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有一种爱,谁敢言说-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既然看上过你,品味奇怪,不足为奇。”江律文颇为懒散笑笑,“什么时候来的?”
虽说腮红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可陈雨繁的脸色明显的不大好看。
“你喜欢她什么?”陈雨繁探究一般注视着他,玫瑰红的唇色有几分灿烂,也有几分奢靡,“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
江律文微笑,十指轻轻触着,微笑:“她心思简单,不会使心眼。就这点好处。”
陈雨繁微微一愣,侧脸望向窗外,神情无限的慵懒:“是么?”
杜微言回到房间,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帽子。额角后边的那一块还贴着纱布,这让她的头发看起来忽然就像是空落落的缺一个角似的。她换了衣服躺下,想起明天就离开,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了上来。淅淅沥沥的开始落雨,窗帘并没有拉上,雨水在玻璃窗上肆意纵横蜿蜒,黑色的布景之上,透明的液体画出如藤蔓般的曲线。
明武的这一趟出行,算是特别不顺的吧。虽然自己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可是莫名低落的情绪此刻泛上来。她想起碧溪头的那些孩子,他们拿糖纸折成小人,替她挂在窗前;他们从家里带来腌肉,替她蒸在大锅里;她想起张晓晓最后递给他的连翘叶……可自己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落跑了,恐怕也再也没有勇气回去了。她想起下午从医院出来,她将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取出来,匿名汇给了老村长……或许,这是自己在离开明武之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坐老孙的车回去。杜微言前一晚没有睡好,眼睛肿的像是桃子,一上车就靠着椅背睡着了。这一路回去十分的顺利,回到天尹的时候不过下午两点。
难得的好天气,倒像是初春时分了。杜微言先回研究所,将材料放回办公室。所里的领导素来体贴民情,也知道她这几天还要去医院换药,就给了她一个星期的病假。杜微言理了些资料,打算拿回家去做分析。
这一次,她将行李和材料直接的搬上了出租车,径直回到了市郊杜如斐的屋子里。
杜如斐恰好出门回来,眼见女儿从车上下来,又惊又喜:“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杜微言把箱子往院子里拖,一边说:“工作做完了。我就回来了。”
杜如斐分明是觉得女儿瘦了许多,原本脸蛋有些鼓鼓的,衬得那双杏眼又大又漂亮,现在只觉得一张小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了。他有些心疼,搓了搓手就说:“我去买菜, 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能走路把头磕破呢?老爸给你做猪肝汤好不好?补补血……”
杜微言忙着理东西,又心虚,抬头笑着说:“老爸你快去吧,我饿了。”
一个人在市里住的时候,杜微言吃的不是食堂就是家门口的几家小店,难得吃上这么热腾腾的家常菜。这一顿吃下来,她简直就是趴在桌边起不来了,哎呦呦的只喊吃撑了。杜如斐看她一眼,摇头说:“这么大人了,吃没吃相。”
他将桌子抹了一遍,又兴致勃勃的招呼女儿说:“跟我来书房,我理了不少资料。你不是在红玉住过一段时间么,帮我来看看。”
杜微言知道老爸一说起那些东西就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眼珠子一转,就说:“爸爸,明天再说吧,我去洗澡。我累了。”
杜微言的房间在二楼,她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一打开,看到那个名字,她的头又疼起来。她似乎已经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可是江律文总是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她觉得很无措。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就差没直截了当的说出“没感觉”这三个字了,可对方……仿佛就是耐心的猎人,不即不离的等待,纵然自己抓狂暴走,他却总有余力微笑旁观。
最后躺下去的时候,手机的电池已经被拆下来,一堆零件扔在了书桌上。杜微言睁着眼睛,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个面具……为什么这三年安宁的时光,就这么悄悄的被改变了呢?
先是江律文回来了……如果江律文只是让她想起了一段暗恋的话,易子容的出现,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原来她也有过一段放纵而幼稚的青春。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杜微言是感激易子容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那么快的从那段压抑的暗恋中走出来;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如此规整的走上现在的生活……可是杜微言知道,无论她有多少理由去对他感激涕零,她都不能做到接受这个男人。
“真的是不一样的啊……”杜微言小小的翻了个身,家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睡意突如其来的袭来,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给她,就这么将她拉入了无意识之中。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杜微言过着悠闲而腐败的日子。除了定时去省医院换药,就是躲在家里看书上网。偶尔捧一杯热茶去杜如斐的书房逛逛,总能在老爸的书架上翻出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
杜如斐的藏书极丰,杜微言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喜欢找神话故事看。那时候个子还不及书桌高,常常垫着脚尖费力的在一排排的书海中找到“故事”两个字,然后费劲的扒拉下一本。这个时候,就算是把杜如斐最珍贵的几个版本藏书扯坏了,老爸也不会生气,笑眯眯的摸摸自己的头说:“爸爸去给你买一套小人书好不好?”
当时自己就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也要看有字的。”
杜微言想起小时候的趣事,嘴角微微一弯,目光依然很快的一排书中滑过,直到在某处顿了顿。
《阗族风俗》……她的指尖擦过书脊,最后却没有抽出来,最后随意的拿了一本神话志,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中午。
直到听到叫唤声,杜微言站起来,一边说:“来了,来了。”
她奔到沙发边的接起座机电话,是同事打来的:“小杜,临时通知你件事儿。后天省委宣传部有个会,关于民族团结的,你要去参加。”
杜微言也没说什么,这种会议也是常有的,一年下来要去参加好几次,她记了记时间地点,只说“好的”。
杜如斐端了一盆酸辣土豆丝出来,说:“这么忙啊?”
杜微言搁了电话,有些苦恼的说:“人在江湖漂嘛。”
再出门的时候,就已经下着雪粒子了。前几日的风暖日和,转瞬变脸,刺骨如腊月间的洌风,直扫到人的脖子里。杜微言下了出租车,眼见大厅近在眼前,还是忍不住将头低了低,半个头埋在了大红的围巾之中。
会场就是在省宾馆的牡丹厅。在门口的签到处写了名字,拿了会议资料,然后听着领导的发言,这套程序她无比的熟稔,也就颇为无所事事的拿出了一本学术专著,低头翻阅起来。
等到小半本翻完,会议差不多也结束了。杜微言看看时间,要是抓紧一些,还能赶回所里去把工作和会议精神交代一下。
这个时段出租车难打,杜微言走到总台请服务员帮忙叫了辆出租车,很快,小姐招呼她:“出租车来了,就在门口。车牌是xxxx那辆。”
杜微言道了谢,起身去门口等车。
出租车从大门口开到门口还需要几分钟,她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保安客客气气的走到她身边提醒她:“小姐,小心,有车开过来了。”
是辆银色的车子,自然有门童去后座开门。又因为堵了车道,杜微言看见那辆出租车就在后面,也停了下来,等着前面的车让道。
她心急,就快步走过去,直接的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前边车中下来的两人。
年轻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异常的修长挺拔,腰带就这么闲闲的落在一边,侧影添了几分随意自然。
他俯身,笑着将手伸向车里,黑色的袖口那一排金属扣光亮锃锃。而阴影恰好将他一半的侧脸遮住,近乎纯黑的眸子熠熠生着光芒……直到里边的女孩子伴着他一道出来,语笑晏晏间挽上他的手臂。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
杜微言拉上车门,报了地址。
出租车开过宾馆门口,打个转弯,很快的离开了。
她甚至来不及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下意识的想要转头看看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的时候,视线的尽头就已经是如海的车流了。
易子容站在酒店的大厅里,身边女孩子轻轻依偎着自己,很淡很淡的香味慢慢的萦绕开。他的脚步不疾不徐,风度亦是妥帖斯文,可似乎总有一种不悦——就是不悦,不可控制,难以言说。
哪怕只是余光轻微的一扫,他也看见了杜微言。修身灰色风衣,略长过耳的头发宛如黑绸……他甚至看得到她低头间轻柔的将发丝拨回耳后。而颈间的那条红色围巾是唯一的亮色,仿佛烈焰,浓稠化不开的瑰丽。
他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她……可她既然看到了,也好……她所要看到的,难道不是自己的这些“努力”么?
十二
年关将近的时候,也是警方压力最大的时刻。随着春运这又一轮人口流动的开始,城市仿佛变成了一头蠢蠢欲动的怪兽,形形色色的案件层出不穷。这种时刻,前一阵天尹抢劫案嫌疑犯落网,无疑是给广大的市民吃了一剂定心丸。
张建民在这段时间算是天尹市家喻户晓的人物,杜微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第一眼扫到的就是报纸上的头条,关于今天公开庭审的新闻。她愣了一下,正要拿来细看,收发室的阿姨忽然进来喊她:“小杜,早上有人留了个包裹给你。”
是一个小小的硬纸盒,透明胶粘的很牢固,只贴了一张纸,写着杜微言老师收。
杜微言心底咯噔一下,隐约知道了是谁给自己留了这包裹。
办公室里同事们还没有上班,她将打开的包裹塞回了抽屉,手里握着厚厚一叠钱,一时间有些恍惚。到底还是被江律文说对了,他早就告诉过她,张大叔并不会收下这笔钱。
她隐约记得一句话,风骨这个东西,只有在物质贫瘠的时候,才会让人愈加觉得铮然可敬。
“小杜,上午的团拜会你别忘了。”
杜微言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打了车,开到路口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去法院。”
因为是公开审判,她就顺着三三两两的市民和媒体记者走进了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
其实从坐下开始,杜微言的就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开庭时间没到,她往四周看了看,果然,老村长坐在最前边,她只看得到一个背影。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那或许是他最正式的衣服了。他坐得笔直,仿佛再大的风暴也无法让这棵老松屈下半□姿。
在中间法官宣布休息的时候,人群的低声讨论纷纷扰扰,落在耳中,有些嘈杂,仿佛是远处有飞机掠过。
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老人身上,他并没有转过身,似乎还直视着站着的儿子。
杜微言觉得自己有冲动走到前边去和老人说上几句话,可双腿微微一动,又被人喊住了。
这个年轻记者她认识,在这个案子大局已定的时候就曾经联系过杜微言,说是要采访一下她,当时是如何用巧妙的用了语言学的知识帮助破了案。杜微言当时十分婉转的拒绝了。
想不到在这里,他还能认出自己。
他笑容满面:“杜小姐,你也来听庭审。挺有成就感的吧?”
杜微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没有,就是随便过来听一听。”
“内部消息,那人会轻判。据说认罪态度不错,抢劫的财物都缴回了……”
“嗐,他家也挺可怜的。都是老实交巴的农民,老婆还是瘫痪要动手术……上边还有人关照了下,大概能尽量轻判吧……”
杜微言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向老村长坐的位置……可那边已经没有人了。老人家或许是不愿意听到审判的结果,到底还是悄悄离开了。杜微言有些匆忙的站起来:“对不起,我还有事。”
老人果然在外边,草坪角落的地方蹲着抽烟。她踌躇了半晌,放重了脚步走过去。老人回头看见她,眼中掠过的却是一抹显而易见的愧色。
杜微言平时清亮的声音蓦然低了下来:“大叔……”
他站起来,笑了笑,额上的皱纹顷刻间加深了好几道。
“小杜老师……实在是对不起你。晓晓那娃不争气,也不懂事……我这张老皮老脸的……”他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搓了搓手,“他爸更是 ……”
“大叔,你不用说了。晓晓的妈妈身体怎么样?还有张晓晓……那天他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急了……”
老村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晓晓他娘没事。今年山上的中药都卖了高价,政府和村里又帮了忙,手术也挺顺利的。他爸的那些赃款也都还上了……”
杜微言“哦”了一声,又等了等,才说:“那……大叔,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你有我的电话。”
“那啥……杜老师。”老人在她转身走出几步的时候终于喊住她,“其实还没有正经谢过你。听说是你帮公安局的人破了案,抓了那小子。谢谢你。如果他没被抓,还一直干那些混账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被蒙在鼓里……我就真的……”
老人说得十分真诚,那双略带了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那样就可以克服自己语气中的磕磕绊绊。
杜微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她没有再踏进庄严的审判大厅,其实结果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在善与恶之间,在金钱和诱惑之间,她还有些困惑。可又有些释然,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在老人对她说话的时候,她换就想明白了,其实自己一直在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观望着这在底层挣扎的一家人。
可她所同情的人,也有着平等的人格和骄傲。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渡过这样的危机,去弥补已有的错误,不是么?
从法院出来,杜微言去参加团拜会。头昏眼花的等了一下午,才算等到晚餐时间。晚餐统一组织了自助餐,她找了人少的地方,要了些炒面。
大厅里也只有角落的几张桌子空着几个位子。杜微言低头吃了几口,焗饭的味道和炒面的油腻混在了一起,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她心底暗暗抱怨了一句这伙食真糟糕,埋头喝一口大麦茶解解腻。
低头喝水的时候觉得旁边的位子也坐了人,她往一边让了让,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就吃这么点儿?”
是在和自己说话?杜微言侧了侧头,口里还含着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结果尽数的呛进了嗓子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易子容轻轻拨弄着手里的茶水杯,眼神微微透着嘲弄。
“你怎么在这里?”
“开会。”
“哦。”
杜微言没心情吃那盘倒胃口的炒面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我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你啊?”
“嗯。”他伸手去过茶壶,给她倒了半杯,说,“可能是巧……也可能,是我想让你看到。”
他说的从容不迫,琥珀色茶水恰好到了杯口浅沿的地方,平稳如小镜。
“哦?”杜微言不客气的拿过去,喝了小半杯,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奇怪的情绪,“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擅长交际啊。”
话一出口,杜微言觉得只凭着“擅长交际”一个词不足以表达完整,又换了说法,强调:“是招蜂引蝶。”
他挑眉望着她。
而杜微言想都不想就说,“你现在不比以前,注意影响啊。”
易子容轻轻咳嗽一声,明亮眼睛闪过一道笑意:“我问过你,杜微言,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杜微言低了低头,手指有些漫不经心的滑过餐盘,答非所问:“你明明不是那种人,干嘛要做出那样的事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样的人?”这一次,似乎是真正的不解,易子容的语气有些执着,“像江律文那样,你就会喜欢?”
杜微言被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而他好看的眉毛皱着,同样睇视她,眼神不曾散开分毫。
半晌,杜微言将餐盘一推,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和他没有关系。”这句话的语气又冷又硬,易子容听了,脸色也微微一冷,没有接口。她索性不再看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接了个电话,声音却是意想不到的柔和。杜微言脚步滞了滞,忽然有冲动要回头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易子容两三步就走过她的身侧,似笑非笑的低头侧她一眼,淡淡提醒她:“一会儿还要见面呢,别这么沉不住气。”
晚上还有统一组织安排的年底联欢会。杜微言在偌大的剧场找到了同事,他们单位表演的节目是合唱,杜微言和小梁坐在后台聊天。小梁刚刚从明武回来,带回了大量要分析的语料,马不停蹄的又赶到这里,一边关心的拨开杜微言的头发看她的伤口:“还疼不疼?”
杜微言摇摇头,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小梁“哎呦”一声:“我们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更衣室人多了,挤不进去。”
想不到更衣室已经是人头攒动,化妆的,更衣的,想要寻出个小角落都困难。小梁皱皱眉头说:“要不去外边的卫生间吧?”
她们提了衣服穿过后台的通道,一直看见剧场一侧的洗手间。
“嗳,微言,走啊。”
“噢,就来。”杜微言回过头,跟着小梁走过去,摸摸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
她刚才……看到易子容了么?
坐在贵宾席上,和他那个漂亮的女伴在一起?
她有些犹疑的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真的是他。他换了一套银灰色的西服,十分体贴的向那个女生侧过身子,耐心的聆听着什么,还不时的点头,风度妥帖文雅。
杜微言走进洗手间,开始换上那套有些老旧的衬衣和长裙,在扣扣子的时候,觉得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她抿了抿唇,忽然有些生气。
没有气易子容……就是气自己,明明对着他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可看到刚才那一幕……自己居然有点吃味。
小梁在隔壁喊她:“微言你好了没有?”
杜微言定定神,应了一声,恰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短信,只有四个字。
“好好表演。”
发信人是易子容。
她简直难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一想到过一会儿他正儿八经的坐在台下和女伴卿卿我我的看自己唱歌……那种感觉,大概叫做如坐针毡吧?而且……此时此刻,他发这条短信,大概也是因为刚才看到自己了。这要她怎么再出去一次?
杜微言下定了决心,拉着小梁从洗手间出来,打定主意从偏门往室外绕回后台。
有那么瞬间,她觉得背后的一道灼人的视线附着而来,她咬牙,走得更快。偏门大敞着,有寒风卷进来,小梁冷得跳脚:“快走快走,我要冻死了。”
一口气跑到后台,她们都冻得脸颊微红,而领队正四处找人:“嗳,快点快点,下个节目上了。”
舞台上灯光一打,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杜微言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并不在节目上。她站第一排,而他恰好坐在第一排。他们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但是也足够杜微言看清他的表情和动作。易子容坐姿闲适,头略略歪着,似乎十分有兴趣的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她忍不住,回瞪他一眼,又生生的把目光转开了,只觉得表演时间漫长无涯。
三首歌唱完,杜微言忙不迭的下台,正拿纸巾抹去口红,又是短信的声音:“一会儿别急着走,我送你回去。”
她轻哼了一声,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地铁站人群汹涌如浪潮,温度也比室外高出了许多,白色的列车驶进站的时候,杜微言小心躲避着上下车的旅客,直到贴着地铁的门站住,才轻微的松了口气。地铁开动的时候,而车厢的两侧,广告牌的光亮仿佛流水滑过,又柔软的拂进人的心底。
明明地铁的报站声音还没结束,杜微言却觉得身子不可控制的向前倾了倾,然后车子就停住了。这里并不是任何应该停下的一站,地铁的门也没有打开,整个车厢静了一静,然后嘈嘈的低语声仿佛荒草蔓延开来。其实这个城市的地铁出故障也不是头一次了,乘客们除了抱怨几句被耽搁的时间,也就只能耐心的等下去。
可这一次,整整在原地停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的停滞,会在人口流动如此迅速的地铁站聚集起多少人?以前杜微言没有这个概念,可现在她知道了。
车子重新开启后,在下一站停下。站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一眼望去,只看得到黑色的脑袋连绵在一起,触目惊心。车门甫一打开,呼啦一声,仿佛巨大的浪头打来,说不清有多少人开始往车子里挤。
保安努力的在车厢门口维持着秩序,许是停站时间到了,地铁的门开始滴滴的发出声响。有人要下车,更多的人要上车。那股力道如此迅猛,她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被人压迫得不住往后退。
车厢的空间仿佛在瞬间被扭曲了,密集的人流,浑浊的空气,每个人都处在这样狼狈的境地里。一片混乱。
有人从杜微言身边挤过,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后推搡,又有人接连不断的踩到了她。
杜微言觉得失去了平衡,而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摔在地上任人踩踏会发生什么情况……她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周围有人在尖叫,还有人用方言大声咒骂着“不要挤”,她没来由的开始慌乱,因为周身除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