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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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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外婆的眼神也是准准儿的,哪个不说您的眼神厉害?要不能瞧中这么好的舅母?”陶莞敛起泪意对冯氏那边努了努嘴,其实李陈氏给她些梯己钱被冯氏知道了,以冯氏的性子也不会在意什么,但在李陈氏心中冯氏到底是媳妇,再亲近也是有隔阂的。
这边说着话,那边冯氏就挽着李德仁走了上来。
“阿莞,舅母昨儿让你舅去街上给你买了些吃的用的,都给你包好放在牛车上了,等会子你坐上牛车可留着心。”
“嗯。”
一行人把陶莞送了出门,冯氏与李陈氏又在门外张望的许久才相扶着进了屋。
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有一种快意野马的奔脱之感,陶莞对这样的车速感到十分满意。
“娘舅,这是我给常欣缝的香包,里面塞着你家存着的龙井跟桂花,劳你捎给常欣。”
李德仁一边驱着牛一边用左手接过陶莞递过来的香包,低头一瞧便瞧出布料是家中做衣裳剩下的边角料,他偏头笑道:“阿莞的针线功夫不似大姊,还要下下功夫哪。”李巧儿当年那女红也算是小江南一带出了名的,能织能绣,一双手真真应了“巧”这个字。
陶莞面色一红,原本她就是半路出家的半瓶醋,这下倒是把自己蹩脚的针线活都丢人丢到舅舅家了。
李德仁觑她一眼,又赞道:“这香包的花样好,上面绣的是啥?”
其实不过是一些抽象符号罢了,原本她想绣一朵花来着,结果学艺不精针脚没走好就只能半道改成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再加上色彩搭配,就显得不那么干瘪反而别有一番韵味起来。
陶莞看着李德仁一副新奇的表情,想了想指着上面的一个符号回道:“这个是福气的意思、这个是平安、还有那个是聪慧……”
李德仁被她的连珠话语逗乐了,笑颤着睨她:“敢情这小小的玩意福禄寿喜全赶上了,下回也给舅舅绣一个,舅舅带在身上逢人就说这是我外甥女给我绣的,让旁的羡慕去。”
这粗劣的针线活有啥好羡慕的?李德仁这么说完全是在鼓励陶莞多花些功夫在女红上。这女子无才,首当其冲的便是靠手把式,家里家外没个一两手到了年纪就该找不到婆家了。他这外甥女样貌品行都是没的说,懂事持家,都说一个舅舅顶个爹,他可得好好为自己最宠的外甥女谋划一户好人家。
李德仁一路想着一路乐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老陶家。
到了老陶家时,正好赶上张细花张罗着晌午饭,她怀里还抱着哭闹的大儿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陶莞从牛车上跳下,再次走进这个家时竟有了一丝怪异的生疏感。她推开篱笆走了进去,冲正在院里哄孩子的张细花喊了一声:“张姨。”
张细花一愣,回头瞧见是陶莞回来了,且后头还跟着亲家小舅子原想上去喷几句,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段时日可是天天吃着他上回捎来的补品,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礼貌性地招呼:“亲家小舅来啦。”
李德仁默不作声,把牛车上的东西提进了屋里,又问陶莞:“阿莞,哪个是你的屋?舅给你送到屋里。”这么点东西若是明目张胆地放在前屋还不被这婆娘给没脸皮地顺了过去?没见几日她倒是养的肥肥润润的。
张细花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两个包裹,眼睛眯了眯,赔笑道:“阿莞还不给你舅领了去,愣在这做什么?亲家小舅子别忙着走,我去打二斤白干再去田头把阿莞她爹叫回来,你们好好叙叙,上回来没见着你,她爹可是念叨了好一阵。”
李德仁听张细花这么说,又觉得自己该见见这姐夫,好好问问他咋把大姊的孩子给整成这样了,一双手就没一处好。是个男人就不该让婆娘骑到头上来,以前大姊在他们家就够遭罪的,这会子又轮到他外甥女了,这丈夫不像丈夫,爹不像爹,陶大友他妈的哪算个种?
陶莞注意到李德仁的脸色似乎阴沉了许多,以为他还在气着张细花于是上去扯扯他的衣袖,说:“舅,我屋在后头,快来吧,提着这些不累?”
李德仁低头对她勉强笑笑,点头道:“嗯哪,咱走吧。”
陶莞领着李德仁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打开房门是扑面而来的霉尘味,且里面光线暗得很,一个屋子只有半点大的窗,里面跟货仓似的堆满了东西。
李德仁眉头一皱,捂嘴不满问道:“这就是你的屋?”
陶莞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提到了凳子上,又折回来要领着他上前屋,李德仁却停住不走了。
“舅?”
“这屋子就跟猪圈似的,就连猪圈也比这宽敞明亮许多,这样的地方咋能住人?你爹跟你后娘办的都是啥破事!有这么待自己的亲闺女的吗?”李德仁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这样的屋子是连他家的货仓都比不上的,那墙又湿又霉,墙上都长苔藓了,光线又这么差,老陶家居然也好意思做阿莞的闺房?
“舅,真没事儿,住哪不是住,我好着呢。”其实有瓦遮顶就算不错了,她陶媛媛一肚子的墨水在这个东塘村能当饭吃?她刚来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少挨打,所以说人是环境产物,有怎么样的环境就会锻炼出怎么样的人。这年头没饭吃饿死街头的也多的是,能有一个家呆着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因此她说这话绝对不是客套什么,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李德仁拍拍她的肩无奈叹息摇头。
陶莞挽着他把他拖到前屋,自己的房间都十天没人住了,原本就不干爽现在发霉了也是正常的,江南水汽足,连着下几天雨衣服晒霉了发臭也是常有的事。
等他们到前屋去时张细花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找陶大友去了,大宝的哭闹声从陶李氏的屋里不断传出。都好几天没见到弟弟了,他刚刚被张细花抱着她也没仔细瞧,这会子张细花走了陶莞就有点迫不及待起来,“娘舅,我先去看看小弟弟,你先搁屋里坐坐。”
“嗯哪,你去吧,把娃抱来我也瞧瞧,指不定还像你呢。”
“好咧。”
陶莞眉眼弯弯地小跑到了陶李氏的屋子,见屋子的门大开着就边叫“奶奶”边走了进去。
“奶奶?!”
陶李氏一转头,一双深陷的眼窝让陶莞惊了惊,怎么才十日不见她奶奶就憔悴了这么许多?陶李氏的身子骨向来健朗,这会只消十日就消瘦了许多,那双眼睛也是布满了血丝难道是病了?
陶李氏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淡淡地看着孙女,懒道:“回了啊,快把这小子接过去,我有些不济了。”
陶莞忙上前接过大宝,问道:“奶奶您身子不爽?”她怀里的大宝见了她竟全然没有生疏感,一下子格格笑了起来,陶莞被他的笑声吸引低头在他的颊边狠狠亲了一口,娇笑着对大宝问道:“大宝有没有想阿大啊?”
大宝睁着幼鹿般黝黑的眼珠子,挥着手蹬了蹬腿。
“咦——大宝想阿大了。”说着又往他的另一边颊猛地吸了一口。
陶李氏猛地咳几声,喉头似有痰粘住咳不出来,沙哑着声音说道:“你领着娃去前屋吧,晌午饭我也不大愿意吃,现下我先躺躺。”
陶莞有些不放心,眼神犹豫地看着陶李氏颤颤巍巍回到了床上躺下。该不会真病了吧?咳得这么厉害。
“阿莞,你爹回来了。”张细花的声音从前屋传来。“赶紧着去炒二个小菜添上来。”
“嗳。”陶莞转身冲前屋喊,又转头对陶李氏道:“奶奶您先歇着,我晚些再来给你送饭。”
陶李氏伸出干瘪、皱巴巴的手挥了挥,示意她退下去。陶莞见她无力搭理自己也就转身合上门走了出去,心中还疑怪着陶李氏的情况。
、13第十三章:阿莞下厨
陶莞走进灶房,被里面一团糟的情景惊呆了。这盐罐子油拉拉的,连盖儿都不知道哪去了,铁锅边布满了黑的黄的污渍,再看看平常堆放干柴的地方,几捆柴还是湿漉漉没晒干的。近日又没下雨,张细花怎么也不知道勤快些把湿柴拿到院子里晒晒?
这乱七八糟的场景让陶莞一阵窝火,好歹张细花也是个当家的妇人,这么不知道拾掇家,就不怕有客人来人看了笑话去?原先她走时东西还是整整齐齐地放好,灶房虽说已经有些年头墙上的石灰都掉了大半,但之前由她打理还是干净整洁的,没想到才到舅舅家小住了几天,她来到灶房时已经觉得乱得无处下手了。
陶莞搬了张矮凳踩了上去往搁放干货的洞伸手一探,果然里面的干货已经被用完了。这段时间,张细花为了图方便不去田里摘瓜菜就把家里存着的干木耳、干金针泡发着随便煮煮一顿饭也就打发过去了。老陶家这十天的菜色就是金针炒木耳一直吃到吐。
陶莞撇撇嘴,在心里咒骂:还叫我来炒点小菜,连个原料都没给我留,炒空气啊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个“巧妇”算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阿莞,快把这猪尾巴卤一卤。”正愁着没食材炒,张细花就手里提着一根猪尾巴走进灶房,然后把猪尾巴一甩甩到了灶台就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陶莞一看这猪尾巴还血淋淋的,想是她刚刚顺道去村里的屠户家里买的,也就取了猪尾巴清洗起来。以前她在家中就算做饭也是买现成杀好的,决不会自己动手,没想到来了陶家之后无论是宰鸡杀鸭她都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了。
去年轮到老陶家杀猪,出族里祭祀的牲口,陶家只有陶大友一个男丁,当时陶家也是穷得叮当响,宰一口猪可以说是绝了陶家半年的收入,因此陶李氏偷偷招了五个女儿来瞒着几个女婿悄悄开了一场小会,意思是让五个姐妹也分摊一点,帮衬着大兄弟出几个钱好让陶大友的担子轻一点。陶家的几个女儿心里是有些不大愿意的,但一把年纪的老娘都亲自开口了,而且她们那些私房钱陶李氏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哪个手里没点小钱,如果不出还得落下一个不孝的骂名。几个姐妹商量着也就分摊了宰猪的大半费用。
敲定了宰猪钱,老陶家就挑了个吉利的日子请来族里力气大的壮汉帮着逮猪,又向村里的屠户借了杀猪刀、杀猪凳、大锅也就开始磨刀霍霍起来。
那时候陶莞才来陶家没几个月,哪见过村里这么大的阵仗。宰猪那天村里的老老少少挤满了她家的场院,那口大锅里的水被烧得鼎沸,青燎燎的白烟就像滚浪一样一团又一团直冲云霄。
猪圈里的几头猪浑然不觉地呼呼睡着大觉,等着三个猛汉走进猪圈认好了要宰的那头猪时趁它懒睡之际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四肢。被抓住的猪一下子就疯狂嚎了起来,二百来斤的重量一扑腾就挣出了几个壮汉的手里并且开始在猪圈里四处奔窜。
三位猛汉常年帮着族里宰猪,早见惯了受惊的猪疯了般在猪圈里四处乱拱,纷纷身手敏捷跳出了猪圈,又时不时往猪圈里砸石子惊扰那只猪,等这只猪闹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且体力有些不济时三人才复又回到猪圈逮猪。
这会的猪早已经没了前面的蛮劲,就算挣扎也是拼着最后几丝力气在干耗,于是没几下便被三人老老实实地用麻绳绑住了前后腿。
接下来就是杀猪手围着一道白围裙光着膀子把猪按到杀猪架上,那刀原先就被磨得锃亮,吹毛断发的,轻轻一碰指不定就划破一块皮,杀猪手看准时机扬手精、准、狠地往猪的咽喉处全力一捅,猪喉里喷溅出的血顿时如飞瀑一般溅满了杀猪手的全身。他的脸上、黝黑壮实膀子上、那素洁的白围裙上,一下子统统染上了动物腥臭的热血,血滴子还不住顺着他身子的肌理不断地往下滑,就连地上也是一滩流淌的暗红。
猪被一刀毙命,甚至没来得及猛烈扑腾几下就已经全没了生气。
原先备着接猪血的盆哪能把猪血滴血不漏地全接了进去,接了半盆的猪血几个人就把猪抬到事先烧好的热水里翻滚熟烫着。
再接着就是剃猪毛、扯蹄壳、开膛破肚,从头到尾陶莞是看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也不眨。在现代社会她只知道去市场上现成宰好的猪肉,哪里懂得宰猪还要花费这么多的人力。回回过年,村子里的大人们都把宰猪看成是头一桩大事,不仅村里有身份的族老要来还会请一些法师来做法祈福。
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连陶莞这个门外汉也是看得一惊一乍,深深为杀猪手熟练的宰猪技术所折服。自从那次见过杀猪的全程之后,陶莞就再也没对宰鸡宰鸭之类的活怕过,这些对宰猪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了。
这下张细花让她卤猪尾巴她自然是手到擒来,麻溜地洗好猪尾巴上的血渍和污渍,又用热水烫烫剃了上面的猪毛就下锅小炖了起来。
卤猪尾巴的关键就在于要把猪尾巴炖得响脆又熟透,其余的配料倒是其次。要是炖的烂了,猪尾巴就软糯没有嚼头,要是太生了就跟吃荸荠似的脆生生、干巴巴,而且佐料的味道也进不去。
她刚取出炖的还差一点火候的猪尾巴出来时,张细花就来灶房催促:“你爹跟你舅饭都要吃完了这猪尾巴咋还没上?”
张细花踮脚往锅里瞅了瞅,瘪瘪嘴不耐烦地说:“动作麻利点,小宝醒了,待会你看看去。”
“哦。”
听见小宝醒了陶莞突然就来了精神,卤起猪尾巴也带起劲来。她往油锅里爆了一下葱姜,下了八角、花椒、大料又往里面舀了两勺的大酱炒香,加了一瓢水就把处理好的猪尾巴放进去炖,见水差不多沸了又丢了三块冰糖进去,直到汤汁收干这道菜才算完成。
被卤好的猪尾巴颜色红润中带着酱料的黑,油光发亮的,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陶莞一边切一边哼着小调拿起一片就往嘴里送。
入口是佐料的冲鼻香气,再嚼一嚼香脆可口,软骨还“啪啪”作响,要不是老陶家不经常做卤肉之类的菜让她练练手,这猪尾巴她还能做得更好些。
切好了一小盘猪尾巴,陶莞往围裙上擦了擦油拉拉的手就准备端上八仙桌让她爹跟她舅下酒、下饭。
左手端盘,右手撩帘,入目即是两个双颊微红的中年男子正在举杯碰饮。
“姐夫,你这事做得也忒不仗义,我他妈老李家算是上辈子欠你、该你的,我大姊在你家做牛做马我是没话说,一个妇人原该的,但你咋就昧了心肝也把我外甥女、你闺女也往死里整?”这是李德仁在酒后吐真言了。
要是在清醒的时候,他哪会这么直白地就说了出来。端着菜盘站在门口的陶莞眼眶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层雾气。是啊,她在这个家何尝不是做牛做马,甚至连句大话也不敢说,就算她前世再怎么盛气凌人,再怎么女强人,到头来还不是被这具脆弱的身体束缚得不伦不类?不过陶大友算是忠厚老实的了,几乎没有打过她,就是张细花跟陶李氏两个揍她跟不要半毛钱似的,不过揍她好像确实也不需要半毛钱吧?
陶莞苦笑了一下,轻咳一声走了上去道:“爹、舅,这是我刚卤好的猪尾巴你们赶紧尝尝。”
陶大友闻声向十日没见的大女儿看了过去,干干瘦瘦又黑黑的,虽然模样清俊,但到底是底子被糟蹋了一些。刚刚听小舅子这么一说,心想着这几年确实是亏待了她,但他又能说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老婆还是暖被窝的枕边人,女儿只是前妻留下的拖累物。
当初李巧儿肯嫁给他,陶大友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十里八乡都顶顶有名儿的美人居然肯嫁到他一穷二白的老陶家来陪他睡破屋,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可算是让陶大友瞬时迷迷昏昏如同登仙了一般,逢人就挠头傻笑。那时他还是个心急火燎的毛头小子,对着这声名在外的美人哪能没肖想过,他娘见他成日心不在焉一副魂不守舍的憨笑,就对没过门的媳妇儿有了芥蒂,当着他的面戳他的头啐骂:“哪来的骚蹄子,瞧你这死样,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陶大友又是个没心机不会说话的,只“嘿嘿”笑着应付了过去,让陶李氏好一阵恼火。之后李巧儿进门吃的苦头可想而知。这婆婆都是向着儿子的,哪能让她一个没半点亲缘的媳妇享了福去,她儿子刨地、养猪啥的得了利都得先拿来孝敬她这个亲娘然后剩下的才能给媳妇。
“阿莞,过来。”陶大友对她招招手。
陶莞点头,把菜碟子放到了桌上走到陶大友身边站着。陶大友一张口就是浓烈的酒气,身上还有在田里刨地时淌下的臭汗味,站在他身边别提有多遭罪了,偏偏陶大友还来了劲要跟她好好说道一番。
“阿莞,爹对不住你啊。”
“没啥,爹我去给你泡点醒酒茶再给你舀点浓米汤来。”陶莞现在只想溜之大吉。
“别急着走,今儿爹就是当着你娘舅的面给你立个誓,要以后你后娘哪里亏待了你你只管说,爹给你做主。”
陶莞皱着眉看醉态朦胧的陶大友,双手抱胸颇是无奈。果然喝了酒的男人都是大爷,幸亏张细花这会子在东屋看孩子,要是被她听见说不定就要当场撒起泼来了。她这个爹是什么料她还能不清楚?要是她信以为真那就真是天下第一傻帽了,估计陶大友清醒以后早忘了自己这会子说了什么话了。
陶大友见陶莞似是不信,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犹疑,一拍桌子瞪大眼提高音量朗声道:“咋的?你爹还比不上你后娘?你当你老子说的话是放屁?”
李德仁见陶大友大声起来,且还冲着自己的外甥女吼,酒劲上来也大掌一拍就站起来吼道:“我说你对着孩子吼算哪门子的男人?自个儿跟屁似的,还想别人把你当回事儿,就拿你要卖了阿莞当通房丫头的事来说,我叫你一声‘姐夫’也算客气了。”
、14第十四章:张细花挨打
眼见着两个醉汉就要干起架来,陶莞见情势有些不对劲连忙跑去东屋叫张细花。
“张姨、张姨,我爹、我舅喝醉了吵得凶!”阿莞连气都没喘顺就接过还在张细花怀里吸手指玩的小宝。
“啥?!”张细花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咋吵起来了?我去看看。”说着就急急忙忙套上布鞋赶去前屋。
张细花还没走进前屋就听见陶大友醉醺醺的粗嚎:“好,我就今日就当着你的面好好立个誓!”
立啥誓?这醉酒的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张细花往门边啐了一口就扭进门。
“细花!张细花!”
哟,连大名都叫上了,敢情是要反了?张细花一进门就瞧见陶大友手里拿着酒碗站都站不稳,嘴里直嚷嚷她的名儿。她没好气地上前要接他手里的碗,那酒洒得就跟泼雨似的,一桌子的菜都淋了个透,气得张细花直想把碗扣到他头上得了。
“把碗给我。”陶大友生的彪壮魁梧,他举着手闪避了好几次都不让张细花取碗,惹得张细花叉着腰都想扑上去一口咬碎他涨红的大耳朵。
“你给不给?!”
“凭啥,要碗自己来拿。”没想到这平时老实巴交的陶大友在关键时候还会耍赖。
“得,我也甭跟你耗,今儿在亲家小舅子面前算是彻底没了脸面,你爱咋地就咋地吧你。”男人们的事女人犯不着管,一大老爷们喝点酒就跟撒疯一样,幸得她平常私扣着陶大友的酒钱,瞧他那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怂包样,若是日日让他喝酒还不上了瘾天天闹腾一番?
张细花闪身准备出门,哪知一下子就被陶大友拽住了头发。
“陶大友,你耍啥疯!”张细花被揪住头发,痛呼出声。
陶大友打着酒嗝,胸口一起一伏,一句一顿地对李德仁说:“小舅子,我知道你姐疼你,就是娶巧儿过门那天也数你哭得最凶,你姐夫是个没用的,不像你懂做些买卖赚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但我对你姐可是用了十二分真真儿的心,你今日这些话整得我跟龟孙子一样,我陶大友啥也不会,也就懂疼个被窝里的人,这些年我是对不住巧儿,也对不住阿莞,可我也有难处啊……”
说着,陶大友这样的糙汉子竟声泪俱下起来。
“一边是孝道一边是夫妻情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夹在中间难呐……”
李德仁怔怔出神看着泣不成声的姐夫,也是一阵惊惶无措。他前面那些话是重了些,但姐夫对大姊好他哪里不知道,就是姐夫十二腊月偷偷摸摸去河边帮大姊洗婆婆的大袄子也是时时被大姊在嘴上唠叨。他只不过有些气不过,头脑一时发胀说些气话而已。
“姐夫……坐下吧,你有啥话就好好说,痛痛快快说,我咋不知道你的难处,唉……”
张细花顺势趁机把头顶撞到陶大友的肚子上:“你个挨千刀的,还不松开我的头发?”
陶大友鼓鼓涨涨的肚囊一下吃不住劲就痛的哇哇叫了起来:“你这疯婆娘,看我今日怎么整你!”
陶大友撩起袖子就一下把张细花按倒了在地上,抓过她的头发就是一阵毒打,铁汁子浇铸般的拳头愣是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张细花的头上、胸上。
“救命啊、救命啊……”张细花失声大叫。
李德仁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弄得更加清醒了,见陶大友真是把张细花往死里揍想着闹不好真要出人命,也顾不得头上浑浑的酒劲就开始上前拉开二人。
陶大友是个庄稼莽夫,力大如牛,李德仁常年又不在田里劳作,家中大小事也是请了佣人,力道终究差了陶大友一截,架是没劝好,倒让陶大友一下就把自己撂倒在地。
“我揍死你个骚婆娘,叫你把老子当牛使、叫你不把老子当男人!”他嫌拳头揍起来骨头疼就换作脚踢,一脚一脚地踹在张细花的肚子上喝腿上,让张细花痛得昏死了过去。
“张细花,我这么多年要不是盼着你为老陶家添个种我能受你那么多气?我娘年纪大了也没少被你气着,就是在田里我也被其他人笑得直想刨个坑钻下去得了。”
“爹!”陶莞抱着小宝在门口惊叫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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