斑点,似乎随时行将就木一般,只一头银雪一样的白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异常漂亮。
九天玄女俯视着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妪,背后霞光万丈,在她苍老的脸上投下古怪的色彩。鸡皮鹤发的老妪一丝多余的肉也无,手脚枯瘦,一双眼睛黝黑如深潭。
“是你。。。。。。”九天玄女道。
“是掌门!”长生惊叫道。
这来自南诏的少年有一双极洞彻的眼睛,一眼认出了眼前的老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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