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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如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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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平王还有另外的打算。
前段时间,盛传宁王病重,重得卧床不起,所有人的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但她却另外收到隐秘消息,说是宁王失踪了。
消息是真是假,安平王还未来得及证实,这时刚好借着见陈廷之际试探一下。
朗月疏星,溪上回廊,假山嶙峋,杨柳依依,虽然此处只是王爷的别院,但景致却仍旧非同一般。
此时已过了黄昏,园中各处都点上了灯火,远远望去,火树银花,流泄如银河一般,真真美不胜收。
陈廷与沈坤一边与安平王寒喧,一边心下感叹着别院之美。分花拂柳穿行而过,几人进了花厅之中坐定,有侍女端茶过来,一一斟满。
沈坤先是告罪,之前世子遇险又顺利脱险的过程,她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正因为此,她才会在安平王连摔她三次帖子后继续厚着脸皮贴上来。
毕竟,是在她治内出的事情。
过错在她,安平王发火也情有可原。
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后,沈坤先开口询问起世子的近况,并为自己的失职重重自责一番。
安平王由着她说了半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道:“此事事发突然,倒也不能完全怪到沈府尹头上。小儿顽劣,偏性子是不防人的,会误中奸人之计也在所难免。”她一直觉得,府中必有内应,但这话倒不必明说。
沈坤又深自检讨一番,安平王却已经把目光转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廷身上。
“听说这次陈大人升了官?”安平王微笑道。
陈廷忙站起身,恭谨道:“蒙吾皇不弃,前些日子刚刚被钦点为‘宫外行走’。”
“宫外行走”并不是真有什么实权的官儿,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这是唯一能直接去皇宫中面圣陈情的官职。
“宁王现在可好?”
“一切安好。”陈廷道。此话无疑是承认她与宁王的关系了。
安平王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微惊。
这还是陈廷第一次公开表明她是宁王一脉。
“不过,国师大人前段时间病重逝世,王爷可曾听说?”陈廷道。
“略有耳闻。国师大人一心为国操劳,真真让人叹息”。安平王道。
本朝虽为女尊,但男子亦可出仕为官,只不过官位都比较低级,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外。
历代国师都是惊才绝艳的男子,尤其擅长龟卜之术。不过,国师月前病逝,下一任国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现。
陈廷眼睛眯了一下:“下官昨日刚到冬城,听说王爷在此,就腆颜同沈大人同递了帖子。蒙王爷拨冗相见,当真受宠若惊。”她的话说得四平八稳,一股子老学究气息。
安平王不被觉察地微皱下眉头。她是武将,最受不得这种酸溜溜的东西。陈廷本是武官,何时学了这么一手?
“好说好说。”安平王打着哈哈道。
“不知世子那件事,可有了什么眉目?”陈廷问道。世子平安获救,但抓住的却全是普通人,查过之后也无甚牵连背景,因此这宗绑架事件当真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绪。
安平王拧起眉头。
这次是真真正正地皱眉了:“尚无。”
追赶齐卓和方嫣然的马脸女人一行人并不是潜进王府的那批人,这些人只负责看守。那马脸女人原是附近镇上的地痞,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这次是一个神秘人给了她大笔银两,让她去郊外祠堂看守十天。呆十天就能有白花花的银子得,她乐开了花,根本没问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按理说,神秘人并没对她隐瞒安平王世子的身份,她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胆子接下这宗买卖?
“下官好奇,不知可否能见见那些人?”陈廷又道。
这一下,连沈坤都对她投去了诧异目光。
世子被绑获救,表示一下关心很正常。但像陈廷这样关心得要见绑匪就显得不寻常了。
安平王一笑:“陈大人要看,本王怎能拒绝。”说着站起了身。
马脸女人和她手下都被关在地牢中,虽然她们不是主使,毕竟也是从犯,这罪行是可以直接宣判的。
陈廷见到她们时,见她们身上伤痕累累,明显都受过大刑。
方嫣然是嫌犯,这几个人却是货真价实的绑匪。
安平王为了早日查到幕后人,下狠手是一定的。
陈廷居然握住了那马脸女人的左手腕,但只一瞬间就松开了手,转过头去。
“涉案之人都在这里?”陈廷问道。
安平王心下微怔,看陈廷的架势,好像此番真为世子绑架案而来?
只是,齐卓之事与她有何干?
“当日被捉的绑匪都在这里。”安平王道,“不知陈大人千里迢迢到冬城所为何来?”
三人边说边向外走。
地牢里面恶臭熏天,这三人哪呆得了太久。
“卑职路过这里,帮宁王办点私事。”陈廷道。
既是宁王私事,自然不好多打听。
“听说当日被绑之人,除世子外还有一名女子?”陈廷又道。
安平王的脸色微微变了。
方嫣然与齐卓一同被捉的事情,她捂得严严实实,陈廷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而且她几次三番打听其中细节,与这绑案有何牵连?
“是的。”安平王不假辞色,沉下了脸,识相如沈坤者,自然知道这话题不好再提。
但陈廷却似看不到一般:“不知那女子现在何处?”
安平王怒道:“陈大人,你对小儿被绑一事如此关心,本王可否能问一下原由?”
陈廷微微一笑:“王爷息怒。下官只想看看那女子是否为下官所找之人,如果是,下官自然会明说,如不是,下官亦会为此时的失礼告罪,还望王爷能容下官一见。”
安平王完全可以不理陈廷,但她背后站着当朝皇上最疼爱的弟弟宁王,这就不能不让人多想想。
“陈大人所说的私事,可与某位女子有关?”不然如何非要巴巴地看那方嫣然一眼?
“这个,要看过才能决定。”陈廷道。
安平王将胸口那团郁气咽下,扬声道:“宁江!”
一个劲装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
“带陈大人去看看方嫣然。”说着她转过头,对沈坤道,“沈大人,我们还是回花厅再喝杯热茶如何?本王前日新得了点金丝叶茶。”
沈坤巴不得离麻烦远远地,忙不迭点头应了。
陈廷跟着宁江走了长长一段路,眼看路径两边少了那种精心雕琢的气息,越来越偏僻,不由微皱了下眉头。
“宁统领,那位姑娘与世子一同被绑,怎地此时住在这种地方?”
宁江的眼神锐利如剑,扫了陈廷一眼:“她是疑犯,自然要严密关押。”
两人说着,到了小黑屋处。
陈廷的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她经过见过的东西很多,面前这死一般静寂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只是个尚未被证明与此案幕后之人有牵涉的疑犯而已,何况据说方嫣然在齐卓被救出一事上也出了大力,此时竟被关在这么个地方?
“宁统领,罪名尚未被证实就这样对她,不大好吧?”陈廷道。
宁江其实也不大赞同,但齐卓是世子,自己只有听命的份儿。而且她是安平王的人,话里话外自然维护王府这边:“方嫣然被关进去几天却仍镇定如初,一点紧张慌乱都没有过。陈大人,你觉得这会是普通人的反应么?”
陈廷愣了一下。
宁江说得有道理。
就算是陈廷本人,受过严苛训练,被关进去几天虽不致崩溃,但也不至于镇定如常。
要真像宁江说的那样,那确实要好好想想了。
宁江道:“陈大人还想进去看看么?”
陈廷心知这一进,就把王府彻底得罪了,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由不得她后退,而且宁王的吩咐一定要完成:“好,有劳宁统领开门!”
正文 23山穷水尽疑无路(七)
方嫣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虽然断腿上传来的疼痛能帮助她清醒,但她知道,这次被关的时间,绝对要比上次长得多。
长得以至于她每次听到送饭来的下人的脚步声,都觉得像听到天籁。
小黑屋的惩罚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禁受得住的。
所以当门外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时,她以为又到送饭时间了。
她的腿没有得到治疗,她为了断腿以后不致于长得太畸形,这几天甚至都不敢挪动那条腿。
就算不能恢复如初,她希望……只稍微瘸一点就算了,千万不要太离谱。
当门外的阳光随着敞开的屋门肆意倾泄而进时,方嫣然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双眼。
——她在黑屋中呆了太久时间,眼睛一时间已经受不了阳光的刺激。
陈廷和宁江一进门就闻到里面传来腥臭之气,不由皱起眉头。
这倒怪不得她们,方嫣然自被关进来后就没出去,吃睡都在这里,不但不能洗澡换衣,连解手都只能摸索到角落里自行解决。这种情况下,房里的气味能好了才怪。
陈廷眯着眼睛看向暗处坐着的方嫣然,一看之下,不由一怔。
那个女人席地而坐,双手捂脸,暂时看不出形貌。但是,她的左裤腿上血迹斑斑,仔细看去,那条腿的形状很不自然。
那竟然是断的。
陈廷的心一沉。
若这个方嫣然不是宁王要找的那个就算了,如果是……看宁王着急紧张的样子,找人这种小事居然动用到她这样的心腹,宁王会不会和安平王因此撕破脸?
方嫣然捂了许久,感觉双眼渐渐能禁受住阳光,这才放下手,借着光线微眯着眼看向进来的两人,后面那女人她认识,是安平王的统领,叫宁江,前面这个清癯女子是何人?
连宁江都对她恭敬,身份地位应是不低。
“你叫方嫣然?”陈廷问道。
方嫣然点点头,费力地挪动一下,稍稍换个坐姿,小心地不敢影响到左腿。同一个姿势坐得太久,她的PI股已经麻了。
“你的腿怎么了?”宁江对方嫣然的断腿吃惊不已。
她只听说这女人被小世子扔进了小黑屋,没听说她的腿断了。
方嫣然微微一笑,胸口郁着的那团气横亘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可是她没法发泄出来,因为不知道发泄的后果是什么。此时她为鱼肉,如何能跟刀俎叫板?
“宁统领不会不知道吧?打断了。我救世子出来时,害他摔了跟头,他大概觉得我有意让他吃苦头,所以打断我的腿后把我关进来。”方嫣然的声音平淡,一点愤恨意味都没有。
宁江一怔,脱口道:“我怎么没听说?”
没听说吗?方嫣然讽刺地笑了一下。
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总之自己的腿断了没及时医治,隔了这么多天,断腿已经开始长回去了。
只不过,十之□会长歪,剩下的那一二则是更歪。
这种情况下,她的话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断腿这种小事,怎么敢劳动宁统领知道?”方嫣然的话怎么听都不对,偏偏语气平淡得让人挑不出一丝儿的错。
陈廷的心也积郁了闷气。
如果这方嫣然说的是事实,那齐卓小世子未免也……
只是这话轮不到她来说,她此次只是找人。若小黑屋中的方嫣然不是她要找的,她就不必把这人放心上。
——虽然方嫣然的处境让她很同情。
“我来,是想问你一句话。”陈廷走到方嫣然身边,蹲下了身子,慢慢道。
离得近了,她才看出这个断腿的女子虽然头发散乱,蓬头垢面,全身散发着异味,但五官形状很不错,若是梳洗干净了,再换一身好衣衫,称得上是个翩翩风流佳女子。
不过……陈廷与她的目光相对时,心里怔了一下。
这方嫣然的眼睛,看人时很祥和,虽然身处这种境地,却难得地连一丝戾气也无。这个世界,女子为尊,陈廷四处游走,看多了那种大女子,倒是眼前之人更显难得。
“什么话?”方嫣然问道。她不清楚陈廷的身份,但没把这女子划归到安平王府一类人中去。
“有人问你,认不认得小六儿?”陈廷轻轻道。
方嫣然眼睛瞬间亮起来。
亮得像天上的星星,瞬间晃花了人眼。
“小六儿?”她喃喃道。
陈廷在那瞬间确定,面前之人就是她此来的目的。
宁王曾经说过,她此次要找的女子名叫方嫣然,长相不过中人之上,但那双眼睛却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再忘掉。
看方嫣然的反应,明明知道小六儿,知道宁王成为小六儿的那段生活。
但方嫣然的目光很快暗了下去,最后恢复了平淡无波。
“方姑娘,怎么不回话?你不必顾忌任何事情,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陈廷按捺住心神,为保险起见,她必须要方嫣然亲口承认,还得说出一两件与小六儿相处时候的情景。
方嫣然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宁江等得有些急,忍不住想开口。
方嫣然却抬起了头:“这位大人,我不认得什么小六儿。”
小六儿还真派人来找她了,算他是有情之人,还念着她当日的援手之恩。只是,安平王府是什么地方?小六儿的身份再高,还能高过战功赫赫的安平王?
小六儿再念旧情,想来不过是根稻草,根本不可能将她从这急流漩涡中救出。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拉一个人下水?
小六儿他,刚过上好日子没多久。而这个世道,男人的身份再尊贵,能在堂堂安平王面前说上什么话?
虽然她曾强烈盼望过小六儿能把她救出目前的境地,但真到了这个地步,她矛盾良久,还是放弃了。
陈廷听了方嫣然的回答,错愕一下,但随即想到什么。她站起来轻轻道:“方姑娘,你多保重。”
方嫣然不肯认小六儿,陈廷意识到了其中原因。她开始对小六儿那般念念不忘一个女人不以为然,觉得宁王爷未免小题大做,大不了派人多给点银两就是。
甚至从京城来的半路上,她仍想着如果安置方嫣然,能用银子打发最好。若是不能,就算滥用权势,她也得把方嫣然扔得远远的,保住宁王爷的秘密。
这是皇家的体面与尊严,是自她从宁王爷身边当差开始就必须做到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从心底尊敬起面前这个一身异味的断腿姑娘。
方嫣然到了这种地步,竟还在为宁王着想。
陈廷不再多说,转身向外走去。
宁江随后跟着,她想把小黑屋锁上时,突然听到陈廷道:“宁统领,不管怎么说方姑娘也于小世子有恩,就这么对她,传扬出去实是不好。”
宁江的冷汗差点流出来。
方嫣然的身份还没彻底弄清,说不上到底是恩人还是内JIAN。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她确然帮小世子逃走过,还帮他拖延过追兵。不管她居心如何,至少这点她做得不错。
小世子这样对她……不,是王府这样对她,确实有些过了。
宁江涩声道:“我先前并不知道她腿断了。”不然,也不会对她的疑心越起越大。之前还想着她一个小小女子如何能挺过黑屋里这么多天,今日亲眼见了,才明白那不过是断腿的功劳。
安平王府何时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逼得一个人有话不敢说?
“陈大人放心,我等下就回禀王爷,将方姑娘移到别处院子住着,并帮她延请娘中。”宁江道。
陈廷点点头:“其实我只是闲话一句,毕竟她是你们府上的人,容不得我这外人置喙。”
宁江想想,把锁和铁链都扔到一边。反正王府这么大,守卫众多,方嫣然有伤在身,不怕她真跑了。
而且看陈廷的样子,说不定真和方嫣然有什么关系。或许别人安平王不会放在眼中,但陈廷身后的宁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轻忽不得。
“陈大人,不知道你此次要找什么人?宁某能否帮上一二?”
陈廷冷笑。
她奉宁王之命找方嫣然,本以为小事一桩。哪知道周围数个城镇郡县中叫方嫣然的足有十多个,她一一找去却都不是宁王要的那个。她来见安平王爷,一是听说前段时间世子曾带过一个叫“方嫣然”的女子进府,便想来碰碰运气;二则是希望安平王爷能帮她找人,毕竟王爷在这里有别院,这里算王爷的半个地盘。
哪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是找到了,却已被齐卓世子折磨去了小半条命。
想想刚刚小黑屋中见到的女子,面白如纸,脸上没有一点生气,若不是那双眼睛仍旧祥和无波,整个人便直如僵尸一般。
王爷心心念念的女子被人折磨成这样,不知道宁王知道后会变成什么样儿?
现在的宁王,自历尽磨难重新回去之后,已经再不是从前那个谦逊忍让的宁王了。
正文 24山穷水尽疑无路(八)
娘中走后,方嫣然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轻轻挪腿下床,蹲下身穿上鞋。
她从小黑屋中出来有半个月了。
自从宁统领领着陈廷去看过她后,第二天她就被人从小黑屋中扶出来,宁江还指给她一间客房,让她住在这里。
虽然客房的居住条件很普通,房中不过一桌一椅一床,但好歹,她又见到了阳光,行动不再局限于一间黑屋。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吃饱肚子,无饥渴之苦,随时可以洗澡,解手也有了去处。
小黑屋的生活真像一场噩梦,一场方嫣然不愿去回想的噩梦。
唯一一件她意料之中的坏事就是:她的腿,真的瘸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断腿没有得到及时护理,等娘中来检查时,断腿已经长好许多,但也长歪了。拖得太久,想矫形都不行。
除非把腿重新打断上夹板。
当娘中提出这个办法时,方嫣然拒绝了。
她不怕疼,也希望自己有一双好腿,但有些东西,她忘不了。若以后她有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治腿。可是现在,她宁愿瘸着。
在现代,她清晨常跟父母去公园打太极拳。公园里打太极的多是老头儿老太太,像方嫣然这种年轻人几乎没有。现在闲来无事,方嫣然又恢复了每天打太极的习惯,就算是好好锻炼一下这具自她接手后就一直受伤不断的身体吧。而且练太极拳讲求心平气和,动作极慢,她希望能用这个办法排遣自己化不开的心结。
此时的她,不论是外表还是心境,都和初来这里的那个她相差太多。
绑架小世子的幕后者还没查出是谁,所以方嫣然身上的嫌疑并没有清除。但宁江把在小黑屋中见到的情景如实禀报给了安平王爷,王爷少见地发了火,将齐卓叫到面前狠狠训斥一通。
安平王是军人出身,凡事讲求赏罚分明,像这种无缘无故将人打断腿的事,她极难接受。如果始作俑者不是她唯一的儿子,安平王肯定会叫人拖下去重打十板子,同样打断腿。
齐卓的性子一向不替别人考虑,方嫣然断了腿他心疼,却不认为自己错了。安平王声色俱厉的怒骂让他隐约意识到了错处,虽然还达不到深刻的程度,但好歹他心里终于出现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不看到方嫣然的那双眼睛时,齐卓世子还是勉强称得上通情达理的。虽然“通情达理”几个字可能要无限打折一下。
所以,他不但没反对宁江替方嫣然请娘中,还隔几天就去她屋里去看她。
方嫣然不清楚世子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但她在喜怒无常的齐卓手里被折磨了这么久,心下对他起了极深的戒备。在她心里,齐卓再怎么变,仍是那个随时都可能一句话就将她重新扔回黑屋的罪魁祸首。
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警惕着,平时的话能少则少,以免被他抓到把柄再折磨她。
齐卓从小习惯了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从不替别人考虑。方嫣然这样对他,看起来几乎谦卑得带了丝讨好的意味,他没有细想原因,只知道这女人断腿后一下子开了窍,对他比以前好了。
一有这个认知,再看到方嫣然一瘸一拐地走路时,他心里的愧疚又增加几分。
毕竟,那是他亲口下令让人打断的。
只是愧疚归愧疚,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平时也只是多向身边的近侍如白书等人问问她的近况,或者隔三岔五有什么好东西好玩意儿时,叫人给方嫣然屋中送上一份。
齐卓的想法是,虽然他从前确实对她不好,但过错仍大多在方嫣然身上,而且他生平第一次被母王那么严厉地训斥,就算扯平了。
他唯一有点过份的就是方嫣然断掉的腿,可他当初也被她伤过腿,所以就算过份也只是一点点。更何况他已经改了,现在对她这么上心,这么好,尤其在她身上还有绑架的嫌疑时。
如果她还记着他以前的那点子事,那真是太没良心了。
这样一想,齐卓简直觉得自己很宽宏大量。
至于安平王爷,她全部心思都放在追查上面。对于齐卓,只要他不去为难方嫣然,安平王也就不管了。
安平王的心思没有白费,终于有一天,宁江带给她一个消息:临王最心爱的侧妃鱼儿失踪后重又出现。
要说圣上所封的这些王,除没有皇室血缘的安平王以及身为男子的宁王外,其余的几个王都是圣上的妹妹,临王是皇上的二妹妹,文王是皇上的五妹妹。每位王爷都有特别宠爱的人,比如说,安平王最疼自己的儿子,临王则最宠自己的侧妃鱼儿。
据说,当年为了娶鱼儿进门,临王不但亲下聘书,连聘礼都摆了数条街,轰动一时。鱼儿进门之后,临王几年内几次拒绝当今圣上的指婚之意,正妃之位一直空着。据临王说:“除非鱼儿可以扶正,不然正室将一直为鱼儿所空。”
此言一出,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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