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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谁敢言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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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键盘像是一个个小巧圆润的贝壳,指尖触碰上去,冰凉而轻滑。她默然良久,终于还是按下了那一串数字。

抽屉里是厚厚的几沓文件。她抽出来,一一浏览,直到最后一份。

婚后财产分割协议。

他确实提起过,后来杜微言不置可否,他就不再提起了。

杜微言一条条的读完,虽然有些地方看不太懂,可大致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与其说是婚后财产分割协议,不如说是财产转让协议。不论两人因为什么原因分开……易子容名下所有财产都转让给杜微言。

直到目光落在签名项上,杜微言才回过神。他已经将自己的名字签上了。

她将文件重新放好,码得很整齐,仿佛不曾动过一般。

“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分开……”身下的皮椅突然变得冰凉,杜微言不自觉的咬住下唇,之前他说十年……其实一直不曾改变。

接近初夏的天气,卧室开着窗户,杜微言裹紧了薄被,还是觉得冷。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床的一侧轻轻一陷,有人躺了下来。她迷迷糊糊的向他靠了靠,闻到很轻很薄的一阵酒气。

“喝酒了?”她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

他伸手揽在她的背脊上,嗯了一声,唇角贴在她的额上,那股酒味愈来愈浓,带了馥郁的香味,长久的纠缠不去。

“你会不会忽然不见了?”她在他怀里翻了身,整张脸埋在被褥和他的怀抱深处,还有些意识不清。

他薄薄的唇像是一尾灵巧的鱼,悄悄挪至她的颈侧,但是也没有过多的骚扰她。

“不会。”许是有些醉了,他抱着她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摩挲了记下,“睡吧。”

她听话的点点头,在他怀里翻了身,沉沉入睡。

第二天上班,杜微言从抽屉里翻出两包速溶咖啡,倒在一起,浓浓的冲了半杯水,又一气喝了下去,才翻开手里的资料。

“歌谣中说,

 冬天她比太阳暖,

夏天她比月亮凉。

之前我从来不信,

直到初见你,

香茶美酒甜如蜜。

……

黑雾弥漫。

它告诉我,

欲救众生,

你须带着永恒的黑色,

旁观这个世界。

你们终将分离。

一者轮回,

一者永生……”

近一个月的工作,她只译出了这些,觉得精疲力竭。

仔细想想,她并不确定自己找出了什么,可只要一闭上眼睛,记忆中所有的碎片就像是白色海浪,时刻在翻滚。偶尔拼凑在一起,她窥得一眼,便觉难以置信。

下班后照例还是先去医院。杜如斐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这段时间他们父女都不大开口说话,偶尔相对静静坐着,都是低头看书。

医院的灯光带了些许的奶白色,洒在两人身上,杜微言从哪叠稿纸中抬起头来,忽然说:“爸爸,你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么?”

杜如斐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

“以前我从来都不信,看到宗教体验之类的话就觉得好笑。”杜微言有些怅然的合上文件夹,“可现在好像有点儿信了。”

她站起来,给父亲倒了杯热水,带点儿肯定的说:“爸爸,明天你就能出院了……大概嗓子也能好了。”

叮叮咚咚的在厨房摆弄的时候,杜微言听见身后有刻意压低的动静。她抿起唇角,装作不知道,只是低头切着葱丝儿。

那双手悄悄揽住自己的腰,他的声音带了满足:“今天怎么这么准时回来?”

她特意提醒他回家吃饭,自然是要比他早一些。

“嗯,你先放开,帮我洗菜。”

他吻吻她的耳垂,才放开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神清气爽:“要做些什么?”

厨房里有着蒸腾的热气,和饭菜半生不熟时弥散出的香味。

杜微言刚刚把青菜切好,手一滑,失手将一个碟子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脆响,溅了一地瓷片。

易子容从外边赶进来,一边问:“怎么了?”

她蹲下去,才捡起一片,手腕就被握住了。他也蹲下来,温和的说:“我来,小心手。”

杜微言的手背不经意间僵了僵,在他抬起头含笑望向自己的瞬间,极快的抽出手——仿佛能听见嗤啦一声,一条伤口在他的指节上绽开,而她手中那片白色的净瓷上,一道如烈焰般的血痕缓缓蔓延开。

一时间谁也没动。

易子容英俊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那双眸子黑得可怕,仿佛从深处卷出了难以言喻的波涛汹涌,又在瞬间退却为平静。

他淡淡站起来:“我去冲一冲。”

杜微言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她随着他站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往前跨出半步。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容平静,又轻轻的抿了抿唇。那一刻,目光锋利如刀。

她固执的拉着他,牙齿将下唇咬得失去了血色。

灯光之下,他一如既往的俊美,就如初见的那一刻,时光从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杜微言想起那一晚,他从月湖边现身,她怔怔的看着他,只觉从未有一个男人能叫她惊艳至此。

“你真的要看?”他一字一句的问她。

手中的瓷片重新掉落在地上,她抿唇笑了笑,竟有一种置之死地的痛快:“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鸡汤的香味已经完全占据了这方空间,热气更是将锅盖顶得扑噜扑噜作响,可是没有人在意。

她看见他的指节,肌肤完好。

徒留那抹干涸的鲜血痕迹,如丹砂画成的标记,触目惊心。

杜微言放开他的手,木然的转过身,关上了天然气。走出厨房前,她回头看了看他,声音干涩:“我们谈谈吧。”

易子容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她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一样样将东西陈列在他面前。

他只是微挑了眉梢看着,每看见一样,眸色便沉上一分,最后伸手止住她的动作,异常平静的说:“够了。”

他不过轻轻一拂,那些纸片便纷纷飘落,宛如败落枯叶。

杜微言看他一眼,重新蹲下去,将那些纸一张张拾起来。

“那次江律文他们被困在木樨谷,这是其中一个人随手拍下的照片,拍到的岩刻,长得……很像我。

“爸爸在红玉那座老宅里住了半个月。他说你的房子,是整个红玉民宅中,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民间信仰痕迹的屋子。”

“爸爸一直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你怕他对我说出来?”

杜微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暗哑下来,因为失却了气力,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就地坐下,抱紧了膝盖。

他的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漠然之中似乎带了些许的悲悯,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财产转让协议……你是怕自己离开之后,我至少不算一无所获么……”

“呵,你的公司叫业运,那是谐音吧?”她突然仰起头看着他,“《瓦弥景书》的意思是……我的云叶?云叶……就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云叶……这个名字让易子容的眼神轻轻一颤,他微微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角,又慢慢托起她的下颔,凝视良久。

“连云叶你都知道了?”他目不转瞬的看着她柔美的唇角,语气却渐渐的暗淡下来,“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Chapter 31

莫颜盘膝坐在月湖边,冥想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每到这个时候,连空气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的叫人惊叹。然后那个声音就会在他身边轻声响起,仿佛风声低吟。

“年轻人,知道什么是永恒么?”

他撇撇头,并不去理会。

这个声音似乎只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也非听不可。因为从部族中千挑万选出的祭司,标准只有这一条:他须听到神的指引。

莫颜想,原来神就是这么百无聊赖的么?或许永恒而毫不湮灭的时间中,它也只能这样思考吧……

“快要出谷了吧?”那个声音低低笑起来,“或许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到时候再来回答这个问题……”

远山青黛如长眉,天空碧溪如水眸。

异常清新而明媚的一天。

三三两两的少女背着药篓从山间走过,一边低声说着话儿。

“云叶,你见过新来的祭司么?”

少女云叶正蹲在水渠边,双手捧了清水浇在脸上。剔透的水珠又顺着晶莹的肌肤滑至下颔,微微浇熄了因为赶路而带起的炎热感。

“是谁?”

女伴学着她的样子洗了洗脸,才说:“是莫颜啊。你见过没有?”她顿了顿,不知是不是水不够凉,脸颊上一团红晕迟迟难以消散。

“莫颜?”云叶摇了摇头,又轻快的将长发束起来,“阿爸没和我说过。”

“他是从木樨谷来的呢……”

“走吧!”云叶拉起女伴的手,“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云叶的父亲是族长,家中常有人来议事。她悄悄走过侧厅,想去找阿妈要些吃的,却在天井停下了脚步。

此时是暮春,各种花木绽放到了最为浓烈的时刻,藤枝纠缠出大篷大篷的白色花朵,有一种肆意蔓延的繁盛。快步走过的时候,鼻尖会拂上挥之不去的馨香,再一回味,那香气竟会慢慢变为浓烈,最是神奇不过。

“是谁?”她有些犹疑的站住,望向绿叶之下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果真有人慢慢的从那里出来,从容澹然,竟是个年轻人。

他身材很高,像是族人敬畏的山峰一般,又很挺拔,迫得云叶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

族人说起哪家的男子好看,总爱说“他呀,只怕连太阳也不过这么耀眼了吧”。可是在云叶心里,从没觉得哪个男人真能像太阳这般耀眼,如果……如果她没有见到他的话。

他也穿着族人常穿的白衫,可又和她见过的年轻人都不一样——眸子的色泽是带了玉石光亮的深琥珀,嘴唇很薄,而目光仿佛泛着冷冷光亮的湖水,总之,好看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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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瞧他,又瞧瞧天边异常耀眼的太阳,轻快的笑起来:“你就是莫颜,对不对?”

莫颜看着这个忽然钻出来的小姑娘,她有着乌黑秀密的长发,黑白分明的眸子肆无忌惮的和自己对视。

他点了点头:“我叫莫颜。”

“你来找我阿爸议事吗?”云叶好奇的看看他手中的羊皮册子,“他就在前堂。”

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指间的册子上,莫颜顿了顿,负手将那册子放在了身后,点点头:“知道了。”

按照族规,女子不能习字,也不能知晓族中的大事。云叶虽是族长的女儿,也不能例外。她有些愣愣的看着他这个动作,忽然眸色清冷下来。

少女略带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从适才的愉悦转为有些刻意的冷漠:“你慢慢等吧。”

其实语气里还是有些稚气的,连姣好的唇都抿紧了,仿佛受到了侮辱。

“你叫什么?”莫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她抿唇时目中闪现的那丝生动怒色,忽然觉得有趣。

她头也不回:“云叶。”乌黑的长发在身后甩出一道柔和弧度。

“云叶?”莫颜微笑起来。

原来是族长的小女儿。

“莫颜?”身后有人轻唤他,“族长在等着。”

他回过神,随着来人的步伐,走进了里屋。

“云叶,怎么又不开心了?”阿妈坐在床边绣着花,爱怜的摸摸女儿的脸蛋,“是不是又缠着你阿爸教你写字了?”

“阿爸不肯的。”云叶闷闷的说,“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习字呢?”

阿妈知道女儿倔强的个性,也不说话,银光闪闪的针从布帛上穿过,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叫人觉得安心。

“阿妈,如果我们也能读懂那些字,就可以把悄悄话绣在衣服上、手绢上了。”云叶托了下颔,有些出神,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阿妈……我要想一种字出来,只有女人才能懂……”

阿妈听着女儿柔柔的语调,并不责怪她的奇思妙想,反倒温柔的说:“云叶要是想出来了,就教教阿妈。”

吃晚饭的时候,屋里却多了一个人。云叶抬头看看那个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

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如今家中只剩下她一个,她阿爸又素来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儿,于是拉她过来说:“这是莫颜。云叶,我的小女儿。”

云叶……族中人人都说,她是所有未嫁的女儿中最璀璨的珍珠,最绚烂的花朵。

莫颜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这样好,连那些最琐碎的语句都被拼凑起来,最后落在她身上,才发现这些赞誉并不过分。

“莫颜刚从木樨谷回来 ,以后就是我们的祭司。”

云叶听着父亲说的话,突然有些艳羡的看了莫颜一眼:“你在那边……学会了很多东西么?”

每一位祭司,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选中,然后在木樨谷往上十数年,才能回到族人中间,也难怪云叶之前从未见过他。

他一怔,随即温和的微笑:“是啊。”

云叶吃了饭,急匆匆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去,阿妈在后边喊着她:“慢点。”

她不理,一道小小的黑影随她窜了出去,纠缠在她脚边。

云叶俯身,抱起那条小黑狗,又摸了摸它的头:“走,祯柙。”

那只被唤作祯柙的小狗便乖顺地靠在她胸前,一动不动了。

“祯柙,虽然我们都不懂那些字……可是我们会说呀!”少女蹲在沙地上,拿了树枝写写画画,“你看,这个发音,我就用这样的一横一竖来表示。以后见到这个符号,你就知道只是水的意思了。”

祯柙蹲在她身边,水汪汪的眼睛似懂非懂地望着主人,懒懒打了一个哈欠,又将身体盘起来了。

云叶一个晚上,想了许多符号出来,又小心地用炭火棒记在了一卷粗麻上,揣在怀里,心满意足地抱起祯柙:“走吧,回去了。”

很多天之后,云叶和莫颜已经很熟稔了,偶尔在屋外的树荫下遇到,她便抬起眉眼,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往往她身侧的少女,就已经羞红了脸,将身子躲在了云叶身后。

他也会停下脚步,看看她们绣的花样,然后指着其中一行瞧不出形状的花纹问:“这是什么?”

云叶清亮的眼中全是闪烁的笑意,带了狡黠,说:“嗯?这是藤萝的形状啊,你瞧不出来吗?”

   莫颜掩饰不住唇角的笑意,只是沉沉地看她一眼,仿佛了然她的心(苗苗手打)事:“是么?”

等他离开之后,女伴从云叶身后钻出来,目光追随着那个英俊的年轻人,有些恍惚地说:“云叶你说你想出来的这字儿,叫什么名字?”·书·网·提·供}

云叶蹙着秀气的眉想了很久,忽地如释重负:“玲珑!就叫玲珑吧。”

她又压低了声音,对女伴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你千万别让男人知道。你阿爸和阿弟都不行,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拿这个悄悄记下来,就算有人见到了,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男人不知道,女人们却渐渐地都知晓了,于是缠着云叶教她们,又都达成了默契,谁都没有说出去,云叶看着同伴们那些刺绣上忽然多出的一行行字符,秀气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来:“祯柙,看见没有?大家都很喜欢玲珑啊。”

祯柙冲她汪汪几声,仿佛是赞许。

再往后,就是罕那节了B BS. JO  OYO  o。NET。

云叶将头轻轻靠在莫颜的肩上,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是一种草木的香气,闻多了却会醉,就像是喝多了挂花蜜一样。

“是不是又有人给你递花了?”莫颜揽住她的身子,让她将有靠在自己的膝上,带了笑意俯身问她。

罕那节,那是年轻人互示爱意的时刻,他们管这叫“递花”。

“你还说……我还瞧见有人给你递花呢!”云叶有些赧然地测了侧脸,微醺让她的脸颊看起来像是染上了胭脂红,宛如凤仙花汁水般潋滟。

“小丫头,你这几天在做些什么?”莫颜指间缠了一丝她的头发,问,“这究竟是什么?”

云叶坐起来,看着他手中的那条手绢,几束石榴花枝,栩栩如生。

一看这绣工,便知道是邻家姐姐做的。

莫颜将旁边的字符指给她看:“这是什么?”

玲珑……云叶有些尴尬地笑笑,又仔细地辨识,半响,忽然“啊”的一声,满脸通红。

“怎么了?”莫颜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额头,“脸这么红。”苗苗手打

云叶匆忙将手绢还给他——这样的话,浓情蜜意的话,她可说不出口——她又觑了他一眼,幸好他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四下无人,只有啾啾的虫鸣声音,由远及近,密密结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她与他。再也没有旁人,云叶看着他倾身过来,眉眼之间,全是笑意。她有些紧张,手指抓住他的衣角,不知是阻止……还是,小小的期待。

莫颜低了低头,只叫她瞧见那俊挺的鼻梁。他的手指慢慢的缠在她的手上,握住,又慢慢的掰开,直到彼此扣合。

他的唇轻柔的触在她的鼻尖,顿了顿,濡湿的气息又缓缓往下,直到贴紧她的唇。

甘洌的气息在摩挲中变成更为香醇的浅醉,云叶有些不知所措的启开了唇瓣,他低低一笑,于是趁机深入。她本就喘不过气,此刻更是只能软软的靠着他,任凭他掌握自己呼吸的节律。

“第一次见到我,为什么忽然跑了?”他停下来,滚热的气息擦着她的唇瓣而过,“是生气了么?为什么?”

云叶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他那个小动作,于是便仍略有愤懑的说:“你们男人可以识字就很了不起么?”

莫颜一怔之后,将她揽进怀里,抑制不住的笑起来。

云叶推推他,有些不悦:“你笑什么?”

“你想学,我就教你啊……”他抿唇,眼神中却勾出浅浅的醉意,“又不是什么难事。”

云叶双手虚虚的环着他的腰,有些得意:“我不学。”

你不学……是因为玲珑么?莫颜嘴角的笑意在加深,又揉了揉她的长发,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其实,那么简单的记音符号,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猜出大概了。不过,她若想要自己的秘密,就让它保留着吧……

夜色静好。

她枕着他的膝盖,翻了个身,睡得很香甜。

莫颜靠着背后坚硬的山岩,殊无倦意。或者,罕那节过后,该向她的阿爸说起两人之间的事了……莹莹白色妆点在她柔美的侧脸上,偶尔飘过云翳,落下深浅不一的光影。

手边忽然有些小小的热意,又慢慢的舔过莫颜的手背。

祯柙极为乖巧的在两人身边坐下,大约是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云叶,连叫声都不曾发出来。这只小黑狗很神奇,不论云叶在哪里,它总能找得到。就像这一晚,他们悄悄从人群中溜出来,没有人知道,可它还是跟了过来,暖暖的靠着主人,心满意足的样子。

半夜的时候,云叶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抱住莫颜的手臂,低声说:“有点冷。”

他便牵了她的手站起来:“回家去吧。”

月色拉长了两个人高矮不一的身影,还有小黑狗蹦蹦跳跳的前后打转。

云叶低头的时候,看见他手背上一块红肿,忽然停下脚步,皱眉说:“这里怎么了?”

他不甚在意:“被什么蛰了吧。”

“是蜈蚣。”她肯定的说,睡意陡地消逝了,“你等等。”

小径的两边都是繁密的草丛,她纤细的身影蹲在浓密的绿色中,长裙划过,不知惊起了多少飞虫。

莫颜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制止她。直到她欢呼一声,手里拨了数株草药:“找到了。”

在溪水里冲了冲,云叶一样样指给他听:“扁豆叶、鲜蒲公英、血腥草,回去捣烂了再敷上,马上就能消肿。”

云叶说不要学字,可到底对莫颜书写的册子充满好奇,于是常常在没人的时候翻看着他的笔迹,好奇的东问西问:“这是什么?”

莫颜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云叶心服口服。这样的文字,比起自己编的玲珑,到底要难多了,也完备多了。

瞧着她怔怔的样子,莫颜忽然微笑起来:“每天写一点儿,大概很快就能掌握了。”

“写什么呢?”

他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逐字的在空白的羊皮卷上写下:瓦弥景书。

云叶看着这四个字符,脸颊慢慢红起来,微微仰头看着他。

“我的云叶……”他喃喃的说,扔下笔,溅了一地的炭屑,轻吻在她的额角,“我的云叶。”

“你教我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他懒懒的抬起眉眼,似笑非笑的时候有一种难以遮掩的清俊光彩:“会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又问他:“以前你在木樨谷,都做些什么?”

莫颜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写下第一行字,含着笑意说:“那里什么都没有。”

“嗯?”

他淡淡重复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若是你想去,下次我悄悄带你进去。”

这也可以吗?云叶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任何对族规束缚的敬畏……他和她见过的前任祭司不一样,那个老头古板而僵硬;而他,眉宇眸心间,似乎只有随心所欲。

莫颜与云叶的定亲,是在罕那节之后最让族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阿妈总是拉着云叶的手,忧心忡忡的说:“你还这么顽皮,怎么嫁人呢?”

云叶就扬了小脸,满不在乎的说:“莫颜说没关系。他说他会陪着我玩儿。”

阿妈微笑,小女儿清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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